《四合院：系统不当人，我能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二章：清空一下肠胃有好处 饭吃的很快，这种酒席，不可能不快的。 你稍微慢一点，别人就把菜抢光了。 眼看傻柱开始做最后的一个肉片汤了，沈南进突然叫到：“傻柱，过来一下。” 嗯？ 傻柱也莫名其妙，擦了擦手走了过来。 就看沈南进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包中华：“辛苦了，这给你，你给大家打一圈，剩下的全是你的。” “嚯，沈南进，你这是大出血啊。”傻柱惊了。 之前他和易中海什么分析，都搞不懂沈南进请客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毕竟这大鱼大肉都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还拿出了两包中华，实在是有点让傻柱吓到了。 “没事，这不是得了女儿高兴嘛。”沈南进笑道，“快帮我打一圈。” 看着傻柱有些麻木地转身，往每桌开始给大家分烟。 沈南进手一翻，前几天做好的一颗药丸出现在了指尖。 这可是巴豆、大黄为主药做的，绝对的大泻之物。 他轻轻一弹，药丸就准确地落到了锅里。 “怎么样？吃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我们回家去看惊喜？”沈南进对着桌子上的女人们问道。 “好啊、好啊，这些菜也就这样了。”林若怡点点头。 “回去吧。”秦淮茹也笑道。 别人难得吃，他们可不觉得有鱼有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其他桌子上基本光盘相比，他们的桌上还有一半的菜剩着呢。 “赵婶，你来一下。”沈南进突然对着隔壁桌的赵红丽叫了一句。 “啥事？小沈。”赵红丽看着沈南进。 他们一家四口和老贾家坐在一桌，算是倒了大霉了。 不说贾张氏吃东西像抢的一样，就是五岁的棒梗都是连吃带划拉，好东西全都到了他们婆孙两个嘴里。 把赵婶郁闷的不行。 “赵婶，你把我们桌子上的菜全都打包了，赶紧去家里吃吧。”沈南进小声道。 赵红丽顿时两眼放光，嘴角压都压不住了。 吃不完打包是多少年的传统了，问题是现在这年月，哪里有能够剩下的东西。 可是沈南进这一桌上不一样，至少还有一半剩着的。 她连忙招呼三个孩子，把沈南进桌子上的菜合起来倒在了四个盘子里。 “小沈，我先回家，等会让小的把盘子拿来。”赵婶激动道。 “我们也走了，这盘子也不是我家的，你回去就倒出来让人送过来就好。”沈南进说完就站起了身。 赵红丽连忙招呼着自己的人往家里走。 这些菜可比最后一个汤多多了，何况肉片汤就算上来，有贾张氏在自己又能分到多少？ 所以她也无心再待了。 沈南进看着她进了家门，才放心带着人走。 有自己镇着，院子里的牛鬼蛇神才不敢找赵婶的麻烦， 否则横生枝节就不好了。 这边，打完一圈的傻柱揣着还剩下大半包的中华烟，喜滋滋地回到了锅台前。 看着沈南进带着自己妹妹和东跨院的娘们一起离席了，有些疑惑。 这最后的汤还没有上呢，就走了？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走了更加好，自己还能多留一点。 他尝了一下咸淡，搅了搅锅里的食材就准备装碗了。 东跨院，一群女人看着沈南进神秘兮兮地进了房间，在客厅里安静地等待着。 很快，沈南进拿出一个足足有两尺直径的圆盒子。 “这是...蛋糕？”吴羞月不肯定地说道。 “咦？有见识啊。”沈南进表扬道。 这当然是他从系统超市兑换的。 一方面是为了找个理由把人带回来，另外一方面确实是要奖励一下林若怡。 “嘿嘿，在国外见过。”吴羞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可是这个不是过生日才吃的嘛？”娄晓娥奇怪道。 显然，她也是吃过的。 “看你说的，我女儿出生不是过生日啊？”沈南进道，“不过我们家有个规矩，生日不给孩子过，给妈妈过。孩子出来也就出来了，妈妈受多少的罪啊？” “哎呀，老师...”林若怡瞬间感动的捂住了嘴，眼睛里起了氤氲。 “得了，别煽情了，你都快把若怡惹哭了。”秦淮茹拍了拍沈南进的肩膀笑道。 “咯咯咯...”屋子里的人顿时全都笑了。 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有些感动。 沈南进不经意间的流露，最是让人心动。 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可以做到这样啊。 “小沈说的对，以后我们沈家的孩子过生日，就给妈妈过。”吴羞月大声宣布道。 “对，我也赞成。”罗沐兰附和道。 “合着你们全是妈妈是吧？果然立场不同决定了态度不同啊。”沈南进笑骂道。 “哈哈哈...” 他说的有趣，顿时让其他人都笑的东倒西歪的。 “好了，让第一个做妈妈的来切蛋糕吧。”沈南进建议道。 “好，我去拿刀来。”秦淮茹冲向厨房。 吴羞月和娄晓娥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本来她们觉得是要唱生日歌的，可是想想现在祝贺的对象是妈妈，也确实不知道唱什么。 而且他们了解，沈南进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就这样也挺好。 林若怡很快把蛋糕分了几块，装在盘子里递给大家。 “哎呀，老师，这个蛋糕好好吃。”杜红薇惊叫道。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松软甜蜜的点心。 “确实，太好吃了。姐夫，下次我生日能有蛋糕吗？”秦京茹问道。 “你？小屁孩过什么生日。你还不如等着你淮茹姐做妈妈来的靠谱一点。”沈南进点了一点奶油在秦京茹的鼻子上。 “姐夫真讨厌，浪费粮食！”秦京茹顿时气的不想理他了。 身体却很诚实，舌头一卷，把鼻尖的奶油舔了下去。 “哈哈哈...”所有人都又一次笑弯了腰。 沈南进说的不客气，但是大家却觉得分外温暖。 这年头，有几个男人的心思是在大人身上的？ 医院里遇到难产的事情，男人至少有一半是说保小不保大的。 这种事，不说她们听过了多少了，就是自己也是深受影响。 否则林若怡也不会提前和沈南进说要保住小孩了。 一个高干子弟，还是医生，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想而知沈南进的态度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了。 顾芫花偷偷看了沈南进一眼，目光里全是星彩流动，却突然遇到了何雨水疑惑的眼神扫过来。 顾芫花脖子一缩，连忙看向了别处。 一个这么大的蛋糕，瞬间就分完了。 沈南进感慨，这年月还是好东西太少了。 换做后世，有几个人吃得下多少的？ 基本全是涂到脸上的。 不过这样一打岔，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估计该发生的也应该发生了吧。 就在他猜测的时候，月亮门那里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来了！”沈南进摆手阻止了其他人去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沈南进就差点笑了出来。 阎解成一手搭在门框上，一手捂着屁股，都快站不住了。 “沈南进，你没事吧？”阎解成话音急促，问道。 “没事啊，有什么事？”沈南进一脸的惊讶。 “那院子里的人怎么都在拉肚子？”阎解成顿时就感觉不好了。 “不是，你中午不是还叫我南进哥的吗，怎么现在又换成沈南进了？”偏偏沈南进不急不慢，还在和他探讨称呼的差别。 阎解成都快哭了，急着叫了起来：“沈南进，你不要东扯西扯了，院子里的人都快拉死了。” “你叫什么？好好说话。”娄晓娥皱了一下眉头，呵斥道。 “咯咯咯...”秦淮茹、林若怡她们都笑喷了。 她们和娄晓娥这个刚加入的可不一样，一猜就知道刚才沈南进为什么叫大家赶紧回家了。 “不是，现在就不是好好不好好...”阎解成说了一半，突然浑身一哆嗦，夹着屁股就往后面跑。 “沈南进，我操你姥姥的，拉死了老子看你...”远远地，声音还在传来，越来越小。 顾芫花和秦京茹已经笑的站都站不住了，扑在了秦淮茹和吴羞月的怀里浑身乱抖。 “呀，沈南进，这是你干的？”娄晓娥终于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说什么呢？小沈怎么会干这个事？”秦淮茹没好气地打了她一下。 “是是是，淮茹姐，我说错了。”娄晓娥连忙认错。 “噗...”沈南进都被逗笑了。 所以院子里的人都是这么被一个一个带坏的是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事吧？”吴羞月担心地看着沈南进。 “能有什么事？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锅台好吧。”沈南进嘴角勾起，淡淡道。 对啊！ 吴羞月顿时反应了过来。 自己爷们太坏了。 难怪从早上就把大家关在院子里，连秦京茹要去看热闹都不允许。 食材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他们也吃了不少。 那就是锅台那边出的问题，可是别说沈南进，就是整个东跨院都没有人靠近过。 而且来的最晚，走的最早，能有什么事？ “放心，清空一下肠胃，对身体只有好处。”沈南进突然看到了何雨水有些担忧的眼神，安慰道。 “嗯，我不担心，让我傻哥吃点苦头也好。”何雨水顿时点头笑道。 秦淮茹捂住了额头。 这两个人，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也是没有谁了。 尤其是雨水，似乎只要不把傻柱打死，她都乐见其成的样子。 “走了，去看看热闹，还能收到诊费呢。”沈南进背着手，走在最前面。 “噗呲...”所有人都笑了。 难怪给傻柱付厨师费的时候这么痛快，在这里等着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至于这么好说话吧？ 林若怡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就被赶回四合院的。 据送她回来的林钧所说，她半夜睡觉翻了个身，差点把沈小怡压死。 当天晚上，林家半夜召开了批斗林若怡的会议，第二天一早就把她送了回来。 看着嘟着嘴一脸不服气的林若怡，秦淮茹几个人就差没被笑死。 “老师，我爸妈现在全都成了偏心眼了，还把小怡给扣在了林家，怎么办？” 沈南进笑着看了她一眼。 你爸妈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合着原本偏向你你就装作不知道是吧？ 至于女儿的问题，带回院子里也不知道交给谁放心。 想到交给林若怡自己带，连沈南进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有点对沈小怡不负责了吧。 “哎呀，你们怎么都是这样了？”看沈南进他们的表情，林若怡也知道了。 怎么自己生了孩子以后世界完全变了，天都塌了啊。 “行了，论起带孩子，有谁能够和沈姨比啊，她可是把你们四个都拉扯大了，还教育的这么好。”秦淮茹安慰道。 想想都魔幻。 原本林叔、沈姨这样的大干部，应该是自己仰望不可及的存在吧。 现在自己居然能够口口声声叫叔叔叫姨的了。 “就是，要是我有孩子，巴不得有这样一个妈帮忙呢。”吴羞月也附和着。 自己爸妈可都是单传，而且政工干部相对来说都有自己的职务，不像沈姨纯纯的部队干部的家属，有这么多时间。 “好吧，那也只能这样了。”在自己家里没有找到一个支持者，让林若怡有点颓废，只能认命了。 “好好养好身体，其实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不知道多羡慕你呢。”沈南进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安慰道。 “嗯，我要好好减肥了。”林若怡总算是找到了近期的奋斗目标。 “就是，等我生了也要减肥，你记得给我一点经验。”秦淮茹笑道。 “好了，减肥还不容易吗？到时候我给你们针灸一下，配点中药就好了。”沈南进笑道。 秦淮茹倒是提醒了自己。 年轻时的她确实风情万种，不过后来发福了之后就差了很多。 不过现在有自己在，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家里爷们是医生真好啊。”这一回，吴羞月都感慨了。 所以古今中外的女人都是有容貌焦虑的吗？不分身份地位的。 “对了，沈小怡不回院子了，那满月酒还摆不摆？”秦淮茹突然想到了这件事，疑惑地问道。 “啊？还要摆满月酒啊？”林若怡惊呼道。 自己和淮茹姐结婚都没有摆酒，更加别说吴羞月她们了。 怎么生了一个小丫头还要办席啊？ 她现在强烈感觉这个小丫头的家庭地位对她产生了重大威胁。 “估计还是要摆的，你看看这院子里的人，有一个是冲着孩子来的吗？”沈南进笑道。 “也是。”秦淮茹也想明白了。 “真不是东西，哪有用孩子的祝贺语威胁人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一顿饭多金贵啊。”娄晓娥愤愤不平。 所有人奇怪地看着她。 好像就你最没有资格说这个好吧。 一顿饭对于娄半城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沈南进笑笑，没有在意。 反正院子里的人就是这样的，你们敢死我就敢埋。 沈南进猜的不错，果然院子里的人根本不在乎满月酒的主角出席不出席。 他们吃到席才是最重要的。 在众人七嘴八舌地挤兑下，这顿满月酒还是定下来如期举行了。 于是到了半个月后，傻柱作为这次满月酒的主厨，主动来到了院子商量菜单的事。 六张桌子，每桌都要两斤肉、一只鸡、一条鱼，加一些素菜。 连跟在旁边的何雨水都是皱起了眉头。 这是逮到了肥猪杀了啊！ 沈南进点点头，这些不是事，自己去系统超市兑换就好。 只要你们也别叫。 到时候自己损失的情绪分，全都要从你们那里赚回来。 “你同意了？”看着沈南进一脸淡然地点点头，傻柱自己都傻了。 他狮子大开口，等着沈南进还价的。 没有想到对方一口答应，把他都整不会了。 “你哪里去搞这么多东西回来？”傻柱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如今这个年景，沈南进就算搞到了这么多的票据，也买不到这么多东西吧？ “鸡我这里有啊。”沈南进一指东面的鸡窝。 上次一次性拿了十二只活鸡回来，给林若怡送了两只去，院子里自己吃了三只，主要是给秦淮茹补营养的。 还剩下七只呢。 “那鱼和肉呢？”傻柱追问道。 要是逼出一点什么信息来，说不准能够抓到沈南进什么把柄。 “我自己出一点，大头问林若怡要啊。”沈南进一脸奇怪。 “凭什么？”傻柱看了林若怡一眼，完全忘记了这句话就不该他来问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能这样操作的？ 这样的媳妇自己也想要啊。 “你这话说的新鲜，我女儿被林家扣着，都快成林家的女儿了，她的满月酒不要林家出一点的？再说了，为了这个女儿，我以后所有的收入都要分林若怡一半，她凭什么不出钱？”沈南进一脸的郁闷道。 “嚯，林若怡要分掉你一半的收入啊。”傻柱一下子脸色都变了。 这样一算，刚才自己是想多了，这种女人惹不起。 “傻柱你什么意思？我给沈南进生了一个女儿，分他一点钱怎么了？女儿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我一个人养？”林若怡双手叉腰，嚣张地问道。 “嗯...很合理，很合理。”傻柱立刻怂了。 这种话也就是林若怡说说了，要是郑婉这么说，不要被贾张氏打死？ 不过这钱是沈南进出的，关我屁事？ “那还有这个厨师的钱？”傻柱大拇指和食指一搓，一脸猥琐的表情问道。 “应该的，三大爷不是说过吗，这劳动报酬，赚的理直气壮。”沈南进连声附和，“我给你五块钱，什么帮厨啊什么的你自己搞定。我负责周日早上把所有东西给你，其他的我都不管了。” “对了，这六只鸡你可以周六晚上就拿去。”秦淮茹也补充道。 傻柱都想去摸一下沈南进的额头了。 但凡他不是发烧，不至于这么好说话吧。 为什么这一次沈南进一路答应下来，自己反而心好慌呢？ 他立刻告辞。 现在需要和一大爷问问，沈南进的决定里面到底有没有坑了。 最近他和易中海重新恢复了一点亲密关系。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易中海让他背过黑锅，傻柱也反手让易中海跳了粪坑。 很多事情，是不可能回去了。 周日，傻柱一大早就忙开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借桌子板凳的、帮着洗菜的，各种忙碌。 反而东跨院的当事人，一个都没有出现，窝在东跨院里也不知道忙什么。 这也算是一道奇怪的风景了。 办事的人都歇着，吃席的人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谁叫大家嘴馋呢。 到了临近中午的中院院子里，除了傻柱在几张桌子围着的工作台之间的大灶上面忙碌，其他人都已经安安稳稳坐在饭桌边等着吃了。 旁边，一张桌子空空荡荡的，那是为东跨院的人留着的。 人家主人家的座位，大家还是有分寸的，否则好吃的到了嘴边出什么意外就难过了。 果然，等大家把几个菜上来之后，沈南进带着东跨院的娘们全都走了过来。 秦淮茹和林若怡还抱着两箱的莲花白。 “嚯，沈南进，你这是大出血啊！”许大茂惊讶道。 “就是，南进哥你还准备了酒水呢！”阎解成也附和着。 林若怡几人顿时一阵娇笑。 当初沈南进收拾了聋老太之后，很多人都叫南进哥的。 但是时间一长，院子里的人又开始忘记了沈南进的手段了。 没有想到，两箱酒把阎解成的“南进哥”又引出来了。 这货挺没出息的。 “行了，好酒好菜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啊。”沈南进笑骂道。 “小沈，这是各家的心意。”阎埠贵也凑上来，递过来一本小本子。 这还是沈南进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识自家的这玩意。 这是人情账，算是记录别人给自己的人情的。 他扫了一眼，一共也就是九块三毛钱。 这群货是故意恶心自己呢，就是一副吃白食的嘴脸。 “三大爷，辛苦了。”他随意从里面抽了三毛钱给阎埠贵，算是记账费了。 阎埠贵乐呵呵地把钱装了口袋。 这沈南进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出手确实大方。 “小沈，恭喜啊，喜得千金！”易中海也和刘海中几人走过来，拱手道喜。 呵呵...沈南进淡淡笑了。 就为了这几句，老子要出这么几桌席面。 不过大家现在都知根知底，甚至脸皮都练得差不多厚了，也没有人在意。 院子里的人接二连三地来道喜，过了这个环节就要开吃了。 “雨水，和我们做一桌吧。”秦淮茹一把拉住了来道喜的何雨水道。 “好吧，我和淮茹姐你们挤挤。”何雨水想了一下，也觉得在这里吃自在一点。 “沈南进，你说两句。”人群中，许大茂起哄着。 “说两句？”沈南进环顾自周，提起了手里的酒杯。 “好...”所有人都鼓掌起来。 这一桌十菜一汤，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大手笔了。 “我呢，得了一个宝贝女儿，今天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快乐！谢谢大家参与我宝贝的满月酒，也谢谢傻柱，今天辛苦了。”沈南进简单地说了一句，提起酒杯一口闷，“大家随意！” “轰...”人群里立刻像突然爆炸了一样，全都忙碌了起来。 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大鱼大肉了，全都不顾形象地开始疯抢。 “抓紧时间吃，回去还有惊喜。”沈南进小声说了一声。 倒是把何雨水搞得疑惑地看了一圈，发现东跨院的娘们脸上一副平静地样子。 第一百七十章：吃了这顿不敢叫下一顿 四合院里，很多人看到今天大周末的沈南进居然回来了。 “小沈，是林若怡生了？”阎埠贵好奇道。 “是啊，昨晚生了一个女儿。”沈南进笑眯眯地点点头。 自己做了爹了，心情很好。 “又是一个赔钱货啊！”贾张氏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沈南进立刻用冰冷的目光横了她一眼。 吓得贾张氏转头躲到了人群后面。 “行了，明天我给大伙发喜蛋。”沈南进摆摆手就准备回四合院了。 “啊？沈南进你还发喜蛋啊？”傻柱突然有些惊讶道。 “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这一下，连沈南进都疑惑了。 怎么？院子里的人转性了？ 居然不要占便宜了？ 傻柱也有点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现在只有硬着头皮道：“不是你和林若怡离婚了嘛。” 尼玛！ 沈南进也不得不服，这货这张臭嘴，真的挨打还不够。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也是我的女儿好不好，跟着我姓林的。”沈南进纠正道。 “那小沈，你要这么说的话，就发个喜蛋怕是不够的。”易中海突然冒出来道。 “嗯？一大爷的意思是？”沈南进也有点奇怪。 这种敲诈自己的套路玩了多少次了，还没够啊。 “我可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你如果摆个满月酒呢，我们说一些恭喜你的好话，你就是那几个喜蛋打发大家，那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易中海摊摊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卧槽！ 沈南进一个战术后退，终于想明白这段时间自己总觉得不对在哪里了。 那一晚上，易中海选择了隐瞒事实的事情，沈南进虽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却一直有点疑惑。 因为很简单，如果讲出来，管事大爷虽然保不住了，但是至少还算是实事求是的，名声不至于太坏。 但是他们选择的是保住大爷的职务。 这样一来，院子里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们三个大爷出的馊主意，然后甩锅给年轻人。 最后被折腾到粪坑里去了，为了瞒住街道办选择了认怂。 可以说，这本来就是两难的选择。 他们最后偏偏选了管事大爷的职务，不要脸面。 “一大爷，你们每天早上还要扫大街的吧？”沈南进突然提出一个不相干的事情来。 “扫大街又怎么样？锻炼身体啊。”易中海满不在乎道。 得，确定了！ 这货是完全不要偶像包袱了，现在摆烂了。 之前他虽然喜欢道德绑架，但好歹也把自己架起来了，必须维持道貌岸然的形象。 现在人家彻底放飞了。 沈南进自己都没有想到几条鱼的事居然把院子里的三位大爷心态搞崩了。 “得，我到时候摆个席，这件事，你赢了！”沈南进连连后退。 这不要脸的易中海确实有点头疼，毕竟谁也不希望女儿满月的时候别人说不中听的话。 不过也是好事，也就是说以后可以放开了玩了，情绪值有保障了。 “好！一大爷威武！”院子里，傻柱、许大茂一群人欢天喜地，比过年还高兴。 六、七年了，终于让沈南进吃瘪了一回。 沈南进笑笑，你们这帮货还不知道以后会面对什么风暴吧。 东跨院里，秦淮茹她们终于见到沈南进回来了，立刻七嘴八舌围了上来。 沈南进把林若怡生女的消息和自己要摆满月酒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这院子里的人也太无耻了吧？”顾芫花恨得牙齿都咬紧了。 这是什么年代？ 不饿肚子就不错了。 这帮人居然拿沈小怡要挟，要人请客摆席。 平常人家可能这一顿就把一年的口粮都吃完了。 至于你们送的那三瓜两枣，谁在意？ 不要说根本收不回本，就是钱够了又怎么样？ 现在缺的是东西啊。 “那不是淮茹姐生了也要摆席？”娄晓娥突然冒出来一句。 啊？ 沈南进惊讶地看着秦淮茹。 “嗯，我好像也有了，你去林家以后发现的。”秦淮茹顿时脸都红了，点点头。 沈南进连忙给她诊了一个脉：“不错，一个多月了。这个日子挺好的，春节前生娃，不受罪。” 这个时代要是夏天生娃，那才是最受罪的。 产妇被闷在屋子里坐月子，身上的汗都能够把房子淹起来。 即便沈南进自己有空调，那也要看人家娘家人愿不愿意。 就和现在沈南进不敢干涉沈月他们照顾林若怡的方式一样。 听沈南进确认了消息，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喜笑颜开。 只有吴羞月气的瞪了沈南进一眼。 “行了，我和若怡都不能陪小沈，把我们的日子全部让给你。”秦淮茹是最知道吴羞月的心病的，拉着她的手打趣道。 吴羞月立刻羞红了脸。 但是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在这个普遍十八、九岁就生娃的年代，确实有点着急了。 “不过你们两个还要等一下，小沈说了，太早生孩子不好，而且总要有人可以伺候爷们吧。”秦淮茹指着罗沐兰和娄晓娥说道，大房的气势十足。 罗沐兰和娄晓娥顿时脸上像蒙了一块红布一样。 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顾芫花的脸也悄悄红了。 “对了，我明天找人搞几只鸡回来，到时候沐兰你开车去给若怡也送两只过去。”沈南进突然想起一件事。 林若怡现在坐月子，秦淮茹也有了，两边都需要足够的营养。 虽然之前沈月那边搞到了不少好东西，但是秦淮茹这里就只有靠自己了。 不过系统超市里活鸡也是有的，自己正好兑换一些出来。 按照现在的政策，每家只能养两只。 好在东跨院里人不多，但都是各自有户口的，就是你养十只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啊？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个鸡窝才行？”杜红薇惊喜道。 “也是啊，等着，我下午就把鸡窝搞好。”沈南进也点点头。 “说什么呢？这种事怎么是你爷们该干的？淮茹姐也不要动，我们几个娘们就干了。就在我房子旁边吧，离开淮茹姐你远一点。”吴羞月刚刚被秦淮茹送了一份大礼，热情地把秦淮茹也排除在了劳动人员之外。 “对对对，我们就可以干了。”娄晓娥也兴奋道。 她倒不是会干什么，就是对这种新鲜事有兴趣。 沈南进突然感觉还是自己家里好啊，真热闹。 院子里，沈南进躺在一张躺椅上，看着一群娘们七手八脚地用木棍搭着鸡窝。 自己真的好喜欢这样的生活。 要不是还有二十年的岁月要慢慢熬，真想就这样混到改开以后。 等到下半年，娄家和顾家、林家的人去了香江，日子就更加好过了。 别人家是越来越困难，只有自己家里越过越好。 因为他现在可以把很多好东西拿出来了。 本身大俄的人寄给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多，现在加上三家在香江的。 为了国家办事，给自己留在四九城的家人寄点好东西怎么了？ 何况顾芫花和娄晓娥都是有政务院出的证明的，只向大领导负责，谁敢查？ 这两张证明和林若怡换来的题字现在都躺在沈南进的系统超市的货架上，只有放在那里最放心。 到了下周，再给街道办送点鱼和粮食过去。 有了前面的铺垫，自己可以直接从系统超市兑换了送过去了。 反正谁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换了粮食回来。 “小沈，你真的要摆席啊？”身边，秦淮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问道。 “嗯，怎么？”沈南进逗着她。 “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我们院子这么多娘们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办？金山银山也坐吃山空啊。”秦淮茹担忧道。 虽然沈南进这几年一直没有停下来给别人看病，每年的诊费都有上万块收入。 秦淮茹还是有些忧虑。 这个四合院里的禽兽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折腾。 “放心好了，我让他们吃了这顿不敢叫下一顿。”沈南进终于笑了，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这个题不难破解，就是恶心人。 易中海他们无非就是和自己比谁更加不要脸而已。 如果沈南进不在乎他们说什么，那他们确实什么便宜都占不到。 问题是他们吃准了你沈南进不愿意自己女儿的满月日子没有一句好话，才敢光天化日敲诈的。 秦淮茹顿时放心了。 老夫老妻了，现在她太了解沈南进了。 既然他这样说，估计院子里的人要脱一层皮。 “对了，京茹、红薇。”沈南进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把两个小家伙叫了过来。 “姐夫，什么事？” “老师。” 虽然才是四月天，两个丫头都是干的一身汗。 “从东面门出去，去汽车后面把两篓桔子搬进来。”沈南进把车钥匙给了她们。 这是自己出了林家以后从系统超市里面兑换的。 一方面自己院子里的人吃，另一方面林若怡现在坐月子，缺嘴的很。 只不过自己在林家住了大半个月了，不好直接拿出来。 现在正合适，明天让罗沐兰和鸡一起送到林家去。 秦京茹和杜红薇顿时大喜，欢呼着出了门。 没有多久，两个小丫头就搬着两篓桔子艰难地进了门。 “呀，这么大的桔子，你哪来的？”连见过世面的吴羞月、娄晓娥都惊喜道。 “出门的时候被人叫去看病了，人家送的。”这个理由，万金油，哪里都可以用。 娄晓娥几个人顿时无心干活了，纷纷洗手先吃桔子。 “小沈，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嫁给了你了呢？”秦淮茹手里拿着一瓣娄晓娥剥好了递给自己的桔子，塞进沈南进的嘴里。 要不是自己叔公安排，自己估计现在还在田里刨土呢。 “这就福气了？”沈南进好笑道。 不过自己也觉得有福气。 上一世这么好的时代都是单身狗，结果跑到这个年代居然过起了ZBJ生活了，谁敢信？ 第一百六十九章：就是吃醋了 3月底，沈南进就搬到了林家。 林若怡肚子里的可是沈家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沈南进还是秦淮茹都不敢大意。 有沈南进在林家看着，大家都放心一点。 其实沈南进心里有底，他只要给林若怡把一个脉，除非是跌了撞了那种特殊情况，基本上就知道哪天出生了。 不过他也没有把这个说出来，自己的医术已经够震撼人的了。 有时候过于优秀也是个问题。 到了4月初，林若怡即将分娩的各种症状越来越明显了。 “小沈，小沈，快起来。”半夜，沈月突然拍打着沈南进的房门。 这几天，沈月已经把林若怡接到了自己房间，把林坪山赶了出去。 用她的话讲，临近最后关头，她信不过沈南进和林若怡。 于是林坪山和沈南进这对倒霉的翁婿全都变成了独守空房。 “妈？要生了吗？”沈南进一直在闭目养神等着呢。 听到声音立刻冲了出来。 林若怡还是有福气的，这个季节生孩子，坐月子也不会太难受。 他进了沈月和林若怡一起住的房间，果然林若怡已经抱着肚子很痛苦地呻吟着。 “怎么办？小沈，你是要送协和还是就在家里接生？”沈月紧张地问道。 沈南进摇摇头，上去把了把林若怡的脉。 他双手如飞，银针闪动在林若怡的穴道上点了点：“媳妇，我帮你减轻一点痛苦，你坚持住。不过不要怕，一切都很顺利，没关系的。” 送去协和还没有自己好使呢。 除非你剖腹产，否则医院也不敢打麻药，该痛苦的还是一样。 即便沈南进，也只是帮着林若怡减轻一些疼痛而已。 真的用银针直接封闭了林若怡相关的经脉和穴位，那还怎么生？ 沈月一看自己女婿决定在家里接生，更加紧张了。 出门一边让工作人员烧水，一边催促着林坪山开车去找接生婆。 即便心里明明知道女婿就是顶好的妇科大夫，也是忍不住多多益善。 她这边忙的晕头转向，房间里林若怡和沈南进倒是平静了下来。 “老师，你不骗我吧？要是孩子不好生，你一定要记得保住他。”林若怡急切道。 关心则乱，为母则刚，没有想到娇憨的林若怡也有这样的一天。 “说什么呢？不信任我的水平啊。”沈南进都被气笑了，打了她的小胖手一下。“你自己也是医生，不感觉一下状态的吗？放心好了，母女平安。” “啊？”林若怡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爷们居然已经知道是女儿了，有些失望。 想到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还变得这么胖，林若怡郁闷道：“原来是女儿啊，我还以为是儿子呢？” “噗...”沈南进被她打败了。 看她举着自己的小胖手看，当初那可是一双特别修长白皙的手，自己都觉得特别有艺术感的。 现在林若怡自己看着都有些嫌弃。 他不由地摸了摸林若怡的小脑袋：“我可是最喜欢女儿的，你可别亏待了她哦。” 林若怡顿时疑惑地看着自己爷们。 这个世界还有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的男人吗？ 却忘记了自己也是家里最得宠的一个。 “好了，多深呼吸，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生了。”沈南进拍着她的手安慰道。 门外，林坪山一车装了两个产科医生、一个接生婆回来，都是从部队医院借过来的。 “快进去，我女婿也是医生，他在里面安排。”沈月招呼着把人送进去。 一转头，就看林坪山蹲在地上，脸色沉重地狠抽着烟，不由地有些好笑。 这家伙，感觉自己当年生了四个加起来都没有女儿这一次紧张。 “行了，小沈都说没有事，你瞎担心什么？”沈月也蹲在旁边，用胳膊挤挤他。 “有没有给林锋和林钧打电话？”林坪山闷了半天，突然问道。 林铮两口子已经去粤省了，现在四九城里只剩下了老大和老二。 “噗...”沈月一下子笑喷了，“这若怡生孩子，要这两个大小伙子回来干嘛？” 她知道自己爷们还是有点紧张，所以总觉得身边人多了才有安全感。 抬眼发现接生婆已经跑出来开始打热水了，里面女儿的喊叫声也开始响起。 沈月清楚，现在才是林若怡真正的考验的开始。 不过她看林坪山有些恍惚，也不准备提醒他。 “你要做姥爷了，想好了没有给外孙子什么礼物了？”沈月想分散林坪山的注意力，轻声问道。 “要不，我把我的柯尔特送给外孙？”林坪山突然冒出了一句。 沈月顿时满头的黑线。 自己这爷们也是没救了。 谁家好人给刚出生的外孙送手枪的？ 不过她也知道，这支枪是林坪山的最爱，就是三个儿子也不让碰一下的。 这一次愿意割爱，已经是对女儿宠到了骨子里的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爷们聊着天，还要关心产房里会不会缺什么。 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生孩子都没有这么紧张吧？ 也许，这就是老了的变化。 突然，产房里传出了“哇哇哇”的婴儿哭声。 沈月和林坪山一下子站了起来。 “好了，生了。”林坪山差点摔一跤，连忙稳住自己就要冲进房间。 “干什么，刚刚生完孩子，哪有大老爷们往里面冲的？”沈月哭笑不得地抓住自己的爷们。 “那沈南...”林坪山本能地就要说女婿怎么可以，猛地想起沈南进是医生，有些悻悻地住了嘴。 好在部队的医生手脚都快，十几分钟以后就把里面收拾干净了。 沈月带着林坪山走进了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了林若怡身边襁褓里露出来的一个小脸蛋。 “爸、妈，看看你们的外孙女。”在沈南进的呵护下，林若怡虽然有些虚弱，整体状态还不错。 “外孙女？女孩？”林坪山一愣。 自己两口子在外面讨论了半天外孙子，结果是个女孩。 “爸，你什么意思？老师可是告诉我他最喜欢女孩的。”林若怡顿时嘟起了嘴。 “你这个死丫头，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你爸只是惊讶，你说咱们家，哪个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沈月气的打了林若怡一下。 这女生外向，现在满心眼都是自己爷们最好，过分了。 “哼，那还差不多。”林若怡根本不怕，气呼呼道。 沈南进也不好插话，连忙抱起了女儿，递给沈月：“妈，看看你的外孙女。” “哎，好，外孙女好！”沈月立刻眉开眼笑。 林坪山也急吼吼地凑了过来。 还是自己有眼光，帮着拿下了沈南进。 这女婿比女儿靠谱多了。 “小沈，你准备给女儿取什么名字？”林坪山问道。 “叫沈小怡怎么样？”沈南进问道。 林坪山和沈月互相看了一眼，顿时放下了心来。 这名字要说多好听不见得，但是跟着自己女儿的名字叫，代表着女婿真的很在乎女儿的感受。 之前虽然林若怡说了，但是老两口还是担心生了女儿沈南进会失望。 现在看起来多余了。 林坪山原本准备请朋友中读书多的人帮忙取名的，立刻把话咽了下去。 “沈小怡，好，这个名字好。”林坪山蒲扇一样的大手拍拍襁褓，满意地点头。 “你没轻没重的，离得远点。”沈月立刻皱了一下眉头，嫌弃地转过身子把外孙女护在自己身前。 “小沈，你去外面让工作人员准备一下奶粉。”沈月道。 啊？ 沈南进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现在还没有什么母乳比奶粉好的说法呢。 这个时间段，能够把奶粉准备好，林家也是用了心思了。 可是一上来就喝奶粉，真的好吗？ “妈，奶粉我也准备了两罐。不过要是吃了奶粉，小家伙吃母乳的可能性就不大了。”他的奶粉是系统超市兑换的，比现在市场上的好得多。 “我看看吧，能够喝妈妈的奶当然很好。不过你也不能过于指望若怡，她啊？不把我宝贝孙女呛到就不错了。”沈月想了想，算是接受了沈南进的建议，不过还是忍不住嘲笑林若怡道。 林若怡立刻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好像下降了一位了，瞪了自己妈妈一眼。 “那行，我去拿过来，怎么喂你们说了算。”沈南进也不坚持了。 说起育儿，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经验。 而且后世的做法和现在大相径庭，沈南进估计自己说出来，会被林坪山打死。 就给产妇房间通风一句话，估计林坪山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谋害自己女儿。 他飞快地去自己房间，把事先准备的奶粉拿了过来。 沈月顿时有些高兴。 这两罐奶粉虽然撕掉了外包装，但是看这银光闪闪的金属罐子，都比自己准备的高级的多。 “大俄来的？”沈月猜到了一些，问道。 沈南进点点头。 反正这个都已经成了万能借口了。 林坪山立刻高兴地拍了拍沈南进的肩膀：“有心了。” 看得出来，虽然最初是用了手段让沈南进和女儿在一起的，但是结果很好。 大俄寄过来可不是一点路，能够提前几个月准备这些，女婿用心了。 “明天你就可以住回去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林坪山下一句话立刻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自从女婿来了家里，女儿和自己都不亲了。 现在总算是可以让他回去了，在这里妨碍自己和女儿、外孙女的交流。 沈南进顿时无语地看着他。 你上一句还在表扬，下一句就赶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明天若怡两个大哥肯定回来，哪有这么多地方给你住？”林坪山立刻补了一条强悍的理由，“再说做了爹了，不要回去给左邻右舍发一下喜蛋的？” “咯咯咯...”沈月顿时和林若怡笑的浑身发抖。 她们心里最清楚，林坪山早就看沈南进在自己家里进进出出不顺眼很久了。 这种心态，用她们的理解，就是吃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渡劫成功的那种 后院化粪池边，王红梅好半天才忍住了吐出来。 池里面三个管事大爷像棍子一样插在粪水里，居然显得很安静。 “你们...还不把人拉出来？”陈队长都看不下去了，又想笑又觉得不合适。 总算是有院子里的人去拿来了麻绳，把人往外拉。 “全都在后院冲干净了再到中院集合。”王红梅说完这句话就急匆匆往外走。 这地方，再待一分钟她怕就要冲喉而出了。 中院，所有人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互相窃窃私语的，甚至嗑着瓜子的。 谁也不着急。 大家都情愿多等一会，让三个大爷冲冲干净再出来，好饭...呃，好粪...呃，不重要，反正不怕晚不是？ 王红梅阴沉着脸，呼吸急促，胸口起伏，都已经到了暴走边缘了。 哪个大院像95号院这样的，今天从下午开始到现在，自己都来了三趟了。 街道干部不是人是吧？就这样折腾自己？ 好半天，才看见三个大爷跟着乌泱泱的人群从后院出来，然后有些尴尬地站在了院子中间。 “易中海，你们都是这么干事的？还想怎么折腾才过瘾？”王红梅出口就开始怒骂了。 “不好意思王主任，我们开玩笑来着，没有想到有点过分了。”易中海赔着笑脸道。 啊？ 王红梅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一肚子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周围的围观者也是一脸的荒唐。 这特么又打又闹的，结果你居然怂了？ 只有沈南进叹口气，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易中海怂了吗？肯定没有，甚至他现在都后悔晚上被炸的时候没有合盘托出，送几个小畜生进去。 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不敢闹大了。 王红梅已经流露出了换人的意思。 三个威严扫地又有错误的管事大爷，撤换起来连一丝犹豫都不带的。 只有死不承认，王红梅才一点办法都没有。 首先就是下午诬陷的事被掩盖了，他们没有什么问题。 然后就是威信，虽然有影响，但大爷的身份在就总保留了一丝不是？ 我们是开玩笑呢，虽然有点恶趣味，总比被人抬着扔下粪坑好吧。 “开玩笑？你们开的有点大了！谁家开玩笑往粪坑里扔啊？”王红梅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偏偏一点把柄都抓不到。 “王主任，真的是玩笑，你没看到，都是我和老刘家几个小子主要参与的嘛。”阎埠贵也走上一步解释道。 王主任和陈队长都是神同步地战术后撤，这老小子身上的味道太特么熏人了。 不过他的理由无比强大，六个儿子两个爹，加上一个一大爷。 除了用开玩笑的理由，居然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王红梅现在都有点佩服这三个老头了，真特么能屈能伸啊。 感情刚才你们像三根棍子一样插在粪坑里的时候，就统一意见过了？ 这画面...王红梅甩甩头，真的不敢细想，太美了！ 陈队长更加是抿了抿嘴，一句话都不说。 要不是没办法，他连呼吸都想停下来。 “老陈，这种情况...”王主任突然看了看他，问道。 “王主任，这个情况和联防队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看着办就好了。”陈队长的手摇的像通了电一样，眼神里全是幽怨。 我特么都想逃，你还要扯到我身上？ 王主任，你不仗义啊。 这种事，又不涉及违法乱纪，和联防队有什么关系？ 陈队长现在都怀疑这个院子和自己的八字相冲了，只要来肯定没有好事。 求援失败，或者说祸水东引失败，王红梅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院子里，全特么是魑魅魍魉。 小鬼是不可怕，但是修行高了，那也是鬼王啊。 王红梅现在都觉得自己的法力不够了，镇不住了。 “易中海，你们三个管事大爷带头开这种低俗的玩笑，你说怎么处理吧？”王红梅只有缓兵之计了，先看看易中海他们的想法。 “王主任，要不我们仨都给街道办作检讨吧。”易中海淡淡道。 “检讨？”王红梅声音高了八度。 一个检讨就想过关了？ 可是看易中海的表情，竟然不喜不悲、不哀不怒的，让她都犹豫了。 这是...看开了？ “所有参与的人，不管老的小的，全部去扫一个月的大街吧，年轻人加上下午的事，一共两个月。三位管事大爷还要给街道办检讨。”王红梅也是没辙了。 “好，我们都同意。”易中海点点头。 沈南进都有些惊讶了。 这易中海的状态有点奇怪啊。 难道... 这个答案让沈南进都兴奋了。 所以，人一旦把脸丢尽之后就无所畏惧了？ 看易中海这个状态，完全是突破了，还是渡劫成功的那种。 这个老登不会发疯吧？ 那以后四合院可就热闹了。 王红梅看着眼前这些大大小小的住户，原本还想说上几句。 可是易中海现在的态度，让她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了。 “好了，今晚就这样吧。”王红梅摆摆手，如释重负地往外走。 走到了中院门口，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有些三三两两准备散去的人群。 “你们，今晚不会再让我来一次吧？”她都不自信了。 “不会了，我保证，王主任。”阎埠贵连忙摆手表态。 “放心，王主任，我们哪说哪了，绝对没有后面的事了。”刘海中也急着把王主任这个大神送出门。 “记住你们的保证，再有事我让你们全都吃不完兜着走。”王红梅发出了一个色厉内荏的警告。 心累，真特么的心累。 她瞪了沈南进一眼，不再犹豫地往外走。 沈南进一脸的无辜。 自己怎么就招你了？ 说实话，下午的事还有自己的参与，可是晚上以后自己只是一个吃瓜群众啊。 人心里的偏见，真的和一座大山一样，就算愚公都移不走。 可是一看虚拟屏幕上的数字，他又觉得自己不冤枉了。 一天，收到了110000多的情绪值，好像赚大了。 这一波三折的，果然风浪越大鱼越贵啊。 看看明细，破防的人可是太多了，人均榜一大哥啊，最厉害的易中海一个人就贡献了20000多。。 很明显，下午的时候所有报信的年轻人全都是贡献情绪值的主力。 到了晚上，两场闹剧就轮到三个管事大爷了，贡献出来的情绪值都是两千两千的冒啊。 东跨院，回到家里的沈南进和所有人都有些兴奋过头了，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沈，你说易中海也是能忍啊，居然从头到脚都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吴羞月两颊泛红，明显还沉浸在刚才的看热闹的情绪里。 “得了吧，你们小心点，我估计这老东西以后做事没有底线了。”沈南进撇撇嘴。 啊？ 秦淮茹她们都是一愣。 易中海有各种毛病，自命不凡啊，道德绑架啊，虚伪阴险啊。 但是正是因为他的行事风格，表面上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毕竟道德绑架别人的时候，自己肯定也是被绑住的，否则也没有脸要求别人。 现在沈南进居然说易中海没有底线了！ “姐夫，你可不要吓我？”秦京茹眼睛里面带着惊恐道。 “哎呀，那不至于。”沈南进摇摇手，知道自己的表述有点问题了，“杀人放火的事这个院子里的人还是不干的。但是除了这个，估计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了。” 想到今晚的扔粪坑的行为，几个女人都沉默了。 要是自己被扔一次，那死了的心都有。 大家突然有些理解沈南进为什么说易中海没有底线了。 经历了这种事以后，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害怕的，果然不多了。 “淮茹姐，你能帮我下一碗面条吗？”娄晓娥突然打破沉默道。 “啊？”杜红薇几个人惊恐地看着娄晓娥。 这时候了，你还有胃口吃宵夜呢？ “不是，我都把晚饭吐光了，现在有点饿了。”娄晓娥红着脸解释道。 这样一说，大家总算明白了。 想到自己上一次看到傻柱和许大茂进了粪坑也是吐的昏天黑地，秦淮茹都感慨。 是不是现在进院子的人都要经历这么一回洗礼才算正式入伙啊。 看着秦淮茹带着娄晓娥去了厨房，沈南进突然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了。 娄晓娥的眼睛里明显带着点紧张和兴奋的情绪。 怎么。看了一晚上屎尿屁还看激动了？胃口大开？ “对了，小沈，若怡快到预产期了，林叔说你最近最好住到林家去。”吴羞月突然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沈南进疑惑道。 “你白天不是钓鱼去了嘛，我接的电话啊。”吴羞月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自己都急了，怎么还是没有怀孕呢？ 她都有点羡慕林若怡了。 难道没心没肺的人更加容易怀孕吗？ 吴羞月看了厨房一眼，如果最后连娄晓娥都比自己早就有了，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沈南进点点头，看起来，有了自己这个妇科圣手，林若怡家里连去医院都省了。 深夜，大家终于各回各家了。 沈南进惊讶地看到，进房间的居然是娄晓娥。 “你怎么来了？”他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秦淮茹跟进来。 “废话，我是你婆娘，结果来了几天了，你也不动我，算什么意思？”娄晓娥怨气十足地道。 “不是，晓娥，你还小，过两年不也行嘛。”沈南进对娄晓娥总是有点不一样的心思。 可能之前完全没有计划和她发生点什么吧。 “小什么？我都十八了，淮茹姐嫁给你的时候不也是十八岁啊？”娄晓娥才懒得听他的理由。 “不是...喂...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这样的？”沈南进看着来解自己皮带的娄晓娥满脸黑线。 这特么都是什么传统？ 沈家娘们的祖传手艺吗？ 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绝对地费干部 沈南进都惊呆了。 自己只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没有想到结果这么炸裂的？ 阎埠贵看着眼前自己家的三个儿子，表情都快崩溃了：“你...你们，居然连自己老子都要炸？” 这老阎家的书香门第，要完结在自己手里了？ 刘海中比阎埠贵想得少，动得快。 他只是愣神了一下，马上手里的皮带更加如雨点落下：“好啊，带坏你们大哥，我让你们带坏你们大哥...” 看着被打的满地乱滚的刘光天兄弟，阎埠贵觉得自己不来几下都有点不合适了。 “三大妈，把你的鸡毛掸子给我。”阎埠贵一伸手。 “啊？”三大妈正在人群里看热闹，没想到立刻来活了。 不过长期的服从习惯已经养成，她把阎解娣往旁边二大妈的手里一塞，连忙往前院自己家里跑。 很快，她手持家法圣物鸡毛掸子回来，递给了阎埠贵。 立刻，阎家三兄弟也被打的四处乱窜。 “阎解成，阎解放，这不是办法，儿子打不了老子，你不想挨打咱们就换着打。”刘光福突然在哀嚎中大吼一声。 卧槽！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点瞪的掉地上了。 沈南进在远处惊愕回头，看着身后的秦淮茹她们：“以后少惹刘光福，这特么脑袋绝对不正常。” 吴羞月撇撇嘴，这院子里最喜欢惹事的除了你还有谁？ 等他再回头看中院的时候，场上真的形势剧变。 阎氏三雄对战刘海中，刘门二杰迎敌阎埠贵。 “你们...你们反了天了？”三大妈原本管不着自己爷们打儿子，现在看着刘光天和刘光福居然和自己爷们打的有来有往，顿时急了。 她脱下自己脚上的鞋，拿着鞋底就往刘光天头上抽。 “三大妈，我们只打阎老抠，你不要插手。”刘光天被打的头都缩回去了，居然还在讲道理。 对面，刘海中一个人硬扛阎氏三雄，居然不带一点压力。 果然七级锻工就是不一样，两膀子力气对得住每天吃的一个鸡蛋。 许大茂原本看的津津有味，猛然间感觉到身上一冷。 转头，正好对上了易中海冰冷的目光。 尼玛！ 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老东西呢。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易中海一脚就把他踹翻了。 “嗷呜...”许大茂发出一声狼嚎，立刻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许大茂你这个坏种，你们都想反了天了，我要替你老子...”易中海神神叨叨地冲上去，刚要把许大茂薅起来。 “傻柱，你特么还看着？这事你也有份！”许大茂悲愤地怒吼着。 啊？ 易中海手一抖，没有想到这件事连柱子都参与了。 他看向傻柱，却发现对方目光游弋，根本不敢和自己对视。 为什么啊？ “傻柱，你不要觉得瞒得过去，今天这事过不去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去打刘海中，让刘光天他们来干易中海。”许大茂可没有愣住，嘴巴一刻不停。 易中海居然有点恐惧了，身上微微发抖。 他看向贾东旭，要是自己徒弟都加入了，那真的想死。 “东旭，这帮小畜生都是有娘养没爹教的，你可不要学啊！”似乎是看懂了易中海的眼神，贾张氏突然道。 她也不管这话是不是把阎埠贵、刘海中都兜进去了，只管输出。 “妈，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对我师傅不好呢？”贾东旭委屈道。 这事，明显是大家绕开了自己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易中海松了一口气，还好，东旭果然是孝顺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郑婉的眼睛里却连最后一丝光的没有了。 她宁愿自己爷们还敢反抗一下。 放下心事的易中海顿时轻松了很多，左手把许大茂的衣领子抓紧了，右手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许大茂，这院子里有你就没有好事，你这个脚底生疮的畜生。” 许大茂没有想到这样了，傻柱还是怂了，急着喊另外的援兵。 “刘光齐，你也还看着？今晚这事，谁也别想好。要想过了这事，只有把事闹大了！” 卧槽！ 刘光齐和傻柱同时都是一惊，浑身都在发抖。 许大茂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的话没有错。 远处的沈南进都有点佩服许大茂了，看来这坏小子下午的时候也看懂了易中海的想法。 就在一瞬间，傻柱和刘光齐交换了意见，达成了一致。 “嗷”的一声，傻柱冲向了刘海中，刘光齐冲向了易中海。 原本一个人对战阎氏三雄的刘海中顿时手忙脚乱。 “二大妈，还看什么？”刘海中也急了，连忙招呼二大妈帮忙。 这边，加入了刘光齐，还是拿不下易中海，许大茂也在叫：“阎解成，这样没用的。今天要让这些老东西丢大脸才行。你们先把二大爷丟粪坑里，然后一个一个来。” 他早就看出来了，借着这一次易中海他们不敢深究，一次性把三个老的威信踩在地下，大家以后才能好过。 要是让他们缓过来，自己第一个会被收拾。 卧槽！ 刘海中一慌，整个人都被抓住四肢抬了起来。 任凭旁边的二大妈怎么生拉硬拽，傻柱和阎氏三雄就这样抬着刘海中，浩浩荡荡往后面的化粪池走去。 “咯咯咯...”沈南进身后，娄晓娥笑的站都站不住了，趴在他身上肩头耸动。 虽然恶心了一点，但是这个院子真特么的好玩。 沈南进也哭笑不得，这算什么？ 娄晓娥刚上门，所以特意准备了一出大戏给你看？ 连他都没有想到，几条鱼的事最后会搞这么大。 看到刘海中被拖进去，易中海和阎埠贵明显有点慌了。 “一大妈，快去街道办叫王主任。”易中海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这帮小混蛋是造反了啊！ 早知道这样，一开始自己就让王主任把他们收拾了。 现在特么的又不是刚才的炮仗动静大，街道办都不一定来得及过来。 再看旁边院子里的人的态度，明显是指望不上了。 人家主打的就是一个看戏，两边都不帮。 他刚刚把一大妈派出去，仗着自己还有力气，应付着许大茂和刘光齐。 可随即就绝望地看着阎氏三雄拍着手就从后院出来了。 五对一，就算傻柱不好意思出来，也足够了。 “东旭...”易中海一转头，看向唯一可能得援兵。 可人群里，贾家居然已经不见了。 都特么的白眼狼。 易中海心里怒骂一句，发现自己也被抬手抬脚地举了起来。 “柱子，柱子...”易中海现在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了。 “一大爷，你也刚刚从里面出来，再来一次有什么？”许大茂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咦？ 好像是啊！ 易中海一愣。 刚才自己已经全身都是屎尿了，多来一次有什么关系？ 还能把老刘、老阎一起拖下水，以后谁也别笑话谁，这是赚了！ 易中海直接不挣扎了，你们快点干！ 把我扔下去以后别犹豫，尽快把老阎也送下来！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让一大妈去叫王主任了，但愿一大妈跑得慢一点，千万别老阎还没有下坑王主任就来了。 这边，阎埠贵眼睁睁看着一大爷、二大爷都被抬到了后院，结果可想而知。 还没有等他想清楚，黑暗中傻柱也闪了出来。 他不敢对易中海下手，对别人可没有什么顾虑。 而且刚才许大茂提醒了他，只有把事情闹大了，这三个老东西才有可能下来，让自己上位。 “傻柱，傻柱，我自己跳行不？”阎埠贵真的怂了，手舞足蹈地求饶。 “行，你自己跳。”傻柱也不勉强，要的是结果，过程不重要。 甚至刘门二杰也不再和阎埠贵肢体接触了，静静地看着他。 所有人看着阎埠贵慢吞吞开始脱掉外衣，脱掉鞋子。 “傻柱，不要给他拖时间，一大妈去叫王主任了！”冷不丁的，刚刚干完活的许大茂突然跑了出来。 你... 阎埠贵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没有想到被一口咬破了。 瞬间自己浑身一轻，被抬了起来。 “许大茂，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阎埠贵这一刻心如死灰，把许大茂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别叫，你们老哥仨整整齐齐的不好吗？”许大茂得意洋洋。 还得是哥们，想出这样的主意。 以后看你们三个怎么在自己面前拿腔拿调。 没有什么是在粪坑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次。 眼看着阎埠贵也被抬了进去，沈南进后面的吴羞月几个人都按捺不住了。 “小沈，要不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吴羞月建议道。 “得了，等王姨来了再说吧，这一次，估计你们都扛不住。”沈南进摆摆手。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 这化粪池平时还好，现在扔了三个重磅炸弹进去，这么一搅和，就是在前院都能够闻到淡淡的臭味了，何况走近了过去。 好在没有等多久，王红梅就和陈队长再次跟着一大妈进了院门。 一眼看到沈南进带着东跨院的所有娘们站在门后面，王红梅就是脸一沉：“小沈，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 沈南进连忙高举双手喊冤：“王主任，我从你们刚才走之前就出来了，之后还没有进过中院，这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最好没有。”王红梅瞪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往里走。 陈队长拍了拍沈南进的肩膀，也是无语地摇着头跟在后面。 唉... 沈南进都有点心疼同情王红梅了。 去哪个街道不好，怎么就到了这里，摊上了95号大院。 这院子，也太能折腾了，绝对地费干部啊！ 没有发现王姨在四合院里越来越暴躁了吗？ 之前王姨多么知性温婉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姨来四合院都要扎着武装带，明晃晃地佩着枪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院子里的生存经验 “去中院，老刘、老阎帮我接自来水，给我冲一下。”易中海反应了过来，连忙找人帮忙。 沈南进却意识到，从这老东西喊人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否则，贾东旭和傻柱两个干儿子怎么不叫了。 这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王红梅和陈队长带着人又一次走了进来。 沈南进都差点笑出了。 摊上这个院子，自己王姨也是做了八辈子的坏事了。 “你们...”王红梅进门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眼前这个黄绿色的大家伙吓到了，“这...这是谁？” “王主任，这是老易，一大爷。”阎埠贵百忙之中，一边接水一边介绍。 身边，秦淮茹牵着娄晓娥的手把她往后带了几步。 王红梅和陈队长也很有经验的战术后撤。 “淮茹姐，我还没有吐干净，你...”娄晓娥刚挣扎了一下，就听见“哗”的一声。 阎埠贵的一桶自来水泼在了易中海身上，顿时黄绿色的脏水四处乱飞。 “呕...”娄晓娥又是胃都翻出来了，终于知道秦淮茹为什么要拖着她走了。 这特么都是院子里的生存经验啊。 几桶水一浇，易中海的人模样总算是露了出来。 一大妈立刻拿着一条破毯子一样的东西裹住了他。 沈南进都有些错乱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先去洗澡换衣服吗？ 一条破毯子有什么用？ 看易中海居然也是不急不慢的，还从阎埠贵手里拿了一支烟点了。 不得不说，沈南进对他都有点敬畏了。 这特么都是狠人啊。 “易中海，你们能不能管？下午才出的事，晚上又来？”王红梅总算是调整了心态，开始正常交流了。 可是她的话听在了三个大爷的耳朵里，确实浑身一震。 “不是，王主任，我这是被人报复了！”易中海连忙叫屈。 闻言，王主任和陈队长都转头看向了沈南进。 “等会，王主任，陈队长，你们不会以为是我吧？”沈南进也不高兴了。 这都是什么眼神？ “你觉得呢？”王红梅的语气也不善起来。 真要是这个小子，就算公开场合帮他掩盖了，事后一定把他屁股打烂。 “不是，王主任。易中海刚才说报复，那今天下午他得罪的不光是我吧？”沈南进还是这个理由。 大家都是一愣，所有人现在都冷静下来了，顿时觉得有点奇怪了。 院子里闹得这么大，最喜欢起哄的这帮小的居然安安静静混在人群里看戏。 就连傻柱都一句话没有表示。 “还有，易中海是在厕所里被炸的，你们想想，要么和他一起在厕所里从蹲坑的地方扔下去的炮仗，要么从后面化粪池扔下去的，怎么可能像我一样从前面跑进来？”沈南进继续提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这一下，连易中海都有些反应过来了。 对啊，厕所里就自己一个，那扔炮仗的一定是在后面的化粪池丢进来的。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沈南进。 他是和阎埠贵一起听到声音跑进来的，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所以小沈你觉得是谁？”陈队长都好奇了。 这里要是还有人能够找到扔炮仗的人，那一定是沈南进了。 这小子聪明的和鬼一样。 “不是，陈队长，我从哪里知道去？要是一大爷被扔了不急着出来，堵在厕所外面的空地上，还能抓到后面的人。现在他一走，后面的人全都跟出来了，混在人群里谁能找得到？”沈南进解释道。 陈队长也是噎住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现在确实不好找了。 易中海却是眉头一皱，因为他听出来了，沈南进用的是“全都跟出来”这个说法。 这个畜生虽然人品不怎么样，水平一定是有的。 所以，易中海相信他不是无的放矢这么用词的。 他立刻反应过来，沈南进觉得不是一个人干的。 他的目光从人群里扫过，感觉到了几双异样的视线，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 “小沈，真的不好找？”王红梅已经快气死了，她下决心要好好收拾一下这群惹事的混蛋。 “啊？”沈南进没有想到王姨比易中海还想找到人，有些疑惑道：“那是好找啊还是不好找？” 这种事，你找出来也就是批评教育，或者让易中海讹一笔钱，对你这个街道办主任没有什么意义。 相反，事情拿到明面上你不是又要挨批？ “哈哈哈...”所有人发出了一阵爆笑声。 可是大家心里也有点明白了，那就是沈南进是有能力把人找出来的。 “小沈，你如果真的...”陈队长话说了一半。 “算了，我认倒霉。这种事，都是小孩子胡闹，我也不追究了。”易中海突然打断了他。 啊？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一大爷受了这个罪，居然不追究了？ 沈南进却暗暗感慨。 所有人都在成长啊。 原本贾张氏什么事都要争一下，现在吃了几次亏以后，和她没有利益冲突的事，她就是一个小透明。 易中海一样，这个反应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果然，听他说不追究了，王红梅和陈队长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如释重负。 要是易中海咬死了不罢休，这件事还真的会闹到大家都不好收拾。 “好了，你赶紧换身衣服，你看看，这院子像什么样子？”王红梅说了一句场面话，给陈队长使了个眼色就往外走。 “走走走，快回去。”沈南进也低声催促着，拉着秦淮茹就往东跨院去。 临走前还不忘和阎埠贵交代一句：“三大爷，我帮你把院子门插上，你帮一大爷搞搞干净。” 他也不管身后的人什么反应，像狗撵一样急匆匆跑回了前院，故意搞出很大动静地把四合院的院门插上了门闩。 一回头，发现东跨院的人全都回来了，他这才重新猫着腰凑到了一棵树后面偷偷往中院看去。 “小沈，你干嘛呢？”吴羞月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别说话，现在战争才开始。”沈南进往后面摆摆手，低声道。 啊？ 几个娘们都是一怔，随后立刻偷偷摸摸地跑到了他的身后，也鬼鬼祟祟地探出半个脑袋来。 秦淮茹一拍额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不过她只是慢了一拍，还是跟了上去。 “老师，为什么说现在才开始？”顾芫花不解道。 沈南进看了她一眼，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学生现在也八卦起来了。 “你们知道易中海为什么不追究吗？”这个问题本身就很爆炸。 果然身后几乎同时响起了五六个声音：“为什么？” “因为王姨进来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他对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很不满，已经有了换人的意思了。如果真的把人抓出来，到时候可能把下午的事情全都牵连进来，那就真的可能变天了。”沈南进解释道。 “呀，小沈你这么厉害！”吴羞月还第一次发现沈南进对人分析的这么透彻。 那这家伙之前为什么对高层的事一点不明白，还要请教自己？ “废话，我是不懂上层的心思，又不是不懂人。”沈南进回头道，又摆摆手，“别说话，看戏！” 吴羞月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院子里，易中海重新恢复了那种憋屈又生气的状态，指着人群中道：“许大茂、刘光天，刘光福，你们给我出来！” “不是，一大爷，凭什么？”人群里，刘光天委屈地喊道。 “凭什么？这件事是你们三个坏种干的吧？”易中海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你说是就是啊，一大爷，你这偏心眼的毛病什么时候好啊？”许大茂人怂了，往后退，嘴巴没有怂。 “你敢说不是你们？许大茂、刘光天、刘光福，你们出来，不然我就让王主任和你们谈。”阎埠贵也反应了过来。 他刚才就觉得这件事要搞清楚，否则开了这个头，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后患。 现在有了怀疑对象，更加积极了。 “光天、光福，你们两个小畜生，居然敢在厕所里放炮仗，给我出来！”刘海中也站出来对着人群怒吼，手里已经把腰里的皮带抽了出来。 他是觉得今天丢了大脸了，不把两个小子打一顿，念头不通达。 沈南进顿时兴奋了。 压迫越多，反抗越大。 自己因为住在前院，还从来没有见过刘海中打儿子的名场面呢。 果然，在刘海中的淫威之下，刘光天和刘光福抖抖索索地走了出来。 连带许大茂也被别人挤着推到了最前面。 “小畜生，我让你放炮仗，胆大包天。”刘海中怒不可遏，手里的皮带劈头盖脑地落在了两兄弟的身上。 “嗷...”两个家伙顿时抱头蹲在地上发出哀嚎。 “打，老刘狠狠地打！这些小子都无法无天了。”阎埠贵在旁边叫好。 刘光天和刘光福原本准备硬扛了，听了阎埠贵的话，顿时对着阎埠贵怒目而视。 “老刘，你看你家的小子，还敢这样看着我们。”阎埠贵也气的浑身发抖。 这是院子里除了沈南进以外第一次有小辈开始对着他们动手了。 谁知道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刘光天，不顾一切地喊道：“阎老抠，你不要高兴，这件事，你们家的阎解成他们也有份。要不是时间凑不齐，他们还要把你一起炸呢！” 刘光福了横了一条心了，举手把刘海中的皮带挡住，吼道：“刘海中，你打我们干什么？大哥也有份，凭什么只打我们？” 卧槽！ 场上立刻一片安静。 刘海中、阎埠贵和易中海都有些措手不及，慌乱地看向这几个小子，反而把许大茂都忘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理想最伟大的那个 东跨院里，吴羞月满脸不解地看着沈南进：“小沈，你今天为什么放过了老的三个，又饶过了这帮小的？” “对啊。”秦京茹和杜红薇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沈南进立刻苦笑道：“我说几位姐们，咱们好歹也是一个院子的，你们不是叫我姐夫就是老师的，你们这样表现不就是说我也不是个好鸟嘛？” “咯咯咯...”旁边的女人们立刻笑翻了。 “你说不说？我也想不明白。”秦淮茹娇嗔着拍了他一下。 “唉，还有什么办法？”沈南进叹口气，“老的太精了，看见王姨进来就缩回去了，抓不住。小的倒是抓住了，但是要是一杆子打死了，那真的要多几个街溜子，到时候他们可百无禁忌了，不得和我斗到底啊？” 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 所以，是这个原因吗？ 吴羞月甚至已经联想到“围师必阙”了。 谁知道，沈南进断断续续又开始讲了下去：“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经过今天这些事，这帮年轻的对那老三个也忍耐的差不多了，所以，留着他们和老的都下去，我在旁边看热闹不是更合适？” 吴羞月顿时无语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秦淮茹更是捂着额头埋怨道：“小沈，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非要院子里打开了头你才高兴啊？” “嚯，你说的，哪次不是他们先找我的？今天我好心好意的，换来什么了？”沈南进撇撇嘴。 自己两天花了几千的情绪值，不补充一下怎么办？ 看这架势，还有漫长的一段困难道路要走呢。 秦淮茹也噎住了。 仔细想想，确实是那三个老东西太不是东西了。 “反正你以后不要招惹这么多事，家里是短着你什么了？非要出去钓鱼？”秦淮茹只有撒娇一条路可选了。 “行吧！”沈南进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道，“那今晚上要是这几个小子报复三个大爷，可和我没有关系啊。” “啊？”身边，几个女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姐夫，今晚他们就要报复吗？”秦京茹差点蹦起来。 “小沈，你确定？”娄晓娥也抓住了他的袖子激动地问道。 “别问了，大不了晚饭晚点做，到时候睡得晚一点，有热闹看。”秦淮茹摆手道。 ...... 突然安静了！ 沈南进眯着眼睛促狭地看着她。 你脸呢？ 刚刚谁和我说不要惹事，好好在家过日子的？ 感情你们这帮女人说的义正词严，热闹是一点都没有错过啊。 “噗呲...”娄晓娥第一个破功，忍不住笑开了。 来之前觉得沈南进这么多女人会不会不好处，没有想到这么好玩的。 “小沈，你是说今晚上傻柱他们要报复？他们会砸玻璃还是...”吴羞月看着沈南进，总觉得没有提前剧透一下，有点不过瘾。 “不是，你们真的以为我是妖怪啊，还能未卜先知的？”沈南进顿时无语，“我只是临走的时候看许大茂几个人的眼神很不善，估计今晚要出事。但是他们对谁下手，还是对所有人下手，怎么下手，我去问谁去啊？” 吴羞月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院子有毒，随便进来一个就变得八卦起来了。 其实沈南进还真的猜的没有错。 此刻，许大茂家里，一个小规模的会议正在召开。 除了贾东旭，其他人都到齐了。 在大家的心目中，贾东旭既有点软，还有一个不讲理的妈，所以不招惹就得了。 “我说哥几个，今晚一定要弄他们，这几个老的太不是东西了，每次挑唆了我们干活，最后他们撇的一干二净的。”许大茂已经讲了很久了，最后总结发言。 “干，最好一起干！”阎解成把烟蒂一扔，突然冒出来一句，反而把许大茂吓了一跳。 他最想干的是易中海，还真没有想到阎解成把自己老爸都算进去了。 “阎解成，你不是吧？要说光天和光福他们这样说我信，他们和二大爷就和仇人一样，你怎么？”许大茂觉得自己都不自信了。 自己是想仗着人多逼傻柱就范的，怎么把阎家兄弟炸出来了。 “大茂哥，你别说了，我也支持。你们不知道我爸有多过分。就刚才那二十块钱一个人，他回家都记账上了，还要找我们算利息。”阎解放仰天45度，突然有着莫名的悲怆。 谁能理解，我特么还在学校里，已经欠了我爸上千块钱了。 嚯！ 许大茂、傻柱他们都是一个战术后仰致敬。 都知道阎老抠扣得厉害，连生活费都要记账找儿子要的。 但是今天的事明显是你们几个老的惹出来的，结果算在了小的头上？ 好像屋子里这么多人去举报，都是因为阎老抠第一个让阎解放兄弟两个去报信的吧。 看着阎氏三兄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傻柱、许大茂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大茂突然放心了，转头看向刘光齐。 现在只有两个人还有疑问了，一个就是刘光齐。 毕竟刘海中对大儿子那是百般的宠溺的。 “别看我，我不发表意见，不反对也不拥护。”刘光齐举着双手表态。 嗯？ 许大茂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件事过于容易了。 “我特么差点被写信到学校，你以为我就舒服了？”刘光齐连忙解释。 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最后有什么问题的话，内奸这个帽子一定扣到自己头上来。 这个理由...很强大！ 果然刘光齐和他爸一样，只要为了往上爬，谁挡路谁死！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傻柱。 “不是，都看我干嘛？我和刘光齐一样。”傻柱也有点慌。 要是许大茂一个人也无所谓，就算加上阎氏三兄弟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可惜拿在还有刘门三杰呢。 要是自己的态度不拿出来，还真的可能挨打。 “你又为了什么？不护着一大爷了？”刘光齐自己都不相信了，你怎么和我一样呢？ “哼，这三个老的现在一点担当都没有，就这样的管事大爷，我觉得早就应该让我们上位了。”傻柱咬牙切齿。 卧槽！ 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口结舌。 讲了这么久，原来你这个傻柱才是大家中间理想最伟大的那个啊？ 我们不过是想出口气，你居然已经准备取而代之了？ “你们说，如果我做了一大爷，是不是什么顾芫花和娄晓娥就能够高看我一眼了？”谁知，傻柱的下一句话立刻让他的形象重新掉在了泥里。 还是他，我们的邻居：何傻柱！ 晚上，东跨院里的人都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窗户门窗都在颤抖，差点把所有人吓得掉在了地上。 “我去！这帮孙子用炮仗！”沈南进大惊。 就这待遇，自己都没有享受过，他们居然用在了三个管事大爷身上。 这一回，是多深的仇多深的怨啊。 他飞快地打开了月亮门，冲了出去。 身后，一帮娘们比他还急，边激动地叽叽喳喳讨论边追赶他。 前院，阎埠贵也是一脸懵逼地冲出了门，和沈南进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一秒钟。 看来在后面。 两个人瞬间有了默契，一起往后冲。 中院里也一点硝烟都没有，难道是后院？刘海中？ 沈南进继续往后跑，还没有拐过许大茂家的西厢房，就看见一个泥乎乎的身影慢悠悠对着自己走了过来。 卧槽！ 人还没有靠近，一股恶心的味道就扑了上来。 “往后退，这是炸了粪坑了！”沈南进自己都吓到了。 这特么玩的也有点过于刺激了。 后面的秦淮茹、吴羞月等人也看到了情况，顿时像被子弹打中了一样拼命往后逃。 “呕...”娄晓娥第一个撑不住，已经扶着墙把晚饭都吐了出来。 沈南进看着她感慨，这个院子也是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可以随便进的？ 这第一课就是一记下马威。 再看看秦淮茹她们，有了上一次傻柱和许大茂掉粪坑的经历，抵抗力明显强多了。 最多也就是干呕几下，不舒服而已。 “沈南进，你这个畜生！”那个泥呼呼的身影突然冒出了声音，含糊不清。 “不是，你是一大爷？”沈南进都有点不好确认了。 “老易？”身后，一大妈的声音也和见了鬼一样。 “不是，一大妈，这要是一大爷，你不赶紧去给那件衣服？”沈南进奇怪道。 “哎哟，我去拿！”一大妈如梦初醒，转身往家里跑。 这时候，刘海中他们也出现在了易中海的身后。 “你真的是一大爷？”沈南进心里大概有数了。 “你这个小畜生，居然拿炮仗炸厕所！”那个浑身裹满了粪水的易中海一生气，手舞足蹈，脏水四溅。 “你特么神经病啊？我和老阎一起从前面过来的，你说我干的？”沈南进慌得连忙后退。 这要是打一架也无所谓，自己谁都不怂。 但是你易中海搞化学武器就不对了，这谁扛得住？ “不是你是谁？白天刚刚得罪你，你晚上就炸厕所。”易中海怒不可遏，却偏偏听着还有几分心酸。 “神经病啊你，白天你得罪的可不是我一个人。”沈南进没好气道。 “老易，沈南进是和我一起进后院的，确实不是他。”难得，阎埠贵主动为沈南进作证。 沈南进却知道，他是看到自己的，已经排除了自己，那还有谁？ 如果今天不把真凶抓到，阎埠贵估计晚上都睡不好。 易中海激动的身形顿时一滞。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问道：“不是你又是谁？” 沈南进都快疯了，摆手一脸的嫌弃：“我说一大爷，你特么穿着这个保暖是吧？就不能冲掉了再说吗？” 这春节才过，还没有到穿单衣的时候，你特么浑身湿透了，居然一点都不冷吗？ “噗...”后面的娘们顿时笑的东倒西歪，连正在呕吐的娄晓娥都笑的扶住墙咳嗽。 第一百六十四章：这特么我还要感谢你？ “沈南进，你故意的，你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刘海中大怒，指责道。 “不是，二大爷，你这话说的新鲜啊。你以为自己是王主任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级别？我凭什么拿出来？”沈南进冷笑道，“再说了，你们自己也说大家都在了解调查中，这不是还没有调查到这个阶段嘛。” 尼玛... 易中海牙都咬碎了。 这混蛋，拿我的话堵住我的嘴。 而且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这小畜生还是科级干部，可满院子的干部不管处级、科级都在东跨院里，没有一个会帮自己的。 凭什么去看人家的证明？ 王红梅和陈队长更是死命掐自己的大腿，免得笑出来。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沈南进又把院子的人耍的团团转。 陈队长都有些抑郁了。 你们特么就不能消停点啊！ 都在这小子手里吃了多少亏了，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要说你们掐就掐吧，每次把我招过来干嘛？真的以为联防队闲的啊！ “王主任，我们真的是在帮助沈南进，主要是批评教育。当然，事先没有调查清楚是我们的错。”易中海怂了，拼命解释，先把自己三个人摘出去再说。 “你确定？随意诬陷一个科级干部，那可是很严重的。”王红梅警告道。 卧槽！ 身后刚才举报的人全都脸色煞白。 上回抓奸就被搞过一次，记忆犹新。 只不过那一次都在强调吴羞月是正处级干部，都忽略了沈南进现在也是科级干部了。 但凡想到一点，今天也不敢这么莽撞啊。 “王主任，我保证，真的不是我们三个让人举报的。”刘海中慌得厉害，两个手摇的都出现虚影了。 “刘海中，我操你姥姥！”傻柱和许大茂顿时急了。 这黑锅扣下来，谁也扛不住。 “说什么呢？我和我家老二、老三说的是报信，就是告诉王主任和陈队长，这件事还没有搞清楚，不用过来。我和你说过一句话吗？”刘海中急中生智，解释道。 诶？ 傻柱和许大茂顿时傻眼。 从头到尾，刘海中就和刘光天他们说了“快去报信”四个字，还真的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特么自己完全是被贾东旭跑出去刺激了一下，跟着跑的。 两个人目光转向贾东旭，后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我叫你们一起了吗？”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 许大茂现在只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明明知道沈南进不好对付，还凑什么热闹？ 简直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刘海中，刘光天和刘光福说的不是这样的，他们举报沈南进投机倒把。”陈队长反驳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和我没有关系。”刘海中摇摇头。 他本来就对两个小儿子不怎么在意，此刻面对两个不赚钱的货，比起自己七级工...诶，四级工，还是保住自己的好。 至于自己的大儿子，刚才就没有让他去。 现在想要保也保不住啊。 刘光天和刘光福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们虽然还在学校，没有到赚工钱的时候，但是落下一个坏名声也很痛苦好吧。 傻柱无助地看了一眼易中海，发现对方居然转头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一瞬间，滤镜都碎了。 他第一次发现，一大爷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正直。 “要是这么说的话，三个管事大爷属于管理责任，口头教育就可以了。但是所有举报的年轻人，该处分处分，该处理处理。”王红梅说道。 自己侄子都把舞台搭好了，不去表演一下可惜了。 “主任，就给每个人单位写一封信说明一下情况，然后每个人去打扫一个月的街道吧。”刘姐建议道。 “可以，我们联防队没有意见，就街道办处理吧。”陈队长也急着回去，表态道。 “不是，王主任，不能这样。这件事本来就是沈南进故意不解释才这样的。”刘光齐急了。 自己现在在中专，再有一年多就分配工作了，这样的一封信寄到学校，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嚯，刘光齐，你们事情都不清楚就去举报还有理了？怎么？解释有用啊？要是解释有用还去举报干什么？”沈南进斜了他一眼道。 “可是，这本来就是你故意坑我们的！”阎解成一样紧张，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陈队长，你说如果我发现院子里的人去鸽子市投机倒把，按照规定我是找他们解释还是举报给你们？”沈南进突然转头看向陈队长问道。 “当然是直接举报啊，只要事情清楚，要什么解释？”陈队长点点头。 其实这件事现在上面都清楚，可是生活已经这样了，谁会多管闲事。 不过有些事真的是民不告官不究，一旦有人告发，一定是要处理的。 不过他也知道沈南进懒得去堵人家，肯定是别有用意。 果然，院子里的人听到了齐齐变色。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要是沈南进真的盯死了院子里的人，以后还怎么活？ 这年头，谁家不要去鸽子市里卖东西买东西的？ “所以呢？举报是没有错的，问题是你自己搞错了，那就是诬告。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沈南进似笑非笑地看着阎解成和刘光齐。 去尼玛的立正！ 一群人气的七窍生烟，可是眼前主动权全都在人家手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奇怪的是，沈南进居然放过了三个老家伙，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不清楚，从王红梅第一句话出口，沈南进就知道这一回抓不住老的三个了。 那还不如搞一下小的，说不准还可以离间一下。 事实上到了这一步，看起来效果是不错的。 “听明白了吗？”王红梅回头看着这帮惹事的小子。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我们真的冤啊！”许大茂点点头，对着王红梅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沈南进差点破防笑出来。 果然，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冤枉。 可是谁叫你们听了三个管事大爷的话呢，简直是自寻死路。 “噗...”娄晓娥已经忍不住了。 院子里除了沈南进和东跨院的娘们，她只有对许大茂最熟悉，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今天的事恶劣了一点，但是沈南进果然是自己选中的爷们，太聪明了。 看起来，这四合院里的人还挺好玩的。 “那就这样...”王红梅挥挥手就想走了。 “王主任，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么严厉，毕竟他们年纪还小不是？”沈南进突然插了一句话。 纳尼？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王红梅都搞不明白沈南进想干嘛了。 没办法啊，沈南进想要的结果是年轻一代站起来，和三个老家伙干起来。 要是一棍子打死了，还站个屁啊！ “那你说什么办？”王红梅觉得自己的小侄子多半是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了。 “扫大街可以，但是那封信就算了，还不如让他们给街道捐款，一个人二十块。都是人民内部的事情，我们主要还是治病救人嘛。”沈南进说的诚恳无比。 院子里的人却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神特么的人民内部的事情。 真要这样，你会诱导大家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可目前显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许大茂第一个反应过来，高举双手：“王主任，我赞成，我捐款二十块。” 他麻利地抽出两张大黑十，交到了王主任手里，就怕她后悔。 “我也赞成。”傻柱连忙跟上，“但是我要借钱。” “哈哈哈哈...”院子里的人顿时笑的东倒西歪。 一个天天把月工资三十七块半挂在嘴上的人，动不动要借钱，也是只有他了。 “可以，街道借给你，下个月发工资交过来。”王主任点点头。 傻柱直接麻了。 他原本准备找易中海借的，反正现在对这老东西有了看法，让他出点钱不是应该的嘛。 哪知道王主任居然帮他决定了。 街道的钱你敢不还吗？ 这特么我还要感谢你！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后面，大家都忙着找钱，交钱。 “刘姐，回头给他们每个人送一张收据来。”王主任把钱一揣就往外走了。 这个地方，她真的够够的，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王主任，我车上还有三百多斤粮食，和这些一起交到街道去呗。”沈南进连忙拦住她。 “好，我和刘姐坐你的车一起去。”王红梅扬眉吐气，转头看着三个管事大爷，“看看，你们看看，小沈是怎么做人的？身为管事大爷，不做一件好事，一天到晚就是瞎折腾。不行就不要干了。” 易中海三个人都是浑身一颤，气的捏紧了拳头。 这个小畜生，真特么会拍马屁！ 旁边，贾张氏自从街道办的人进来就缩在了人群后面。 这一回又押错了宝了。 她现在超级担心沈南进后面报复自己。 一眼看到郑婉也抱着小当在人群里看热闹，气的狠狠在郑婉的胳膊上拧了一把：“骚狐狸精，看热闹就挤在前面，生怕男人看不到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去做饭？饿死老娘了。” 所有人目带同情地看着郑婉。 郑婉心里哀叹一声，抱着小当的胳膊紧了紧。 同样是院子里的娘们，你看看东跨院的。 不说没有结婚的，秦淮茹是什么待遇？ 自己真的命苦，摊上这样的恶婆婆。 沈南进目光一凝，他突然觉得这婆媳两个之间也可以运作一下，也许有不一样的惊喜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谁会嫌弃表扬信啊？ 一通操作，满院子的人都从沈南进那里换了点鱼肉。 就连贾张氏都换了两斤。 沈南进都不知道，她用儿子黑市买来的粮食换鱼肉，能有多少进到儿女的肚子里。 最后还剩下两条鱼，沈南进招呼着秦淮茹把鱼和粮食收起来。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易中海突然走了过来：“沈南进，你换粮食没有问题，但是你刚才收钱搞投机倒把就不对了吧？” “什么投机倒把？你开玩笑吧？赵婶的三毛钱那是平价，我是邻居之间互帮互助好吧！”沈南进一愣，急急忙忙解释道。 旁边记账的阎埠贵正在收起账本，听到这句话也是眼睛一亮，走过来道：“对啊，你收钱就是投机倒把，我这里可是记着的。” 还得说是老易啊，这样一来，说不准自己的三斤鱼肉都是白拿的了。 “是啊，这个和钱多钱少没有关系，小沈你犯错误了！”刘海中之前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也意识到了机会来临了。 院子里的人全都停了下来。 怎么事情突然变化了，让大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我好心好意给你们搞一点肉，你们到手就翻脸，不合适吧？”沈南进一脸惊讶地问道。 “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这是犯法，知道吗？我们作为院子里的管事大爷，有责任帮助你改正错误。”易中海一脸的正气。 “你们...”沈南进顿时气的指着三个老头说不出话来。 “不要你们我们，我们现在在纠正你的违法行为！”刘海中瞪着眼睛道。 “纠正？怎么纠正？”沈南进都好奇了。 “你...”刘海中顿时语塞。 他刚才就是瞅着机会跟风，真的没有想清楚拿沈南进怎么处理。 “小沈，你把粮食和钱全都退回去，今天这件事我们就当批评教育了。”阎埠贵连忙帮刘海中解围，心里暗暗腹诽，这死胖子光长肉不长脑子。 “退回去，合着你们就是想白嫖呗。”沈南进冷笑道，“还有你们这样的管事大爷的？无耻到了这个地步？” “沈南进，我们实在帮你，你不要不识好歹！”易中海原本是想杀一下沈南进的威风，顺带占点便宜。 没有想到沈南进这么不识趣，居然把话都挑明了，顿时大怒。 他现在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就算沈南进退钱退粮食也要把他送进去，不然虽然别的赚了，但是颜面扫地了。 “对啊，沈南进你这个小畜生，居然公然在院子里投机倒把，一定要把你送到联防队去！”贾张氏观察很久了，现在终于确定这一次沈南进吃亏吃定了才站出来。 反正这一次自己手里有把柄了，随时可以把沈南进送进去，不怕他报复。 “贾张氏，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啊，又敢出来猖狂了？”沈南进都不敢想象，这帮人是凭什么就觉得吃定自己了。 “怎么？你这个烂了心肝的东西，犯法了还敢威胁我啊？”贾张氏今天胜券在握，胆子大得很。 “沈南进，你不要岔开话题，你到底承认不承认自己的犯法行为？”阎埠贵打断了别人的话，追问道。 他就是想要赖掉换的粮食，不希望别人把事情搞复杂。 “来来来。都来看看，这就是我们院子里管事大爷的嘴脸，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不要脸到了极点。”沈南进手一扬，招呼着院子里的人都来参观一下。 易中海几个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这小混蛋死到临头了，还要毁了大家的名声。 “小沈...”人群里，赵婶满眼担忧地看着沈南进。 她现在也明白了，易中海挑唆自己找沈南进买鱼，是坑害别人呢！ “没事，赵婶，我知道，不就是易中海挑唆你买鱼的嘛，他就是这样的，表面正义，私下害人的伪君子。”沈南进对着她笑笑，示意没事。 易中海顿时大怒，喝道：“沈南进，不管你怎么说，都是犯法。今天我一定要把你交给街道办和联防队！” “看看，看看...”沈南进笑了，“为了贪一点肉，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就是害了我，还能够得到街道办和联防队的表扬信吗？至于吗？” 咦？ 所有人都一愣。 之前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要知道，如果街道办和联防队能够给举报的人出一封表扬信到单位，也许易中海和刘海中身上的处罚就取消了。 至于年轻的一辈，学徒工也许转正，没有工作的甚至可以得到街道办的推荐信。 “老二、老三，你们快去街道办和联防队去，举报沈南进投机倒把！”阎埠贵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阎解放和阎解旷道。 自己家的老大阎解放已经是纺织厂的工人了，但是后面两个小子一旦初中毕业，就需要这东西了。 “对，老二、老三，快去报信。”刘海中也明白了。 阎解旷、刘光天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贾东旭已经冲了出去，他身上也背着处分呢。 “我去，我也去！”许大茂大喊一声，跟着跑了。 一下子，院子里的年轻人全都跑出了门，连傻柱和阎解放、刘光齐都冲了出去。 谁会嫌弃表扬信啊，多多益善啊！ “哈哈，娄晓娥，给钱！”这边看热闹的罗沐兰已经确定，这件事很难反转了，得意地冲着娄晓娥伸出了手。 “对啊，晓娥姐，我也赌有事，快给钱！”秦京茹得意洋洋地一样伸出了手。 而吴羞月一脸的幽怨。 这帮老的真的不给自己长脸啊，害的自己输了钱。 看着东跨院这帮娘们突然兴高采烈起来了，易中海眉头就是一皱。 不对，非常不对！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忽略了这帮娘们的反应了。 自己几个人都把沈南进逼到这个地步了，这帮娘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更加离谱的是，看样子他们还押了注，看有事没有事。 他看向阎埠贵，从他的眼睛里也看到了一丝畏缩之意。 再看刘海中...算了，这个死胖子是白痴，还在得意洋洋看戏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过程，易中海又觉得整个过程的节奏都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会存在的。 可是以往太多的教训，让他的心又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阎埠贵已经开始嘀嘀咕咕和刘海中说起了悄悄话，易中海松了一口气。 他对阎埠贵还是放心的，除了怂了一点，智商是在线的。 此刻的交代，一定也是让刘海中这个莽夫不要一味的往前冲，看看形势再说。 很快，四合院门口呼啦啦的涌进来一帮人。 沈南进都惊到了。 这一回，不光是跑出去的一帮小屁孩，王红梅带着刘姐他们，陈队长带着两个联防队的队员，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易中海，你们搞什么名堂？”王红梅一进门就呵斥道。 沈南进一捂脸。 完蛋了。 事先没有想到，所以也没有通过气。 王姨这一声，大概率三个大爷要往后缩了。 果然，易中海一听到王红梅这句话整个人就不好了。 毕竟去报信的人是什么都知道的，也不可能连投机倒把这件事的过程都不说。 可是王红梅一进门还是这样的口吻，大概率沈南进这件事另有玄机。 他立刻变了口吻，满脸堆笑道：“王主任，没有什么事啊。沈南进在这里用鱼换粮食，我们觉得他有些事情做的不对，正在批评他呢。” “是吗？”王红梅冷笑，“那你说说他什么事情做的不对？” “王主任，也没有很大的事，就是刚才他收了赵婶三毛钱，我们正在批评他，这种私下交易的行为是不对的。”阎埠贵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解释道。 两个老阴币瞬间统一了意见，选择了进退自如的说法。 “胡扯，你们什么事情都不了解清楚，就让人举报到街道办和联防队？这就是管事大爷的工作方式？”王红梅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院子，真的有毒！ “不是，我们正在了解，采取的都是批评的方式，可没有去举报啊。”易中海立刻推了个干净。 “所以举报的都是他们？”陈队长指了指傻柱、许大茂一帮人。 这群年轻人到现在也大概明白又整岔劈了，顿时浑身一颤。 “我们真的不清楚，还在调查呢，怎么就举报了？”阎埠贵连忙解释。 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自己还是保住自己的饭碗再说。 这句话一说，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嘘声。 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三个大爷这么不要脸的。 那帮跑去报信的人更是面如土色，这帮老东西真的不是人啊。 即便阎解成、刘光齐他们看向自己亲爹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 虽然说他们确实是家里赚钱最多的，保住自己没有错。 但是年轻人难道就是要认倒霉？ “来，我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刘姐往前一步，看向易中海他们的目光冰冷，“昨天开始，小沈钓鱼去农村里换了四百多斤粮食，全部捐给街道补助困难户了，今天他又去了，说好了在街道里换一点，继续捐助困难户的。” “小沈，我们给你开的证明，你拿给三位明察秋毫的大爷看看，无论是粮食还是钱，都是为了街道办要的。”王红梅满是嘲讽地说道。 卧槽！ 这个畜生！ 易中海立刻知道，从一开始，沈南进就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进去了。 否则为什么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他都死活没有拿出来？ “来，三位大爷，你们看清楚。”沈南进微笑着把口袋里的证明拿出来展示了一下。 一下子，场上鸦雀无声。 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不要说沈南进还让阎埠贵记账了，就算没有帐又怎么样？ 人家自己钓的鱼，愿意捐出来，还需要遮遮掩掩藏起来一点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周六，沈南进特意请了假，开车去山里面逛了一圈。 他倒不是闲的，主要也想看看现在农村里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果然，随口一问，连农村里都是很难吃饱饭了。 最后在四九城东北的山口，还撞上了一队打猎的人。 为了粮食，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他随手从系统超市里兑换了一百斤各种鱼出来，晃悠着往回走。 每到一个村里，就忽悠着换一点粮食。 至于品种，也无所谓了。 玉米面、二合面、三合面甚至替代粮都可以。 要的就是让别人知道，有个人来过，用鱼换粮食。 等他晃晃悠悠开进四九城的时候，车上就剩下三十多斤鱼，还有四百多斤粮食了。 当然，绝大部分是他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从系统超市兑换的。 必须说，系统还是靠谱的，这时候居然推出了二合面这样的商品，3个情绪值一斤，算是很贴心了。 吉普车开进了街道办，王红梅早就等着了。 还有不少熟人，邓刚副主任、刘姐他们都在。 看着沈南进把一袋一袋粮食搬出来，王红梅瞪大了眼睛。 她没有想到沈南进说的居然是真的，看样子今天他至少抓了两百多斤鱼才能换这么多东西。 “王主任，这些鱼就送给街道办的同志，粮食你留着分给困难户和孤寡老人吧。我明天再去一趟。”沈南进见面就把事给讲清楚了。 趁着人多，把这个印象给固定了。 “小沈，这么多，你真的不要钱，直接送给我们街道办？”王红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眼前的小子是自己的便宜女婿，但也不好欺负人不是。 “哎呀，刘姐他们都是老同事了，这点东西还算什么。”沈南进摆摆手。 要是想着收钱，他就不会这么折腾了。 自己又不缺钱。 “小沈，谢谢！”邓刚和刘姐几个人感激地红了眼眶。 这沈南进离开街道办卫生室都几年了，还记得当初的情谊。 这年头，能够拿出粮食的都是救命恩人。 “行吧。不过大伙记住了，这小沈是开车方便，去山里面抓的鱼换的粮食，具体的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到时候小沈麻烦，我们也没有下次了。”王红梅叮嘱道。 “放心，主任，这小沈都是为了大伙，咱不能再干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事。要是谁漏出去了，我建议大伙一起投票，把他开除出我们街道办。”邓刚第一个表态了。 周围人一片的附和声。 这件事，是和大家的利益息息相关的，谁还要整什么幺蛾子，那真的是畜生都不如了。 “王主任，明天我再去一趟，到时候可能在街道里也要换一点粮食，反正我全部都捐给街道的。”沈南进补充道。 自己这事也要在街道里搞点影响出来，特别是四合院里。 “你大胆干，又不是为了自己，我们都可以证明！”这一次，不用王红梅说话，刘姐他们就拍板了。 第二天，沈南进一早就又出门了。 这一次，他直接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然后装上几十斤鱼，和三百多斤各种粮食就往回走了。 一路开到了四合院，提着鱼就进了门。 “嚯，小沈，你这是哪里钓来的？”阎埠贵一眼看到，急匆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自己每个周末也出门，可基本都是空手而归。 现在附近的北海、什刹海旁边钓鱼的人比鱼还多，哪里能够有什么收获。 “三大爷，不瞒您说，这鱼花了老大精力了，我去山里钓的。”沈南进晃了晃手里的鱼，得意道。 阎埠贵突然心里一动。 这沈南进之前钓的鱼不进门就卖到供销社了，今天第一次提了这么多进来，该是有别的心思了吧？ 现在困难时期，大家有东西去鸽子市变卖或者缺东西去黑市买回来已经是常态了，也难怪他对沈南进的行为产生了猜测。 “小沈，你看，你一家子也吃不了这么多的鱼，还不如在院子里卖给大伙。”阎埠贵诱惑道。 本身大家凭票购买的肉类还经常缺货买不到，何况这些不要票的？ 此刻阎埠贵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占一下便宜了。 毕竟肚子里没有脂肪和蛋白质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不是，三大爷，这鱼是多了一点，那我们院子里也不是光我和淮茹两口子好吧。”沈南进解释道。 “嗨，你们院子里再多人，一天吃一条也用不了这么多不是？都是邻居，你看能帮就帮一把，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要你不是？”要是换了别人，阎埠贵真的就可能开口白要了。 但是面对沈南进，他还真的不敢。 就看着沈南进犹豫了很久，这才点点头：“那要是这样，直接去中院和大伙说一声，我就和你一个人换也说不过去。而且最好是换粮食给我。一斤换两斤。” 阎埠贵大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能够占到沈南进的便宜。 估计这小子看现在的年景，也是心软了。 他立刻飞快地跑向中院，找易中海通知大家。 等到沈南进走进中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熙熙攘攘一片人头了。 就连东跨院里的秦淮茹她们的也都跟在后面跑了进来。 “沈南进，你这鱼是换粮食的？”易中海确认道。 他最好是用钱买，否则大家粮食都不够，左右看也不知道哪个占便宜。 “对，一斤换两斤，什么粮食都可以。”沈南进再次确认道。 易中海顿时一愣，如果是什么粮食都可以，那确实是占了大便宜了。 不说现在票据比粮食本身的价格都贵，就是粮食也分很多种，四合面、替代粮那种就基本和粮食没有多少关系了。 不过，这件事情，他总觉得还可以操作一下。 如果得逞的话，这么多年的屈辱就全都洗雪了。 “小沈，我先换两斤。”阎埠贵忍不住凑上来。 沈南进不用看屏幕都知道，他就是单纯的要占便宜，倒没有太多别的的心思。 “三大爷，你帮我称分量稍带记一下帐，我等会送你一斤肉。”沈南进说道。 这鱼肯定要斩开了换粮食的，所以算账确实需要人。 好在这个年代连内脏都有人要，也不算损失。 “行，我保证帮你干的好好的。”听说还能白得一斤肉，阎埠贵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吴羞月听着就觉得有问题，刚想上前，被秦淮茹一把拉住了。 “放心，小沈身上有街道办的证明的。”她小声在吴羞月耳朵边说了一句，免得这姐妹担心。 吴羞月惊讶地回头看了秦淮茹一眼，想不明白沈南进为什么要搞这一出。 既然是街道办的事，完全可以直接卖给街道办啊。 “街道办要粮食。”秦淮茹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事情解释了。 吴羞月顿时醒悟，远远地看着热闹。 “羞月姐，给你。”杜红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伸手还给她抓了一把瓜子，“你说，今天这帮老东西会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噗...”吴羞月顿时笑了。 她手指一点杜红薇的额头。 这丫头现在也学坏了！ 不过想想，这件事对方没有什么可以作妖的啊。 “我赌一块钱，肯定有事！”秦京茹也凑了上来道。 “什么、什么？赌什么？”罗沐兰立刻也眼睛一亮。 吴羞月很想捂住额头，这东跨院里大的小的，全都被沈南进带坏了。 “我坐庄，都来赌。”娄晓娥财大气粗，而且她确实对院子里的事还不了解，所以选择坐庄。 “那我赌一块钱有事！”顾芫花也参与了进来。 “你们...”吴羞月都没话讲了，“我赌一块钱没事。” 娄晓娥、秦京茹等人：？？？ 这边，易中海用粮食换了两斤鱼肉，头也不回进了后院。 沈南进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赵婶带着家里的小女儿走了出来。 我去！ 就这个你还要搞事呢？ 说实话，之前沈南进还真的没有想过利用这件事做什么。 他就是想要铺垫一下而已。 但是易中海不回家，反而把赵婶怂恿出来了，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小沈，...我家没有粮食多，你看我用钱买可以吗？”赵婶走近过来就一脸祈求地看着沈南进。 自己家里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 但是没有荤腥真的是扛不住的，甚至都不抵饿。 沈南进立刻就知道易中海打的什么主意了。 这是让自己两难啊。 换东西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收钱就是投机倒把，他唯一不知道的是自己是有街道办的证明的。 当然，他也希望沈南进直接送给赵婶，这样的话院子里的人都可以不给粮食了。 这个老登！ 贼心不死！ 沈南进暗暗咒骂！ “赵婶，别人来我肯定不行，你开口了，我就平价给你一斤。”沈南进点点头。 赵婶立刻千恩万谢。 不要票，还平价，这是真的亏本啊！ “行了，我也是钓上来了，多大事啊。”沈南进有点受不了这种场合，连忙拦住她。 “哎，谢谢小沈。”赵婶还是弯了弯腰，从口袋里摸摸索索地掏出三毛钱给了沈南进。 “三大爷，给赵婶一斤鱼肉。”沈南进一边说，一边余光里看见易中海的嘴角弯了起来。 唉！ 这是你们非要把情绪值塞到我的口袋里，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这女儿，白养了！ “雨水，你过来。”秦淮茹招招手。 何雨水扭捏着走了过来。 今天这事丢人的虽然是她的傻哥，可是那也是何家人啊。 何雨水内心复杂，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对这个不争气的哥哥的心情。 “淮茹姐。”小姑娘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雨水，不是和你说了，随时可以来吃饭的吗？如果没有钱，也可以问姐要。”秦淮茹心疼地摸了摸雨水的小脑袋。 “还可以吗？”何雨水声如蚊呐地嘀咕了一句。 之前她来沈南进这个院子吃过一阵子饭，后来傻柱表示自己要攒钱相亲了，她又回去了。 在她的小脑瓜里，总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人家也不可能一辈子帮自己的。 “当然可以，以后你随时都可以来，就算姐养你到工作都可以。”秦淮茹是真的心疼这个丫头。 傻柱不干人事，把这丫头害的不轻。 嚯... 周围人都是面面相觑。 这是多大的恩情才可以这样承诺啊。 “哼，装好人，怎么见不到给我们贾家一点粮食？”贾张氏不满地哼哼道，言语里充满了嫉妒。 “这倒是新鲜啊？怎么？帮助别人也不看看是什么人的吗？贾张氏你天天吃饭，怎么不见你吃一顿屎呢？”沈南进才不惯着她。 “噗...”何雨水都忍不住了。 刚才还挂着泪花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周围人都露出会意的笑容，贾张氏顿时再次偃旗息鼓。 人群里，郑婉脸色黯然。 她终于明白，原来沈南进不是不愿意帮别人，只是有了这个婆婆，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吃到沈家一口饭的。 “娄晓娥，那过几天我再找你玩。”许大茂眼看傻柱又杀了出来，有点急了。 他一直在等机会，看大家终于不说话了，连忙约时间。 “许大茂，我和你不熟，你来干嘛？这院子里全都是娘们，你一个大老爷们过来不合适。”娄晓娥气的咬牙切齿，一口回绝。 自己才住进来，这个许大茂就不停地上眼药，要是沈南进误会了怎么办？ “娄晓娥，你这个话不对吧？”许大茂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努力了几次都是这个结果，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沈南进不也是大老爷们，他怎么可以进来的？” “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觉得我是死人啊？”秦淮茹立刻上前一步道。 我... 许大茂脸色一变。 忘了沈南进还有媳妇呢！ 连易中海几个人也都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东跨院里的娘们没有人在意沈南进，原来是因为秦淮茹看着的原因。 至于林若怡，他们现在大概也有了猜测，倒没有怀疑到沈南进身上。 毕竟当时沈南进和秦淮茹离婚、和林若怡结婚表现的非常突然。 易中海他们讨论的结果是林若怡给沈南进下套了，而且还不是沈南进情愿的。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莫名其妙，那之后两个人离婚，沈南进又火速和秦淮茹复婚，就给了大家充分的解释了。 加上聋老太的事，院子里的人不得不承认，秦淮茹在沈南进心目中是独一份的。 有秦淮茹盯在院子里，不管沈南进愿不愿意，还真的很难发生什么。 可是大家唯独没有想过，如果是秦淮茹同意的呢？ 吉普车终于没法坐了。 倒不是没有位置，林若怡在娘家，原本她的位置可以让娄晓娥坐的。 只不过娄晓娥和别人不一样，毕竟之前没有多少交往，身份也比较敏感。 一下子处成密不可分的关系，还是很招人注意的。 东跨院的娘们一阵商量，决定沈南进每天负责把杜红薇和秦京茹送到学校。 现在两个人一个中学，一个小学，也确实不方便。 有沈南进负责开着车送人，那就好多了。 其实这个时代的孩子有父母接送的还真的不多。 院子里养成这个毛病，多少都是沈南进自己惯的。 至于其他人，现在在轧钢厂和电器厂上班的有秦淮茹、吴羞月、罗沐兰、顾芫花和娄晓娥。 五个女人一商量，每天骑车上班吧。 娄晓娥紧急从父母家要来了一辆女士自行车，其他人倒是早就备好的。 就连顾芫花也可以暂时骑林若怡的车。 这段时间沈南进也很闲。 空调的研发已经成功，但是投产计划被暂停了。 这个产品功率太高，在国内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在香江的销售渠道没有打开之前，上级要求暂缓生产。 周五傍晚，沈南进甩了娘子军的自行车队，先回到了四合院。 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王红梅站在了东跨院的门口。 “王主任，你找我？”沈南进有些奇怪。 除了罗沐兰这件事，王姨几乎是不会主动找自己的。 这也导致院子里的人至今不知道自己和王姨的关系。 当然，这也有四合院里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干部的原因，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罗沐兰的档案。 “对，找你有事。”王红梅一样一本正经。 “那进去聊吧。”沈南进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阎埠贵永远是在这个时间点虎视眈眈地在旁边看着，虽然不敢招惹自己，也要谨言慎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沈南进才放松地请王红梅沙发上坐下。 “妈，啥事让你都找上门来了。”他有些好奇了。 “南进，你能通过大俄那边搞一点粮食过来吗？街道这边撑不住了。”王红梅低声道。 这件事，她已经不知道找过多少人了，现在看来，国内各地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已经无路可走。 唯一的，就只有从国外想办法了。 “情况这么困难了吗？”沈南进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才开始啊，就已经让街道办主任都撑不住了？ “比你想到的还要困难，现在每个人的肉食定量一个月只有三两，至于粮食更加困难，都是三合面、替代粮。四九城外几十里的野菜都已经被挖干净了，只有往山里去还有一些。关键是，街道里还有几十个孤寡老人，他们没有能力挖野菜，也没有额外收入，只有等死。”王红梅神色担忧地说道。 沈南进立刻明白了。 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冬小麦还没有收上来，就算是农村里，也没有多少余粮了。 新社会，要是王红梅的街道死了一个人，那就是大事。 问题是街道里大家都是勉强糊口，就算罗叔家里不吃不喝，又能帮到几个？ “妈，不是我不帮你。要是你要一些紧俏的商品，我一定帮你搞来。你想想，粮食进口过来，还不是一点点。就算到了四九城，又有多少会留下来到你的手里？”沈南进揉了揉额角，分析道。 啊？ 王红梅顿时愣住了。 确实，大量的粮食从海关进来，上面这些部门难道不会伸手吗？ 到时候，你也不好拒绝。 “还有，粮食进来了，我怎么给你？收不收钱？这个搞不好就是投机倒把。”沈南进提醒道。 王红梅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心不在焉地随口道：“那没有问题，我们街道办是有采购证的。” 沈南进要的就是这句话。 采购证是这个特殊时期的产物，说白了就是允许单位自主向百姓收购各种商品，不算私下交易和投机倒把。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沈南进点点头，“我不是经常钓鱼嘛，每次都可以钓上来近百斤，到时候我拿到街道办就好了。” 王红梅听了，没有一点喜色，反而埋怨道：“小猴子，你是搪塞你丈母娘呢还是很久没有钓鱼了？现在北海这些地方都快被钓鱼佬包围了，就差抽干了水下河抓了，哪里有鱼？” “那你不知道了，我经常去山里，那里有几个地方很少有人去，鱼多的很。”沈南进笑道。 自己的系统超市里，大鱼游来游去的，要多少有多少。 关键他这样说的目的不是为了鱼，而是要给粮食的出现铺垫一下。 果然，他说完之后，王红梅还是一脸的苦笑：“就算你把鱼拿回来，难道街道里全靠吃鱼不成？也管不了多久啊。最后还是需要粮食才行。” 终于等到了，沈南进大喜，表面平静地道：“妈，我去的那几个地方人迹罕至，每个地方一条河一两千斤鱼是有的，我周末去辛苦一下，直接用网捞，抓个三百斤不过分吧？到时候我回来的路上一路和农村里的人换，一斤鱼换两斤粮食可以吧！” 不管怎么说，农村里还是能够挤出一点粮食的。 但是农村里缺肉食啊，没有蛋白质和脂肪的补充，到最后还是会出问题的。 关键他只是想示范一下换粮食的过程，下一次就可以直接拿出粮食了。 这些话里面漏洞不小，但是这个时候，谁会在意你有漏洞，有粮食就可以啊。 “换六百斤粮食，就靠你的小吉普？”王红梅疑惑地看着他。 尼玛！ 大意了！ 关键问题没有解决。 不过想想，平时装的人也不少，这份量和六百斤粮食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只不过换成了具体重量的粮食，有点怀疑而已。 “没关系，我周六请个假，多跑一趟就可以了。”他只有临时补漏洞了，说不准分两次还可以多搞一些。 “那行，到时候街道问你收购。”王红梅有点怀疑，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姑且一试吧。 “收购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花钱。到时候妈你给我出一个证明，免得我被扣在农村。”沈南进摆摆手。 “那也行！”王红梅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没有往心里去，随口就答应了。 “咦，妈你怎么在这里？”说话间，罗沐兰她们就回来了。 “妈找我有点事，你们赶紧做饭，让妈吃了再走。”沈南进一句话就把事情掩饰过去了。 “行了，饭就不吃了，证明我明天给你拿过来。”王红梅现在也没有心思吃饭。 “那沐兰帮你妈拿一点火腿、香肠和大米带上，从东面院子的门出去。”沈南进叮嘱道。 自己家大俄的东西从来不缺，他担心罗刚家里也要断粮了。 “拿多少？南进哥？”罗沐兰有点迷糊。 王红梅顿时一头的黑线。 这女儿，全听自己爷们的，白养了！ 还是秦淮茹贴心，二话不说拿出了两个大口袋。 第一百六十章：还是自己扛下了所有 周末，四合院里的人惊讶地发现，娄晓娥居然搬家了。 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了原本93号院的一套三间的房子里，顿时所有人都围观了上来。 “不愧是娄董的女儿啊，那里的房子都拿得下。”阎埠贵羡慕道。 四合院里的人家不知道多少次动过这个脑筋了。 奈何这个院子完全不归街道管，属于部委的，你根本人都见不到。 甚至是哪个部委的都了解不到。 结果娄晓娥一上班，立刻就搬了进来。 阎埠贵很想凑上去帮着搬几件东西，趁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 奈何娄家来了太多的佣人了，几下就把东西全都搬了进去。 “晓娥，你也住进来了？”许大茂甚至看到了自己母亲也在搬家的人群里，顿时大喜，亲热地凑了上去。 “不是，许大茂，你叫我什么？我们有这么熟悉吗？”娄晓娥一挑眉，不满道。 呃... 许大茂顿时愣住了。 要这么说，确实不是很熟悉，毕竟上一次在娄公馆见面都在四五年前了。 至于工厂里远远的看见，那是不作数的。 “晓娥，不是我们从小就认识嘛，打声招呼而已。”许大茂讪讪道。 对于娄晓娥，他的感觉比较复杂。 既看不起她的出身，又羡慕人家的家世。 去年听自己妈妈说娄家有意识找一个工人的女婿，自己还觉得挺有机会的。 谁知道过完年娄家就不提这个茬了。 “我从小认识的多了，那时候在我家无所谓。但是现在我搬到了院子里，别人听到了误会了算怎么回事？”娄晓娥才不会给他这个蒙混过关的机会，到时候沈南进有了想法怎么办？ 虽然自己和沈南进接触的也不多，但是他这个人比起许大茂来那绝对是天壤之别了。 “不是，娄晓娥，我们都长大了，做个朋友总可以吧？”许大茂已经有点气馁了，可是看自己妈妈对他使眼色，还是鼓起勇气道。 “做什么朋友？长大了，所以你要娶媳妇，我要嫁人，还做朋友算哪门子事？”娄晓娥正色道。 许大茂顿时被噎住了。 “你们回去吧，一点点东西，要不是我爸妈非要你们送，我自己分几次拿也行啊。”娄晓娥看东西都进了房间，开始把家里的佣人往外赶。 这一下，连许大茂都有些惊讶了。 自己印象里的娄晓娥是大小姐脾气的，现在这么自立了吗？ 难怪工厂里的人都说娄晓娥为了来上班都和父母闹翻了。 看着自己母亲也跟着大家出了门，许大茂更加不敢再凑上去了。 可是四合院里的人反倒是全都进了月亮门。 原本娄家的佣人在，大家还不敢靠近。 毕竟对于权贵人家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扎在心里的。 现在人家全都走了，剩下的全是自己院子里的人，那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娄晓娥看着一下子围拢上来这么多的人，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好在，她立刻看到了秦淮茹带着一帮姐妹走了过来。 “淮茹姐，你们帮我整理一下东西好不好？”娄晓娥娇声招呼道。 “好啊，以后就是一个院子里的人了，当然要帮你一起干。”秦淮茹点点头。 “不是，秦姐，你和娄小姐这么熟悉？”傻柱惊讶道。 “废话，娄晓娥现在是人事处的人，还在我的部门，不是很正常吗？”秦淮茹看到傻柱就后退了一步，警惕地说道。 “对啊，还有，现在是新社会了，你不要叫我娄小姐，叫娄晓娥。”旁边，娄晓娥也严肃地说道。 她不清楚这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样子的是谁，不过本能地把危险扼杀了。 “娄晓娥，你不认识我吧。我是轧钢厂食堂的八级厨师，工资...”傻柱立刻挺了挺胸。 自己还是聪明的，只是和秦淮茹搭一句话，就有机会和娄晓娥搭讪了。 不过没有想到才说了一半，旁边秦京茹就插了进来：“工资三十七块五。”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笑的东倒西歪的。 傻柱这自我介绍太经典了，只要是院子里的人没有不熟悉的。 “秦京茹，你不要捣乱。”傻柱大怒，这个小丫头片子把自己的情绪全都搞没了。 “我捣什么乱了？我们院子里来一个娘们你就要搭讪一下，什么人啊？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得上晓娥姐？”秦京茹却完全不怕他，小嘴不停地叭叭着。 “秦姐，你不管管你妹妹？”傻柱破防了，恼羞成怒地看着秦淮茹。 “去你的，京茹说实话我管她干嘛？”秦淮茹不为所动地撇撇嘴。 这院子里的娘们有几个看得起你的？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吗？ 傻柱顿时被说的愣住了。 真话才伤人啊！ “噗...”娄晓娥第一次见识这院子里的人拌嘴，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腰来。 傻柱顿时看的眼睛都不会动了。 这娄家大小姐果然是和普通工人不一样的，皮肤白的发光，一颦一笑把自己的魂都勾走了。 “娄晓娥，你以后住在这个院子里，要不要人帮你做饭的？我的手艺可是四九城都出名的哦。”傻柱突然想到一个突破口，得意道。 这样的大小姐，多半是不会做饭的。 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不用了，我都已经和淮茹姐说好了，以后我也和她们搭伙吃饭。”娄晓娥不屑一顾道。 傻柱顿时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院子里的娘们怎么回事，来一个就搭伙，来一个就搭伙，让自己完全没有机会显露身手。 “就是，傻柱你还是管好自己家吧。上周雨水姐在学校里差点饿死，要不是红薇姐借给她两块钱，雨水姐都撑不过来。”秦京茹冷笑道。 嚯... 旁边人都是大吃一惊。 连沈南进都愣住了。 困难的三年才开始，傻柱就已经这样了吗？ “秦京茹，你不要胡说八道。”傻柱气的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个小姑奶奶了。 更加不清楚正是因为雨水挨饿这件事，让秦京茹和杜红薇对他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哪有这样的哥哥的？ 看看自己家的姐夫和老师，两个小丫头觉得幸福的不像话了。 “你别不信，我这就找雨水姐来！”秦京茹今天打定主意要给雨水姐出气，立刻“噔噔噔”地跑向了中院。 你... 傻柱没有拦住，尴尬地站在了当地。 “柱子，你是不是忘记了给雨水钱了？”易中海冒出来道。 之前他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也不赞成傻柱和娄晓娥有什么关系。 自己的第二养老人还是要娶一个控制得住的人才对。 现在看火头烧到了傻柱身上了，才忙着出来给他解围。 “对对对，一大爷，我就是忙得忘记了。”傻柱立刻如蒙大赦，抓住了这个台阶就想下。 “好啊，那傻柱你先把雨水的两块钱还给我。”杜红薇也开口了。 她性子没有秦京茹泼辣，对傻柱的鄙视却不比秦京茹少。 “我...”傻柱张了张口，噎住了。 “不是吧？傻柱。才月初你就没有钱了？你的三十七块五花哪里去了？”沈南进惊讶道。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傻柱，连易中海都不例外。 他也想过知道，傻柱天天挂在嘴上的三十七块五跑哪里去了。 傻柱有些头疼了，一抬眼，看到了自己妹妹在秦京茹的身边，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我...我把钱借给东旭哥了。” “那没事了，贾家生活困难，柱子愿意帮助人家也是热心肠，就是没有办好而已。”易中海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吃喝嫖赌，他就放心。 甚至帮助贾家对自己也是有利的，他立马帮着解释道。 “一大爷，不是这么说的吧。上次募捐以后王主任就说过，帮助别人要量力而行。哪有傻柱这样帮着别人家让自己妹妹饿肚子的？他说借给贾东旭，不会是借给贾东旭媳妇了吧？”吴羞月突然冷冷地嘲讽道。 “哈哈哈...”旁边人全都笑开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只要是在四合院里住过半年以上的都清楚。 看来，贾家这个儿媳妇手段很厉害啊。 不显山不露水地，把傻柱搜刮的干干净净的。 “小娼妇，你的臭嘴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天天喝酒吃肉的，我们贾家困难，傻柱帮助我们一下怎么了？”贾张氏立刻跳了出来。 傻柱的事她可以冷眼旁观，但是战火烧到了贾家了，她必须表态。 “贾张氏，你敢骂我们院子里的姐妹？”罗沐兰挺身而出道，“你不要以为我们收拾不了你，信不信我们报街道办，看看王主任怎么评理。” “不要脸的小娼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傻柱也没有说活不下去，我们也没有让大家捐款，王主任凭什么管我？”贾张氏心里已经很慌了，却还是坚持着。 沈南进却对她刮目相看了。 看得出来，贾张氏现在都知道守法了。 一上来先声明没有组织捐款，还说傻柱没有活不下去。 但是罗沐兰可没有这样好打发，她原本就是小辣椒，不然最初也不会准备和秦淮茹别别苗头。 “贾张氏，你不要满嘴污言秽语。傻柱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食堂的，天天混两个饭盒回来才敢把钱给你们家嘛。真的以为大家都是瞎的？信不信我要保卫处明天开始严查饭盒？”罗沐兰冷冷道。 她现在虽然是电器分厂的副厂长兼保卫处长，但是在轧钢厂总部保卫处还有人脉。 做这点事根本没有任何困难。 她这样一说，贾张氏顿时被定在了那里，不敢作声了。 “妈，你不要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傻柱的事。”贾东旭连忙把她拉回来。 这件事本来就见不得人，再闹下去，自己头顶都是绿色的了。 只有傻柱无语地看着他。 怎么到最后还是自己扛下了所有？ 第一百五十九章：至少这演技是过关的 最后一个拜访的，是最麻烦的。 三天后的晚上，吴羞月把沈南进带到了爷爷吴成云的面前。 出乎沈南进的意料的是，他只是介绍了一下整个计划，吴成云立刻就明白了他所有的动机。 沉思了半晌，吴成云突然冒出来一句：“小沈，有心了！” 沈南进立刻转头看向了吴羞月，吓得吴羞月连忙摇摇头。 把夫家的事不经过同意告诉娘家，在这个时代可是大忌。 “行了，我还没有老。这孙女，胳膊肘早就往外长了。”吴成云没有好气地道，立刻把沈南进和吴羞月整了一个大红脸。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沈南进还在感慨。 这些老家伙，真的厉害啊！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吴成云已经坐在了大领导的办公室，旁边只有政务院的大长老和安全部的部长麻长盛。 听完吴成云的讲述，大领导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还真的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大长老笑笑，不急不慢地道：“有那么点小心思，但是结果还是好的。” 大领导一笑，点上了一支烟，看向麻长盛：“你怎么看？” “各位领导，沈南进确实有些作风问题，但是主要的责任不在他。”麻长盛说完还看了吴成云一眼。 这罪魁祸首的家属不还在现场嘛。 吴成云立刻被他气的黑了脸。 大领导立刻“哈哈”大笑，佯作生气道：“谁让你说这个了？说说计划的事。” 麻长盛立刻也是老脸一红，我特么是安全部的，谁知道你问我的是这些？ “怎么说呢，沈南进也是知道了国家的困难，这件事，确实利国利民，贡献巨大。”麻长盛连忙换了说法。 “大领导，沈南进的问题放一边，这件事还是要促成的。”大长老也附和道。 他的话一说，大领导立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老邹啊，你是收了林坪山多少好处了？” “哈哈哈...”房间里的几个人都笑了。 大领导的脸色慢慢收敛了笑容，说道：“古时候王翦自污，免得功高盖主，现在小家伙是先犯错误然后拼命挣功劳。我们做不了秦始皇，但也不是朱元璋嘛。” 吴成云和大长老立刻松了一口气。 这个基调定下来，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至于他说的什么家属证明，反正是你们政务院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要说直接向我负责，倒也没有问题，确实要向我负责嘛。你们怎么开我管不着。”大领导继续说道，“看这样子，这个娄半城也是把闺女交给小家伙了。” 房间里的人表情顿时有些难以控制。 这事想想也是有点滑稽，一个胆小如鼠的小家伙，偏偏桃花债不断，还都是主动找上门去的。 “古人说论迹不论心，娄振华为儿女打算，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考虑的是他做的事是对国家有利的。当然，这件事也要上会讨论一下，至少大家应该知道一下。”大领导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多说了。 吴成云和大长老反而脸色都松弛了下来。 上会讨论可不是给计划增加难度，相反知道的人多了，才安全。 当然，那就只看表面计划了，不可能讨论沈南进的私生活。 次日上午，海子里的会议室里。 国家的几个重要领导人都在看着手里的一份计划书。 半晌，大领导敲了敲桌子：“都说说吧，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这不会是几家人玩的金蝉脱壳吧？”宋为民抬头看了大家一眼，脱口而出。 立刻，他就发现所有人就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他。 金蝉脱壳？ 你见过这么玩金蝉脱壳的？ 几家人除了林坪山家的三小子，其他人都是老的出去了，小的和钱全留下了。 即便是这样，不说林坪山的身份和觉悟，就看表象，林家还剩下老的和三个小的呢。 怎么？ 把蝉留下了，就脱出去一个壳啊？ 宋为民老脸一红。 大意了，没有细细琢磨就发表了意见。 “今天主要啊，是看看大家对这个计划的意见。”大领导稳了稳会议的气氛。 “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目前国家最需要解决的问题。”组织部长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这种事，几乎是明摆着的，有利于国家有利于人民，怎么可能不支持？ 至于这几个人员调整，不就是罗刚重新转成师级干部吗？根本不是事。 剩下的，那都轮不到大家看一眼。 有他的带头，大家纷纷表示了支持。 就连宋为民也是投了赞成票。 沈南进的计划也许最初在细节上有些欠考虑，但是目标是自己从后世人的角度来设定的，绝对打在了国家最大的需求要害上。 何况现在连细节都被娄振华、林坪山和吴成云他们补全了。 “那这件事就算通过了。”大领导一锤定音。 “大领导，林坪山家的三小子林锐马上就可以出发粤省了，他的档案户籍全部变更了，倒也问题不大。娄振华和顾德旻是需要以本来身份逃亡出去的，安全部要给他们的家属提供必要的保护。”大长老建议道。 “这个是应该的，我会通知麻长盛。另外，计划执行以后，我会安排娄振华和顾德旻的家属在报纸上发表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声明，到时候宣传部要大力表彰。”吴成云作为计划的总负责人说道。 “可以。”大领导简单又明确地表达了态度。 大家很清楚，这样一来，基层的人就不会抓住这个问题对两个人的家属做文章了。 毕竟上级都已经定性表扬了，你还折腾什么。 “沈南进呢？”一个领导突然提出了疑问。 “他？就现在一个科长他都不愿意呢，给他什么？”大领导斜了一眼道，“何况他就是出了一个主意，过度表扬也不好。” 大长老和吴成云顿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这小子，要不是作风问题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多少都要收拾他一下。 现在对他不赏不罚，已经不错了。 “让他好好搞科研吧，争取早日把空调给搞出来。最近我们一些友好国家对洗衣机和冰箱的需求很大啊。如果空调也出来了，那又可以增加一笔外汇收入。”吴成云说道。 与会的人立刻无声地笑了。 都知道你孙女现在是红星电器分厂的厂长，这是急着给孙女创造立功的机会呢。 红星轧钢厂，人事处。 今天娄董的女儿娄晓娥突然到人事处报到了。 “淮茹姐。”一进门，娄晓娥就看到了秦淮茹，亲切地招呼了一声。 “咦，晓娥啊。”秦淮茹也是微笑着招了招手。 冯丽娟、陈姐他们顿时一脸的疑惑。 秦淮茹认识娄晓娥不奇怪，毕竟娄董也经常带着女儿来工厂的。 娄晓娥什么时候认识秦淮茹的？而且看起来两个人还很熟悉。 仔细一想，那都好几年前的。 妇女普查的时候娄晓娥陪着娄谭氏来看病，那时候秦淮茹确实在现场当临时人员呢。 她们不知道的是，两个人确实认识，但也是第一次打交道。 这还是娄晓娥因为沈南进的原因当时关注了一下秦淮茹的结果。 不过现在大家对彼此的关系都心知肚明，自然又不一样了。 “淮茹姐，我来办入职，以后就是你手下的兵了。”娄晓娥甜甜地笑着，凑过来道。 对于沈南进的大房，娄晓娥还是要搞好关系的。 她很清楚，要不是这件事，自己是没有机会进沈家的。 秦淮茹也打量着娄晓娥。 今天这丫头穿了一件衬衫套背带裤，外面罩了一件薄棉袄，倒是有一点工人的样子。 看起来，小丫头后面是有高人的指点啊，很像是向工人阶级靠拢的作风。 “晓娥，你来我们轧钢厂上班了？”冯丽君她们都是莫名惊讶。 你一个大小姐，怎么想起来上班当工人了？ 这件事的保密程度极高，除了中枢几个人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就连她们的爷们都不行。 “是啊，我不想做米虫，所以求了街道的人，来轧钢厂上班了。”娄晓娥解释道。 “好，晓娥你很好！”冯丽娟立刻伸出了大拇指。 对着这样要求自力更生的年轻人，她本能地感觉越看越顺眼了。 “以后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冯处长您要提醒我，批评我！”娄晓娥今天直接演到底了，低眉顺眼道。 “嗨，没关系，你叫我丽娟姐就行。”冯丽娟摆摆手，“淮茹，就让娄晓娥先跟着你学习吧。” 她看得出来，娄晓娥和秦淮茹还比较熟悉。 “嗯，我带着晓娥。”秦淮茹也一口答应。 “晓娥，你上班娄董他们同意啊？”看正事聊完，一帮娘们立刻围上来八卦了。 “哪有，他们觉得我丢脸，和我大吵了一架呢。”娄晓娥委屈道。 将来都要切割父女关系的，来之前娄振华就交代过，把自己说的越反动越好。 “这个娄振华，思想上怎么一点都不进步呢？”陈姐立刻愤愤不平道。 “就是，晓娥的想法多好，他也不支持。” “晓娥，你是好样的！” ...... 身边的七大姑八大姨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秦淮茹微笑着看着她们。 原本以为娄晓娥是傻白甜，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啊。 至少这演技是过关的。 难怪自己爷们说娄晓娥比林若怡聪明。 她不知道，但是沈南进是知道的。 娄晓娥后期可是商业女强人。 只不过现在有娄振华挡在前面，她还没有破茧化蝶而已。 现在知道马上没有父母的庇护了，生存的本能就激发了娄晓娥的潜能。 “行了，你们大家先歇一下，晓娥手续办好了你们尽管聊好吧。”秦淮茹无奈地看着一帮就差拿出花生瓜子的娘们，头疼道。 用不了一天，娄晓娥违背父母意愿上班的事就要在轧钢厂传开了吧。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坏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真的不是内涵谁 周末，沈南进终于跑到了林若怡家。 “姑爷，今天怎么过来了？”沈月有些意外地迎了出来。 “妈，你这话说的新鲜啊，我妹夫来我家还少了？”林钧在旁边臭贫道。 他负责了轧钢厂项目组的警卫工作以后比过去舒服多了，经常可以溜回家。 “去你的！”沈月没有好气地打了他一下。 不过林若怡回家以后，沈南进确实跑得次数不少。 基本上每半个月要来一趟。 这个数字在后世不算多，在这个时代已经很稀罕了。 别说女婿，嫁出去的女儿能够一年回两次家的都算不错了。 “妈，爸在不在家？”沈南进也是淡淡一笑，一边扶住了迎出来的林若怡，一边问道。 “已经在回来路上了，你坐一下。”沈月笑着道。 今天本来就不是上班时间，林坪山也只是去旁边战友家里吹牛去了。 一个电话，立刻就往回走了。 看沈南进一进门就给林若怡把脉，沈月说不出的满意。 当初的过程虽然用了一些手段，但是看起来结果是好的。 “哟，你小子还记得这里有个媳妇呢？”说话间，林坪山就龙行虎步地踏进了家门。 “看你说的，爸，我还能忘记了若怡不成？”沈南进对林坪山一向态度很好，主要就是惹不起。 “怎么样？快到预产期了，一切都好吧？我和你说，我这段时间可是把她当王母娘娘一样供着的。”林坪山忍不住调侃道。 这倒也不是乱说。 林若怡现在是挟子逞凶，把家里人都折腾的不要不要的。 “噗...”林钧第一个就忍不住笑喷了，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总算有投诉的地方了。 “挺好的，大小都很健康。爸妈费心了。”沈南进连忙表态。 自己媳妇可以作，可轮不到自己，态度要端正。 “不容易啊，可是把这祖宗给伺候好了。”林坪山长出一口气。 “爸，你说什么呢？”林若怡刚刚被沈南进松开手，立刻娇嗔道。 自己在爷们面前可是很温婉的，老爸这不是破坏自己的形象嘛。 “得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沈南进一句话就让林若怡红了脸，嘟着嘴不作声了。 沈月顿时拍着自己胸口，庆幸道：“可算是有管你的人来了。我伺候我妈都没有这小祖宗这么累！” “哈哈哈哈...”所有人立刻爆笑。 被自己老妈背刺的林若怡当着沈南进的面只能鼓鼓腮帮子，不敢发飙。 “你可悠着点，再过两个月可就是预产期了，别闹得太过分。”沈南进叮嘱林若怡道。 “嗯...”林若怡红着脸答应道。 林坪山一脸微笑地看着。 自己闺女在沈南进面前乖乖的，虽然有些扎老爸的心，但何尝不是小两口关系好的证明。 否则以闺女的德行，早就翻天了。 “三哥今天回来吗？”沈南进突然问道。 林坪山立刻一愣。 沈南进很少过来问起三个大舅哥的事，更不要说和他最不熟悉的林锐了。 “有事？”沈月问道。 “有事，但不急，吃了饭聊也可以。”沈南进坦白道。 “那行，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吃了饭再聊。”林坪山摆摆手。 他是那种雷厉风行的风格，但是既然说是吃了饭聊，那就是吃了饭聊，不急。 饭后，林坪山夫妻和林钧、林锐带着沈南进进了书房。 大家默契地把林若怡排除在外了。 这个小憨货，负责开心就可以了。 林坪山的书房果然和娄振华的不一样，只有军事书和政治书，看起来简约了很多。 “说吧，你有什么事？”林坪山看沈南进叫进来的人就觉得事情不小。 沈南进马上把事情都讲了一遍。 几个人都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事情是好事情，解决的也是国家现在最重要的事。但是你为什么要卷进来？”林坪山不愧是打仗的，先抓住了战略目的的问题。 沈南进脸一红。 别人瞒得住，林坪山是瞒不住的。 以林若怡的大嘴巴，估计自己这点破事，林家都知道了。 他把自己的理由再说了一遍。 “那为什么要把林家放进来呢？”林坪山奇怪道。 说别人自己能够理解，吴羞月她们都需要一张护身符。 林若怡可是有大领导的题字保证的，不需要这个啊。 沈南进立刻沉默了。 “为了林家？”林坪山惊讶道。 他不是觉得这件事不需要，刚才的疑问是沈南进怎么知道这些的。 毕竟高层的斗争自己连回家都不会说的。 但是风云诡谲，肯定是感觉到了。 沈南进这一次微微点了点头。 林坪山和沈月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有林钧和林锐一脸的迷茫。 他们的等级还不够，根本不知道上层的事，林坪山也不会和他们说。 “老林，这件事倒也不是坏事。”半晌，沈月慢慢吐出一句话。 沈南进顿时长出一口气。 他知道，沈月和林坪山很多事情都是相互通气的，默契度非常高。 现在沈月的态度基本就是林家的态度了。 果然，沈月一开口，林坪山也不瞒着了，点点头：“小沈，这件事，谢谢你！” 对于自己这个女婿，之前他总认为技术上是好手，无论是医术还是冶金领域。 这一次让他刮目相看了。 没有想到一个轧钢厂的小科长，看的这么深远。 “这个娄半城会配合你吗？”林钧突然疑惑道。 他在轧钢厂也已经两年了，对于娄振华也见过几次，想不明白这个ZBJ会听沈南进的把财产全都捐出来。 沈南进顿时脸色一囧。 “怎么？”林坪山好奇道。 他也想不明白这件事。 自己女婿是诸葛亮吗？舌战群雄的口才？能够让娄半城个把财产全都吐出来。 “他倒是愿意，就是要把女儿娄晓娥交给我。”沈南进吞吞吐吐道。 这事根本躲不过去，还不如现在讲，能争取一个坦白从宽。 “噗...”林钧和林锐都是直接笑喷了。 沈南进瞪了这两个不厚道的大舅子一眼，回头看去。老丈人的脸果然就黑了。 “不是，爸，这可不是我愿意的，是人家逼着我的。”沈南进顿时慌了，连忙解释。 可是这一句，直接让林钧和林锐“哈哈哈”地大声笑了。 沈南进这才想起，眼前这个老丈人当初干的事，也不比娄振华光彩。 “哼，你的破事，我懒得管。”林坪山气呼呼地哼了一句。 换成别人，自己早就打上去了。 偏偏这女婿，还真的不是自己花心，憋死老子了。 沈南进松口气。 自己可真的不是内涵谁。 “所以你是想让老三去香江？”沈月突然问道。 这样一来，吃饭前沈南进找林锐就是有说法了。 “嗯，我是想找三哥去。”沈南进点点头。 “理由呢？”林坪山简洁地问道。 “第一，我听二哥说当初三哥是三个哥哥中身手最好的。”沈南进说道。 林锐立刻身子一颤。 自己这妹夫不会是故意坑我吧。 我是身手最好，但也是唯一退伍的，这不是揭开了老爸心里的伤疤吗？ 果然，林坪山没有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他吓得呼吸都停了。 好在林坪山转头又问道：“还有呢？说痛快点。” “第二，三哥在轧钢厂也是负责设备采购和后勤的，对于采买国外技术比较容易上手。”沈南进这一次不敢大喘气了，接着道，“最重要的，只有三哥是结了婚的。” “这是为什么？”沈月都好奇了。 “首先这一次要过去十几二十年，两口子搭档有伴一点。第二，如果三哥是单身，那他去做了黑道大哥，这么多年要不要找大嫂？给爸妈你找回一个香江的太妹你们不闹心啊？”沈南进掰着手指解释道。 “噗...”林钧这一次没有忍住。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太妹”，但是这画面想想就太美。 “就是说只有老三两口子过去，组织上是最放心的。”林坪山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还有一点就是反正三哥、三嫂这几年也该要孩子了，那边的营养和教育都好一点。”沈南进补充道。 这句话，也就是在书房里对着家里人说了。 林坪山微微点头。 要是老三在香江站住脚，那自己家里真的什么都不怕。 本身父子三人就是军中的，还有一个在秘密战线的，谁敢动？ “老三，你的意思呢？”沈月问道。 “我？我有什么问题？给我一个营，我能把半个香江打下来。”林锐兴奋道。 自己脱下了军装，你说他后悔吗？ 这几年确实是有些后悔的。 现在好了，重新带兵要杀出去建立根据地，还不影响和媳妇的关系，想想都兴奋。 他心里已经连根据地的字眼都冒出来了。 “不过三哥，一旦决定了这件事，你就要和三嫂提前带一个营去粤省，一个是学习当地的语言，第二个你们要改变身上的作风。你们现在一看就是正规军。”沈南进连忙提醒道。 不是不可以露出军人作风，但是至少也是淘汰的军人。 但是林锐现在在林坪山的家风影响下，还是一脸的正规军的气势。 那就会引起香江的政府的怀疑了。 至于打仗的问题，沈南进反而一点都不怀疑。 这年代都是兵王好吧。 看看后世的记录，大圈仔在香江那是杀穿了整个社团。 人家是赚钱的，大圈仔是玩命的，这就是当时对于这种事的形容。 “那就老三了，小沈，你这边尽快确定，一旦上级批准了，老三立刻出发。至于那个营，直接去粤省军区挑一个本地人组成的就可以了。”林坪山手一挥，就决定了。 这倒是个简单的办法。 沈南进点点头，也不敢说什么。 林家就是这个风格，自己这个女婿还敢造反不成？ 没有看见两个大舅子一声不吭，连连点头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都是被招惹的 晚上，回到四合院的沈南进立刻把秦淮茹、吴羞月、罗沐兰和顾芫花召集到了房间。 原本这件事是没有顾芫花的事的，但是涉及到她的父亲，沈南进想了想还是把她叫上了。 林若怡在娘家，只有事后再去找她解释了。 房间里，沈南进把所有的计划介绍了一遍。 “小沈，所以你最近出门几次就是为了这件事？”秦淮茹没有在意计划的本身，随口问道。 还没有等沈南进回答，吴羞月第一个奇怪道：“你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 她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从头到脚，看不出来沈南进为什么要掺和进去。 “因为现在除了若怡，羞月和沐兰都是有一定的风险的，所以我要为了你们考虑上一个保险。”沈南进淡淡道。 吴羞月和罗沐兰顿时脸一红。 这件事的起因大家再清楚不过，确实是自己惹出来的。 “至于若怡和芫花，主要是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一下。”沈南进点到即止。 偏偏顾芫花这个当事人还懵懵懂懂，吴羞月已经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担心局面有变化？” 她这句话，把顾芫花都吓了一跳。 沈南进无语地看了吴羞月一眼。 这丫头够敏锐够水平，就是在自己面前太放松了，什么都敢讲。 “多一点准备总是好的，特别是这件事，其实你和沐兰家里也都一样。”沈南进瞪了吴羞月一眼道。 吴羞月顿时沉默了。 这种话题，确实比较敏感。 不过很多东西谁也说不准，小沈这个做法倒是给几家人全都套上了防弹衣。 “我最近要和罗叔、林叔、芫花爸爸和羞月爷爷全都交换一下意见。”沈南进介绍道。 吴羞月和罗沐兰顿时都白了他一眼。 沈南进想了一下，才明白是因为自己叫了一声叔叔的原因。 问题这本来就是不能见人的，自己还能叫爸不成？ “不过在这件事之前，还有一个事要和你们商量。”沈南进突然有些忸怩起来了。 秦淮茹顿时有些惊讶。 他这种表情，自己可是太熟悉了。 好像林若怡、吴羞月她们有事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不会是我们又要多一个姐妹了吧？”秦淮茹疑惑道。 卧槽！ 沈南进不得不佩服秦淮茹了。 好家伙，这方面你这么敏锐的吗？ 他突然有些心虚了，犹豫了半天才道：“娄振华说要娄晓娥跟着我才能答应这件事，我只有默认了。”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淮茹。 这件事，吴羞月和罗沐兰都没有什么发言权，她们自己都是投机分子。 即便这样，沈南进都觉得有些荒唐了。 好家伙，现在你们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都不希望再有人加入了是吧。 你们看着秦淮茹不就是指望秦淮茹出头，把事情给拒绝了吗？ “我没有意见，只要小沈你可以处理好就行。”秦淮茹一句话就把事情平息了下去了。 秦淮茹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她真的有些麻木了。 原本林若怡之前秦淮茹还想着防御，可结果呢，反而多了吴羞月和罗沐兰。 到了今天，四个和五个又有多少区别呢？ “不是，淮茹姐，这个娄晓娥可是ZBJ的女儿。”罗沐兰提醒道。 沈南进顿时气的差点跳起来。 好家伙，现在你叫“淮茹姐”了？你最好还是恢复当初桀骜不驯的样子。 “是啊，这个会不会不好？”秦淮茹又犹豫了。 自己从农村来的，当然记得前几年斗地主的场景。 “所以要把芫花也算进去啊，她们家也是商人出身。不过只要进入到这个计划里，就完全没有事了。”沈南进解释道。 “老师...”顾芫花顿时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 “没事，谁叫你是我学生呢？”沈南进安慰道，伸手就想摸顾芫花的脑袋。 可是想到顾芫花都十九岁了，比娄晓娥都大一岁，顿时僵在了半空。 谁知道顾芫花直接抓住了沈南进的手，放到了自己脑袋上。 吴羞月和罗沐兰都是见了鬼一样，惊恐地看向了秦淮茹。 秦淮茹都傻了，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自己当年是怎么想的，会选林若怡做帮手的？ 好家伙，这完全是拉了个反面的示范进来啊。 不但给吴羞月、罗沐兰演示了一遍作弊手法，现在还给顾芫花提供了一张小孩上座的宝宝椅啊。 什么师徒关系？不是有人从师姐变成师娘了吗？ 看顾芫花的样子，秦淮茹暗暗警惕了。 沈南进也有些尴尬，讪讪地摸了一下就收了回来。 “小沈，你怎么想的？”秦淮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爷们的想法了。 “我怎么想的？我压根没有想啊！”沈南进无语道，“我去谈的时候就想着能够解决羞月他们和我的事，以后让别人不敢查她们，谁知道会惹上娄晓娥的？现在的问题是，娄振华这个家伙威胁我，否则他就不配合。” 秦淮茹眼眶顿时红了。 她很清楚，沈南进真的没有招惹过谁，都是被招惹的。 要不是自己帮了倒忙，现在也就是自己一个人。 “淮茹姐，如果计划和小沈说的一样，那这件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的，以后我们这些人别人查都不敢查。”吴羞月连忙安慰道。 她也知道秦淮茹不是因为这件事哭的，但是能够怎么说？ 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只能够帮着安慰一下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这句话一说，旁边的顾芫花眼睛一亮，头垂的更低了。 “那就好。”秦淮茹也知道，很多事情纠缠下去就没有意义了，就势下坡道。 沈南进松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这边搞不定，想想也知道娄振华会单独把这个计划执行下去的。 至于需要的其他人，找国家安排就是。 某种意义上，他把计划告诉娄振华开始，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就交给对方了。 难怪这货可以肆无忌惮地威胁自己要了他女儿。 “那是不是娄晓娥也要搬到这个院子里来？”吴羞月问道。 “估计是吧。”沈南进也吃不准，但是想了一下又肯定道，“应该是要搬进来的，毕竟她要和自己的身份切割的，还占着娄公馆算什么工人？” 没有想到吴羞月点点头：“我也觉得搬过来好。虽然四合院里的人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应付惯了，就这几个。要是去别的地方，还要提防那里的人，太麻烦了。” 沈南进有些愕然地点点头。 果然是吴羞月啊，这方面确实反应快。 隔天，沈南进就去找了顾德旻，先和他把事情讲了一遍。 “沈医生，谢谢！”顾德旻拱手感谢道。 沈南进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觉得顾德旻的见识和格局都要比所谓的娄半城要厉害的多。 这家伙，估计早就感觉到风向不太对了。 “我去了香江，这边的儿子、女儿就要拜托沈医生了。”顾德旻低声道。 好在对方是自己女儿的老师，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南进点点头，这件事，从一开始自己就有思想准备的。 “不过，我也不担心，毕竟一旦办成，这几个小的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顾德旻笑着，微微鞠躬致谢。 沈南进一笑。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好沟通的很。 虽然顾德旻的看法有些乐观，但是大问题确实是不会出了。 沈南进随后就去了罗叔和王姨家里。 吃了一顿晚饭以后，把小舅子支了出去，才介绍了一下计划。 “南进，你是准备让我在这边接应？”罗刚诧异道。 “罗叔...”沈南进一开口，就撞上了王红梅冰冷的目光，连忙改口。 “爸，估计你要重新进入军队，负责这边的接应。很可能在香江对面要驻扎一支部队，属于你的合作单位。”沈南进介绍道。 那个地方现在还是一个小渔村呢，谁也不知道几十年后它将成为改开的前沿阵地。 “合作单位？”罗刚念叨了一句，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不用长期在那边？” “那肯定的。”沈南进确定道。 自己不至于把老丈人和丈母娘拆开了成为两地夫妻吧？ 那估计王姨要提着枪上门收拾自己。 何况无论是外汇、粮食还是设备，不可能每天都进进出出的，一年有个几批就不错了。 罗刚松了一口气。 是在军队还是在联防队，他真的不在乎。 现在都是服从组织和国家的安排的，在哪里不是做贡献？ “小猴子，你这么懒的人，花这么大的力气折腾这件事，究竟是为了什么？”王红梅突然问了一句。 沈南进顿时感慨，最了解自己的还是王姨...诶，丈母娘。 问出来的问题也是直指要害。 “妈，我现在和沐兰、羞月的关系毕竟是要保密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具备保密条件的？”沈南进反问道。 罗刚和王红梅顿时沉默了。 他们都是老革命了，对于这件事的重要性一眼就可以认知。 虽然自己默认了女儿和沈南进的事，而且作为街道办主任也可以遮挡一二，可万一呢？ “爸，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态度鲜明地表态，这样一来，等于你已经脱离了四九城的警务系统了，完全可以对后面的事情置身事外。”沈南进强调道。 罗刚心里一惊，看向沈南进。 却看到自己这个便宜女婿肯定地点点头。 一瞬间，罗刚有些明白了。 当初罗沐兰这样不清不楚地跟了沈南进，他是有想法的。 毕竟和小猴子父母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让女儿这样没名没分地做小吧？ 但是现在他突然感觉不错了。 这女婿虽然不能见人，但是能力强，而且贴心。 这一下，好像不亏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成功的人都是有准备的 沈南进一直在等消息，都上班好几天了，还是没有动静。 再好的耐心，他都有点着急了。 毕竟娄振华这一环节解决不了，后面的都是白费劲。 今天终于接到了电话，说是娄董病了，要他上门出诊。 他立刻知道，这件事有结果了。 没有等下班，沈南进请了个假就直奔娄公馆。 到了地方，娄振华直接把他请到了书房。 一进门，沈南进就是一呆，娄谭氏和娄晓娥也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打了个招呼就坐下了。 毕竟这是娄家的大事，这剧本里几乎人人都有角色的，大家一起讨论也很正常。 “小沈，这件事，我们原则上是同意的。但是在确定这件事之前，我有一个要求。”娄振华开门见山道。 “娄董，什么要求？”沈南进也没有当回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可能单方面承诺，这个他倒没有觉得意外。 “如果我们配合你这件事，你要对我女儿负责。”娄振华一字一句道。 “负责？”沈南进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理解有问题，追问道，“什么负责？” “就是我女儿要跟着你。”娄谭氏补充道。 卧槽！ 沈南进浑身一震，感觉有个霹雳就在头顶上炸响。 跟着我？是我理解的那种吗？ 娄晓娥今年不是就要嫁给许大茂了吗？为什么这剧情又变化了？ “不是，娄夫人，你们不是打算让令千金嫁给一个工人的吗？”他再次确认道，却也没有敢把许大茂这个名字说出来。 这个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 “之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改主意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之前也没有和别人提起过。”娄振华不愧是娄半城，马上意识到了沈南进担心的事。 毕竟这个要害关头，传出去对工人悔婚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会儿，娄董，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了。”沈南进提醒道。 这特么的神经病吗？ 剧情已经歪到了这个程度了？ “这个我们知道，晓娥也不需要你明媒正娶，她愿意跟着你。”娄振华点点头。 沈南进有些无语地看向娄晓娥，对面的女孩对他绽放了一个巧笑嫣然的微笑。 我去！ 玩真的？ 沈南进都麻了。 “小沈，你要知道，这件事看起来是你在帮我们，但是我娄家也是付出了所有的代价的，你拿什么承诺我？”娄半城觉得时机很好了，伸手递给他一支烟，“只有谈好了这件事，我们才有机会把后面的细节全都敲定。” 沈南进呆呆地看着娄晓娥居然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帮自己“咔嚓”一声点着了烟。 “娄董，娄夫人，你们知不知道我有两个媳妇，而且...”沈南进又想吓退娄晓娥，又不知道该不该掀了自己的底牌。 “我们知道，这件事不重要，关键是晓娥喜欢你。”娄谭氏想通了，反而很坦然了。 尼玛！ 沈南进算是知道为什么娄振华可以有这么大的家业，而娄谭氏可以以三姨太的身份上位了。 这一拉一打，两口子白脸红脸配合的天衣无缝啊。 他静静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 娄家三个人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他。 半晌，沈南进掐灭了烟蒂，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的风险？” “小沈，你做这么多无非是要保护自己女人的家庭，多一个晓娥不算什么吧？何况我们娄家是这件事中间最重要的环节。”娄振华一下子把他最后的挣扎给摁死了。 特么的，人家给你算的明明白白的。 沈南进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被这些上层人物玩的体无完肤。 “行吧，我回去商量一下，应该没有问题。”沈南进也摊牌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好像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我们谈下一步，你把所有环节的人告诉我，怎么安排的，我好和你合计合计。”娄振华顿时笑容满面。 沈南进也不得不佩服。 这就叫专业！ 没有建立翁婿关系之前，人家问都不问。 现在立刻以一家人的身份直接问你的底细。 即便后面有什么变化，你也不能说别人，毕竟是你毁约的。 现在没有退路了。 沈南进只好一一解释： 顾芫花的父亲顾德旻本身是做草药出身，现在在制药厂，最适合帮他建立自己的药厂。 而林若怡的三个哥哥都是军人出身，随便拿一个都可以带一个营的战士去香江建立一个强大的黑帮。 这边的对接，由罗沐兰的父亲罗刚负责。 而中枢总负责人，是吴羞月的爷爷吴成云。 本身当初也是吴成云找沈南进商量解决外汇的问题的。 “吴羞月、林若怡、罗沐兰、顾芫花，她们都是你的女人？”娄振华随口问道。 “不是，顾芫花是我的学生！”沈南进急着解释道。 随即就看到了娄振华似笑非笑的表情了。 靠！ 这老登真的老奸巨猾，一不小心就被他把话套出来了。 “噗呲...”娄谭氏和娄晓娥也笑了，主要是沈南进那种想死的表情太搞笑。 至于多少个女人，在她们这种大家族中都看惯了，反而没有太多的在意。 “小沈，我们留一些金条给你吧，趁早你拿回去，就算是晓娥的嫁妆了。”娄谭氏突然冒出一句。 “娄夫人，这个真的不用。”沈南进摆摆手，“要做就彻底一点，何况我家里不缺吃的用的。” “你呀，瞎操心。这小子厉害着呢，家里洗衣机、空调、冰箱全都有。大俄那些专家每个月都给他寄过来几箱的好东西。”娄振华解释道。 这些东西都是轧钢厂那边清清楚楚的，他也知道的很多。 “啊？”娄谭氏和娄晓娥都吃惊地捂住了嘴。 她们之前还真的没有想到沈南进的日子这么舒服，完全是因为娄晓娥的选择做的决定。 现在看起来，误打误撞，还真的找到了一个金龟婿啊。 毕竟空调这玩意她们在国外见过，但是国内自己家还没有，电网带不动。 “晓娥，这小沈以后就是你的爷们了，你可要记得听小沈的话啊。”娄振华突然冒出一句。 娄晓娥顿时大羞，说了一句：“爸，还没有呢，你说什么啊？” “噔噔噔”的，小姑娘直接就跑了出去。 娄谭氏捂着嘴笑。 这丫头，也就是一张嘴硬，现在事情确定了，反而害羞了。 “你们爷俩聊，我去看看，准备一下晚饭。”娄谭氏也跟着出了书房。 沈南进顿时无语。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爷俩可还行？ 不过他立刻意识到，娄振华是故意这样说的。 看娄谭氏娘俩出去了，他立刻严肃了起来：“小沈，你是准备怎么要一个保证的？” 啊？ 沈南进顿时一愣。 都已经从事秘密工作了还不够吗？ 总不能让大领导一次性写几张纸的证明吧？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幅题字，但是很快把这个念头赶了出去。 真当大领导这么好说话呢？找死吧？ “在这边的这些人不用担心，他们本身负责了秘密工作，自然有人保护。去香江的三家人，都需要政务院出一张证明，我们只对大领导负责。”娄振华建议道。 沈南进顿时想拍大腿叫好。 这个真的绝妙。 不需要大领导出面，但是说清楚了这件事是大领导直接负责的。 那整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已经到了谁沾谁死的程度了。 而且师出有名，毕竟娄振华、顾德旻他们是以逃亡的形式出去的，谁知道下面基层会不会找娄晓娥她们这些家属的麻烦？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现在他都有些庆幸了，找了娄振华确实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还有，所有的捐赠环节全部由晓娥去做，我们前脚一走，她就发表和我们断绝关系的言论，把财产捐献出去。”娄振华建议道。 沈南进顿时一愣。 “我们还要防着国外的，所以这一次就是要做成我们是真的逃亡的假象。” 娄振华提醒道。 “嗯，我明白了。”沈南进诚恳地点点头。 除了娄振华说的理由，这样做还可以让娄晓娥在国内的日子更加好过。 这方面，自己真的没有娄振华想的细致。 “好了，你这边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我这边把所有的细节重新推敲一下，过几天我们再碰。到时候就说找你复诊就可以了。”娄振华说完就站了起来，“去外面客厅吧，老是在书房也不合适。” 嗯？ 沈南进可以确定，娄振华就是故意的。 随便露了两手，让你感觉到离不开他，至于完整的计划，等你明确答复了再说。 毕竟以后娄晓娥也要进院子的，你这边没有搞定女人们，我女儿去了被欺负怎么办？ 他现在都怀疑这个老登会把女儿先送到自己院子里，观察一阵才会给出结论。 特么的，这老家伙真的谨慎啊。 他无奈地跟着娄振华出了书房，到了客厅。 果然，客厅里已经摆放好了水果，沈南进甚至看到了许大茂的老妈。 “沈医生，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过几天还要你过来帮我针灸一下。”娄振华客气道。 “应该的，娄董客气了。”沈南进秒懂，也配合着回复道。 “小沈，你稍坐一下，等会一起吃了晚饭再走。”娄谭氏听到动静，也从厨房走出来招呼道。 “嗯，谢谢娄夫人了。”沈南进现在可以确定，如果说娄晓娥真的是不好意思才出了书房的，那么娄谭氏是完全有计划的。 这两口子已经把所有事情想的清清楚楚了，每一步都是走的很明确的带着目的性的。 果然，成功的人都是有准备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没有开智的那种 沈南进前脚刚走，后脚娄谭氏就走进了书房。 两个人谈了这么久，明眼人都知道是有大事要发生。 “老爷。”她只是一声招呼，就让娄振华微微皱了一下眉。 原本没有在意的，今天被提醒以后看起来，是那样的刺眼。 原来，自己早就做了这么多不被上面人接受的事了还不自知啊。 “去把晓娥叫进来。”娄振华摆摆手。 如果没有需要娄晓娥一个人留下的事，娄振华是完全不需要让女儿参与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需要听听娄晓娥的意见。 而且之前确实觉得还不急，现在看起来，早做打算更加主动。 娄谭氏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爷们，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娄晓娥也进了书房。 “爸，你和沈南进聊了什么？还要我来听吗？”娄晓娥蹦着就抱住了娄振华的胳膊撒娇道。 “坐好，有正经事要说呢。”娄振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女儿这样不谙世事的样子，真的可以一个人留在四九城吗？ 娄晓娥也是一愣，很快嘟着嘴就坐到了一边。 “乖，听你爸说完。”娄谭氏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这边，娄振华终于把沈南进过来谈的事情全部都讲述了一遍。 再抬头，娄谭氏母女两个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 “怎么？你们觉得怎么样？”娄振华不动声色地问道。 刚才自己也是被震撼的不要不要的，现在这母女两个的表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爷，你觉得这件事可信吗？”娄谭氏首先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可信。”娄振华点点头，“沈南进已经把我的打算摸得一清二楚了，如果他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且他说的这个计划，确实是和目前的内外形势一致的，甚至，和他的个人利益也一致。” “个人利益？”娄晓娥奇怪道。 这里面，怎么也没有看出来沈南进有什么个人利益啊。 “这小子，估计是惹了桃花债了，想为自己女人的家族拿一个免死金牌。”娄振华想到这个，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说实话，这里面估计就是自己家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偏偏他又没有替代的人，最后最大的蛋糕居然落到了自己口袋了。 尤其是那几个配方，虽然目前还没有见到，但从麝香保心丸和六味地黄丸的销量就可以看出来，绝对是好东西。 “啊？这沈南进这么风流吗？”娄谭氏一愣，之前一直觉得这孩子挺老实的。 “那倒也不一定，从林若怡那件事可以看出，估计是别人贴上去的。毕竟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盯着他的人可不少。”娄振华摇摇头。 他是知道林若怡的事情的，再说自己是要促成这个合作的，所以要打消自己夫人的顾虑。 “所以，老爷是赞成这个计划的？”娄谭氏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丈夫的态度。 “怎么说呢，我是被说服了。”娄振华叹口气，这绝对不是最好的策略，确实目前形势下最符合自己想法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小子比我考虑的成熟。” 娄谭氏顿时不说话了。 之前那个逃亡香江的计划，被人看的清清楚楚，现在想起来有些儿戏了。 “那我呢？真的要一个人留下？”娄晓娥急着道。 “我也想把我的宝贝女儿一起带出去啊，可是现在看起来很难做到的，宝贝。”娄振华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叹一口气。 娄晓娥顿时神情黯然。 “晓娥，四九城是我们娄家祖祖辈辈在这里打拼的地方，我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而且如果是按照这样做，中间我们也有机会偷偷回来看你。”娄谭氏心疼地搂住了女儿道。 “晓娥，这件事也没有这么快，就算我们决定了，准备工作估计都要半年。走之前，我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的，我总要看着自己女儿出嫁了才放心吧。”娄振华也安慰道。 “这么急吗？”娄谭氏却感觉半年太急了。 “很急，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吧？有些小业主已经把企业全都捐献出来了。之前不觉得，现在看起来，这是暴风雨之前的预兆啊。”娄振华叹口气。 自己大意了。 乌云都压顶了，自己居然还觉得可以不带伞出门。 “你们不会要把我嫁给许大茂吧？”娄晓娥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去年过年之前家里开过一个小会，说过要把她嫁给一个工人的事。 当时娄谭氏就提议过许大茂。 他爹许富贵原本就是娄家放电影的，他妈现在还在娄家做佣人。 “大茂这孩子不是还好吗？现在在轧钢厂宣传部当放映员，工作轻松，收入也不错，而且小时候你们也见过。”娄谭氏劝道。 她也想给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或者志趣相投的也可以。 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许大茂的工人身份就是硬通货。 “不要，许大茂从小就口花花，不是个好人。”娄晓娥却比她更加了解，一口回绝。 “咦？晓娥，你之前也没有说不好啊？”娄振华诧异道。 “那你们之前也没有说这么急啊，都说了一两年后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娄晓娥今天突然变得特别勇敢了。 “不是吧？你有什么人选？”娄谭氏突然心里一动，疑惑道。 “要嫁就嫁给沈南进。”娄晓娥脸一红。 她刚才听父亲说要把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说换了平时，她也许像上一次一样保持沉默。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此刻已经不允许一点犹豫了，只有大胆说出来。 一比较之下，沈南进的身影在自己的心里愈发的清晰。 “你！...”娄谭氏突然想起来沈南进当初给自己看病的时候娄晓娥的表现，惊讶地捂住了嘴。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是又找回了记忆了？ “不行，沈南进估计至少有三个女人了，你难道给别人做小的吗？”娄谭氏摇着头否决道。 娄晓娥也不说话，只是奇怪地看着自己母亲。 娄谭氏顿时有点心虚。 忘记了，自己也是三姨太上位的，这特么是回旋镖啊。 无奈之下，娄谭氏看向了自己爷们：“老爷，你说句话啊，你家宝贝要给别人做小的，这怎么可以？” 没有想到娄振华居然想出神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母女之间的事。 “老爷？”娄谭氏急道。 “啊？”娄振华顿时回神，看向了娄晓娥。 “晓娥，你确定要给沈南进做小的吗？”娄振华一句话就把娄谭氏给惊呆了。 她刚想开口，却被娄振华摆手制止了。 “是，如果我要留下来，那就给沈南进做小的，结不结婚无所谓。”这一刻，娄晓娥已经想的更加清楚了。 娄振华叹口气，却也没有说什么。 自己刚才听到女儿说要嫁给沈南进就呆住了。 是啊，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在沈南进的计划里，自己是唯一一个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 如此说起来，怎么保证以后自己就可以吃到最后的蛋糕呢？ 要知道这些药品的配方都是要沈南进授权的。 别是前面自己想方设法帮国家干了半辈子，到了最后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况沈南进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保住自己学生和女人的家庭，那加一个自己女儿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本身自己就是这个链条里最重要的一环。 再次确认娄晓娥的想法之后，娄振华更加坚定了。 既保证了自己的利益，又遂了女儿的心愿，两全其美。 相对而言，沈南进背后已经知道的就有林坪山这个大佛，搞不好剩下的不是罗刚就是吴成云。 毕竟沈南进身边的女人就这么几个，都在轧钢厂自己的眼皮底下。 而许大茂身后有什么？ 能保住ZBJ女儿身份的娄晓娥吗？ “老爷，你也赞同？...”娄谭氏看他的样子，有些不敢相信了，吞吞吐吐地问道。 “你觉得呢？”娄振华也不啰嗦，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下。 娄谭氏顿时沉默了。 这样一比较，好像是比原本的计划要好很多。 做小又怎么样？只要女儿不受伤害，其他的都不重要。 何况自己两口子的打算还没有告诉许家呢，一切都不算晚。 “妈，你也同意了？”娄晓娥兴奋地问道。 娄谭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平时看你娇憨的，一副没有脑子的样子，现在变得这么聪明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死丫头，都会察言观色了？恨不得今天就嫁人是吧？”娄谭氏没好气地用手指点了娄晓娥额头一下。 “那我去叫司机把沈南进叫回来。”娄晓娥也不当回事，跳起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娄振华也被气到了，瞪着眼睛看着女儿。 “怎么了？”娄晓娥奇怪道，却还是坐了下来。 “死丫头，一点矜持都没有，也不怕别人笑话？”娄谭氏都被气笑了。 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女儿这么恋爱脑的？ “你这件事根本没有聊过，我估计沈南进都没有打算的，冷不丁地告诉他你以为就会成啊？”娄振华翻了个白眼，气呼呼道。 “那怎么办？”娄晓娥顿时急了。 自己认识的人一共就这几个，沈南进是中间最优秀的了。 眼看自己必须要选择一个，如果不是沈南进，自己真的想撞墙。 “没事，爸爸吊他一个礼拜，然后作为条件和他谈。”娄振华说到这里自己都是一愣。 好像自己和林坪山干的都是一样的事。 怎么莫名有些好笑呢？ 这沈南进也是悲催，搞得和唐僧肉一样，这么多女妖精都想吃一口。 他看了女儿一眼，再次修改了定义：女妖怪！ 没有开智的那种。 唉，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娄晓娥：你真是我亲爸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是你女人的家里人吧 “所以，今天这点钱算什么呢？”沈南进反问道，“我不知道你手里的房产、黄金、古董值不值几百万。如果说你下一次回国是二十年以后，以现在世界的发展和通货膨胀的速度，不是一笔生意就可以挣回来的吗？” 娄振华嘴唇动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他手里的钱确实也就大几百万，不过其中大部分是带不出去的。 如果他要去香江，至少所有的房产，和大件的古董全都要丢下。 即便是黄金，也不可能全都带出去。 合计下来，也就是能带出去百来万。 目前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款，但是如果放在二十年之后，即便是他也觉得不算什么。 “你为什么觉得二十年之后，我就可以自己做生意？还有，我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娄振华也不是很好忽悠的，立刻反问道。 “我不敢说一定是二十年，但是我可以肯定，到时候你就可以放开手脚，而且来去自如。”沈南进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为什么？”娄振华也同样看着他。 “你知道组织的目标吗？第一代人的任务是改造思想意识。但是一定会被世界封锁和遏制，你现在也看到了。这种行为的结果就是国家的落后。所以到了第二代人，一定会考虑发展经济。”作为后世的人，沈南进对这个深信不疑，这本来就是抄答案的。 果然，娄振华也是一愣。 他看得出来，沈南进说的是心里话。 “你的意思是我把财产全都捐给国家，然后去香江帮国家做生意，等将来国家允许了，我再自己做？”娄振华半信半疑地问道。“那我为什么不选择现在出去自己做？” 活了大半辈子，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震撼过，沈南进讲的很多事情自己都完全理解不了。 “当然不一样。你现在出去，那就是国家的罪人，背叛者，永远回不来的。而且以后你也别想做国家一毛钱生意。”沈南进摇摇手。 自己这个完全是忽悠，但是站在这个时代的人肯定会觉得这个才是正确答案。 娄振华个果然叹了一口气，没有吭声。 “但是现在国家需要钱和粮食，更需要技术，如果你现在为了国家出去，那将来你就是国家的功臣，完全不同的地位。”沈南进趁机给他加大了洗脑的力度。 “那为什么还要我留下女儿和财产？”娄振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你不会觉得组织上都是傻子吧？”沈南进一挑眉毛，“你可以带着钱出去，但是一定是在组织的控制下出去的。至于女儿，你不是准备让娄晓娥嫁给一个工人吗？那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不会觉得只要牺牲一个女儿就可以保全你现在的生活吧？真的觉得组织的格局就这么点？” 对于娄晓娥嫁给许大茂，沈南进没有一点想法，也不想干涉。 要不是自己的计划，他都懒得管娄振华自己作死。 这本来就是娄振华打错了算盘的昏招。 不过如果他按照自己的办法走，也许根本不需要牺牲娄晓娥，让她做一个快乐的工人也很好。 以娄振华的手段，就是在轧钢厂混一个人事处、宣传部的编制很正常。 如果听他的，还有更好的安排。 果然，被拆穿了打算的娄振华盯着他怔了很久，叹口气问道：“你凭什么觉得这么做就可以保证我和女儿的安全？” 他现在对沈南进有些好奇了，态度也开始谦虚起来。 “你以为只是把钱给国家吗？不是的。你可以把古董什么的捐给国家，剩下的小的房产也捐给国家。不过像娄公馆这样的，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沈南进指了指墙壁问道。 “包括商场还有十几处。”娄振华现在已经放弃隐瞒什么了。 最大的秘密已经被发现，这些房产沈南进只要想调查，组织上都清楚。 “商场就捐了吧，但是像这种大型房产，我建议你改成福利院，收养烈士的子女。那些黄金，可以在政府的监管下作为福利院运营的资金，由娄晓娥负责管理。你想想，这些烈士子女都是根正苗红的，受了你的恩惠长大。等到十几、二十年后正是他们登上舞台的时候，谁敢欺负到你和娄晓娥的头上？”沈南进淡淡道，“而且你应该很清楚，现在国家在国际上压力巨大，在外部缺少外汇还债，在内部缺少粮食、技术和设备发展。如果你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谁敢把你的这条路给堵死？” 说实话，尽管最近一段时间沈南进和吴羞月学习了很多高层的思维和运作方式，但是他还是不敢确定高层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如果娄振华真的这样做了，那就是未来的十几、二十年国家对外的少数几条秘密渠道之一，是绝对没有人敢动的。 而且那些烈士子女到时候正是年轻一代，绝对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 到时候谁敢动娄晓娥，那真的是胆子大的没有边了。 娄振华也是浑身一震，脸上表情忽忧忽喜。 他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烈士子女二十来岁就可以保住自己女儿，在他的理解中，不是应该四十来岁才能发挥作用吗？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香江的价值。 带着点敬畏，娄振华深深地看了沈南进一眼。 之前一直觉得这是个技术型的书呆子，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厉害。 现在想想，他不愿意做干部，死死抓着一个工人的身份，也是深谋远虑的。 沈南进如果知道，都要笑喷了。 自己什么深谋远虑，不过是比较怂而已，就是为了保命。 至于其他的，无非是从后世的知识倒推而已。 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以后可能一笔生意就可以赚一个小目标？ “我去香江以后，你准备安排我做什么？”娄振华突然问道。 自己在香江什么根基都没有，如果说按照原来的计划逃亡出去，还可以慢慢发展。 但是如果是代表了国家出去，那就没有多少时间给自己了。 按照之前聊天的情况来看，他判断沈南进是有一个完整的计划的。 他现在也在考验沈南进，看看他的计划是不是足够成熟。 “你和你夫人还是会以逃亡者的身份出去，到了那里成立一个公司。贸易方面，你知道我们现在在生产洗衣机和冰箱，可以卖到国外去。”沈南进道。 “这些产品不可能做大吧？”娄振华有些失望。 虽然香江是自由贸易港，但现在对国内经济封锁的国家不少，光靠一些这些产品能做多大？ “是的，这是小部分。”沈南进点点头，“你知道现在国内的六味地黄丸和麝香保心丸吧？我的配方。这样的配方我还有几个，你可以直接在香江设立制药厂，这个就不受限制，可以卖到全世界了。” “你是让我做药品生意？”娄振华没有想到，神情有些错愕。 他以为只是做贸易而已，没想到是直接开工厂。 “我会给你配上制药的技术人员。”沈南进补充道。 “那还要有办法把粮食、钱和设备带回国内才行啊。”娄振华觉得今天太烧脑了，自己已经一团糊涂了。 “废话，所以我还要建立一个黑帮，专门干见不得人的事。设备技术你只要负责探明路径就好，其他的脏活都是他们出面。”沈南进撇撇嘴。 自己劳心劳力的，真的太难了。 还好这个时代现金用的多，要是换了后世全都是银行转账的，很多东西真的摆不平。 娄振华愣了半天，才慢慢理清楚思路。 所以，沈南进这小子要在香江布置一明一暗两拨人？ 他自己都被沈南进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看他脸色渐渐舒缓下来了，沈南进才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这件事是成了。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娄振华突然慢悠悠地问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卧槽！ 沈南进顿时对这老东西刮目相看。 他相信，娄振华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了这个疑问。 但是他偏偏就是憋着，等到自己把事情全都说清楚了，才问出来。 动机，是沈南进这个链条上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不能见人的一环。 如果你现在不诚恳地说清楚，娄振华完全可以甩开你自己干。 “这么说吧，你是我所有环节中唯一完全和我无关的一个人，偏偏我找不到别人替代你。”想了一下，沈南进准备摊牌。 娄振华没有作声。 沈南进知道，他要听完整的理由。 “其他人都是和我有关的，他们有些是小商人，也有干部。主要是他们要么是我学生的父亲，要么是我青梅竹马的家里人。”沈南进说道。 “是你女人的家里人吧？”娄振华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你特么... 沈南进顿时脸色一变。 娄振华却反而“哈哈哈”地笑了。 这时候的沈南进才像一个年轻人的样子。 如果一直是刚才的模样，自己反而有点不敢和他合作了。 自己既然知道林若怡的事，就敢判断这小子应该还有别的人。 尤其是他说是青梅竹马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 结果一诈就诈出来了。 “我考虑一下答复你。”娄振华也严肃地说道。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可能立刻回答的。 “在你明确之前，我会让人盯死你！”沈南进也淡淡道。 有些时候，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沈南进不希望娄振华觉得自己是君子。 既然话都说穿了，那彼此都要有足够的安全感。 他相信娄振华作为轧钢厂的股东，不会不知道林若怡的家庭是干什么的。 自己找林钧帮个忙还是可以的。 “好，既然是合作，大家都要有诚信。”娄振华点点头。 这一点，他也不介意。 第一百五十三章：你的上策为什么不说？ 转过头，就过年了。 沈南进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办了。 自从罗沐兰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有一天不担心的。 虽然院子里这帮禽兽上一次抓奸被自己整的够呛，但是谁知道下一回是谁，用什么办法呢。 这过年的时候是最合适的，往来拜年，很多事情聊起来方便的多。 到了初三，把自己师父、岳父家里全都走完了，沈南进一个人出了门。 没有多久他就到了娄公馆的门口。 “咦？沈医生来了？您稍等，我去和娄先生说一下。”门房见到沈南进，也有点意外。 他对沈南进倒是挺熟悉，毕竟之前看病来过几次的。 可是过年主动上门，还是第一次。 沈南进点点头，也不以为意。 不过娄振华也确实是有点不知道分寸，这年头还有门房。 虽然不叫“老爷”了，但是一声“娄先生”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好在没一会，娄振华就和娄谭氏迎了出来。 一起说笑着进了客厅，娄谭氏张罗着泡茶。 “咦，你是沈南进？”门外，一声惊讶的娇呼。 沈南进抬眼看去，正是娄晓娥走了进来。 这小丫头几年没有见到了，倒是长得越发漂亮了。 过完年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看起来很是饱满。 “娄小姐，好久不见。”沈南进只好站起来打招呼。 “好久不见。”娄晓娥点点头，俏脸红了起来。 当初自己妈妈找他看病，小姑娘心里还泛起过涟漪的。 不过后来知道他结婚了，加上年纪小没心思，过了一段时间就忘记了。 今天咋一见到，他还是那么秀气斯文的样子。 “沈南进，你今天来拜年吗？”娄晓娥奇怪道。 这可是稀奇事，沈南进会主动上门。 “对，也是和娄董有些事要谈。”沈南进也没有隐瞒，直接道。 娄振华心里却是一动。 他本来就对沈南进上门有些奇怪，听沈南进说有事要谈，心里立刻就有了猜测。 “小沈，要不我们还是去书房谈吧。” 对于沈南进，他了解的比娄谭氏母女多得多。 虽然轧钢厂的几个项目都是保密的，但是自己作为占据一半股份的股东，很多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就连沈南进和林若怡的结婚离婚，他都知道个大概。 毕竟作为一个大ZBJ能够在这个时代生存下来，多少都有几个高层的关系，否则自己也不可能有一个逃亡计划。 毕竟没有上面人配合，怎么可能走得掉。 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人物，如果说是为了拜年来的，他是不相信的。 所以他本能地就反应过来了，沈南进的这次上门，应该有重要的事要谈。 “这样最好了，娄董。”沈南进点点头。 他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娄振华，自己要谈的事比较重要。 当然自己在这里说是不可以的，谁也不知道娄府用的这么多佣人中间有没有安全部的人。 “那你们先去，我把果盘瓜子和茶水收拾一下给你们送进去。”娄谭氏也感觉到了什么，忙着张罗。 这一次，她没有让别人经手。 “妈。我来，我帮爸爸送进去。”娄晓娥抢着把娄谭氏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娄谭氏顿时一愣。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娄晓娥已经跟在了娄振华和沈南进后面上楼了。 书房里，娄振华和沈南进分别坐了下来。 大家都很有耐心地等娄晓娥摆放好东西出了门，才点起了一支烟。 “小沈，你不是随便上门的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娄振华有些随意地问道。 他没有想到，沈南进一开口就是一个霹雳扔了过来：“娄董是随时做了两手准备，还留着去香江的退路是吧？” 娄振华的手顿时一颤，差点把烟掉在地上，一双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沈南进。 半晌，他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小沈，你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去香江？” 沈南进却一点不急，悠闲地喝了口茶水才慢慢道：“现在当然不至于，但是娄董自己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是？这条路，娄董始终没有断掉吧？” 娄振华顿时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就算承认了又怎么样？ 这书房里早就检查了无数遍了，没有窃听的设备。 即便沈南进出去举报自己，也没有半点证据。 想到这里，娄振华又平静了下来，问道：“小沈，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走？” “对时局不明确啊，这还不够吗？不过你确定要走吗？那以后就一辈子不能回来了。”沈南进淡淡地问道。 他很清楚，这一代人对于叶落归根还是有情结的。 不过娄振华这一走，确实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反而娄谭氏和娄晓娥还有机会在改开以后回到故土。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走还是不走？”娄振华反而也镇定下来了。 话已经谈到这个份上了，索性说说透，自己还能更好的作出判断。 毕竟自己也确实有些纠结，没有想好最后的决定。 “走肯定要走的，就是怎么走，能不能回来的问题。”沈南进松口气。 如果到了这一步娄振华还在绕圈子，他就要决定换一个人了。 “为什么？你也对时局不看好吗？”娄振华反而犹豫了。 他想象中沈南进应该是红得发紫的那种出身，怎么可能帮自己作出出走的决定。 “难道娄董还有幻想吗？那你也太单纯了。”沈南进嘴角微微有些哂笑。 娄振华顿时脸色一变，却也没有作声，他知道沈南进一定会说下去。 果然，就听沈南进继续道：“我们的组织是带着改造这个世界和观念的使命来的，你不会觉得捐点钱就可以蒙混过关吧？从我们的理想蓝图来讲，未来的社会是人人平等，一起劳动做贡献，一起分享劳动成果的。而你，和我说的这些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是依旧不劳而获的剥削者吗？甚至不看你的那些股份、房产，只看你公馆里的司机、佣人不就可以定性了吗？” 沈南进这句话一出，娄振华勉强维持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之前自己拿来欺骗自己的借口，在沈南进面前一下子被撕得粉碎。 是啊，自己目前的状态，是完全不符合组织的理想的，而且还是完全不能包容的冲突。 “所以，你这个红色子弟是来劝我出走香江的？”娄振华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这件事，发生在谁身上都没有沈南进身上这么奇怪。 “不是，不应该说劝你出走，准确点讲，我是让你选择用什么方式出走。”沈南进轻声道。 楼半城手一颤，不知不觉间烟头上长长的烟灰全都掉在了裤子上。 他苦笑了一下，自嘲道：“我还有的选择吗？” “怎么没有？最冒险的选择就是把所有不应该属于你的全都捐出去，然后真正成为一个劳动者，看看组织是否接纳你。中策就是你现在准备的，全家跑到香江去，不过以后可能回不来了。”沈南进故意停了一下。 其实他知道，再过二十年，娄晓娥娘俩还是可以回来的。 但是为了忽悠娄振华，他直接说回不来了。 果然，娄振华有些奇怪的一呆，看向了沈南进。 听沈南进的意思就知道，还有一个上策，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说下去了。 “小沈，你的上策为什么不说？”终于，娄振华忍不住了。 “上策，是为聪明人准备的。”沈南进淡淡一笑。 娄振华顿时气得半死。 你特么说了半天，感情我还是傻子，不配听你的上策呗。 可是他也没有催促，因为自己也需要时间消化前面两种选择。 第一种肯定是不行的。 不说自己家里三口人能不能当一个劳动者，就说把希望寄托在人家那里，也不是他这个娄半城可以接受的。 如果说之前自己还有幻想，但是被沈南进挑穿了问题之后，他已经明白了。 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根本不是人家可以接受的。 第二条路确实是他现在还留着的，但是代价就是永远不能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更加心痒难挠，看向了沈南进：“小沈，第三条路是什么？” “把钱全部捐给国家，留下娄晓娥当人质，去香江为国家当商人。”沈南进淡淡一笑，又掏出一支中华递给他。 “什么？”娄振华根本顾不上沈南进递出的烟了，直接惊站而起。 这算什么上策，这不是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交出去了吗？比下策还下策。 他现在都怀疑沈南进是不是上级派来忽悠自己的了。 “很惊讶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合格的商人了。”沈南进却脸色不变地收回了自己手里的烟，顺势在自己嘴边点燃了。 “什么意思？”娄振华问完就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糟糕极了，完全是被沈南进牵着鼻子走。 可是仔细一想，他又冷静下来了。 这不算什么，本身从沈南进问出第一句话以后自己就算是全面被动了。 就和打牌一样，本身手里的就不算好牌，还被人家看了个清楚。 那所有的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做生意什么最重要？”沈南进同样波澜不惊，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娄振华破防一样，依旧不紧不慢地问道。 “什么？”娄振华知道答案，但是他现在感觉对面的沈南进有些高深莫测了，不敢直接把生意上的核心秘密交出去了。 “是资金？还是渠道和人脉？”沈南进也不强求，主动问道。 娄振华顿时脸上变色。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烈士子弟，居然连生意场上的东西都了解的这么透彻。 沈南进心里暗暗好笑。 这种东西，现在算是商场秘密，甚至传子不传女。 但是后世，那是自媒体上都说烂了的。 “当然是渠道和人脉。”到了这一步，娄振华也没有敝帚自珍的意义的，直接选择了答案。 第一百五十二章：你们惹这个阎王干嘛？ “给你，沈南进赶紧治疗。”没一会，三个大爷就把钱拿来了。 易中海一边把钱递给沈南进，还忙着和躺在地上的人说话：“这钱是我垫的，明天你们都要还我的。” 沈南进也懒得管他和别人怎么算账，把贾东旭、许大茂他们脱臼的身体部件一个个复位。 眼看着十几个人又可以活动了，易中海信心大振，手一挥：“我们分开找，这个奸夫一定还在院子里，他没有梯子逃不掉的。” “等一下，这个院子里除了沈南进，全都是娘们的房间，你们冲进去，算哪门子事？”吴羞月伸手拦住他们。 “哼，吴羞月，你不要抵抗了，这件事你掩盖不住的。我们就要进去。”易中海眼睛斜着睥睨的样子，得意洋洋道。 他认定了吴羞月是心虚了。 话说完，他直接推开了吴羞月的手。 “易中海，你敢？”罗沐兰伸手从腰里掏出了手枪，“咔嚓”一下上了膛。 “王主任，你看这种情况，是不是她们有点欲盖弥彰了？”刘光齐走上来道。 沈南进“哈哈哈”地笑了：“刘光齐，不愧是中专生，成语学的不错。” “那是，爷们以后也是当干部的。”刘光齐得意洋洋。 “小吴，为了澄清你的事情，最好还是让大家搜一下。”王红梅道。 其实她刚才进吴羞月的房间已经看到“奸夫”了，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不明白沈南进他们为什么要和院子里的人拉扯，只能顺着话题配合。 沈南进：不拉扯哪里来情绪值啊，你不知道我多么艰难才让吴羞月配合的。 “对，你不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吗？那就让我们进去看看。”一听说可以进这么多美女的闺房搜查，许大茂、刘光齐他们也是兴趣百倍，纷纷起哄道。 “吴羞月，你这一次没有话讲了吧？”易中海得意地看着吴羞月。 今天只要把吴羞月摁下去了，也算是没有白忙。 虽然损失了这么多钱，还挨了一顿打，但是把沈南进过去的助理给处理了，也是胜利。 “不用你们进去搜，我知道奸夫是谁，我去搬出来给你们看。”吴羞月似乎是做了重大决定，咬着牙道。 说完，她也不管你们回答不回答，就进了房间。 这么容易就让她屈服了？ 所有人都是精神大振。 可是奸夫怎么会用“搬出来”这三个字呢？ 易中海和阎埠贵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隐隐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突然，两个人猛地都看向了傻柱。 “不是，两位大爷，我可以保证，我真的看到吴羞月给奸夫脱衣服了。”傻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 “今天抓到奸夫，就算你们有理，没有抓到，你们撞坏了我的院门，就等着我挨个收拾你们。”沈南进阴恻恻的话突然从身后传来。 几个人都是后背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王主任，你们看到了，你们都在的情况下，沈南进还威胁我们。”许大茂指着沈南进委屈地告状道。 “威胁？你们深更半夜破门而入，打死你们都不多。”王红梅也是同样的冷冷道。 这院子，没救了。 特么什么奇葩事情都可以出来。 易中海、阎埠贵几个人顿时心脏一抽。 要是真的没有找到奸夫，这件事就麻烦了。 对于沈南进借题发挥的本事，他们可是从不怀疑的。 尤其这还是他最熟悉的法律领域，在座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这时候，吴羞月居然抱着一个木偶一样的东西出来了。 往院子里一放，这果然是一块雕刻的有点像人一样的木头，只不过是半身的。 “这是？”陈队长的兴趣都来了，凑过来好奇道。 “我要给我爸做一件衬衫，所以借了这个看看版型是不是对的。”吴羞月把手上一件半成品的衬衫举了起来，披到了木偶身上。 “不是，不是这个。”傻柱顿时慌了。 他心里却偏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就是这件东西。 可是如果是这个，那今晚的事情就大条了。 “傻柱，你说清楚，怎么不是了？”吴羞月上前一步质问道。 傻柱顿时一个战术后侧，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娘们下手比沈南进还毒，至少沈南进不打下半身。 想到这个，他顿时一愣。 沈南进个屁的！ 自己也是贱，居然觉得沈南进是好人？ “吴羞月，刚才那个人比你还高，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傻柱已经开始了垂死挣扎，说话底气都不足了。 “废话，你看衣服合适不合适蹲着看啊？”吴羞月恼火道，“我放在桌子上当然比我高啊。” “我...”傻柱真的快哭了，这一次的后果太大了，自己扛不动。 “你还给他脱衣服呢。”他把手放在了领口，做出了解扣子的动作。 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完全是在胡乱找借口。 “不就是这样吗？”吴羞月把手里的衣服披在木偶上，然后做出了解开的动作。 “我脱了奸夫的衣服，还关灯睡觉了呢。”吴羞月眯着眼睛，突然发怒，“我做件衣服，你们还来抓奸？关你们屁事？” 易中海都吓得直退了三步。 这一下，真的麻烦了。 傻柱这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秦淮茹为什么不和沈南进睡觉，跑去和罗沐兰睡觉。”傻柱乱叫道。 他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双手乱扒拉，摸到一根稻草都当木头用。 “噗呲...”秦淮茹、罗沐兰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这是喝多了吧？ 秦淮茹去哪里睡觉还要你批准？ 只要对方不是男人，沈南进都管不着。 “傻柱，你这话说的新鲜啊。秦淮茹想和罗沐兰聊聊天，直接去她房间睡觉怎么了？怎么？以后我们两口子睡觉还要你同意啊？”沈南进冷冷地问道，突然好像恍然大悟，“卧槽，东旭他媳妇是你批准了才有棒梗的？” “哈哈哈...”就算现在紧张的要死，易中海他们也是忍不住大笑。 “沈南进。放尼玛的屁！”贾东旭气的都要跳起来了，就是膝盖很酸，跳不动。 “哦，那也是，看东旭你的样子和傻柱也没有这么好的关系。”沈南进又是一阵思索，惊恐地看着易中海，“一大爷，难怪你对傻柱这么好，一大妈...哎呀，不该说的。” 尼玛的... 易中海刚才还笑的开心，没想到刀子就插到了自己身上，顿时满脸黑线：“沈南进，你个小混蛋胡说八道什么？” “是你们先胡说八道的好吧。”沈南进一句话，周围彻底安静。 易中海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说说吧，怎么办？”沈南进一脸的阴郁。 他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心里一抽。 “小沈，让他们找，找不出来明天就厂里见。随意诬陷一个处级干部，他们是不想上班了，还有阎解成，你就准备离开纺织厂吧。剩下没有工作的，就准备当一辈子街溜子好了。”吴羞月突然出声。 这一次，连易中海都是当着大家的面打了一个寒颤。 忘记了，吴羞月还是电器厂厂长，正处级干部呢。 刚才只想逃避沈南进的追责，把脏水全都扣到了吴羞月的头上。 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一位更加麻烦。 “吴厂长，这些都是误会。”阎埠贵头皮都麻了。 虽然吴羞月没有提到红星小学，但是光阎解成一个人的工作都让他快崩溃了。 “误会？误会就可以破门而入？就可以围着一个未婚女人的房间要闯进去？你的书读到屁股里去了？”吴羞月得理不饶人，一句比一句诛心。 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跨院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刺头啊。 “羞月，都是一个院子的，不要搞得太过分了。”沈南进突然一脸和善地走过来。 易中海却和阎埠贵都互看一眼，感觉到了浓浓的危险。 “赔偿吧，羞月看看要他们每个人赔多少钱？”王红梅立刻跟上一句。 她太了解沈南进了，立刻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了。 “那就一个人三十块吧。”吴羞月想了想道。 “多少？”傻柱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人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今晚来了十七个人，五百多？ 你明明可以抢，非要找这个理由干嘛？ “吴厂长，这个有点过分了吧？你作为一个干部，抓住机会敲诈普通工人和百姓是不是...”阎埠贵冷冰冰地说道。 他现在反而不怕了，这种事传出去，吴羞月也要扒层皮。 “羞月，你看你。”沈南进突然劝道。 “沈南进，这你没有你的事。”易中海耳边警报拉响，他才不相信沈南进有什么好心呢。 沈南进却不理他，继续劝道：“拿三十块买一个工作，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要我说就是一人一百，然后留下十块修门，其他的捐给街道和联防队。这大冬天都快过年了，半夜把联防队和街道的同志搞过来，不要慰问一下啊。” 卧槽！ 所有人亡魂直冒。 就知道这孙子嘴里没有好话。 而且他这样处理，一点问题都抓不到。 眼看吴羞月居然有些意动，阎埠贵急的捂住了沈南进的嘴：“吴厂长，你说的三十块一个人的标准很合理，我们马上去凑钱。” 要了命了，今晚这一下老阎家要出去一百二，还不算治疗费，不知道要啃几个月的咸菜了。 王红梅和陈队长互相看一眼，心里都有些好笑。 你们惹这个阎王干嘛？ 哪次不是撞得头破血流？ 不过这一下，街道里的孤寡老人都可以添一斤肉了，联防队的同志也可以补一点加班费了。 这小子，还是很厚道的。 易中海、阎埠贵他们：你们说他厚道？哪只眼睛看到的？我保证不打瞎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劳动是要收费的 没有多久，联防队的陈队长满脸诧异地带着两名队员跟着阎解成跑了过来。 “易中海，你们这是搞什么？”一见面，陈队长就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身边这群乌合之众。 “这是沈南进搞破鞋，我们要坚决抵制和打击这样的行为。”易中海义正词严道。 “不是，你们觉得沈南进会被你们抓到？”陈队长觉得这群人已经疯了。 沈南进这么好对付，这么多年早就被搞死了。 “怎么？证据在手上，他还能不认？”傻柱气愤道。 对于沈南进先后娶了秦淮茹和林若怡，他已经很难接受了。 现在连吴羞月...简直不能忍。 “好好好，你们来，我在后面做个见证。”陈队长一摊手，你们找死不要拉上我。 就这样破门而入，要是摆了乌龙，沈南进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你们。 “不要废话了，准备。”易中海声音都变形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能够把沈南进镇压，简直太激动了。 “轰...”一声巨响，93号大院的院门在“吱呀吱呀”的呻吟中倒下了。 两支手电亮起，十几号人直扑吴羞月房间。 “啊~”吴羞月房间里果然传出了惊恐的喊叫声，让四合院的众人更加兴奋了。 “啪”，院子里的电灯突然亮了。 “卧槽！”一声惊呼声从大家的身后响起。 “卧槽！” “卧槽！” 更多惊呼声从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和傻柱等人嘴里冒出来。 他们突然发现从东跨院走过来开灯的居然是沈南进。 沈南进怎么会从自己房子里出来？ 那吴羞月房子里的是谁？ “你们...特么的找死啊？”沈南进一愣之下，立刻怒了。 “不是...”傻柱腿都软了。 这院子里，就属他对沈南进的拳脚体会最深刻。 “不是尼玛！”沈南进才不管他什么解释，一拳就把他打的放在地上，捂着肚子弓成了一团。 “小沈，误会...”易中海脑袋都炸了。 他死活想不明白沈南进怎么会在自己家，柱子不是看到吴羞月给他脱衣服的吗？ “误尼玛...”沈南进才不管他说什么呢，一巴掌就把他打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去！大伙拼命啊，否则都要死！”许大茂急了。 这要是让沈南进各个击破，今晚上谁也不讨好。 “对，一起上！”刘海中也反应过来了，举着一根木棍冲上来。 “咔嚓”木棍被沈南进的小臂一挡，直接两断。 “我去！”刘海中刚感慨了一句，就被沈南进一脚踹翻了。 瞬间，沈南进像老虎冲进了羊群一样，一拳一脚放翻一个人。 没有三分钟，院子里就躺满了哼哼唧唧惨叫的人影。 “小沈，是我。”陈队长招呼的及时，总算没有跟着倒霉。 “羞月，没事了。”沈南进对着房间喊叫一声。 马上，灯光亮起，吴羞月披着穿在外面的棉袄走了出来。 此刻，秦淮茹、罗沐兰他们也跟着都从各自的屋子里出来了。 “说吧，半夜进民房抢劫，想怎么死？”沈南进冷冷道。 “沈南进，你先把我们的胳膊治好。”易中海惨叫道。 他也不明白，沈南进明明抽的自己一耳光，为什么胳膊脱臼了。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还觉得是摔倒的时候撞到了。 可是刚刚“难友”之间一交流，没有意外，每个人都一条胳膊或者腿脱臼。 这就奇怪了！ 他不知道这是沈南进“隔山打牛”，所有的力量全部转移到肩膀上了。 不过这一阵，他也想明白了。 只要吴羞月房间里有男人，那就不怕。 大不了不是抓沈南进，抓吴羞月总可以吧。 所以瞬间他又硬气起来了。 “凭什么？一群抢劫犯还想治病？”沈南进眼睛看着陈队长，淡淡道。 “不是，小沈，可以先治了再说，他们也不是抢劫，是来抓奸...”陈队长解释道。 如果真的定性为抢劫，他也不好受，上级的批评是一定的。 “对，我们是抓奸的，抓吴羞月房间里的男人。”阎埠贵连忙接话。 要是陈队长说出来是抓沈南进的，自己还不知道要挨多少毒打呢。 “抓奸？你们？”沈南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眉宇间全是嘲讽。 “就是抓奸，吴羞月房间里有个男人，我看着她给人家脱掉衣服的。”傻柱用尽了力气大喊。 反正吴羞月是肯定不能让她逃掉的。 现在只有咬死了吴羞月，今晚才能够过沈南进的关。 “你们...”吴羞月一脸的羞愤，眼睛里泪水都要溢出来了。 沈南进不得不服，女人天生都是演员。 这时候，王主任也带着两个街道办的人员走了进来：“你们大半夜的干嘛？还把门都撞破了吗？” 这93号院的大门现在都成了几片破木板了，看起来就和经历了炮击一样惨烈。 “王主任，他们无缘无故冲进来，要抓奸，你说哪有这样的事啊？”吴羞月气的直跺脚。 王红梅顿时脸色一变，看着易中海几个人：“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私闯民宅？昨天才受到处罚，看来还是轻了，还有精神胡闹。” 易中海几个人脸色立刻变了。 这要是联系昨晚的事，再加个处罚，那就彻底完蛋了。 “王主任，这是真的，那个男人还在吴羞月的房间里，赶快进去，别让他跑了。”阎埠贵连忙说道。 虽然从吴羞月后窗出去也是在院子里，但是万一呢，对吧。 王红梅果然听劝，加上她是女人，没有忌讳，几步就冲进了吴羞月的屋子。 她最清楚了，要是男人，那也是沈南进。 现在沈南进还在这里站着呢，里面还有才男人奇怪了。 没有一分钟，她就出来了，厉声道：“阎埠贵，你们胡闹什么？哪里来的男人？” “不是，我亲眼看见窗户上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的，吴羞月还给她脱衣服呢。”傻柱惊讶道，“不会从后窗出去了吧？” “傻柱，你混蛋！”他话都没有说完，吴羞月立刻冲上来，对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脚。 “嗷呜...”傻柱惨叫一声，身体像上岸的鱼，不断扭动。 王红梅和陈队长都是脖子一缩，这东跨院的女人现在这么彪悍的吗？ 吴羞月原来多么斯文有礼的一个女孩，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现在出手...不，出脚都直奔下三路的吗？ “傻柱，你再敢胡说八道，我阉了你。”吴羞月还不解气，指着傻柱喊道。 “羞月，不至于，不至于。”秦淮茹连忙拦住她。 再打就碎了。 沈南进也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这女孩变成妇女以后真的恐怖。 “王主任，我保证，我真的亲眼看到了。”傻柱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那行，小沈把他们治一下，让他们起来自己找。”王红梅也是无奈了。 这帮家伙现在站都站不起来，还嘴硬呢。 “可以，一个人治疗费五块，付钱就治。”沈南进手一摊。 什么？ 易中海几个人像看见鬼一样，你把我们打成这样还要收钱？ “沈南进，你过去不收钱的？上一次把傻柱打了三打三治都没有收一分钱。”阎埠贵五官都扭曲成一团菊花了，争辩道。 傻柱：？？？ 我谢谢你三大爷，不愧是文化人，真会总结，还三打三治。 “咦，阎老抠，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上次我请你给京茹补课，你说的劳动是要收费的。”沈南进一脸诧异。 “去你大爷的...我什么时...”阎埠贵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真的说过。 问题是，这都一年了，你现在才和我算这个账啊？ 他总觉得从那个时候开始，沈南进就已经挖坑了。 “沈南进，没有你这样的，你就是一转一扭要收五块？”傻柱惊叫道。 他是唯一体验过的，这么简单的治疗要五块？ “那以后傻柱你帮别人做席面不收钱怎么样？人家还给了你锻炼的机会呢。”沈南进不慌不忙道。 “啊？”傻柱愣住了。 自己出去做席面一桌都要一块钱，如果数量少，一桌至少两块。 要是像沈南进一样义务劳动，那要损失多少钱？ 这笔账，他飞快地算明白了，喊道：“应该的，确实是劳动所得，我付钱。” “好。”沈南进也不多话，提着他的胳膊一转一推，“咔”的一声，胳膊就进了位置了。 随后沈南进先给三个管事大爷把胳膊或者大腿复位了。 “可以了，你们回去拿钱吧。”他很清楚，大半夜的，谁会揣着钱出门啊。 反正还有很多人在地上，也不怕三个大爷赖账。 “不是，小沈...”易中海还想挣扎一下。 “他们越晚复位，后遗症越大，你们看着办。”沈南进不理他，自顾自丢了烟给陈队长和联防队、街道办的几个男同志，慢悠悠说道。 卧槽！ 阎埠贵、刘海中脸色都变了，不说一句话直接冲出了院子，往自己家去拿钱了。 “柱子，我去拿钱，你看着点。”易中海还不放心，叮嘱道。 反正自己现在守着93号大院的门，不信吴羞月的相好出得去。 他们都是从93号大院院门出去，再从95号大院进门。 没有直接打开东跨院的门，就是不想被人跑掉。 “放心，我在这里盯着。”傻柱拍拍胸口。 这都是自己亲眼看到的，还能让他跑了？ 今晚在沈南进身上吃的亏，必须在这个奸夫身上报复回来。 “嚓”陈队长这边已经点着了火柴，帮沈南进把嘴边的华子点上了。 “沈南进，打架归打架，烟来一支。”傻柱凑上来，一脸猥琐道。 沈南进都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这是他最迷惑也是最佩服的，院子里这帮活宝不知道是傻还是脸皮厚，真的一点骨气都没有的。 刚刚挨打，现在就想要烟抽了。 不过他还是给了一支，实在是有点佩服了。 傻柱叼着烟，在风中居然还摆出了一个POSE。 估计是自信奸夫逃不出自己手掌心吧。 第一百五十章：无聊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的事 闹剧结束，沈南进带着人回到了东跨院。 这一次，真的是大丰收，一晚上收到了48000多的情绪值。 三个大爷和贾张氏全都破防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值不停地冒。 尤其是易中海，这个老阴币的心理素质可是很好的，之前没有给出多少情绪值的。 今天明显是有点道心破碎，直接崩了。 也是，被自己和贾张氏双重打击，没有几个人挺得住的。 反而之前的榜一大哥傻柱退步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一次和他关系不大，就今天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多一句嘴。 “小沈，你这一次可是把院子的大爷都得罪狠了，最近要小心一点。”吴羞月第一个有了不安全感，提醒道。 “我心里有数的。”沈南进点点头。 “有什么数啊，你就是喜欢胡闹。”罗沐兰撇撇嘴。 沈南进顿时急了。 当初说计划的时候，你们比我还积极好吧，怎么现在就“胡闹”了？ 感情是看完了热闹了，端着我的饭碗砸我的锅啊。 “我说罗沐兰，你看热闹的时候不比林若怡差好吧。” 【林若怡：？？？我都不在，为什么拿我当标准？】 “行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行得正，怕什么？”秦淮茹安慰道，趁机打个圆场，彰显了正室的气度。 一说行得正，沈南进自己都觉得羞愧。 院子里的这帮混蛋，现在估计憋着一股劲要抓自己的奸呢！ 不过他们怎么抓呢？ 沈南进想不明白。 自己这个东跨院和93号院打通了，等他们进来早就各回各家了，抓个屁啊。 “老师，你们上一次为什么捐了一分钱啊？”顾芫花好奇地问道。 沈南进顿时脸一黑。 这个徒弟也废了，开始拿老师开涮了。 他都怀疑东跨院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进来的时候还是个乖乖小姑娘，没多久就变腹黑小萝莉了呢？ “好了好了，你们不睡觉了？”秦淮茹也是拿这些人没有办法了，帮自己爷们解围道。 “嗯，我先去洗澡，今晚小沈在我那里。”吴羞月站起身来。 “不是，你刚才说的小心一点呢？就这？”沈南进实在是忍不住了。 感情你们个个说起来一脸的义正严辞，话说完就忘记是吧？ “那不是今晚他们受到了打击，不会搞事嘛。”吴羞月理直气壮道。 你特么... 一点智商和斗争经验全部用到了这里是吧？ 沈南进无语地看着她。 “干嘛？本来就是嘛。难道明明知道他们不来了，你还要我守活寡啊？你还是不是爷们了？”吴羞月看着他的眼神，埋怨道。 “这是爷们不爷们的事吗？”沈南进更加郁闷了。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玩是吧？ “你就说，来不来吧！”吴羞月终于破防了。 这死男人，嘴巴罗里吧嗦的，给句痛快话吧。 “来！” “哈哈哈哈...”屋子里顿时笑声一片。 93号院前院东厢房，吴羞月的房间。 沈南进突然听到了一阵动静，四合院的门开了。 他立刻拉灭了点灯，对着吴羞月“嘘”了一声。 “怎么了？”吴羞月一怔，小声问道。 “你猜错了，他们真的来了。”沈南进轻声笑道。 “啊？这帮神经病！”吴羞月大怒，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事，我去看一眼，等下就回。”沈南进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下。 他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后窗，从院子的东面翻了出去。 一纵身，身轻如燕地翻上了屋顶，伏身看去。 卧槽！ 93号院门外黑压压的全是人影，随手一数都有十几个。 让他差点笑出声的是，傻柱爬在一个木梯上，把头探出了围墙，悄悄观察着东跨院里的情况。 身后，黑影中看不出是谁，四个人影居然抱着一根又黑又粗的木头，蓄势待发。 多深的仇恨啊，这特么连攻城锤都用上了？ 这架势，是全副武装了。 除了这五个人，其他人还都拿着棍棒，就等着破门而入呢。 看起来，这帮家伙计划的是，只要发现自己在秦淮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房间里立刻就破门而入啊。 沈南进都觉得这院子里全都是天才了，脑洞开的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这院子里除了正经事，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想了想，今天好像也没有准备。 过于蹊跷的行为，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和疯狂。 怎么样能够合理地把这伙人收拾一次呢？ 算了！ 沈南进想了半天，决定另外找个时间选择一个稳妥的办法。 今天要是被他们破坏了，不知道吴羞月会怎么发疯呢。 他从屋顶的瓦上扳下来黄豆大的一颗瓦砾，随手就对着傻柱的脚踝上弹去。 “哎哟！”傻柱惊呼一声，直接从木梯上掉了下来。 顷刻之间，十几个人像被狸花猫扒开了窝的老鼠，抬梯子的，抬木头的，一窝蜂往95号的院门落荒而逃。 沈南进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这伙人，讨厌是讨厌，但也是真的快乐啊。 他原路返回，从吴羞月的后窗重新翻了进去。 “怎么样？我刚才听到傻柱的声音了，发生什么事了？”都不用开灯，凭着外形轮廓吴羞月就认出了他，一把抱住他问道。 “我和你说，他们可厉害了......”沈南进凑在她耳朵边把事情讲了一遍。 吴羞月听得目瞪口呆。 就算她已经很了解四合院里的人了，还是无法想象，这是无聊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来的事啊。 “这要是早几年，还能上战场炸碉堡呢。”吴羞月笑道。 “得了吧，就他们？”沈南进嗤笑道，“看他们咋咋呼呼的，没有一个有种的，指望他们那就别想打胜仗。” “可是他们这样，我们以后不是都没法好好过安生日子了？”吴羞月懊恼道。 “不怕，过几天我就请君入瓮，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就完事了。”沈南进笑笑，没有当回事。 “这样啊...”吴羞月没有把话说下去，手里却开始忙开了。 “不是，都这样了你还有这个心情呢？”沈南进大惊。 “说什么废话，反正他们吓跑了，今晚又没事。”吴羞月满不在乎道。 我去... 沈南进顿时呆住了。 第二天，沈南进特意请了个假，开着车出去找了个范清泉，让他手下的木匠做了个东西，趁着下午没有人送到了93号院吴羞月的房间。 当晚，很晚了，秦淮茹还在罗沐兰的房间里谈笑风生。 罗沐兰的房子本身就是前院的东厢房，改造以后和前院就是一墙之隔。 阎埠贵很快注意到了这个极度反常的事，跑着去了易中海家。 “老易，今天应该有动静。”一进门，阎埠贵就兴奋地说道。 “你发现什么了？”易中海也是两眼冒光。 “秦淮茹今晚好像住在罗沐兰的房间了，你说这代表着什么？”阎埠贵低低的声音，但是压不住心里的跃跃欲试。 “你是说，沈南进有可能在吴羞月的房间？”易中海“唰”地一下站起来。 东跨院一共就这几个娘们，林若怡不在，稍微年纪大一点的就是吴羞月了。 如果沈南进在自己家，秦淮茹怎么可能去找罗沐兰。 这一刻自己等了太久了，易中海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快把人叫起来，我们去看看。”他冲出了门。 激动之下，脚尖在门槛上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没有多久，刘家四虎、阎家四虎、许大茂、傻柱，贾东旭甚至齐国强父子等几个院子里的人也全都到齐了。 “不要发出声音，我们去看看情况再说。”易中海大手一挥，黑压压的一溜人悄无声息地出了四合院。 93号院的大门边，傻柱把木梯子再次悄悄地架到了院墙上，慢悠悠爬上了墙。 我去，这一次，一目了然。 灯光下，吴羞月的窗户上果然映出了两个身影。 那个娘们的两只手还搭在男人的领口，似乎是在解扣子。 他不知道是沈南进在他们集合的时候就已经给吴羞月发了暗号了，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 很快，男人身上掀下了一件衣服一样的东西，然后灯就突然灭了。 “是的，沈南进在吴羞月的房间里。”傻柱连忙趴下梯子，声音虽然压低了，却兴奋地直颤抖。 “柱子，你可看清楚了？”易中海觉得自己血压又升高了。 “一大爷，清清楚楚。窗户上都印着人影呢。吴羞月给沈南进脱了衣服，然后灯就灭了，你说还能干什么好事？”说到这里，傻柱声音里突然带了一丝悲伤和幽怨。 原来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在沈南进面前这么卑微的。 “好，柱子你上去继续监视，我们等十分钟再冲进去。”易中海大喜，“解成，你马上去联防队叫人来。” 阎解成点点头，轻手轻脚走了几步，才“嗖”地一声快跑起来。 “老易，要不要通知轧钢厂保卫处？”阎埠贵唯恐事情不大。 “来不及了，再说了有联防队的证明，你害怕轧钢厂不认啊？”易中海也觉得有些遗憾。 要是轧钢厂的领导在就更加完美了。 这一刻，他恨不得去四九城电台喊记者过来现场讲解。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们真的够了 “管事大爷是街道办在各大院里选出的联络员，是协调大院和街道办的联系的。主要目的是让街道办传达的政策能够更好地贯彻到各住户这里。他们不是干部，没有处罚权、管理权。”王红梅这一次直接把管事大爷的职责说透了。 她发现95号里面的三个大爷真的成了大家的大爷，已经都可以私设公堂了。 这句话说完，三个大爷都是脸色苍白。 这以后可就不好忽悠了。 院子里的住户议论纷纷，不乏出现恍然大悟的惊呼声。 “结果呢，你们院子里的三位管事大爷欺上瞒下，私自组织募捐活动，这是完全不允许的违法行为。”王红梅这一次真的气坏了。 每次自己稍微有点成绩，这个院子就搞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不是坑她嘛。 贾张氏和郑婉的脸色立刻变了。 这已经不是这一次捐款的事了，而是把之前的几次捐款全部否定了。 她们大概已经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处理决定了。 “对于三位管事大爷的行为，街道将要求轧钢厂和红星小学对他们处以本次捐款十倍的工资扣罚。同时要求他们清扫街道一个月，进行思想改造。”王红梅看了一眼贾张氏，这个胖女人有哪点看得出是需要帮助的，“同时勒令贾家退还所有的捐款数额。” “哇...”贾张氏哭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捶着地面哀嚎，“没法过了，我们老贾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贾张氏，你给我玩撒泼这一套没用，如果你不服从街道办的处理，我们将建议轧钢厂开除贾东旭，将你们一家遣送回原籍。”王红梅冷冷地看着她。 嚯... 连三个大爷都顾不上为自己的命运悲哀了，一脸惊恐地看着王红梅。 这估计是街道办的顶级处理了。 毕竟他们不是联防队，没有执法权的。 但是建议轧钢厂开除贾东旭，真的够狠。 不光这样，贾东旭没有了工作，还要遣送原籍。 要知道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一件两件，外地来投奔四九城亲戚的太多了，民不告官不究。 比如秦京茹，就是属于没有户口的，但是也依旧在城里活得自由自在的。 别人也一般不敢用这个事攻击沈南进，大家都是有亲朋好友的，万一呢？ 至少一旦捅了这个马蜂窝，贾张氏和郑婉是死活要回农村的。 而到了这一步，你看贾张氏会不会和你拼命？ 此刻，贾张氏也傻了。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尴尬地看着王红梅。 就这么滑稽的一幕，大家居然鸦雀无声，连一个笑声都没有发出来，都吓到了。 阎埠贵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现在这把火就烧到了轧钢厂和街道办，要是红星小学知道了，那真的天都塌了。 “王主任，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易中海和刘海中逼我的。”他哭丧着脸，看向王红梅。 “阎埠贵，你不要含血喷人。”易中海和刘海中大怒，这时候了，你居然在窝里撕咬开了。 “怎么不是？我这么抠的人，会愿意给别人捐款吗？”阎埠贵理直气壮。 关键时候，缺点也成了优点了。 只要逃脱惩罚，脸皮算什么？ “哈哈哈...”所有人终于笑了出来。 老阎也是逼急了。 “阎埠贵，你真的是被胁迫的？”王红梅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怀疑。 “真的，王主任，我还把每次捐款都记录了下来，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帮助大家退款。”阎埠贵现在已经想开了。 这一回，已经是声名狼藉了，还在乎什么这个那个的。 我特么... 易中海差点吐血。 让阎埠贵记账只是为了捐款仪式多一点仪式感，更加容易忽悠。 没有想到居然成了这个混蛋的脱罪证据，自己可是给了一毛钱的记账钱的，结果变成了花钱留证据？ 贾张氏和郑婉更是脸色雪白。 这一回，想赖账都不行了。 “如果是这样，确实你的情节比他们轻，街道可以考虑其他处罚照旧，你把二十块捐到街道办，红星小学就不反馈了。”王红梅皱了一下眉，还是松了口。 规矩也是要考虑人情的。 要是阎埠贵被处理狠了，他们这一大家确实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到时候更加麻烦。 “是的，是的，你看一大爷和二大爷每个人捐了十块，我才捐了两块就知道了。”此刻，阎埠贵一门心思就是减少损失，其他的都不重要。 易中海和刘海中差点吐血。 你特么是我大爷！ 平时都叫“老易”、“老刘”的，这时候你这么礼貌了？ 无非就是想把自己塑造一个弱势的地位。 你特么抠成这样还有理了！ 可是今天这场合，只能肚子里生闷气，现在连说句话都不敢了。 沈南进差点笑的瘫在地上，今天可太有趣了。 不但三个大爷之间产生了无法弥补的裂痕，光阎埠贵贡献的“恐惧”值就累计冲到了6000多。 绝对大丰收！ 这边，王红梅终于讲完了街道办的处理意见，对着李怀德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事了。 “下面宣读轧钢厂对易中海、刘海中、贾东旭的处理决定：易中海、刘海中在四合院私自组织募捐，抹黑工厂和领导形象，除了按照街道办意见从工资扣罚捐款十倍的金额以外，两个人各降3级技术职称，为期一年。”李怀德手里拿着处罚决定念道。 易中海和刘海中顿时如丧考妣。 罚一百块钱还是小事，但是降级就损失大了。 易中海从八级工降为五级工，工资从九十块降为六十一块八毛四分。 刘海中从七级工降为四级工，工资从八十四块六毛八分降为五十二块八毛七分。 还是整整一年。 而且明年还要重新考级才能确保上去。 李怀德看了一眼贾张氏，继续念道：“贾东旭因其家属的原因，工厂决定收回营养补助二百元，并且要求立刻出院，一个月后进场上班，以儆效尤。” 这种处罚，基本也是看个人具体情况的。 易中海、刘海中即便降级了，也算是中高收入人群。 贾东旭就不一样了，一个人养了五口人。 新社会的政府不可能把人逼死。 所以医疗费和工资不变，毕竟人家确实是工伤。 但是营养补助就没有了。 反正这个本来就是各个工厂的福利，标准也不一样。 就是一分钱没有你也闹不出来。 至于立刻出院和一个月以后进厂上班，那也是知道贾张氏的德行以后，怕她让贾东旭赖在医院。 反正这次只是外伤，包扎完了其实就没事了。医生说一个月恢复足够了。 可即便这样，贾张氏心口还是钻心的疼。 她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变白，几次话都冲到嘴边了。 可是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王红梅和李怀德，还是咽了下去。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今天要是撒泼，没准东旭真的要被开除了。 “下面，由贾张氏先把工厂的两百块营养补助退还轧钢厂，然后按照阎埠贵的账本，把之前募捐的三次钱款退给院子里的各家住户。”王红梅宣布道。 今天，一定要现场把事情办干净了。 她现在也了解贾张氏的风格了，要是拖到明天，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回，贾张氏也老老实实，把两百块钱交给了工厂的财务，也拿回了当初自己按了指印的收条。 这边，阎埠贵飞快地开始计算三次募捐的各家金额。 “沈南进...”阎埠贵突然大声念道。 嗯？ 沈南进一愣，自己特么何德何能，排在了第一个。 他总觉得阎埠贵不怀好意。 “三大爷，我又不急，你怎么让我第一个了？”他讪笑着往前走。 易中海三个人把牙齿都咬紧了。 就是你这个畜生，现在装的很大度，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事是你干的？ “沈南进...十块零一分钱。”阎埠贵冰冷的嘴里念道。 “噗...”李怀德刚刚喝下的一口水全都喷了出去。 这一分钱是什么鬼？ “哈哈哈...”院子里的人都笑的东倒西歪的。 他们都想起来了，上一次沈南进捐了一分钱。 沈南进自己都忘记了，现在回旋镖突然而至，脸上顿时挂满了黑线。 阎老抠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王红梅和李怀德面前让自己出丑。 他黑着脸从郑婉手里拿过了钱，场上全都是欢笑声。 “林若怡...一分钱。” 卧槽！ 还有更狠的。 大家这才想起，林若怡这一次捐款没在，她就是上次的一分钱。 李怀德无语地看着沈南进，你们真的够了。 这院子里各有各的玩法，就没有一个好人吗？ 等到念到罗沐兰的时候，大家已经麻木了。 这东跨院的娘们，也是没有一个好人啊。 “一大爷，我们家没有钱了，要不您先给我垫着。”郑婉突然抬头看向了易中海，一脸的无助。 卧槽！ 易中海眼睛都直了。 难怪刚才掏钱这么痛快，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这哪是垫钱啊，直接抢不行吗？ 可是他有苦说不出。 这一次之所以没有定性为诈骗，就是因为贾家到底有多么困难没有人说的清楚。 这情况也没有到抄家的程度，没法知道贾家还有多少钱。 但是易中海心里知道啊，别说后面贾东旭每个月都把钱交给了贾张氏，他们家的生活开销基本上就是给郑婉的十块钱。 就是当初老贾死亡的抚恤金贾张氏就基本上没有动过。 而且前两天募捐的九十多块钱自己是亲手交给贾张氏的，才退回了三十多块，你就说没钱了？ 你是怎么做到几天花了两个多月工资的？ 坟头上烧报纸，糊弄鬼呢？ 可是说出来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变成不打自招，真的成了诈骗了。 沈南进看着易中海头顶不断地冒出“愤怒+2000”，“后悔+1000”的字样，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老易这是破防了！ 感谢榜一大姐贾张氏。 原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想到贾张氏和郑婉玩的骚气啊，硬是把易中海坑了。 “我给你垫！”这句话落地就冻成了冰疙瘩了，一点温度都没有。 易中海认栽了。 他现在真的怀疑，有贾张氏在，让贾东旭做养老人是不是正确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八级工又怎么样？ 三天后的上午，易中海带着傻柱优哉游哉地上班。 沈南进好几天没有反应，让他也放下了心来。 也许这混蛋只是不甘心而已，最后还是要和四合院的大部分人保持一致的。 远远的，就看到轧钢厂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易中海不由的好奇起来。 这都快到上班的时间了，怎么还不进厂？ 保卫处也不管吗？ “一大爷，是出了什么事了吧？我去看看。”傻柱也是喜欢看热闹的主，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没有多久，他就冲了回来，喜气洋洋地道：“好事，不知道谁帮东旭哥伸张正义呢，抗议工厂不给东旭哥工伤补助。” 卧槽！ 易中海顿时心脏一抽。 柱子这货不学无术，估计平时政策学习的时候也没有认真去听。 他可是很清楚的，现在是新社会，工人在厂里受伤不光有工资，还有医药费和营养费一大堆补助的。 虽然贾张氏绝口不提，但是他太了解这个死婆娘了。 无非是不想别人知道，藏起来自己用而已，并不代表没有。 他心急慌忙地挤开了人群，迎面就看到了一张有半个人高的大纸，标题就是：“轧钢厂领导剥削工人，工伤没人管！” 易中海眼角一阵抽搐，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说别的，就“剥削”两个字一上，这件事就捂不住。 再看内容，他都惊了。 把贾张氏、郑婉婆媳两个人的生活都快描述成旧社会了，那叫一个凄惨。 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简直比乞丐还惨。 最让他惊心动魄的是，文字中把他们三位大爷写的像救世主一样，多么善良正义，如何苦口婆心地劝导大家捐款。 尤其是以沈南进为首的部分干部，完全没有同情心，最后被易中海如何说服，被迫捐款。 我尼玛... 都不用想，这是沈南进的手笔了。 神特么的还落款“热心的朝阳群众”，南锣鼓巷和朝阳群众有毛线关系？ 易中海觉得自己血压一下子飙到了两百以上了，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不讲武德啊！不当人子！ 他心里把所有骂人的话都翻了一遍，从沈南进祖宗十八代开始慰问了一通。 工伤补助的事情，四合院里知道的人不少，毕竟大部分在轧钢厂工作的人都应该听说过。 但是从来没有人敢捅出来过。 易中海对大家洗脑的效果太好了，大部分人对事情的态度都是选择在院子里解决，不对外传播。 而且很多人怕这种事最多就是让三个大爷被批评一顿，但是之后怎么办？自己在院子里怎么生存？ 只有沈南进，那是一点都不讲规矩。 关键这混蛋文笔还好，直接把易中海自己都写感动了。 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 易中海心里问了一句，立刻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哪是好啊？这是给工厂抹黑呢。 一旦查到最后，自己还不知道要承担多少责任呢。 “去，找厂领导去，干部不能一手遮天欺压我们工人阶级！”人群里，突然有人怒吼了一声。 “走，一起去！”有一个人振臂高呼，居然还是保卫处的人。 我去！ 要闹大了！ 易中海终于坚持不住了，歪歪扭扭地倒了下来。 沈南进美滋滋地坐在办公室里，昨晚上自己可是忙了好一阵的。 突然眼前的虚拟屏幕闪跳出了一个大大的“愤怒+2000”、“恐惧+4000”。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把屏幕打开了等着呢，不然就错过了好戏了。 不用想，易中海超越了傻柱，成了新的榜一大哥。 我的柱爷，你不给力啊！ 然后就看见技术科新任科长王红军接了个电话，飞一样地冲出了办公室。 会议室里，杨卫国脸色铁青，耳朵里还不时传来聚集在行政楼小广场上几百个工人的喊叫声。 看各级干部基本都到齐了，他一拍桌子：“谁知道贾东旭是怎么回事？哪个车间的？工伤了有没有给补助？” 他作为厂长，确实不知道这种小事。 但是现在事情闹大了，不想管也不行了，气的直接一连三问。 下面，第二车间的车间主任郭大撇子脸都白了，磨磨蹭蹭站起来回答：“厂长，贾东旭是我车间的，前几天出了工伤事故，但是这件事我已经报到了人事处、工会和财务处了？” 这件事谁碰谁死，他第一反应就是把责任推出去。 “那你们各部门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及时把事情落实了？”杨卫国气愤道。 “一个部门一个部门说。”李怀德也是气的不轻，摊上这种事那是所有干部都要挨板子的，一个都逃不掉。 “我们这边次日就已经把营养补助拿过去了啊，这里还有贾东旭家属的签收证明。”工会主席手里挥舞着一张收条。 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了，他来之前就做了功课的。 “虽然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时间，但是我们人事处的记录上就是按照工伤标准记录的，没有记请假或者旷工。”人事处也回答道。 “贾东旭入院当天，我们财务处就已经把一百块医疗费送到了红星医院，不存在拖欠医疗费用的问题。”财务处长周小雅拿着一张收据，一脸的委屈道。 什么情况？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一点问题，那广场上的几百个工人哪来的？ 杨卫国也是一头雾水，自己白发了半天的火，下面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怀德看了他一眼，突然注意到了人事处代表中的秦淮茹。 他对沈南进比较关注，自然知道他们和贾东旭是邻居。 “秦处长，那为什么你们院子还要捐款？” 秦淮茹心里都快笑出花来了，这小沈坏透了。 所有情节几乎都是一点没有误差地发展着，这家伙却躲在技术科看戏。 “李厂长，贾东旭受伤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四合院确实组织了捐款，我家爷们沈南进还质疑了一下，问贾家有没有收到工伤补助，但是贾东旭的母亲矢口否认。而且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再三催促，最后我们每家都捐了十块钱。”秦淮茹连忙站起来回答道。 嚯！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秦淮茹说的是东跨院四家人，他们直接理解成了整个四合院，那要多少钱？ 这不是诈骗吗？ “他们胡作非为，就因为沈南进问了一下，还诬陷沈南进没有同情心？你们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是谁？”想到工人说的内容，李怀德气的头顶冒烟。 这些区域都是轧钢厂的家属区，管事大爷多半是轧钢厂的工人，看来是内部出了敌人了。 “一大爷是八级钳工易中海，二大爷是七级锻工刘海中，三大爷是红星小学的老师。”秦淮茹如实回答。 “查！让保卫处联合街道办，严查贾家和几个管事大爷。”杨卫国狠狠地一拍桌子，“这种抹黑工厂的事和人一定要严肃处理！” 八级工又怎么样？都敢颠倒黑白抹黑工厂领导了，必须处理！ 晚上，四合院里又一次召开了会议。 这一回，易中海是真的不想开，可是没有办法。 轧钢厂派出了副厂长李怀德和保卫处长、财务处长一大堆干部，街道办的王主任也来了。 白天自己已经被保卫处盘问了半天了，想都不用想，这是宣布对自己的处理决定的。 他不相信贾张氏这个蠢货能够把事情全都扛在自己身上。 这死女人，也就是窝里横，出了四合院，胆子小的像鹌鹑一样。 李怀德坐在正中，他是副厅级干部，理所应当地主持了会议：“今天来这个大院，是因为就在前几天，这个院子里发生了一件非常恶劣的事件，有人公然抹黑轧钢厂领导干部，这里很多轧钢厂的工人应该已经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眼角一扫，看到了人群最后面的沈南进，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货在秦淮茹身后探头探脑的，一脸的偷感。 其实调查到下午，李怀德和杨卫国都差不多知道，这件事是沈南进干的。 毕竟他在院子里开会的时候表现的太明显了。 但是这有什么错？ 如果不是沈南进把事情捅出来，自己脸上已经被人涂了屎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无论是杨卫国还是李怀德牙根都恨得痒痒，却对沈南进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人家打的是明牌，不玩阴谋诡计。 毕竟这事是谁干的一清二楚，别说自己两个人了，就是易中海他们也很清楚。 只不过为了让事情暴露出来用了点不一样的手段而已。 李怀德调整了一下情绪，扬了扬手里的一叠签收单：“贾东旭工伤以后，轧钢厂第一时间去红星医院垫付了一百块钱的医药费，并且治疗期间工资照算。同时，工会一次性给了两百块钱的营养费。” 嚯！ 下面有些不知情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光营养费就是半年的工资，为什么还要自己捐款？ 顿时，下面响起了各种议论声。 “安静一下。”李怀德拍了拍桌子，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查明，易中海、刘海中在知道工厂各种补助之后，依旧勾结贾张氏，给轧钢厂和厂领导抹黑诬陷，对于相关人等，我们将进行严肃处理。” 他看了王主任一眼，介绍道：“以上是我们轧钢厂的处理，等下宣布，现在由街道办宣布他们的意见。” 王红梅今天也是脸色铁青，看着三个管事大爷的眼神里全是冷冽。 越是了解，她越是觉得这个院子里都是魑魅魍魉，各种鬼怪都有。 这一次调查下来，光给贾家就已经组织了三次募捐了。 不是说不可以救助，你个人要帮别人，哪怕倾家荡产政府也管不着。 但是你裹挟了民意去干这个事就不对了，这是给政府抹黑。 有困难你可以和政府说啊，政府一定会帮你解决。 对于贫困户每人每个月五块钱的生活标准不是随意定的，就是划出了一条救助底线。 何况，贾家还不穷！ 就这件事，自己在区政府里面都丢尽了脸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有两个问题要问一下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贾张氏也看准时机站了起来，团团作揖，态度好的不得了，“大家帮我们贾家渡过难关，情深义重。” 沈南进瞪大了眼睛，这四个字的成语也是贾张氏可以说出来的？ 有剧本吧？ 易中海看时机成熟了，主动站了起来，掏出一张大黑十：“这样，我带个头，先捐十块，至于大家...” 他突然想起上一次沈南进捐了一分钱的事，把后面什么“全凭心意”的话吞了下去。 看他已经带头了，刘海中也是掏出十块：“我是二大爷，以身作则，我也捐十块。”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一个七级工，一个八级工，易中海的工资都到了九十九块了，当然无所谓。 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块就是小半个月的工资，都够两个人不饿肚子活一个月了。 阎埠贵挤了半天，心里骂骂咧咧：这两个混蛋把自己架在火上了。 没有办法，他从口袋里哆哆嗦嗦掏出两个一块的：“大家知道，我家里...” “知道，三大爷你一个人养六口人。”许大茂接住了他的话。 阎埠贵顿时一噎，想了半天索性也不多说了：“我捐两块。” 沈南进差点笑出来，大茂哥你真是不怕把满院子的人都得罪光啊。 “沈南进，你怎么说？”易中海知道，后面的全都看着沈南进呢。 这小畜生进了院子以后，隐隐然已经有了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地位了。 不过这一次贾家是真的有事，不相信你还能捐一分钱。 除非你自绝于四合院，不要脸了。 “我？”沈南进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可以捐，不过有两个问题要问一下。” 易中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后背都绷直了。 “你问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一级戒备了。 “贾大妈，贾东旭受伤，轧钢厂没有给什么医疗补贴吗？”沈南进突然转向了贾张氏。 “沈南进，你要捐钱就马上，轧钢厂没有给什么钱我。”贾张氏慌得不得了。 但是眼看着钱都要进自己口袋了，自然是不愿意横生枝节的。 易中海顿时站了起来。 这个回答可是后患无穷啊。 他想给贾张氏使一个眼色，可这死女人居然看都不看自己，就只顾着盯着沈南进。 “那这个问题就没事了。”沈南进淡淡道。 易中海的心反而揪了起来。 如果沈南进继续问下去，他就有机会引导贾张氏透露一些情况。 偏偏沈南进不问了。 他总不至于主动说是有工资和医药补助的吧？ 那你知道了还要组织募捐，是什么意思？ 他隐隐地感觉到沈南进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却已经来不及填上了。 “第二个问题，去年赵红丽赵婶家爷们过世，剩下三个子女大家都知道。赵婶最后还是把三间房中间的一间赠与别人以后才办的丧事，那时候怎么没有组织捐款？”沈南进看向易中海。 这赵红丽就住在中院易中海的隔壁，而且她自己和三个孩子都还没有工作，靠打零工为生的。 所谓的赠与，其实就是卖房。 只不过现在不允许房屋交易，所以私下收钱，明面上去街道办一个赠与手续给别人。 易中海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这件事，如果单独发生，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偏偏和贾家一对比，就有问题了。 这老赵家可是就住在你隔壁啊，你会不了解吗？ 那为什么当初没有帮老赵家呢？ “沈南进，你有同情心是一件好事，但是去年不是还没有这么困难嘛。”易中海只能强行解释。 可院子里顿时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这就不是年景的事情好吧，赵婶家都要卖房子了你还和我说今年比去年困难？ 沈南进也没有想追究这件事。 他说出来只是赚一点情绪值，同时提醒一下大家，看看易中海的双标。 至于赵婶，到了这个地步她都不敢站出来，自己凭什么帮她出头？ 还是那句话，院子里哪家都是小算盘打的“啪啪”响，都想吃现成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傻柱一看情况有点不对，连忙冲到最前面：“这样，我也捐五块。” 对于维护一大爷的权威，他是真诚的。 沈南进笑了：“傻柱你真的让我哭，这么热心肠，当初怎么就没有让你当四大爷呢？” “哈哈哈...”院子里顿时全都大笑了起来。 神特么的四大爷。 一个院子正常的情况下就是两个管事大爷。 阎埠贵的三大爷都是他自己去街道办，借口院子里两位大爷文化没有自己高，写写算算不方便硬是要来的。 “沈南进，你特么不会说话把嘴闭上成吗？哪里来的四大爷，三大爷都是自己凑上去的。”傻柱气的七窍生烟，沈南进这混蛋不讽刺几句自己就不舒服。 “啊？没有四大爷啊？”沈南进一脸的诧异，“那今天郑婉在医院照顾贾东旭呢，她也看不到，你图什么啊？” “沈南进，你个小畜生，闭上你的臭嘴...”贾张氏顿时大怒。 一方面这小混蛋老是把自己儿媳妇和傻柱扯在一起，另一方面自己的赚钱大计可不能被破坏了。 哪知道沈南进只是轻描淡写地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大黑十：“贾张氏，你还要不要了？” 啊？ 贾张氏顿时一愣。 这可不是十块钱，沈南进这么一给，后面吴羞月、罗沐兰他们都会跟上。 所以这可是几十块钱。 她顿时一缩脖子：“要！” “哈哈哈哈...”院子里的人笑的更加大声了。 这贾张氏，够窝囊的。 “我对这一次的捐款表示怀疑，但是这是大院，不是轧钢厂，所以我也不是什么组长科长，我服从三位大爷的安排。”沈南进边说边把大黑十扔到了箱子里。 “我也不是厂长，只是院子里的住户，我也捐十块。”吴羞月依样画葫芦，也说了一句话以后扔了十块进去。 后面罗沐兰也同样跟上了。 “芫花也工作了，但是她收入低，没有什么积蓄，我这个师娘代他给了。”秦淮茹牵着顾芫花的手，也扔了十块进去。 易中海和阎埠贵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浓浓的忧虑之色。 这几个人话里话外可是把这次捐款的事情撇的干干净净了。 沈南进的风格他们太熟悉了，这是指定还有后手的表现啊。 阎埠贵现在都恨死易中海了，不但让自己破财，还埋下了隐患，这不是坑人嘛。 看着后面人一块、五毛地往箱子里扔，他一边记账，一边忧虑。 这特么扔下去的都是祸根子啊，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东跨院里，刚回到家的几个人好奇地看着沈南进。 住进来以来，自己爷们还从来没有对易中海这么好说话过。 十块钱啊，整个东跨院捐了四十块钱，前所未有。 “小沈，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秦淮茹忍不住问道。 “没有什么主意啊？贾家困难，那就捐一点呗。”沈南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去你的，你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你和我们说说，你是打算干嘛？”吴羞月摇摇头，才不会被沈南进忽悠过去呢。 “就是，别人我还信，给贾家，他们也是做梦枕头垫的太高了。”罗沐兰一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沈南进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三个娘们也是对自己了解的透透的了，骗不过去。 当然，这一回，至少也要赚上个四、五万的情绪值吧。 以往的经历告诉自己，就算自己不捐钱，易中海他们也会忽悠院子里的其他人捐献的。 到时候最多是贾家少收一点钱而已，这样的心理波动能有多少？ 但是这一次，自己要彻底把贾家这条路给斩断了，给三个大爷好好上一课。 到时候，你们有多少心理阴影我就管不着了。 越大，我的情绪值就越高。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计划给大家讲了一下。 “咯咯咯...”秦淮茹几个人顿时笑疯了。 难怪沈南进要说那几句废话，原来早就把坑挖好了，等着他们跳呢。 “老师，你太老奸巨猾了。”顾芫花捂着嘴，乐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啥玩意儿？”沈南进一个暴栗打在她额头上：“这特么叫神机妙算好不好？” “呀！”被偷袭的顾芫花立刻跳的三米远，委屈地看着秦淮茹，“师娘，老师欺负我。” “你呀，欺负芫花干嘛？”秦淮茹顿时母性大发，把顾芫花搂在了怀里。 我... 沈南进顿时一头的黑线。 这丫头都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要对着秦淮茹撒娇呢？ 总感觉自己现在在家里有点地位不保的危险。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吴羞月问道。 “不急，明天我把纸和笔买好，等他们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的时候再来。”沈南进老神在在道。 现在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里，什么时候引爆这颗雷就看心情了。 而且越是对方觉得万事大吉，心理的落差就越大。 “那你要小心一点，别给阎埠贵看到了。”秦淮茹不放心，叮嘱道。 “放心好了。”沈南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自己是武学宗师这件事，屋里人始终都不知道。 其实就算告诉了她们，这帮家伙也不一定信。 这都新社会了，你还玩江湖呢？ 对他来说，出一个院子还需要从阎埠贵眼皮底下走？ 不说飞檐走壁，就是隔壁院子的大门也还在呢。 只不过很久没有走了，大家习惯性地忘记了而已。 而且就算是被阎埠贵看到又怎么样？自己这一次玩的就是阳谋。 堂堂正正地去搞事情，你知道也没有用。 经过这一次，易中海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在院子里的威信，再从头开始建立吧。 想到易中海的反应，沈南进忍不住笑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要给贾家捐款啊 方法是出来了，但是执行起来没有这么快的。 沈南进也不急，自己连娄半城都没有搞定呢，不可能把一个空洞的想法拿上去。 要是上级找了别的人来执行，那自己的私心就全部都落空了。 他计划的是把所有的人员全部准备好，提交一个完整的方案上去，到时候上面想拒绝都很难。 所以随后的日子，他依旧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同时细化所有的细节。 等到全都成熟了，他就准备去找娄半城谈一下了。 毕竟这个人最关键偏偏自己最没有把握的。 中午，沈南进刚刚吃了午饭，准备去办公室休息一下。 现在吴羞月成了电器分厂的厂长了，他也没有人帮忙打饭了。 不过奇怪的是，有时候遇到傻柱，他也没有使出抖勺的技能，让沈南进好是惊讶了一下。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齐东生冲了进来：“老师，医务室里有人受伤了。” “谁？”沈南进一惊。 林若怡已经请假了，那是哪个学生？ 别看他平时都是让顾芫花、程秀秀他们教的，但是有时候也会去亲自指导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也是自己的学生。 “一个钳工。”齐东生回答道。 沈南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话这么大喘气的吗？ “快走。”他率先冲出了门。 几乎是一路急奔来到了医务室，打开门一看就是一愣。 数个工人围着的正是贾东旭，地上已经流了一摊的血。 不会吧？ 贾东旭离开上墙还有两三年呢？ 沈南进心里怀疑着，脚下却没有停。 几步上去，看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只是腿上扎了根钢筋而已，虽然血流的厉害，但是沈南进一眼就看得出来，没有伤到大动脉。 “怎么回事？”沈南进手上不停，三支银针插进去，血立刻就不流了。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去吃饭的路上，本来走的好好的，贾东旭一头就栽倒了，正好撞在一根钢筋上。”一名工人回答道。 沈南进手指搭在贾东旭的手腕上，须臾之后，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来。 这家伙，是饿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这已经是万幸了，要是撞在脑袋上，四合院可以提前吃席了。 “我已经把他的血止住了，你们赶紧送医院，这不是大事，红星医院就可以。”沈南进交代道。 以贾张氏的风格，送去协和医院她不一定谢你，多半还要敲诈你一点医药费。 “还有，让贾东旭的师傅易中海去通知家属。”他突然想到了，连忙补了一句。 自己才不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让易中海去面对贾张氏的火力吧。 看着工人抬着昏迷的贾东旭出门，沈南进一阵唏嘘。 这老贾家，一点好东西全都进了贾张氏的肚子了，长得又白又胖。 她真的觉得自己儿子是变形金刚吗？不用吃饭补充营养的？ 随后，他又想起了一件事，转头问道：“你们没有人可以帮伤者止血吗？鬼门十三针都用到几针了？” 齐东生、童林和傅玉婉顿时脸色一僵。 没有想到这火居然又回头烧过来了。 沈南进虽然来的不多，但是每次都是手把手教的真功夫，态度还严肃无比，让几个学生都对他畏惧无比。 “时间都拿去干什么了？”沈南进也不等他们回答，“下个月考核，做不到五针以上的，全都给我抄医案。” 他大步出门，身后立刻响起了一片哀嚎声。 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沈南进也没有当回事。 贾东旭的伤并不严重，最多就是需要休养两三个月。 这种工伤，轧钢厂是会全额发放工资的，医药费也不用个人承担，甚至还有一笔营养费可以拿。 对于贾家来说，反而是一阵及时雨，帮着解决了眼前的困难。 谁知道幺蛾子偏偏就来了。 次日傍晚，刚刚吃完晚饭，阎解成就跑来通知了，院里的三位大爷召集开会。 “这时候开什么会？”吴羞月奇怪道。 因为粮食供应的减少，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开会了。 很多困难的家庭，晚饭就是喝一点稀薄的米汤，然后就躺着不动，减少消耗。 “估计是贾东旭的事吧。”沈南进猜测道。 “贾东旭？他不是还在医院吗？”罗沐兰更加奇怪了。 这家伙住在医院里比家里滋润多了，病号餐可是很有营养的。 沈南进心里一动，罗沐兰的话提醒了他。 “等一下易中海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反驳，看我怎么做就行了。”沈南进交代道。 “嗨，哪次不是你做主，我们一群娘们有什么主意。”秦淮茹笑道。 确实，这群女人在工厂里面再是什么处长、副处长的，在院子里对外的意见都是以自己为主的。 沈南进点点头，带着一帮娘们出了门。 刚进院子，就看到正中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大箱子。 沈南进顿时笑了。 果然，这是要给贾家捐款啊。 老戏码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他刚刚坐下，身边许大茂和阎解成就凑了过来。 秦淮茹、吴羞月他们立刻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坐的远了一些。 “不是，你们干嘛？”沈南进一脸奇怪。 自己什么时候和你们关系这么铁了？ “老沈，你捐不捐钱？”许大茂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呵，你也看出来了？”沈南进好笑道。 “谁看不出来啊，这都几次了？”阎解成回答道，“我看我爸的脸色就知道，又要破财了。” “哈哈哈...”沈南进顿时大笑。 这种会议，对于阎埠贵这个老抠也是赶鸭子上架的。 不过他很快好奇道：“阎解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说的，我现在不也是上班的人嘛，院子里规定的，上班的就要参加这种事啊。”阎解成一脸的无奈。 “不是，老沈，说了半天你到底捐不捐啊？”许大茂急着追问。 “这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沈南进知道他在想干嘛，有意逗他道。 “这不是你不捐我们也就不捐嘛。”阎解成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去你大爷的，感情你们两个就拿我当挡箭牌呢？”沈南进笑骂道。 这帮小子，个个猴精猴精的。 “嗨，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兄弟不是认可你这个人嘛，你可是我们这帮年轻人的主心骨。”许大茂脸都不红，直接恭维道。 沈南进差点被他搞破防了。 什么时候自己在大茂哥的心目中的形象这么高大了？还主心骨？ 以你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性格，做你的骨头，怕是要被压断。 台上，易中海干咳了几声，把下面熙熙攘攘的聊天声给打断了。 沈南进长期只管厂里的事，对院子里的事不闻不问，让他在四合院的威信一点点又恢复了过来。 要不是这样，他今天也不会组织这样的捐款活动。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只有他知道了。 随着灾情越来越严重，四九城的粮食供应已经非常紧张了。 贾东旭之前好几次都上自己家借钱借粮，从每个月一次，现在几乎每周都要来一次。 甚至平时没事也喜欢去自己家里打打秋风混一顿饭也是好的。 这让易中海很是头疼。 你不答应，那眼看着自己钦定的养老人就要离心离德，之前所有的付出也要归零。 再看看第二候选人傻柱，更加看不下去。 最离谱的是，明明院子里生活条件最好的是东跨院的几家，贾东旭死活不敢上门借钱，就很离谱。 但是几次这样被敲诈以后，他自己都有些扛不住了。 所以趁着这次贾东旭受伤，帮他骗一笔钱，也好让自己缓一缓。 “大家白天上班都辛苦了，所以我们长话短说，尽快结束会议。”易中海一句话先把下面人的情绪安稳了下来。 说实话，他也对刘海中一上来就把捐款的箱子摆在桌上不满意。 这个没头脑的傻叉，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一次是为了捐款开会吗？ “大家都知道，昨天贾东旭受伤住院了。本来老贾家就是靠他一个人的工资养了五口人，这一次雪上加霜，更加困难了。”易中海说了一半，拿起桌上的茶叶缸喝了一口。 这茶叶缸上面一个大大的“奖”字，是他考上了八级工以后轧钢厂奖励的。 刘海中每次看到这个茶叶缸就羡慕的流口水。 此刻他这口茶，一方面是提醒大家注意到自己的八级工身份，另一方面也是观察一下下面的反应。 让他奇怪的是，连许大茂和沈南进这两个最喜欢和自己唱反调的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我们都是一个院子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所以贾家遇到困难，我们就要伸出援助的手去帮一把。”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他这句话一说，下面终于忍不住了，想起了一阵哀嚎声和窃窃私语声。 沈南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这院子里的人啊，不打到身上就不会反抗，似乎每个人都想着自己可以侥幸逃脱的。 已经这样了，还各自都有小九九，这么多年也助长了易中海的气焰。 现在看易中海把话都说透了，才意识到麻烦来到了。 “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刘海中拍着桌子。 “我知道大家都困难，但是如果别人有难你不帮忙，等你遇到麻烦的时候，还能指望别人伸出援手吗？”易中海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老小子忽悠人确实是有一套的。 这个年代，谁敢说自己家永远不会出问题？ 他这样一说，院子里果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是若有所思。 第一百四十五章：别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问题 傍晚，沈南进开车回到四合院的门口，就看到林坪山、沈月两口子和林若怡的三哥林锐站在了门口。 身后，两台吉普车，两个警卫员荷枪实弹站着。 “爸、妈、三哥，你们怎么来了？”每次沈南进看到林坪山，腿都是忍不住发软。 他对张伯清这些部长，甚至大长老都没有这么怵的。 主要是林坪山这个活土匪不讲规矩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那种。 “你还好意思叫我？偷偷和林若怡离了婚，现在丫头还怀孕了，你对得起我吗？”林坪山劈头盖脑就是一巴掌。 卧槽！ 这不是之前讲好的嘛？ 如果说你林坪山要演戏，也不用这么真实吧？ 借位你懂不懂？ 还有，至少也要给我一个剧本吧？不打招呼就来？ “爸，你干嘛？”身后的林若怡也是一脸的惊讶。 得，这一位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若怡，你也太不像话了，要不是林钧告诉我，我们都不知道你离婚了，还怀孕了。”沈月也是一脸的怒其不争的表情，指着自己女儿说道。 这一下，连林若怡都知道这件事不对劲了。 自己明明都打电话告诉父母怀孕的事了，怎么就变成二哥汇报的了。 看着她脸上各种迷茫、疑惑的表情，沈南进突然感觉好像这样突然袭击也没有什么坏处。 至少自己就觉得林若怡的表现很符合人设。 要是事先打了招呼，都不敢想这丫头的演技会崩到什么程度。 看看旁边围观过来的阎埠贵、贾张氏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完全没有看出破绽来啊。 要不是林坪山过于吓人了，估计这些混蛋都对自己开启了嘲讽模式了。 “走，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回家养着。”林坪山大手一挥，第一个往东跨院走去。 林若怡还想挣扎一下，被沈月一拖就不敢作声了，乖乖跟在了林坪山身后。 沈南进苦笑一下，只有带着秦淮茹几个人紧走几步，给林家几个人打开月亮门。 因为两个警卫员站在了月亮门口警戒，沈南进倒也不担心院子里的人跑进来。 林坪山一进门，脸色马上就放松了。 沈南进不由地感慨，这帮老东西是真的会演啊，战争年代估计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林若怡一看他和沈月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终于生气地埋怨道：“爸，你来搞什么？为什么打老师？” 林坪山立刻震惊的目瞪口呆。 这小棉袄，现在漏风到这个程度了吗？我为了谁？ 沈月更是没有好气地戳了女儿额头一下：“好啊，你现在眼里只有自己爷们了是吧？” “哪有，你们想干嘛也不说一声，上来就打人，哪有这样的？”林若怡不满地抗议道。 “得，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让你爷们说，我是不是来帮你的？”林坪山都不想理自己家的宝贝了。 现在胳膊肘已经完全拐到天边去了，看着都心堵。 “若怡，你爸确实是来帮我们的。”沈南进被逼到了墙角，只好站出来表态。 “啊？为什么？”林若怡不理解了。 打了自己爷们一巴掌还是帮自己，这什么理解？ “你们都离婚了，还是一点都不收敛，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沈月没好气道，“只有你爸这样的反应，才算正常的知道吧？” “那不是当初说好的嘛。”林若怡不服道。 自己都是有大领导背书的，怕什么？ “废话，你以为这样就有恃无恐了？你们院子里的人怎么看？他们如果举报上去，你们工厂要不要处理？”林坪山郁闷地指了指两个人。 “南进啊，今天我把若怡接回家，孩子出生之前你见她就去我们家，暂时不要让她回来了，我也正好教教她以后怎么和你相处。”沈月打着圆场。 旁边的三哥林锐直接就隐形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因为退伍的事情，本身就是家里地位最低的。 遇到天花板地位的小妹的事，只要不扯到自己身上，怎么都可以。 “我还要你教我怎么和老师相处啊？”林若怡都糊涂了。 这件事还需要自己老妈出手吗？ “废话，等孩子出生以后，你要问南进死要钱知道吗？就是仗着自己有孩子，要不停剥削南进，这样你才有理由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沈月无奈地看着她。 这丫头，这么大了，一点心机都没有，真是宠坏了。 “啊？还要这样啊？”林若怡觉得自己的脑瓜都快被绕的大了一圈，这么复杂吗？ 沈南进倒是觉得沈月两口子不愧是老江湖了，看事情格外透彻。 “淮茹啊，谢谢你一直照顾若怡，以后估计你和若怡还要一起演一出压榨南进的戏码，到时候你要多帮若怡一点。”沈月看向了秦淮茹。 她做事滴水不漏，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和秦淮茹加强关系的机会。 只有秦淮茹和林若怡的关系好了，自己家的笨女儿才不会吃亏。 “沈姨，你放心好了，若怡很聪明的，我们又是姐妹，不会让她一个人为难的。”秦淮茹连忙往前一步表态道。 “嗯，你在我就放心了，比我们家丫头靠谱多了。”沈月笑道。 林若怡顿时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自己老妈踩女儿，真的过分。 “行了，我们把东西收拾了先回去了。”林坪山摆摆手，又看向了沈南进，“南进，你不当干部也很好，但是很多生活中的事情还要注意。大领导的题字也不是万能的。” 沈南进顿时一愣。 如果是沈月这么说，他还不至于这么紧张。 林坪山说这些话就有些值得重视了。 上层的斗争这时候应该已经开始了，很多东西已经可以看得出一点端倪。 所以，连这个老登都感觉到了一点不对了吗？ 果然打仗的人天生就对危险有一种预感。 “爸，我知道了，我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沈南进点点头。 林坪山也是有些发愣。 因为他听出来了，沈南进的意思是自己这边反而可能出问题。 两个从第一次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这一刻居然有些惺惺相惜了。 林坪山觉得这个沈南进好像不是表面看上去的低调这么简单。 沈南进更加知道，林坪山粗犷的外表下面，也是一颗玲珑心。 “你啊，别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问题。”林坪山拍了拍沈南进的肩膀，看了一眼吴羞月和罗沐兰。 吴羞月两个人顿时脸一红。 沈南进心里却是一紧。 所以，很多事情，从来都不是秘密，就看别人愿不愿意整你。 一直到林坪山带着林若怡出门，沈南进还在想着他的那句话。 秦淮茹她们已经开始做饭了，沈南进坐在最近抽奖拿到的沙发上，看着院子里的进进出出的几个人，心绪难平。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是今天三个大佬和自己说的事。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这句话，自己当初看网文的时候，不知道被多少历史穿越小说的作者用过的。 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点机会的存在。 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和学生中，秦淮茹、秦京茹、杜红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家庭背景什么的都没有什么事。 吴羞月的爷爷可能有风险，但是自己帮不上忙。 林若怡的家庭和罗沐兰的很像，有一定风险，但是军队相对还算安稳，反而罗叔的位置有点高危。 顾芫花的父亲是小业主，但是也可能会被认定是小资本家。 所以，怎么样才能把所有问题全都扼杀在萌芽之前呢？ 今天周洪磊提出了药品的事。 顾德旻是搞药材出身，现在还在制药厂。 如果去香江的话，那倒是合适的。 但是他只会生产，过去也就是做的倒卖的活，对于对外贸易一无所知。 想想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适合的，这就很难办。 除非...他突然想到了娄半城。 四九城这么多资本家，只有娄半城自己熟悉，而且精准地知道他以后的走向。 其他人，就算找到了，也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和面临的危机，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把娄半城忽悠出去，然后让顾德旻负责生产，这件事就算找到了第一个合适的链条了。 可是怎么把钱和技术带回来呢？ 明面上娄半城一定就是一个纯粹的资本家，不能和红色政权有关系的。 否则一旦被西方国家封杀，这个棋子就没有作用了。 所以，还需要一个干脏活的人才可以。 他突然想到了刚才见到的林锐，部队出身，身手还不错。 而且人家现在也是纺织厂的副厂长了，对商业虽然不了解，但是这个家伙是管原材料的，用后世的话讲是对供应链比较熟悉。 所以，他可以是黑暗中的那股势力。 可是怎么把娄半城的钱倒手到林锐那里呢？ 沈南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操心过。 还有国内，谁去接应呢？ 毕竟黑暗势力搞到的商品和技术是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过来的，多半是要走私的。 罗叔吗？ 这倒是解决了所有问题了，甚至在高层里可以让吴羞月的爷爷负责这件事。 如此一来，这个链条中所有的环节就差钱款的过手了。 在未来的十几二十年里，这是国家从外部赚钱和引进技术的重要通道，谁敢去破坏？ 他突然想起了林若怡临走前的一句话：“老师，我现在可是你孩子的娘。孩子在我肚子里，你要想见到他，就不准忘记我。” 当时还被沈月笑着打了一下，说她手里有了人质，胆子大了。 我去！ 沈南进豁然开朗。 要不，让林锐去当一回张子强怎么样？ 先拿娄半城开刀，勒索个几千万的，不就解决了第一笔资金了吗？ 沈南进现在大概已经明白系统给出三个配方的原因了。 当然，系统给的是大方向，细节需要自己琢磨。 第一百四十四章：小工人敢见到我们就跑？ 一个多月过去了，沈南进一直是绷紧了神经的。 他也知道，易中海他们不是傻瓜，更加知道对方也知道自己不是傻瓜。 所以，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可以防住的。 现在他愁的是，怎么彻底把隐患排除呢？ 这天上午，在技术科浑水摸鱼的沈南进突然被通知去会议室开会。 一脸莫名其妙的沈南进很快走进了会议室。 迎面看到了坐在正位的一个老人，吓得他立刻转身就跑。 吴成云！ 自从去了一趟海子以后，他也经常回去翻翻报纸。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这种三天两头就出现在报纸上的人物自己怎么会注意不到？ 何况这老头还是吴羞月的爷爷。 这样一个政务院的大佬，突然找到自己，那还有什么好事吗？ “把他拦住！”吴成云一个大吼。 原本站在会议室门口的两个警卫员立刻把门给关上了。 这特么的找谁救一下自己啊？ 林若怡、吴羞月的名字在自己脑海里一个个闪过，沈南进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没有一点机会。 面对这样的大佬，好像自己至今还是没有什么底牌。 “吴长老。”沈南进讪讪地转身打着招呼，才发现旁边还有工业部部长张伯清和卫生部部长周洪磊。 “过来，坐下。”吴成云招招手，就当刚才没有看到这小子的逃跑行为。 没有办法了，反正你也不至于杀了我，最多被教训一顿吧。 沈南进磨磨蹭蹭地找了个位置坐的远远的。 “这是卫生部部长周洪磊，”张伯清介绍道。 “部长，我们认识。不知道三位领导找我一个小工人干嘛？”沈南进连忙点点头打招呼，先来了一波示敌以弱。 张伯清这才想起来，几年前为了沈南进两个人还吵过一架的。 “小工人？小工人敢见到我们就跑？”旁边的吴成云讥讽道。 沈南进顿时无语。 换个场合，我是要叫你爷爷的吧？还是你以后曾孙的爸爸。 你这样表现，咱们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周洪磊忍不住笑了。 这个沈南进在高层中也算是被关注的较多的人，有能力，人品也不错。 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小如鼠，避祸的水平一流，都想不通这种火红的年代里怎么有这种异类的。 “小沈，今天我们三个是代表组织来找你谈话的。”周洪磊一句话就把基调给定死了。 沈南进心里腹诽，神特么的组织谈话。 哪个组织是你们这种副国级、部长级的找一个小科级干部谈话的？ “三位领导，有什么事你们吩咐就好，劳驾你们还来轧钢厂一趟，我刚才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形势比人强，沈南进本能地怂了。 “哈哈哈...”周洪磊和张伯清都笑了。 小家伙插科打诨的水平一流。 吴成云坐在正中，嘴角也是带了一丝笑意。 羞月嫁给这样的男人，每天应该都很快乐吧。 “主要是给你带了几个箱子过来。”张伯清嘴角一努，看了看会议室角落里的五个大箱子。 沈南进立刻知道这是大俄的人又给自己寄东西了。 自从上次自己给他们写信说国内现在比较困难以后，这些人给自己寄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 不过你们三个大佬就为了给我送箱子，你觉得我会不会信？ “谢谢部长，东西我收到了...”沈南进说了一半，意思就是你接着编，看你会不会把你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哈哈哈...”吴成云这一次先笑了。 沈南进却更加严肃了。 这老登的笑可不是随意的，后面一定是跟了难听的话的。 果然，吴成云笑完就问道：“小沈，你和这些大俄的专家关系不错吧？” 沈南进对他没话找话顿时无语。 自己关系错不错你不是一目了然？ 就说吴羞月，寄过来的东西哪次不是她代表安全部先检查的？ 他实在是烦政治人物这种兜圈子的说话方式。 “吴长老，你们想干嘛就直接吩咐就好了。”他想着反正也是自己的便宜爷爷，爱咋咋地。 “小沈，听说你研究的冰箱和冷柜马上就要投产了？”张伯清接过了话头。 “是的，预计春节前就可以投产。”沈南进也不哆嗦，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之前你研发的洗衣机不错，在国外很受欢迎。但是创汇最多的还是六味地黄丸和麝香保心丸两种中成药。”张伯清慢吞吞道。 沈南进这次连话都不说了，静静地等着你。 你们这些大佬就不能痛痛快快地交流的是吧？ “原本我们觉得按照进度慢慢来也不错，但是现在有件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张伯清看他的样子，只好自己接下去，“和你说一件机密的事，我们和大俄的关系在恶化。之前无论是洗衣机还是两种药品，主要都是通过大俄出口的。现在的问题是，不但出口的渠道要断，大俄还逼着国家还债，所以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关系把这件事解决了。” 不是吧？ 沈南进惊讶的张口结舌。 我特么的只管研发的，现在你告诉我销售渠道都要我找？ 自己虽然认识几个朋友，但是也改变不了两个大国之间的关系的好不好？ 你指望大俄那几个专家就解决这些问题，未免是有些想瞎了心了。 不过他现在也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大俄那边的路要断了，但是西方国家那边又没有销售渠道。 不过这件事不是应该去香江搞一家贸易公司的吗？ 那里可是自由贸易港啊。 哦，现在国家和大英之间还是代办级的关系，大使级关系要1972年以后，那没事了。 沈南进脑海里各种念头转过，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吴成云他们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三位领导，我们究竟需要解决什么问题？”这个话题太大了，沈南进想了半天，不得不再次确认一下。 “赚取外汇，购买技术。”吴成云言简意赅。 沈南进却知道，字越少问题越大。 光一个赚取外汇，就是各种麻烦。 怎么建立渠道，资金怎么转到国内？ 何况现在连大俄都开始封锁自己国家了，怎么能够获得新进技术更加困难。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去香江开一个公司，这个后世只要做过外贸的都知道。 就连沈南进这个厂里的都听说过，毕竟原本工厂就是做出口加工的。 可是大英会同意吗？ 他心思一转，突然想到了几年后会跑到香江的娄半城。 好像，也许，或者可以利用一下这个人。 毕竟不是随便哪个人到了香江就会搞对外贸易的，你政治再合格，亏钱的事国家能接受吗？ 问题是，国内的洗衣机、冰箱是自己设计的，比起国际上的其他产品可是先进了不少的，西方国家会容忍你大批量地赚取贸易顺差吗？ 到时候大英把内地和香江之间的贸易一切断，你还不是一场空？ 还有，赚了钱怎么转回来？ 通过银行，那就是笑话。 人家一旦知道你是为了大陆服务的，就是娄半城也会被封杀的。 看着沈南进脸色一红一白地若有所思，吴成云反而心里有了点期待。 他们也知道想要找那些大俄专家改变局面有些不靠谱，但是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沈南进的一手医术是别人不能抗拒，有所求的。 “小沈，你说如果我们去香江投资一个药厂怎么样？”周洪磊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 “啊？”沈南进有些诧异。 这个周部长是能够看到自己的心理活动吗？ 不过之前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药厂这件事，他倒是提醒了自己。 “老周，你的意思是？”张伯清有点生气。 他的立场不一样，想的是把工业部的冰箱洗衣机卖出去，如果变成了药品，那就和工业部没有什么关系了。 “老张，家用电器的产品国外也有同类的，但是中成药可是只有我们有的，小日子和棒子虽然也在研究，但是目前来说对我们威胁不大。所以这类产品国外才不会有大的抵触，也不大会封杀。”周洪磊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思路都跳出了从大俄那边想办法，产品也不再只是冰箱洗衣机了。 沈南进心里更加翻江倒海，甚至有些惊讶了。 前段时间自己一次拿到了三种药的配方，难道是为了这件事服务的？ 但是这样操作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呢？ 他可是很清楚，系统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宿主的成长服务的。 偏偏这一次显得有些想不明白了。 “周部长，药品这个想法是可以的，中成药的生产人才也不难找，我手里甚至还有别的配方。问题是，谁会去香江做贸易生意呢？”沈南进提出了自己的灵魂拷问。 吴成云三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是啊，能够做贸易生意的人太少了，大部分已经在为国家的外贸事业服务了。 这种人跑到香江，人家都可以一眼看出是为了国内服务的，还玩个屁啊。 沈南进却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一点灵感，只不过还不明确而已。 好像这件事情里面确实有自己可操作的机会。 “三位领导，这件事能不能让我想一下，我也和大俄的朋友沟通一下，说不准柳暗花明呢。”沈南进点点头说道。 他确实需要认真想清楚，到底怎么运作这个事情。 吴成云三个人互相看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他们也清楚，如果只是聊一下就可以解决眼前的困难，那也太儿戏了。 这件事情，沈南进也需要征询别人的意见才可以。 第一百四十三章：这有什么麻烦的？ 林若怡虽然娇憨了一些，做事却是标准的老林家的风格。 发现自己怀孕了，第二天下午就特意请假去街道办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紧接着办的就是秦淮茹和沈南进的复婚手续。 这一回，又是王红梅亲自经手给他们全程办理的。 她是知情人之一，多少还能接受。 换了别人，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风波来。 反正手续办下来，档案往柜子里一扔，谁会闲的无聊去看。 但是这种事在四合院里是不能不宣布的，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情来呢。 所以他故意牵着秦淮茹的手，走进了四合院。 “沈南进，你...”一进门，阎埠贵就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的手。 不用说，这老小子又是早退了，回来堵着看谁手里有什么好东西。 “怎么了？”沈南进知道阎埠贵看到了什么，故意装糊涂地问道。 “还怎么了？你和秦淮茹都离婚了，你这是犯错误！”阎埠贵指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厉声道。 难得可以抓到沈南进的破绽，让他声音都高了几度。 “等会，你别急！”沈南进摆手拦着阎埠贵，嘴角带着一分讥讽道，“三大爷，有没有可能，我和秦淮茹复婚了呢？” “复婚？你扯呢？”阎埠贵一脸你别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这也没有吵架，更没有打架，沈南进和林若怡能离婚？ 再说了，就算他们有问题了，林家那两个老的和三个小的能善罢甘休？ 这年头，两口子吵架谁有理完全取决于谁的娘家人更多好吧。 “呐，淮茹姐，给他看看我们的结婚证。”沈南进淡淡一笑。 秦淮茹立刻喜气洋洋地给亮了一下结婚证。 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可是只有一张证明。 现在终于拿到了结婚证，秦淮茹刚才稀罕的左看右看的。 “嚯，你们还真的就复婚了？”阎埠贵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本证书，转头看向两人身后的林若怡，“那小林你呢？” “离婚了啊，还能怎么办？”林若怡淡淡地回答道。 原本吴羞月还建议他们两个演一出戏，大吵一场的。 但是沈南进否决了。 真当四合院里都是傻瓜啊？ 无论你怎么演，人家还是会怀疑的，何况林若怡也不是一个好演员。 再说了，你让林坪山来配合演戏？你是有多敢想啊？ 信不信林坪山假戏真做把你脑袋都打烂。 “不是，你们这不对吧？也没有看到你们有什么矛盾啊？”阎埠贵话里话外都在试探。 “三大爷，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合着我们家吵架还要先去你那里登记是吧？”沈南进嘲笑道，“林若怡大小姐脾气犯了，嫌弃我不思进取，我还能给她变出一个处长来还是怎么的？” “啊？就为了这个？”阎埠贵满脸的不信，“沈南进，你没本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林至于吗？” “得，你这话和我说不着，你慢慢和林若怡做思想工作吧。”沈南进理都不想理了，拉着秦淮茹就进了东跨院。 身后，阎埠贵还想从林若怡嘴里套点话出来，却被林若怡一句话堵了回去：“三大爷，你是老师做的不过瘾，还想在我这里找事是怎么着？” 看着林若怡也不管不顾地去了东跨院，阎埠贵的眼睛眯了起来。 傍晚的饭桌上，沈南进提了一下这件事，警告道：“最近你们在外面嘴巴要紧，千万不要漏出什么把柄给人家。” “你放心好了，芫花她们都是自己人，还能害你不成？”秦淮茹打了他肩膀一下，娇嗔道。 闻言顾芫花、秦京茹和杜红薇都是猛点小脑袋。 沈南进这点事，她们都一清二楚，本身也怪不到沈南进身上。 何况这人要不是自己的老师，要不是自己的姐夫，都不是外人。 “还有，以后我去你们各自的屋子，你们不要过来。”沈南进还是交代道。 过去是他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几个娘们轮流过来。 现在他觉得还是自己移动起来更加合适。 自己是有武学宗师的功夫的，可以提前知道外面的动静，瞬间就可以回到秦淮茹的房间的。 “行了，我们知道了。别人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就要查你吧？你慌什么？”吴羞月不满意道。 这件事，她是最理亏的，还带了个坏头，所以她总觉得是自己把局面搞成这样的。 “羞月，你还别不信，信不信这时候三个大爷和傻柱、许大茂他们就在商量怎么对付我了？”沈南进笑道。 “不至于吧，傻柱和许大茂自己的矛盾还没有解决呢。”林若怡捂住小嘴惊讶道。 “不至于？这个四合院里谁是最大的公敌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姐们。”沈南进摸摸林若怡的脑袋道，“为了对付我，他们可以瞬间团结起来。” 身边的人顿时全都笑出了声。 “那以后孩子怎么办？”吴羞月郁闷道。 看林若怡怀孕了，她都快羡慕死了。 这院子里，就是她和林若怡的年龄最大，自然比较着急。 但是秦淮茹和林若怡的孩子都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自己和罗沐兰可就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到时候让我大哥给你们在部队里找一个人办个结婚证不就好了？你都无所谓姓什么，沐兰找一个同样姓沈的就行。”林若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这也行？”沈南进和吴羞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都这么办吗？”林若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吴羞月道，“嗨，好多大院里的外室都是这么处理的。你建国以后立刻出国了，回来后一直跟着老师当然不知道。何况你也没有个兄弟姐妹的，谁告诉你啊？” 吴羞月也是第一次知道，震撼地久久没有说话。 沈南进忍不住都快笑出来了。 这若怡的三个哥哥平时都和她说了什么鬼东西啊？ 这要是被林坪山知道，多半又是一顿毒打。 感情你们妹妹那么多不着调的想法都是你们教出来的是吧？ 论起坑哥，林若怡说第二，四九城里都找不出第一。 “所以以后我们只要防住了四合院里的人就可以了是吧？”吴羞月慢慢理清了思路。 “对啊，反正上面没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的，大家都不干净。少数干净的也不敢捅出来，否则得罪的人就太多了。”林若怡点点头。 她是单纯，可是奈何有三个见多识广的哥哥给她补课啊。 沈南进甚至觉得当初不是三个哥哥给她鼓励，小丫头不见得这么有勇气走出那一步。 不过他可不像林若怡和吴羞月那么乐观，毕竟即便吴羞月这么有政治头脑的人，也预见不了未来。 自己可是清楚的，到了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大家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所以，自己还是要考虑搞一个保命符才行。 另一边，和沈南进预料的一样，易中海几个人果然聚集在了一起。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没有在意，毕竟这几个娘们都不是普通人。 但是林若怡的离婚让他们都怀疑了起来。 自从婚姻法颁布以后，用结婚离婚的方式来规避法律规定的事情，他们即使没有见过，也是听过的。 “你们说，沈南进是不是在搞三妻四妾呢？”阎埠贵第一个提出了疑问。 这件事，本身就是他和大家说起来的。 “不是吧？三大爷是觉得吴羞月、罗沐兰他们和沈南进也有一腿？”傻柱一下子惊呼了出来。 自己追求一个罗沐兰都不得，要是沈南进把这么多美女全都占了，他都要嫉妒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好说，如果他们和沈南进也有一腿，这一回就不应该是和秦淮茹复婚，应该先娶了她们中的一个才对。”许大茂摇摇头。 “那不一定，沈南进这么聪明，他也一定知道再来一次很容易招来怀疑的。”易中海老谋神算地说道。 “不是吧？一大爷，沈南进胆子这么大？”傻柱彻底崩溃了。 想到自己梦里的女神在沈南进面前这么卑微地做小，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你不信问问雨水，平时沈南进和她们是不是有点勾勾搭搭的？”刘海中对着何雨水问道。 这一次，他们还特意叫上了何雨水。 因为在座的人中间，只有何雨水是可以经常去东跨院，畅行无阻的。 何雨水懵懵懂懂地被叫过来，正听得心惊胆战，突然这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了。 “不是，二大爷，你是不是想多了？她们要是有事还会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啊？”何雨水一脸不爽地看着刘海中。 三个大爷顿时眉头一皱。 话说的有没有道理不说，何雨水才十一岁啊，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顶撞管事大爷了？ “雨水，好好说话。”傻柱不满道。 “傻哥，你觉得三个大爷和你一样傻吗？她们敢让我去吃饭，难道不知道我是你妹妹吗？”何雨水噘着嘴不满道。 这话说得，好像没有毛病，可是易中海几个人莫名就觉得有被冒犯。 “反正你们这种龌龊事情别找我。”何雨水发着脾气就跑了。 这件事，一定要提醒一下淮茹姐。 “这...柱子，你不能好好教育一下你妹妹？”易中海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行了，老易，你也不是不知道雨水在沈南进家里吃了多少顿饭了，折腾她过来干嘛？她不给沈南进报信就不错了。”阎埠贵打断了他的话，幸灾乐祸道。 易中海顿时脸一黑，把何雨水叫过来确实有点失策了。 自己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有威信了。 “那怎么办？只能自己想办法抓奸了？”许大茂郁闷道。 “还不能确定雨水会不会报信呢，要我说还是缓一两个月再想办法。”阎埠贵提醒道。 以沈南进的智商，一定不会轻易把把柄交到自己手里的。 易中海想了想，也觉得现在出手可能一场空。 而且沈南进的怒火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受的。 “那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他叹口气。 如果不是沈南进老是和自己作对，他真的不愿意有这样的敌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这都什么事啊？ 沈南进以为要等很久，没有想到才刚刚过七点，院子里就吵吵嚷嚷的热闹看了。 “来了，来了！”秦京茹“嗖”地一下冲了出去，拉开了东跨院的月亮门。 身后，连何雨水在内的几个娘们跑得比沈南进还快。 沈南进都无语了，这是精神匮乏到了什么程度了，看热闹比看电影还积极？ 他心里腹诽，腿上也不慢，跟着就冲了出去。 中院，已经围了一大堆人了，傻柱家的门口灯火通明。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在哭天抹泪地抓着傻柱的衣领不放。 这是啥情况？ 沈南进都有点傻眼了。 其实刚才他在等待的时候也有些怀疑，许大茂会用什么方法去报复傻柱呢？ 毕竟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是谁干的，就是傻柱也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扔炮仗？砸玻璃？...... 沈南进想了很多，都觉得这是下策，摆明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 以傻柱的武力，镇压许大茂太容易了。 所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蹦出来一个女人找傻柱。 “一大爷，什么情况？”想不明白他就问，难得很有礼貌地跑到了易中海面前，还递上了一支中华。 “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女人，说是柱子和她搞对象了。”易中海也是一脸的纠结。 他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情况，所以还在静静的观察。 搞对象？ 沈南进疑惑地看了看场地中间的那个女人，穿着打扮成这样的，还搞对象？ 我去！ 他突然意识到，这不会就是许大茂这两个货说的胭脂胡同的小红吧？ 一瞬间，他都有点佩服许大茂了。 要论起满肚子坏水，还得是你啊。 他随便想一下就明白了，许大茂一定是出了钱让这个小红来找傻柱麻烦的。 正常来说，这种行业的人是不敢抛头露面的，奈何人家咬死了是搞对象的。 偏偏傻柱也不敢揭穿对方的身份，只能哑巴吃黄连。 这想法，真的妙啊。 关键是，这玩意傻柱还不敢说是许大茂找来的，否则追根究底，不是把两个人全都套进去了嘛。 “噗...”沈南进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茂哥真的是天才。 易中海奇怪地看了沈南进一眼，疑惑道：“怎么？你认识啊？” “去你大爷的，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沈南进没好气道。 我特么... 易中海顿时觉得血压都压不住了。 刚刚还“一大爷”、“一大爷”的叫我，现在立刻过河拆桥是吧？ 可是他也没有理由去找沈南进的麻烦，只能耐心看下去。 “我说，小红你发什么神经？我和你什么时候搞对象了？”傻柱现在有点想哭，这女人这一闹，自己真的名声都臭了。 沈南进差点笑的蹲下去，这憨货，一口咬死不认识不就可以了？ 还把人家的名字叫出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果然，听他这样一说，那女人更加来劲了，挤着眼泪哭喊道：“傻柱，你不要我了也可以直说嘛，突然就不来找我了，算什么意思？” “我说，这个小红姑娘...”易中海听了半天，感觉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了，站了出来。 可是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愣住了，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不正经啊！ 再看这女人的模样，莫名就有点心虚。 但他还是误判了，主要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傻柱这混蛋已经学会去找暗门子了。 “我是这个院子的一大爷，你和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清楚再说。 这种事，早点处理总比这么耗着好，越闹越不可收拾。 “不是，一大爷，我和她真的不是搞对象的关系。”傻柱急的都想跳井了。 这一大爷什么都不知道，非要插一腿进来干嘛？ 你这样一搅和，很多事更加说不清楚了。 “你是院子里的一大爷？”小红表现的凄凄惨惨的，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易中海，“我也没有什么，就是气不平。” 沈南进差点伸出大拇指给她一下，这特种行业的人演技这么过硬的吗？ 吴羞月和秦淮茹她们现在也看出了一点端倪了，凑过来在他耳边问道：“小沈，这个不会是许大茂他们说的暗门子那个小红吧？” 沈南进点点头，笑的都快站不住了。 今天这戏，绝对是奇思妙想了，他连情绪值都懒得看了。 看戏不比看数据好玩？ “不是，小红姑娘，你和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易中海还没有明白过来，死活都要问个明白。 “一大爷，你就不要捣乱了好吧，我和小红没有事。”傻柱急的直跳脚。 “傻柱，你这什么态度？人家姑娘找上门了，把话说清楚不是最好吗？”刘海中也参与了进来，一副为民做主的嘴脸。 “傻柱，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了？连话都不敢说出来？”阎埠贵也是有点着急。 他们对于傻柱和这女人的事并不关心，但是傻柱让易中海不要捣乱就不对了。 要是院子里的年轻人都是这个态度，他们三个大爷怎么管？ “我...我特么...这都是什么事啊！”傻柱仰天长叹，这事就过不去了吗？ 沈南进好奇地找了一下，在人群最后面的角落里看到了一脸得意的许大茂。 不过他也知道，就这事，许大茂也不敢把小红的身份爆出来，能够恶心到傻柱就可以了。 围观的人群里，已经开始了从窃窃私语到议论纷纷的转变了，大家也开始发现这个女人好像不太正常。 看她的穿着打扮，似乎不像正经女人。 而且她说和傻柱处对象，怎么过去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姑娘，你是哪个单位的？家住在哪里？”易中海终于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大对了，开始审视起小红的身份来。 “一大爷，我就叫小红，反正今天我就是来和傻柱把话说清楚的，至于单位，我也不会说了。这样一闹，我还哪里有脸说单位啊。”小红依旧抓着和傻柱搞对象的重点不放。 而且这话说的，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了的，直接把易中海怼的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我说小红姑娘，你这样也不对啊，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可就要叫联防队的人来了。”阎埠贵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开始把矛头对准了小红。 “不要，三大爷，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傻柱差点吓死，连忙阻止。 这要是把联防队整过来，自己搞不好要去坐牢了。 “啊？”这一下，不说阎埠贵，几个大爷和围观的人都有些惊讶了。 明明是在帮你解决问题，你怎么这么激动，还倒过来拦着大家。 易中海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傻柱干了什么缺德事的样子。 “南进哥，你帮帮我傻哥吧。”身边，何雨水突然抓住了沈南进的袖子，轻声恳求道。 她之前以为许大茂最多也就是砸自己一块玻璃，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招数。 就现在这个状况，自己傻哥这个亏是吃定了。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傻哥以后还怎么找媳妇，自己老何家的香火怎么办？ 沈南进叹口气，傻柱自己无所谓，何雨水的忙还是要帮的。 “一大爷，这种家务事，你们三位管事大爷也不用多干涉吧？”沈南进往前一步，建议道，“我看不如让保卫处的罗处长陪他们去一趟街道办，是结婚还是分手说说清楚不就得了？” 易中海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反应过来了。 主要是沈南进还从来没有在院子里提过罗沐兰的身份职务的，这一回这么一本正经地介绍，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小红听到这院子里有一个保卫处的处长，顿时脸色一变。 “好，那就麻烦罗处长送他们去街道办。”易中海立刻从小红的脸色中看到了什么。 “不用了，一大爷，我就是来和傻柱把话说清楚的，现在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了，我现在就走。”小红立刻就知道要见好就收了。 真的闹到了街道办，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现在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傻柱气的七窍生烟，听小红要走，忙不迭地开始赶人。 沈南进叹口气。 傻柱这货真的没用。 这时候你也咬死去街道办，大家还觉得你没有问题。 结果你自己先怂了，这不是摆明了你理亏心虚嘛？ “我走就走，傻柱，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老娘我是瞎了眼了和你好！”小红涨红着脸，怒骂了一声，转身哭哭啼啼地就往外跑。 卧槽！ 这许大茂是给了多少钱给人家啊，临走还坑傻柱一次。 就这一闹，傻柱没有半年都缓不过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小红不是正经好女人，就这样你还是理亏的那个，这名声要坏到什么程度去了。 “你个贱女人，我去你大爷的，这辈子你撞在柱爷手里，我弄死你！”傻柱眼泪都快出来了，冲着小红的背影疯狂咒骂。 “柱子，你注意一点自己的态度。”易中海拦着他，一脸的无奈。 这憨货，看人家走了硬挺起来了，可是这有什么用啊？ 你这几句话不是更加让别人瞎猜嘛！ 沈南进也要摇头。 这一次这亏，傻柱吃定了，而且短期内还不敢报复。 他心里就算猜到了是许大茂办的事又怎么样？ 人家可以指挥得动，该出现就出现了。 你就算找到了人家那里又怎么样？还不敢撕破脸皮。 “走了，回去休息了。”沈南进赶着看热闹的人。 精彩是精彩，可是傻柱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让他也有点失望。 同时对许大茂他也警惕起来了，这家伙的手段，还是很阴毒的。 傻柱被他这么搞一下，无论别人有没有对小红的身份产生怀疑，短期内他都别想相亲了。 这比傻柱把他浸到化粪池里还恶臭。 第一百四十一章：林若怡有了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秦淮茹几个人一边收拾，一边抱怨：“这许大茂和傻柱也太不像话了，才多大，就去暗门子了。” 沈南进默默听她们唠叨，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两个货色，确实是有点夸张了。 尤其是许大茂，现在还是学徒工呢，就不学好。 他知道一旦许大茂过了年以后转正了，就可以独立去乡下放电影了。 那时候才是这家伙彻底放飞的时刻，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农村的小寡妇。 但是这种事还好理解，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人家小寡妇都是为了活下去。 本质上来说去暗门子也是差不多，就是给人的观感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小沈，你今天好像是故意引导许大茂发现傻柱也去那个地方的，怎么想的？”吴羞月最聪明，渐渐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 她这样一说，没有走的何雨水一下子看了过来。 “你们啊，光是想着对错。”沈南进苦笑道，摸了摸何雨水的头，“今天要是不把傻柱也拉进来，他们两个迟早要死一个你们信不信？” “啊？为什么？”这个结论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顿时大惊。 “你们想想就知道了，这两小子从小就不对付，几乎是一路斗着长大的，你说傻柱今天把这件事捅出来，许大茂会善罢甘休吗？一旦许大茂报复了傻柱，傻柱绝对第一时间就去轧钢厂举报了。那许大茂的工作百分百会丢，你们信不信？”沈南进无奈道。 这... 秦淮茹看着旁边的眼睛都看向了自己，肯定地点点头。 她是人事处副处长，最清楚这种学徒工的待遇。 如果说正式工是有免死金牌的，即便出了什么问题工厂也要再三求证了工人的意见才敢处理。 那学徒工简直就是非人的待遇。 工厂防患于未然，一般只要有什么举报，都懒得核实，二话不说就开除了。 在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前提下，谁也不愿意留个祸根在厂里。 “你们想想，如果许大茂没有了工作，他会怎么样？这就不是可以调节的矛盾，绝对是死磕到底了。”沈南进叹口气。 自己特么的太累了，还要给两个混蛋搞平衡。 这年头，只要一个单位开除，那就没有任何单位敢接收你的。 不论是许大茂还是他爸许富贵，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所以现在两个人都有把柄，反而怎么闹也不敢闹到轧钢厂了是吧？”吴羞月有些明白了。 “那阎解成和刘光齐呢？”林若怡怀疑道。 “他们不用担心，一个在纺织厂也是立足未稳，另外一个还在学校呢，哪里敢惹事？我反过来还担心这两个小屁孩跟着学坏呢。”沈南进摇摇头。 “咝...”几个女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想想这个后果，都觉得有点恶心。 何雨水凑上去，剥开了一个奶糖，乖巧地塞进了沈南进的嘴里。 罗沐兰摸了摸何雨水的头，又是安慰又是表扬。 在大家的心目中，对何雨水又是同情又是怜惜。 摊上一个不靠谱的老爸也就算了，连哥哥都是不靠谱的。 她又恨这两个人，可是轮到事上又怕他们受伤害。 现在知道沈南进其实是为了傻柱好，连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行了，你看你们，聊起八卦就停不住了。”秦淮茹没好气地嘲笑道。 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娘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那你们都休息吧，我们也回房间去了。”吴羞月耸耸肩，也不以为意。 “你们去吧，我今晚晚点睡，还有热闹可看呢。”沈南进笑道。 “啊？什么热闹？”杜红薇兴奋地凑过来。 秦淮茹捂住了额头。 就这一个两个的，听说有热闹看连眼睛都发光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许大茂会报复傻柱？”吴羞月惊讶道。 “废话，某种心理上来讲，傻柱是绿了我们大茂哥好吧？何况还有那一脚之仇呢。”沈南进撇撇嘴。 要论对这两个货的交锋历史，满院子都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的。 “师娘，那我们也晚点睡好不好？”顾芫花和杜红薇同时眼睛亮晶晶地充满了兴奋。 就连罗沐兰和吴羞月都跃跃欲试的。 “这事你们可问不着我，问你若怡师姐去。”秦淮茹点了点她们的额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若怡顿时脸上一红，几分羞涩地笑笑道：“你们爱去看热闹就去，我自己先去睡觉了。” 咦？ 她这么一说，沈南进顿时有些惊疑地看向她。 这四个娘们这个月开始都排上了值班表了，今晚轮到林若怡。 要论院子里谁最喜欢看热闹，一定是林大小姐了。 今天这家伙居然没有兴趣了？ 而且要是她拉着自己进房间还可以理解，先去睡觉是什么鬼？ 沈南进定定地看了林若怡几眼，突然心有所感。 他把手指往林若怡的手腕上一搭，才几秒钟，立刻恍然大悟：“若怡，你有了？” “什么？”秦淮茹和吴羞月都是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老师，真的有了？”可是林若怡比她们还惊讶。 “你不知道？”这下，反而是沈南进有些奇怪了。 “今天芫花给我诊了脉，说是有了。但是我俩不是都不敢确定嘛，准备明天找个时间去医院确认一下。”林若怡红着脸点点头。 “啥玩意？我们家一屋子医生，你还要去医院确诊？”秦淮茹觉得自己听到了最最荒唐的理由了，笑了出来。 “这不是早就过了半年的约定了嘛，我怕芫花搞错了，可不好意思见你了。”林若怡一本正经地给秦淮茹解释道。 自己当初和秦淮茹说好半年之后怀了孩子就离婚的，结果一拖再拖，现在都过了一年多了。 要是再来一次乌龙，自己真的没有脸见淮茹姐了。 “放心吧，是有了。两个月了。”沈南进笑了，连忙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林若怡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 “你呀，晚一年半载的有什么关系？”秦淮茹也有些感动地抱住了林若怡。 这林若怡虽然是个猪队友，但是对自己的感激和体谅是实实在在的。 “淮茹姐，我不是想着确定了好去和老师离婚嘛，所以不敢乱说。”林若怡很享受秦淮茹的怀抱，低眉笑道。 “你们...”吴羞月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连忙上前打断她们，眼角看向了何雨水。 卧槽！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有何雨水在院子里呢。 “淮茹姐，我不会说出去的？”何雨水紧张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自己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了。 她这样的反应，倒把大家给逗乐了。 算了，何雨水应该不会出卖大家。 不过以后是要注意了。 这院子里有时候还有冉秋叶这个纯纯的外人住着呢。 “行了，雨水是自己人，不过以后说话可要注意着点，尤其是若怡你这个冒失鬼。”沈南进无奈道。 林若怡也是有些懊恼地吐了吐舌头。 “雨水，你不担心许大茂报复你哥吗？”吴羞月注意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刚才说了半天了，这小雨水就像听说书一样安然自若地听着，连要去提醒一下傻柱的意思都没有。 “许大茂伤不到我傻哥的，而且傻哥也是应该吃一点苦头了，一天到晚不着四六的。”何雨水噘噘嘴，满不在乎道。 这话说的... 沈南进居然觉得不知道怎么聊下去了。 这小雨水对傻柱的感情，复杂的让你都没法劝解。 秦淮茹他们更是忍不住笑的“咯咯咯”的，这两兄妹，也是绝了。 “雨水姐，你是这个！”秦京茹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翘着大拇指对何雨水表达着自己的支持。 林若怡看事情都说开了，连何雨水都知道了，直接不装了：“那老师我先去休息了，等会我可关门了，你看完热闹爱去谁那里去谁那里。” “不是，咱们是医生，至于这么紧张嘛？”沈南进一头的黑线。 又想到一件事，连忙招呼大家：“你们都先去淮茹姐的房间吧，等会我也过去。” 这傻妞，真的以为百无禁忌了？ 何雨水最多知道你和秦淮茹的事，还有吴羞月和罗沐兰呢？ 前脚刚刚说了她，后脚就忘记了。 本来不是心思细腻的人，现在加上一孕傻三年的BUFF直接就放飞了？ “对对对，我们走吧，让若怡好好休息。”吴羞月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其不争地看了闺蜜一眼。 这就是家里的惹祸精啊。 好在秦淮茹和罗沐兰还算聪明，没有多说一句就把人全都赶到了东跨院了。 “林若怡，你这个小笨蛋！”人一走，吴羞月就气的抓着林若怡骂道。 “干嘛？我又怎么了？”林若怡委屈地看着她。 “算了，羞月，就让她这么快乐的过着吧。”沈南进已经放弃治疗了，选择摆烂。 “噗...”吴羞月没有想到沈南进这么说，顿时乐了。 这潜台词就是林若怡让她傻傻地过呗。 “讨厌，我睡觉了。”林若怡大概猜到这不是什么好话了，气的把两个人往外推。 “你也不教教她，真的很容易出问题的。”吴羞月还是有些担心地唠叨着。 沈南进叹口气，安慰她：“没事，若怡也就是在雨水这里口无遮拦，你换易中海试试？” 吴羞月顿时一愣。 这倒也是，大问题估计也出不了。 只有沈南进在心里深深的把担忧埋藏了起来。 自从罗沐兰加入进来，他就一直有点忧心忡忡，而且想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好的解决办法。 林若怡虽然不够细心，但是也惹不出什么大事。 反而是四合院里的禽兽，总有一天他们会有所察觉的。 现在之所以安然无事，是因为无论是吴羞月还是罗沐兰，都是正处级干部，而且背景都几乎写在了脸上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自己都不敢正眼看的女人会和自己是这个关系。 第一百四十章：这件事没完！ 沈南进都服了。 果然是老阎家的人啊。 这件事，怎么说呢，带着强烈的阎埠贵的风格。 小处算计的死死的，大处没有算到的也不少。 表面上看起来，现在全国实施的都是八级工制度，只要你的级别一样，工资收入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仔细琢磨，还是有很多区别的。 比如工作环境、工作强度、适应性等等，拿同样的钱，让你做供销社营业员和淘粪工你选哪个？ 那位买指标的人沈南进不用问大概率也是男的，他愿意去电器厂，多半也是在纺织厂绝望了。 你和一帮女工比谁会纺织，然后考级？ 相对而言，电器厂的工作肯定更加适合男人，而且不像轧钢厂那么辛苦，绝对是一份好工作。 沈南进都可以确定，阎解成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上一次秦淮茹家里人是有林若怡三哥做内应的，安排的都是保卫科这样的适合的岗位。 阎解成糊里糊涂就踏进了纺织厂这个坑，估计很多年他都要趴在一级工的位置不动了。 一时间，沈南进也没有和阎解成继续探讨下去的兴趣了。 要是谁不小心漏出来林若怡的三哥现在是纺织厂的处长那就不好了。 “光齐，最近二大爷在干嘛？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沈南进转头看向刘光齐。 他确实很久没有看到刘海中了，甚至阎解成和阎埠贵吵架那天闹这么大，也没有见到刘海中。 不光刘海中，最近很多人都变得神神秘秘的。 “不是，老沈，你都不去鸽子市的吗？”许大茂一脸的诧异。 他以为桌上的很多菜是从鸽子市淘换过来的，现在看起来沈南进连鸽子市的门往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吧。 “啊？二大爷是去鸽子市了吗？不是说那个地方半夜才开吗？”沈南进表现的比许大茂还奇怪地道。 “是半夜开，但是那不是离开工厂近嘛。我爸省得回来了，就在车间休息一下，等夜深了先去鸽子市然后再回家。”刘光齐解释道。 “那也不用天天去吧？”沈南进实在是不理解他们的行为。 “你不懂，今天过去不一定有好东西，就算有了，价格谈不拢还是白搭。只有经常去了，才有机会捡到便宜货。”许大茂说的摇头晃脑的。 “你怎么知道？”沈南进一脸无语。 你自己还是小屁孩呢，装什么大人。 “嗨，你别不信，三大爷他们都这么说。”许大茂有些急于证明自己的样子道。 “三大爷他们也去啊？”秦淮茹也惊讶道。 说实话，有沈南进隔三差五地带回一些好东西，她们还真的不知道鸽子市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凭粮本上的定量哪够啊？院子里老一辈都去，连东旭哥都去了好几回了。”阎解成回答道。 沈南进叹口气，这贾东旭是已经踏上了上墙的路了。 根据原剧情，他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想想也对，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去鸽子市，几个人扛得住啊？ 不过这件事和自己无关，而且就算说了，也没有几个人相信的。 除非自己给贾家送去粮食和钱，那场景，想想都要打寒战。 “南进哥，我的工作谢谢你的帮忙，我敬你！”阎解成的声音正好帮他解了围。 “来，干杯。”沈南进点点头，也不去想这些了。 “南进哥，我也谢谢你。”旁边桌子上，何雨水突然跟着阎解成冒出来一句。 “何雨水，借给你钱的可是秦淮茹。”傻柱现在对自己妹妹一肚子气，见她说话就要怼。 “要你管？南进哥和淮茹姐我都要谢。”何雨水噘着嘴不理他。 沈南进却是一惊。 明面上自己和秦淮茹可是离婚了的，这小丫头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傻柱你还有脸说雨水，你说你工资也不低，怎么日子就过成了这样？”吴羞月忍不住帮着雨水说起了傻柱。 “我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冲我来了？”被一个美丽女人指责，傻柱的心都碎了。 他梗着脖子，打死不认。 “什么怎么了？你不就是把钱补贴给郑婉了吗？哪有你这样的，自己家的定量都拿给别人，然后妹妹要靠你从席面上带点回来，那要是没有呢？饿死雨水？”好像东跨院的娘们对傻柱的事都很熟悉一样，林若怡随口就接过来说道。 “不是，那不是人家有点困难帮一把嘛？”傻柱也没有想到这个院子里的娘们对自己这么了解，一时间脸都红了，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别找借口，傻柱你就作吧。就你天天和别人家媳妇不清不楚的样子，哪个相亲的女人看得上你？”吴羞月气的不想理他了。 “我和别人一点瓜葛都没有了，你吴羞月就和我处对象吗？”傻柱突然胆子打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看着吴羞月。 “啊？”吴羞月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方寸大乱地骂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和你处对象？” “呐？”傻柱一摊手，“说的都和真的一样的，真要动真格的，你们也不会和我谈对象啊？那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我去！ 沈南进、许大茂、阎解成、刘光齐和院子里的娘们都被他的逻辑惊呆了。 这说法，还真的反驳不了。 所以这货在院子里的女人面前碰多了壁，居然提升到了理论水平的高度了？ “我说傻柱啊，你还别说，贾家嫂子真的从你那里搞了不少钱。你说你图什么？就是丢进水里也能听个响吧？”许大茂突然拿起了酒杯，一边对着傻柱一举，一边提醒道。 沈南进深深地看了许大茂一眼。 这家伙，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善良的，这估计是带着点提醒傻柱的味道了。 “切，你倒是听到了响了，全部在胭脂胡同小红那里听的吧？”傻柱撇撇嘴，一脸的不服气。 卧槽！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安安静静吃着饭聊着天，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脸色都是大变。 “你去大爷的，我好心提醒你，你特么还说我是吧？”许大茂大怒，拍了一下桌子。 “不是，大茂。”沈南进忍不住嘴贱，提醒他道，“这好像不是你和傻柱的恩怨问题，你特么才几岁啊，工作了多久就去那种地方啊？你就不忌讳一下的？” 他眼角扫了一下秦淮茹、林若怡等人，你特么没有看到一院子的娘们吗？ 真不怕她们怎么看你？ “我不是也是难得去一趟解解闷而已嘛，怕什么？”许大茂一脸你真的瞎操心的表情，淡淡道，“再说了，她们又不会和我搞对象，所以在我心里，这就是自己兄弟姐妹一样样的，怕什么？” 我去！ 沈南进差点给许大茂磕一个。 你和傻柱真的是前世的兄弟今世的冤家，连总结出来的人生感悟都是殊途同归的吗？ 不得不说，这和傻柱的理论一样看的通透。 要不是知道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反常的动静，沈南进都要怀疑他们也穿越了呢。 他脸皮这么厚，把秦淮茹她们都搞不会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家伙，绝对的真小人，一旦摆烂，你还真的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沈南进却突然灵机一动，问道：“傻柱你也是的，大茂去胭脂胡同，你看到了也就算了，怎么连人家找谁都给说出来了，多不好啊？” “卧槽！”许大茂一个激灵，也反应了过来，“对啊，你特么知道我去胭脂胡同也就算了，怎么连找谁都知道？” 沈南进点开了虚拟屏幕一看，居然飙到了+1000的愤怒值。 大茂哥这是彻底火了。 “我...我也是好奇...不是看你进了那个门，小红年纪也不大，就多看了一眼...”傻柱不知道这把火烧着烧着又烧回来了，明显有点没有准备。 “你特么不会也去找了小红吧？”许大茂越听越觉得细节有点过多了，这都是晚上去的，你怎么知道小红年纪不大的？ 看傻柱突然不说话了，许大茂心里更加火冒三丈了。 这东西，眼不见为净，但是知道有人居然在撬自己的墙角，那就不能忍。 “卧槽！傻柱你真的也去了？”沈南进惊呼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呸，雨水，你以后离你哥远一点。”林若怡对于刚才傻柱撅了吴羞月一句话怀恨在心，此刻趁机报仇。 她没有想到这一句，几乎是坐实了傻柱的事了，更加刺激了许大茂。 “傻柱，你特么的还说我，你居然敢找我的女人。”许大茂的怒火有点下头，喝的酒却有点上头了，直接挽着袖子就往傻柱面前冲。 “我去你的。”面对大茂哥，傻柱可是一点不慌，一脚就撩在了许大茂的裤裆里。 啊~ 许大茂大声惨叫，立刻倒在地上像一只抽搐的毛毛虫一样。 “傻柱，你这说说话就得了，怎么还动手了呢？”沈南进一脸的不高兴，“照理来说，你们俩还是连襟呢，怎么就动不动伤和气呢？” “噗...”秦淮茹和林若怡她们爆笑，就连刘光齐和阎解成也笑的蹲在了地上。 神特么的连襟！ “沈南进，你能不能别拱火？”这一次，傻柱倒是很聪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谁特么拱火了，这都是你们自己话赶话说出来的？”沈南进才不给自己扣这个黑锅呢。 不过面对沈南进，傻柱也不敢动手动脚。 就在两个人辩经的时候，许大茂突然跳出来，飞一般地冲出了月亮门：“傻柱你记得，这件事没完！” 沈南进差点笑出来，大茂哥真的又菜又爱玩，几乎是翻版灰太狼了。 看样子，这件事确实没有完。 今晚，估计还有热闹可看！ 第一百三十九章：打开方式不对 转眼，就到了八月底九月初了。 周末下午，沈南进又提着两条大鱼回了院子。 日子越来越困难，他出门钓鱼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 不过他现在基本上就是下午去，随便晃悠一个小时就回。 主要是他也想睡懒觉，第二个只有这样才能显得自己钓鱼水平高不是？ 反正对他来说就是一分钟的事，把鱼从系统超市兑换出来，用鱼钩扎一下鱼嘴就算完成了加工了。 有时候沈南进甚至觉得这些鱼看着他的小眼睛里也迷惑了。 这特么的吃我之前还要给我整容你可信？ 和别的钓鱼佬一样，沈南进虽然没有钓，却不妨碍他和秦京茹、杜红薇吹牛逃掉的那条至少一百斤的大鱼。 “砰砰砰...”月亮门突然被拍响了。 “谁啊？”沈南进听到那边的顾芫花没有好气地问道。 刚来的时候，沈南进总觉得这个时代的人戾气特别重，三言两语就动手。 但是现在时间长了，他自己都觉得能动手绝对不吵吵。 主要是这些人实在是太烦人了，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换到后世，就这一阵拍门的声音都够吃巴掌的了。 半分钟后，顾芫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干嘛呢？”沈南进问道。 在当事人开口之前，他还真不知道是谁找他。 有些看热闹吃瓜的，走的比当事人还嚣张，还靠前。 “南进哥，我哥要找你借钱。”何雨水突然走出来道。 沈南进顿时一轻松。 这么多人，以为是什么事呢，结果只是借钱。 难怪老的那几个都没有参与进来，估计也是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意思。 “可以啊，不过借个钱需要来这么多人吗？”沈南进无语道。 “刚才和我哥吵架，看热闹的。”何雨水也是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摆摆手没有当回事。 沈南进暗暗好笑，这狗日的生活都把小姑娘带偏了。 “雨水，你要多少钱？”秦淮茹问道，“不多的话你淮茹姐就借给你了。” “淮茹姐，我要五块钱，不过这个算我傻哥借的。”何雨水纠正道。 虽然心里知道淮茹姐不一定催她还钱，但是凭什么傻哥的事要用她当挡箭牌？ “不行，给她三块就可以了，我借的凭什么要这么多？”雨水身后，傻柱急的跳脚。 “不是，你们到底谁借钱？要干嘛的？”秦淮茹都被绕晕乎了。 “淮茹姐，你说有我傻哥这样的吗？说好了明天要去报名的，他连我的报名费都没有留。”何雨水都快哭出来了。 “不对啊，傻柱，你现在是八级厨师，一个月三十七块五，怎么活得还没有之前自在了？”沈南进疑惑道。 “因为他的钱全部贴补给贾家嫂子了。”人群里，许大茂的公鸭嗓突然冒出来。 “哈哈哈...”围观的人都笑了。 “许大茂，你个孙贼胡说八道，信不信爷爷打死你？”傻柱被说穿了真相，黑脸都变红了，指着许大茂怒吼。 “不是，你们就不能安安稳稳好好说话啊？”沈南进也是服了。 就这两个货，见面就要掐。 不过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老的几个和贾东旭都没有跟过来了。 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丢人。 沈南进暗暗感慨，女主角都换了，剧情还是自动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说明贾张氏才是贾家真正的大BOSS。 你看她又骂又打的逼着郑婉要钱要东西的，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演着一场戏呢？ 还有贾东旭，轮到找易中海的就是他去，这绝对是把每个人的人性和针对的对象都分的一清二楚了。 所以，贾张氏真的不是莽夫。 “傻哥，我报名就要两块五，你让我一个月的午饭在学校用五毛钱？”何雨水看自己傻哥和许大茂之间算是结束了，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沈南进“噗”地一下笑了。 这对兄妹，也是奇葩。 何雨水的小心思也不少。 五毛钱是少了，但是两块五绝对是多了。 之前郑婉十块钱可以管全家五口人吃一个月呢。 虽然现在有些不够了，可你是在中学，是有补贴的。而且这个是纯饭钱，不考虑什么买衣服、买煤炭这类的开销的。 果然，傻柱根本不上她的当，坚持道：“四块钱，包含学费你用一个月。” “成交！”何雨水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你跟着沈南进能不能学点好的？”傻柱已经意识到被自己妹妹套路了，郁闷道。 “不是，这和我有什么事？”沈南进更加冤枉。 自己觉得除了“成交”这个口头禅，其他的自己啥都没有教啊。 “行了，你们兄妹两个都消停点吧。”秦淮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票，数了四块钱给雨水。 “雨水，晚上在这里吃饭吧。”林若怡也过去拉住了何雨水的小手。 相处的多了，何雨水来院子里吃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反而大家都知道她有个不靠谱的哥哥很是同情。 “嗯，谢谢若怡姐。”何雨水眯着眼睛点点头。 还是南进哥这个院子里的人好，没有他们，自己不知道饿了多少回了。 看没有热闹可看了，后面的人都陆陆续续散开了。 许大茂却和阎解放、刘光齐使了个眼色，留了下来。 “老沈，反正你们也带着雨水吃饭，要不一起带着我们呗？”许大茂舔着脸凑上来道。 “对啊，南进哥，带着我们呗。”刘光齐和阎解成也是连连点头。 沈南进一愣，立刻明白是生活越来越困难，这帮小子最近嘴里淡了，指望在自己这里打打牙祭呢。 这个他倒是无所谓。 何况天天吃秦淮茹做的饭，难保是有点腻的。 “傻柱，要不你也别走了？晚饭你负责厨房？”沈南进建议道。 不管傻柱做人怎么样，这一手厨艺是过关的。 很久没有吃到了，自己也有点想了。 “凭什么？你说做我就给你做啊？”傻柱歪着头，不服道。 沈南进差点给他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混蛋过河拆桥玩的溜得很。 “这不是这一片只有你的厨艺算是首屈一指的嘛，我不找你找谁？”沈南进自己都差点说的笑出来了。 自己也是贱的，明明知道这傻柱死要面子，还就吃他这一套。 谁叫他做的饭好吃呢？ “哼，这还差不多。”傻柱很是矜持地点点头，挽着袖子。 “傻柱，还不进来把鱼处理了？”厨房里，秦淮茹突然一句暴喝。 “诶，马上来。”傻柱连忙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进去了。 沈南进目瞪口呆，他现在怀疑自己对傻柱是不是打开方式不对，怎么秦淮茹用的这么丝滑的？ 吃饭了，顾芫花以下的小朋友又被气呼呼地赶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若怡，拿两瓶五粮液出来吧。”沈南进吩咐道。 今天他有了新的发现。 四合院里的人其实有着强烈的等级观念，只不过嘴上不敢承认罢了。 三个大爷加上许富贵算是一个层面的，后面是许大茂、贾东旭和傻柱。 现在看起来，长大的阎解成和刘光齐也被他们接纳了。 至于贾张氏，她自成一派，独领风骚。 虽然贾东旭因为郑婉的事没有来，人确实是多了，所以他不介意好好喝一个。 “嚯，老林，你特么不过了？”许大茂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还刚出社会，对于沈南进这样豪气的行为确实有些惊讶了。 “这不都是老毛子送的吗，你们喝不喝？不喝算了。”沈南进一脸的淡然。 自己这么大的牺牲，不就是要借他们的口说明物资的来源嘛。 “喝，我辛辛苦苦做了饭，凭什么不喝？”傻柱一把抢过来，给自己先满上了。 这一下，连有些不高兴的顾芫花都笑了。 老师说的不错，这傻柱还有点傲娇呢。 “老沈，要不要说几句？”刘光齐突然端起了酒杯。 他还是第一次参加沈南进家里的饭局，一桌子菜看的眼花缭乱。 自己现在还在读中专，但是酒桌上的规矩倒是也听了不少。 所以他模仿着大人说着。 “唉，现在都不好过，要真的说什么的话，就愿全国大地五谷丰登吧。”沈南进对于这个时候卖弄什么文采兴趣不大，简单地说了一句。 他也知道，刘光齐无非是小孩羡慕大人的样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说得好，老沈，现在大家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了。”许大茂拍着手附和着。 “南进哥，说得好。”阎解成也鼓掌支持。 “诶，解成，你去电器厂上班了吗？”沈南进突然想起一件事。 阎解成拿钱买指标的事都过去一两个月了，后面看他也确实早出晚归的。 不过电器分厂可就是在轧钢厂旁边的位置单独划了一块地，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我啊，上班了，在东城纺织厂呢。”阎解成看了看身边，神神秘秘地道。 “啊？”东跨院的人都是第一次知道他去了纺织厂，惊呼道。 “阎解成，你怎么能够去东城纺织厂的？”许羞月更加奇怪了。 红星电器厂是新建的工厂，干部手里的工作名额多，随便找一下就可以有的。 东城纺织厂可不是，你怎么就正好遇到了愿意卖指标的？ “我其实买的是电器厂的指标。”阎解成高深莫测地抿了一口酒。 第一次喝五粮液，把他美的都不敢咽得太快。 “那你怎么去纺织厂了？”刘光齐也愣住了。 “现在电器厂的用工指标不是已经炒到了六百块了嘛，我拿到用工推荐信以后，直接去了纺织厂旁边。然后就等着人家下班，果然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工位加两百块钱换我的指标的。反正都是一样的工资，我还省钱了。”阎解成说的得意，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赚的钱的交代了，连忙补充道，“各位，我和我爸说就赚了一百块，你们可不兴告密的啊。” 旁边人听的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要不要去备一点粮食？ 就在这闹哄哄的时候，王红梅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么热闹，干嘛呢？”王红梅奇怪道。 来不及反应过来的人都是一惊。 刚才沈南进说的是破釜沉舟的方法，一旦传出去，除了已经结婚的贾东旭和沈南进两个，其他人都要受影响的。 自己家里有年轻人的住户都是心里一紧。 “王主任，没有，阎埠贵正商量给他儿子去办一个工厂的指标呢。”易中海连忙迎了上去。 这种关键时候，自己这个一大爷不表现表现，怎么收服人心。 “这样啊，那是个好事，比做街溜子强。”王红梅点点头。 她心里雪亮，阎解成初中毕业以后两年了，一直无所事事，这是准备买个指标了？ 至于直接进厂什么的，她才不相信呢。 又不是街道办推荐的，怎么可能。 不过这种事连上面都知道，偏偏管不了。 你真的全都去社会上普招，那又有什么标准可以衡量呢？谁去衡量？ 最后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漏洞更加大。 还不如那些花了钱进厂的，为了尽快回笼投资，干的还好得很。 “王主任，您今天这是来传达什么精神啊？”阎埠贵也凑了上去。 今天刘海中这个二大爷不知道为什么不在，那一大爷表现过了不就轮到自己了？ “和大家说一下，从下个月开始，粮本上每个人的定量再次减少10%。”王红梅自己都觉得这消息有些棘手，所以亲自来了。 说完她不放心，还是看着易中海叮嘱道：“这是暂时的困难，相信国家一定会克服的，你们几个管事大爷要做好说服工作。” “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宣传好的。”易中海连连点头。 王红梅也不啰嗦，她还有后面的院子要去传达，急匆匆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后面就传出了一片哀嚎声。 这日子没法过了，今年已经减了两次定量的，每次10%。 “解成，我今天把钱借给你，你明天就去看看有没有门路去买一个工作名额回来。”阎埠贵也急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家就真的撑不住了。 现在考虑下来，阎解成上班以后反而有好处，至少多一个人挣钱了。 他们家一直缺的就是钱，现在定量减了，没有更多的票据拿出去换钱，更加捉襟见肘了。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在盘算等到阎解成上班以后怎么盘剥这大儿子了。 “唉...”易中海叹口气。 他看得懂阎埠贵的意思，要是王主任早十分钟过来，沈南进哪里有蛊惑人心的机会。 现在好了，老阎还是借钱了，可沈南进也把院子里的年轻人教坏了。 贾东旭急匆匆往中院家里走，这个坏消息要尽快告诉自己老妈和媳妇。 现在贾张氏每个月只给十块给郑婉，全家五口人全靠这十块吃一个月。 定量减了，意味着需要去鸽子市换高价粮的份额缺口更大了，十块钱显然是不够的。 没有想到，贾张氏听了他的描述一脸的冷静，淡淡道：“这事和生活费有什么关系？你的工资在我这里存着，是要给棒梗读书找媳妇用的。” “不是，妈，这样的话肯定不够的，我干的是重体力活，吃不饱更加没有力气了。”贾东旭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郑婉，争取道。 “怕什么？你不是还有师傅吗？”贾张氏一瞪眼，“他要你帮他养老，难道不应该帮助我们家吗？” 咦？ 对啊！ 贾东旭的眼睛顿时亮了。 东跨院里，一帮娘们也在议论粮食定量减少的事情。 “小沈，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备一点粮食？”秦淮茹有些迟疑地问道。 “行了，你们放心，这一次的困难肯定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家不会缺粮。”他看了忧心忡忡的秦淮茹，知道她还担心自己父母和两个哥哥家的事，安慰道，“包括你哥哥家里，我不会让他们挨饿的。” 自己只是担心不好解释来源，系统超市里的粮食多的是，而且今天兑换了明天就补上了，无穷无尽。 像秦淮茹父母这样的自己人，只要拿过去就可以了，也不用担心什么。 “小沈，你说这次的困难会要多久啊？”吴羞月也是有点着急了。 “这我怎么知道？”沈南进无语道。 这娘们也是疯了，你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我怎么敢说知道？ 这事你不应该回家问你爷爷吗？ 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为了这次的事情，上层的较量已经开始了，吴成云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预言掺和进去。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有些压抑。 虽然长期以来家里的生活告诉大家，这个问题在自己家里不存在。 但是身处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不考虑到大环境呢。 “好了，该做饭做饭，别担心这个问题了。过几天我会写信给大俄那几个家伙，让他们给我多寄一点物资过来。”沈南进招呼了一声。 对于瓦西里这帮家伙，最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两年多了，自己也慢慢习惯了。 反正现在每年还要给他们寄药，要点东西怎么了？ 而且自己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解释家里物资这么丰富的原因。 至于什么安全部检查，现在吴羞月都是一张床上的人，多报一点怎么了？ 听到他说让大俄的专家多搞一些物资过来，大家都是高兴起来了。 这些东西现在连杜红薇都见识过了，尤其喜欢巧克力。 看着秦淮茹她们跑去厨房了，沈南进一把抓住了林若怡和吴羞月，在她们丰满的月亮上狠狠抽了几下。 “啊？为什么？”林若怡不服地嘟着嘴。 “还不服，你给罗沐兰介绍的够详细的，连生米煮成熟饭都说了。”沈南进气呼呼地笑骂道。 啊？ 连吴羞月都是脸上一红，自己这闺蜜不能要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胡说八道。 本来她还想问问沈南进为什么打她，现在心虚，不敢了。 “还有你，今天在会议室居然敢把我当枪使？”沈南进却不想放过她。 “怎么会。”吴羞月没有想到沈南进是这个原因，顿时低下了头。 这件事，自己办的确实不怎么厚道。 “那我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嘛。”吴羞月支支吾吾道。 “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啊，这是工作呢。”沈南进没有好气道，“知道多少人盯着你这个厂长啊，不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还有敢别的心思呢？” “知道了。”吴羞月脸都红透了，特别乖巧地答应着。 教训了一顿之后，林若怡和吴羞月都跑到厨房名为帮忙，实则避祸去了。 沈南进思绪沉进了系统，惊喜地发现刚才这一波居然拿下了18000多情绪分。 尤其是易中海，一个人贡献了5000多分。 这老小子人品不怎么样，智商还是在线的。 明显是知道了自己名义上是帮着阎解成对付阎埠贵，实际上是打击三个大爷的权威性。 所以他才会破防，而且每次都是800以上的分值。 既然这样，那就看一波彩票吧。 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刮奖了，都是攒着分值准备去超市买物资呢。 他来到了彩票机前面，随手花了3000买了三张彩票。 刮开了第一张：安宫牛黄丸的配方 耶！ 终于把这个中成药的配方拿到了。 之前自己已经有了六味地黄丸和麝香保心丸，都已经交给保健局去安排工厂生产了。 加上这个，自己手上已经有了三个中成药的配方。 再次刮开了第二张：片仔癀的配方 咦？ 沈南进有些疑惑了。 药是好药，在地球上那是国家一级保密配方，尤其在保肝抗炎方面有效果。 可是今天全部给我中成药的药方是什么鬼？ 不会是要我去搞药厂吧？ 不要啊，系统你不带这么玩的。 我只是一个时代剧的穿越者，不是全职业冒险体验游戏啊。 他心理铺垫了很久，才刮开了第三张彩票：藿香正气水配方。 我去！ 沈南进一下子呆滞地愣在了那里。 不管是过去看的书，还是自己穿越以后的经历都告诉他，系统是不会无缘无故给出东西的。 很多时候，现在给什么，代表着后面就会用到。 可是我现在是个兼职医生的工程师，你特么给我这么多中成药的配方搞什么鬼啊？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沈南进都是心不在焉的。 没有办法，真的是被这个狗系统搞怕了。 想了想，他看向吴羞月：“羞月，四九城里有几家药厂，运营的还可以吧？” 吴羞月是工业部下来的，对于四九城里的工厂情况应该多少都知道一点。 “有啊，三家药厂，我们东城区就有一家，现在都是正常运营的啊，他们生产的药品都来不及供应医院的需求呢。”吴羞月一头的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自己的爷们自己最清楚，他怎么突然想起了解药厂了？ “你不会是准备研究药物了吧？”她突然有些怀疑起来，毕竟之前沈南进贡献了两张药方，大家都知道的。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沈南进打了个哈哈，应付了过去。 可随后他又不死心地问道：“那我们国家和国际上有什么大事吗？” “没有什么大事，最大的事情就是和大俄的观念分歧了，大家讨论了很久了，还是没有取得共识。”吴羞月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好像今年大俄对我们国家施加的压力挺大的。” 沈南进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讨论。 这件事情自己知道的比你还多，后面催着还债也是这么来的，只要不和药品有关就好。 不过这样一来，沈南进更加迷糊了。 这所有的事情都和今天刮奖无关的，也没有什么异常，为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会不会举一反三呢？ 傍晚，沈南进带着一车人回到了四合院门口。 还没有下车，就看到阎解成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哭天抹泪的。 旁边一大圈指指点点围观的吃瓜群众。 “怎么了？三大爷没有了？”沈南进诧异道。 “去你的，我爸好着呢。”难得阎解成百忙之中，还记得反驳沈南进的话。 “那是三大妈？”沈南进疑惑道。 “沈南进，闭上你的臭嘴。”院门里面，阎埠贵和三大妈都冲了出来。 “嗨，没事你哭成这样干嘛？这不是造成误会嘛？”沈南进摆摆手，自己原谅了自己。 围观的人顿时“轰”的一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滚你的蛋，你小子就没有一句好话。”阎埠贵头发都快气的竖起来了。 “这能怪我吗？好端端哭的昏天黑地的，谁见了不乱想啊？”沈南进才不把阎埠贵当回事呢。 自己正缺情绪值，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南进哥，你给评评理。”阎解成看沈南进对阎埠贵一点不在意的态度，顿时觉得有了撑腰的人，站起来抓住了沈南进的胳膊。 “嗨，哥们，好好说话可以，别抓我胳膊，我媳妇可看着呢。”沈南进嫌弃地甩开了他，指指身后的林若怡。 “哈哈哈...”连带车上下来的娘们，一群人顿时又是一阵爆笑。 “南进哥，不是说轧钢厂的电器分厂扩招嘛，我让我爸给我买个进厂名额，我爸要我自己想办法，如果要问他借钱，他要问我收利息，你说，有这样做父母的吗？”阎解成似乎找到了救星一样，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我去！ 名场面终于又出现了？ 沈南进大是兴奋。 就在这时，四合院里轧钢厂上班的人都回到了门口。 易中海突然冒出一句：“老阎，今天广播里刚刚宣布沈南进升了正科级的组长，他手里应该有名额的。” 沈南进暗暗咬牙。 这老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摆明了是给自己挖坑的。 所以做了干部就是这点不好，广播里一喊全世界都知道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收到名额，但估计这几天也就要下来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小沈，你做科长了？那你手里的名额...”阎埠贵惊喜不已，眼睛都放光了。 这帮子女人可以耍无赖，你沈南进一个大小伙子总要名声的吧？ 自己这个三大爷都开口了，你还好意思不答应？ 沈南进看到他白嫖的嘴脸就恶心，关键这货就是给他白嫖了，事后该咬你一点都不会犹豫。 “不是，别说名额的事情还没有谱，就算有，凭什么啊？他爸爸自己都不管，我又不是阎解成什么人。”沈南进嫌弃道。 “南进哥，只要你给我解决进厂名额的事，我就是叫你爸都可以。”阎解成突然一个激灵，一骨碌从地上站起，目光灼热地看向沈南进。 我去！ 这么没有底线吗？ 沈南进都惊了。 这阎埠贵是怎么教育的，怎么出来一个没皮没脸的大儿子？ “别，千万别。”他伸手挡住，解释道，“我自己能生，不像有些人天天惦记别人的儿子。”沈南进目光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易中海。 “哈哈哈...”身边人全都笑了起来。 易中海顿时脸上一黑，这混蛋果然是报仇不隔夜。 “小沈，我们好歹也做了四五年的邻居了，这点忙你总要帮吧？”阎埠贵一脸谄媚地凑过来。 “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这事你们自己没有搞清楚就乱找人，这是电器分厂的事，关我一个轧钢厂的人什么事？我可没有听说有名额分。”沈南进摊摊手。 “小沈，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哪次招工时干部手里没有名额？”易中海帮腔道。 自己今天说了一句话就被沈南进嘲笑了一次，正是气不平的时候。 “这样啊？一大爷不愧是八级工，你告诉我谁手里有名额的？”沈南进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被拆穿。 招供名额这件事就很神奇，所有人都知道干部手里有名额，但是从来没有人承认过。 干部拿到了名额，要么就直接给出去，那一般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自己人，直接给。 还有就是上层领导奖励下面的自己人的，那也不收钱。 但凡是卖出去的，都是不知道经过了几道手的关系了。 毕竟没有哪个干部脑袋被驴踢了亲自卖指标的，真不怕人家举报啊？ 按照现在的行情，一个名额五六百钱，这种投机倒把的金额，够判几年的。 所以沈南进这样一说，连易中海自己都怀疑了。 难道这一次轧钢厂干部真的没有名额，只有电器分厂的人有？ 阎埠贵的脑瓜却比他转的还快，对着沈南进使使眼色，看向吴羞月压低声音道：“要不你帮我问吴厂长要一张？” 他很清楚，住在那个院子里的娘们和沈南进都是师生、亲朋的关系，吴羞月曾经还是沈南进的助理，一个名额不是问题吧？ “老阎啊，你想多了，现在我和吴羞月属于彼此都不想看到对方，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沈南进撇撇嘴。 你是真的敢想啊。 你这个亲爹都不出手，指望我帮你搞定？ “不是，为什么啊？”阎埠贵和易中海都像听到了原子弹爆炸一般。 这沈南进和吴羞月闹掰了？ 这可是大新闻啊。 “电器厂的洗衣机是我发明的，她吴羞月把厂长拿走了，给我一个小组长对付一下，你觉得我能不翻脸吗？”沈南进一脸的愤慨。 现在都已经挂正科级别了，当初当工程师这点事沈南进也不在乎是否暴露出来了。 “啊？”人群里一片惊呼。 之前林钧他们的警卫保密工作做的太好，大家还真不知道这个电器分厂是因为沈南进的发明而诞生了。 这样说起来，吴羞月确实干的不地道，这个仇结的有点深啊。 “哼，自己没有本事，抱怨别人，这是爷们应该干的事吗？”吴羞月冷哼一声。 要说这方面的默契配合，首选吴羞月。 政务院副长老的孙女可不是吹出来的，是真的很敏锐。 “那你怎么还用车把她带回来了？”傻柱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他更加关注的是沈南进和吴羞月是不是真的闹掰了。 这样自己不就是有机会了吗。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看到她，可是她和我媳妇是闺蜜，我媳妇非要和她一起回家，你叫我去哪说理去？”沈南进一摊手，一脸的无奈。 “哈哈哈...”人群里又是一阵爆笑。 连易中海都开心地咧开了嘴。 能够看到沈南进吃瘪，他比加了工资还兴奋。 “切，一看你是个没用的，一个大老爷们被女人耍的团团转。”阎埠贵立刻翻脸。 沈南进都气笑了。 有时候他真的佩服。 这四合院里的人是怎么做到翻脸比翻书还快的。 只要有利可图，立马跪下喊爷爷。 一旦发生了冲突，除了杀人放火，就不带犹豫的。 不过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沈南进看向阎解成：“阎解成，你要不要我帮你一个忙，至少你爸会立刻把钱借给你，而且利息都不用给。” 他这话一出，阎埠贵和易中海的脸色都变了。 这孙子人品很差，但是水平是一定有的。 要是他真的教阎解成，保不准就是绝杀。 易中海更加担心年轻人都被蛊惑了，从此不再听老人的了。 “南进哥，你说，我要听。”阎解成立刻绝处逢生，抓住了沈南进不放。 “解成...”阎埠贵刚想要阻拦，沈南进已经话都出口了：“你去你爸学校宣传宣传，有做爸爸的儿子找工作不出钱也就算了，借钱还要收利息的。听说你家吃个青菜还要点数字的是吧，也可以说说。” 卧槽！ 这小畜生太恶毒了。 这件事确实不是犯法的事，属于道德问题。 但是只要去红星小学一闹，那阎埠贵一辈子都别想评什么职称了，口碑坏了啊。 “阎解成，你可不要听沈南进的，他这是害你，要是你爸丢了工作，那你们一家都没饭吃了。”易中海连忙拦住跃跃欲试的阎解成。 “怎么可能，这种事告法院都没有人管，学校能怎么样？大不了你爸不当人就是了。”沈南进轻描淡写道。 阎埠贵牙齿已经咬的“嘎吱嘎吱”响了，这特么是要他的命啊。 真的到了这一步，自己绝对斯文扫地，人人喊打。 “解成，我们家里的事好商量，要是这种事传出去，你还怎么讨媳妇啊。”阎埠贵脑筋转的很快，立刻想出了能够威胁阎解成的理由。 现在找媳妇相亲，都讲究一个名声好不好听。 而且这还不是一个人的，甚至一个院子都受影响。 所以一听这句话，连刚才吃瓜的傻柱、许大茂都紧张了起来。 阎解成也是如他所愿的一愣，脸上满是纠结。 “狗屁，工作都没有，谈什么媳妇？”沈南进撺掇着。 “你特么...”阎埠贵老拳都握紧了。 要不是打不过，无论如何都要废了这混蛋。 阎解成的眼神也重新清澈了起来。 为什么五六百块钱买工作指标还供不应求？ 因为那不仅仅代表工作，还包括有了工作可以排队分房，有条件找媳妇。 所以沈南进说得对，没有工作还谈什么媳妇？哪个是前面的条件分不清吗？ “解成，你的钱我借给你，不要利息的。”阎埠贵眼看局面越来越失控，立刻急了。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答应了。 现在倒好，很多事情已经说出来了。 易中海更加郁闷，因为他发现贾东旭、傻柱几个人的眼睛全都亮了。 原来阎老抠的弱点在学校啊？ 他们悟了！ 不好！ 易中海心里暗暗警惕。 从今天开始，阎埠贵这个三大爷算是废了。 这群年轻人可以随时威胁他去学校投诉。 关键是，从这件事上，许大茂他们会不会举一反三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谁爱当谁当 晚上，罗沐兰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沈南进的房间。 沈南进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罗沐兰也是脸红心跳的，底气不足地轻声道：“南进哥，你不会怪我吧？” “怪倒不至于，不过我这里已经是一团糟了，你何必趟这个浑水呢。”沈南进只有这样无力地抱怨了。 “那我们十几年快二十年的感情，怎么就比不上别人了？你说我能不急嘛？”罗沐兰委屈道。 “不是，你说有感情我承认，但是这种感情有十几年从哪论的啊？”沈南进惊讶道。 自己感觉来了以后就没有和你好好相处过，后来在四九城重逢以后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啊。 “那你八岁的时候干嘛抱我亲我？还说要我给你做媳妇？”罗沐兰低声道，眼眶里已经起了氤氲。 卧槽！ 有这个事嘛？ “你不相信？这件事咱们两个妈都是亲眼看着的。”罗沐兰看他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气愤道。 不会吧？ 自己这身体的原主干的什么破事啊？ 还当着两个妈做的。 咦？怎么自己也叫上两个妈了？ “行了，现在我们不是成了夫妻了嘛，不要不开心了。”沈南进投降了。 再说下去，罗沐兰就敢哭一场给你看。 和秦淮茹她们不一样，这丫头可是当过兵的，干什么都是干净利索、敢想敢干的。 “嗯。”罗沐兰低低地答应一声，走过来就开始解沈南进上衣的扣子。 “我去，你别急啊。”沈南进手足无措，有些惊诧又不敢反抗。 “不是，你说我们是夫妻的，当然干该干的事啊。”罗沐兰理所当然地道。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沈南进都快崩溃了，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 “若怡姐告诉我的，羞月姐就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才拿下你的，所以我也不能犯这个错误。”罗沐兰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纳尼？ 沈南进小日子的话都被气出来了。 这吴羞月、林若怡，你们特么的研究社会学的？这点事需要说的这么细节吗？ 明天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们一顿。 思绪一停，才惊讶地发现罗沐兰手脚有多快了：“等下，等下，这个我自己来...” ...... 一个小时后，受伤的罗沐兰已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沈南进却难得地披上衣服，重新走到了院子里。 点上一支烟，外面的空气暖烘烘的。 从空调间里走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差。 四月份大俄那边瓦西里又给整了两台空调过来，幸好，太阳能居然带得动。 现在是沈南进房间一台，秦淮茹她们几个姐妹聚在一个房间里一台，最后一台给顾芫花、秦京茹她们几个小屁孩用了。 仰望星空，沈南进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计划现在被打乱了，乱的一塌糊涂。 就现在这个状况，就算是有大领导的题字都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尤其是吴羞月和罗沐兰，完全是私下进行的。 就算吴成云会有一些操作，也难保不出事。 毕竟再过几年，就进入混乱的年代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这雷霆之怒会落到哪个的头上。 但是一时之间，他居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总不能让大领导再写几张纸吧？你真当人家是好脾气啊。 之前大领导杀贪腐的干部的时候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的。 林若怡的那次让步，无非是林坪山几个人的面子在那里，而且沈南进确实有些冤枉。 现在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次日，沈南进是带着一肚子的愁绪上班的。 谁知道刚刚进厂门，还没有把车停下来，就被保卫处的人拦了下来。 “沈工，厂长通知您和吴厂长去会议室开会。”这些保卫处的人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副处长和沈南进的青梅竹马的关系的，客气的不得了。 “我？”沈南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吴厂长”是吴羞月。 不过你们厂领导开会，要我去干什么？ “行了，我下车了，你们反正都去行政楼，就一起过去吧。”罗沐兰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 “那也行，我送你们过去。”沈南进点点头。 医务室就在行政楼旁边，倒是方便了。 原本技术科也在行政楼，但是电器项目组主要是在十三车间的，所以之前沈南进都是直接带着吴羞月去项目组，让秦淮茹、林若怡他们自己走过去的。 毕竟也不能做的太扎眼不是。 今天倒是方便了，全都去行政楼报到。 踏进会议室，沈南进就是一肚子的疑问。 在座的都是厂领导和各个科室、车间的一把手，就自己一个不是干部。 “吴厂长、小沈，找位置坐下来。我们开会了。”杨卫国招招手，示意他们往前面走。 他顿了一下，看两个人已经坐下，才开口发言：“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昨天已经宣布成立的电器分厂，现在要讨论把哪些干部和多少工人分过去。” 沈南进更加迷糊了，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随着杨卫国几个厂领导侃侃而谈，很快几个科室和车间的负责人人选就确定了下来。 沈南进看了一眼上面坐着的书记白建城和杨卫国、李怀德两个厂长。 除了一个老资格的车间主任去担任副厂长，其他的都是现在的各科室的副手，都是年轻一辈的骨干。 这里面有电器分厂是处级单位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便于吴羞月尽快建立领导威信，顺利开展工作。 沈南进暗暗点头。 不管他们人品怎么样，在大事上还是一切都为公的。 即便已经知道将来电器厂会切割出去，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配合诚意。 “保卫科就让罗沐兰去当科长吧，她还是处长，所以兼任副厂长。”李怀德提议道。 “我没有问题。”吴羞月立刻表态了。 到目前为止，厂领导的建议她都没有任何意见。 “医务室就让顾芫花带一个人过去。”李怀德宣布下一个任命。 现在医务室的六个人全都是沈南进的徒弟，给一个分厂安排两个人，已经是很足够的了。 “这个我也没有意见。”吴羞月还是一脸的一本正经。 顾芫花是自己爷们的徒弟，也是毫无问题的。 “那最后一个，蔡明远任电器分厂副厂长兼技术科科长，沈南进调任轧钢厂技术科科长。”李怀德终于念出了最后一个任命的建议。 “我不同意！”吴羞月反应飞快，立刻否决。 沈南进也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难怪非要自己参加这个会议呢，原因在这里？ “厂长，书记，蔡科长去我那里做副厂长，是不是委屈了？而且电器这一块一直是沈南进在负责，他去我那里更加合适。”吴羞月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干部任命的会议，但是一开口就是条理清晰，把在座的都惊了一下。 难怪这丫头被任命为厂长，其他能力还不知道，但是见识已经是可以感觉到高度的。 蔡明远虽然是技术科科长，但是这是正处级别的科室，他是正处级。 站在吴羞月的角度上，罗沐兰虽然也是正处，但那是自己姐妹，无所谓。 再来一个正处级别的副厂长，这就有点过分了。 她很清楚，杨卫国他们是把主意打到了沈南进的头上了，想要留下他才这么安排的。 “吴厂长，沈南进不但是电器项目的主持人，在之前冶金项目上也是发起人，这个你最清楚。所以沈南进担任轧钢厂的技术科科长，是没有争议的。至于蔡科长委屈不委屈，你可以问问他个人的意见。”杨卫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 他这样一说，吴羞月顿时有些为难。 这叫她怎么问。 倒是蔡明远，主动站了起来：“吴厂长，你放心，都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我一定会配合好您的工作的。” 沈南进有些意外，看了蔡明远一眼。 平时这货和自己嘻嘻哈哈的，没有想到也是明白人。 技术科科长，智商肯定是在线的。 即便不知道电器分厂会拆分出去，他估计也是看出了电器厂以后的前途光明。 虽然现在以正处做副厂长委屈了一些，但是以后变成副厅、正厅级的单位呢？ 别看轧钢厂规模大，但他是技术干部，上升的空间几乎到顶了。 反而电器分厂现在百废待兴，他一步进入了行政管理的位置，上升空间变得更大了。 “那沈南进的意见呢？”吴羞月这一环节败退，只好把希望放在了沈南进身上。 沈南进顿时有点头大。 这娘们自己打的算盘不成功，就把爷们架在了火上。 昨晚的事还没有收拾她呢，真的是飘的厉害。 “我对留在轧钢厂没有意见，但是我本人对于担任科长没有兴趣，我的精力还是要放在科研上。”沈南进才不愿意当什么科长呢。 忙的死去活来，还要承担风险，谁爱当谁当。 杨卫国和李怀德顿时无语，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这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不喜欢当干部？ 你说他懒吧，有时候他忙的飞起。 反正就是有病。 问题是你如果担任科长，主持电器研发的话，以目前电器厂还是轧钢厂下属工厂的形势还说得过去。 如果你只是技术科下面一个工程师，主持电器研发，却没有把组织关系调到电器厂。 这怎么看怎么拧巴。 “那我建议沈南进担任电器研发项目组的组长，正科级。不过电器项目组现在研发的冰箱和空调必须在一年内完成，明年开始沈南进要把精力转移到轧钢厂的项目上来。”李怀德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吴羞月没有达到把沈南进调到自己身边的计划，对于其他的已经没有兴趣了，随意地点点头。 沈南进顿时蛋疼地看了上面几个人一眼。 这帮货，为了留住自己是不讲武德了。 自己不愿意当干部，但是现在看起来，是逃不掉了。 “那也行，不过我支持蔡科长去电器厂，那里刚刚开始，正需要蔡科长这样的有经验的技术副厂长，我和他的合作也比较顺畅。”沈南进建议道。 自己不想当干部，可也不想挡了蔡明远的路。 否则平白无故得罪一个人，多不值得。 果然，他这样一说，蔡明远立刻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人情世故这一块，沈南进表示自己非常熟悉。 【征询一件事：于莉姐妹是主角收还是给许大茂？于莉是个精明的女人，但是格局不大。主角收就爽一点，但是给许大茂就戏剧性一点。】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比我爷爷通情达理多了 看着沈南进惊惶失措地稳住自己的样子，王红梅偷偷一笑。 “王姨，看你说的，你有什么事你直接电话交代就好了，我哪敢让你上门啊。”沈南进试图用嬉皮笑脸缓解一下气氛。 “是吗？不见得吧？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问你一句话。”王红梅不吃这一套，脸色一点没有变化。 “什么？”沈南进问出口就想抽自己。 这不是把节奏完全带到人家的那里去了吗。 “我就是问问沈大才子，我家的沐兰究竟哪里差了，你死活看不上眼？”王红梅一击命中要害。 对于罗沐兰对沈南进的想法，王红梅和自己家的爷们都清楚。 原本他们还指望着时间长了，女儿自己想明白了。 没有想到几年过去了，什么变化都没有。 眼看着罗沐兰都二十岁了，王红梅和罗刚有点着急了。 在这个女人十八岁就可以法定结婚，你要是着急一点改一下年龄更小的也行的年代，这可是大龄女青年了。 偏偏给罗沐兰介绍相亲的人她一个不见。 难得逼着她去一次，身为保卫处正处级副处长，人家还动不动拍拍腰间的手枪，把相亲的对象吓得远远看到都躲。 这就难办了。 身为军人后代，罗沐兰小时候也是跟着南征北战的，完全是散养状态。 可以说父母和她相处的时间还没有沈南进的多，对她的影响力本身就有限。 现在直接就一筹莫展了。 原本沈南进不声不响找了秦淮茹，两口子也就算了，毕竟自己手慢了。 后来沈南进发生了林若怡的事，也忍了。 人家是在大长老和大领导眼前演的一出戏，不说什么误会不误会，就这勇气，王红梅也服。 结果上个周末女儿回来哭的昏天黑地的，说沈南进和吴羞月也搞到一起了，而且还是没有名分的。 这就不能忍了。 自己女儿哪点差了？ 不说年龄是所有人中间唯一比你小的，就说她的升迁，可是没有借到你沈南进一点光。 再听罗沐兰一说吴羞月爷爷的两个条件，王红梅肺都气炸了。 什么意思？ 你沈南进宁愿给吴家入赘都看不上我的女儿？ 那你小时候干嘛招惹她？青梅竹马都被你当甘蔗啃下去了？ 原本两口子做事都是有底线的，现在你沈南进踩着电线都不怕，还要底线？ 沈南进此刻已经头大如斗，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 前几年这么清静，啥事都没有，现在倒好，一年时间自己都快凑成一桌麻将了。 你看你办的什么事？ 秦淮茹像鸵鸟一样缩着头，也是一脸的愁容。 说起来，自己还是想当然了，只想到林若怡身份不俗，没有想到这个头一开，把吴羞月招来了。 “王姨，沐兰怎么差了？他是我妹妹，我爱护她还来不及呢。”沈南进现在是只能强行解释了。 “呵呵”王红梅冷笑，“是不是妹妹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怎么？你是我亲生的？” 得，这条路人家给堵死了。 沈南进郁闷啊。 这年头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倒过来逼自己的？ 我只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有什么错？ 王红梅却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了。 “一个林家，一个吴家，一个有权，一个有势，你说我们罗家有什么？” 沈南进知道后面绝对是雷霆一击。 可是氛围已经烘托到这里了，自己要是不给捧一下哏，后果更加严重。 他胆战心惊地问道：“有什么？” “有命！”王红梅“啪”的一声把一支小巧的勃朗宁拍在了桌子上。 我去！ 沈南进跟着抖了一下。 这支M1910自己可太熟悉了，罗叔在战场上缴获一对以后，王姨和自己母亲一人一支。 “不是，王姨，不至于。”沈南进拼命摇手。 看看身边三个女人，都是战战兢兢一声不吭。 得，平时咋咋呼呼，关键时刻全都装哑巴是吧？ “要是我家的沐兰有什么事，我就把你这个小混蛋一枪毙了，然后自杀了去见你妈，我给你妈请罪去。”王姨拍着桌子怒骂道。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怒火都爆发了出来。 沈南进真的慌了。 偷偷看一眼厨房的方向，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啊，唯一可以当救兵的罗沐兰也见死不救是吧？ 这院子里的女人，一个两个的，全都是套路王吗？ 我特么是玩偶，给你们轮流套圈是吧？ 可是恼火归恼火，眼前的事还要解决。 “王姨，你说怎么办吧？”他躺平了。 既然你们这些娘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对，王姨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秦淮茹一脸谄媚地凑过来。 自己是所有问题的根源，这时候不表明态度，那就不识趣了。 “和羞月一样的待遇不过分吧？我们也没有两个条件，沐兰自己凭本事升官，罗家也有自己的种。”王红梅是彻底放开了。 “王姨，不过分。你比我爷爷通情达理多了。”吴羞月也连忙表态。 这战火眼看就要烧到自己头上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是自己的“干婆婆”，得罪不起。 何况看起来自己爷们和大房都已经高高举起白旗了，自己一个妾室还抵抗什么玩意儿。 【吴成云：我特么不如一个街道办主任？】 “你看，淮茹和若怡、羞月都是通情达理的好孩子，看起来问题还是在你身上。”王红梅见好就收。 自己的目的眼看就要达成了，没有必要为女儿招惹敌人。 要是以后沈南进的后宅团结起来对付沐兰，那就不好了。 至于沈南进，自己侄子，什么委屈不委屈。 “王姨，我们本来就是亲如姐妹的，现在更加好了，都是一家人了。”秦淮茹几乎是揉着心口说的这句话。 日防夜防，最后是自己的昏招亲手把对手放进来了。 “那就好，我还是看着小猴子长大的，你们好好的过日子，我比谁都高兴。”王红梅顿时变得如沐春风，不但自己是温暖的，连吹到沈南进几个人的身上也是暖暖的。 “好了，你们做饭去吧，别搞得太晚了。”王红梅目的达成，立马站起了身来。 “王姨，吃了饭再走吧。”沈南进挽留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家重新回到了长辈和晚辈的身份上。 “不了，你罗叔还等着我呢，你们不用和我客气。”王红梅摆摆手，甚至没有和罗沐兰打招呼就出门了。 好家伙。 现在不用客气了，刚才是谁把枪拍在桌子上的？ 怎么？我就吃这一套啊？谁都和我来这一手？ 想到这里，沈南进一愣，更加幽怨地看了秦淮茹一眼。 这吴羞月和罗沐兰，都特么是从林若怡和林坪山父女两个那里各自学了一部分，这特么是一拖二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又一个闪念。 林若怡的事情当初她主动都说清楚的，细节都被大家知道了不奇怪。 但是吴羞月可不是。 也许平时不注意，被罗沐兰发现了端倪这个不奇怪。 但是她是怎么知道两个条件的？当时可是只有自己和秦淮茹、林若怡三个人在场。 想到林若怡今天反常的安静，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若怡，沐兰是怎么知道羞月爷爷的两个条件的？”沈南进不怀好意地问道。 秦淮茹和吴羞月的目光顿时全都集中在了林若怡的身上。 好家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叛徒呢。 “不是，你们不要看我。”林若怡心里好慌。 她从王红梅进来开始就心虚的不得了，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没有想到还是被自己爷们挖了出来。 “说吧，若怡，你是怎么把我们出卖了的？”秦淮茹气的拧住了林若怡的耳朵。 自己当初就是看林若怡单纯才选择的她。 没有想到单纯是够了，可也带了“单蠢”的副作用。 这队友不但猪，还漏风。 “哎呀、哎呀，淮茹姐，我交代。”林若怡哭丧着脸，疯狂求饶。 “说吧，怎么漏出去的？”吴羞月也是一脸不善地看着自己的闺蜜。 今天自己的脸丢大了。 所有娘们里面，就自己家的条件最见不得人。 “上周沐兰问我，是不是老师和羞月在一起了，还说看到羞月进了老师的房间。”林若怡现在就像一只被三只猫围堵的小老鼠，瑟瑟发抖，“我想着我的事大家也都知道，那羞月的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和她说了一下。” “你...”秦淮茹气的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师娘，其实只要沐兰发现了羞月的事，今天这情况就逃不掉不是吗？”林若怡求生欲满满，脑袋也好使了。 她现在重新叫了“师娘”，连连拱手求饶。 没有想到这句话的效果出奇的好，几个人都沉默了。 是啊，这两个条件只是细节。 从罗沐兰发现吴羞月和沈南进的关系开始，这件事已经挡不住了。 “算了，若怡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反正以后不能乱说了。”沈南进只好给林若怡解围，“好在院子里一共也就你们四个了。” 沈南进有些庆幸，还好没有招惹别人进来。 “你确定？”秦淮茹突然不自信了。 这厨房还有一个顾芫花呢，也已经十八岁了。 虽然她现在没有表现出任何端倪，但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而且今天王姨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她和罗沐兰在厨房里不可能听不见。 沈南进也是一个激灵，吞吞吐吐道：“芫花是我徒弟，没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虚。 “徒弟？”秦淮茹现在疑神疑鬼，完全不敢相信任何人。 她的眼神看向林若怡，这个可也是徒弟，现在还叫着“老师”的呢。 林若怡顿时浑身一颤，举手表示：“师娘，我以后一定不会乱说了。” 吴羞月叹口气。 都到这一步了，你说不说的王姨全都说了，好像也不重要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要说吴成云是不是老奸巨猾的人，沈南进现在确定了一半，还有一半不敢下结论。 但是身为政务院的副长老，手段一定是有的。 一个月后，沈南进的家用电器项目组成功生产出了第一台红星洗衣机，轧钢厂的电器分厂也顺势成立。 谁也没有想到，之前一直跟着沈南进打杂的吴羞月被工业部任命为厂长。 如果说从级别上来说，那她的正处确实够了。 问题是之前她的级别大部分都是从工业部带过来的，基层的工作经验几乎是没有的。 至于跟着沈南进四处乱晃的经验，那根本不能计算。 做翻译算什么基层工作经验，当项目组的后勤主任也就是有什么需求转达给轧钢厂的后勤部而已。 她会制定生产计划吗？会组织配件采购吗？ 虽然说现在是计划经济，大部分的生产和销售任务都是上级布置的。 但是有些渠道也需要自己去拓宽的。 “小沈，你说你这个小助理究竟是什么来头？”办公室里，杨卫国和李怀德对着沈南进一脸的怀疑。 他们对吴羞月的认知大部分是因为吴羞月脸上就几乎写着“我家世很牛逼”六个字，具体是什么情况不是他们这个层次可以知道的。 即便李怀德的老丈人也是副部级干部，也是三缄其口，只是要他不要和对方发生矛盾。 这一回，吴羞月算是明晃晃地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把沈南进的功劳全部窃取了，连杨卫国都为沈南进感到不平。 “我说两位领导，你们是不是闲的？吴羞月能够当厂长是部里面任命的，我能够知道什么？”沈南进无语地看着两个热心人。 这件事自己都不急，你们怎么还过不去了？ “不是，这电器厂能够成立可都是你的心血，你就这么想得明白？”李怀德都有些代沈南进委屈。 和之前的不一样，这一回连一声表彰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我本来就不想当干部，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沈南进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想多说。 这件事的真实原因，就是王姨来了自己也不敢透露一星半点的，别说眼前两个老官僚了。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你不想当干部，但是也不至于连级别都不给你调一下吧？”杨卫国叹了口气。 即便他这个老抠，都觉得这一次沈南进吃了大亏了。 “我说，你们与其帮我鸣不平，还不如想想为什么上级没有让李哥去当这个厂长。”沈南进急于摆脱他们的纠缠，扔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咦？ 他这样一说，杨卫国和李怀德都愣住了。 无论从级别、能力还是资格，李怀德兼任这个厂长都是最合适的，偏偏工业部就没有这么干。 “你说为什么？”李怀德沉不住气了。 “这几年里，轧钢厂已经扩大了几次的规模了，如果冰箱和空调这些东西全部弄出来，光一个电器厂就要有一万人，这代表着什么？”沈南进问道。 “部里面要拆分我们轧钢厂？”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都有些反应过来了。 毕竟不是小白，都是从小领导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厅级干部的位置的。 “如果要拆分两个厂，那么各有一个有经验的厂长不是更好？为什么要让一个生瓜蛋子坐这个位置？”沈南进难得有人前显圣的机会，说的有些高深莫测。 这一回，连杨卫国和李怀德也想不明白了。 原本以为沈南进就是一个无心官场，只管技术的书呆子，没有想到这家伙还能把问题看的这么深刻吗？ “你们想想，轧钢厂做大，受益的人都有哪些？”沈南进也没有为难他们，给了一点提示。 “那当然是国家...是娄...娄振华？”李怀德差点把娄董说出来，想到可能的问题，临时改了口。 现在娄半城还有轧钢厂的一半股份，每年收的钱那都是要用小汽车后备箱装的。 “所以，上面是不希望娄振华继续做大，要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以便以后拆的干干净净？”杨卫国有些牙疼道。 这几年，娄振华还是轧钢厂名义上的董事长，所以无论是杨卫国和李怀德，和他的关系都不错。 沈南进更加知道，在李怀德对娄振华背刺之前，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很好的。 甚至李怀德还收了娄振华不少好处。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筹备项目组，折腾了这么久，最后要被分出去，杨卫国和李怀德都有些不好了。 “得了，轧钢厂现在的荣誉和规模是少了还是小了？真的做成副部级的单位你们觉得现在驾驭的住？”沈南进安慰道。 他说这番话，更多的是要提醒一下两个人。 无论是杨卫国还是李怀德，各自有自己的毛病。 但是他们对自己都不错。 不管他们以后怎么斗，但是和娄振华保持一些距离，总能让后面的情况好一点。 当然，这些事沈南进是不懂的。 他对上层的思维和战略都是一知半解，大部分还是网文里面看到的。 能够给他分析的这么详细的，是吴羞月。 不得不说，高干子弟的眼界和格局确实是不一样的。 尤其吴羞月家庭还不是林若怡这种纯军人家庭，平时随便听吴成云聊聊天就可以学到很多。 杨卫国和李怀德都有些面面相觑，后背发凉。 尤其是李怀德，这件事连他的老丈人都没有和自己说过。 那要什么样层次的人才能知道这些东西？ 沈南进？ 他们都在心里默默否定了。 不管他技术上、医术上多么妖孽，但是眼界这东西不是一天就可以养成的。 不到这个层面上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更不要说学习了。 两个人的心里都冒出一个名字。 但是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沈南进呢？ 李怀德心里冒出一个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的疯狂念头，转眼一看杨卫国，对方眼睛里也全都是满满的荒唐。 我去！ 所以沈南进完全不在乎，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但是小沈把这些告诉自己... 两个人都有些浑身温暖的感觉。 这小子，虽然自己无心仕途，但是人是真的不错。 现在看起来，一不小心，这家伙在军队和政界都是有人了啊？ 甚至后台比自己的都要大得多。 “兄弟，谢谢！”李怀德点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杨卫国则是拍了拍沈南进的肩膀，默默地走出了沈南进的办公室。 至于那个秘密，谁特么敢说出去？ 沈南进也很高兴。 自己随手帮了两个对自己不错的领导一把，也算是全了同僚之谊了。 他却不知道，真正的危险已经靠近了。 傍晚，一大群娘们都挤在沈南进的车上下班了。 这个场景，轧钢厂的人已经习惯了。 这些都是沈工的媳妇、前媳妇、前助理、青梅竹马和徒弟，有什么问题？ 连正牌夫人林若怡都不说话，别人还能说什么？ 虽然连干部都不是的沈南进居然有一台吉普车，听起来都很离谱。 但是这家伙在厂长和工业部部长面前都大大咧咧地开过，谁也不敢猜测这中间是有什么玄机。 到了四合院门口，沈南进惊讶地看到王红梅居然站在路边。 自从93号大院划归四合院以后，大家又都习惯了从东跨院的月亮门进出了。 “王主任？”沈南进有些惊讶。 “小沈，我有点事要找你，咱们进院子聊。”王红梅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沈南进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虽然在公开场合，两个人互相之间的称呼都很正常，偏偏王姨的目光就是让他感觉有些生冷。 他还没有下车，急急忙忙转头看向了罗沐兰。 这丫头这个周末可是回家的，应该知道什么事吧？ 谁知道罗沐兰根本不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车窗外，就像外面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事在发生一样。 沈南进心里“咯噔”一下。 这死丫头不会给自己整什么幺蛾子吧？ 经历了林若怡和吴羞月，他现在已经快成了惊弓之鸟了。 磨磨蹭蹭下了车，沈南进硬着头皮带着王红梅进了院子。 “去隔壁你的房间吧，淮茹 、若怡和羞月都来。”王红梅一进院子脸色就严肃起来了，摆摆手，走在了最前面。 看她点名的人选，沈南进更加觉得头皮发麻。 后面的秦淮茹和林若怡、吴羞月也是互相看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一抹忧虑。 如果王红梅只是街道办主任那也无所谓，林若怡和吴羞月随便一个都够了。 问题是几个人都知道，王红梅是沈南进的姨，甚至是可以代替妈妈的那种。 这就难办了。 “沐兰、芫花，你们先去厨房把饭做一下，再把菜准备一下，等会我来了就下锅。”秦淮茹大声和罗沐兰两个人招呼着，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嗳。”罗沐兰答应一声，牵着顾芫花的手，几乎是“嗖”的一声就窜进了厨房。 有鬼，大大的鬼！ 沈南进立刻知道问题大概出在哪里了。 罗沐兰的表现已经不是姐妹情深了，完全就是心虚所致的。 这边王红梅已经进了屋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圆桌的最里面。 看沈南进哆哆索嗦不敢进门，手一指对面：“坐啊，全部坐。” 特么的，最近自己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了吗？ 这场景，莫名地有一种熟悉感。 四个人像看到老鹰的小鸡一样战战兢兢地坐下。 “王主任...”沈南进一开口，王红梅就是“嗯？”的一声。 “王姨，”沈南进连忙改口，“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没办法，我们家的风流才子太忙，可不得我这个做姨的主动上门吗？”王红梅冷冷地哼了一声。 沈南进顿时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掉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雇佣军是这么好请的？ 吴羞月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一直躲在房间里。 沈南进暗暗腹诽，这娘们看起来真的不是好人啊。 这不是把问题全部丢在了自己身上吗？ 看到饭后秦淮茹把罗沐兰她们都安排回了房间，自己却坐了下来，沈南进顿时感觉大事不妙了。 “淮茹姐，要不今天我陪你吧。”这是沈南进难得主动提出来去东跨院，平时都是秦淮茹和林若怡自己商量的。 主要是他情愿去单独面对秦淮茹一个人，也不想当着林若怡的面承受两个人的怒火。 “别岔开话题，我问你，羞月没有生病吧？”秦淮茹一句话就把沈南进的小九九打的粉碎。 果然，论起心思细腻，除了吴羞月就是她了。 林若怡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一屋子的医生，居然是完全不懂医术的秦淮茹看出了吴羞月没有生病？ 这是什么原因？ “淮茹姐，你怎么知道？”她忍不住问道，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挫折感。 自己就这么水吗？连秦淮茹都比不上？ “你呀，大大咧咧的，被偷家了都不知道。”秦淮茹幽怨地点了一下林若怡的额头，“你老师什么病治不了？还至于晚饭都不能出来吃吗？多半病根就在你老师身上了。” 我去！ 果然... 现在一想，吴羞月的行为确实有大破绽了。 沈南进无语地看着秦淮茹，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去考博士呢？ 再看林若怡，已经惊诧地把大眼睛瞪得溜圆。 “偷家”这个词，沈南进说过很多回了，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我和你们说，这就是个误会。”沈南进急忙在她急眼之前拦住她。 “误会？”林若怡再单纯也明白了，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我钓鱼回家，准备洗澡的，没有想到撞上了羞月也在洗澡，所以...”沈南进说了一半，看看两个人的反应再说。 “所以什么？你们就搞到一起去了？”秦淮茹可没有这么好哄，直接挑明了问题的核心。 “当时没有...”沈南进觉得自己现在很像被安全部抓住的特务，在威压之下一点点把情报给挤出来。 “后来有了？”秦淮茹很生气，可是莫名又觉得好笑。 自己可是很少看到自家爷们这么老实的。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惊讶道：“这是羞月故意的吧？” 沈南进点点头，可被她这样一说，也反应过来了。 眼前这两个不是罪恶根源的策划者和执行者吗？凭什么你们可以放火，却严禁别人点灯。 更加可恶的是，两次事件自己都是被算计的，你们还好意思审问我？ 他一下子腰杆都硬了：“秦淮茹，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是谁给吴羞月打了个样的吧？” 诶... 秦淮茹和林若怡都是身形一顿，身上的气势莫名就冰消雪化了。 对啊，刚才有点飘了。 要是自家爷们真的追究起来，自己才是第一个给他下套的。 “可是我是淮茹姐同意的好吧，羞月...”林若怡垂死挣扎地辩解着，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好像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对了呢？ 秦淮茹无语地看着林若怡。 这个猪队友，你是为了找人撑腰还是给我拉仇恨啊？ 你这样一说，我都站不起来了，还撑个屁啊？ “所以现在羞月想要干嘛？和你结婚？”秦淮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干涩了。 这个坏头是自己带的，当初真的没有想到副作用这么大的。 “没有，她不要结婚，就是想...”沈南进犹豫了一下，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定位吴羞月。 “做小？”秦淮茹帮他说了出来，同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那样，自己倒也可以接受。 毕竟东跨院里的人都知道吴羞月爷爷是谁，要是她坚持，那还真的不好办。 “别说这么难听，就是大家在一起生活。”沈南进纠正道。 “哎呀，那吴长老会同意？”林若怡惊呼道。 她是大家庭出来的，这个结果虽然对自己是件好事，但是一旦人家家长不同意，那就大条了。 “她说只要你们同意，她爷爷那里她自己去搞定。”沈南进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 这一回惹的事，不比海子里那次小。 关键那一次看起来凶险，林坪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现在呢？几个人中间最大的是处级干部，要和副国级的杠？ 秦淮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日防夜防的，主要担心的就是罗沐兰。 吴羞月的心思她也感觉到了，但是本能地觉得不太可能。 而且春节前吴羞月也表示要调走了，直接让自己失去了戒备。 结果呢，自己支持林若怡华丽丽地在吴羞月面前来了一个示范。 现在好了，罗沐兰没事，后院起火了。 要是沈南进知道她的心思，肯定告诉她：你该去图书馆查一下西罗马是怎么灭亡的。 雇佣军是这么好请的？请神容易送神难都不知道？ “小沈，你觉得这件事能办成吗？”秦淮茹的声音又软又弱。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造的孽，怎么办？ “办不成你还有的选吗？”沈南进叹口气。 真的头大。 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怎么就这么难？ 秦淮茹顿时一个激灵。 对啊，现在好歹吴羞月还站在自己的一边，要是她都站到对面了，情况更加恶劣。 所以，现在还要把这个姑奶奶给团结了才行？ 秦淮茹欲哭无泪，看着林若怡一眼，问道：“若怡，你觉得呢？” “我？”被秦淮茹问到自己的意见，林若怡大为高兴。 可是要她拿主意是不可能的，淮茹姐这么问我已经很开心了。 “淮茹姐，我听你和老师的。” 得，白问了。 秦淮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要林若怡镇压镇压普通人还行，遇到吴羞月这种身份的，完全白给。 “小沈，你呢？”她现在完全放弃抵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南进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自己早就对形势看的一清二楚了，否则也不会任由吴羞月胡来。 “那就先这样吧，小沈，你去看看羞月吧，正好把饭给她送过去。这丫头，还真的忍住不吃饭啊？”秦淮茹躺平了。 打不过那就加入吧，谁加入谁都可以。 看了一眼嘟着嘴的林若怡，秦淮茹无奈地抱了抱她：“别生气了，你可以，羞月就不可以了？大度一点。” 林若怡顿时泄了气。 是啊，自己的手段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而且淮茹姐的意思自己还是正房呢，要大度。 “那你快去吧，羞月还等着消息呢。”她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得到肯定消息的吴羞月立刻痊愈了。 都没有在自己房间里吃饭，直接跑到了沈南进和林若怡的屋子里，对着秦淮茹和林若怡就是一顿的亲热。 好吧，人家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你还能怎么办？ 秦淮茹和林若怡发现自己对吴羞月这样耍无赖的方式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清楚了所有问题的三个女人立刻又变成了亲如姐妹的组合。 沈南进看的目瞪口呆。 这特么的都不是塑料姐妹花了，是液态金属做的。 分分合合随心所欲的吗？ 下一个周末，吴羞月直接回家了。 等她傍晚回家以后，立刻把沈南进、秦淮茹和林若怡叫到了房间里，得意洋洋地宣布：“搞定了，我爷爷同意了。” 我去！ 听着她说话的三个人都是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你是怎么把这么困难的一件事解决的？ “羞月，你爷爷同意了？”秦淮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天三个人都像等着法庭宣判的罪犯一样，煎熬的不要不要的。 结果你回家一趟就搞定了？ “我给我爷爷三个选择，要么同意，要么把我们送出国，你不再为国效力了，要么枪毙了我们。”吴羞月自豪地答道。 沈南进目瞪口呆。 你确定是三个选择？这怎么听都觉得是枪毙一个选择啊！ “然后呢？吴爷爷就同意了？”林若怡都觉得不可置信。 “他提出了两个条件。”吴羞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答应了。” 三个人都松口气。 还好，不是幻觉，这样就合理了。 “第一个，小沈你的试验马上就要成功了吧？新成立的生产洗衣机的电器分厂我做厂长，你什么功劳都没有。第二个，我们的孩子要跟着我姓。你说可以吗？”吴羞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年头，孩子不跟自己姓就是入赘，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可是没有想到不但是沈南进，就连秦淮茹都点了点头。 形势比人强，本来都准备掉脑袋了，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再说了，还有自己呢，林若怡家也不要求孩子姓林，她有三个哥哥呢。 至于功劳，更加无所谓了。 沈南进不愿意当干部的事大家都习惯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当干部更加自在。 而且现在自己家裤裆里全是屎，也确实要低调一些。 不过怎么操作才能让上级对自己的成绩无动于衷呢？这不合理啊。 总不至于你一个政务院的副长老挡住一个小工程师的路吧？ 我去！ 沈南进突然浑身一颤。 这羞月的爷爷不会学林坪山内部公开吧？ 只有这样才合理。 上面为了惩罚自己，自然不会给什么表彰，而且功劳归吴羞月，也顺理成章。 如果是这样... 他现在都怀疑吴成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孙女的心思的。 毕竟连自己和秦淮茹都看得出来，这样的老江湖不至于看不懂。 可他就是任由吴羞月在自己身边游荡了好几年，调走不调走都是由着吴羞月心思来。 所以，这不会是老吴头故意放纵的吧？ 毕竟他们家就吴羞月一个独苗，要延续家族就要招赘，还不能是个能力太差的。 可是有背景有能力的，谁会考虑入赘啊？ 偏偏自己好像各方面都很合适啊。 他已经自动把吴长老降级成了老吴头，对于算计自己的人，凭什么尊重人家。 得，吴成云这老头都不用剖开了，整个人肯定都是黑色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把生米煮成熟饭 “那你说怎么办？”在投胎路面前，沈南进果断选择了第三条路：认怂。 “我要做你的女人。”吴羞月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几不可闻。 “不可能。”沈南进断然拒绝，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点，搞不好又要去投胎，连忙委婉道，“姐们，你也知道，我已经离过一次了。等到若怡有了孩子，我还要离一次结一次。你说，你掺和进来干吗？” 他现在百分百肯定，这货想的就是和林若怡走一样的路。 “我知道啊。”吴羞月倒是大方承认了。 “啥意思？”这一回，轮到沈南进愣住了。 “我又没有说要你娶我，我就是要做你的女人。”吴羞月脸都红了，耳朵像火烧云一样，又红又烫。 “等会...”沈南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的答案。 “你是说...”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 小三？...情人？...破... 呸呸呸，自己要是说出这个字，估计会被吴羞月撕成碎片。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又不要你娶我。”吴羞月反而镇定下来了，坚定道。 “不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沈南进都快疯了，“你爷爷要是知道我这么干，会不会把我凌迟了？” “切，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当初在大领导面前都不怂的，怎么现在变成鼠胆了？还是林若怡比我好？”吴羞月顿时不爽了，撅起了嘴。 沈南进头好大。 这是吃醋的时候吗？ 我们冷静下来分析好不好？ “大姐，咱们还能不能好好聊了。我就是一个小工人，我的小肩膀真的扛不住你爷爷这样的大佬一巴掌好吧。”沈南进都快哭了。 这都什么事嘛。 “你以为你现在就扛得住了？要是我和爷爷说你看了我，你觉得我爷爷会放过你？”吴羞月一脸的戏噓。 “不是，你和我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就是要搞死我啊？”沈南进无语道。 这特么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你怎么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地让我选择的？ “我爷爷那边我去搞定，你就说你要不要我吧？”吴羞月直球了。 “那你爸妈呢？”沈南进觉得是不是自己列出来的问题清单还不够，这丫头以为胜利在望了。 “搞定了我爷爷，我们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用考虑我爸妈。”吴羞月一脸的平静。 好吧，你也是大孝女。 合着你们家是大俄的套娃呗。 把最大的揣兜里，一家子就都装进去了。 “羞月，咱们好好商量。你看，就算你把家里人搞定了，你也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我们就是游街吃枪子的事，你知道吧？”沈南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的样子，认真分析道。 “你不是有大领导的题字嘛，怕什么。”吴羞月撇撇嘴。 她就觉得沈南进找的都是借口，根本不诚心。 啥玩意儿？ 沈南进没有想到这娘们连这个都算计进去了。 自己厚着脸皮问大领导要的题字，现在变成你的免死铁券了？ 我以为这是护身符，没有想到是催命符。 眼睛偷偷扫了一眼吴羞月，看着对方现在完全没有一丝刚才那种激动的神色，沈南进牙都疼了。 混过安全部的女人惹不起啊！ 平时感觉人畜无害的，套路起来一套又一套的。 “沈南进，你坐过来。”看沈南进的态度有些松动了，吴羞月对着他招招手。 沈南进这才反应过来。 感情说了半天，人家一直坐着，我尼玛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罚站呢？ 他走过去坐下，就看吴羞月慢慢地靠近了，委委屈屈地低声道：“你是不是怪我？我也没有办法，就是喜欢你。我都想离开你了，才发现自己完全离不开，你说什么办？” 我去！ 沈南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低声下气的吴羞月，战术性地后仰了一下。 姐们，你特么正常一点好不好？ 我真的很怕。 而且我也不相信你说的什么离不开，多半是看到林若怡给了一个标准答案，准备抄袭吧。 “小沈，我不要什么名分，就想陪在你身边，和淮茹姐、若怡一起陪着你。”吴羞月更加温顺了。 “羞月，你说，我都是一个二婚的男人了，你看上了我什么啊？”沈南进苦笑道。 “你聪明啊，勇敢啊，善良啊，对媳妇好，能力又强。”吴羞月掰着手指道。 我还有这么多优点？ 沈南进自己都不觉得。 他总感觉自己是有史以来最怂的穿越者了。 嗯，除了能力有点强。 这样一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该死的《还元化真诀》，把自己都带偏了，随时随地都想开车。 可是面对这样的吴羞月，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再拒绝了。 微微点了一下头，还没有开口，就感觉一个娇躯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我去！ 这一下，你真的观察的细致入微了，时机抓的不能再好了。 沈南进不得不把吴羞月抱住了。 这特么的也太不方便了。 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最近多抽几次奖。 按照系统的尿性，估计会给出几套沙发来。 这种餐桌配的椅子平时坐着倒是没事，一旦想并肩靠着就感觉不方便了。 搞得自己只能抱着人家。 “你说好的，你爷爷自己搞定的。”沈南进再次确认道。 不是自己怂，实在是实力不对等，人家掐死自己像掐死一只蟑螂一样简单。 “看你胆子小的。”吴羞月浑然忘记了刚才还说沈南进勇敢的，嘲笑道，“不过淮茹姐和若怡那里要你去说。” 说完这句话，吴羞月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勇气，直接把头埋进了沈南进的怀里。 自己这次干的确实不厚道，算是硬生生从两个闺蜜那里把人家爷们分了三分之一出去。 想了想，也许把罗沐兰拉进来分担一点火力，自己就不会被秦淮茹她们注意了。 毕竟罗沐兰才是这个鱼塘里的大鲨鱼，一天到晚看起来就是吃相很难看的那种。 沈南进的两只手顿时一僵，头又疼了。 这个任务，可不比说服吴成云简单。 还没有等他细想，突然发现吴羞月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我去，姐们，咱们不急这一时吧。”沈南进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的时候搞错了什么了。 怎么身边的女人个个都像女流氓一样的。 “怎么不至于？我要在她们回来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吴羞月已经开始抽起了沈南进的皮带了。 卧槽！ 这理由，真特么强大！ 沈南进都有些佩服吴羞月了，真尼玛逻辑清晰啊。 “等会，总得让我洗个澡吧。”他都要苦笑出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搞得像完成生产指标一样的。 “那你去洗，我去门口等你。”吴羞月立刻一翻身站在了旁边，一副你别玩花样的表情。 沈南进：？？？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傍晚，秦淮茹带着娘子军回到了院子里。 虽然天气热了一些，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习惯了，反而有些兴致勃勃的。 今天就当郊游了。 而且现在去挖野菜的人还不多，收获也是满满的。 “小沈，饿了吧？我马上做饭。”看到沈南进一个人在客厅里，秦淮茹连忙招呼一句。 “没事，我也不饿。”沈南进有些心虚，目光游弋。 “咦，羞月呢？”林若怡奇怪道。 虽然早上她说有点不舒服，但也不至于到卧床不能出来活动的地步吧？ “哦，她说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呢。”沈南进更加心虚了。 秦淮茹愣了一下，微微一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道吴羞月是见到沈南进回来了才去休息的吗？ 否则沈南进怎么知道吴羞月在家里，还这么肯定地知道她休息了。 可是每次沈南进钓鱼回来都是下午近傍晚了，吴羞月非要等到这个时间才去休息干嘛？ “哟，冉老师也来了？”沈南进急于岔开话题，突然见到秦京茹身后的冉秋叶，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兴。 开学以后冉秋叶就没有来院子里住过了，平时周末的补课也只是白天。 作为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冉秋叶还是有着一丝自己的骄傲和清高的。 “姐夫，我们叫冉老师一起回来的。我姐说晚上包野菜肉馅饺子吃。”秦京茹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兴奋地介绍着。 “得，这种事你们做主就好，不用和我解释。难道在这家里我说话还能管用不成？”沈南进笑道。 林若怡、冉秋叶她们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她们倒不是不听沈南进的。 主要是沈南进也不想管事，从来都是你们说好就是好的。 久而久之，这家里，还真的没有他的发言权。 “京茹，去看看雨水，让她一起来吃好了。”秦淮茹说道。 秦京茹立刻开心地出了门。 “怎么？傻柱又没有在家？”沈南进奇怪道。 不过他也希望把话题扯到雨水身上，至少比盯着吴羞月强。 “没有，一起挖野菜回来的，我估计傻柱也不会给雨水做什么野菜，那小姑娘多失望啊。”秦淮茹解释道。 沈南进点点头，就没有再问了。 秦淮茹永远是最细腻的，最知道别人需要什么样的情绪价值。 小姑娘辛苦劳动了一天，结果自己傻哥完全不在意人家的劳动果实，那有多失望啊。 果然，一会儿就看何雨水提着一个小篮子，装着大半篮子的野菜过来了。 “淮茹姐，这野菜我傻哥不要，我给你带过来了。”何雨水扁着嘴，很不高兴地道。 沈南进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就傻柱这作死的样子，不怪以后何雨水根本不想管他的事。 “没关系，我可稀罕了。姐给你做饺子，明天你还可以带着上学去。”秦淮茹笑着接过篮子，一脸的惊喜。 情绪价值这一块，秦姐真是拿捏的死死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两条投胎的路 沈南进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灾荒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来的更加早，也更加猛烈。 到了六月份，街道办就出了通知，所有人粮本的定量减少10%。 这一下，很多本身抗风险能力不足的家庭立刻就陷入了困顿中。 四合院里，叫的最凶的就是贾家和阎家。 贾张氏当初为了图农村的土地，不但自己没有把户口迁进四九城，甚至连郑婉的户口也没有动。 前几年自己把土地私下租给别人，坐在家里每年收获一份粮食，日子美得很。 现在农村实行农村大食堂了，土地全部收归国家，立刻断了这份粮食收入。 如今全家人就靠贾东旭一个人挣工资，还要承担贾张氏、郑婉两个黑户的口粮问题。 虽然棒梗和小当是有粮本的，但那是孩子的供应量，自己都不够。 何况就算这些份额，也要拿贾东旭的工资出去买不是？ 即便去鸽子市可以买到一些，但是那是高价粮，凭贾东旭的工资又能买到多少？ 所以贾家立刻就出现了饿肚子的问题了。 与之相比，阎家的情况要复杂一些。 老阎家六口人都有粮本，问题是赚钱的只有阎埠贵一个人。 所以阎家的问题一直是很单一的钱不够。 原本他们家的生存之道就是尽量节约，把多出来的各种票据拿去黑市换钱，再去买粮食。 现在粮本上的定量减少了，意味着各种票据的减少。 这样一来，本身的粮食供应就不足了，没有多余的票据去卖，连钱都不够了。 这些情况沈南进也知道，不过他也管不着。 从他的角度来说，贾家的困难是事实，这个不用怀疑。 即便贾张氏贪吃贪喝，也是靠压榨家里人的，和别人无关。 他主要恶心的是贾家的吃相太难看，又想要占别人便宜，还要PUA别人，这就过分了。 还有就是易中海太自私的做法。 你要贾东旭养老也无所谓，你自己补贴就行。 偏偏易中海喜欢拉着大家一起救济贾家。 怎么？你的养老人还需要大家一起养活啊？凭什么？ 如此一来，沈南进再善良也没有心思了。 毕竟谁吃饱了撑的会去帮助一群白眼狼呢？ 至于老阎家，算了，就阎埠贵那奸诈样子，自己看着都没有热情了。 不过有些事情，现在开始就要准备了。 于是院子里的娘们惊讶地发现，沈南进喜欢上钓鱼了。 每个周末，他都是一早出门，一直搞到傍晚才回来。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毕竟开着吉普车，那活动的范围大了去了。 更不知道他只是出去找个地方，躺在车里睡了一觉。 他也不担心安全部的人会监视自己，以他武学宗师的能力，方圆一里内的动静都不会瞒过他的眼睛。 在刻意的计划之下，他每次回家的收获也越来越多。 最多一次直接带了近百斤鱼回家，直接拉到了供销社卖了。 “小沈，你钓了鱼也不知道帮一下院子里的人家，这就有点过分了。”这是阎埠贵的话。 “三大爷，你这话说的。但凡换一群人我也就干了。就你们？我给你吧有点对不起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我也做不出骗自己说你是我的挚友亲朋的白痴事情对不对？我卖给你吧，估计当天你们就去举报我投机倒把了，这不是坑自己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这是沈南进的回答。 易中海等人的一肚子话立刻噎住了。 到了七月份，情况可能更加恶劣了。 虽然作为百姓可能还没有感觉到什么。 但是这个周末，红星小学突然组织学生和家长一起出城去挖野菜了。 题目很好，说要体验过去的艰苦生活，而且全凭自愿。 沈南进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不过家里的女人显然没有他这么多感受，相反还很有兴趣。 除了秦淮茹和林若怡，本身是要以家长的身份带着秦京茹和杜红薇参加这样的活动的。 罗沐兰和顾芫花也表示很有兴趣，反正在家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这样一来，吴羞月也跟着表示一起参加了。 反正现在周末沈南进都是出去钓鱼的，带着大俄人寄来的干粮的，也不用给他准备午饭。 于是大家在周日一早就各自分工，分道扬镳了。 沈南进又是在外面晃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来。 天气炎热，车里面也待不住了。 他找了个树荫才坚持到这个时候。 有时候想想也郁闷。 自己这个穿越者是丢了大脸了，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的。 要不是想要把物资拿出来，谁受这个罪来演戏啊？ 把多余的鱼拿去供销社处理了，他提着最后的两条草鱼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看起来秦淮茹她们的挖野菜大军还没有回来。 拿了换洗的衣服，沈南进就准备冲个凉再说。 拉开卫生间的门，毫无思想准备的沈南进顿时像被电了一样，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卫生间里，吴羞月正光溜溜地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呢。 听到动静，她顿时转头，迎面看到了沈南进炙热的眼神。 “啊~”吴羞月顿时捂住了脸。 卧槽！ 沈南进这才反应了过来，飞快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谁特么知道你在里面，而且连门都没有关？ 更加离谱的是，这又不是在公共浴室，大家这么熟，你捂脸有什么用？ 不是应该捂住别的地方吗？ 他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卧室，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想什么了。 不对啊？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了。 你吴羞月在里面洗澡，为什么连灯都不开？ 但凡有门缝里看到有一盏灯亮着，自己也不至于没头没脑地撞进去不是。 想到这里，疑惑更加深了。 还有，居然连门都没有关。 要知道这个院子里可就自己家这一间卫生间是带着热水器的。 为了这件事，自己家的客厅永远都不上锁的，也是为了方便这些人洗澡用的。 所以...对了，这特么是我家啊。 想到这里，沈南进的胆气又壮了几分。 “沈南进，你给我出来！”突然，门外传来了吴羞月的拍门声。 好吧，还是没有什么胆气。 沈南进承认，自己还是怂了。 “沈南进，你出来和我好好说，不然我就告诉淮茹姐和林若怡去。”吴羞月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 沈南进突然发现刚才自己分析的情况完全没有屁用。 在男女问题上，好像就不是可以讲理的地方。 就吴羞月这一嗓子，自己已经心虚了九分了。 剩下一分，还是有房门隔着的情况下。 “等一下，我出来。”没有办法， 沈南进觉得还是在秦淮茹她们回来之前把问题处理好为妙。 打开房门，就看吴羞月穿着一条碎花的布拉吉连衣裙，抱着两条胳膊坐在对面等着自己。 “说吧，怎么办？”吴羞月冷冷地道。 卧槽！ 沈南进大惊。 不是应该先问问自己看到了没有才对吗？ 怎么就一步跳到处理方案了？ 这吴羞月完全不按套路走，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被动了。 “不是，我也没有看到什么啊。”他觉得这玩意就像谈判中的讨价还价一样，先回到起点，再根据情况逐渐让步比较好。 至少，自己的损失也可以少一点。 “还没有看到？你还想看到什么？”吴羞月气的脸都红了。 我... 沈南进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选择了错误的策略。 刚才四目相对，要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确实说不过去。 “你...你看了还不承认？”吴羞月浑身发抖，声音都哆嗦。 “看到了，是看到了。不过我也不是有意的。”沈南进只有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反手问道：“我也不知道你在家啊。你不是去挖野菜了吗？怎么就你回来了？” “哼，要你管啊！我出发的时候不舒服，所以一个人回来了。”吴羞月看他承认了，总算平静了一些，冷笑道。 不舒服？ 沈南进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怎么看也看不出哪里不舒服。 吴羞月看他一脸怀疑地对着自己上看下看，更加来气了，追问道：“沈南进，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不是，姐们，现在是新社会了，你也是留过学的先进青年，不至于看一眼就要怎么了吧？”沈南进大惊失色。 因为吴羞月第二次提出怎么办，让他想起了当初在海子里的遭遇。 他到现在才意识到了相同的危险已经逼近到了门口了。 “这和新社会有什么关系？难道进步青年就可以乱来了？就可以耍流氓不负责任了？”今天吴羞月像开了挂一样，嘴巴能说的很。 沈南进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这就是个坑。 特么的，这群女人都疯了，是林若怡开了一个坏头的原因吗？ “不是，我不是耍流氓，这不是事出有因嘛。”他觉得自己还能挽救一下，“你看，你回来我也不知道，而且你在卫生间里既不开灯也不关门，我哪里会知道你在里面对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但是这些改变不了你耍流氓的本质对不对？”吴羞月对沈南进一点点挤牙膏一样的让步很是不爽，反而又上火了。 “这怎么是耍流氓了？咱不能不讲理吧。”沈南进觉得自己真的好冤，平白无故就被套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 “呵...”吴羞月淡淡一笑，“你把我看光了，还要和我讲理？” 好吧。 沈南进觉得自己确实有病。 别说是看光了，就是平时你和女人讲理也是一个很弱智的行为。 自己是完全乱了方寸了。 “那也不至于说是耍流氓吧。”底气不足，他低声唧哝道。 “那你说是什么？要不要让联防队评评理？或者我回去告诉我爷爷，看看他是觉得你的错还是我的错？”吴羞月大怒，问道。 我去！ 你这就不讲武德了。 你这是给我选择吗？ 这特么是两条投胎的路好吧，最多也就是人间道和畜生道的区别。 第一百三十章：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因为三个混蛋到了院子里，冉秋叶连早饭都没有吃就钻进了屋子，找了个准备补课资料的借口就不出来了。 顾芫花连借口都不找，直接扒了几口玉米粥，啃了一个窝头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太晦气了。 难得周末，本来还想和老师、师娘他们吹吹牛、聊聊天的，现在连门都出不了。 不过傻柱他们脸皮厚，也不以为意。 虽然不能跟进人家房间里去，却也留在沈南进的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时不时的，还能看一下秦淮茹、林若怡和罗沐兰几人。 不敢招惹，过过眼瘾总可以吧？ 不过傻柱智商不怎么样，手艺还是可以的。 就手头这点菜，居然被他整出了八菜一汤，就是碗有点浅。 “怎么样？爷们手艺不错吧？”傻柱在围裙上擦着手，得意洋洋。 秦淮茹暗暗决定，这条围裙以后挂在一边，专门给傻柱用，自己人是别沾了。 一旁刚刚过来的冉秋叶暗暗好笑。 这应该是沈南进他们故意装穷了。 要是傻柱知道平时就院子里几个人都不止八菜一汤，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傻柱，你妹呢？”沈南进问道。 “你妹的。”傻柱一脸不爽。 自己正装逼呢，你骂人干嘛？ 沈南进顿时一脸的黑线：“我说你妹呢，不是你妹的。” “对啊，雨水呢？你给她留饭了？”秦淮茹也反应过来了。 何雨水之前有段时间经常过来吃饭，后来又突然不来了。 那时候秦淮茹还特意去问了，就怕是小姑娘不好意思。 结果雨水说自己傻哥最近相亲了，所以在攒钱，给贾家的粮食也断了。 所以何雨水又有饭吃了。 当时大家还感慨，这傻柱就和抽风一样，一阵一阵的。 此刻，傻柱终于想起了自己妹妹还在家里呢，惊讶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哎哟，我把雨水忘记了。” 沈南进立刻鄙视地瞟了他一眼。 这货是真的该死，压根就没有一点靠谱的感觉。 雨水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行了，京茹去把你雨水姐叫过来一起吧。”沈南进摆摆手。 小姑娘跑得快，去中院一趟快得很。 果然，秦京茹听说把自己的小姐妹叫来吃饭，高兴地蹦着就出了门。 “雨水？何雨水吗？”冉秋叶突然问道。 “对啊，你认识？”沈南进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她也是红星小学的。” “嗯，我见过她，小姑娘有一次饿晕了，还是我帮着送去医务室的。”冉秋叶点点头。 她看了傻柱一眼，心里更加厌恶了。 这年头饿晕了一个人很正常，穷人多的是。 但是有一个当厨子的哥哥还能饿晕，那就很少见了。 “三年大旱，饿不死厨子”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人，还想打自己的主意？ 真怕以后自己也会被饿死。 冉秋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离开沈南进近一点。 她看出来了，这三个家伙好像对京茹姐夫都有点怕。 “行了，雨水和京茹很快就到，我们都坐下吧。”秦淮茹张罗着。 大冬天的，虽然屋子里点着炉子，那些菜也很容易凉了不是。 傻柱、许大茂和贾东旭立刻抢着坐了下去。 贾东旭还好一点，他过来就是冲着这餐饭的，只要吃好就行。 傻柱却往冉秋叶的身边坐了下来，许大茂也努力把自己的凳子往顾芫花身边挪了挪，把顾芫花吓得往秦淮茹身上贴。 “我说，你们三个老爷们非要挤到我们娘们中间来干嘛？”秦淮茹立刻忍不住了，“你们都去小沈身边坐。” 她这样一说，傻柱和许大茂都讪讪地站了起来，把位置挪到了沈南进两侧。 剩下贾东旭也坐在了傻柱旁边。 “雨水，坐我这边来。”顾芫花看到何雨水和秦京茹进门，顿时大喜。 她拉住了雨水，非要她坐到自己身边。 这样，左边是师娘秦淮茹，右边是何雨水，不相信许大茂还有机会靠近自己。 “老沈，这一顿怎么说？”许大茂一边龇牙咧嘴地开着自己拿来的莲花白的瓶盖，一边问道。 “你先把酒倒上再说成不？”傻柱不满道。 今天自己又是出钱买菜，又是下厨的，怎么就轮到沈南进发言了呢。 好在沈南进等许大茂把杯子里倒上酒之后，提起杯来说的是：“那就祝贺傻柱成了八级厨师，祝贺大茂成功入职轧钢厂，祝贺贾东旭...” 想了想，补充道：“得，祝你多子多福吧。” 按照现在的节奏，明年、后年郑婉又要有了，这一次是槐花吧。 傻柱立刻得意洋洋，自己果然是四合院里的天选之子。 没有看到许大茂刚刚上班，贾东旭甚至只有恭喜他多子多福了。 只有自己是八级工，是工作上的身份证明。 “那是，轧钢厂这么多厨子，有谁比我厉害的？”傻柱一口吞了酒，兴奋道。 秦淮茹顿时一愣。 她是人事处副处长，自然知道轧钢厂现在兵强马壮。 一万多人的工厂，光食堂就有八个，现在还在筹建第九和第十食堂。 其中六级的厨师都有几个，你是怎么敢说这句话的？ 沈南进却笑笑不怎么在意。 要不是这厮嘴巴臭，怎么可能一辈子就是八级厨师？ 从他给两个厂长烧小灶的饭就知道，这货的水平估计确实是轧钢厂厨师里最高的。 不过不说从李怀德那里讨到便宜，就算是对他如亲信一样的杨卫国也没有给过机会。 很难说，不是他这张臭嘴把整个轧钢厂的厨子全都得罪光了。 加上这家伙后期每天都要带两大饭盒的菜回家，却没有给刘岚这些帮厨分润一些，自然也不讨人喜欢。 从上到下没有人说一句好话的人，还指望厂领导对你有多关照？ 沈南进甚至怀疑他带饭盒也是有人暗暗举报的。 所以杨卫国就是压着你不给升职称。 要不是还要你做小灶招待客户，能不能干下去都两说。 傻柱没有想到一句话说完，旁边人全都沉默了，顿时有种说相声没有捧哏的感觉。 “冉老师，你们红星小学的食堂伙食怎么样？”傻柱强行把话题牵到了冉秋叶的身上，把秦淮茹她们膈应的不行。 “啊？”冉秋叶没有想到这样也能吃到自己的瓜，抬眼愣了一下。 “就是你们厨师的手艺怎么样？”傻柱已经魔怔了。 今天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怎么一点反馈都没有的呢？ “这个啊，现在大家的食堂都差不多，菜叶里能有一点肉沫就不错了，所以也谈不上好坏。而且我对吃的确实不怎么在意，你不问我我都想不起这事。”冉秋叶好久才想明白，淡淡地回应道。 这番话，倒是让沈南进有点刮目相看了。 原本你以为这家伙从国外回来，不怎么懂人情世故。 没有想到人家聪明的很，拿捏得也恰到好处。 如果直接说自己不在意，那就有点伤人面子了。 现在她先把原因归结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倒是合情合理地给傻柱留了面子。 几次要搭讪，结果就像打在了棉花上，顿时让傻柱郁闷不已。 “来，傻柱，我敬你一个，现在也是大厨了，祝你越来越好。”沈南进也没有办法，只能帮着岔开话题。 这冉秋叶还不像顾芫花，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帮她拿主意。 这种不近不远的关系，只能说帮着稳住场面，不让大家难堪。 反而许大茂聪明的多。 要说比脑子，大茂哥在院子里还真的对手不多。 他几次和顾芫花说话，发现对方没有一点聊下去的意思，立刻把注意力转到了喝酒上。 他清楚了，顾芫花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大茂哥可不是放弃了。 这种小姑娘，估计也就是看惯了沈南进家里的优渥条件，所以对外面的人都看不上了。 等哥哥我可以独立下乡放电影了，到时候随便收一点村里面的东西，保证馋死这个小丫头。 “老沈，你有没有发现市场里的粮食和菜越来越难买了？”贾东旭突然冒出了一句。 咦？ 沈南进倒是没有想到贾东旭会注意到这个问题。 自己是早有准备，但是贾东旭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这家伙也是一个有心人啊。 “怎么？今天你们不是买到了菜了吗？”沈南进觉得心累，自己这是第几次岔开话题了。 咋的？自己是路标啊？ 就站在了三岔路口动不了了是吧？ 可是这种事，上次吴羞月都说了自己了，和贾东旭这样的人更加不可能聊。 “不是，不光今天，已经很久了。”贾东旭坚持道。 沈南进刚想把这话题结束，傻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得意道：“怕什么？荒年饿不死厨子，反正我是不担心的。” 一桌子人顿时很想锤死他。 就这个话题，你还能借题发挥抬一下自己呢？ 谁知大家还没有反应了过来，傻柱突然对着冉秋叶问道：“冉老师，我的条件也不差，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卧槽！ 沈南进心里连叫了几个卧槽！ 这满桌子菜，比一碟花生米强多了吧？ 你这就喝多了？ 之前这么多的铺垫都没有效果，你特么还敢强行上难度啊？ 果然，听他这样一说，冉秋叶的耳朵都红了。 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何雨柱同志，我年龄还小，目前没有谈对象的想法。” “不是，冉老师，我是...”傻柱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还在努力。 “京茹、红薇，我先吃好了，等你们吃完了开始补课。”冉秋叶已经不给他机会了，直接站了起来，往秦京茹的房间里走去。 傻柱顿时愣住了。 自从拿到了八级厨师证书以后，他一直自信心爆棚。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去年相亲拒绝自己的那些娘们，总有一天要后悔的，只恨不能去人家面前显摆一下。 没有想到今年第一炮就哑了。 “唉...”何雨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 沈南进顿时用力拧了大腿一把，这一声，真的有点憋不住啊。 问一下，这时候笑出来是不是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﨔 第一百二十九章：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悲伤 “行了，我说哥几个，不是说要去买菜吗？怎么就挪不动腿了呢？”沈南进是真的有点受不了。 这几个货连带贾东旭这个已婚的在内，就差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家伙，真特么丢人啊。 “说什么呢？现在才几点，以我的手艺，一个小时不就齐活了？”傻柱不屑一顾地斜了他一眼。 我... 沈南进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你们特么的也知道现在还早？ 中午的饭，你们一大早就窜到自己院子里来了？ 特别是傻柱这货，翻脸是真的快啊。 刚才还低声下气地找由头吃饭，现在直接就怼到自己脸上来了？ 说实话，初看电视剧的时候还挺同情傻柱的，但是细细一分析，这货纯粹是作的。 也就是生活在了这个年代了，换到改开以后，这就是纯纯的渣男。 你就说他光在原剧里前后都盯上过多少女人了？ 秦淮茹、娄晓娥、冉秋叶、于海棠...这特么是见一个爱一个，而且还没有长性。 一天到晚大道理挂嘴上，轮到自己找老婆，就一个标准：漂亮。 “老沈，这是红星小学的冉老师吧？”既然说开了，傻柱直接就放飞了自我。 “对，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的？”林若怡代表沈南进回答了。 她有些好奇，这傻柱还有什么招数可以用的。 “冉老师，我是轧钢厂的八级厨师何雨柱，工资三十七块五，家里还有三间大房，很高兴认识你。”傻柱连忙走到了冉秋叶的面前，伸出了黑黝黝的手。 冉秋叶被吓得退了两步，眼前这看起来有近三十岁的人是什么毛病，怎么把刚才的话又来了一遍。 正在帮着秦京茹晾衣服的吴羞月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手一抖，一只袜子没有夹好掉在了地上。 秦京茹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捡起来往水龙头那走去。 “何大哥，我是冉秋叶。”冉老师两只手乱摆，忙着看看找到什么事可以让手没空去握。 “噗...”沈南进也是笑喷了。 他听出来了，冉秋叶的三个字称呼里，突出的就是一个“大”字。 偏偏傻柱还一无所知，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嘿嘿”地傻笑。 “傻柱，要不，咱们还是先去买菜吧？”许大茂也看不下去了。 自己想要找的顾芫花看起来还没有起床，傻柱这边一副猪哥样的表现，要是把人吓跑了就没得玩了。 “急什么，这...”傻柱还想挣扎一下，却被贾东旭和许大茂捂住了嘴，叉着两个胳膊拉了出去。 林若怡和吴羞月顿时笑的前俯后仰。 这傻柱，就这样的还想和冉秋叶发生什么，还不如把枕头垫高一点，梦里更加容易实现。 沈南进也看着这三个货的背影无语。 不过奇怪的是，易中海为什么会帮他们创造条件呢？ 首先他和许大茂完全不来电，一直是打压对方的。 其次从易中海的角度来看，帮傻柱找一个自己能够控制的媳妇才是最好的选择。 冉秋叶不好说，顾芫花可都是和自己一条心的，怎么可能被易中海控制。 他难道不怕自己让她们把傻柱带歪了吗？ “诶，你们说易中海是怎么想的？”他把事情和林若怡、吴羞月一说，奇怪道。 林若怡挠挠头，也没有想明白。 反而吴羞月沉吟了片刻突然冒出来一句：“也许他对你的仇恨比控制傻柱的欲望更强呢？” 她来这个院子也有两年了，虽然平时打交道的机会很少，但是八卦也听得多了，对易中海的了解不少。 “不是吧？”沈南进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无法置信地问道。 “怎么不会？你有车有房，赚钱还多，媳妇还漂亮，还是两个，你说他不恨你恨谁？”吴羞月撇撇嘴。 就沈南进这个作风，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别说易中海了。 尤其是还有两个媳妇，想到这里都有点酸。 林若怡、秦京茹和杜红薇顿时捂住了嘴笑。 冉秋叶也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和她们一样笑出声来。 沈南进顿时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才挣扎道：“那也和他没有关系啊！” “怎么没有？你都说他想重新控制大院了。但是现在这帮年轻的已经没有那样尊重他了，他不把你收拾一次，怎么证明他比你厉害？又怎么树立威信？”吴羞月笑道。 这家伙，真的不知道自己早就是院子里的公害了吗？ 沈南进立刻愣住了。 果然是安全部出来的，搞阴谋诡计就是比别人强。 听他这样一说，自己都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了。 所以，易中海是想着从自己身边抢个女人过去杀杀自己的威风？ 想到这里沈南进都忍不住苦笑了。 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地把院子整成了女儿国了？ 别人看自己可不就是唐僧肉嘛。 虽然吃一口不能长生不老，但是大快人心的效果不是出来了嘛。 “什么树立威信呢？一大早不准备吃早饭了？”秦淮茹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和罗沐兰、顾芫花才起床走了过来。 “淮茹姐，快来，锅上煮着玉米粥呢。我和你说...”林若怡高兴地冲了过去，搂着秦淮茹的胳膊就把沈南进和吴羞月的分析说了一遍。 “啥玩意？”秦淮茹满脸荒唐，指着冉秋叶和顾芫花，“你说傻柱看上了冉老师，许大茂看上了芫花？” 顾芫花更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一早起来见了鬼的样子。 连冉秋叶这一次也听清楚了。 刚才沈南进他们商量的时候还知道压低了声音，这一次秦淮茹可是惊叫出来的。 所以一大早吃瓜吃到了自己的头上了？ 想到傻柱那副不修边幅的尊荣，冉秋叶直接打了个寒战。 “喂喂喂，你们都是什么反应？这生意不成还仁义在呢。”沈南进差点破防。 也就是傻柱不在，否则这侮辱性多少有点太强了。 “去你的，还生意呢？两个混蛋这不是一大早来膈应人嘛？”秦淮茹啐了一口道。 林若怡她们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反而冉秋叶已经冷静下来了，目光饱含深意地看了秦淮茹一眼。 在院子里时间越久，她越是觉得秦淮茹和沈南进之间不是离婚这么简单。 而且看得出来，院子里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都已经解放好几年了，怎么沈南进还敢搞三妻四妾这一套的？ 冉秋叶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要爆炸了。 “得了，人家八级厨师呢，一大早巴巴地过来求着给你做饭，还要自己掏菜钱，多少给点面子吧。”沈南进笑道。 他不说“八级厨师”还好，一提起这个梗，连冉秋叶都绷不住了，笑的一抽一抽的。 “哟，秦姐你们都起来了？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声音响起，傻柱几个人提着篮子走了进来。 “咦~”秦淮茹顿时一阵恶寒，毫不掩饰地退了几步。 傻柱的脸顿时一僵，居然闪现出了一丝求而不得的幽怨。 沈南进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是被自己的白月光鄙视了。 想不到傻柱这个夯货还有这么细腻的情绪层次呢。 秦淮茹似乎是天生就来克他的，虐他千遍，他还执着地叫着“秦姐”，算是他最后的坚持。 “傻柱，你买这么点菜，够谁吃啊？”罗沐兰嘟着嘴不满道。 她也算这个院子里最早的一批人了，和傻柱还争执过，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是啊。 三个大男人，就整了差不多一斤猪肉加上几个素菜回来，院子里这么多人怎么吃？ 牛皮吹得天大，偏偏手上拿不出东西啊。 “得了，你们还真的得理不饶人了。咱们家不还有点肉和一条鱼吗，全部拿出来好了。”沈南进打着圆场，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任由这帮娘们发挥，能把傻柱挤兑死。 “得，就你大方。”秦淮茹嘴里叨叨着，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进厨房把鱼和肉拿了出来。 “知足吧你们，傻柱这手艺，至少在东城区也是首屈一指的，能够请来这样级别的厨师下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沈南进对着秦淮茹使个眼色，这东西，适可而止吧。 谁知道傻柱居然得意了，斜着眼看着秦淮茹道：“秦姐，别看你都是个干部了，但是论起这眼光还是要说老沈厉害，人家这大学生，真的不是白给的。” “你...”秦淮茹顿时被他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才郁闷地甩甩手，“得，我不管了，你该闹就闹吧。” 罗沐兰、林若怡她们都是大笑不止。 这傻柱，还真的以为沈南进是表扬他呢？ 就这智商，迟早被沈南进卖了都不知道。 “行了，傻柱，你赶快准备吧，就一个八级厨师天天挂嘴上，我还是电影放映员呢。”许大茂立刻不满意了。 这一早上的，傻柱把风头都抢了，自己怎么办？ 刚才还好，现在顾芫花可是已经起床了。 “咦，我还真不知道大茂你也上班了？在宣传部吗？”沈南进惊讶道。 这许富贵真的有两下子啊，不声不响的就把儿子搞进了轧钢厂了。 没想到许大茂完全不领情，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老沈你以为你是秦淮茹这个人事处副处长啊？这事和你说得着吗？” “我特么...”沈南进被怼了个半死，气的眼角直抽抽。 这一个两个的，今年不是考级升了职称就是上了班，都膨胀的厉害。 难怪易中海都想重新一统大院了，连眼前两个喽啰都要上天了。 “贾东旭，你呢？”他突然转头看向了贾东旭。 “我？我...”贾东旭纠结了半天，早知道这样就晚点吃饭的时候来了，“我还是一级工。” 沈南进顿时舒坦了。 果然，要找垫底的人就往贾家去。 贾东旭看他的样子更加郁闷了。 “咯咯咯...”身边的娘们全都笑的互相抱在了一起。 这沈南进，明明知道贾东旭是个废物，还要招惹人家。 这一下，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悲伤的世界达成了。 﨔 第一百二十八章：跑到自己院子批发来了？ 农村食堂的事，之后谁也没有提起。 这是国家层面的大政策，就是吴羞月这种处级干部都管不着，更不要说沈南进这种咸鱼品种的普通工人了。 沈南进那天被吴羞月吓了一跳，更加连提都不敢提。 不过这件事，在悄无声息地酝酿并成形了。 到了四、五月份，全国都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始开展了起来。 每天的报纸上，都可以看到各种对农村大食堂的赞美报道。 沈南进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在了新设立的家用电器研发项目上。 轧钢厂准备建立的红星家用电器分厂也在筹划中，只等研发成功。 第一款产品，沈南进定在了洗衣机上。 这东西不像冰箱和空调，还要搞定制冷剂的问题。 洗衣机最大的技术难点就在电机上面，以目前的技术，也没有太大的困难。 最关键的，这是所有产品里，国内的电网唯一可以承受的电器功率的产品。 也就是说，不但可以出口，也可以在四九城、魔都这些较大的城市里内销。 这天下班，沈南进加班晚了一些，所以秦淮茹她们已经先走了。 等到沈南进回到家，突然发现易中海和刘海中、阎埠贵在93号院坐着。 他顿时有些疑惑了：“三位大爷，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老师，一大爷他们说有事找你。”林若怡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三个老家伙，一下班就跑自己家里，喝着茶吃着瓜子赖着不走。 要不是觉得他们平时也没有这么无聊，自己都要怀疑这几个人是来蹭零食的了。 “什么事？”沈南进被她一说更加奇怪了。 现在自己可是93号院的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小沈，你现在是93号院的了，不过你没有发现问题吗？”易中海一反常态地和蔼地问道。 他刚刚升了八级钳工，这几天志得意满，说起话来腰杆都硬了很多。 “什么问题？”沈南进犹豫了一下问道。 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你们院子没有管事大爷。”刘海中也是七级锻工了，恨不得做一块牌子挂在胸口。 “啊？”沈南进和林若怡、吴羞月这几个93号院的住户都是一愣。 这特么就几个人，还要管事大爷？ “你看，你们没有想到吧？”易中海得意地一笑，“你们年轻人，没有管事大爷时时提醒，是很容易犯错误的。” “不是，这都隔开了两个院子了，你们还准备管着我呢？”沈南进一头的黑线。 “什么隔开一个院子，不就是隔着你们东跨院的一堵墙吗？只要把这堵墙推了，或者开一个月亮门，不就是一个院子了吗？”易中海指了指院子的西墙道。 咦？ 沈南进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今天阎埠贵特别低调，几乎没有一句话。 看来是因为易中海和刘海中升级了，涨工资了，被打击了。 但是这个想法，好像对自己也有利。 困难时期要开始了，自己一天到晚愁没有情绪分，兑换超市物资的时候缩手缩脚的。 要是合并在一个院子里，那又可以拉扯了。 正好赚取积分。 不过他疑惑的是，这几个大爷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来管着自己才过瘾吗？ 他看了三个人一眼，易中海的眼神中明显了一丝闪躲回避的意思。 想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打开了虚拟面板。 阎埠贵的情绪分超级低，只有80，而且还是无关紧要的“好奇”的情绪。 看起来，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什么反应。 不过其中还有30分的“嫉妒”是什么鬼？ 刘海中带着“得意+200”的情绪分标识，估计这个官迷只是想在自己面前摆摆谱。 易中海就复杂了： 得意+200 急躁+100 紧张+200 ... 什么意思？ 这老东西到底要干嘛？ 沈南进越看越奇怪，却也搞不懂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懒得分析了，这件事对自己没有坏处，不过不能自己出头。 “一大爷，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个要街道办批准吧？否则我怎么敢在墙上开个门。”沈南进淡淡道。 “啊？”不说易中海，就是林若怡和吴羞月都有些吃惊了。 今天沈南进这么好说话吗？ 人家都要管到你头上来了，你居然说有道理？ 易中海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准备了一肚子劝说的话全部被憋了回去，差点呛到了口水。 “你是同意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无所谓啊，关键我同意了也不算啊。”沈南进摊摊手。 易中海看了一眼吴羞月，对方也是点点头。 吴羞月的态度很明确。 量你们也不敢惹我，那沈南进都没有意见，自己就更加无所谓了。 再看向林若怡。 林若怡只是看向了沈南进，笑着道：“我听我家爷们的。” 好吧，这主权宣示的。 平时叫“老师”，这时候叫“爷们”了是吧？ 吴羞月都嫌弃地挪了挪位置，离开这个臭显摆的既得利益者远一点。 “不是，三位大爷，你们找我们有什么用？街道办不一定同意好吧。”沈南进无语道。 自己几个人的态度都给出来了，就是随便。 既不反对，也不出头支持。 “只要你们同意，我去找街道办去沟通。”易中海点点头，很满意今天的结果。 看起来，自己成了八级工以后，这威信一下子就上去了。 要是他知道沈南进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平时都这么忙了，还关注这种无聊的消息，真当沈南进是个八卦的人啊？ 何况八级工这样的职称晋级又不是干部任命，连布告栏里面都不会张贴的，自己去哪里知道？ 沈南进现在最好奇的就是，易中海折腾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易中海肯定是不会告诉他原因的，他目的达成了，就直接告辞。 看秦淮茹几个人在厨房里探头探脑几次了，摆明了要你们赶紧走，他们要吃饭了。 这个时代的人，再迟钝也明白这个的含义。 他们三个人回了四合院，易中海刚刚走进自己家，傻柱就从身后追了进来。 “搞定了，不过还要去街道办沟通一下。”易中海也不啰嗦，直接告诉了答案。 “谢谢一大爷，谢谢了。”傻柱大喜。 这一回，沈南进都没有猜到。 这馊主意居然是为了傻柱而出的。 易中海的动作很快，到了第二天就有街道办的人来通知，可以把墙上开个门。 沈南进的好奇心都有些关不住了。 这易中海是白天请假了去街道办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不过这样的话，东跨院和93号院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往来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边沈南进张罗了范清泉范师傅在墙上开个月亮门，那边幺蛾子立刻就来了。 周末上午，傻柱突然和贾东旭、许大茂进了93号院。 沈南进对于他们这个组合已经脱敏了。 最初还觉得奇怪，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院子里的都是神仙，随时可以因为某件事化敌为友或者反目成仇。 “你们怎么跑我这里来了？”他只是好奇他们的目的。 特么的自己的月亮门还没有完全搞好呢，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找过来了？ 要不是自己没有失忆，都要怀疑你们和易中海是不是自己的挚友亲朋了。 “老沈，你看，你都多久没有和我们院子的人打交道了？现在不是又回到大院里来了嘛，找你庆祝庆祝。”傻柱说的好像自己和沈南进有什么交情一样。 “等会...”沈南进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自己是不是睡了一觉又穿越了？ 怎么好像错过了很多情节一样。 这三个货来给自己庆祝？ 他看了三个人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说，你们就这样空着手给我庆祝啊？” 偏偏这三个人居然没有立刻回答，就是站着傻笑。 这时候，吴羞月、林若怡还有最近一直住在院子里的冉秋叶都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傻柱突然精神一振，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冉秋叶，拍着胸口道：“老沈，你这是什么话。我现在也是轧钢厂的八级厨师，工资三十七块五，我马上出去买菜，中午我们聚聚。” “噗...”沈南进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全都喷在了地上。 我两分钟前的问题，你是一定要等吴羞月、冉秋叶她们出来了才回答吗？ 而且这话术，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后世的朝阳公园相亲角。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易中海非要把自己这个院子拉进大院里，不会是给傻柱创造机会吧？ 这是盯上了自己院子里的娘们了？ 不对，吴羞月他们不敢想，这是看上了冉秋叶了。 难怪阎埠贵还带着“嫉妒”的情绪，这是知道冉秋叶在这里帮着补课了。 至于贾东旭和许大茂...估计是冲着傻柱请客来的。 这年头，为了一顿饭，叫你爹都成。 “对，傻柱出钱买菜，我等会拿两瓶酒过来。”许大茂的一句话又差点让沈南进破防了。 也是，大茂哥和贾东旭不一样，可不是缺一顿饭的人。 沈南进暗暗观察了一下许大茂，发现这货居然透过修建中的月亮门瞄着东跨院的方向。 我去！ 去除秦淮茹和罗沐兰两个不可能的选项，这混蛋不会是看上了顾芫花了吧？ 也是，不知不觉顾芫花也是十八岁了，而且她就比许大茂小一岁。 这群兔崽子，怎么想出来的，跑到自己院子批发来了？ 﨔 第一百二十七章：这个家太乱了 傍晚，沈南进把吉普车停到了行政楼前面。 秦淮茹、林若怡、顾芫花分别从人事处和医务室陆续下楼。 已经坐在了后座的吴羞月从后门车窗探出头，招着手。 “小沈，你这是接媳妇还是接淮茹啊？”迎面，周小燕和冯丽娟也下班了，打趣道。 “哎哟，两位姐姐也亲自下班呢？”沈南进笑着招呼道。 “德行，你还能让别人代你下班呢？”周小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也拿他没有办法，“你这快成公共汽车了吧？” 沈南进叹口气：“燕姐说的是，你说你们妇联也不管管。之前秦淮茹是我媳妇，要带着林若怡这个叫她师娘的。现在换了林若怡，也要带着她的淮茹姐，就这样，门口还有一个罗沐兰。偏偏这几个娘们还都是干部，级别都比我高，你说我去哪里说理去？” “哈哈哈...”沈南进说的搞笑，车上车下的人都笑成了一团。 对于沈南进不声不响地换了个媳妇，最初冯丽娟她们是有意见的。 可是奇怪的是，当事人秦淮茹居然一点情绪都没有。 奇怪之下，这帮娘们都回家找爷们去打听了。 结果家里的人都是指了指天花板。 这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也明白中间有什么隐情了。 如此一来，对沈南进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你自己不争气，还怪娘们进步快啊？”冯丽娟笑骂道。 “我敢吗？娟姐。你看看这一车人，我现在也只能欺负一下顾芫花这个小徒弟好吧。”沈南进苦着脸道。 “去你的。别人都羡慕不来呢，你还抱怨上了。”冯丽娟笑道。 “得，谁愿意我这就让她来。这车上装了一百个美女，也只有一个是我的媳妇不是？”沈南进指指已经上车，挤成一团的几个女人。 “哈哈哈...”冯丽君和周小燕顿时笑的弯了腰。 她们也知道，沈南进的品行还是信得过的。 几年了，除了林若怡这事从来没有出过幺蛾子。 “行了，走了，明儿见。”沈南进摆摆手，启动了吉普车。 到门口装上了罗沐兰，汽车就往四合院开去。 不过刚才冯丽娟这么一说，沈南进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了，边开车边问道：“吴羞月，你不是说过完年要调走了吗？” 他觉得奇怪，这都年后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更离谱的是，因为项目组的嘉奖，这家伙还在轧钢厂升了正处了。 合着这一年多项目做下来，鸡犬升天，就留下了自己一个原地踏步。 “你管我？上级要求我留下，继续参加后面的项目组，我有什么办法。”吴羞月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口气生硬地道。 沈南进在前面驾驶座上，看不到。 秦淮茹心里却是一动。 她发现吴羞月连耳朵都红了，眼神里居然有些闪烁。 就连副驾驶座上的林若怡也奇怪地扭过了身，问道：“啊？是吴爷爷不让你回部里面啊？他怎么这样啊？” 她自然觉得回工业部进步的更快，比小小的轧钢厂好多了。 吴羞月对自己这个傻乎乎的闺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装鸵鸟不理她。 秦淮茹却全都看在了眼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现在也感觉自己把林若怡拉进来的副作用有点大了。 汽车停在了93号大院门口。 现在全都倒过来了，每天大家都是先去93号院子把饭吃完，然后秦淮茹、罗沐兰和顾芫花才回自己的东跨院。 为了这个，沈南进和秦淮茹离婚的时候把东跨院的房子都给了秦淮茹。 反正现在秦淮茹也是有户口的，还是干部，名下有四九城的房子正常不过。 “我回来了。”一进门，秦淮茹就喊了一声。 这几天秦京茹和杜红薇她们的寒假还没有结束，都在家里补课。 只要听到她们回来，立刻就会冲出来。 不过今天有些奇怪，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秦淮茹疑惑地推开了秦京茹她们住的房子的屋门，发现两个丫头还在对着冉秋叶补课呢。 “咦，冉老师还在呢？”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人家帮忙补课，自己还打断人家，就有些不对了。 “京茹姐姐，不好意思，这挂的门帘太厚了，没有听到。”冉秋叶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没事，我也不知道你们还在补课。”秦淮茹摆摆手。 “嗯，马上开学了，但是她们的课程还没有完全熟悉。特别是红薇，她之前落下太多了，一下子上了五年级，有点吃力。”冉秋叶解释道。 她也无奈。 这两个丫头的姐姐、姐夫这么热情，春节前把粮食和肉都送到自己家了，结果进度还是有些太慢了。 今天是春节后第一天补课，眼看着要开学，冉秋叶有点着急了。 “没关系，冉老师你也不要太着急。不过这么晚了，正好一起吃饭。”秦淮茹笑笑。 请的补课老师这么负责，自己比什么都高兴。 “这...”冉秋叶一下子有些尴尬了。 自己可不是为了吃饭才拖得这么晚的。 “老师，留下来一起吃饭好了，咱们家不在意的，如果太晚你住在这里都可以。”秦京茹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是啊，冉老师，咱们不用客气。”秦淮茹说着退出了房间。 自己这个堂妹现在也放得开了，都会帮着邀请老师吃饭了。 一年多时间住下来，她再也不是当初刚来的时候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丫头了。 “对啊，冉老师今晚住下来好了，我和京茹可以去羞月姐和淮茹姐那里睡。”杜红薇也劝道。 冉秋叶苦笑。 自己今天真的忘记时间了，现在搞得有点进退失据。 这两个小丫头，在这个家庭里过惯了好日子了，根本不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顿饭是什么概念。 “对啊，红薇姐，现在课程这么紧张，让冉老师住在这里好了，我去和姐姐讲。”秦京茹被提醒了，一个起身就跑着出了房间。 “京茹...”冉红叶没有想到这事情越说越离谱，急的连忙追了出去。 可是她又不能像秦京茹一样跑着过去，等她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秦京茹已经和秦淮茹讲完了。 “京茹姐姐，两个小丫头，乱说话，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冉秋叶连忙解释。 “冉老师，我觉得她们的建议很好啊，如果你没有别的难处的话，我觉得是可以住在这里。”秦淮茹一边摘着菜，一边道。 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家里房子多的是。 “啊？”冉秋叶顿时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秦淮茹也是这个态度。 更加奇怪的是，这边的院子不是沈南进和林若怡两口子的吗？ 为什么秦淮茹这个前妻可以做主？ 饭桌上，秦淮茹把让冉老师住下来补课的事情说了一下，顿时得到了林若怡和吴羞月、罗沐兰的支持。 沈南进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他知道，站在这三个干部家庭出身的人的角度来看，学好知识...或者说有一个高学历是非常重要的。 甚至现在秦淮茹也被她们影响的不轻，平时一副虎妈的样子。 毕竟自己要不是夜校毕业，就算是小沈有功劳，也不可能升到副处的级别。 这学历的硬指标是过不去的。 所以沈南进直接就放手不管了。 自己要不是有上帝视角，也会把学历尽量搞得高级一些。 “对了，过年的时候京茹的爸妈还托我妈问了我了，要不要让京茹回村里读完了初中再进城。”秦淮茹突然冒出了一句。 “啊？什么时候？”沈南进奇怪道。 回娘家的那天自己也在啊，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哎呀，你都在和我爸、我哥喝酒呢，哪里会知道。”秦淮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冉秋叶顿时一缩脖子。 这是自己能看的吗？ 怎么这前妻当着前夫现在的媳妇和自己前夫这种态度的？ 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像绕口令一样拗口，他们怎么做的这么丝滑的？ 更加奇怪的是，满桌子这么多人，谁也没有露出不合适的表情来。 “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把京茹带回秦家村了？”沈南进也没有注意冉秋叶的眼神，只是有些疑惑。 “说是今年开始组织农村大食堂了，以后吃饭全部去公社，随便吃，所以我叔叔和婶子觉得生活没有压力了吧？”秦淮茹淡淡道，也没有当回事。 可沈南进却张大了嘴巴，筷子都僵在了半空中，既没有夹菜也没有收回。 “怎么了？”吴羞月第一个发现了他异常的表现。 “你不知道？”沈南进看了她一眼，知道这家伙从来没有农村生活的经验，“过去大家都是吃个半饱，勉强能够坚持下去。现在全都带着京茹爸妈的心态放开了吃，粮食怎么够？等到发现问题的时候...” “小沈，这件事可不是你能够胡说的。”吴羞月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卧槽！ 沈南进顿时一惊。 自己怎么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和安全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人呢。 这种国家大势的事情，自己居然当着她的面胡乱评价了一通。 这段时间都没有给大俄的人看病，渐渐都忘记了吴羞月最初的本职工作了，飘得有些厉害。 不过，这家伙怎么好像是要帮自己掩盖的口吻？ 沈南进顿时有些疑惑地看了吴羞月一眼。 谁知道迎面就是吴羞月有些恼羞成怒地一个白眼。 吴羞月也被自己刚才的反应吓了一跳。 自己表现的好像有些太明显了吧？ 以这个家伙胆小如鼠的德行，搞不好要被吓跑。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脖颈处都红了，一股热腾腾的气息一直冲到了头顶。 不过他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说，是不是心里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呢？ 吴羞月肚子里柔肠百转，各种想法乱成一团。 “你们两个还吃不吃了？”林若怡突然用筷子敲敲桌子道。 顿时，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心虚地抱着饭碗猛扒了几口。 冉秋叶已经像只鹌鹑一样地缩成了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这两个人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的吧？不是吗？ 这个家太乱了，自己都后悔刚才答应了秦淮茹住下了。 﨔 第一百二十六章：只能说你的眼光有问题 海子里，今天大领导和政务院的五个长老都在听取工业部部长张伯清关于试验成功的报告。 “好消息啊，这一次的成功，无论是对于我们工业、军事还是贸易都是一个大的进步。”大长老首先肯定地发言了。 “没有想到啊，一年多一点的时间，还真的让你们搞成了，无论是项目组的所有成员，还是沈南进这个小娃娃，都居功至伟。”大领导也难得直接开口表扬道。 “是啊，当时谁也想不到沈南进提出的方案全都能够实现，现在我想想都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今天张伯清心情极好，一张嘴咧开了就没有合上过。 “行了，这件事你们工业部改论功行赏就去办，我们都觉得很好，应该给做出贡献的同志给予肯定。”大长老一锤定音。 “大长老，就是这件事，我们一直有点犹豫。”张伯清突然苦着脸道。 “怎么？”在座的都有些好奇了。 这权限都给你了，你还难过什么。 “沈南进已经是7级技术职称的工程师了，这么大的功劳，不升一级也不像话。但是再升就是副总工程师的级别了，他才二十岁，多少也有点不合适。”张伯清苦笑道。 他自己也是哭笑不得，遇到一个不想当干部的人，你能怎么办？ “他还是坚持不担任行政职务？”大领导诧异道。 “对，他说要专心搞技术研究，而且年后他想把重心转到家用电器方面去。”张伯清道。 “倒也算是真的不忘初心。”副长老吴成云突然开口。 自己给沈南进提过字的，当然印象深刻。 “他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大长老疑惑道。 这个沈南进思维这么跳跃的吗？ 一会是医生，一会变成了冶金专业学生。 刚刚搞出冶金课题，又转到家用电器方面了。 “他家里有几乎全套家用电器，据他所说拆了好几遍了。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张伯清不敢隐瞒，据实回答道。 “咦，他哪里来的全套电器产品？”一边的副长老宋为民疑惑道。 “宋长老，沈南进给大俄专家看过病，这些电器和一辆汽车是那些大俄专家送的。”安全部部长麻长盛连忙汇报道。 “这里面...”宋为民说了一半，但是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一直是靠整人起家的，一件事第一反应就是怀疑。 “那倒没有，他所有的行动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而且吴长老家的羞月现在就是沈南进的助手，所有的接触都是在羞月的监督下进行的。”麻长盛连忙解释道。 “老宋啊，这小家伙，低调谨慎的很，一点破绽都不会留下的。”大领导想起自己题字的那件事，不由地感慨道。 “那就好，那就好。”宋为民讪讪一笑，解释道，“现在我们和老大哥的关系比较微妙，我也是怕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误入歧途。” “各位长老，大领导，沈南进想要做家电也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欠着大俄的外债，他说国内用不了就卖到国外去，早点把外债清掉。”张伯清自然要帮自己工业部的人说话。 “那倒是真的难得了，像他这样有能力有才华，还忧心国家的年轻人真的不多。”宋为民刚才无端怀疑了沈南进，现在算是找补了一下。 “所以才会被老林家的丫头看上，结果林坪山这个土匪给人家下了个套，给拴住了。”吴成云笑道。 这件事，当初在海子里动静不小，他们这个层面的人自然就都知道了。 一屋子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诶，老林家丫头现在也在轧钢厂对吧？他们小两口相处的怎么样？”大长老问道。 “还不错，沈南进这个人性格比较好处，又很低调本分，所以和林若怡的相处没有问题。”麻长盛回答道。 “老邹，你是说给老林家的丫头升一升？”吴成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据说他家的丫头现在学了一手好的推拿功夫，老林没事就显摆呢。给人家一个主任也没有什么。人家爷们的功劳，给媳妇分一点很合理吧？”大长老笑道。 “这个可以。”大领导也笑道。 如果有人知道一群正职、副职的人在讨论一个科级干部的任命，那一定下巴都要掉下来。 “那我就按照这个想法安排了，把小沈家的小秦也升一升。上次的事，秦淮茹也是默默配合了的，受了委屈也要给人家一点补偿嘛。而且她夜校已经毕业了，学历上也满足了条件了。”张伯清建议道。 “可以，不过小沈的工资又要比媳妇少了，他没有意见吧？”吴成云笑道。 这件事，之前大家就觉得很有趣，现在想想更加好玩了。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就是家用电器的研发如果开始的话，怎么保证保密工作。”大长老突然严肃了起来。 “各位领导，我有一个想法。”张伯清来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来，你说说。”大领导也认真的看着他。 “以目前我们和大俄的关系，他们的专家支援也不会再有多少年了。去年我们为了轧钢厂的试验，就提出了把四九城定位成为政治中心。我的建议是，明年开始，大俄的专家重工业的去东北，轻工业的去魔都。”张伯清整理了一下，试探着说道。 国家的轻工业本身就集中在南方，重工业中现在冶金类的比大俄的只有更加先进，只剩下了军工和机械类，东北更加合适。 至于能源产业，四九城根本没有，所以也就从来没有考虑过。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我还想补充一点。可以让轧钢厂设立电器分厂，同时把保卫处的处长兼任副厂长，这样把保卫处的级别也提上去。加上原本调的一个连的警卫部队，把整个轧钢厂的保密级别提升上去。”麻长盛补充道。 “你们觉得呢？”大领导问道。 “我们觉得可以。”几个长老都点头附和。 “那就按照这个方案来，过完年就布置下去。”大长老直接就拍板了。 春节很快到了。 今年没有什么事，沈南进和秦淮茹带着秦京茹和杜红薇两个小尾巴分别去给秦家大人和自己师父拜年去了。 秦淮茹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沈南进也觉得没有必要去说，反正要复婚的。 回到四合院又陪着林若怡回了娘家，和林坪山两口子和三个大舅子吃了一顿饭。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媳妇又要升官了。 甚至罗沐兰也因为保卫处的升级也要升官。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一次的功劳过大，但是自己又不愿意担任行政职务，导致上面的各级领导头都大了。 最后麻长盛提出来，明年四九城没有大俄专家了，但是93号院子安全部也不收回来了，就让他和吴羞月他们继续住下去算了。 这里面不光是几次试验的问题，还有这一年沈南进又画了十几份图纸出来。 这些东西对于国内工业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多少个四合院的价值。 不过沈南进也不操心这些东西，他现在就是躺平状态，把自己埋的越深越好，最好谁也不会注意他。 无论是高调立功还是低调任职，他觉得都不矛盾，都是为了平安过渡。 过完一个春节，沈南进就继续自己的上班生涯。 第一天报到，刚刚到了办公室不久，就听到广播里一阵的喜报。 从杨卫国、李怀德开始，到蔡明远、吴羞月，各种嘉奖。 连罗沐兰都因为孙有财升了副厂长，他们几个保卫处的副处长提升为正处级别。 “工厂人事处主任秦淮茹，工作兢兢业业，努力提高专业水平，刻苦学习，获得了机械大学的夜校毕业证书。对此，工厂决定提升秦淮茹为人事处副处长，享受行政14级副处级待遇。” “工厂医务室医生林若怡，专业水平精湛，勤勤恳恳服务工人兄弟，经工厂决定，提升林若怡为医务室主任，享受行政16级正科级待遇。” “工厂技术科工程师沈南进，勇于探索，为国家的冶金机械领域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经工厂批准给予表彰，并推荐为本年度工业部先进工作者候选人。” 沈南进差点笑出来。 自己拼死拼活的，结果两个媳妇全都升官了。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坚持不担任行政职务的原因。 不过罗沐兰变成了正处是什么鬼？ 最离谱的是，他之前还听到吴羞月也因为是项目组的主任升级成了正处了。 所以自己身边除了顾芫花这些小家伙，所有的娘们现在都是干部，都是领导，只有自己是小卡拉米的技术工人。 “小沈...”技术科科长蔡明远进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惋惜地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小子能力超强，就是不愿意当干部。 现在连媳妇都成了正科了。 尤其离谱的是，这家伙的前妻成了副处。 他是不知道当初沈南进为什么要和秦淮茹离婚的。 但是选择一个正科的母老虎林若怡，把副处的贤妻良母秦淮茹离了，只能说你的眼光有问题。 沈南进顿时一脸的无语。 我特么都无所谓，你还一脸死了爹的样子，神经病啊。 﨔 第一百二十五章：这到底是怎样的人家啊 等到秦淮茹把菜全部上了桌，一群人全部坐下，冉秋叶彻底不淡定了。 首先就是一桌子的美女，从秦淮茹开始，林若怡、吴羞月、罗沐兰、顾芫花，这就是五个大美女了。 还有秦京茹和杜红薇两个小美女。 这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美女吗？ 然后再看桌上八菜一汤，居然六道菜是荤菜。 冉秋叶觉得自己家还没有回国前都没有这样豪横，何况是在物资匮乏的国内。 这是怎么办到的？ “冉老师，不要客气，这都是家常便饭。”秦淮茹看她有些拘谨的不敢动筷子了，劝解道。 为了证明这个说法，她直接给夹了一个大虾给冉秋叶碗上。 这里面其他菜都是大家集中的票据买的，只有大虾和一只鸭子是沈南进从系统超市兑换的，对外就说是朋友送的。 自从和大长老解释了看病收费之后，沈南进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好东西拿出来了。 冉秋叶怔怔地看了饭碗上那只手掌长的大虾半天，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看起来这确实是家常便饭，否则至少秦京茹是不会这么淡定的。 她也去过不少学生家里了，别说这么丰盛的一顿饭，就是几颗奶糖，人家孩子也是盯着她的口袋直到她离开或者拿出来分享为止。 “京茹姐姐、姐夫，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话一出口脸就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这个有些不礼貌了吧，而且林若怡还在呢，说是姐夫有点不合适。 谁知道林若怡完全没有在意，大大咧咧地抢着道：“我老师是轧钢厂工程师，当然，他也是医生，淮茹姐是人事处的科长。” 冉秋叶顿时又是一阵迷糊。 这群人怎么总感觉神神秘秘的，媳妇对爷们叫老师，对比她还小一岁的秦淮茹叫姐姐。 “噗...”秦淮茹看她的眼神都知道是林若怡帮倒忙了，连忙开解道，“别听她的，我们就是大家投缘，合伙在一起吃饭呢。所以人多力量大，伙食好了一些。” 冉秋叶腹诽，这是好了一些的问题吗？ 简直离谱好吧。 等到秦京茹得意洋洋给自己老师卖弄大家各交了五块钱以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向秦京茹的眼神里满是幽怨。 这是五块钱可以吃一个月的伙食？ 你当我傻子呢？ “冉老师，你别在意，京茹小孩子说话，不当真的。”反而沈南进知道她在想什么，补充道。 有些东西，大家心里清楚就好，说的太明，人家反而怀疑你的动机。 “嗯，没关系的。”冉秋叶应了一声。 她自然知道这几个人一定不是介绍的那样简单的。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有些东西交浅言深，没必要问个清楚。 刚才自己脱口而出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于是大家互相之间只聊起了闲话，谈谈工作，说说学习。 吴羞月和冉秋叶之间倒是很有共同话题。 两个人都是有过国外生活的经历的，虽然国家不一样，体制也不一样。 但是异国他乡的感觉是一样的。 沈南进忍不住对秦淮茹使了个眼色。 女人办起事就喜欢兜圈子，这点补课的事换成他的理解，进门就可以直接说的。 “冉老师，有件事想找你帮忙。”秦淮茹看懂了，终于开口道。 “什么？京茹姐姐你说。”冉秋叶也想起了饭前说过有事情要问的，停下筷子看向秦淮茹。 “我妹妹还有沈南进的徒弟红薇两个人都在你们红星学校，今年的成绩一般，所以想看看冉老师寒假有没有时间帮她们补课。”秦淮茹说完连忙补充道，“当然，补课的钱是一定要给的。” 请人吃了一顿饭，被人误会想要白嫖，那就不好了。 “这样啊...”冉秋叶想了想，道，“除了过年这几天，平时我也没有什么事，补课没有问题的。什么补课费就不要说了，京茹本身也是我的学生。” “那不行，不说红薇不是你班上的，就是京茹你也只教她一门课，补课的时候可是好几门的。该给的补课费不能少。”沈南进连忙道。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后世都明白的道理现在可是很多人都不懂的。 万一秦淮茹稀里糊涂认下了，这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看冉秋叶低头犹豫，沈南进和秦淮茹都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 反而旁边的吴羞月可能更加了解一些，劝道：“冉老师，你放心好了，小沈出去给人看病也是收钱的。” 沈南进顿时明白过来，这年头老师帮学生补课收钱，可能比较敏感。 毕竟你花钱请保姆都算是剥削阶级的ZB主义流毒。 “这样，冉老师帮他们补课，我送你一百斤玉米面和十斤猪肉吧。”沈南进立刻换了一种方式。 花钱不行，但是送礼是可以的，这也算是时代特色了。 “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冉秋叶被沈南进的大手笔吓了一跳，两个小手乱摆。 “没有关系的，我们家不缺粮食。”秦淮茹把她的手给抓住了，低声道，“我看冉老师单薄的很，也不方便带，哪天你回家的时候让小沈给你开车送过去。” “开车？”冉秋叶瞪大了眼睛，有些反应过来，“门口那台吉普车是你的？” 她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但从来没有想过这是沈南进的。 现在的车哪有个人的？ 就算领导的车，那也是有司机定时接送，最后汽车还是要送回单位去的。 第一次听说可以把车开到家里放着的。 “嗯，朋友送的。”沈南进也知道不好解释，索性就淡淡承认了。 “那后天散学典礼以后我们就开始吧。”冉秋叶点点头。 既然知道这家人身份不寻常，自己再矫情反而不好了。 何况这些东西虽然加起来不到二十块钱，但是票据贵啊。 沈南进送出去的粮食正是现在每家人都不够的物资，让冉秋叶没法拒绝。 “行，正好她们两个小的单独住，到时候就给你们补课就好。”秦淮茹高兴地点点头。 冉秋叶一愣。 她很想把进门时候的疑问问出来，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咽了下去。 这院子到底住了多少人，为什么两个小女孩都有单独的房间，还是一整套的那种。 这在冉秋叶看来完全无法想象了。 “还有一件事，你们学校的阎埠贵老师也住隔壁院子，和淮茹姐是邻居，所以补课这件事情冉老师没有必要和别人说出去。”沈南进补充道。 他自己无所谓，就怕阎埠贵散播冉秋叶的坏话，这种事，后世都不少，别说阎埠贵这个老阴币了。 冉秋叶再次愣住了，她不是因为阎埠贵，而是没有想到秦淮茹在隔壁还有房子。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家啊？ 安排好了两个丫头补课的事，沈南进就没有再关心她们的学习进度了。 事实上，从头到尾紧张的一直是秦淮茹和林若怡。 在沈南进看来，这两个家伙不上大学也无所谓。 但是他不能说啊。 这段时间，关于“高密度特种钢”和“不锈钢精炼法”已经陆续取得了成功。 现在就剩“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了。 项目组的所有人明显都紧张起来了。 年前实现项目全部成功和年后实现那可是两个概念。 加上医务室还有自己的四个新徒弟，一时间沈南进都忙得脚不沾地的。 不过幸运的是，到了春节前第二个周末，“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的试验也终于获得了成功。 杨卫国激动地老泪纵横。 这个试验的成功，意味着轧钢厂彻底坐稳了正厅级工厂的位置，新一轮的扩建又要开始了。 沈南进却悄悄地退出了试验车间，离开了疯狂欢呼的人群。 自己尽管做了这么多，但是明年开始的大灾难还是要来了。 眼前这些陷入狂热的喜悦中的人们不知道，艰苦的日子现在才开始。 吴羞月看到了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来。 行政楼前的广场上，沈南进掏出了一包中华，刚拆开包装，身旁就伸出一只手抽了一支。 “卧槽，你特么别吓人好不好？”沈南进看着鬼鬼祟祟的林钧，气不打一处来。 “一支烟而已，有你这么做妹夫的吗？”现在林钧硬气的很。 “得，给你。”沈南进无奈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钧比他更加无语，伸手点着了火柴道：“多新鲜啊，我是警卫，不在外面在哪里？” 沈南进也笑了。 自己都忘记了，他这个副组长基本就在试验车间外面晃悠的。 “说吧，啥事？”他估计这货又是想让自己帮谁看病了。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海子里那一晚，这家伙是执行链条上的第一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干嘛？好事。”林钧奇怪道，“就问问你和我小妹什么时候有孩子啊？” 沈南进“噗”地就笑了。 这货看起来一身军人气质阳刚的很，干的尽是婆婆妈妈的事。 之前说林若怡就是催婚，现在都干上催生的活了？ “看缘分吧。”沈南进神色有些复杂地回答道。 自己是医生，这点事还能难倒自己？ 关键是林若怡暂时不想要。 这丫头知道有了孩子就要离婚了，死活都说和秦淮茹说好了，明年下半年再要。 可是这话也不能和舅子说啊。 “唉...”林钧居然忧伤地叹口气。 “说吧，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沈南进好奇道。 “怎么没有关系？”林钧眼神里都是忧郁，“小妹的事解决了，现在我爸妈的火力全部集中到我和大哥身上了。” “哈哈哈哈...”沈南进一下子爆笑，“所以你还指望你妹怀上孩子帮你吸引火力？” “你特么这么说真的好吗？”林钧郁闷地看着他，苦笑道，“你知道有一个拿着枪逼你的老爸，还有一个哭着喊着要上吊的老妈是什么感觉吗？” 沈南进顿时不厚道的笑的更加厉害了。 林家的家风，真的有点奇怪。 不过自己怎么就这么快乐呢？ 﨔 第一百二十四章：冉秋叶的迷惑 时间过得飞快，轧钢厂的项目组已经陆续突破了几项试验科目了。 按照组长张伯清的要求，如果在过年之前完成所有项目，那对国家的假设是有着巨大的意义的。 所以这段时间连沈南进都忙碌了起来。 傍晚，沈南进今天加班了，晚了半个小时回到家里。 就看秦淮茹和林若怡都有些不高兴地坐在客厅里。 吴羞月几个人一脸的吃瓜表情。 只有秦京茹和杜红薇垂头丧气的。 “怎么了？”沈南进好奇道。 自己家里好像几乎没有什么添堵的事情吧？ “你看看，这两个丫头的学习成绩。”秦淮茹气呼呼地把两本成绩手册扔了过来。 “噗...”沈南进没有忍住。 这场景有点熟悉。 都不用问原因，看这成绩手册基本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这两个家伙自己还没有当妈妈呢，就过上了“不学习母慈子孝，一学习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他随手翻了翻成绩，都是中等水平。 “唉，慢慢努力就是了。”他倒是不怎么着急。 “怎么努力？都一个学期过去了，你看看京茹和红薇，吃好的穿好的，就是学习不好。明天京茹的老师要来家访，你说怎么办吧？”秦淮茹难得反驳了沈南进的意见。 难怪后世大部分都是虎妈猫爸，女人就是对这个敏感。 “要不，我找阎埠贵说说，寒假给她们两个补补课？”沈南进试探着建议道。 “不要，姐夫。阎老师又不教我们。”秦京茹第一个跳出来。 要是让阎埠贵这个老抠辅导自己，她都想一头撞死。 “这和教不教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和红薇还差着年纪呢。”沈南进不以为然。 小学的课程，不是是个老师就能教吗？ 要不是自己几个人都要上班，现在谁都能教啊。 秦淮茹读了夜校以后都没有问题的，现在说话成语一个接一个的，水平不低。 “阎老抠会愿意补课？他一定给你开口要个天价的补课费。”罗沐兰的角度又和秦京茹不一样，她想的是阎埠贵的为人。 “嗨，能贵到哪里去，大不了给他几条鱼两斤肉的事。他漫天要价我就不要他补课了不行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沈南进反而心里一动。 明年就是58年了，困难时期其实是从明年就开始出现预兆的。 这里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大俄的催债，人口的增长、自然灾害的影响等等。 但不得不说，各地虚报粮食产量也导致了高层很多的误判，出现了人民公社食堂这些错误的决策。 大家都觉得前景一片大好，而且压力全都给了国家和集体，自然放开了大吃大喝。 一面是粮食减产，一面还在毫无节制的浪费，能不出事吗？ 而这些，都是从明年开始的。 为了能够帮助更多的人，自己需要更多的情绪值。 如果阎埠贵随便开口，自己正好，以后治病也要收钱了，看谁来求谁。 说不准还能挑动院子里的人全都对立起来，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亏。 “我去问问。”沈南进站起身。 这阎埠贵，就是不找他补课也要搞他一下，找个借口。 我沈南进说的，耶稣来了都没用。 身后几个人目瞪口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好像变傻了一样。 阎家，阎埠贵莫名其妙地看着沈南进敲门进来。 这小子进了这个院子以后几年了，还第一次主动进别人家的门。 “阎老师，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沈南进进门就开门见山。 自己也不是那样有诚意，何必兜圈子呢？ 阎埠贵也是有点明白了，沈南进称呼自己为阎老师，那大概率是和秦京茹和杜红薇有关了。 九月份两个女孩进红星小学的时候自己就注意到了。 当时还想过卡一下两个人的。 但是这两个人不在自己的班上，又想起沈南进似乎对自己的事情一目了然。 权衡之下，阎埠贵才熄灭了为难两个女孩的心思。 毕竟把柄在别人手上，明面上自己是不能出头的。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我能帮的就帮一下。”阎埠贵姿态摆的很足。 “就是现在京茹和红薇两个女孩的学习成绩很一般，我想问问阎老师寒假能不能帮他们补补课？”沈南进搓着手道。 这老阎家，冬天也不把炉子点的热乎一点，家里冷的像个冰窟窿一样。 “这样啊？”阎埠贵沉吟一下，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这秦淮茹的收入可是不低，沈南进的虽然不知道，想来也是不少的。 一个是秦淮茹的堂妹，一个是沈南进的徒弟，这不是送上门来的财富了吗？ “小沈，本来吧，这件事不算什么。但是你也知道，三大爷家里六口人全都靠我一个人养活，寒假我还准备每天出去钓鱼，卖给供销社补贴家用的。”阎埠贵也搓搓手，不过意思就和沈南进完全不一样了。 “那也是，所以阎老师你该收点费用，或者要我给点什么也是正常的，你说就好了。”沈南进也是决定付出一些代价的，所以并不为难。 “我想想...”阎埠贵故作深沉地看了他一眼，犹豫道，“你也知道，我是老教师了，二十年的教龄可不是简单的，和其他老师比起来，我的教育经验要丰富的多，而且...” “你直说，要多少吧？”沈南进差点笑出来，直接打断了他。 你特么有个鬼的经验。 你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和人家中专、大学出身的不能比好吧。 要不是时代不一样，学校的食堂职工你都当不上。 “这样，一个人一天一块钱，上下午各两个小时，你看怎么样？”阎埠贵眯着眼睛道。 他知道秦淮茹和沈南进估计每个人都过百的工资以后，自然而然地就把费用提高了标准。 一个寒假收他们五十块钱不多吧？ 也就是两个人分别四分之一的工资而已。 沈南进这一回真的笑了。 这阎埠贵是把自己当猪杀了。 自己工资高和你的劳动报酬有什么关系？ 这已经是傻柱两个月的工资标准了。 你补个课还要翻倍的工资？ “三大爷，你说的挺有理的，这件事，我会考虑一下。毕竟，确实占用了你的业余时间了，收点报酬很正常。咱们这个院子里，也就是你明事理了，知道劳动是要有报酬的。”沈南进说着就站起了身。 阎埠贵一愣。 看着沈南进出门的背影，他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尤其是对方突然改变了称呼，这件事情好像有点出问题了。 沈南进直接出了院门，就去隔壁院子了。 他现在明面上是住在93号的，吃着林若怡的软饭。 回到了家，和其他人说好了没有谈拢他就不管了，看看明天老师家访的情况吧。 幸好明天是周末，所有人都在。 估计老师也是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上门的。 第二天上午，秦京茹的老师果然上门了。 沈南进没有在意，全程都是秦淮茹和林若怡在招呼。 这个年轻女老师的年龄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听了半天，他才突然听到了一个敏感的字眼，忍不住插嘴道：“你是冉秋叶老师？” 对方一愣，惊讶道：“你认识我？” 冉秋叶其实已经注意到沈南进很久了。 首先这个院子就有些奇怪，很多房间一看就是没有住人的。 偏偏这个秦京茹的姐夫住在后面的正房，让他很难不猜测这是一个什么人物，才能占住这么大的院子。 而且看家里的家具陈设，可都是花梨酸枝的好东西，不是一般人的家庭可以有的。 聊天之后，她就更加奇怪了。 闹了半天这人是秦京茹的前姐夫，旁边这个白衣美女才是他现在的媳妇。 和自己聊的最多的黑衣女人是他的前妻。 这个时代离婚了再娶本来就稀罕，而且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正常人家的姑娘一听你离过婚，第一反应就是你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 谁知道眼前这个人居然把两个媳妇的关系处的这么好，这是什么本事？ 冉秋叶已经怀疑这两个人是按照妻妾的身份安排的了。 此刻听沈南进叫出她的名字，更加奇怪了。 “嗯，前一段时间听说你父母是归国华侨，所以了解了一下。”沈南进只好瞎编。 他是听到秦淮茹叫她冉老师以后有些惊讶，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没有想到对方追问了过来。 好在自己对于冉秋叶这个网文描述很多的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是吧？我爸是学机械的，响应国家号召回来的。”冉秋叶不自觉地停了停身子，很是光荣地道。 不过她有些奇怪，这沈南进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是带着点同情的感觉。 “冉老师，你和小沈、若怡聊一下，我去做饭去。”秦淮茹站起来。 今天为了冉老师过来，自己可是准备了很多菜的。 倒是冉秋叶有些不自然了，以为秦淮茹在暗示她什么，连忙站起来：“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也该走了。” 这年头，人家说做饭，就是端茶送客了。 “别啊，在这里吃，我等下还有事情要冉老师帮忙呢。”秦淮茹连忙拦住她。 “这...不好吧？”冉秋叶有些疑惑。 看起来这个秦京茹的姐姐是真的想要留自己吃饭，可是真的好吗？ “冉老师，淮茹姐是真的有事要你帮忙，而且我们家吃饭不是一个两个人，多你一个真的没有关系的。等下你就知道了。”林若怡也挽留道。 “啊？那...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冉秋叶更加迷惑了。 前面秦淮茹已经介绍了，她们家就这几个人，哪里来的其他人。 﨔 第一百二十三章：又想打林若怡了 感觉院子里莫名其妙平静的沈南进和林若怡散了一圈的喜糖，终于回到了东跨院。 一进门，就看吴羞月、罗沐兰沉着脸，旁边的顾芫花、秦京茹和杜红薇都叉着腰，嘟着小脸。 啥情况？ 秦淮茹呢？ 沈南进好半天才从吴羞月和罗沐兰身后找到了秦淮茹，像一个受气包一样坐着。 “沈南进，你好好交代，为什么要抛弃淮茹姐？”罗沐兰第一个发言，顿时把沈南进差点气死。 你个小丫头片子，南进哥都不叫了。 还有，对秦淮茹最有敌意的不是一直都是你吗？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敢问我这件事的？ “渣男。”吴羞月也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这死女人，好的不学，把自己的言辞学了个十足十。 “对，渣男。”旁边，秦京茹也是气哼哼地说道。 自己堂姐和沈南进离婚了，秦京茹觉得天都塌了。 以后谁管自己上学和生活啊？ 沈南进现在的天已经碎了，气的七窍生烟。 “你们不要...”秦淮茹刚说话，吴羞月就打断了，“淮茹姐，你不要管。” 我去！ 都反了天了！ “你们不要这样，这件事不是老师的错，是我和我爸逼他的。”林若怡急着为沈南进挽回名誉。 “若怡！”她的话一说出来，沈南进就急了。 奈何林若怡说的又快，还不听招呼。 “沈南进，你闭嘴，让林若怡讲。”吴羞月顿时两眼放光，瞪了沈南进一眼。 “若怡，这件事已经这样了，没事的。”沈南进知道，这种场合讲什么都不方便，只能指望林若怡开窍一些。 但是林若怡显然保持了一贯的智商水准，比他还急：“老师，我不能让她们冤枉你。这事大领导都认可的，她们凭什么？” 沈南进气得吐血，但是也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 也是自己百密一疏，今天一个白天都没有想到叮嘱林若怡和秦淮茹一下。 不过谁想得到家里这帮八竿子打不到的女人会站出来打抱不平呢。 这边林若怡还觉得自己给沈南进伸冤了，大大咧咧地把海子里面的事讲了一遍。 唯独讲到她自己的时候，算是用了点小心机，说是上厕所走错了房间了。 沈南进在心里哀嚎，这特么有什么屁用？ 果然，讲完以后几个女人都开始纠缠着要他拿出大领导的题字看一眼。 “所以，以后你们三个人过日子，还是领导默认的？”罗沐兰突然好奇道。 听到这句话，秦淮茹和林若怡都才感觉到了危险。 尤其是林若怡，要不是沈南进告诉她秦淮茹是指望她挡住罗沐兰的，她一直对这件事懵懵懂懂的。 现在换了一种目光去看罗沐兰的问题，突然心里一紧。 转头看向沈南进，迎来了对方微微的一叹。 “淮茹姐，做饭去吧，我饿了。”沈南进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猪队友？ 这都是开门揖盗了。 还以为是牧羊犬，结果走近一看，是哈士奇。 秦淮茹现在也感觉到问题了。 之前她也觉得林若怡是在帮沈南进解释，现在看吴羞月和罗沐兰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了。 做错了事的她也不敢多说了，心虚地去了厨房。 房间里，突然诡异的安静。 罗沐兰和吴羞月都是若有所思地神游天外。 沈南进瞪了一眼林若怡，也是无可奈何。 “南进哥，那你以后住这边跨院还是到隔壁院子？”罗沐兰突然开口问道。 “废话，当然是隔壁院子。”沈南进没好气道。 “老师把这边的房子留给了淮茹姐了，所以...”林若怡说了一半，突然看到沈南进转过来的目光，有些羞涩地停了下来。 自己改口不叫“师娘”了，虽然是淮茹姐同意的，但是这司马昭之心，有点明显了。 “以后我住隔壁，但是吃饭还是可以在一起，让淮茹姐去隔壁做也可以。”沈南进只好帮她把事情说清楚。 他这样选择的最大原因是他把罗沐兰判定为最危险的级别。 而且吴羞月说了过完年就回工业部的，说不准到时候直接搬走都可能。 不过很快他就要为这个决定后悔。 “哦...”罗沐兰明显的失望神色藏都藏不住。 吴羞月的思绪完全游离在外，根本没有注意到罗沐兰的对话。 林若怡的操作给她打开了一扇完全没有见过的新世界的大门。 原本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实现愿望的，都已经准备过完年直接调离了。 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操作的。 果然，像自己爷爷这样的政工干部是想不出这种馊主意的，但是林若怡的爸爸就敢。 这主意虽然馊了一点，但是有效啊。 何况现在还有大领导背书，那就是完全没有后遗症了。 她目光盈盈地看着沈南进，突然感觉有些事也不是那样困难的。 “那姐夫...沈...”秦京茹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行了，事情不是没有什么变化嘛，你还是叫姐夫得了。”沈南进无奈道。 “姐夫，你和若怡姐睡一起，我怎么办？”秦京茹吞吞吐吐道。 小姑娘考虑问题和别人都不一样，现在她就担心自己要被扫地出门了。 沈南进这才想起，秦京茹和林若怡住一起呢，还有一个杜红薇和吴羞月住一起。 不过这件事不用考虑他就有了计划：“京茹你今晚和你姐姐睡。明天我把我隔壁院子的房间收拾出来，索性再给你们搞一套被褥，你和红薇住一套房间吧。” 现在隔壁房子多的是，不担心没有地方住。 不过以后秦淮茹和林若怡可能轮流和自己住，进进出出的也不好看。 他想了想，还不如把两个小姑娘放在一起算了。 “那好，我和红薇姐住。”秦京茹顿时一颗心放了下来。 沈南进想了想，现在自己住在隔壁院子里，系统超市里那些全棉的床上用品，甚至羽绒被都可以搞出来了。 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自己上班还是看病，也没有人考勤，明天索性不上班了。 只有自己在家里，百无禁忌。 “你们聊什么呢？若怡，还不来帮我把菜端出去？”厨房里秦淮茹大喊小叫的。 “来了，淮茹姐。”林若怡赶紧起身，蹦着跳着往厨房冲过去。 吴羞月和罗沐兰互相看了一眼，都若有所悟。 这秦淮茹对林若怡也太好了吧？完全没有被撬了墙角的对立起来。 所以，其实林若怡进了沈家门做小的，是秦淮茹默许的？ 她们才不相信一个白天两个人就把话全都说通了，女人的事只有女人清楚。 看她们的样子，沈南进又想打林若怡了。 早晨，因为今天沈南进不去轧钢厂，他只要把秦京茹和杜红薇送到学校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所以秦淮茹她们决定还是自己骑车去上班。 其实沈南进本来想要送一下她们的，因为担心林若怡骑车不方便。 但是林若怡却坚决拒绝了。 她可不想让别人感觉沈南进对她比对秦淮茹更加好。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不是沈南进真的偏心，而是单纯地担心她的身体。 昨晚的同房，让沈南进知道了《还元化真诀》的威力，几乎是一沾上就有反应了。 事后沈南进想了想，出了一身冷汗。 这老六系统是有点不干人事啊。 要不是前晚自己累的昏睡过去了，保不准还真的忍不住。 这特么是明目张胆的坑人啊。 几个人在四合院门口集合，准备分道扬镳。 突然就看见傻柱兴冲冲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沈南进几个人都是一愣，这辆车大家都不陌生，是阎埠贵买的二手车。 借他的车可是要一毛钱一次的，傻柱吃错了什么药了？ “秦姐，上班呢？一起吧。”傻柱笑的和一条舔狗一样凑过来。 我去！ 沈南进都惊了。 这傻柱一点都不装的吗？自己昨天离婚，他今天就凑上来了？ 估计一早就在月亮门这边守着呢，发现秦淮茹她们骑车立刻去借的车吧？ “傻柱，我们一帮娘们一起走，你不方便。”秦淮茹冷冷道。 都是聪明人，傻柱的套路一目了然。 罗沐兰和吴羞月已经看热闹不嫌事大，捂着嘴笑了。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现在都离婚了。”傻柱不依不饶地坚持着。 秦淮茹顿时有些怒了，声音都高了几分：“直说了吧，我看不上你。” 嚯！ 就连刚刚走出来的易中海、刘海中和贾东旭等人都是一脸的惊诧。 这秦淮茹什么时候这么刚了？ 当初给聋老太差点逼得哭了，给大家的印象都是比较柔弱的。 只有沈南进知道，秦淮茹骨子里不知道多么有原则。 否则原剧里几十年的纠缠，还能坚持不给傻柱生孩子？ 这绝对是个狠人。 而且她现在完全没有生活的困扰，底气十足。 “秦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何雨柱也是黄花大男人，过完年我就考八级厨师证，到时候工资三十七块五呢，你怎么就看不上了？”傻柱也急了，这赤裸裸的拒绝太伤自尊了。 “哈哈哈哈...”旁边人都笑翻了，还有黄花大男人的说法？ “八级厨师又怎么样？我是科级干部，工资一百一十块五，你想什么呢？”秦淮茹不屑道。 卧槽！ 说实话，院子里的人对沈南进他们的工资还真的不清楚，他们也是深居简出的，不怎么交流。 这一下，很多人的眼珠子都红了。 这秦淮茹也太豪横了吧？ 什么时候农村小丫头变成金凤凰了。 “秦姐...”傻柱脸都红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他的脸上。 “话说清楚了，你再纠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臭流氓。”秦淮茹脸色铁青。 这要是让小沈有什么误会，自己想死的心都有。 院子里一片寂静，连出来看热闹的贾张氏都缩了缩脖子。 公认的人畜无害的秦淮茹，一战立威。 﨔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乱来，搞对象可以吧？ 三个人磨磨蹭蹭走到了街道办门口。 临到要去办手续了才发现，这王姨这道关怎么过？ 秦淮茹更加心虚。 她对罗沐兰的心思是一清二楚的，结果自己帮忙整了个林若怡出来。 想想王姨对自己的各种好，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了。 犹豫了半天，沈南进硬着头皮头前带路：“跟着我，总不能不办吧？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死了算逑。” 他埋着头往里冲，连门口大爷和他打招呼都没有顾上。 心神恍惚之下，门都没有敲就冲进了王姨的办公室。 “咦？小猴子干嘛来了？冒冒失失的？”王红梅奇怪道。 这家伙虽然有些调皮，但是对自己的礼貌还是有的，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随后看到身后的秦淮茹和林若怡，更加好奇了。 这人都认识，偏偏想不出这三个人能有什么事要找到自己。 “王姨，找你有点事。”本来鼓足了勇气的，见到王红梅沈南进顿时有点蔫了。 “知道你有事，什么事？”王红梅奇怪道。 自己第一句话就问过了，这小猴子今天兜什么圈子？ “我来办和秦淮茹的离婚，然后和林若怡结婚。”躲也躲不过了，沈南进决定摊牌了。 要是找别人去办，问题更加多。 “啥？和谁离婚？和谁结婚？”王红梅感觉自己听错了，问道。 “和我离婚，和林若怡结婚。”秦淮茹看自家爷们越来越气短，只能挺身而出。 “什么？淮茹，你们没有和王姨我开玩笑吧？”王红梅的脸冷了下来。 原本一直觉得沈南进性格跳脱，人品还是可靠的。 秦淮茹更加是温婉体贴的妻子人设。 怎么一下子坍塌成这个样子？ 更加关键的是，就算你们要离婚，也要考虑我家的沐兰吧？怎么就变成林若怡了？ 因为罗沐兰的原因，她是知道林若怡的身份的。 这一刻，王红梅已经觉得是不是沈南进要攀高枝了。 “王姨，这是个误会。”沈南进一看王红梅竖起的眉毛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连忙解释。 他从小两家跑来跑去过的，对王红梅的了解不比自己老妈差。 “什么误会？”王红梅声音冷冷地问道，手里已经抓起了一把鸡毛掸子。 “昨天我和若怡去海子里给大长老看病了...”沈南进说了一个开头就被王红梅打断了，“说你为什么要离婚，扯什么看病啊？” 沈南进忍不住浑身一颤，连忙摆手：“这是就是从看病开始的。” 他可太清楚了，王姨这样打断自己，说明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了。 “那你快点说。”王红梅不耐烦地催促道。 “就是去看病，然后晚上...”这一次，沈南进连换气都不敢了，一口气把来龙去脉全部讲了一遍。 “你...”王红梅顿时有点傻眼。 她满含怨气地看了一眼林若怡，心里对林坪山充满了不满。 这不是仗势欺人嘛？ 要是这样都可以，自己早就下手了。 再看看沈南进的样子，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 这傻小子，估计也是被下了套了。 “所以以后你们就三个人过了？”她有些怀疑地问道。 毕竟沈南进转述的冯姨的话也是留着各种理解的空间呢。 “嗯。”沈南进无奈地点点头。 “你这个小混蛋。”王红梅都快攥出汗水来的鸡毛掸子终于落到了沈南进的身上，“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给你留下多少后患？” 之前她不清楚，现在她可以很了解95号四合院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了。 要是他们抓到沈南进的这个把柄，迟早出事。 “等一下，王姨，我有免死金牌的。”沈南进一边躲闪，一边举手投降。 看王红梅愣了一下，他马上装作伸手进了口袋，从系统空间里把大领导的题字拿了出来。 王红梅顿时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这是...这是大领导给你写的？” “嗯，正好大领导去看大长老，帮我写了这个。”沈南进点点头。 王姨就和自己妈妈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要是不拿这个出来，还不知道她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搞不好现在已经开始琢磨把自己调去东北了。 “这...这上面也没有写是和林若怡还是和别人啊。”王红梅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 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沐兰今年才十九，不至于急到这个程度。 如果这丫头能够找到心上人，不比眼前这个花心大萝卜好一百倍？ 想到这里，她心有不甘地瞪了沈南进一眼。 沈南进和秦淮茹却被她一句话说的愣住了。 这幅字还可以这样理解吗？ 秦淮茹更加攥住了自己的小手，紧张地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自己招兵买马收了林若怡一致对外，好家伙，征兵地点被发现了？ 王姨不会把罗沐兰也塞进来吧？ 那不是引狼入室了？ 只有林若怡没心没肺的，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解释道：“王姨，这是大领导给我写的，大长老和我爸都在旁边看着的。” 王红梅的小心思被无意中戳中了，悻悻地看了一眼林若怡，无奈道：“你倒是改口改的快。” 想了想，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何况，这件事沈南进也没有什么错。 她叹口气道：“算了，你叫我王姨也没有错。” 回头瞪了沈南进一眼道：“这一次我给你办了，下一回你再...” “没有，肯定没有下一回了。”沈南进幽怨地看着王姨，两只手都摇出虚影来了。 好家伙，还有下一回呢？ 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只有秦淮茹在心里叹口气：要是罗沐兰，估计真的还有下一次。 王红梅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她是实在不想看眼前这奇怪的三个人了，窝心的很。 “老师，王姨不会生气了吧？”林若怡感觉到了一点异样。 “没事，她是冲我发火呢。谁叫我和她儿子一样的，谁家儿子离婚会开心啊？”沈南进安慰道。 “那也是。”林若怡点点头。 这年头，离婚真的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从街道办到大院，都会有风评的影响。 “行了，你也别叫老师了，现在小沈是你爷们。”秦淮茹提醒道。 “哧哧哧...”林若怡想到马上到手的结婚证，忍不住笑了，却还坚持道，“我喜欢了，还是叫老师吧。” 秦淮茹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她现在怀疑自己是否正确了。 这林若怡除了身份高一点，这缺心眼的样子，真的挡得住罗沐兰吗？ 傍晚，下班回到大院的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沈南进居然带着林若怡开始挨家挨户散发喜糖了。 这是什么鬼？ 一点征兆都没有，媳妇冷不丁地就换了？ 满肚子的疑惑，加上林若怡若有若无的气势压制，连贾张氏和三位大爷都没有多一句话，就是接过了喜糖。 一直到沈南进都回到院子里了，大家才想起来好像连一句恭喜的话都没有说。 晚饭以后，几家主要的人物自然而然地到了易中海的家里。 “老易，你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海中第一个憋不住问道。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两年沈南进神神叨叨的，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哪知道他和秦淮茹怎么了？”易中海撇的干干净净。 这件事，他连几个人过来都不欢迎。 主要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而且林若怡背后的家庭确实不好惹。 “我去，不会是搞破鞋吧？”阎解成突然惊呼道。 可他还没有等待回答，阎埠贵就一巴掌把他打的头都差点断了：“搞个屁，你见过这么大张旗鼓的搞破鞋啊？” 阎埠贵真的有点痛心疾首了。 自己家书香门第，怎么生出来的都是这么蠢的孩子。 “那就是说沈南进真的和秦淮茹离婚了？”傻柱的眼睛突然一亮。 要是这样的话，他甚至都要庆幸之前的相亲没有成功了。 秦淮茹虽然结婚了，可是连孩子都没有生过呢。 想到对方那丰腴的身材，成熟的风韵，傻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柱子，你省省吧，秦淮茹现在可是科长，人家会看上你？”尽管易中海对傻柱不错，还是出言提醒道。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事情，而且也不希望傻柱和沈南进结仇。 这么多年了，他对沈南进的手段是有所了解的。 十个傻柱都不够沈南进一个人玩的。 “科长怎么了？我还不嫌弃人家结过婚呢。”傻柱振振有词道。 阎埠贵、刘海中等人顿时有些不忍直视。 这白痴是有多自恋才敢这样说啊。 这年头，你有一份正式工作，别的不说，农村里基本上90%的女孩都随你挑。 反过来也是同样的。 现在秦淮茹的工资比易中海都要高，人家会看上你？ “这件事，没有搞清楚之前大家不要乱来，沈南进可不是善男信女。”易中海警告道。 他本来就不想大家来他家讨论这件事，现在看傻柱的猪哥样子，更加连聊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 傻柱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秦淮茹。 和原剧不一样，现在的秦淮茹可是被沈南进洗脑过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要是傻柱真的撞了大运娶到秦淮茹，那自己的第二养老人选肯定就废了。 “一大爷，不乱来，搞对象可以吧？”傻柱不死心地问道。 “我...”易中海顿时就有了想死的心了。 自己借了一千多块钱给他，平时还小恩小惠地给了不少，培养出来一个什么玩意儿？ 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傻柱的媳妇一定要自己给他挑。 这白痴，很容易被女人影响。 﨔 第一百二十一章：没有白疼这死丫头一场 汽车开出海子，沈南进还觉得像做梦一样。 来看个病，自己就多了一个媳妇？ 后座上还有一幅大领导亲笔手书的“沈南进作风没问题”八个大字，上面还有大领导落款。 这幅字，回去一定要裱起来，收到自己的系统空间里，谁也不能碰。 这可是保命镇宅的宝贝啊。 至于什么不当官的要求，他连想都没有想。 明明知道到了改开以后自己就可以成为巨富的，现在贪图一个官位，想什么呢？ 不过想想自己要去和秦淮茹谈离婚的事，又觉得脑袋都大了。 他相信秦淮茹一定给林若怡出谋划策了，但是也一定没有想到会需要自己离婚。 这丫头，还是格局不够大，不想想林家的宝贝女儿会连一个名分都不要吗？ 看，这不特么的玩脱了嘛。 林若怡一路上都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自己爸妈想出来一个馊主意，没有想到最后玩的这么大。 现在她的心态就像一个刚刚抢了人家心爱的玩具，闯了大祸的小女孩一样，欢喜又忐忑不安。 甚至她就希望这车永远开下去，自己陪着老师也很好。 至少不要面对师娘了，那多尴尬啊。 可是愿望永远是愿望，沈南进一脚刹车，吉普车就停在了四合院的门口。 沈南进拿着那幅字小心地往里走，别让阎埠贵一不小心抢了，就是撕烂了也不行啊。 林若怡亦步亦趋，活像一个上刑场的犯人。 不过还好，林坪山把自己一大早就从床上拖下来了，现在都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 “小沈，回来了？”秦淮茹一眼看到，惊喜地迎了上来。 “秦淮茹，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昨天去干嘛了？也别说你不知道我今天就会回来。”沈南进一脸的寒霜。 秦淮茹顿时一愣，看身后林若怡的脸色，更加让她心里打鼓了。 这是没有成？ 她顿时有些不安起来了。 “小沈...” 沈南进打断了她，转头看向吃早餐的几个人：“羞月，帮我给我、秦淮茹和林若怡请个假，我们今天不上班了。” 吴羞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几个人一眼，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不过昨天沈南进和林钧来接林若怡的时候她是知情的，所以也没有多想。 今天没有顺风车了，她和罗沐兰、顾芫花快速扒了几口，就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杜红薇也带着秦京茹一起上学了。 九月份开始，她和秦京茹就进了红星小学。 她是五年级，秦京茹是一年级。 好在之前吴羞月给她们补了不少课，勉强跟得上。 看房间里走的就剩下三个人，秦淮茹更加紧张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好吧，现在我们说说这件事。”沈南进连早饭都没有胃口吃了。 这事大局已定，但是不把秦淮茹的这个毛病治好，以后还不知道会出多少幺蛾子。 一抬头，就看到秦淮茹和林若怡之间挤眉弄眼的，两个人都是一肚子话要说偏偏又不好明着问。 “哼...”沈南进都气笑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单独聊聊啊？” 合着你们真的姐妹情深啊？要不你们俩单过？ “啊？不要。”秦淮茹和林若怡顿时尴尬不已。 做小动作还被抓住了，有点社死啊。 “说说吧，这件事到底是谁的主意？”沈南进问了半天，两个人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怎么？还要我再问一次啊？还是你们要先去对一下口供？” “我爸妈的主意，我只是拿来和师娘商量了一下。”林若怡一急，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父母给卖了。 “你呢？不但同意了，还打配合？”沈南进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昨晚自己累了，还真不一定忍得住，毕竟秦淮茹吊了自己几天了，而且那本《还元化真诀》也害人的很。 这几天都是感觉有点憋得慌。 要是自己真的下手了，那事情就不一定是这样的结果了。 毕竟现在自己提条件理直气壮，但是如果什么都吃干抹净了，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冤枉的？ 这两个家伙有点狗胆包天了，居然把活玩到了大长老面前了。 不知道是林若怡怎么介绍的，还是秦淮茹过于相信林坪山的影响力了，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如果不给他们一下厉害的，还真的不知道后面会闯出什么祸来呢。 “小沈，我也是觉得若怡确实喜欢你，所以...”秦淮茹声音越来越小。 这件事，她也觉得心虚。 “你是不是觉得罗沐兰对你威胁太大了，所以要拉林若怡帮你镇住对方？”沈南进冷笑了一声。 “啊？”秦淮茹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事沈南进是怎么知道的。 林若怡也张大了小嘴，满脸的惊诧。 一直以为师娘是对自己好，原来也是有小九九的。 “你们知道今天之所以平安无事是因为什么吗？”沈南进问道。 “因为什么？”林若怡疑惑道。 不是自己老爸在那里就一定可以吗？ “因为我昨天太累了，没有动若怡。如果我迷迷糊糊把她当成是你吃掉了，你知道情况会怎么样吗？”沈南进一想到这件事就气的七窍生烟，“现在大长老他们看得出是若怡老爸在下套，作为老战友，他们也会给点面子。如果我把林若怡吃掉了，就是我联合若怡老爸下套给他们。我特么什么级别？敢给他们下套？” 沈南进越想越气，忍不住对着桌子拍了一下。 秦淮茹顿时一个哆嗦。 “一个林若怡没有脑子，胆大妄为也就算了，你秦淮茹也跟着不安分。你知道不知道，要是大长老他们对我有看法，就算现场没有表示，事后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收拾了。” 沈南进自己想想都有些害怕了。 他虽然不懂政治，但是懂人情世故啊。 不说前世看了多少网文，就是上一世混在工人中间也看多了勾心斗角的。 有时候越是基层斗的越是厉害，没有底线。 他反而对大领导没有怎么在意。 因为一方面人家出现就是意外，这个大家都清楚。 二来林坪山也没有胆子去套路大领导。 但是就因为大长老是出了名的好人，你这种欺负老实人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要不是自己糊里糊涂地躲过了风险，那等到的就不是大领导的题字了。 他这样一说，把秦淮茹和林若怡都吓得够呛，半天不敢说话。 “唉...”沈南进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也是有点后怕不已。 “小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秦淮茹小心地靠近几步，低声道。 “我也不敢乱来了。”林若怡连忙有样学样，声如蚊呐地轻声承认错误。 “算了。”沈南进无奈道。 他也知道，事情已经出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特别是林坪山，别看他在大领导那里低眉顺眼的，要摁死自己比打死一只蟑螂还简单。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秦淮茹？”沈南进想到这个就有点幸灾乐祸，叫你坑自己的爷们。 “什么？”秦淮茹有些忐忑，眼神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打住，啊，打住。”沈南进立刻有些扛不住了。 这特么是绿茶圣体，尼玛就是属于修仙世界的玩意。 这种降维打击，自己真的遭不住啊。 “人家领导说了，先让我们离婚，我和林若怡结了婚。等她有孩子了，再离婚和你复婚。”说到一半，沈南进自己都有些郁闷了，再也没有了取笑秦淮茹的心思。 “特么的，我招谁惹谁了？好端端就安排了两离三结？” “啊？”秦淮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以为林若怡愿意做小的，那就没有问题了。 完全没有想过林坪山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女儿给人家没名没分地做外室。 沈南进后来就想明白了，这老登闹得这么大，就是为了让自己女儿理直气壮地嫁到沈家。 “师娘，对不起，这是我爸和领导们搞得，我有了孩子立刻离婚。”林若怡慌了手脚。 她之前也没有要抢班夺权的心思，现在搞到这一步，自己也懵了。 秦淮茹也是有点晕，不过她天生就在这方面有情商，略微恍惚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 “没事，要是别人，我是不可能让步的，但是若怡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把爷们伺候好就可以了。” 林若怡顿时感动的抱着秦淮茹就大哭：“师娘，你真好...呜呜呜...” 沈南进无语。 这就把问题解决了？ 自己好像也没有达成教训秦淮茹的目的啊。 他信手点开了虚拟屏幕，才看到秦淮茹高高挂起的“恐慌值”居然有2000多。 果然还是秦淮茹啊，都已经吓到六神无主了，居然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表面上安抚林若怡，话里话外却用“担心”两个字把林若怡架了起来。 而且顺带还把情绪价值拉满了，直接把林若怡这个没心没肺的感动了一把。 这家伙，要不是自己媳妇，他都头疼。 对于沈南进来说，贾张氏这样张牙舞爪的不可怕，易中海这样道德绑架的也不可怕。 反而秦淮茹这种以退为进的，还真的不好拿捏。 “行了，行了，还有事呢。”沈南进拍拍两个自我感动的女人的肩膀，“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给大家请假吗？” “要去办离婚和结婚手续。”林若怡红着脸说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没有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咦，这一回怎么反应这么快？”秦淮茹打了她一下，调侃道。 顿时，让林若怡的脸更加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沈南进已经二十岁了，可以正式办结婚证了，而不是当初的登记一下就了事的。 “不过这一回，可能只能发一下喜糖了，办酒席的影响不大好。”沈南进看了林若怡一眼，解释道。 “不办，肯定不办了。”林若怡心慌道。 她是知道当初秦淮茹进门也就是发了一圈喜糖，没有办席面的。 秦淮茹笑笑，总算没有白疼这死丫头一场。 﨔 第一百二十章：三个人好好过日子 沈南进也被吓到了。 这林坪山这么猛的吗？ 这要是做了自己老丈人，那不是三天一顿打？ “大领导，小沈的人品还是很好的。”看形势发生了变化，方德希连忙上去说好话。 大领导郁闷地看他一眼。 自己还不知道沈南进的人品吗？ 他要是人品不好，林坪山也不会搞这一出戏出来。 “大领导，昨晚上小沈给了我们两个配方，其中的麝香保心丸是成药，对于中老年心脏问题有很好的疗效和预防作用，他对我们国家的医药贡献是巨大的。”安主任也上去汇报道。 大领导更加无语了。 这是水平的问题吗？ 只要自己不在，哪怕沈南进是个讨饭的，林坪山看中了要招为女婿，自己就当不知道。 现在是自己误入战场，林坪山这个混蛋逼着自己表态啊。 不过这话在大领导心里也确实有了作用。 他深深的看了沈南进一眼。 这小子的能力和品行是毋庸置疑的，对于国家来说也是恭喜巨大的。 就这样把他毁了，完全就是冤枉人家，组织上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 他看了一眼大长老，大长老立刻会意了。 “来，小沈，坐。”大长老拉了沈南进一把，先把氛围给缓和一下。 “你看，这种事都是误会产生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对不对？”大长老也纠结了。 这林坪山真的不当人啊。 昨天让小沈当了我的救命恩人，今天就利用自己逼人家就范。 一瞬间，大长老就觉得自己成了大反派了。 “大长老，就算我和秦淮茹离婚了，娶了林若怡，那以后呢？难道我就把秦淮茹扔了？”沈南进无奈道。 他知道林坪山的想法，也知道大长老他们现在打的主意。 问题是，现场这几个人，你们是知道原因的。 可是别人呢？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 等到改开以后，凭借系统外挂，做一个富家翁不香吗？ 结果呢，被逼着赶鸭子上架，现在连这种事都出现了。 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的时候，可不会考虑你是什么原因的。 现在这个时代，男女问题可大可小，只要有人把这件事放大了看，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就算有这些大佬帮着劝自己，沈南进也是不会听的。 因为他很清楚，这就是自己把刀柄递给了别人。 不说四合院的其他人，就是许大茂和刘海中这两个日后的轧钢厂革委会主任和副主任，都可以抓着这件事搞死自己。 所以，他真的不敢赌。 看他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是陷入了沉思。 林若怡已经开始默默掉眼泪了。 “混账东西，你敢嫌弃我女儿？我林坪山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收拾了你！”林坪山这一次是真的火了，把手枪又拿了出来。 大长老顿时一头的黑线。 这货是来添乱的吧？ “小沈，你看，现在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对于若怡来讲，她一个弱势女子，也没有选择了不是？”大长老循循善诱道。 我去！ 沈南进突然发现了问题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大长老。 林若怡是弱势女子？你这个政务院大佬也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林若怡可是在轧钢厂赫赫有名的，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爱慕者出名的。 再回头看向林若怡，对方居然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这特么是临时上了表演课，找了影帝辅导了？ 沈南进蛋疼地闭着嘴巴点点头，他怕一张口就要说：淦！ 看他终于态度软化了，大长老一回头：“老冯，你和小沈好好说说，我和大领导还有老林聊点事。” 他一摆手，连保健局的三个专家都进了屋子。 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了就可以了，真正的决定不是他这个身份的人可以说的。 反正现在冯姨无官无职，说什么都可以。 沈南进目瞪口呆地看着七个高级干部走的一干二净，冯姨亲切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们分工还真明确啊！ 冯姨一上来就是另一种风格，抓着林若怡的手温婉道：“若怡是个好孩子，不小心闯了祸，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沈南进有些机械地点点头。 人家愿意这样昧着良心说话，你拆穿了就不礼貌了。 “她也不会要你不要秦...”冯姨一停顿，林若怡立刻补上，“秦淮茹。” 沈南进顿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你这情绪转换的真够快的。 “对，秦淮茹，不需要你彻底和秦淮茹分开的，到时候你先办个离婚，娶了若怡，等若怡有了孩子再办个离婚和秦淮茹重新在一起就好。以后啊，你们三个人好好关起门过日子就好。”冯姨笑道。 “三个人过日子？”沈南进一头的黑线。 我之前嘲笑别人的回旋镖就扎到自己身上了？ “冯姨，你也不知道秦淮茹的想法对不对？”他觉得自己还能拖延一下。 或者，自己至少要争取一些条件吧？ 别到时候真的出事了，你们谁都不管，那就傻眼了。 “师娘同意的，她...”林若怡突然冒出来。 “嗯？”沈南进恍然大悟地看着她，“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 现在想想，林钧这混蛋肯定也是知情人。 这件事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计划了。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昨晚上正好遇上了大长老突发急性心梗而已。 估计就算不是这样，大长老下班都很晚了，林坪山也会找借口拖到大家回不了家为止。 一定是这样的，林坪山这老登一定很清楚大长老的作息时间。 这边冯姨也是没好气地拍了林若怡脑袋一下。 这丫头也是没救了，随便几句话就把所有人都给卖个精光。 听起来这秦淮茹也是支持林若怡的，这倒是让冯姨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沈南进的媳妇不是一个小气善妒的人，这也是林若怡的福气。 “小沈，你看如果秦淮茹同意的话，是不是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冯姨忍不住笑着看向沈南进。 “冯姨，不是我矫情，若怡也是个好女孩。”沈南进吞吞吐吐道。 冯姨和林若怡顿时心里一紧，这是还有转折啊。 果然，就看沈南进继续说道：“本来我就是想做个小医生、小工人的，过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但是现在遇到了这种事，以后谁追究起来，我也不能跑进海子来找你们作证吧？”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冯姨一怔。 确实，基层的人要是发现了这件事，那不是坑了沈南进和林若怡吗？ 就算不是搞破鞋，就作风不正派这一条，就足够抹杀沈南进所有的前途了。 “这样，我和老邹他们商量一下。”冯姨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点点头就往里面走。 院子里，就剩下了沈南进和林若怡。 “老师，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林若怡低着声音愧疚道。 沈南进长叹一声。 说讨厌真的不可能，林若怡也是美女级别的，两只手更是他第一次见就觉得好看的。 “行了，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沈南进说道，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明明是霸王龙，学着别人的夹子音，这谁受得了。 “噗...”林若怡顿时破涕笑了出来。 “小沈，你进来一下。”这时，冯姨在客厅门口招呼道。 沈南进立刻站起身和林若怡走了进去。 “沈南进，你如果是我的女婿，还担心别人找你麻烦不成？”房间里，林坪山拍着自己的胸口，霸气地说道。 就你？ 沈南进斜眼看着他：“林将军，你觉得我现在对你的信任度还有几分？” 他倒不是不信，就怕到时候林坪山自身难保。 “哈哈哈哈...”房间里其他人不知道沈南进的想法，都被他逗笑了。 “你...”林坪山顿时觉得这个沈南进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了。 “小沈，你想要什么？你是怕以后不能升官吗？”大领导突然很有兴趣地问道。 “大领导，这倒不是。如果要做干部，我早就做了。我这辈子都想搞搞科研，做个好工人就可以。闲暇的时候，治病救人过一辈子。”沈南进表态道。 “嗯，那你要什么？”大领导奇怪道。 他看过沈南进的资料，知道这小子比较低调，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谨小慎微。 “我就想好好过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沈南进看着他，坚定的道。 “大领导，要不你给我老师写一张证明呗。”林若怡突然福如心至，灵机一动道。 “证明？”大领导犹豫了一下，自己如果写了这个，那影响就大了。 他心里快速地琢磨了一下，看向沈南进：“我可以给你一个证明，但是如果我写了这个，你这辈子就不可能当干部了。” “可以，大领导。我也只想在基层踏踏实实工作，没有当干部的想法。”沈南进点点头。 他现在恨不得亲林若怡一口了。 这丫头傻乎乎的，但是突然灵感爆发，可比自己提出来好多了。 “大领导，这件事你只要帮了我，我林坪山也愿意不做干部。”林坪山站起来道。 “你给我滚蛋！”大领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我哪里会这么被动。 我帮你擦了屁股，你还想撂挑子，美得你！ 看我怎么收拾你，以后你就给我安心当牛做马吧。 﨔 第一百一十九章：陪审团规格有点过分 夜晚两点，忙碌了一晚上的沈南进终于躺到了客房的床上。 从白天轧钢厂的各种试验开始，到晚上治病，自己算是一刻都没有停过。 好在结果是好的，子午时分大长老的病情也没有出现反复。 极度的疲劳让他沾到床就昏昏然睡了过去。 他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身影悄然无声地推开了房间的门，走到了他的床边。 似乎是犹豫了很久，那人影终于窸窸窣窣开始脱了外衣，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沈南进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是被一脚踹开房门的声音惊醒的。 “嘭！” 林坪山提着柯尔特手枪就进来了。 “沈南进，你这个混蛋，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大嗓门快把整个院子都闹翻了。 啥玩意？ 沈南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凑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大脑袋。 卧槽！ 这老登神经病啊？ 看了一下窗外，天还没有亮透。 这么早？你吃错药了？ 但是他很快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 自己居然还抱着一个娇小的身躯，一只大手还盖在了那软软的小山上。 什么情况？ 凭着手感就知道，那人身上没有任何遮挡了。 “爸，你出去...”这人一句话，差点把沈南进的天灵盖给吓飞了。 林若怡？ 怎么会是林若怡？ “畜生，我给你五分钟穿衣服，你滚到院子里说话。”林坪山哼了一声，“哐当”一下把房门关的都要散架了，走了出去。 “我...你怎么在这里？”沈南进心慌的要死。 “我...老师，我昨晚上厕所以后走错房间了。”林若怡把头深深埋在了被窝里，闷声道。 对啊...沈南进突然醒悟了过来，这特么是我的房间啊。 此刻，他终于有些理清头绪了。 仙人跳！ 特么的林坪山这个混蛋给自己下了一个仙人跳！ 问题是，谁敢把仙人跳玩到海子里来啊。 不对、不对... 这里面还有秦淮茹的事情。 他越来越感觉这件事有些离谱了。 本来一个夏天，自己的房间都被一帮女人霸占着。 好不容易天气凉爽了一些，秦淮茹都有些索求无度了。 偏偏这几天这丫头各种理由不让碰，你要说没有鬼，鬼都不相信。 再联想到《还元化真诀》，沈南进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能相信啊，自己媳妇和系统，联合外人坑自己一把？ 这是把穿越者的脸都丢尽了。 要不是昨天自己累到了极点，倒头就睡，可能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不过现在这情况，好像和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想到门外那提着枪的诈骗犯，加上大长老、冯姨，沈南进顿时头都大了。 “唉...”沈南进叹口气，这叫什么事？ 自己都苟成这样了，偏偏还掉进了坑。 他现在一万分地确定，这狗系统是个后宫系统。 “老师，我真的喜欢你。这件事是我骗了你，所有的事我来负责。”林若怡感觉到沈南进的情绪低落，忍不住反手抱住他道。 “你负责？算了吧？你爸都能噶了我。”沈南进拍拍她的肩膀，“起床吧，有些事总要解决不是？” 他翻身起来，跨过林若怡的身体，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还好，自己身上的内衣没有异状。 至于林若怡的，谁脱了已经不重要了不是？ 该死的《还元化真诀》！ 几下穿好衣服，隔着被子拍拍林若怡：“你也起床吧，我先出去。” 心里祈求，你不出来我真的有点扛不住啊。 推开房门，走进院子，沈南进顿时一愣。 石桌旁边，除了林坪山这个罪魁祸首，大长老和冯姨一脸古怪地坐在旁边，身后还站着方德希和两个保健局的主任。 真是日了狗了！ 这么庞大的陪审团队伍吗？ “滚过来！”林坪山一拍桌子。 倒是让沈南进看到了石桌上的一包内供烟。 他也不管了，死就死吧。 自顾自走过去，抽出一支烟，点着了就是深吸一口。 “尼玛的，还好意思抽烟？”林坪山勃然大怒。 “林将军，就算要杀头，临死前也能满足一下要求吧？”沈南进声音里满满的怨气。 这换了谁心情会好？ 我一番好意地帮你来看病人，你特么给我下套？ “噗...”冯姨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旁边大长老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林坪山咬牙切齿的“哗啦”一下子弹上膛了。 “老林、老林，不至于，不至于...”大长老连忙拦住他。 “不是，林将军，你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是若怡...”沈南进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这样下去，林若怡算是没法活了。 “狗屁，就算若怡走错了房间，是谁把她脱光的？”没有想到林坪山完全不吃这一套，瞪着眼睛怒骂道。 卧槽！ 沈南进小心地看了房间门一眼，心里都快委屈死了。 自己还心疼林若怡呢，你特么居然利用我的善意把屎盆子全都扣我头上了？ 他现在无比确定，这就是林坪山下的套。 否则你都没有掀开被子，怎么知道林若怡光着的？ 槽！ 没处讲理了吗？ 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大长老暗暗好笑。 他从林坪山大吵大闹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应该是这山大王的套路了。 否则哪有做父母的不给女儿遮掩，反而把事情闹大的。 房门一看，林若怡总算了走了出来，低着头道：“爸，你不要怪老师，是我自己走错了房间的。” 沈南进顿时更加郁闷了。 这演技完全不过关，所以你们父女不但坑了我，还要我做傻子？ 可是这句话完全没法说出来。 他郁闷地又点了一支烟，还顺手把这包才拆开的烟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也许这就是自己人生最后一包烟了，还要什么脸啊？ “噗...”这一次，是大长老忍不住了。 这沈南进是被挤兑死了，有苦又说不出来。 看得出，这孩子还是很善良的。 到了这一步，也没有把事情完全推在林若怡身上。 就是老林太不干人事了。 不过想想也是，从战争年代开始，林坪山做人的事确实不多。 “你说吧？这件事怎么办？”林坪山手指一点，示意女儿坐下，逼问道。 “我说了你听啊？你说怎么办吧？”沈南进翻了个白眼，破罐子破摔了。 这一下，连林坪山都差点没有忍住。 手掌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自己都觉得生疼才没有笑出来：“你和秦淮茹离婚，把我女儿娶了。” 图穷匕见啊！ “不要，爸爸，师娘对我很好的，我不能这样。”林若怡连忙站起来道。 “得了吧，你的演技不行。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件事她也有份吧？”沈南进实在忍不住了，你们是当面就演我啊？ 真把我当白痴了。 “呵呵呵...”旁边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得出来，这是大房联合的外室逼宫啊。 这种事，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噗...”林若怡显然没有他老爸的演技，直接都笑出声了。 沈南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够了。 这个时间还笑场了，你是多不把我当回事啊？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林坪山的女儿还能给你做小？”林坪山就像聋了一样，自顾自骂道。 沈南进都惊了，看着他目瞪口呆。 都这样了，你特么是硬演啊？ 能不能真诚地谈一下了？ “咦？这么热闹，是有什么喜事吗？”突然，门外传来声音。 一个高个子的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 看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迎接，沈南进迷茫地看了一眼林若怡。 “这是大领导来了。”林若怡连忙解释道。 她也有点慌乱，出现了剧本之外的情况。 沈南进更是傻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玩的这么大吗？ 你们这陪审团的规格有点过分了吧？ 就看大长老很快地走过去在大领导的耳边把事情介绍了一下。 “乱弹琴，林坪山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大领导责怪地瞪了林坪山一眼，却也觉得也头大。 他心里已经清楚，但是这种事你又没有证据。 自己怎么就偏偏心血来潮要来看一下，结果撞上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了。 现在事情已经完全僵持在这里了。 林坪山也有点麻爪，大领导过来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 相对而言，大长老就好说话多了。 “我不管，反正我女儿必须跟着你！”林坪山咬咬牙，死硬到底。 这件事已经这样了，要是这种场面还镇不住沈南进，自己女儿的想法就要落空了。 “不是，林将军，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允许三妻四妾了，我不能甩了秦淮茹娶林若怡吧？”沈南进惊恐道。 你特么当着大领导这样说，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是吗？新社会不允许有外室是吧？那好，你还是做你的小工人去。”林坪山牙一咬，把柯尔特退了膛往腰间的枪套里一插，“我要去四九城查一下，有一个我毙一个。” 卧槽！ 这一下，轮到大长老和大领导脸上变色了。 男女这种事，讲究一个民不究官不查。 四九城里不说老的那一代，二代、三代干这种养外室的事情可是不少。 上层对这种事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政治斗争中，也不会拿这种事说话的。 因为这显得自己没有品，而且得罪的人也太多。 当然，你被基层的百姓和干部举报，那也是活该。 为了平息民愤，政府肯定弄你，谁叫你想玩还没水平呢？ 现在的问题是，林坪山这个“山大王”掀桌子了，不讲武德了。 偏偏这家伙不讲规则，自己的家风却好得很，这方面他没有破绽可抓。 这要是让他出去，四九城就热闹了。 “老林，老林，这不是还在商量吗？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对吧？”大长老第一个冲过来，把林坪山拦住了。 “哼！”林坪山气呼呼地重新坐下，“我林坪山的女儿就比别人差了？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他打下来，谁敢说三道四了？” 﨔 第一百一十八章：沈南进是个好同志 慢慢的，大长老的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渐渐睁开了眼睛。 冯姨连忙走到床边，用枕头把他上半身支起来，惊魂未定地瞪了他一眼：“老邹，刚才真的吓死我了，幸好小沈医术高明，算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大长老也是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笑道：“没想到老林今天把小沈叫过来，倒是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旁边方德希在内的三个专家都是脸上一红。 自己刚才手忙脚乱的，还没有一个年轻人反应迅速、出手果断，医术更加高明。 “大长老，你这是长期劳心劳力造成的，西医上叫做急性心梗。我这里给你开一张药方，先调理一下。”沈南进笑笑，就这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他从药箱里把处方笺拿出来，提笔把参附汤的配方写了下来。 “参附汤？人参和附子？小沈这方剂是你研究出来了？”安主任看着他写，惊讶道。 虽然中间有附子这个敏感的药材，但是刚才一番作为之后，他倒也不敢直接否定了。 “嗯，这是益气回阳 救脱之方，上病下治，引火归元。”沈南进点点头。 安主任拿起他的药方，看了半天不敢作声。 “老安。”方德希提醒道。 “好方剂啊。”安主任如梦初醒，感慨了一句。 “若怡，赶快配药...”沈南进说了一半，突然心里一动。 他从药箱里装着摸索了一下，却已经从系统灵田里收了一株百年人参出来。 “呐，人参就用我这个，你切15克下来先用。”随手就把这支拇指粗细的人参递给了林若怡。 身边几个专家都是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看得出来，这支人参芦头细长、弯曲，表面布满密集的芦碗。表皮已经呈现出深褐色，铁线纹细密且自然。参须细长柔韧，分叉处都是“珍珠点”。 大家都是医疗领域的，即便是西医也知道这是百年以上的人参了。 没有想到这个小医生这么豪横的。 “小沈，这是百年老参？”方德希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嗯，否则就怕效果不佳。”沈南进淡淡道。 这一下，连大长老和冯姨的脸色都变了。 一直百年老参，市场上至少要买十几万，即便对大长老这种工资的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小沈医生，你这支人参我可用不起啊。”大长老淡淡道，“我口袋里可就剩下六百块不到了。” 沈南进淡淡一笑，他虽然对这些政治任务的考量和手腕不熟悉，但是人情世故可是一直拿捏的死死的。 从大长老变化的称呼里，他就知道今天这一手用对了。 “大长老，那我就收您五百块钱好了。”沈南进笑道，说的轻描淡写。 “是吗？”他这个回答让大长老反而好奇起来了。 既不是死要钱，也不是完全不要，这和自己看到的资料有些不一样。 “我听说你给那些资本家看病可是几百几千的收钱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大长老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也是事实，看病收钱嘛，天经地义。何况我还给他们做了好事了。”沈南进笑道。 “这怎么说的？”这一回，连冯姨都有些好奇了。 “冯姨，我们的组织是要改造这些人，又不是消灭这些人对不对？”沈南进咧开了嘴，笑的更加高兴了，“那他们生病了，总要给他们治疗吧？” “这个和帮他们做了好事有什么关系？”大长老忍不住问道。 “你看，他们这么多不义之财，我多收一点没有问题吧？然后我给普通百姓看病，有时候甚至倒贴一点药费，不是给他们做了好事吗？就这种事，若怡都做了不少了。”沈南进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倒也是，不过我可不是普通百姓啊。”今天大长老似乎对这个问题特别有兴趣了。 “您确实不是普通百姓，但是您在为人民服务，救了您就是帮助了百姓，这是一个道理。”沈南进突然严肃起来了，“您与其心疼药钱，不如平时严格作息时间，这也算是对得起这支老参了。” “哈哈哈...”大长老大笑道，“你这年轻人，歪理还挺多。” “得，我要好好和你说说，这可不是歪理。”沈南进摇摇头，“严格的来说，你是我们医生最讨厌的病人。” 嚯！ 旁边几个人都是脸色一变。 这小家伙，胆子这么大？ 倒是大长老和冯姨依旧微笑着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不遵医嘱，然后把自己整的一身的毛病，却等着医生给你治疗，这不是胡乱推卸责任吗？”沈南进认真道，“何况从效益的角度来看，您每天多工作两个小时，和多活十年，到底哪个更加有价值？” “咯咯咯...”冯姨捂着嘴笑了，指着大长老道，“看，今天被教育了吧。” 大长老也是一脸的苦笑，悻悻道：“怎么办？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好反驳啊。”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安主任突然问道：“小沈，刚才你给大长老吃的那个药丸是什么？” 沈南进倒是忙的忘记了，这时候被提醒，才从药箱里拿出了药瓶：“说起来，这个要给大长老常备的，我自己做的麝香保心丸，放在舌下，危急的时候可以救命。” 安主任好奇地接了过来，打开瓶口闻了一下，惊呼道：“这...这麝香不是普通之物吧？” “算了，我连老参都送出去了，也不在乎这点麝香了。”沈南进耸耸肩膀，苦笑道。 “哈哈哈...”屋子里的人全都笑了。 “小沈，这个成药的配方你有吗？这可是救命的药啊。”方德希凑过来看了一眼道。 “方院长，这配方就是我自己研究的，我回头给你一份，你看看给谁做出来。”沈南进心里郁闷。 这来海子里面一趟，自己是亏大了。 但是从政治收益来说，又是大赚特赚了。 “好，小沈你很好。”大长老感慨道。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肯定对方，即便刚才人家救了他的命都没有过。 这边等着林若怡煎药，那边几个专家和沈南进都退出了房间。 林坪山看到沈南进的第一句话就是：“大长老没有事了吧？你今晚要不要在这里看着的？” 沈南进看了他一眼，今天林坪山有些奇怪。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需要留下来观察的？ 他突然想起之前林钧好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隐隐的感觉这两父子没干什么好事。 “今天来看的话，还是要的。”不过涉及到病人，沈南进还是很实在的，“大长老是长期劳累和操心造成的，而子午之时阴阳交替，正是阳气最弱的时候，所以至少今晚是要看一下的。” “小沈说的没有错，今晚还需要观察一下。”现在安主任已经彻底被沈南进折服了，没有任何疑问就附和道。 “那你和若怡留下来？他们三个都好几天了，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林坪山建议道。 “对的，老林，你和安主任他们回去休息，麻烦小沈留下来观察一下。”刚刚走过来的冯姨正好接过了话。 “行，我没有问题。”沈南进无所谓地点点头。 都到了这一步了，少回家一晚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方德希几人也是点点头。 沈南进的水平大家都心里有数了，刚才那一波都可以平稳接下来，后面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出大乱子。 “好！那我们先走。”林坪山拍拍屁股就带着人出门了。 沈南进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愣神。 这家伙，今天话也不多，走的更加干脆，搞什么玩意？ 他不知道的是，今晚刚刚发生的事此刻已经放到了大领导的桌子上。 “这小沈的医术有这么高明？居然压过了安主任他们？”大领导有些惊讶道。 他之前知道沈南进医术水平好，但是凭经验判断也就是民间的水平，和保健局的专家是不能比的，没有想到完全颠覆了。 “确实是，这个有些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大领导的秘书蒋主任。 “小伙子多才多艺，不错啊。”大领导淡淡道。 但是他随即看向了一边的安全部部长麻长盛：“据沈南进自己说，他给普通百姓看病的时候很多药费都是不收的？” 麻长盛顿时心里一紧。 他自己看到这个记录的时候就知道有麻烦了。 临时他问了李胜华一下。 李胜华回答他别的不知道，但是上次给杜红薇奶奶续命的时候确实用了一支百年老参。 “大领导，其他的我们还要调查，但是李胜华反映上次沈南进帮一个烈属的奶奶吊命的时候，他亲眼看到沈南进用了一支百年老参，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了这么多年份的药材。”麻长盛硬着头皮回答道。 “唉...”大领导立刻长叹了一口气。 高层对沈南进最大的不放心就是他和资本家之间有来往，还收了人家不少的钱。 但是如果按照他今天的讲法，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至于调查，已经没有必要了。 人家一支百年老参都没有犹豫地用了，还至于冒领一些普通草药的功劳吗？ 何况这中间还有林坪山的女儿在呢。 “你们安全部，不能光看到人家的问题，也要看到人家的优点。”大领导感慨了一句，“沈南进明明是个好同志，你看你们汇报的都是什么东西？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吗？” 麻长盛顿时哑然。 但是他也委屈。 安全部对于目标的调查都是关注他们接触的敏感人群，要是所有事情不分大小全部报上来，那分析归类的人员都要累死在办公室。 “明天早上去看看大长老吧。”大领导对着蒋主任道。 自己最亲密的战友生病了，让他放心不下。 另外一个，他现在对沈南进也有了很大的兴趣。 﨔 第一百一十七章：若怡找了一个好老师 第二天就是周日，和以往的试验一样，沈南进还是和吴羞月早早来到了车间。 不过这一次只是第一次试验，领导们自然没有这么多时间全都过来。 现场就是由杨卫国为首的几个副组长领导，专家参与。 一炉钢水反反复复改进了两次，也检查出了一些需要修正的问题。 到了傍晚四点多钟，大家终于都觉得差不多了。 今天也没有时间再试验一次了。 沈南进刚想下班，就被林钧拦住了。 “南进，和我一起去四合院接了小妹，我们出去一趟。” 沈南进有些惊讶：“这么快？” 你这是有预谋的吧？ 昨天打了招呼，今天就上门了？ 不过这种安排也不是他可以拒绝的，只能点点头：“那我开车，正好把吴羞月送回去。” “行，我也开车，你跟在我后面就可以。”林钧点点头。 沈南进反而一愣。 我是要你上我的车，你为什么要开两辆车？ 但他也只是念头一转，没有多想，直接就把车开到了93号大院门口。 让吴羞月进去叫林若怡，顺带给秦淮茹她们带个口信。 没一会儿，就看见林若怡走了出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沈南进就有些奇怪，今天林若怡这丫头居然没有蹦蹦跳跳了？ 随口调侃道：“你怎么不坐你哥的车？” 谁知道林若怡立刻红了脸：“要你管啊？” 卧槽！ 我这暴脾气！ 这一个两个的，从前段时间开始都特么得什么病了？ 尤其是林若怡，可从来没有和自己这么顶撞过。 沈南进眉头都蹙起了，却听见林若怡开口道：“老师快点开车，我爸还在那里等着呢。” 好吧，那就没事了。 沈南进立刻温顺地点点头，启动了吉普车。 他一路跟着林钧的车开到了海子门口，就遇到了警卫开始查看证件，询问来意。 一会儿，林坪山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他招招手，带着一辆车走在了前面。 林钧反而掉头回去了。 沈南进这才知道这货为什么要开两辆车。 七拐八折的，沈南进的车跟着林坪山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门口。 “林将军，这是？”沈南进下了车才找到了机会问一句。 “叫林叔吧，进门也好介绍。”林坪山今天出奇的和蔼。 沈南进也没有当回事，自己和林家的辈分早就乱了。 林若怡叫自己老师，两个哥哥和自己平辈论交。 “林叔，这是哪位领导家？”他换了称呼问道。 “政务院大长老的，你跟着进来就是。”林坪山挥挥手，走在了最前面。 沈南进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带着林若怡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进的院子，他们三人直奔后宅。 正厅的门开处，一名收拾的利落大方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冯姨。”林若怡立刻蹦着跑了过去，一把挽住了妇女的胳膊。 “呀，小若怡现在是大医生了。”冯姨笑着，有些促狭地拍了林若怡一下。 “哪里有，今天是我老师来给邹伯伯看病的。”林若怡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嗫嚅道。 冯姨立刻“咯咯咯”笑了几声，转头看向沈南进：“小沈是吧，老邹还没有下班，你先进来说吧。” 沈南进连忙点头。 林钧说的不错，这才是林若怡正确的打开方式。 几个人坐下，服务人员立刻把茶水送了上来。 “冯姨，你能先和我说一下大长老是什么问题吗？”沈南进问道。 换了别的地方，他一定是不会出口问病因的。 但是这是什么地方？ 不说保健局里面西医的专家不少，就是中医的高手也随处可见。 因为西医讲究的是对症治病，但是这些高级干部更需要的是平时的保养，所以中医大师也多的是。 这样的团队，应该早就有结论和治疗了，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头上？ 沈南进想了两天都没有想明白。 “老邹有段时间了，都是胸闷气短，有时候还出冷汗，食欲也不佳。保健局这边诊断是心梗前兆。”冯姨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 沈南进微微点头。 就说系统是作弊器，难怪给自己参附汤了。 不过这病在西医那里也不是不可治的，怎么回事？ 他微微一怔，突然有些明白了。 估计是西医的药品主要是治疗症状，对于身体的恢复和保养作用不大。 偏偏这病是需要休息的，看大长老现在还没有下班，估计这一点也没有听中医专家的。 所以病急乱投医才找到自己的。 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林坪山，估计这活还是他给自己拉来的。 “大长老是不是不听医嘱，不能保证休息？”他问道。 冯姨顿时一脸的惊讶道：“小沈果然像传说中那样医术高明，居然几句话就猜到了关键，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句话，沈南进可不敢接，只能点头道：“冯姨，这还是要看到了大长老以后再给结论。” “行，那你们稍等一下，我让人给你们做晚饭。老邹忙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呢。”冯姨立刻站了起来，打了个招呼就往旁边的厨房去了。 沈南进只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发现连林坪山都坐的规规矩矩，话也不多了。 到自己这个小卡拉米，更加不敢有什么逾规的行为了。 客厅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林若怡在旁边这也看看那也摸摸的没个消停。 让沈南进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居然等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听到门口有了动静。 “老林，让你久等了。”大长老人还没有进来，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几乎同时，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沈南进却微微一皱眉头，他看得出来，大长老的脸色透着青白之色，嘴唇带着一点青紫。 还没有等他站起来打招呼，大长老的身后又走进来了三个五六十岁的人，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协和医院的院长方德希。 “小沈医生是吧？不好意思，你还要等我一下，我们去吃点东西就来。”大长老和蔼地冲着沈南进点点头道。 “不碍事，大长老，您先忙。”对于这个值得全国人民尊重的领导，沈南进恭敬地回答道。 “那老林，你和小沈他们坐一下。”大长老点点头。 “小沈，这是保健局的王主任和安主任。”方德希倒是接过了话来介绍道。 “王主任、安主任好。”沈南进点头问好。 两个老头只是微微侧目，跟着大长老往旁边餐厅去了。 “哼，倚老卖老！”林若怡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轻声抱怨道。 “去你的，这里有你什么事？”沈南进笑骂了她一句。 看起来，这两个保健局的专家对自己并不认可。 不过日常来说，一个干部是不会配这么多专家的。 估计大家现在心里都有些没有底了。 他看林坪山也没有什么反应，索性也平心静气地坐了下来。 可是没有等他屁股落到沙发上，餐厅的方向突然一阵纷乱。 很快，两个年轻人和三个专家，架着大长老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沈南进连忙跟了过去。 房间里，王主任正在手忙脚乱地给大长老胸口安装心电图的电极片。 安主任抓住了大长老的一个手腕在诊脉。 大长老已经开始剧烈抽搐，伴随着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如纸。 机器刚刚打开，那台老式心电图机上就出现了几根杂乱无章的波纹线。 沈南进连忙冲上去，三指按到了大长老的另一只手腕上。 “心阳暴脱！”沈南进突然惊呼了一声。 自己来的也太是时候了，正好遇到大长老急性心梗的时候。 “林若怡！”他回头大喊，却正好对上了林若怡的目光。 小姑娘已经把他的药箱给打开了。 沈南进直接从里面的小瓶子里倒出了一颗麝香保心丸，塞到了大长老的舌头下面。 这是他上次抽奖得到五百公斤顶级麝香，后来又拿到了麝香保心丸的成药药方以后自己做的，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小沈，你干嘛？”安主任大惊。 这里三个专家还没有说话呢，你就准备动手了？ “闭嘴！”沈南进已经没有时间理他了。 他飞快地取出银针，直接插入了大长老的内关穴。 内关穴属手厥阴心包经，是八脉交会穴。 沈南进手指轻弹，针尾轻轻颤动，发出金鸣之声，隐约间居然能够看到淡淡的雾气出来。 安主任后面的话顿时噎在了嗓子眼里。 “这...这是气至病所？...这沈南进学的是什么针法？”安主任活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看向方德希。 方德希摇摇头，也是张口结舌。 他知道沈南进的医术很高明，但是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可以说，这一针就已经把他震撼到了。 就看沈南进双手连飞，一大串银针准确地刺进大长老的各条经脉中。 连西医出身的王主任都看的目眩神飞，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要阻止他。 “让小沈来，没有关系。”冯姨的声音传来。 她虽然不懂医术，可是看旁边三个专家的表情也知道，小沈的功夫人家看都看不懂。 话音落下，就感觉到林若怡的小手握住了冯姨的手，半是安慰半是骄傲地道：“冯姨，你放心，我老师水平可高了，邹伯伯不会有事的。” 饶是这么紧张的时候，冯姨都忍不住笑了，手上用力微微一握，点点头：“嗯，若怡找了一个好老师。”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谁也想不到来了这么多专家，最后出手的竟然是沈南进这个野路子。 林坪山看了几分钟，轻手轻脚地退回了客厅。 他看得出来，今天这件事，算是稳了。 终于，沈南进手掌一收，把大长老身上的银针全部收进了药箱。 这个地方，他可不敢放到空间里。 万一被什么高手发现就麻烦了。 床头的心电图机上，那几条曲线终于变成了规律的窦性心律。 “呼...”沈南进长出一口气，刚才这一番操作，把他也累的不轻。 﨔 第一百一十六章：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 因为保密的原因，今天整个轧钢厂连食堂都是关闭的。 中午大家就着警卫连队买来的窝窝头和杂粮馒头吃了一口，就开始检测核对各种数据。 到下午三点，各项数据均已满足所有指标要求。 张伯清宣布试验获得了圆满成功。 不过今天大家显然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也疲惫到了极点。 张伯清最后代表工业部宣布，下周六给大家开一个秘密的庆功会，同时晚上会有庆功宴。 回家的车上，沈南进一言不发。 吴羞月侧着脸，看着窗外一个个倒向后方的建筑，也是一言不发。 刚才欢呼的时候，这姑娘一下跳进了沈南进的怀里，又唱又叫的。 现在冷静下来，两个人都尴尬的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在四合院门口下车的时候，吴羞月突然冒出来一句：“小沈，今天我是激动的，就是太激动了你知道的。不要和秦淮茹讲，否则我饶不了你。” 丢下一句话，吴羞月直接就跑向了93号大院。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沈南进。 微微叹口气，沈南进走进了院子。 也不知道怎么了？ 上一世谁都不管你，自己却到死都是一条单身狗。 这一世抓到就要吃枪子，结果桃花债还不停了。 真是日了狗了。 一直到吃完饭，吴羞月还是没有出现。 秦淮茹惊讶道：“小沈，羞月今天没有和你一起下班吗？” 沈南进莫名就有些心虚，眼神飘忽着：“那个她...” “没有啊，师娘，羞月刚才回院子了的，就是在房间里，我去叫她。”林若怡突然插进来说道。 她说完就直接从暗门跑进了隔壁院子。 沈南进突然觉得这个徒弟好像可以不要了，正事是没有一件干好的。 乱七八糟的事干的一身劲。 要不倒给方德希算了。 很快，林若怡牵着吴羞月的手走了进来。 “怎么吃饭都不记得了？你们今天加班很辛苦吗？”秦淮茹奇怪地问道。 “没...没有，挺顺利的。”吴羞月掩饰道。 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偏偏就怎么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秦淮茹顿时瞪了沈南进一眼。 卧槽！ 沈南进半个身子都麻了。 这女人都这么敏感的吗？ 什么第六感... 特么的比自己的“鬼门十三针”都好使啊。 “你是不是睡觉了？我回来也觉得累的半死，差点就睡觉去了。”他努力地措辞了一下，看着吴羞月道。 “嗯，是睡觉了。”吴羞月立刻明白了过来。 “什么啊？你衣服都没有换，床上也整整齐齐的，你睡哪里了？”林若怡噘着嘴，总觉得吴羞月和自己老师掩饰了什么秘密。 吴羞月的脸“唰”地就红了。 沈南进顿时气的跳脚，脸上一片乌云。 再看秦淮茹一脸探索的样子看向自己，他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 “林若怡，我今天很累了，吃完饭你给我推拿半个小时。” “啊？”林若怡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咯咯咯...”秦淮茹和罗沐兰几个人顿时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 “师娘，老师就知道欺负我。”林若怡嘟着嘴告状道。 “欺负你不是件好事嘛，你看你老师也不会欺负别人，他是对你最特殊的呢。”秦淮茹含笑说道。 林若怡顿时转嗔为喜，得意地歪着头看了沈南进一眼。 沈南进的头更加大了。 轧钢厂取得了“氧气顶吹高炉技术”的成功，对于普通工人来说一无所知。 虽然十二、十三车间警卫森严，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也是司空见惯的。 本身轧钢厂也有加工军用配件的，也是在军方的严密保护之下进行的。 到了周六，会议室里秘密召开了庆功会。 所有参与本次项目的人员都有了奖励。 沈南进的职称变成了技术7级，工资一百三十三块五，再往上一级那就是副高级别的工程师了。 就这样，杨卫国他们还是怀疑上级是有点怕后面的技术试验全部成功以后不好奖励了。 毕竟沈南进这混蛋打死也不愿意担任行政职务，就连技术科科长他都懒得看。 林钧也得意洋洋，他现在成了中校营长，这已经很罕见了。 要不是还肩负着副组长的职务，估计直接就是团参谋长或者副团长了。 表彰结束，林钧就搭着沈南进的肩膀跑到角落里抽烟去了。 “南进，你看我小妹，又是一年了，再拖下去就成了老姑娘了。”点上一根烟，林钧又开始了老生常谈。 这段时间，沈南进都快被这家伙烦死了，天天在耳边念叨。 他都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被林家给盯上了？ “你特么都快三十了，怎么不急一下你自己？”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呐，这就是你这个老师不对了，不关心自己学生操心别人干嘛？”林钧不以为意，夹着烟的食指和中指指着沈南进，“何况我大哥都没有结婚呢，我急什么？” 我去！ 这么双标的吗？ 沈南进被他的无耻都惊到了。 “林钧，你们豪门世家不是都讲究子孙延续的吗？你爸妈就没有给你找一个联姻对象？”沈南进好奇道。 “狗屁豪门世家，我爷爷那一辈都是讨饭的好吧。”林钧笑骂道，“再说了，大院里的丫头都是从小跟着爸妈南征北战然后定居到四九城的，个个彪悍的很，哥们可不敢招惹。” 沈南进严重怀疑他们哥俩是被林若怡吓出心理阴影了，却也不好多说这个。 “和你说个正事，这几天可能要安排你帮忙看一个病人，你记得随时准备一下。”林钧突然严肃道。 “不是，你们哪次找我我没有去？需要这么一本正经吗？”沈南进无语道。 就林坪山这活阎王在，自己还能反抗是怎么着？ 再说了，反正也不少了诊疗费，自己有什么不愿意去的。 “这一次，是海子里的。”林钧手指往那个方向一指。 这一下，沈南进也严肃了。 “我知道了，会准备好的。”看起来，这两天是要把药箱随身带着了。 “到时候你叫上小妹一起。”林钧叮嘱道。 “她？要若怡过去干嘛？”沈南进疑惑道。 “那里面她熟悉啊，进去都是叫伯伯，叫叔叔的，说话比我管用多了。”林钧笑笑，解释道。 “行吧，等你安排。”沈南进摆摆手，就算说了再见了。 他也没有去医务室，最近几天的学习内容都已经布置下去了。 一个人回了办公室，里面空荡荡的。 明天还要准备高密度特种钢的第一次试验，现在技术科的人都在车间里忙活呢。 也就是沈南进，部里面给了他特权，只要求他多研究技术理论，否则也是牛马一只。 他一个人坐着想了想，决定进系统看看。 已经很久没有买彩票了，既然要去海子里面看重要的病人，那就看看能够抽出来什么，多一点准备总是好的。 一口气买下三张彩票，直接就刮开了。 第一张：《还元化真诀》 啥玩意？ 沈南进疑惑了。 自己是跟着秦仲文先学中医，后面才开始有彩票抽奖的。 所以之前的拿到的典籍多少都听过。 这一回，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是什么方面的东西。 他随手摸了一下，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还元化真诀》的内容，顿时惊得手一哆嗦。 这特么居然是一本介绍房中术的典籍，难怪秦仲文从来没有讲过。 但这也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东西？ 这个不干人事的系统，不会又给自己挖了什么坑吧？ “狗系统，你给我出来，这特么有毛线用处啊？”虽然早就知道狗系统不会说话，但是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啊。 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玩意，自己就是扔掉也不会碰他一下啊。 现在好了，脑海里全是这些内容，就像后世看了小日子的电影一样，居然还有些反应了。 淦！ 再刮开一张彩票：参附汤药方。 这是治疗元气大亏、阳气暴脱的药方，偏偏在这个世界里没有。 沈南进隐隐有了一些猜测，海子里那位病人难道是心力衰竭？ 他可是看过无数网文的，系统的存在就是作弊器，什么都给你预先安排好的。 今天给你的东西，说不准明天就用上了。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按照这个理论，《还元化真诀》怎么解释？ 自己还能在海子里教别人这个还是自己能够怎么着？ 冷不丁地就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真尼玛坑爹啊，怎么自己就摊上一个这么不靠谱的系统呢？ 再刮开第三张，看到“谢谢惠顾”的时候，沈南进居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自己是被狗系统逼成了什么样了啊？ 谁见过穿越者拿不到系统的奖励反而松口气的？ 又去灵田里面看了看，各种草药长势正旺。 当初为了杜红薇的奶奶，两次一共催熟了一百年，现在这里都是百年以上的好东西了。 又去超市逛了逛，随手买了一块肉和一条鱼，扔在了空间里。 思绪从空间里出来，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吴羞月的脸就凑在距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位置，秋水盈盈地看着自己。 “我去，吴羞月，你好端端的吓人干嘛？”沈南进心虚道。 “切，别诬赖好人，我是看你大白天睡着了，有些奇怪而已。”吴羞月撇撇嘴。 沈南进一副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情。 吴羞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个项目全部完成以后，我准备回部委了。” “嗯。”沈南进微微哼了一声。 他的态度顿时让吴羞月大大的恼火：“我是说我要回去了。” “知道啊，可以。”沈南进觉得自己表达的没有问题。 这女人留下来没准就要出事。 “明年不会有大俄专家来四九城了，所以我爷爷让我回工业部。”吴羞月解释道。 “好，这样挺好的。”沈南进能说什么？ 可吴羞月显然被他的态度气到了，直接跳脚，双手叉腰道：“可是我不会搬家的，你别想霸占那个院子。”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 沈南进都懵了。 﨔 第一百一十五章：钢花飞溅泪满襟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月中旬。 一大早，沈南进穿戴好了白衬衫黑裤子，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 今天是周末，却恰恰是氧气顶吹高炉第六次试验的时间。 选择这个时间试验，也是出于保密的考虑。 整个轧钢厂今天除了项目组的人和保卫处的人都清空了。 前面的几次试验，给大家提供了各项数据，试验条件渐渐成熟了。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过不了多久，就是国庆的日子了。 在这个国度，自然而然给本次试验赋予了不同的政治意义。 一早出门，吴羞月已经等在了吉普车旁边。 沈南进也不多说，直接上了车，那边吴羞月直接跳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小沈，今天能够成功吧？”看沈南进一句话都不说地闷头开车，吴羞月问道。 “没有问题的，前期的漏气问题还有喷管角度问题全都找出来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沈南进低低地回答道，目光依旧看着前方。 “所以，我们真的可以做到把冶炼时间从六小时缩短到两小时，钢水含碳量还能控制得更精准？”吴羞月不是专业的，所以一直只对最后的结果感兴趣。 “肯定啊，否则我们折腾它干什么。”沈南进奇怪道。 这女人，不是没话找话吗。 “那当初设定了这么多的课题，现在一年都快过去了，才开始搞氧气顶吹，还来得及吗？”吴羞月今天似乎对沈南进的工作特别有兴趣，追问道。 “你啊，还号称是项目组的主任，什么都不学。最重要的顶吹高炉搞定了，后面的几个课题都是技术微调而已，连铸坯的生产设备都已经准备好，只要前面的技术难题解决了，后面的就都顺势而为了。”沈南进有些嘲笑的口吻道。 “哼...”吴羞月娇哼一声，扭过了身子不再理他。 沈南进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吴羞月最近的不正常之处，顿时也吓得不敢出声了。 经过警卫连队的检查，吉普车顺利开进了轧钢厂，直奔试验的十二车间。 刚打开车门，杨卫国就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下车来：“你小子，不知道是你心大还是真的沉得住气，这么晚才来？” “不是，厂长，今天我还提前了啊。”沈南进莫名其妙道。 “张部长、向部长半个小时前就来了，你说呢？”杨卫国压低了声音道。 “卧槽！他们以为自己是送子观音啊？有求必应？”沈南进蛋疼地嘟囔道，“来这么早干嘛？又没有什么屁用。” “噗...”吴羞月立刻捂住了嘴。 “你特么...”杨卫国也是头疼地把他嘴巴捂住了。 自从上次目击了两个部长吵了一架以后，这混蛋好像更加放飞自我了，什么话都敢说。 “把怪话收起来，赶紧滚进去。”杨卫国一脚踢在沈南进屁股上，直接把他踹进了车间。 一抬头，嚯！ 人头济济。 项目组的几个专家，组长副组长，连负责后勤支持的副厂长李怀德都到了现场了。 几十米的炼钢高炉旁，工人也已经准备就绪。 “小沈，什么时候开始？”迎面，张伯清问道。 “不是，部长，我负责的是技术理论，这种试验你问我干嘛？”沈南进一脸的黑线。 自己怎么没有感觉有如此的重要呢？ “怎么？你不是副组长吗？”张伯清郁闷道。 他还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着调的技术人员呢。 这小混蛋，干起事来挺靠谱，就是长了一张不着调的嘴。 “副组长？你还是组长呢？你不问问杨厂长，他是负责试验的。”沈南进低声蛐蛐着，“就逮着我算哪门子事啊？抓住癞蛤蟆还要攥出团粉来啊。” “哧哧哧...”这一次，连杨卫国都没有忍住。 他竭力把嘴巴抿上了，可还是有漏风声出来。 张伯清顿时脸都黑了。 知道这小子记仇，没有想到这么记仇。 不就是上次和周洪磊吵架拿他说了事吗？这是过不去了。 “部长，还有十五分钟，准备工作做完，马上开始。”杨卫国连忙抢上几步，解释道。 “好，今天我就在现场看着，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了。”张伯清拍了拍杨卫国的肩膀。 “请两位部长和各位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获得成功。”杨卫国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昂着头站得笔直。 “行，不过也不要紧张。科学试验哪有一帆风顺的？重要的是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我们就一定能够获得成功。”张伯清满意地点点头，安慰道。 沈南进已经努力管理表情了，别过头就当没有听见。 这些高级干部，真的是一转头就一副面孔。 前后两句完全不一样的话，是怎么做到如此丝滑的切换的。 大大小小的二十多号人全都进了指挥室，有些紧张、局促地看着玻璃窗外面的高炉。 时间一点一点地从每个人的心头流过，墙上悬挂的壁钟的指针终于指到了八点半的刻度上。 “开始！~”杨卫国对着喇叭的话筒喊道。 外面的工人立刻开始了点火加温。 车间里的温度逐渐上升。 九月中旬的秋老虎，温度还没有降下来，加上高炉的温度，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开始滚滚地淌下汗水。 沈南进都后悔穿的这么正式了，笔挺的衬衣没有多久就被汗水湿透了。 “张部长、向部长，要不你们去会议室等好了，这一炉铁水需要两个多小时才有结果。”李怀德建议道。 “开什么玩笑，看看这些工人。”张伯清一指玻璃窗外高炉旁观察着炉内各项数据的工人，“他们穿着阻燃服都能坚持，我们怎么就不可以了？” 看着李怀德有些悻悻然地退后，沈南进暗暗点头。 别的不说，这些干部在吃苦耐劳方面真的做到了极致了。 他暗暗在心里补了一句：就是心脏了一点。 “注意观察和汇报数据。”杨卫国在喇叭里喊道。 对面，工人同样通过话筒用喇叭回复：“目前一切正常。” 现在的条件真的艰苦，连对讲机都没有。 沈南进心里琢磨，要不要最近多几次抽奖，看看对讲机能不能抽出来。 他这一年基本都没有好好抽奖，主要是过了今年，艰苦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别看历史上说是三年，但实际上明年58年开始就已经出现各种困难了。 他攒着情绪值，就是希望到时候能够多从超市兑换一些物资出来。 别人家的系统什么都有，自己的系统只能用情绪值买东西，想想都郁闷。 淦！ 氧气喷枪缓缓降入炉内，这一次，钢水表面泛起均匀的波纹，没有剧烈的喷溅。 仪表盘上的数据稳步变化，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一声声数据的汇报通过喇叭传到指挥室。 ＂温度250度！＂ ＂温度550度！＂ ...... 项目组的负责技术的几个副组长和专家不断对比着资料上的数据，额头的汗“啪嗒、啪嗒”地滴在了文件的纸张上。 吴羞月连忙对着李怀德耳语了几句。 李怀德立刻匆匆忙忙出去了。 没有多久，他指挥着两个工人提了满满的两大桶水过来，拿出了一大捆毛巾，浸湿了递给指挥室里的每个人。 可是随着温度的增加，毛巾立刻就变得温温和和的了。 ＂温度1250度！＂ ＂温度1450度！＂ 心态最好的沈南进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高炉。 四九城钢铁厂的两位总工已经冲出了指挥室，抓着有些烫手的栏杆，呼吸急促地听着各种数据的不断更新。 ...... ＂温度1650度！＂ “开始测试铁水指标。” 喇叭里，工人的声音传来。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向经武嘴里喃喃自语，给自己打着气。 过去了两个小时了，可是这几分钟似乎比两个小时还漫长。 ＂碳含量0.25%！＂ ＂脱磷效果良好！＂ ...... 一个个振奋人心的数据传来。 沈南进和目标数据一个个核对着，汗水顺着他的安全帽边缘滑落，在布满灰尘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一动不动。 “厂长，各项数据达标，可以出钢了。”他声音干涩地回头看向杨卫国。 “出钢！”杨卫国几乎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对着话筒喊道。 随着出钢口的打开，一道耀眼的金色洪流奔涌而出，如同火山喷发般壮观。 钢水在导流槽中奔腾，火花四溅，照亮了每一张黝黑的面孔。 ＂太美了...＂吴羞月喃喃道，脸上反射着红彤彤的光芒。 钢水准确地流入钢包，行车缓缓移动，将这一炉希望的金属液体运向模铸区。 所有人的视线跟着钢包移动，眼睛一刻不离那流动的金色。 第一包钢水倒入钢锭模时，整个车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吴羞月激动地跳了起来，差点碰倒旁边的工具架。 杨卫国摘下安全帽，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大家都忘记了安全规定，跑到了模铸区旁，看着通红的钢水在模具中慢慢凝固。 第一块钢锭脱模时，银灰色的表面还散发着余热，在车间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杨卫国嘴里不断重复着。 身边的人都开始抱作一团，向经武脸上泪水鼻涕混成了一团，双手紧紧握着董兴治教授的手，语无伦次：“董教授，你们很伟大，你教了一个更加伟大的学生...” “咱们工人有力量...”张伯清突然声嘶力竭地唱了起来。 身边所有人都跟着吼起来：“嘿 咱们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 车间外也传来了警卫部队的歌声，和车间里遥相呼应。 沈南进之前总觉得电视里的这种场景很奇怪，可是此刻他竟然发现自己是所有人中间唱的最大声的一个。 铁水奔流未言辛，钢花飞溅泪满襟。 原来，这个时代是这样的，我终于和你拥抱在了一起。 﨔 第一百一十四章：你们和她睡，我怎么办？ 其实林若怡并没有完全猜对。 沈南进到下班的时候已经完全摸清楚了齐东生几个人的水平。 这几人看程秀秀和林若怡她们的目光都带着点羡慕和佩服了。 他要的可不光是震慑他们，更多的是把事情分出去。 既然自己的学生都可以比他们厉害了，那还要自己教干嘛？ 所以沈南进立刻把他们现阶段的基础学习交给了林若怡和顾芫花两人。 至于程秀秀，她本身还在红星医院上班呢，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只能见缝插针地来教教几个师弟师妹了。 对于他们怎么学习，沈南进并不担心。 他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人能够考上大学的人是不缺乏学习精神的，都是穷怕了的人，抓住点机会就不会放过这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只有自己这个挂逼才会这样天天当咸鱼的。 这几天自己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太阳能发电设备的各种配件都已经做好，送到了自己家里。 其实沈南进做这些都是给别人看的，这些配件组合出来的东西有多少作用他并不关心。 手上有一套系统奖励的设备，还要手搓的干嘛？ 反正外表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他把手搓的这一套直接收进了系统空间，拿出了系统奖励的那套。 然后就约来了范清泉。 和范清泉讲解了安装的方法，还有哪里要接上冰箱，哪里要接上洗衣机、热水器。 原有的照明电路，他没有去改动。 虽然说明书上理论数值够了，他自己也判断不出这个太阳能发电设备实际上能不能带动这么多的电器，还是不要乱改照明电路了。 再说就交一点电费而已，他还不是很在意。 大俄的专家给他整了一整套的家电设备，虽然没有后世的好用，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等到后面自己这边也能生产了之后，再去看看能不能把后世的家电产品抽奖出来。 当然，所有设备他都安装到了隔壁院子。 那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质疑和觊觎。 林若怡和吴羞月刚刚搬到隔壁的时候，四合院的人也曾经动过那个院子的脑筋。 不过去街道问过之后，他们立刻就熄灭了心思。 虽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是街道办还是明确告知这个是一个部委的房子，和街道办完全没有关系。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和林若怡、吴羞月背后的强大背景有关的，更加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伸手的。 范清泉很是紧张地听他介绍了一下。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沈南进有些高深莫测了。 这些电器，有些他见过，有些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而且上面全都是洋字码，一看就很高级。 对他来说，能够搞到这些设备的人，已经不是自己可以触碰到的了。 尤其是卫生间的热水器，他记得当初装修的时候沈南进就让他预留了出水口的。 也就是说在几年前，人家就已经预备好了安装位置的。 这样的见识和底气，他没有见到过。 到了周末，设备安装已经两天了，太阳能发电设备的电池早就充满了。 沈南进神秘兮兮地带着秦淮茹、罗沐兰和顾芫花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小沈，你这些机器都装好了？”秦淮茹有些兴奋道。 屋顶上黑色反光的一块块电池板是一目了然的，她自然想到了沈南进带她来看什么。 不过关于什么热水器、冰箱这类的东西，她也就知道个名字，具体什么意思她可是一头的雾水。 就连林若怡和吴羞月都是只见过一两件。 大大小小的娘们都有些激动地跟在沈南进的身后，想知道他最近忙碌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南进先带她们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的门。 一股冷冽的白雾顿时冲了出来。 “老师，这...这是放冰棒的？”顾芫花吃惊地喊道。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供销社里面裹着的冰棒的棉被打开时的场景。 “这个...对，也可以放冰棒。”沈南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们可能还想不到用来冰冻肉类，“但是最重要的是，夏天可以用来放肉类鱼类，不会变质。” “哇，这是好东西。”秦淮茹顿时眼睛发亮。 她蹲下身，把下面冷藏室的门也打开了，疑惑道：“这个温度怎么没有这么低？” “这个是可以放剩菜的，还有北冰洋汽水也可以放里面。”吴羞月解释道。 冰箱她在海子里面见过。 “老师，我去买汽水来。”杜红薇兴奋道。 她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没有吃过冰棒了，但是汽水今年就喝过。 想到冰的冷冷的汽水在大热天喝下去的感觉，连一贯不提什么建议的她也忍不住开口了。 “给，你们两个小馋猫去买一箱来。”秦淮茹怜惜地摸摸杜红薇的小脑袋，掏了一张大黑十给她，指着秦京茹道。 “谢谢师娘！” “谢谢姐！” 两个小丫头都是惊喜的直跳起来，蹦着跳着就出门了。 “去卫生间，还有好东西呢。”沈南进也懒得一次性介绍太多了，反正以后慢慢告诉她们，也让他们自己摸索着怎么用好了。 大家又前呼后拥地进了卫生间，先看到了最外面一台矮墩墩的机器。 “这是洗衣机，看到吗？洗衣服在右边，左边是甩干的。”沈南进比划了一下。 他打开了水的阀门，等到加了一部分水之后拧开了洗衣机的开关。 顿时，水流在机器的带动下转了起来。 “小沈，肥皂怎么加进去？”秦淮茹疑惑道。 啊？ 沈南进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再过两三年才有工农牌洗衣粉。 “等我把洗衣机设计出来，交给轧钢厂生产以后，就会有洗衣粉生产出来。”他只能忽悠了。 不过洗衣机的功率并不大，他估计在国内也可以销售。 到时候洗衣粉可能真的会提前出现在国内市场。 “那现在怎么办？”林若怡是绝对不想动脑子的，嘟着嘴问道。 可以不用自己手洗的机器用不了，比她没有见到洗衣机还难过。 “没事，回头我找个工厂，把肥皂打成粉末状不就可以了。”沈南进灵机一动，解释道。 “嗯，这个好！”身边除了顾芫花之外四个大女生都高兴地点点头。 她们都是要自己洗衣服的，立刻有了使用的动力。 “还有这个，热水器。”沈南进指了指里面的挂在墙上的机器。 其实这一台是系统奖励的，老毛子的他嫌弃东西不好用，直接收进了空间。 拧开了红色水阀，热水立刻从花洒喷涌而出。 “再调节这个蓝色的旋钮，把冷水加进去就可以调节到你要用的温度了。”沈南进介绍道。 “哇，以后不用去澡堂就可以在家里洗澡了。南进哥，你太棒了。”罗沐兰雀跃道。 沈南进一愣。 这罗沐兰什么时候学会秦淮茹的这一套了，情绪价值都给拉满了。 “不过洗澡之前要把插头拔掉，免得触电。”他讲完这句话突然心里一动。 这就是穿越者自带的BUFF了。 比起后世的插座，现在的插头插座简直简单的看不下去。 而且一个面板上只有一个插孔，太不方便了。 所以，也可以把插座改一下，一个面板上至少来上两个插孔吧，再加上开关。 这对于他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师娘，我们把汽水放进冰箱了。”杜红薇突然也冲了进来，牵着秦淮茹的手眉开眼笑。 “哟，红薇真聪明。”秦淮茹果然也不服输，把看家的本事全都用了出来。 “行了，别吹了，去看看房间里最后一件东西，空调。”沈南进摆摆手，把人赶出了卫生间。 他带着大家进了正房里面自己的卧室。 现在的都是窗式空调，板板正正地嵌在墙上。 他打开旋钮，立刻机器就开始轰鸣了起来。 没有等几分钟，房间里的温度立刻降了下来。 六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了，温度的降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这个好，这个好，我房间里也要。”林若怡顿时冲到了最前面，小手张开了对着出风口感受着凉意。 “就这一台，你还你也要？”沈南进还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靠近，随口道。 “老师，你问大俄专家再要一台嘛，我自己出钱买就是了。”林若怡撒娇道。 “对，我的房间也要。”吴羞月也凑上来兴奋道。 “不是，这玩意可不是洗衣机，我都怕上面的发电机带不动这么多台。”沈南进这才意识到问题，有些无奈道。 原本准备参与进来的顾芫花顿时把话噎了下去。 “那夏天怎么办？师娘，我和你睡呗。”林若怡哭丧着脸，抱着秦淮茹的胳膊一阵摇晃。 “姐，我也和你睡。”秦京茹也抱了上来。 “不是，你们和她睡，我怎么办？”沈南进大惊失色，终于感觉到问题有点大了。 “噗呲...”所有人都笑的前俯后仰的。 “行了，你一个爷们，让让若怡她们。”秦淮茹红着脸没好气地打了沈南进一下，“反正这床够大，不行我们全部睡床上，给你旁边搭一个小床，挂上帘子呗。” 沈南进脸都黑了。 这是一张床的事吗？ 看着吴羞月、罗沐兰甚至杜红薇都跃跃欲试的表情，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么的装个空调把自己装进了和尚庙，这找谁说理去？ “我再去搞两台空调过来，看看能不能带动一台两台的吧。”沈南进悻悻道。 “那今年夏天老师先睡小床吧。”林若怡娇嗔道。 大家都清楚，现在从大俄要一件货过来，至少几个月，这个夏天来不及的。 我... 沈南进气的七窍生烟。 这特么什么意思？ 早知道当初一个都不要你们住进来了。 这是特么把暂住证办到我房间里来了？ 﨔 第一百一十三章：真相如此残酷的吗？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吴羞月和杨卫国。 沈南进有些好奇地问道：“厂长，你怎么帮着周部长说话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杨卫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轧钢厂欠着协和医院医疗费呢，他们上面的撕破了脸无所谓，我怎么办？” 对于沈南进，他现在也是有些心情复杂。 说他是工厂的福星也不错，但是惹出来的事也不少。 “这样啊...”沈南进恍然大悟的同时，好奇道，“你不怕张部长记住你胳膊肘往外拐以后给你穿小鞋啊？” “怕什么？今天的事不是更加应该记住你吗？有几个人敢一次骂了两个部长的？”杨卫国耸耸肩，不屑一顾道。 我特么... 沈南进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了。 真相如此残酷的吗？ 难怪前面当鹌鹑的的杨卫国突然雄起了，感情是因为自己发飙了。 所以他在后面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的原因是前面有自己挡子弹？ 果然剖开上层人物的心，里面都是黑的。 “咯咯咯...”吴羞月已经笑不活了。 她觉得在沈南进身边真的太快乐了，比在部委里面对着那些高级干部有趣多了。 “厂长，你做个人好不好？”沈南进看着杨卫国得意洋洋的表情，无奈道。 “没事，你以为今天张部长来是真的要和周部长打架吗？”杨卫国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不然呢？”这一次，连吴羞月都好奇了。 “小子，你还嫩着呢。”杨卫国哈哈大笑，没有理吴羞月，却对着沈南进道，“卫生部想要调你已经一年多了，你说张部长知道不知道？” “嗯，然后呢？”沈南进开始觉得自己对于上面这些大人物的政治思维真的一点都不懂了。 “你的档案在我们这里，这可不是当初的街道办，只要工业部不同意，谁能够放你走？”杨卫国提醒道。 我去！ 是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回事了？ 现在可不是后世那种自由择业的时代，什么人的调动都要跟着档案走的。 “所以，周部长他们想要的是让你同意，然后看看工业部留不住你的心时会不会松口。”杨卫国递给沈南进一支烟，老神在在地让沈南进给他点着了，深吸一口道，“张部长要的是赚卫生部的一个人情，不管你愿不愿意去，反正这一回卫生部都是理亏的。” “这有什么用呢？”沈南进好奇道。 “废话，我一个轧钢厂欠了协和医院多少医疗费，那工业部在全国会欠多少？经过这一回，至少一个月卫生部不好意思来催款了。”杨卫国翻了一个白眼。 卧槽！ 沈南进和吴羞月都是目瞪口呆。 杨卫国似乎很享受他们这样的表情，补刀道：“所以说，今天你的表态让张部长既没有失去一个人才，还大赚了一笔。而周部长呢，本来也就是尝试一下，好歹你愿意把自己的手艺教给医疗系统的人了，也不亏。” 沈南进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顿时脸都黑了。 所以，最后受伤的只有我自己？ 杨卫国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说得对，你确实安安分分当个工人比较好。” 看着他施施然出门的背影，沈南进咬牙切齿地生着闷气。 “沈南进，我去办公室了。”吴羞月“噗呲”一笑，逃的飞快。 这一回，她倒不要跟着沈南进了。 下午，沈南进还在办公室里检讨自己。 一直以来，自己都有些骄傲自大了。 总觉得像林若怡、吴羞月这样的人被自己一眼看穿就很了不起，却忘记了这个时代的人身上的特征太明显了。 是不是读过书，是不是出身不凡，看谈吐和穿着都是一目了然的。 偏偏自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 现在看起来，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更重要的是，上一世自己只是车间工人，眼界真的差了一大截的。 “啪啪啪...” 敲门声响起。 沈南进打开办公室的门，吴羞月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方院长让你去一趟医务室，他把四个学生送过来了。” “这么快？”沈南进话一出口，立刻脸一红。 刚才还在反思自己，结果遇到事情还是有些藏不住事。 他疾步往医务室走，这一次吴羞月没有跟过来。 看起来，这帮混蛋早就准备好了，至少方德希是有准备的。 这是和自己玩“拆屋效应”呢。 急匆匆走进了医务室，就看见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正在和林若怡、顾芫花聊天。 看到沈南进进门，为首的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站起身道：“是沈老师吗？我是医学院的齐东生。这是我的同学童林、何仁杰、傅玉婉。” “你们自己来的？方院长没有送你们过来？”沈南进诧异道。 “是的，方院长说不过来了，免得你找他算账。”齐东生一本正经道。 “噗呲...”林若怡和顾芫花都笑开了。 四个新来的反而有些沉稳。 不过沈南进估计他们是路上就笑过了。 他对这些学生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好按捺住性子问道：“你们都是学中医的？” “我们都是，就是傅玉婉从去年开始偏向妇科一些。”童林凑过来回答道。 沈南进点点头。 中医一般都是从基础学起的，傅玉婉这么早就确定了专业方向，估计也是因为妇女普查让医疗行业的很多人看到了这个赛道上缺乏人才。 “对了，方院长说让你的三名学生明天上午去医学院找他办手续。”齐东生道。 “好。”沈南进点点头。 这件事自己还没有和程秀秀几个人说呢，不过她们大概只会高兴，不会有什么意见。 “老师，我们要去医学院吗？”林若怡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兴奋道。 “是，你、芫花还有秀秀，红薇还要先上学，所以这一次没有她。”沈南进解释道。 “哇，太好了。”林若怡一下子高兴地蹦了起来，“我去厂办给秀秀打电话去。” 她拉着顾芫花一溜烟地就出了门。 沈南进笑了笑，果然阶层不一样就是不同。 林若怡这么简单的一个女孩，也知道学历的重要性。 这就是认知的问题了。 “你们先看看这些东西，然后写出自己的诊断来，我明天来讲评一下再决定你们学什么。”沈南进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医案出来。 这都是从妇女普查开始自己积累的一部分医案，放在医务室给林若怡她们学习的。 四个人已经过来了，但是对他们现有的水平沈南进还一无所知。 所以，只有摸底之后才知道教他们什么。 至于他们现有的年级和学科，沈南进并不在意，这和水平没有关系。 他没有想到的是，半个小时以后，程秀秀直接冲了过来。 “你今天休息？”沈南进有些疑惑。 如果是休息在家，林若怡怎么通知到的。 程秀秀家里可不像林若怡，是没有电话的。 “没有，老师，我请了假的，医院离这里也不远，所以直接过来了。”程秀秀兴奋的脸都红了。 这种直接上大学的进修名额整个红星医院一年也没有几个，没有想到自己老师一下子就拿到了三个。 她一来，沈南进倒是有些改变主意了。 正好，通过实操看看自己三个学生的进步，也摸摸新学生的底。 毕竟实操要比理论强得多。 “事情你也知道了，医学院那边方院长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挂在他的名下，但是还是找我学习就可以了。”沈南进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转头道，“正好，我来看看你们这阶段学的怎么样。” 他直接上了诊疗床，对着林若怡道：“若怡，你先来。” “啊？”林若怡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把程秀秀叫过来还有这样的作用，顿时后悔不已。 没有办法，林若怡嘟着嘴去洗了手，开始给沈南进推拿。 “力度可以，手法还是有点问题，对穴位的判断还不够准确。”沈南进闷着头感受着林若怡的手法道。 “噗呲...”程秀秀和顾芫花顿时忍不住笑了。 林若怡这个大师姐都学了快三年了，如果力度都还掌握不好，那才奇怪呢。 林若怡生气地瞪了两个拆台的师妹一眼。 “来吧，换芫花来。”沈南进摆摆手。 虽然自己让顾芫花学的是药理，但是推拿这些基本功也在教。 “嗯，穴道认得很准。”沈南进客观地评价着。 这就是出身中医世家的优势，可能从小都在看穴位图。 “力度还不够，你这样子一天做不了几个人就累瘫了。看起来，不会打架也有缺点。”沈南进一本正经地道。 “咯咯咯...”顾芫花立刻笑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林若怡嘴巴翘的更加高了。 老师这是在影射谁呢？ 不过她没有坚持多久，自己也“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能够让老师当做评价标准来衡量的，不也说明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嘛？ 沈南进头一歪，看了四个新学生一眼。 这几人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他索性坐了起来，指了指他们道：“秀秀，你给他们几个来推拿。” 在他看来，这是中医最基本的能力，有助于对穴位经脉的理解。 果然，经过程秀秀给他们亲身体验的学生立刻脸色都变了。 这种感受，只有自己经历了才有感觉。 原本他们过来之前对方院长说的沈南进的中医水平还有保留，现在却有些相信了。 林若怡骄傲地看了几个人一眼，得意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了。 这才哪到哪啊？ 老师一定是故意要展示一下的，彻底征服他们。 果然，就听沈南进问道：“秀秀，你现在鬼门十三针可以施展几针了？” “我还只能施展三针，主要是针对妇科的疾病的。”程秀秀不敢吹嘘，老老实实道。 眼看沈南进的目光转移过来，林若怡才如梦方醒，心虚道：“我只能用一针。” “老师，我也是一针。”顾芫花同样心虚。 “来吧，让他们当病人，给我展示一下。”沈南进点点头，瞪了林若怡一眼。 林若怡顿时郁闷不已，凭什么就批评我一个？ 﨔 第一百一十二章：连一场吵架都看不懂了 “不是，周部长，我没有明白怎么和我的学生有关系了？”沈南进疑惑道。 “你看，如果你有了正规院校毕业的身份，甚至以后你也可以成为医学院的老师，那么他们也就成了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了，否则以后他们就业怎么办？”周洪磊觉得这个理由无比强大了。 方德希也捻着一点点胡须频频点头。 让沈南进做老师培训学生，原本是计划的第二步。 现在周洪磊被迫提前拿出来了，但是从效果上来看要比之前的劝说都有效。 “周部长，你应该知道，程秀秀本身就是红星医院的医生。林若怡和顾芫花现在是轧钢厂的厂医。就剩杜红薇一个小丫头，她还准备今年开始读书呢，以后她愿意读医学院我并不反对啊。所以应该不会影响她们的职业啊？”沈南进摇摇头 。 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被说服的。 周洪磊和方德希顿时愣住了。 眼前这小子这么油滑的吗？ 自己两个人费尽口舌说了半天，居然觉得他的理由无比强大，要被他说服了。 现在怎么办？ 周洪磊的手指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笃笃笃”地敲着。 原本以为，自己一番话说完，一些就顺顺利利地进行了。 这样的话，主动权就完全在自己两个人手里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小混蛋完全不吃这一套。 可是他的技术又是毋庸置疑的高水平的。 难道倒过来给他安排几个学生？ 这样的话不说自己很被动，而且明明知道他没有任何正规学历，卫生系统怎么承认？ 这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反而旁边的方德希比较简单，他就是看上了沈南进的医术水平的，没有那么多想法。 他看周部长也被将住了，犹豫了一下问道：“沈南进，你现在还收徒弟吗？” “收啊，不过尽量收男徒弟。”这方面，沈南进倒是爽快的很。 “啊？为什么？”方德希有些疑惑。 这性别有必要卡的这么死吗？ “不是一定要收男徒弟，但是尽量。主要是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收到的全都是女徒弟，现在把我住的地方搞得像盘丝洞一样，自己都膈应。”沈南进苦笑道。 “哈哈哈...”屋子里其他三个人顿时都笑了出来。 这理由怎么说呢？ 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个麻烦的事。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送四个自己的学生到你这里培训，然后你的四个学生也可以挂到我的名下。什么时候你觉得他们可以了，什么时候我给毕业证书。这样你看好不好？”方德希问道。 咦？ 沈南进顿时被问住了。 这倒是个新的想法，自己也很感兴趣。 除了杜红薇现在还小，要从基础文化学起。 程秀秀和林若怡都是中专生，顾芫花什么学历都没有，如果混一个大学文凭也不是不可以。 还是那句话，她们就是基层医生，学历对她们来说只有提升，不会有副作用。 而且自己这个老师都没有什么立场问题，她们更加不会有。 “方院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可以的。我也说过了，对于她们，我并不干涉她们的职业选择。” “嘭...”沈南进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会议室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周大忽悠，你特么居然来我们工业部挖墙脚？”张伯清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身后，杨卫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周洪磊顿时有些气短，不过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对着骂道：“张蛮子，你特么少胡说八道，谁特么来你这里挖墙脚了？” 沈南进顿时往后退了几步。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周洪磊估计是没有和工业部打招呼就过来的。 难怪刚才杨卫国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 这老小子也是聪明，一出门就给张伯清打了小报告了。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高级干部之间的争论，含妈量居然这么高。 这群打江山出身的干部，真的彪悍。 张伯清显然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被忽悠的，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一把把沈南进推到了旁边。 沈南进额头上顿时全是黑线。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谁来都可以欺负自己一下吗？ “周洪磊，你特么打仗的时候就多吃多占，什么好东西都要抢到你手里。现在国家都安定了，你居然连我部门的人都要抢，信不信老子把你卫生部的门给砸了？”张伯清一屁股坐到了沈南进刚才的位置上，拍着桌子大骂。 “滚尼玛的蛋，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抢人了？老子给你送人了。”周洪磊突然想起了方德希刚才提出来的方案，顿时腰板都硬了。 反而他对面的张伯清有些懵圈。 送人？送什么人？ 这周大忽悠有这么好意？ “沈南进，你来说，周洪磊是不是要你...”他说了一半，突然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德希，顿时有些明白了，“是不是要你去医学院读书的？还是去协和上班？” 沈南进点点头，这个他真的没法否认。 张伯清顿时大怒，一拍桌子：“周大忽悠，你特么当面扯谎。信不信老子带一个班去把你卫生部的办公室给端了？” 周洪磊也不甘示弱，桌子拍的比张伯清还响：“张蛮子，就你工业部有人？你敢来老子就敢把你留下。” 沈南进和吴羞月顿时没眼看，捂着额头不可奈何。 这帮高级干部平时看起来威风八面，吵起架来真的简单粗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来啊，有种出去，我们单挑。”张伯清直接就挽起了袖子。 沈南进都无语了。 他连忙拽了一下张伯清的袖口，轻声道：“张部长，我不是没有去嘛，你来之前方院长正在谈送四个学生过来的事。” 张伯清回头看着他，疑惑道：“你没有答应？” 在他看来哪有不去做医生留下来做工人的事的。 沈南进点点头。 “所以，方德希送学生又是什么意思？”张伯清都迷惑了。 这件事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了。 旁边的周洪磊顿时来劲了，指着张伯清的鼻子骂道：“张蛮子，你特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耍无赖，别怂，有种出去单挑。” 我去！ 沈南进苦笑。 这特么还能不能好好谈事？ 一个两个的都好不到哪里去，还说别人不讲理。 果然，张伯清一点就炸：“周大忽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工业部的人立场坚定，不做墙头草。就你这种瘦麻杆，老子怕了你不成？” 得，又回到暴力解决问题的老路上了。 沈南进都无奈了。 看了一眼杨卫国，这老家伙在旁边装鹌鹑呢，缩着头不说话。 吴羞月...算了，这件事找安全部来也没有用。 他心一横，拍了一下桌子：“两位大部长，你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卧槽！ 屋子里剩下五个人十只眼睛都惊诧地看着沈南进。 这特么要造反啊？ 你什么级别？居然对着两个大部长拍桌子？ “沈南...”张伯泉话说了一半，沈南进就拦住了：“张部长，有什么事不能听我说清楚了再说吗？要不你们先吵架，我回技术科了。吵完了你们再通知我？” 他真的有点火了。 一个两个的，年纪也不小了，火气还这么大。 关键是，不是说工人阶级最伟大吗？怎么就不听工人说句话呢？ “对，听小沈讲清楚了你特么再说话。”周洪磊顿时眼睛一亮。 “你也闭嘴。”沈南进既然开口了，就决定得罪到底。 反正这年头只要你不担心降级扣工资，作为工人你真的谁也不怕。 “哈哈哈...”看周洪磊吃瘪，张伯清大笑，“你也闭嘴，听小沈说完。” “小沈，你把事情给这个蛮子说清楚。”周洪磊悻悻地坐下道。 他都有些好奇了。 这沈南进真的这么猛的吗？ 沈南进头都大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会有这一出戏，早知道今天就是请假不上班也行啊。 他硬着头皮把方德希的建议说了一遍。 “那你以后不是要在医务室上班？那边的试验项目怎么办？”张伯清瞪大了眼睛。 是啊，在哪里上班？ 沈南进刚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现在都有点错乱了，都分不清楚工作地点在哪里了。 “部长，这倒不影响，小沈主要负责的是技术理论的部分，在实施过程中不会占用太多时间。”杨卫国插嘴道。 沈南进倒是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给卫生部说话。 这老小子就不担心张部长给他穿小鞋吗？ 杨卫国其实心里已经叫苦连天了。 两个部门扯皮，自己还不能偏帮工业部。 轧钢厂的工人可是经常去协和医院看病的，有什么工伤事故第一时间也是送的协和。 其中单位支付的那部分医疗款基本都是长期拖欠的状态。 要是真的和协和闹翻了，轧钢厂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他敢开口，也是因为笃定卫生部今天理亏，给个台阶估计就下了。 果然，张伯清也是虚张声势，看了杨卫国一眼，“嗯”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洪磊看了沈南进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匆匆出门了。 什么就说定了？ 我这个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沈南进一脸蒙圈的表情。 你们这些大佬吵起架来电闪雷鸣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云收雨歇了？ 看着张伯清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也跟着出门，沈南进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又是我的错？ 这上层的游戏规则到底是怎么样的？ 自己怎么连一场吵架都看不懂了？ 他看了捂着嘴笑的吴羞月一眼，突然觉得好像自己仅仅凭现有的知识不足以安全过渡到改开了。 要不，有时间找吴羞月学习一下上面这些部门的知识？ 瞬间，他的脑海里又跳出了林若怡的身影，吓得连忙甩甩头。 这个就算了，要是找她学习，估计自己会被带到沟里去。 﨔 第一百一十一章：寡妇还能改嫁了 沈南进今天心情很好。 昨天许大茂和傻柱这样闹一下，自己赚了28000多情绪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折腾了这么久，原本期待的剧情好像才开始。 也许是因为傻柱、许大茂这些人的年龄大了，或者是结婚和生活的压力也出现了。 不过这些东西他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发展着。 早上来到轧钢厂，他直奔技术科。 结果迎面就遇到了技术科的科长蔡明远。 “正好，厂长刚刚来了电话，让你去会议室，有客人找你。”蔡明远看样子原本是想去车间找他去的，现在把事情交代完了，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蔡科长，你知道是谁找我吗？”沈南进有些纳闷。 如果是大俄专家，现在是不会来轧钢厂的，等着沈南进上门就可以。 张伯清、李胜华这些人又都很熟悉了，不会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他想不出还有谁可以称为客人的。 “我哪知道？你去看看不就完了吗？”蔡明远摊摊手。 他也头大。 自己科室里的这个小子，说起来都已经进厂快两年了。 可是能够安安分分上班的加起来一个月还不到。 找他的人也是形形色色，保密级别还很高，都不能问。 碰了壁的沈南进顿时不吭声了，双手插兜，转身就往行政楼会议室方向走去。 身后，吴羞月亦步亦趋地跟着。 “不是，这你也要跟着？”沈南进无语地看着她。 “你觉得谁会找你？”吴羞月问道，脚步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哪知道？你不是都听着吗。”沈南进狐疑地看她一眼。 “所以我要跟着啊。”吴羞月毫不妥协地回看着他。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 沈南进只有跟着点点头，示意你随便了。 就知道，安全部的人不能沾，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下来。 他急急忙忙冲进了会议室，顿时一愣。 杨卫国陪着两个陌生的中年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 看到沈南进和吴羞月，都有些解脱地看过来。 “厂长，你找我？”沈南进奇怪道。 看起来，这两个人和杨卫国也不是很熟悉啊。 “小沈，这是卫生部部长周洪磊同志，和协和医院院长方德希同志，他们找你有点事。”杨卫国如蒙大赦地站起来，介绍完立刻转头道，“周部长，方院长，这就是沈南进同志，后面你们聊。” 不等沈南进啰嗦，他直接就出了会议室。 这特么什么情况？ 沈南进有些莫名其妙。 他倒不在意卫生部长找他什么事，多半也是看病的。 但是杨卫国这立刻就跑的样子让他有些看不懂。 “小沈，我们这样称呼你可以吧？”周洪磊站了起来，伸出了手。 沈南进连忙双手握上去：“周部长，一个称呼而已，倒是我好奇你和沈院长找我是什么事？” “小沈，主要是我要找你。”旁边，方德希也站了起来，和他握手道。 “方院长，你找我？”沈南进心里大定。 估计也就是看病的事了，最多是病人的身份有些不一样，把周洪磊给炸出来了而已。 “本来去年初就要找你了，但是当时你们部里面说你有任务，没有时间见我们，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方德希介绍道。 沈南进顿时一愣。 这就不是病人的事了。 而且看他一本正经介绍背景故事，下面的内容可能还不简单。 “没关系，方院长你说，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他嘴上说着，已经开始找起了退路。 “我们了解到你在医学上是没有经过正规院校的培养的是吧？你的老师秦仲文也就是锦城一个诊所的中医。”方德希问道。 “是。”沈南进点点头。 他从方德希这句话里面大概猜到了对方的下文了。 果然，方德希下一句就问道：“那你现在愿不愿意继续读书呢？我本身还兼着京都医科大学的教授，愿意收了你这个学生。” 沈南进顿时明白了。 之前自己搞妇女普查这些事，估计卫生部上面根本没有在意。 但是出了大俄专家看病这件事，就被卫生部关注到了。 只不过去年一年包括今年上半年，自己都在配合安全部搞图纸的事，所以他们被拦下来了。 “方院长，我已经是清北大学冶金机械专业的毕业生了。”沈南进故意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看了吴羞月一眼。 这些事，你们安全部不说一句的嘛？ 自己现在还是新项目的副组长呢，怎么可能去读医学院。 吴羞月没有看懂他的意思，有些懵懂地回了他一个眼神。 好吧，沈南进估计连吴羞月都不知道周洪磊他们过来。 “小沈，这个并不冲突，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半脱产地就读。”方德希没有在意，反而更加热情地介绍道。 沈南进苦笑，果然又是和董兴治一样的方式。 问题是，自己真的不想读医学院啊。 这和冶金机械专业不一样，出来没有机会做工人的，只能当医生。 可是他最不愿意做的恰恰是医生，到了运动大势来的时候绝对是危险职业。 尤其他对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数，一旦进了卫生系统，很容易就成了高级干部了。 别看他几次出手，把自己的名气都打出去了。 但是这和他不愿意做医生的初衷并不矛盾。 沈南进很清楚，你医术高明，就能结交高层人脉。 对于医生这种保命的职业来讲，别人一般是不会来弄你的。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不是卫生体系的高层，而是基层人员。 因为你成了高层干部，就意味着你有了立场，而且还能通过职业团结一批其他领域的干部。 沈南进给自己设定的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一方面苟起来做工人，一方面通过医术或者冶金技术认识一批高层领导。 但是他自己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威胁。 所以，听到方德希的建议，他立刻就拒绝了：“方院长，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已经读了大学了，而且愿意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所以我对医学院没有什么兴趣。” 周洪磊和方德希顿时有些愣住了。 这和他们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世界上还有人不愿意做医生宁愿做工人的？ 方德希看了周洪磊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是在挖工业部的墙角，今天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和工业部打招呼。 原本计划是快刀斩乱麻把沈南进的学籍给办下来，后面工业部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复杂了。 如果后面工业部知道，那就必然要扯皮。 “小沈，你为什么不愿意做医生，反而喜欢做工人？”周洪磊也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问题搞清楚，再从根源上解决。 “周部长，你这反而两个字用的就不对了。都是一份工作，都是为了人民服务，我只是个人喜好而已。”沈南进也有点怕这件事情扯下去最后自己被迫就范。 所以直接下了猛药，给周洪磊碰了个软钉子。 毕竟自己在之前已经被工业部和安全部坑过几次了。 “噗...”吴羞月顿时忍不住笑了。 她有些看不懂沈南进了。 看他在四合院里的行为，可以说把人情世故琢磨的不能再通透了。 可是偏偏对工业部和安全部的领导起来，经常会有一些大不敬的行为。 今天也是，立刻就给卫生部的部长来了一个难堪。 周洪磊脸上立刻就红了。 自己的话确实有语病，有点歧视工人的嫌疑了。 “你不喜欢做医生，当初怎么就去学了中医呢？”不过他今天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追问下去。 “周部长，你也说是当初了，那时候我不是还年轻嘛。现在觉得当工人很光荣，可以给社会做更大的贡献。说起来寡妇还能改嫁了，还不能让我改个志向吗？”沈南进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咯咯咯...”吴羞月顿时笑出了声来。 这混蛋是真的一点都不怵眼前两个高级干部啊。 周洪磊和方德希也是哭笑不得。 他们很清楚，这一定不是沈南进的初衷。 可人家说的还很高大上，一时间竟然连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可是小沈你不觉得你这么好的医术，不去治病救人可惜了吗？”方德希有些着急道。 “那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我现在是工人，但是并不耽误我治病救人对不对？但是我做了医生，就不能在工人岗位上做出贡献了。所以相对而言，我现在的选择是最好的。”沈南进摊摊手，理直气壮地道。 吴羞月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洪磊他们。 她是知道沈南进的这套理论的，当初让张伯泉他们也一样败北了。 虽然不知道沈南进为什么对当工人这么执着，但是她也觉得这个理由无比的强大。 果然，周洪磊和方德希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之前他们对沈南进是做过全方面的调查的，知道这小子在推拿和针灸方面的水平远超现在的其他人。 甚至可以说在国内是没有对手的。 按照他们的想法，如果沈南进有点犹豫，大不了也学董兴治，给他半年就毕业就好了。 没有想到这小子完全没有一点兴趣，那手里的筹码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小沈，据我所知，你收了四个徒弟。”周洪磊问道。 “是的。”沈南进简单地回答道。 心里暗骂：这些混蛋，来一个就把自己掀开了从头到脚查一遍，也不嫌麻烦。 “现在国家刚刚建立，像你这样的人才大家还能够接受。但是以后随着正规医学毕业生越来越多，国家就不可能承认你这样的人从事医疗行业了，到时候他们怎么办？”周洪磊问道。 﨔 第一百一十章：让你赚这五十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大院的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所有人都是一愣。 阎解成立刻小跑着去开了门。 转眼间，就看他引导着王红梅和陈队长走了进来。 “王主任，陈队长，你们怎么来了？”易中海和刘海中立刻迎了上去，一句生硬的招呼都掩饰不了心虚。 “怎么来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大半夜的叫救命，整条街都听到了。”王红梅也是一脸的怨气。 自从贾东旭结婚那段时间闹了一阵，四合院几乎清净了一年多了。 也是沈南进这段时间比较忙，院子里算是少了一根搅屎棍。 没有想到，这边沈南进才闲下来，就立刻出事了。 王红梅现在自己都有些脸红了。 当初给沈南进分配房子的时候自己是如何得意洋洋地介绍这个“文明大院”的，现在就有多么的打脸。 “王主任，这是...”易中海刚想说明一下情况，王红梅一把把他拨开了。 走进人群，才看到地上坐着的两个人浑身挂满了黄绿色的粑粑和粪水。 “呕...”她和陈队长同时一个干呕，差点现场就吐了。 “你们院子还有溜没溜了？大热天的跳粪坑？”王红梅勃然大怒。 就算她进门之前想过各种情节，都没有猜到这帮混蛋现在玩的这么大。 这是直接把人扔进粪坑了？ 不然怎么从头到脚都这样了？ “不是，王主任...”易中海还想解释，却被王红梅一把推开。 好像手上还沾了点黏糊糊的东西，差点没有把她恶心死。 “易中海，你闭嘴。”她怒斥一声，人群里看到了躲得远远的沈南进，“沈南进，你过来，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顿时脸一黑。 什么时候街道办的主任过来不问他们三位管事大爷的意见，直接问起了沈南进了？ 沈南进也很无奈。 其实他不想和王姨走的太近，这对人家并不好。 不过看这样子，今晚自己不说是不可能了。 总不能让罗沐兰向她妈汇报吧？ 那还不如自己呢。 他硬着头皮走上去，把事情的原委大概说了一遍。 当然，是不是傻柱故意要把许大茂放到粪坑里去，他没有说。 他没有看到的东西，是绝对不能给出判断的。 否则以后自己说话的说服力也会受到影响。 王红梅顿时气的胸口疼。 这院子里的人是有毒吗？ 大热天的往粪坑里丢人，虽然不像冬天那样容易生病，但是臭啊。 之前自己接手的时候，还真的觉得这是文明大院。 但是随着贾东旭的婚宴、许大茂他们砸玻璃这些事发生以后，一直到今天，王红梅算是看透了。 这哪是什么文明大院，简直是牛鬼蛇神的聚集地。 过去无非是捂盖子捂得好，结果到了她手上问题全都暴露出来了。 关键她还叫不出来。 因为在外人看起来，就是她来了以后风气才变的。 “何雨柱，你老实交代，贾东旭是不是你让他不要送的？”陈队长也是苦笑不已。 倒不是95号四合院有多少事，别的大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不少。 但是没有一个大院能够和这里比谁更奇葩的。 “嗯...是我说一个人就可以送许大茂的。”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现在答案就在于他和贾东旭之间谁说谎之间。 一来他确实心虚，二来也有点畏惧贾张氏这个泼妇。 “好啊，果然是你，傻柱，你个不干人事的混蛋。”许大茂顿时大怒，扑上去又是两巴掌。 “不是，我只是不要东旭哥送你，但是可没有故意要扔你进粪坑，我自己也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掉下去？”傻柱破天荒挨了许大茂两下没有反击，嘴巴却没有停。 对上许大茂，他的智商一直不低。 支开贾东旭不能否认，但是故意把许大茂扔进粪坑可绝对不能提。 那可是害人性命的事，保不准就和聋老太一样，去吃花生米了。 “你...”许大茂也很快想明白了傻柱的打算。 作为傻柱的一生之敌，他才不相信这个混蛋的解释呢。 可是自己当时确实断片了，而且刚才在院子里的对话中已经承认了这一点，连瞎话都编不成。 “王主任，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要是传出去，我以后怎么找媳妇啊！”他痛哭流涕，向着王红梅爬过来。 王红梅和陈队长都惊恐万状地往后连退几步，心里骂死了这个没有分寸的混蛋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是什么模样，怎么？还想抱着我的腿哭啊。 不过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已经猜出了大概。 但真相是一回事，处理事情又是一回事。 基层干部要的不是一清二白，而是把事情摆平。 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支持了，只是给自己找事。 “许大茂，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诬陷何雨柱。这件事，说到底是你们酗酒造成的。沈南进怎么没有事？贾东旭也没有事。”王红梅直接就给定性了。 “那我就白白掉进粪坑了？”许大茂心里已经把傻柱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委屈地哭诉道。 同时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傻柱敢把自己掉进粪坑的事说出去，他就把傻柱吃了屎的事情也给传出去。 反正都这样了，大家都别想好。 至少自己嘴巴里面没有进去过。 “也不白掉，傻柱自己都喝多了，所以拒绝贾东旭的帮助，导致了这件事，那他就有责任。”王红梅回答道。 我去！ 傻柱一听这话，惊恐地抬头看向了王红梅。 这台词自己太耳熟了。 每次自己破财之前好像都是这样的台词。 “不是，王主任...” “傻柱，你不觉得这件事就是你的责任吗？如果不是你逞强，你们两个至于掉进化粪池吗？”王红梅逼视着他。 小样，我还搞不定你？ “好吧，我认。”傻柱看了易中海几个大爷一眼，这帮人全都缩在后面没有一点声音。 他低了头，颓然道：“那要怎么处理我？” 今天这事，办的确实有点糙了。 谁知道沈南进拿出来的居然是西凤酒呢？但凡你全是莲花白，他都不会馋这口，就不会喝醉。 “沈南进，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王红梅突然回头问道。 “我？”沈南进也没有思想准备，顿时一愕。 “对啊，你是这个院子里学历最高的，给个意见吧。”王红梅是有意的。 她已经发现自己这个小侄子和院子里的人关系都不好了，趁机帮他建立一点威信。 沈南进反而有些茫然了，这突然来这么一手，自己也没有准备啊。 现在是夏天，街道里也没有要拖煤、扫雪的工作。 像易中海那样去劳动又太重了。 “要不，让傻柱赔许大茂五十块钱吧。”沈南进建议道。 “不行，太多了。” “五十块过分了。” 傻柱和易中海几乎同时反驳道。 这已经是傻柱将近两个月的工资了。 易中海更加担心傻柱会继续问他借钱。 虽然自己存心让傻柱欠人情，但那也是有底线的好吧。 “许大茂，你说呢？”沈南进问道，微不可察地挤了挤眼睛。 “我不要钱，一大爷觉得太多了，那可以，他去粪坑里跳一下，傻柱的五十块给他好了。”许大茂立刻挥舞着双手疯狂喊道。 自己今天豁出去了。 反正丢人丢大了，那就把易中海这个老混蛋拖下水一起搞。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易中海脸都变白了，不自觉地连退了三步。 “许大茂，你这个坏种，我为什么要去跳粪坑？” “咦？一大爷，你不是说五十太多了吗？许大茂的建议很好啊，他情愿不要钱，让你赚这五十。”沈南进笑道。 许大茂就是这点好。 虽然武力几乎是零蛋，纯纯的弱鸡，但是智商不低。 易中海顿时被噎住了。 五十块钱就要他去跳粪坑，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何雨柱，你怎么说？”王红梅继续看向傻柱。 “我...我认栽。”傻柱看了一眼易中海。 自己最大的靠山都缩回去了，还能怎么样？ “行了，那你把钱给了，这件事就这样了。”王红梅一锤定音。 傻柱顿时呆住了。 这是要现场给吗？ 他扭扭捏捏地从口袋里翻了半天，拿出了一张大黑十，看向了易中海：“一大爷，要不你借我四十吧。” “不要，要就借五十。”许大茂像被电到了一样直接跳了起来。 傻柱手里的这张钱，皱皱巴巴，上面的颜色都被粪水泡的变了色了。 “哈哈哈哈...”院子里的人顿时一阵大笑。 就你这样的样子，还要嫌弃一张钱嘛？ 连王红梅都憋得脸通红。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神经病，笑点与众不同。 “行吧。”易中海叹口气。 他就知道是这样，当着王主任的面，自己也不可能退缩。 那四十和五十也就没有多少区别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都散了吧，天也晚了，早点休息。”王红梅摆摆手。 她倒不担心易中海赖账，毕竟一大爷是要脸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也都觉得没有戏看了，纷纷往回走。 就在这时，何雨水的萝莉音突然问道：“南进哥，你上次说我可以去你家吃饭，还算数吗？” “算数啊，怎么？”秦淮茹好奇道。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去淮茹姐你家吃饭吧。我傻哥估计要饿好几个月的肚子了。”何雨水诚恳道。 “哈哈哈哈...”大家明显没有想到最后还有这样的乐子，顿时笑开了。 也是，傻柱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不说前面的帐，就这五十块也够他勒紧裤腰带好几个月了。 王红梅也笑着指了指傻柱：“你一个做哥哥的，还没有妹妹聪明。” 傻柱：？？？ 﨔 第一百零九章：一大爷和阎解娣有关系？ “沈南进，你不会早点提醒的？呕...”吴羞月弯着腰边吐边骂。 旁边秦淮茹几个也是完全架不住了，扶着墙壁或者树干吐得昏天黑地。 这掉进粪坑也就算了，大不了离开远一点。 现场还有人把晚饭吐出来了，这个实在顶不住。 吴羞月生气的是，看沈南进的表现他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了，这混蛋居然只是带着大家退了几步，也不提醒一下。 “啊...谁干的？我怎么了？”许大茂突然一声大吼，让沈南进都顾不上分析吴羞月为什么骂自己了。 一大妈连续两盆冷水劈头盖脑地浇下去，总算是把他给泼清醒了。 不过闻着身上这股酸臭味，再看看围观的人群，许大茂宁愿自己还是昏睡着。 “许大茂，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你和柱子是怎么掉进粪坑的？”易中海眉头一松。 这坏种看起来怎么都不记得了，那就好。 这里面还有操作空间。 许大茂听他这样一说，顿时一愣，两手挥舞着让自己的坐姿调整了一个方向，看向旁边的傻柱。 他这一下，身上的粪水立刻又是四处飞舞，瞬间让旁边人连连后退。 “傻柱，我们怎么掉下去的？”许大茂纳闷道。 关键今天傻柱有点奇怪，他是还有点清醒的，偏偏这么久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特么哪里知道？喝了这么多酒，你都不记得我怎么会记得？”傻柱低着头道。 他身上还是一团糟，但是脸上早就被易中海冲干净了。 这么久没有说话，就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坑许大茂的，结果自己也栽了进去，无论从行动上还是动机上，都不好说清楚。 “沈南进，你到底搞了什么鬼？”易中海来劲了。 不管两个人喝了多少，跑到化粪池这边来本身就是疑问。 他现在就是怀疑沈南进把两个人带过来了。 “不是？我搞了什么？”沈南进诧异道。 “小沈，你好端端的请他们喝酒，结果他们就掉粪坑了，你说有没有关系？”阎埠贵阴恻恻地道。 今天沈南进叫人喝酒没有带阎家人，这让阎埠贵已经很不爽了。 结果还害得自己家里人把晚饭吐了个干净。 浪费啊！这在阎埠贵看来几乎是十恶不赦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抓住机会就要落井下石。 “三大爷，照你这么说的话难道阎解娣是一大爷的？”沈南进好奇道。 “你放屁，老易自己都生不出来，解娣和他有什么关系？”阎埠贵气的七窍生烟。 这混蛋扯什么犊子？ “老阎，你胡说八道什么？”易中海也是差点跳脚。 阎埠贵随口一句话，怎么就打到自己头上了。 “沈南进，你不要胡搅蛮缠，老阎和你说粪坑的事，你扯到解娣身上干嘛？”他回头又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我照着三大爷的逻辑说的啊，解娣出生的时候一大爷喝了满月酒吧？怎么就没有关系了。”沈南进撇撇嘴。 “哈哈哈...”院子里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傻柱和许大茂在沈南进家里喝了酒所以掉粪坑就和沈南进有关系。 那这样说起来，一大爷确实和阎解娣有关系。 沈南进暗暗庆幸。 要按照他原来的世界，自己这个请客的还真的有责任。 不过这个时代就无所谓了，你们自己来喝的，后面发生什么关我屁事。 “小畜生，天天海吃海喝的也不知道照顾一下我们家，怎么就撑不死你？”贾张氏听着几个人的对话，忍不住心里的嫉妒，插嘴道。 “那不一定。”沈南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们家也没有吃饱，没看见傻柱他们还自己加餐了嘛。” “哈哈哈哈...”这一回，秦淮茹几个人笑的站都站不稳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捂着嘴拼命掐大腿。 这沈南进这张破嘴，开口就是绝杀。 “沈南进，你不要插科打诨，你这样害柱子和许大茂，我们要向街道举报你！”刘海中也来劲了。 他的看法和易中海一样，傻柱和许大茂这对冤家同时掉坑，唯一的解释就是有第三者使坏。 这院子里，想来想去就是沈南进。 “不是，你们三个大爷嘴巴一张就说我干的，我为什么啊？”沈南进无语道。 “为什么？你自己结婚了不在乎，就是看不得柱子和许大茂也要成家立业，白天破坏人家相亲，晚上还要把人推进粪坑。这个名声传出去，柱子他们还能找到媳妇吗？”易中海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沈南进问道。 卧槽！ 沈南进立刻想明白了。 他之前一直很奇怪，傻柱为什么要把许大茂放到粪坑里。 毕竟白天他自己对陈小雨也没有多在意，看不出结了什么深仇大恨的。 偏偏晚上他要这么折腾许大茂，除了恶心人，沈南进想不出有什么意义。 现在看来，这件事估计是易中海和傻柱说起过，这混不吝的是打算直接把许大茂的名声毁了，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啊。 说白了，自己还是没有完全理解这个时代的人的看法，低估了名声的影响力。 “你看，说不出来了吧。”刘海中得意道。 “去尼玛的。”沈南进指着贾东旭，“喝完酒是他们三个人走的，我想了想不放心才跟过来的。贾东旭喊救命的时候我还在他后面呢，你们怎么不问问是不是贾东旭推他们下去的。” 啊？ 易中海顿时一愣。 他跟着沈南进拿了麻绳过来的时候，后院的住户已经全都站到了化粪池边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贾东旭的事。 就算看到了，他也只以为贾东旭是刚来看热闹的。 “你问问贾东旭，他们一起走的，为什么贾东旭一个人眼睁睁看着他们掉进粪坑。还有，他们都走到家门口了，干嘛不回家偏偏跑到化粪池这边来了。”沈南进才不管他们呢。 拉扯了几次，情绪值也赚够了，现在就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刻。 “小畜生，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生儿子没屁眼...”贾张氏看事情突然扯到了自己儿子身上，顿时急了。 “贾张氏，我是医生，生儿子有没有屁眼我会第一个知道，总比生不出来强。”沈南进淡淡道。 他现在的战略就是无限拉扯，但是不能把人吓跑。 易中海顿时眼前一黑。 自己生不出孩子这事是过不去了是吧？ 怎么谁说话都能被这小畜生扯到这件事上。 不过他现在也有点慌，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东旭，你说，柱子他们怎么就会跑到化粪池这里来。” “师傅，这里面可没有我的事，我都到家门口了，傻柱说他送许大茂就可以了。我还是看他们一路往厕所走不放心才跟过来的。”贾东旭也急了。 这件事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了没有？三个自作聪明的管事大爷。”沈南进耸着肩膀道，“你们还是问一问傻柱为什么要把许大茂往厕所带吧？要是贾东旭没有撒谎，那就是傻柱有问题。” “我特么...”许大茂突然一个虎扑，两个手按到了傻柱的脸上，“原来是你要害我...” 他一直默不作声，就是因为自己完全断片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现在听沈南进和贾东旭一说，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件事就是傻柱要报复自己了，只不过傻柱自己都喝多了才会掉下坑的。 这边傻柱完全没有想到站着的几个人说来说去没个结论，坐在地上的许大茂第一个出手了。 一愣神的功夫，他刚刚冲干净的脸上顿时被许大茂两只沾满黄黄绿绿的东西的大手捂个正着。 甚至许大茂的两个大拇指还伸到了自己嘴里。 咸津津的。 “呕...”傻柱顿时把苦胆汁都吐了出来。 自己一直紧闭嘴巴，好不容易算是逃过了一劫，没有想到在这里翻了船。 他一时间都顾不上反击了，不停干呕。 许大茂也被他恶心的不轻，一脸嫌弃地松开了手。 想要把手指在傻柱身上哪个位置擦一擦，偏偏看着黄黄绿绿的比自己的手还脏呢。 院子里的人都默契地别过了头，这两个混蛋现在都不能看。 一看就想吐。 “三位大爷，审一下吧？到底是贾东旭撒谎还是傻柱故意要把许大茂扔粪坑的。”沈南进掏出一支烟，“嚓”地点着了火，吐着蓝白色的烟圈道。 刘海中和阎埠贵立刻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对许大茂都没有什么好感，加上和傻柱、贾东旭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完全就摆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要不是以为可以坑沈南进一次，打压一下这小畜生的嚣张气焰，刚才就不会出手。 易中海也有些麻爪了。 他大概已经猜到是傻柱干的事，只不过自己也喝多了，才会一起掉下粪坑的。 你特么明明想要坑许大茂的，自己还喝这么多酒干嘛。 而且你这一掉坑，直接导致了自己的误判。 现在事情搞得有点下不了台了。 “怎么？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沈南进步步紧逼道，“没关系，直接报街道办和联防队就可以了。” “既然是柱子和许大茂一起失足掉下去的，那就没事了，没必要报到街道办了。”易中海硬着头皮强撑道。 “不是吧？这怎么就变失足了？许大茂都昏睡过去了，你不要告诉我傻柱是扛着他散步散到粪坑里去的吧？”沈南进才不吃他这一套。 “这...”易中海顿时噎住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带着怨气看着他。 你这屁股也歪的太厉害了，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啊？ 问题是你要护着贾家和傻柱不要牵连我们啊，这样下去一点威信都没有了。 “一大爷，你对贾家和傻柱也太偏心了吧？真不知道街道办是怎么选了你们三个人当管事大爷的。连公正都做不到，当个屁的大爷。”沈南进杀人诛心，不依不饶道。 “你闭嘴。”易中海差点被气死。 院里的人的眼神已经很奇怪了。 沈南进这是把事情完全掀翻了给你看了，这对他们的威信的打击太大了。 﨔 第一百零八章：今晚上这事有蹊跷 好在几个人都对沈南进有点忌惮，不敢在他的家里乱来。 说了几句场面话，算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不过后面贾东旭明显是挤兑起了许大茂开始和傻柱喝酒了。 沈南进笑着看了贾东旭一眼。 他一直觉得贾家母子都是有点藏拙的，至少贾东旭应该看出来了傻柱要收拾许大茂。 但是他也不想让傻柱好过，所以不断地挑着两个人喝酒。 最后四瓶酒不够，沈南进又拿出了两瓶莲花白出来。 这还是林若怡和罗沐兰在沈南进面前都有些放不开的缘故，连带着吴羞月和秦淮茹也没有敢多喝。 “你们忙着，我和东旭哥把许大茂送回去。”自己也喝的有点醉醺醺的傻柱大着舌头交代道。 “雨水，你今晚和芫花睡吧，你哥喝多了，到时候有的你折腾呢。”沈南进对着何雨水劝道。 他估计傻柱今晚要吐，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看着傻柱和贾东旭扶着许大茂的背影，沈南进若有所思。 他突然浑身一震，对着还在收拾残羹冷炙的一帮女人道：“你们收拾，我去看一眼，我怕今晚要出事。” “啊？”秦淮茹她们顿时愣住了。 “南进哥？”何雨水一脸的疑惑。 “没事，我会去看着的。”沈南进摸摸她的小脑袋，跟着出去了。 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傻柱到了中院就把贾东旭支开了：“东旭哥，你回家照看小当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送许大茂回家的。” “行，你注意着点。”贾东旭点点头。 他走到了贾家门口，却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回来，跟在了傻柱后面。 更后面的沈南进微微一笑，就知道贾东旭不是这么笨的。 但是他随后就是一愣。 傻柱这家伙到了许大茂家门口了，居然直接过门不入，继续往西北去了。 我去！ 那里可就剩下院子里的公用厕所了，傻柱是想干嘛？ 想到白天许大茂喊自己掉进粪坑里了，沈南进突然有些明白了。 这傻柱是酒壮怂人胆还是恨许大茂到了这个程度？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要是把许大茂丢进粪坑，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不过，既然后面还跟着贾东旭，沈南进倒是不担心了。 而且现在是初夏，不至于像冬天那样，一不小心会得失温症。 他随手捡了一颗小石头，远远地跟着贾东旭。 就看傻柱果然直奔公厕而去，还绕过了前面，到了后面的化粪池那里。 贾东旭似乎也没有想到傻柱玩的这么大，居然直挺挺在后面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把自己隐蔽起来。 沈南进差点笑出声来。 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一点点小事，玩的这么大。 他看傻柱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化粪池边上，把许大茂竖直了缓缓往化粪池里放。 得了，老许一个人还挺寂寞的，你一起去陪他吧。 沈南进手腕一抖，小石头“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准确地打在了傻柱的腿弯处。 “哎哟。”傻柱本身喝的也不少，走路都有点歪歪斜斜的。 这一下，他身体一个失去重心，加上许大茂的分量，整个人一晃，“噗通”一下掉进了粪坑。 “卧槽！来人啊，傻柱和许大茂掉进粪坑了。”贾东旭都傻了，急着扯开了嗓子喊道。 他没有想到傻柱连自己都栽下去了，这要是没有把他们捞上来，这两个人说不准就嗝屁了。 不管怎么说，要他眼睁睁看着两人去死还是做不到的。 “快点，救命啊，傻柱和许大茂掉进粪坑了。”贾东旭急的直跺脚。 “救命，东旭哥快救我！”傻柱也从刚刚栽下去的时候一阵懵圈中清醒过来，昂着头呼救。 贾东旭顿时噎住了。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是他可是看着傻柱和许大茂直接扎进粪坑的。 这时候从下面冒上来，他的眼前画面感都出来了。 “呕...”贾东旭都顾不上呼救了，直接把晚上的饭都吐了出来。 这一下，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地热闹了。 各个屋子里的灯都开始亮起来，各种喧嚣声音也传了过来。 “等一下，东旭，傻柱和许大茂怎么了？”沈南进装作刚刚赶到的样子，问道。 “呕...沈南进，他们两个掉进粪坑了...呕...”贾东旭连吐带说，手脚并用地比划着。 “我去！你等着，我去拿绳子来。”沈南进反身往回跑。 迎面撞到了易中海：“一大爷，你家的麻绳呢？傻柱和许大茂掉进粪坑了。” “啊？”易中海嘴巴张的老大，手里机械反应一样地从屋檐下把一捆麻绳摘下来递给沈南进。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傻柱和许大茂两个冤家会一起掉进粪坑？ “老易，又什么了？”前院，阎埠贵呼啦啦带着自己家的三虎和东跨院的一群娘们冲了过来，问道。 “傻柱和许大茂掉进粪坑了，三大爷，一起来搭把手吧。”沈南进也不多话，提着麻绳往后面跑。 来不及说话，易中海、阎埠贵和刚刚从屋子里冲出来的贾张氏等人都跟着他冲向了后院。 这时候，刘海中一家和齐国强几个住在后院的人家已经站满了化粪池边上的地方。 “让一下，让一下。”沈南进挤进人群，招呼道。 “让开，让开，你们不救人看什么看！”易中海不满道。 院子里这帮人，光看热闹不救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傻柱，你把许大茂抱着别动，我们拉你上来。”沈南进一边用麻绳打了个圈，一边喊道。 化粪池里的傻柱也不知道有没有点头，就是“呜呜呜...”地含糊答应着。 好在虽然没有灯火，但是勉强还看得清人影。 沈南进把绳圈扔到了傻柱手边，招呼道：“你先别上来，把绳子套到许大茂身上。” 好在这时候傻柱也清醒了，知道他要是先上去，许大茂非沉底不可。 他原本是想把许大茂下半身沉在化粪池里，上半身靠在边上的。 现在看起来，自己有点冒失了。 旁边的易中海和阎埠贵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奇怪。 沈南进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这边的傻柱已经把许大茂套好了。 沈南进也不知道他是喝了一口还是怕喝上一口，也不说话，用力拉了拉麻绳。 “好嘞，起来吧。”沈南进一用力，把许大茂直接拉出了化粪池。 再把麻绳的另一头也打了绳圈，同样把傻柱也拉了上来。 沈南进直接拉住麻绳的中央，就像拖着两头死猪一样，往院子里走。 “沈南进，你不会解开他们吗？”易中海叫道。 “来，一大爷，你道德高尚，你去解。然后找几个人把他们扶到院子里来？”沈南进手一摊。 这时候，后院的几家人的灯光已经隐约照到了傻柱和许大茂的身上，可以看到他们头顶发梢和衣服上挂着的黄黄绿绿的东西了。 易中海突然一阵恶心，摆摆手蛋疼道：“你当我没说，把他们拉去水池边上吧。” “就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自己都不愿意还教我老师干活？”林若怡突然在人群里不满道。 易中海觉得心里更加堵得慌了。 不过看着沈南进拖着两个泡了水死沉死沉的人健步如飞，所有人都是心头一凛。 沈南进这货的力气，也太吓人了吧？ “来吧，你们不至于什么都不干吧？找几个盆接了水给他们冲干净啊。”沈南进把两个人往水池前面一放，就退到了一边。 “不是，你都把人拉过来了，一事不烦二主，你帮忙冲一下不就好了？”易中海诧异道。 “对啊，我们把盆给你，小沈你帮忙...”刘海中看着许大茂脸上还贴着一张不知道什么纸，恶心道。 “可别。”沈南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不用你们院子里的自来水，到时候还找我算水费呢。” 他装修的时候听了范清泉的话，自己装了电表和水表，和院子里其他人家采用的大家分摊的算法是不一样的。 “你特么...”易中海顿时噎住了。 这尼玛是算水费的事吗？ 问题是沈南进的理由无比强大，他都不好说什么了。 再看阎埠贵闪烁的眼神，这货色估计还真的存了找沈南进要水费的心思的。 “去拿两个脸盆过来。”他无奈道。 眼前的傻柱紧闭着嘴巴，“呜呜呜...”地打着手势，许大茂直接还在昏睡中。 他总觉得今晚上这事有蹊跷。 首先就是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掉进粪坑里。 然后沈南进好像又反常地热心了。 但是一切都要让傻柱能够说话了才好问。 看着易中海两口子在水龙头上接水，刘海中、阎埠贵围在最前面看热闹。 沈南进悄悄拉了拉秦淮茹和林若怡的衣角，往后退了六七步。 吴羞月几个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缩到人群后面，却也跟着退了出来。 连何雨水都感觉这几个姐姐怪怪的，心虚地跟了出来。 “噗”一盆冷水劈头盖脑浇在傻柱的身上，顿时把他身上的黄绿粪水溅得四处乱飞。 不说易中海两口子，就连围在最前面的阎埠贵、刘海中和贾东旭几个人都是猝不及防，被溅了一头一脸。 “啊...”贾张氏像被抽了一鞭子一样直跳起来，“老易，你个老混蛋都不知道轻一点？” “不是，我特么...”易中海总觉得自己嘴唇上沾了什么了。 再看贾张氏脸上的黄绿色水迹，他都没有勇气去摸摸到底有没有东西了。 “呕...”刘海中和阎埠贵首先忍不住开始吐了起来。 这一下，连易中海也忍不住了，一顿晚饭全都吐到了水池里。 﨔 第一百零七章：就是郑婉这样的也行啊 不过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傻柱也没有再纠缠许大茂，陈小雨借着去阎埠贵家里拜访的名义也走了。 沈南进只好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娘们回到了东跨院。 “小沈，今天傻柱居然收了性子了。”吴羞月奇怪道。 “嚯，傻柱什么人连你都知道了？”沈南进惊讶道。 “废话，我也住进来一年了，多少也听说过好吧。”吴羞月撇撇嘴。 也是，这娘们说是住在隔壁院子，但是基本上只要秦淮茹她们在家，都是跑到这边玩的。 想到这里，沈南进也不再取笑他了。 “老师，你说傻柱今天为什么放过了许大茂啊？”林若怡是另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奇怪地问道。 “谁说放过了？傻柱是看许大茂和我站在一起，而且之前许大茂喊我掉进了粪坑我也没有反应，他吃不准这件事里面有没有我参与，所以不敢动手而已。”沈南进摸了摸下巴，分析道。 “啊？”杜红薇现在是最小的，拥有提问的权利，“老师，你是说回头傻柱还要收拾许大茂的？” “那肯定的。”沈南进点点头。 不过傻柱到底怎么想的，又会怎么做，他心里也没有底。 原剧里面傻柱对许大茂的每一场戏都是智商在线的，基本就没有吃过亏。 这混蛋玩意也就是对上了女人才会进退失据。 “老师，我们继续打牌吧。”林若怡不是不好奇，不过看沈南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后面的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行啊。”沈南进也觉得什么都不干无聊的很。 就在这时候，月亮门口响起了傻柱的声音：“沈南进，沈南进，开开门。” “讨厌！”被打断了热情的林若怡骂了一句，还是嘟着嘴去开门了。 反而沈南进一脸的古怪。 这是来探探自己的口风，还是直接准备对许大茂下手了？ 这傻柱真的是报仇不隔夜啊。 很快，林若怡带着傻柱和一脸扭捏的何雨水走了进来。 这家伙手上，居然还提着一块用绳子穿着的半斤左右的猪肉和一条鲤鱼。 “傻柱，你这是？”秦淮茹奇怪地站起身来问道。 “秦姐，这不是相亲准备的菜嘛，现在没有人吃了，就准备来你们院子里做一顿。”傻柱咧着嘴笑道。 “不是，你就一块肉和一条鱼，准备请我们院子里这么多人吃饭呢？”林若怡环顾四周，这东跨院里光娘们就五六个呢。 傻柱顿时脸一红。 “你说什么呢？”秦淮茹打了林若怡一下，“我们自己家不也准备着菜呢。” 倒是沈南进，目光带着深意看了傻柱一眼。 他现在也知道为什么何雨水有些扭捏了，这是嘴上说的好听，手里全是虚的。 但是傻柱应该不是光想过来吃一顿饭的吧？ “淮茹姐，咱们家还有多少菜？难得傻柱愿意过来，他的手艺是不用怀疑的，正好我们也热闹一下。”他对着秦淮茹问道。 “还有一斤多的肉，还有半只鸡和几根香肠，蔬菜也够，不够的话现在去买了来得及。”秦淮茹笑着回答道。 她不知道沈南进今天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不过自己爷们的事，她在别人面前从来不会质疑。 “得，这么多菜呢？那还买什么啊？”果然，听到这个，傻柱兴奋道，“要不把东旭哥和许大茂也叫上？” 啥玩意儿？ 秦淮茹、林若怡、吴羞月几个人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诧异地看着他。 只有沈南进心里门清，这是有准备而来的。 一顿饭，既把自己安抚好了，又可以找到机会对付许大茂。 果然只要是对上许大茂，傻柱的智商就完全占领了高地了。 “行吧，我再拿几瓶酒出来。”沈南进转头看向何雨水，“雨水，你去和贾东旭、许大茂说一下，晚上在这里喝酒。” 沈南进清楚，傻柱找自己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自己是请不出许大茂的。 现在许大茂就是惊弓之鸟，随时准备傻柱报复的。 喝酒？不喝尿就不错了。 但是自己出面就不一样了。 让何雨水叫人许大茂也不会在意，毕竟这丫头在自己家里也不止吃了一顿了。 不过他对这个并不在意，你们打死打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相反自己出面邀请，这件事就算是和他有关系了，说不准还能赚情绪值呢。 “哎，我就去。”何雨水蹦蹦跳跳地就出门了。 “我去厨房看看。准备洗一下。”傻柱可能也觉得有点心虚，找了个理由就进了厨房。 “小沈（南进哥），这傻柱是要报复许大茂？”吴羞月和罗沐兰同时压低了声音问道。 “嗯，多半是的。”沈南进看了她们一眼。 院子里这么多的娘们，最善于玩这种套路的估计就是这俩了。 罗沐兰是一直做联防队和保卫处的工作所致。 至于吴羞月，现在沈南进也吃不准这娘们是属于工业部还是安全部的。 但是不管是哪种，这院子里所有娘们的心思，她一定是最重的。 没有多久，许大茂和贾东旭就勾肩搭背地跟在何雨水身后走进了院子。 离开晚饭时间还早，大家索性从顾芫花房间再搬了一张桌子来，分开两桌打起了扑克。 一直到了三点多，傻柱才开始起身去厨房做饭。 秦淮茹她们倒是安然就座，没有一个想去帮忙的。 就连觉得不好意思要起身的杜红薇都被林若怡拦住了：“红薇，不要去厨房。这傻柱眼睛不老实，老是乱瞟你身上，恶心死了。” “哈哈哈...”许大茂和贾东旭顿时大笑。 何雨水小脸通红，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自己这傻哥算是被院子里的女人都看透了，就他这样的，还能找媳妇？ “胡说什么呢？快点把桌子收拾一下。”沈南进对自己这个从来不顾忌别人感受的徒弟也是无可奈何。 转头又对秦淮茹道：“把上次食堂陈主任送的四瓶西凤拿出来，今晚我们喝这个。” 既然傻柱有了计划，自己不妨给他推波助澜一下。 没有好酒，万一许大茂没有喝多怎么办？ 沈南进暗暗好笑。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雷锋同志，应该和自己很有共同语言吧。 “嚯，老沈，喝西凤啊？”许大茂果然大是动容。 一瓶西凤酒，大部分人一两天的工资就算是白干了。 何况一次性拿出了四瓶。 “都是给人看病的时候别人送的，这不是今儿个高兴嘛。”沈南进淡淡道。 “那是，老沈做事局气！”许大茂翘起大拇指。 他以为沈南进说的高兴是破坏了傻柱的相亲，浑然不知道危险的靠近。 饭菜很快就好了，不过座位的安排出了问题。 这么多人，坐在一张圆桌上有点挤了。 但是分开又显得人太少了。 最后把何雨水、顾芫花、秦京茹和杜红薇四个小丫头分了一点菜，赶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老沈，这是你的局，你给提一杯呗。”许大忙怂恿着。 他上次喝西凤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心急着要喝上一口。 “行啊。”沈南进也不客套，今天本来就是他出的最多。 “傻柱，做饭辛苦了。白天的事许大茂做得不对，不过你也没有怎么看上，他算是帮你做了决定。”他看向傻柱。 “哈哈哈...”一屋子人顿时大笑。 “去你的，我相亲还要你们做决定啊？”傻柱红着脸道。 他更加不怀好意地瞥了许大茂一眼。 看着这孙子笑的满口大牙都露出来了，更加下定了决心。 “所以这一杯叫做：相逢一笑泯恩仇。”沈南进总结道，第一个仰着头一口干了。 “好，说得好！”身边人都是鼓掌叫好，也跟着喝了一杯。 “喂，你们几个少喝一点。”沈南进吓了一跳，怎么秦淮茹、罗沐兰、林若怡和吴羞月四个女人都是一口干了。 “去，瞧不起谁呢？”吴羞月瞪了他一眼，不满意地道。 得，沈南进不敢说话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是不是都能喝？ 他记得王姨可是经常把罗叔都放翻的。 “傻柱，咱们俩来一个。你看，老沈都说了，你还要谢谢我不是？”许大茂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危险了，还在挑衅傻柱。 估计是觉得现在在沈南进的家里，他料想傻柱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谢个屁，你特么给我把相亲搅黄了，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搅黄你吧。”傻柱对他可没有什么惧怕的，直接回怼了过去。 “行了，你们俩，都说了泯恩仇了，怎么又对上了？”沈南进也是无语。 这两货只要三句话就能顶起来。 “傻柱，你说，你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啊？”贾东旭好奇道。 其实从他的标准来看今天白天的陈小雨不算差了。 虽然相貌长得比郑婉差一点，但是人家是四九城的户口。 他估计要不是嫁给傻柱以后上面没有公婆，人家根本就不会答应来相这个亲。 “这个...”傻柱的目光从秦淮茹、罗沐兰、林若怡和吴羞月脸上一个个扫过，吞吞吐吐道，“其实，都...都可以的。” 我去！ 沈南进顿时差点一口酒把自己噎死。 你还来挑挑拣拣上了？ 所以傻柱遇到女人就特么见到了克星，是一点智商都没有了。 就你这样的态度，哪个女人看得上你。 “噫~”果然，秦淮茹几个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被他恶心坏了。 “不是，我就...就是一个态度，就是郑婉这样的也行啊。”傻柱急的摇着手解释道。 “噗...”这一回，沈南进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酒全都喷在了许大茂的脸上。 许大茂无语地看着沈南进，抹着自己脸上的酒水：“老沈，你特么忍不住就往地上喷啊。” “傻柱，你特么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你就闭嘴。”贾东旭差点跳起来。 要不是在沈南进家里，他多少都要收拾一下这混蛋。 什么叫郑婉也行？ 姑且不论你是不是给我戴帽子，什么时候郑婉成了最低标准了？ 这不是踩我吗？ 咦？ 什么叫姑且不论？ 意识到自己头顶有点绿的贾东旭整个人都不好了。 﨔 第一百零六章：自己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 “得了，老少爷们，咱今天也就是和沈南进开个玩笑，没有想到把大伙全都惹出来了。”许大茂打个哈哈。 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调侃一下沈南进的人缘。 沈南进虽然可恶，但是这一年多这家伙忙着自己的事，很久没有发生矛盾了。 倒是傻柱这混蛋，压制了自己快十年了，之前的纠缠就没有断过。 现在人家是十级厨师正式工，在身为街溜子的自己面前更加嚣张跋扈。 要不是自己老子答应了过完年把自己搞到轧钢厂宣传部去做一个电影放映员，还不知道明年这混蛋嘚瑟成什么样子呢。 沈南进听他这样一说，知道这小子打定了主意要搞破坏了。 这和他无关，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而往后退了退。 “哟，傻柱，这是你相亲对象啊？”许大茂装模作样地招呼道。 “孙贼，你给我闭嘴，我相亲和你没有关系，你敢捣乱柱爷揍死你！”傻柱顿时急了。 他从看到许大茂的第一眼就怀疑这孙子是要捣乱，此刻对方只是叫了他一声“傻柱”，他就可以确定了。 咦？ 沈南进有些奇怪，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傻柱身后的那个女孩，长相不算惊艳的，却也眉清目秀，一条大辫子都快垂到腰部了。 关键身材确实不错，细枝结硕果，车灯大的耀眼。 看来傻柱这货是看上了，才这么大的反应的。 要不然以这个家伙的德行，巴不得有人来拆了她呢。 可沈南进莫名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样急。 “傻柱，你这就不对了，咱四九城的爷们要局气。我们也是从小长大的哥们，这不是为你高兴吗？”只比嘴皮子，十个傻柱也不是许大茂的对手，他几句话就逆转了局面，顺势问道，“这位同志，我们都是傻柱院子里的，我是许大茂，你叫什么名字？” “许大茂，你这个坏种，柱子相亲你捣什么乱？”易中海心里暗叫不好，连忙跳出来。 没想到还没有等许大茂有反应，那个女孩突然开口道：“我叫陈小雨，许大茂你好，还有这位大哥你好！”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南进。 易中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要论外在形象，沈南进确实是院子里长得最帅气的，比第二名的贾东旭都强出不少，属于断崖式的差距。 关键这货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平时都是白衬衣、黑裤子，脚上一双擦得晃眼的皮鞋，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样子。 这种内在气质，在这个时代太少见了，完全是降维式的打击。 “沈南进，许大茂没溜，你也跟着胡闹是吧？”易中海连忙把矛头转向了沈南进。 没有想到沈南进两手一举，无辜道：“一大爷，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一个结过婚的，能捣什么乱啊？” 这一波，沈南进不准备参与了。 自己来就是为了看热闹蹭情绪值的，可没有打算亲自下场。 要说原因，可能是找到了杜红薇父母的那一刻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吧。 他总觉得才一周的时间，自己就已经有些胡闹，对杜红薇是不尊重的。 他这样第一时间表明已婚的态度，反而把易中海和傻柱都说的一愣。 怎么？ 这小子变好了？ “你最好是这样。去操你该操的心去，结婚三年了，也不知道抓紧时间生孩子。”易中海当惯了一大爷了，顺嘴就习惯性地教训了几句。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后悔了。 这是觉得这小子变弱了所以有些得意忘形了吗？ 我都特么的说了什么啊？ 果然，沈南进脸色立刻就变冷了。 自己都已经表明态度了，易中海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我操什么心的，我是医生心里还没有数吗？才三年而已，有些人不是几十年了也不急吗？”沈南进永远不会让人失望的，反击立刻就来。 “你...”易中海顿时气的浑身一颤。 可是他知道这一回是自己理亏，只能把火压了下去。 “噗呲...”阎埠贵在旁边笑出了声。 他是听到说沈南进掉粪坑才从午休的床上一下子爬起来的，满心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幕大戏的。 没有想到空欢喜一场，害的自己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不过易中海被沈南进挤兑，他也是喜闻乐见的。 这几年易中海在沈南进的几次打击以后，威信已经大不如前。 眼下也就是过去的一点余威还在，还能坐在一大爷的位置上。 在阎埠贵看来，易中海下去了，就轮到自己了。 毕竟刘海中这个蠢货坐什么位置都不重要，做主的还是自己。 “阎老师？”谁也没有想到，陈小雨突然眼睛一亮，几步就走到了阎埠贵的眼前。 “你是？...”阎埠贵没有想到自己笑了一声，就把人家姑娘招过来了。 问题是自己家的大小子阎解成现在也就十六岁，完全用不上啊。 “阎老师，我是陈小雨啊，你教过我的。”陈小雨就像迷路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路人一样，拼命的攀关系。 沈南进顿时有些好奇了，点开了屏幕。 到现在为止，今天的情绪值收入是2000多，大部分还是“兴奋值”，估计是听到了自己掉粪坑以后的反应。 这帮货色，是真的没有一个盼着自己点好的啊。 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看起来大部分人都是事不关己的心态。 即便傻柱这个大哥，也就贡献了400多，看起来他对陈小雨也就是能接受但是也不至于非要不可。 倒是陈小雨现在明晃晃挂着+60的喜悦，让沈南进有些看不懂。 这见到老师有什么喜悦的？ 何况阎老抠这样的老师，不被毕业的学生套麻袋打一顿就不错了。 他看了看傻柱。 尼玛，黑不溜秋的，头发也是油油腻腻的，指甲缝里刺目的黑泥。 沈南进突然有些醒悟了。 估计陈小雨早就想走了，只不过没有借口而已。 现在阎老师算是送上门来的理由了，相亲会变成了师生会。 不过不说自己，就算许大茂也比傻柱看起来顺眼的多。 就那一撇小胡子，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淡淡的一条绒毛，现在变浓密了，看起来居然还有些骚气。 而且和傻柱不一样，许大茂可是讲究的很，身上搞得干干净净的。 沈南进估计陈小雨本身也就是没相中，结果一声自己掉粪坑把许大茂还送到了她眼前。 这样的心态大概也就是菜场本来选好了菜了，无意中发现隔壁的新鲜的多。 即便不好意思直接买了隔壁的，也可能一个都不要，去别的摊上找好的买了。 “陈小雨啊？哦...原来是你？”阎埠贵其实并不记得眼前这个女孩。 他教书纯属就是自己的饭碗，并不用心。 不过能够在院子里彰显自己知识分子的身份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小雨，你还没有和何雨柱多聊聊呢。”刘媒婆急了。 这都什么事啊？ 前面刚刚开个头，事情就变得极度诡异起来。 一会儿陈小雨问这个沈南进的名字，好不容易人家表明了已婚的身份，怎么又见到了老师了？ “刘姨，我好多年没有见到阎老师了，去老师家里坐坐，和何雨柱的事以后再说。”陈小雨回答道。 刘媒婆立刻知道没戏了，这是姑娘用含蓄的方式拒绝呢。 否则一个小伙子还没有阎埠贵这个糟老头子有吸引力吗？ “小雨，何雨柱今天为了你可是准备了不少好菜的，今晚还要给你露一手的。”刘媒婆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气短了。 她年老成精，看过不知道多少痴男怨女了，自然知道陈小雨的想法。 可是不努力一下，怎么让何雨柱下台，但又担心陈小雨答应了，还白白浪费何雨柱的一顿饭。 “许大茂，你这个混蛋，我和你没完！”傻柱也很清楚现状，气的握紧了拳头大吼。 得！ 刘媒婆心里一惊，知道这一次算是白跑了，别想拿到谢媒钱了。 这何雨柱也没有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了。 她看了何雨柱一眼，决定以后还是找别人算了，这货长得丑想得美，还挑上了。 我去！ 沈南进突然看到从傻柱头顶跳出“愤怒+1000”的字体，顿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傻柱这句话明显就是不想就晚饭的话题聊下去了。 而且对许大茂的愤怒居然超出了对陈小雨的情绪总和？ 所以你们才是真爱，别人都是附带？ 再看这傻货，居然就不再对陈小雨有什么挽回的努力了，目光直接就锁死了许大茂。 “噗...”沈南进顿时就笑喷了。 自己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 果然这两个人才是纠缠一辈子的冤家。 也就是投错了胎，要是一男一女，那月老用电锯都割不断两个人脚上的红线。 “柱子，不要干傻事，这一次不行，后面一大爷让人给你继续介绍。”易中海看着是拦着傻柱，其实拱火的厉害。 他一直以来都在打压许大茂，一个是为了逼许富贵两口子退避，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许富贵。 其次就是只有通过打压许大茂偏袒傻柱，才能够不花一分钱收拢傻柱的忠心。 “一大爷，许大茂这孙贼不干人事，不把这个坏种除掉，我们院子的人就别想娶媳妇！”傻柱咬牙切齿道。 嚯... 所有人都是一个战术后仰。 这傻柱，面对着许大茂居然智商在线了，连建立同盟战线的话都说出来了。 看着刘海中、阎埠贵几个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再看一眼还完全意识不到危险靠近的许大茂。 沈南进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每次傻柱对付许大茂的时候就无往不利，这是宿命啊。 今晚，许大茂危险了！ 﨔 第一百零五章：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人际关系吧 沈南进一行人一直到周三下午才回到四合院。 葬礼办的很简单，也就是杜红薇父母过去的战友来祭奠了一下。 奶奶和父母一起安葬在了烈士陵园。 组织上询问过杜红薇，是否需要帮她寻找别的亲人。 因为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基本上连同事也不知道她父母真实的姓名和籍贯，需要从上级组织那里查询才知道。 小姑娘拒绝了。 她已经习惯没有人在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的老师和几个姐姐是她的亲人。 秦淮茹忍不住对她更加心疼了，破天荒地把沈南进赶出了房间，陪着杜红薇睡了两个晚上。 最后还是小丫头自己不好意思了，搬到了隔壁吴羞月的房间里。 忙完了这件事，很快迎来了下一个周日。 似乎是因为跨院里的人已经一年多没有过周日的感觉了，一下子都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所有人吃了午饭，都在屋子里瘫坐着，不知道做点什么才好。 “要不，我们去院子里坐坐？”林若怡是第一个忍不住寂寞的。 “神经病啊？又不是冬天去烤火，这时候去院子里不热吗？”沈南进无语道。 这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天气已经开始燥热。 他现在也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这么喜欢凑热闹了，就是娱乐方式太少了。 他都在想，是不是给她们搞一台收音机回来。 可就是收音机也不是全天都有节目的，很多还是很枯燥的政策宣讲。 “也是，冬天的时候才有这么多娘们聊天，现在出去没有什么人的。”秦淮茹笑着道。 “唉，好无聊啊，老师。”林若怡感慨地哀嚎。 沈南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问问她学习上的事。 突然，月亮门“砰砰砰”地被敲响了。 “沈南进，沈南进，开门。”许大茂的声音传了进来。 “得，热闹来了。”沈南进皱了皱眉，无奈道。 杜红薇飞快地跑出去开了门。 她来了以后，顾芫花立刻把开门的工作就给移交了。 “沈南进，嘛呢？不出来坐坐。”许大茂的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许大茂，你有事说事。”吴羞月看到他进门扫了一圈的色眯眯的眼神就不自在。 “哟，都在啊，这不是找老沈去玩嘛。”许大茂也不尴尬，自顾自地看着沈南进，指了指杜红薇，“老沈，你这里怎么又多了个小姑娘？” “收了个徒弟，前天刚刚搬来的。”沈南进也懒得给他介绍名字，含糊道。 “嚯，你收徒弟还管吃管住啊？”许大茂惊讶道。 “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大喊小叫地跑进来，啥正事都没有还是怎么的？”林若怡比吴羞月还讨厌许大茂，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嗨，谁说没有正事的。”许大茂摆摆手，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老沈，傻柱在相亲呢。” “嗯，然后呢？”沈南进一愣，反应过来道，“这特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傻柱都已经是十九岁了。 不过他这么快就开始相亲了吗？ 沈南进忍不住看了秦淮茹一眼。 这是命中的女神没有指望了，所以急切起来了？ 按照原著他现在还不急啊。 “不是，傻柱相亲你不急吗？”许大茂反而有些着急了。 他想着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傻柱这个混蛋比自己结婚早的。 所以就想着拉上沈南进搞搞破坏，毕竟沈南进和傻柱那也是结了仇了。 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 “许大茂，你说什么胡话，傻柱相亲我家小沈着急什么？”秦淮茹骂道。 “呸呸呸...”许大茂顿时浑身一颤，他可不想挨一顿沈南进的打，“嫂子，这不是话赶话说顺了嘴嘛。” 他措辞了一下道：“这不是院子里对老沈最不服气的就是傻柱了嘛。要是这混蛋找了个漂亮娘们，咱们谁会被他放在眼里？” “你打住了...”沈南进一脸的便秘，“就傻柱这早上不擦一下眼角眼屎的货，放他眼睛里我嫌脏。” 他才不在乎傻柱有没有婆娘，婆娘又长得漂亮不漂亮呢。 自己家的秦淮茹已经是四合院女神了，管别人干嘛？ “噗呲...”林若怡几个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连杜红薇都忍不住捂住了嘴轻笑。 “得，你就说去不去看热闹吧！”许大茂挑眉道。 “去！” “啊？”这个转折来的猝不及防，不要说许大茂没有想到。 就是秦淮茹几个人也是惊到了，半天才发出了哄堂大笑。 沈南进也无奈啊。 自己虽然表明了不去破坏傻柱的相亲了，但是看热闹真的忍不住啊。 已经很无聊了，何况说不定还能赚情绪值呢。 毕竟催熟了百年灵田之后，自己的余粮也不多了。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林若怡是最高兴的。 刚才自己一说无聊，老师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幸好许大茂从天而降。 现在这结果就很好，大家一起去看热闹不香吗？ 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出了东跨院，连阎埠贵家里的几个小子都被惊动了，全都跟在了后面。 穿过正房中间的回廊，直接进了中院。 “老沈，你说你是直接进去还是把傻柱叫出来？”许大茂突然脚步一停，问道。 “不是吧？爷们，你是准备拿我当枪使呢？”沈南进惊讶道。 这货又怂又爱玩，却连半分本事都没有。 “那倒不是，这不是傻柱打不过你嘛。”许大茂缩了缩脖子。 沈南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去你娘的，你这不就是想让我顶在前面嘛？”沈南进笑骂道。 “那你说怎么办？”许大茂手一摊，索性耍了无赖。 “把人叫出来啊，不就是看个热闹嘛，人出了屋子不一样看得到？”沈南进眼珠一转，笑道。 “这样啊...”许大茂拖着长音答应着，突然眼睛一亮道，“要不，我就喊你掉进厕所了？” 沈南进顿时一头的黑线，蛋疼道：“你特么什么破主意？你怎么不喊你掉进粪坑了？” “别啊，这不是喊我的名字不一定有用嘛，但是喊你掉进粪坑了肯定好使。”许大茂往后退了一步，心虚道，“你也应该清楚自己在大院里的人际关系吧？” “噗呲...”这一下，不但林若怡几个知根知底的，连秦京茹、杜红薇这些新来的都笑开了。 沈南进想了一下，竟然觉得许大茂这个逻辑鬼才说的很有道理，不由得脸上添了几道黑线。 “那说好了，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和你玩了个恶作剧。”他警告道。 “咯咯咯...”林若怡几个笑的更加剧烈了。 许大茂顿时如释重负，扯开了嗓门大喊道：“沈南进掉进粪坑了！快点过来，沈南进掉进粪坑了！” “什么？这小畜生...报应啊！”贾张氏的大嗓门第一个响起。 “嘭...”后院刘海中家的门就像被撞开了一样。 “爸，你穿的是我的拖鞋！”这是阎解成的声音从前院响起。 “一大爷，沈南进掉进粪坑了...”终于，期待中的傻柱的声音响起，他像被行人惊动的疯狗一样蹿到了中院的院子正中间，伸着脖子四处寻找。 “柱子，你先去...不对啊，沈南进家里有厕所啊。”易中海的声音犹豫了一下。 沈南进顿时一脸的阴云，这帮货真的是没有一个盼着自己好的啊。 秦淮茹趴在他的后背上，“呲呲呲”地不敢笑出太大的声音来。 “沈南进，你没有...”傻柱终于看到了中院大门口的一群人，声音噎在了半截。 “傻柱，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掉进粪坑很失望啊？”沈南进冷冷道。 “啊？...怎么可能，这不是还想去救你嘛。”傻柱看到沈南进的脸色，眼神一下子清澈了起来，讪讪地解释道。 这货可不是许大茂，打起人来真的扛不住。 念头一触及许大茂，他立刻本能地嗅到了危险。 眼睛一扫，许大茂这个坏种果然躲在了沈南进的背后。 这时候，刘海中一家、易中海两口子已经冲了出来。 贾张氏手里抱着棒梗，身后跟着贾东旭和郑婉，也在屋门外看着安然无恙的沈南进面面相觑。 沈南进都怀疑这帮人是不是看热闹把小当这个女儿给忘记在哪里了。 “许大茂，沈南进的院子锁着，你看到他在哪里掉粪坑了？”阎埠贵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诶，小沈...”突然看到了一群女人中间站着的沈南进，顿时一愣。 “哎呀，爸你急刹车...”身后阎解成和三大妈都是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傻柱一转身，就看到自己的相亲对象和街道的刘媒婆已经走出了房子，也一脸好奇地跟在了身后。 更多邻居都冲了出来。 就连当初和罗沐兰换房千恩万谢的齐国强一家都凑在了最前面。 沈南进顿时觉得院子里没有好人了。 “沈南进，没事你骗人干嘛？”易中海白开心了一场，生气道。 “我说一大爷，你这叫什么话？刚才看你跑出来的时候可是喜气洋洋的。怎么，我没有掉下去你很失望啊？”沈南进比他还生气。 不过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好像挺奇怪的。 就像一个丑八怪非要证明女人是外貌协会的，结果试验很成功，偏偏这成功好像证明了自己更加失败。 “沈南进，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午休，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易中海眼神乱瞟，也是有点尴尬。 “就是啊，这个小畜生一嗓门出来，差点把我家棒梗给吓到。”贾张氏趁机骂道。 “贾张氏，你说话可要谨慎啊，我和许大茂做游戏呢，谁让你出来看的？”沈南进都被气笑了。 “废话，你不看看自己都成什么了？大院里的公敌！你掉进粪坑可不就是满院子的人都来看热闹了嘛。”贾张氏本能地有些畏惧，口吻斯文了不少。 不过长期以来的横行霸道还是让她忍不住把话都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这一下，真的是满院子的人都笑疯了。 沈南进自己都有些啼笑皆非。 谁说贾张氏只会莽的？ 人家看事情看的清楚的很。 﨔 第一百零四章：人间始信有青天 “薇薇，是找到了吗？”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沈南进顿时一惊。 就知道，这样大的动静瞒不了多久。 他翻身站起来，一眼看到杜奶奶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杜红薇身边，枯瘦的两手紧紧抓住孙女的胳膊。 “是真的吗？真的找到了？”奶奶的声音像秋叶般颤抖。 杜红薇扑到了奶奶的怀里，将那支锈蚀的钢笔放到了老人手心：“是真的，奶奶。老师帮我找到爸爸妈妈了，你看，这是爸爸的钢笔。” 老人干涸的眼中流出泪水，她颤抖着抚摸那支笔，仿佛能透过它触摸到儿子的温度。 多年的屈辱、委屈和孤独，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声的哭泣。 “我知道...我就知道...”老人喃喃自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溅在衣襟上。 “奶奶！”杜红薇惊惶失措。 沈南进迅速上前，手指搭上老人的脉搏，脸色骤变：“快，把她放下。” “老师，您一定要救救奶奶...”杜红薇跪在地上，泪水滴在老人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沈南进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她。 “把你奶奶扶着坐起来些。”他吩咐道。 这一刻，他没有时间考虑是不是要装作去吉普车上取一下药箱。 手一翻，银针依次刺入杜奶奶百会、内关、足三里等穴位。 沈南进的手法快而准。每一针下去，他都凝神感受针下的气机变化。 杜奶奶的经脉如同干涸的河床，精气神早已消耗殆尽，唯有一丝执念还撑着这具残破的躯壳。 “南进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老人突然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却清晰，“别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沈南进手上动作不停：“大妈，您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再坚持坚持。红薇还需要您。” “是啊，奶奶。”杜红薇握住老人另一只手，“老师会治好你的。” 老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疲惫却温暖的笑容：“傻丫头，奶奶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转头看向沈南进：“你第一次叫我大妈，是认了红薇这丫头当徒弟了吧？” “是，红薇是我的徒弟。”沈南进肯定道。 他看老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了，立刻思绪进入系统，直接在灵田里催熟了七十年。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加上上一次催熟的三十年，120000分积分全部砸了上去。 装作手从口袋里一掏，一段拇指粗细的人参显露出来，根须完整，色泽金黄。 “大妈，含一片这个。”他切下一薄片人参，放在老人舌下。 老人摇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见识不浅，一眼就知道这是百年左右的老参。 “值得。”沈南进将参片放入老人口中，吐出两个字，坚持道。 渐渐地，老人的面色泛起一丝红润，呼吸也平稳了些。 杜红薇惊喜地看着这一幕，但沈南进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回光返照。百年老参能吊住一口气，却无法逆转生命的终结。 “红薇，去找你师娘拿一点水来，你奶奶要喝。”沈南进找了个借口，把杜红薇支开了。 他俯身在老人耳边问道：“大妈，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红薇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她所有的事。”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想...跟红薇讲讲他爸爸妈妈的事...出事的时候这孩子还小，后来听到的都是外人闲言碎语，我怕她伤心，也不敢多说什么。现在我要走了，总不能这孩子连爸爸妈妈的过去都一点不知道吧？” 沈南进呆滞地愣了一下，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把老人抱到了汽车上，走到秦淮茹和杜红薇身边，柔声道：“淮茹姐，你和红薇陪她奶奶聊聊天，这边我来看着。” “还有，这参片每隔一个小时放一片在老人舌头下面。”他递过了四五片老参片。 秦淮茹点点头。 她知道这最后的时间是做什么的。 拉起抱着水壶的杜红薇，走向了吉普车。 沈南进走到李胜华的身边，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办好？” 李胜华看了吉普车一眼，反问道：“你能给我多久？” “最多三个小时。”沈南进叹口气。 “我尽量，核实的流程总要走吧。不光是杜红薇父母，其他人也很重要，因为他们是一起出事的，相互之间存在证明关系。”李胜华也是叹口气。 这种事，军人出身的他感同身受。 只不过，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他甚至有些羡慕沈南进身上还有的那份热血和冲动。 “小沈，你准备怎么安排红薇？”吴羞月走过来，低声问道。 “带回院子吧，不过肯定要给她把奶奶的后事办了，你明天帮我请三天假。”沈南进看着坑里忙碌的人影，视线放空地说道。 “我陪着你，让李处长帮忙给轧钢厂打个电话，帮大家请个假就好。”吴羞月轻声道。 沈南进想了想，好像大家都在轧钢厂一个单位上班，点了点头。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你也留下来？” “红薇也是我妹妹，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没有一个亲人了，陪着她不是应该的嘛。”吴羞月的俏脸在昏黄色的手电灯光中红彤彤的。 “到时候让红薇和我住好了，若怡现在有京茹陪着，我一个人住一个屋子也无聊，让红薇和我住好了。”吴羞月突然提出来，“这段时间我给她补补课，争取九月份让她和京茹一起上学。” 这倒是沈南进没有想过的。 他概念里杜红薇就是自己的学生，后面不担心工作的事。 不过吴羞月一下子想的这么细致，倒是提醒了自己。 毕竟有个学历还是很重要的，不需要太高，中专就够了。 不过杜红薇今年十四岁了，这个年龄比较尴尬。 想了想，只能让她把课程先补一下，上一年小学然后升初中了。 否则一下子就进入初中，怕是有点吃力。 担忧地看了吉普车那边一眼，沈南进的手心里微微出汗。 “没事的，能够来得及的。”吴羞月的小手突然出现在了沈南进的后背上，安慰地拍了拍。 沈南进顿时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帮娘们怎么回事？ 从罗沐兰开始，都是没有把秦淮茹放在眼里吗？ 现在连吴羞月都是这样的，搞什么鬼？ 沈南进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是这样漫长的。 他的目光在土坑和吉普车之间不断变换，眼睛里充满了焦灼。 针灸的手段，在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身上只能用一次，把她身体里所有的潜能激发出来而已。 后面，就看参片能够帮助她支撑多久了，也要看她的求生意志。 手心已经捏出了一把冷汗，他暗暗告诉自己，杜奶奶可以的。 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的反常，连一向神经大条的林若怡都感觉到了，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的身边。 “李处长，全部核对完毕，可以认定。”一名干部样子的人跑到李胜华身边，汇报道。 “那就赶快把烈士证书开出来，废话这么多有屁用。”李胜华也是处于暴走边缘。 从对他的称呼上就知道，这人不是安全部的干部。 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部门之间的关系了，直接开骂。 很快，一张盖了鲜红印章的证书递给了李胜华，李胜华一刻不停地交到了沈南进的手里。 沈南进和身后的吴羞月、林若怡、顾芫花飞一样地跑向了吉普车。 “大妈，结论已经出来了，红薇爸爸妈妈是烈士。”沈南进把证书反持，面对着杜奶奶递进车后座。 “好...真好...”老人手指颤抖着摩挲着那张纸，眼睛里全是昏黄的泪珠。 “丫头，好好跟着你老师，奶奶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了...”老人的眼皮微微颤动，最后看了一眼孙女，嘴角挂着安详的微笑，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面容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多年的重担终于卸下。 “奶奶...奶奶...”杜红薇疯了一样扑上去，将老人瘦小的身躯搂在怀中呼喊着。 沈南进从老人手里轻轻地把烈士证书抽了出来，小心地递给了身后的吴羞月。 “小沈...红薇...”秦淮茹惊呼道。 沈南进手指立刻搭上了杜红薇的手腕。 “没事，让她安静一会也好。”须臾，沈南进松开手，“她一天之内经历悲喜交集，强行叫醒对身体没有好处。” 可是偏偏杜红薇就又醒了过来，无声的泪水倾泻而下。 沈南进默默走到了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却怎么也摸不到身上的火柴。 “老师...”顾芫花突然凑过来，“嚓”地一声划着了给他点上了。 夜空里，一片安静，只有杜红薇的哭声和秦淮茹、罗沐兰的劝解声。 “小沈...”李胜华靠近过来。 “谢谢！”沈南进低低地声音，递了一支烟给他。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靠着吉普车的车尾，一口一口地把烟抽到了烧到手指的那一刻。 “帮我一个忙。”沈南进的声音离开自己好远。 “你说。”李胜华的回答也很简单。 “在红薇父母旁边，帮我给她奶奶留个位置。”沈南进看向李胜华。 李胜华没有出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着无数手电光亮起的地方走去。 “向烈士敬礼！”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一声，似乎是希望把沉睡的亲人叫醒。 黑暗中，影影绰绰无数只右手抬起。 沈南进突然泪如雨下。 亲泪忽如春雨落 人间始信有青天 每一个为了这个国家牺牲的人，都值得这份尊重。 是我们来晚了！ 﨔 第一百零三章：你特么的说是小事？ 沈南进总觉得休息的日子是过得最快的，转头就上班了。 不过今年的日子好过多了。 大俄的专家少了一大半，而且在项目组里，自己负责的主要是理论数据的部分，实际实施都是杨卫国和几个专家在做。 这样一来，反而有些清闲了。 慢慢的，他也习惯了，好像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值也不是很重要。 自己的技能应付眼前的工作也足够了。 所以生活慢慢变得规律了起来。 每天上班混日子，有时候直接就不去了。 反正自己还带着给大俄专家看病，复制地图的工作。 每个周末，就带着掘子军去河边帮杜红薇找父母的遗体。 现在车上又多了秦京茹这个小屁孩。 不带她也不行，留下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平时上班她也基本上不是在轧钢厂医务室就是在人事处混着。 好在这个时代上班带孩子是常态，要不是她年纪尴尬，都可以进托儿所了。 不过过了今年夏天，她就要读小学了。 五月中旬的周末，沈南进一行人又到了杜红薇家里，开始了一天的挖掘工作。 现在杜红薇的奶奶也可以下地了，就给大家准备午饭，不需要秦淮茹带干粮了。 忙到下午的时候，沈南进已经知道，今天估计就是这样了。 不过大家也已经习惯了，尽人事听天命。 “老师，我好像挖到了。”突然，林若怡尖叫一声。 所有人都一阵发懵，然后突然惊醒似的连滚带爬地从自己挖的坑里面爬出来，飞奔到了她那里。 “啊...”一直没有劳动就在地上闲逛的秦京茹最快到达，却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沈南进一愣，这才奇怪旁边这么多女人怎么没有一个怕的。 他跳进了林若怡挖的坑里，一股带着霉味的腐土气息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灰白的手骨，五指微微蜷曲。 “给我一把小铲子。”他对着上面的人叫道。 很快，吴羞月递给了他一把小铲刀。 沈南进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拨开周围的泥土，尸体的衣物已经与皮肉一起腐化，只剩下几片褐色的布条粘连在骨架上。头骨歪斜地陷在泥土里，空洞的眼窝里爬满了细小的白色蛆壳，下颌骨脱落在一旁，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脊椎骨节节分明地排列着，肋骨像一把破败的伞骨，胸腔里积满了黑色的腐殖物质。 再往下，更多的骨骼显露出来，是两具交叠在一起的骸骨。 “应该是这个了。”沈南进低声道，“不过要挖到六个人，而且最好找到什么证物才行。”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DNA对比，只能靠其他物证说话了。 “那还说什么？都一起挖好了。”吴羞月把头发往后一挽，也跳了下来。 “我去，姐们，你不怕的？”沈南进惊得目瞪口呆。 “切，除了京茹这个小屁孩，谁没有见过死人似的？你说你为什么不怕嘛。”吴羞月一脸的荒唐，好像沈南进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一样。 我... 沈南进顿时愣住。 好像是啊。 自己虽然是学医的，可是也不是法医好吧。 原来看到这幅场景没有一点感觉是因为早就习惯了。 当年东北看到的尸体起步都是以千、百为单位的好吧。 他自嘲地摇摇头，自己还是带着后世的思维来的。 再看旁边秦淮茹几个，果然平静的很，就连顾芫花都是只管挥舞铁锹，没有带一丝犹豫的。 反而杜红薇不知道是心情激动还是不太适应这些，抱着双膝蹲在那里流着眼泪一动不动。 “看这个。＂沈南进从泥土中捡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物件，擦去泥土后，一支钢笔显露出了真容。 “这是我爸的。”杜红薇突然疯了一样冲下了土坑，一把抢过钢笔，放在眼睛前面认真地翻看着。 “红薇，你确定？”沈南进严肃地问道。 这可不是小事，要是出现了纰漏那之前所有的事都白做了。 “确定，老师你看。”杜红薇的小手在笔帽上用力擦拭，上面露出一个“杜”字。 这是用小刀在上面划的，经过泥土的侵蚀，特别明显。 “我爸怕丢了笔认不出来，自己刻的。”杜红薇泪眼婆娑地看着沈南进。 “那就是了。”沈南进点点头。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常态，一个买菜的篮子上都恨不得写上名字。 “都不要干了，接下来要政府接手了。”沈南进拍拍手，把坑里面的人叫了上来。 有些事情，必须让上级的人看到事情发展的始末过程，否则就会多出问题来。 “沐兰，你会开车，把吴羞月带去城里，通知李胜华，找相关部门过来。”沈南进掏出车钥匙递给罗沐兰。 转头看着吴羞月，被她有些冷淡的目光搞得一愣。 几秒钟之后，他也没有想出原因，只能道：“羞月，让李胜华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人，所有手续要加紧办理，最好现场办，如果不行，找他们上级领导。” 吴羞月顿时眉眼带笑，点点头。 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借着这个机会她把沈南进拉到了汽车边，低声问道：“小沈，你为什么这么急？” 沈南进叹口气，看了一眼远处还在情绪中的杜红薇：“人找到了，红薇奶奶也撑不住了，我希望她至少可以看到儿子的烈士身份被认定。” “啊？”吴羞月樱口微张地惊呼一声，不过她对沈南进的医术没有任何怀疑的，立刻坚定道，“我回去给我爷爷电话，让他亲自安排。” 好家伙！ 沈南进一直看到汽车远去，才反应过来。 这是不装了？ 直接把爷爷吴成云给搬出来了？ 土坑边，杜红薇终于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对着沈南进和身边人逐个鞠躬：“老师，师娘，师姐...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爸爸妈妈。” 这一次，沈南进没有阻止她叫自己老师，静静地等她对所有人道谢了一圈。 “我去告诉我奶奶一下。”杜红薇转身就要往家里跑。 “等一下，红薇。”沈南进连忙拦住她。 “怎么了？老师？”杜红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红薇，你相信老师吗？”沈南进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老师，我当然相信你，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爸爸妈妈。”杜红薇的大眼睛看着沈南进，目光里却闪过了一丝迷惑。 “相信我，等政府的人来了，给你爸爸妈妈把烈士的身份定下来，再给你奶奶一个惊喜好吗？”沈南进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和人说过话。 他忍不住把杜红薇的小脑袋紧紧搂在怀里。 秦淮茹、林若怡和顾芫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围拢了过来。 沈南进轻轻摇了一下头。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秦淮茹还是附和道：“红薇，听你老师的，给你奶奶一个惊喜，好不好？” “嗯，我听老师的。”杜红薇答应着，眼泪却悄悄地流淌了下来。 三个小时后，天都已经擦黑。 一列车队远远的开过来，明亮的车灯穿过已经灰暗的天空，照的河岸边一片光明。 “沈南进。”第二辆吉普车刚刚停稳，李胜华就跳了下来，远远地扬手。 “李处长，怎么这么久？”沈南进一边迎上去，一边微微皱眉。 “你以为？我们协调了多少部门，而且把当初失踪的六位同志曾经的战友全都找了出来，否则事情怎么能办下来？”李胜华抱怨道，“你也是，这点小事，还让政务院的吴长老出面，至于吗？” “小事？”沈南进的语气突然冰冷。 他本来就看李胜华不顺眼了。 今天的事又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自己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李胜华的一句话，立刻迎来了他的爆发。 “你特么的说是小事？”沈南进怒吼一声，一拳打在了李胜华的眼眶上。 “哗啦、哗啦”，旁边一片枪栓拉开声。 “退开，退开，这和你们没有关系。”李胜华连忙大喊。 虽然他不知道沈南进为什么发神经，但是他知道沈南进的价值。 要是因为挨了这点揍把沈南进毙了，自己也估计要陪他下去。 “你特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人家一个小女孩就因为你嘴里的小事，流浪了几年。你特么说是小事？”沈南进从来没有这么暴怒过，拳头雨点一样地落在了李胜华的身上。 “小沈...”秦淮茹和吴羞月连忙拉住他。 沈南进剧烈喘息着，指着李胜华骂道：“李胜华，你特么今天不能把事情办好，老子到你们上级那里告死你！” “不是...”李胜华狼狈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这孙子身手这么好？下手太狠了！ 突然注意到旁边围观的人群，他恼羞成恨怒道：“看什么？该干什么不知道啊？赶紧的。” 顿时，周围的人一哄而散，打起了手电跑到了土坑边忙碌起来。 “说吧，为什么？你打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李胜华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问道。 “就因为你们这帮混蛋不作为，人家一老一小被当成叛徒的家属，几年啊，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压力和生活压力吗？”沈南进狠狠道，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声音也低沉了，“老太太全靠一口气撑着，如果发现找到了儿子儿媳妇的遗体，这口气一松，基本就...” 他说不下去了。 才知道原因的秦淮茹顿时红了眼眶，担忧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杜红薇。 李胜华差点气的跳起来。 就因为这个打我一顿？ 这特么是民政部的事，和我安全部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全国这种事多了，怎么管的过来。 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今天撞到了枪口上，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气。 “你医术这么好，没有办法吗？”他也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心里一阵抽搐。 立刻觉得自己这顿打，挨的不冤。 “油尽灯枯你知道吗？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沈南进低低的声音道，“所以马上取证，立刻给我把烈士证书办下来。不要让老人带着遗憾走。” “小沈，这个我爷爷已经交代了，先办手续后存档。”吴羞月安慰他道。 﨔 第一百零二章：我姐夫比你哥靠谱 不过实际去做太阳能发电设备以后他才明白，这件事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 首先就是晶体硅的制造，他跑了很多化工单位，才勉强落实。 然后封装晶体硅的钢化玻璃现有的技术也达不到。 最后选择了防水树脂的方式。 这一圈下来，技术给出去了不少，但是量产的难度很大。 要不是沈南进以研发的名义给出高价，根本没有人搭理自己。 即便这样，各种材料配齐估计也要半年以上。 沈南进终于发现，这件东西估计眼下是没有任何市场价值的。 投入产出的比例太低了。 不过这样一想，他反而释然了。 自己在四九城折腾了半天，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最后把彩票中奖的那一套装上了，人家也分不出来。 反正我研发出来的，但是暂时国家用不上，我装自己家了有什么问题的？ 转眼间，又到了过年。 可能是新鲜感过去了，大家再也没有提春节也去杜红薇那里帮忙的话。 从除夕开始，几个女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老秦家现在都在四九城，倒也方便。 就连自己的师父秦仲文，今年都带着大儿子一家，进城到了小儿子家里过年。 反而秦京茹的一家是在秦家村过年的，她一个小屁孩，一个人回去也不放心，只能跟着沈南进两口子了。 初一秦淮茹、秦京茹陪着沈南进去师父家里拜了年，对于沈南进现在变成了工人，秦仲文也是无语至极。 不过他知道沈南进自己很有主见，也没有多说什么。 再说即便是师父的恩情，沈南进也没有少回报他。 两个工位的价值可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 初二换成沈南进、秦京茹陪着秦淮茹回娘家。 林若怡的三哥还是很给力的。 秦青山和两个儿子、儿媳妇在纺织厂一入职，就给分配了房子。 现在只有秦淮茹妈妈薛凤英在家里照顾几个孙子孙女。 一家人几乎全都吃上了皇粮了，这新年过得特别热闹。 唯一不好的是，城里的房子都是分开的，所以全部聚起来在哪家都是有点挤了。 吃了午饭，闲聊了一下，沈南进就带着秦淮茹告辞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带着秦京茹这个小尾巴，一路骑车回到了四合院。 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院门口台阶上的何雨水。 “雨水，大冬天的，你坐台阶上干嘛？”秦淮茹奇怪道。 身后秦京茹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比她大一点的小姐姐。 “淮茹姐，我在等我傻哥回来，他去帮别人做席去了。”何雨水一脸的呆滞，说话都有些颤音了。 沈南进看着她被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诧异道：“不是，你在家里等不好吗？” “......”小丫头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没有说出话。 “你不会是家里没有吃的了吧？急着等你哥拿吃的回来？”沈南进心里有个猜测。 这个剧情不应该这时候出现啊。 “嗯，我傻哥昨天把过年的东西全部送给贾家嫂子了，说今天做了席面带吃的回来。”何雨水被说中了，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 “这傻柱也太混蛋了，自己妹妹都没有吃的，拿给贾家干嘛？”秦淮茹顿时义愤填膺。 沈南进顿时有点好笑，提醒道：“怎么着，咱们在这门口陪着雨水聊天啊？” “得，我也是个傻的。”秦淮茹顿时醒悟过来，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京茹，带上这个雨水姐姐，我们先进院子。” 她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嘴里还在唠叨：“都三点了，这傻柱真是不干人事。” 转头瞥见沈南进一脸的古怪，嗔怒道：“怎么？我还说错了？” 沈南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忙摇手：“没有，你说的都对。” 看了一眼身后小心翼翼和何雨水边聊边走的秦京茹，突然就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来到月亮门前，两个人都是一愣。 上面的挂锁居然没了，这是回来人了吗？ 往里一推，连里面的门闩都没有插上。 沈南进一脸诧异地进了家门。 好家伙！ 林若怡、吴羞月、罗沐兰点着炉子，嗑着瓜子不知道在聊什么呢。 除了顾芫花，全都在了。 “呀，你们都回来了？”秦淮茹惊喜道。 还担心后面几天无聊呢，现在好了。 “师娘新年好！”、“淮茹姐新年好！”，几个女人也笑着打招呼。 “我说，你们是把我家当娘家回了？”沈南进一边脱掉外面的棉袄，一边调侃道。 三个女人都是脸一红。 “去去去，你不会说话就少说话。”秦淮茹拍了他一下，笑骂道。 她现在习惯了一屋子人叽叽喳喳的热闹，这两天正憋得慌呢。 又去房间抓了点花生出来，才交代道：“你们有没有没有吃午饭的？吃了就先坐着，我去给雨水下碗面条去。” 何雨水连忙道谢：“谢谢淮茹姐。” “嗨，这有什么谢的，你先吃点花生垫垫。”秦淮茹也不在意，摆摆手就去了厨房。 沈南进反而注意到了什么，笑道：“雨水，这满院子年轻人，都叫淮茹沈家嫂子，怎么就你和你哥死活不承认是吧？” “啊？”何雨水顿时慌了，脸红红地解释道，“南进哥，我是跟着傻哥叫惯了的，以后我就叫嫂子。” 沈南进哈哈一笑，摸了一下这丫头的小脑袋：“别跟你哥学，学不到好。” 傻柱这蠢货，心里有事还藏不住，记得他好像一直是叫“秦姐”的。 这边林若怡他们一脸奇怪地抓着秦京茹问何雨水的情况，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吃午饭了。 “我就说傻柱不是好人吧？上次他纠缠沐兰的时候我都恶心死了，哪有不管自己妹妹把吃的给别人家媳妇的？”林若怡气的小嘴都鼓起来了。 “啊？就他还纠缠沐兰？”吴羞月不知道这件往事，惊恐地看着罗沐兰。 这傻柱一天到晚脏兮兮的，是有多自恋才敢对罗沐兰有心思啊？ “哎呀，你们别说了，我还嫌不够丢人的？”罗沐兰也是一脸的嫌弃。 “嗨嗨嗨，你们收敛一点，人家妹妹还在呢。”沈南进无语。 这女人八卦起来就不管不顾的，直接在何雨水面前就聊开了。 “哎呀，雨水，这可和你没有关系，我们是说顺了嘴了。”林若怡连忙道歉。 她还记得何雨水上次帮罗沐兰作证的时候没有说一句假话的，是个好姑娘。 “不要紧的，南进哥，若怡姐，我都习惯了。”何雨水低着头无奈道。 旁边几个人都是一怔。 唉，有个不靠谱的哥真的太惨了。 小姑娘是听了多少人在耳朵边嘲讽她哥，才练出这个心理素质的。 沈南进更加好奇，现在生活还不算艰难，贾家就开始吸血了吗？ “老贾家怎么了？怎么过年还要从傻柱那里骗东西？”他忍不住问道。 “咦？老师你不知道？郑婉生了个女儿，叫贾当。然后现在农村不是搞合作社嘛，土地收归国有了，贾张氏和郑婉都没有粮食了。”罗沐兰惊讶道。 “我哪里知道？我一天到晚忙死了，哪里像你们这几个包打听啊。”沈南进笑着调侃道。 “你才包打听呢，还不是你，现在院子里的人办什么事都是跳过我们院子的。”罗沐兰笑骂道，顺手打了沈南进胳膊一下，“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次贾家生了个女儿，连喜糖和鸡蛋都没有发，贾张氏这个老太婆骂的可难听了。” “啊？为什么？”吴羞月奇怪地看着沈南进。 “什么为什么，你是十万个问什么啊？”沈南进不知道她是对贾张氏还是自己不理解，没好气道，“以后你在我们院子里多待一阵就明白了，贾张氏就不是个玩意。当然，他们也觉得我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咯咯咯...”几个人顿时大笑。 连何雨水都捂着小嘴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不过这倒也奇怪了，贾东旭还没有死，他们不应该先去找易中海吗？ 沈南进觉得很多事现在变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了。 也许是易中海也有些谨慎了吧。 毕竟聋老太的财产算是全部落空了。 而且他自己停产半年在街道劳动，加上八级工还没有到手，他还没有那样宽裕吧。 不过现在贾张氏算是在郑婉面前暴露了所有的面目了。 确实，年少丧夫，能够在这个吃人的院子里把贾东旭拉扯大的，怎么可能没有智商。 你看她一步一步的，把郑婉吃的死死的。 “雨水，快吃。”说话间，秦淮茹端着一碗面条进了门。 何雨水接过来就愣住了。 白面做的面条，葱花的香味直冲鼻子，上面还放了一个煎得金黄酥脆的荷包蛋。 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放到嘴里，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哎呀，哭什么？以后没吃的就到嫂子这里来，咱们家不缺你这一口。”秦淮茹摸着何雨水的小脑袋说道。 “就是，你那个不靠谱的哥靠不住的，雨水你来这里，肯定有你一口吃的。”林若怡帮着附和道。 沈南进总觉的现在秦淮茹有点圣母心了。 日子过好了，不缺吃穿了，就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人给招呼好了。 这家伙，两个极端啊。 “雨水姐，下次你来找我玩好了。我姐夫比你哥靠谱，保证你能吃饱。”秦京茹踮着脚在何雨水耳朵边小声道。 沈南进顿时想笑了。 这丫头，都分不出她是在安慰人还是补刀呢。 “噗...”何雨水却被她逗得笑喷了，打了一个好大的鼻涕泡。 一时间，小姑娘的脸红的像煮熟的龙虾一样。 﨔 第一百零一章：自己招惹她干嘛？ 周一，刚到轧钢厂，沈南进就又被叫到了会议室。 除了项目组的成员，又增加了两个陌生人。 工业部部长张伯泉宣布，之前的项目组取消，成立的新的项目组。 增加了四九城钢铁厂两个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为副组长。 项目的课题从单一的“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变成了从“氧气顶吹炼钢技术”、“高密度特种钢锻造法”、“不锈钢精炼法”到“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为止，时间变成了一年半。 只有“晶硅-钙钛矿叠层太阳能电池发电技术”和“热水器制造技术”因为属于不同的产业，被分离了出来。 部里面的安排是等到这个项目组的课题有了眉目以后就开始这两个新的课题。 沈南进也理解，前面的材料还没有出来呢，后面的现在就去研发没有意义。 等了这么多年了，自己也不在乎多一年两年了。 反正只要在官方备案了，我自己搞一套出来也不算什么。 “小沈，你不会还有什么技术没有拿出来吧？要有就一次性全部交上来，我可不想再解散一次项目组了。”张伯清突然看着沈南进问道。 “哈哈哈哈...”会议室里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项目组成立了一周多一点就解散了，也是难得一见。 “没有了，没有了。”沈南进两手乱摆，也有点尴尬。 谁知道系统这么不当人呢？ 慌乱间看到吴羞月看着自己的一翦秋水，顿时一惊。 他上辈子再是车间的社畜，没有谈过恋爱，也看过不少言情小说。 不会吧？ 这娘们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所以，这就是冤家变成了“冤家”？ 我去！ 这么戏剧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身边罗沐兰是摆明了車马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若怡大大咧咧惯了，有时候有些没有分寸的事他也没有在意。 只有吴羞月，第一次让他有些慌了。 看到沈南进往后一缩，躲开了自己的目光。 吴羞月顿时气的小鼻子一皱，嘴里低声哼哼道：“胆小鬼！” “谁？谁胆小了？”旁边的林钧一脸懵逼。 自己怎么就变胆小鬼了？ “去你的，谁说你了？”吴羞月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莫名其妙的林钧连忙站起来，拖着沈南进就出了会议室。 这娘们和小妹一样得罪不起，虽然脾气没有小妹那样坏，奈何人家的背景比自己家的还要大啊。 反正会议已经结束了，两个男人在行政楼门口抽烟吹牛不香吗？ “林钧，这大冷天的，你不会去项目组坐一会？”沈南进无语地看着这个怂的不行的家伙。 “哎呀，陪哥们抽完烟再进去，你没有看到吴羞月对我什么嘴脸吗？”林钧现在和沈南进混熟了，完全没皮没脸，一副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样子。 沈南进却是心里一动，上次问林若怡被吴羞月拦住了这时顺口问道：“诶，这吴羞月家里是干嘛的？” “啊？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吗？”林钧大为惊讶，“他爷爷不是还给你题了字吗？那什么不忘初心的。” 吴成云？ 政务院副长老是她爷爷？ 沈南进手里的烟“啪”地一下掉在了雪地里。 “小沈，部长叫你进来呢。”突然，吴羞月冷冷地在门口叫道。 “小沈？她...”林钧默默地看了沈南进一眼，手指在两个人之间指了一下。 你特么是她的副组长，过去她还是你的助理，这“小沈”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沈南进无奈地耸耸肩膀，我特么知道是怎么来的？ 她比我大两岁，这个理由你信不信？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就是不敢说话。 “干什么呢？快点。”吴羞月脸一下子红了。 这两个臭男人，以为自己眼瞎吗？ 没有担当的胆小鬼！ 沈南进更加无语了。 这东西还不能问，但凡你问人家喜欢你哪里，我改。 大半是要挨上两巴掌的。 他磨磨蹭蹭走进了会议室，专家们都已经散去了，只剩下两个部长和吴羞月。 一回头，林钧根本没有进来。 真是猪队友啊！ 一点担当都没有！ 沈南进一下子给林钧贴上了吴羞月给出的同样的标签。 “小沈，马上今年的大俄专家要回国了，明年上级准备减少四九城的专家数量，控制在一百人以内，方便我们这里的项目进行。”张伯泉介绍道。 沈南进一下子明白了。 这就是为了保障这边的项目不泄密啊。 不容易啊，自己拿了这么多技术出来，除了为了享受生活，不就是懒得天天做医生嘛。 “我没有问题，就是大俄会不会怀疑？”他提问道。 这种事，自己是不能说好的，还要适度表现出疑惑才行。 “不会的，我们总数没有减少，大部分去东北和魔都了。对外宣布四九城定位成了政治中心，不再扩大工业规模了。”张伯清解释道。 “那我没有问题了，我服从组织的安排。”沈南进点点头。 “你好好干，上级很看重你。做完这个项目，我们还要就你说的太阳能发电还有热水器成立项目组。”向经武看着他道。 沈南进心里一动。 这件事，好像可以利用一下。 “两位部长，你们也知道，我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上学到的理论知识，推理出来的也是理论，实践经验并不多。” “嗯，这个我们知道，你想说什么？”张伯清奇怪道。 大家早就对他过目不忘和变态的学习能力有认知了，不知道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是说有些具体实施的工作我也搭不上手，我想在家里把太阳能发电的设备先搞出来。你们也知道，热水器、冰箱之类的我都是有老毛子给的现成的，我准备先研究起来。”沈南进觉得这个理由天衣无缝了。 “哈哈哈...”张伯清和向经武都被气笑了。 把奢侈享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是眼前这小子了。 不过这件事领袖也说过，不问动机，只要对国家有贡献就好。 “这个没有问题，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需要什么材料去找李厂长安排。”张伯清立刻决定了。 沈南进一下子高兴了，点点头。 “对了，你的职称级别调整为8级工程师了。”向经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因为不是干部任命，这种事不会上宣传布告的。 沈南进还是点点头，比刚才还敷衍。 对于自己的级别和工资，他还真的没有在意。 “现在你的工资总算是比你婆娘的高了。”张伯清还有些不信了，你小子就这么不忘初心吗？对升职加薪一点感觉都没有？ 果然，这一下沈南进破防了，脸都黑了。 这特么什么破领导，这么杀人诛心的吗？ “噗呲...”吴羞月笑的花枝乱颤。 傍晚，回到四合院的沈南进意外地见到了郑春河。 就看他看着自己，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南进也没有说话，同样点了点头。 他知道，郑大爷家的大小子已经去轧钢厂上班了。 人家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孙处长凭什么找到自己给一个名额出来。 想到保卫处，自然明白这件事是罗沐兰做的。 那一晚的事，院子里大家都知道了，肯定明白沈南进不方便直接给。 至于罗沐兰，谁不知道是沈南进的青梅竹马，幕后是谁一下就猜得到。 这名额和对外招工可是不一样的，那种招聘的不但很难进，进去还是学徒工。 孙有财给出来的直接就是正式工，是可遇不可求的。 郑春河心里明白，对外都说是花钱买的指标。 他这一个点头已经包含了深深的感激了。 甚至他怀疑，当初孙大妈的小子也是沈南进在暗中安排的。 毕竟接手孙大妈的房子的是沈南进的学生林若怡，而她恰巧有这样的能力。 饭桌上，秦淮茹絮絮叨叨说着郑大爷的事。 今天进门的几个人，都被郑大爷用点头礼答谢了，连顾芫花都没有错过。 贫苦人的感激如此的质朴又感人。 “这段时间我研究一下太阳能发电，到时候在隔壁院子把热水器、冰箱什么的全都装上。”沈南进介绍道。 这种事，也瞒不住自己院子里的人，还不如直接说清楚。 “啊？装在我那里吗？”林若怡开心地蹦了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热水器、冰箱，却也听沈南进介绍过这些家用电器的功能。 “想什么呢？美不死你！”沈南进也是疯了，这丫头怎么尽想好事了，“装那边院子我的屋子里。” 林若怡顿时嘟起了嘴。 “哎呀，都是一起用，分什么你的我的？”秦淮茹连忙抱住了林若怡。 有时候，她都觉得林若怡不该比自己大一岁的，永远长不大一样。 这样一说，总算让林若怡转怒为喜。 “咱们这个院子太多牛鬼蛇神了，装在你们那里没有人敢说什么。”沈南进解释了原因。 就林若怡和吴羞月两尊大神镇着，谁敢举报？ 虽然自己在两个部长那里备案了，可也烦人不是。 “那你怎么去洗澡？”秦淮茹奇怪道。 一个大男人去两个女孩那个院子洗澡，可是有些不好听啊。 “你们可以公开了去，我走暗门。”沈南进没有在意。 “不是说暗门不能经常走吗？”吴羞月奇怪道。 “废话，以后大俄专家越来越少，我们要做的事可能都没有了，那个院子的保密需求也就不存在了。”沈南进对着她使了个眼色。 道理讲清楚就可以了，但是具体什么事就不要探讨了。 “那我和若怡不是白赚了一个院子？”吴羞月突然有些惊喜。 “喂、喂，姐们，你收一下口水，四套房是我的，你想什么呢？”沈南进没好气地敲敲桌子。 “讨厌，让我高兴一下不可以啊？”吴羞月恼羞成怒地打了他一下，娇嗔道。 沈南进顿时有点后悔了。 自己招惹她干嘛？她爱说几套就几套。 这娘们现在变得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有点可怕。 﨔 第一百章：你和人家动脑子 周末，秦淮茹和林若怡按照计划去了秦家村。 沈南进带着罗沐兰、吴羞月和顾芫花照例来到了杜红薇家里帮忙挖坑找父母。 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小沈，这是我做的馒头，你看看有没有淮茹姐做的好吃。”吴羞月冷不丁地递了一个白面馒头过来。 沈南进顿时手一抖。 这一个礼拜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吴羞月像有病了一样，对自己格外的嘘寒问暖的。 他不知道是因为那天叫罗沐兰、吴羞月不要给名额的那一声“羞月”惹了事。 在他心目中，自己一路叫下去的，总不能区别对待吧。 再说了，不这么说怎么让禽兽们意识到自己是可以给她们做主的？ 偏偏他忘记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叫“羞月”两个字，亲热的很。 一口咬下去，白面的馒头肯定是好吃的多。 “怎么样？有没有淮茹姐做的好吃？”吴羞月急切地追问道。 “咦？”沈南进一愣。 “怎么？”吴羞月急道。 “你怎么叫秦淮茹姐了？你不是和若怡一样比秦淮茹大一岁吗？”沈南进才注意到这个称呼，奇怪道。 吴羞月顿时被气到了。 还以为你要表扬一下我的手艺呢，结果就这？ “你管我？我愿意。我们女人的年龄也是你们臭男人乱说的？”许羞月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不理他。 罗沐兰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叹口气。 身边，顾芫花和杜红薇像鹌鹑一样缩作一团，瑟瑟发抖。 大人的世界太可怕了，莫名其妙的动不动就吵架。 “其实羞月姐做的还挺好吃的。”罗沐兰笑笑道，打着圆场。 “切，白面和玉米面比，不是蒸熟了就行吗？”沈南进才不理这个茬呢。 你个罗沐兰，天天吃秦淮茹做的饭，人家走一天就叛变了？ “你...沈南进，你是混蛋！”吴羞月气的浑身发抖。 “不是，怎么就我是混蛋了？不让说实话啊？要不明天开始你专门吃玉米面的，你试试好不好吃？有种你一直吃下去，不要逃！”沈南进莫名其妙。 “好，你说的，我吃你一辈子，吃穷你！”吴羞月咬牙切齿的，嘴角却有些压不住地勾起了。 “哈，玉米面还能给我吃穷了？”沈南进搞不懂她笑什么，突然心念一转，怀疑道，“你不会是准备以这个借口不交伙食费了吧？” 罗沐兰一手捂住额头，这南进哥，是傻的没救了。 不过这件事对自己有利。 秦淮茹找了林若怡，自己也可以和吴羞月结盟。 果然，沈南进一番话立刻让吴羞月暴跳起来，追着打他：“沈南进，我打死你这个混蛋。” 我去！ 沈南进直接懵了。 结果吴羞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两个人都愣住了。 吴羞月挣扎着站起来，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 沈南进很想知道，女人的大脑都是什么构造的。 傍晚，累了一天的沈南进带着罗沐兰三个人回到了院子。 虽然今天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但是大家也习惯了，倒也没有什么好心浮气躁的。 推开门，院子里就飘来了一股香味。 “咦？师娘回来了？”顾芫花兴奋道。 “回来了？赶快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秦淮茹听到了声音，从厨房探出了半个头。 她的身后，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也探了出来，刚刚到她的腰间。 “呀，淮茹姐，哪里来的小丫头？”罗沐兰奇怪道。 “我堂妹，秦京茹，坐下来边吃边说。”秦淮茹端着菜出来介绍道。 沈南进顿时多看了几眼。 果然，现在还小，但是看五官就知道是美人胎子了。 对于秦京茹，他倒没有什么意见，就是一个恋爱脑的小屁孩而已。 饭桌上，秦淮茹指挥着秦京茹“姐姐、姐姐”地叫了一圈，最后才介绍了沈南进。 “姐夫我认识的。”秦京茹小声道。 “咯咯咯...”一群女人顿时都被逗笑了。 沈南进想了想，应该是自己去秦家村把秦淮茹接出来的时候见过。 不过当时她看得到自己，自己怎么会注意一个小屁孩的。 “你怎么把京茹接出来了？”沈南进奇怪道。 按照剧情，这丫头长大成人了才被秦淮茹接到四合院，最后被许大茂骗到手的。 “我的指标给了我爸和两个哥哥嫂子，沐兰的指标叔公家的老二两口子要了，最后羞月的指标给了京茹的大哥和二哥。”秦淮茹介绍道。 “不是，这和京茹来四九城有什么关系？”沈南进一脸的无语。 你讲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讲一样。 他这样一问，秦淮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师，师娘的叔叔说让京茹跟着我们进城，以后就找个城里人嫁了，师娘就答应了。”林若怡帮着解围道。 “对不起，小沈，我不该一下子带这么多指标回去的。”秦淮茹红着脸。 她之前一直做的很好，把家里人防的死死的。 家里人也懂事，从来没有为难沈南进做什么事。 这一回，秦淮茹手握这么多工作指标，有点膨胀了，忘记了一份城里的工作对农村人诱惑有多大，一下子有点收不住了。 叔公家里倒还好，大儿子要照顾叔公，就放弃了指标全部给了二弟两口子。 不过这也是因为叔公有积蓄，说清楚了以后全部给老大的。 自己叔叔那里就有点摆不平了，两个儿子都没有结婚倒是没有负担。 但是他们都进城了，留下两个老的照顾秦京茹。 农村本来就辛苦，原本两个儿子挣工分还能让婶子在家。 现在儿子全都走了，光靠叔叔一个人明显是不够的，所以婶子也要下地挣工分了。 最关键的，京茹的两个哥哥进了城还要考虑娶媳妇，暂时是很难帮助到家里的。 这就为难了。 所以在叔叔婶子的恳求下，她心一软就把秦京茹带进了城。 其实她当时被绕晕了，但是半路上就反应了过来了，也后悔了。 凭什么自己给你们两个进城的机会还要帮你们养着小女儿？ 这不是吃大户嘛？ 看着秦淮茹的样子，沈南进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旁边秦京茹一脸紧张和哀求地看着自己。 “行了，咱们家也不是养不起，多大的事啊？”沈南进拍拍秦淮茹的手，安慰道。 “主要是现在农村在搞什么高级合作社，土地全都收归国家了，就留下一点自留地，乡下很多人都吃不饱，所以...”秦淮茹红着眼眶说不下去了。 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啊。 犯了这么大一个错，小沈一句话没有说还倒过来安慰自己。 要知道别人家不要说长期收留一个人了，就是娘家人留下来吃一天的饭都要吵翻天了。 “行了，至于吗？还越说越激动了。你说京茹一个小孩子，能花多少钱？就是把她供到大学，一千块也够了吧？你手里的钱什么时候少过了三千块了？”沈南进最看不得娘们哭了，急忙道。 他心里清楚，这才刚刚开始呢。 等到人民公社成立了，最后一点自留地也会被收回，那时候农村才困难呢。 不过秦淮茹也是歪打正着，把这么多秦家人搞出来了，以后也不至于多难活下去。 不然到了灾难的三年，你还不是要贴补进去？ 问了一下自己师父的情况，倒也放心了。 老头手里应该还是有些钱的，就算不行，到时候去系统超市买点东西送回去就可以了。 “就是，师娘你不要担心，京茹就和我住好了，我正好缺一个妹妹。”林若怡也安慰道。 她搬到了隔壁院子，和吴羞月一起无聊的很。 尤其是吴羞月经常和沈南进工作的很晚才回来，让她没事就往东跨院跑。 现在有一个秦京茹陪她，她乐意的很。 “你少打京茹的主意啊！她既然来了，再过一年就要去上学去，没时间陪你疯。”沈南进警告道。 他强烈怀疑这件事中间是有林若怡怂恿的。 “奥，知道了。”林若怡阴谋破产，垂头丧气的。 “那你哥他们呢？什么时候进城？”沈南进问道。 “他们总要收拾一下，特别是我家，等于是全家进城了，估计后天才能去纺织厂报到。不过若怡的三哥说了，和街道打了招呼，上班就能分配房子的。”说起这个，秦淮茹立刻高兴起来了。 自己爷们有本事，连带自己都升了科长了，这一次回去绝对属于衣锦还乡，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人。 “那就好，安家要不要给你爸他们一点钱？”沈南进点点头。 “那不行，这事我已经办好了，你不要管了。”秦淮茹断然拒绝，隐蔽地看了罗沐兰一眼。 自己已经犯了错了，要是小沈去办这件事，他出手大方的很，到时候让别人小看了自己。 “你办好了？怎么办的？”沈南进反而好奇了。 自己这娘们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娘家的？ 他不知道这个时代基本都是这样的，嫁出去的女儿还真是泼出去的水。 “我装着问若怡借了两百块钱给他们了，他们也说不出话来了。”秦淮茹红着脸道。 对于农村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确实没法挑理。 而且有了这个借款，估计她爸妈几年都不敢和女儿开口了。 沈南进却莫名觉得这种做法有点熟悉，惊讶地问道：“咦，这是谁教你的？” 吴羞月顿时捂着嘴“噗呲”一下笑了：“这不是和你教沐兰找孙处长安排郑春河家小子的工作一个套路的嘛。” 我去！ 扯了半天，还是自己教的？ 这秦淮茹，现学现卖啊！ 沈南进顿时有些啼笑皆非，拍拍秦淮茹的肩膀：“少学这些歪门邪道，一家人，你爸对你掏心窝子，你和人家动脑子。” 站在后世人的角度，秦家这个老丈人已经不能再好了。 “咯咯咯...”一屋子女人顿时笑的前俯后仰。 秦京茹也捂着小嘴偷乐：姐夫对姐姐好温柔啊！ 﨔 第九十九章：沈南进的头更疼了 秦淮茹觉得很魔幻，自己莫名其妙又升级了。 虽然说轧钢厂变成了正厅级单位，人事科变成了人事处了。 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透明人也被升了正科。 关键处里面的一群娘们还没有一点意见的。 自己的师傅陈姐也是副科，却安慰正科的徒弟：“淮茹，你放心踏实地做科长，这厂里谁也挑不了你的理。你爷们干的事，放在战争年代比消灭敌人几个师都厉害。” 现在秦淮茹算是干部编制了，这一次轧钢厂扩编，她破天荒地拿到了五个正式工的名额。 所以晚饭的时候，她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师娘，你今天怎么了？”林若怡是最关心自己师娘的，第一个发现了不对。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这个，我不是拿到了厂里五个名额吗？不知道该不该给我爸和哥哥嫂嫂他们。”秦淮茹嗫嚅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淮茹姐，是不够吗？我这里还有八个呢，你全部拿去好了。”罗沐兰第一个表态。 “对啊，我这里也有八个。”吴羞月道。 “你是副处？”沈南进突然一惊，看向了吴羞月。 罗沐兰的保卫科现在是保卫处，她这个副科长就变成了副处长了。 如果吴羞月也有八个，那就是副处了。 “你不看厂里的布告的吗？我也是主任好不好？小看谁呢？”吴羞月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我去！ 我的助理是副处，这找谁说理去？ 沈南进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个意思，我够了。我是想着要是把我两个哥哥嫂子还有我爸搞到轧钢厂会不会影响不好。”秦淮茹慌得连连摆手。 当初自己搞一个编制这么难，王姨还要自己多立功表彰才行。 可不知不觉的，现在家里几个人随便就可以整出二十多个了。 不过也就是这一次轧钢厂扩编的好机会才这样，增加几千人，拿出几百个来奖励一下干部也是正常的。 一般来说，像罗沐兰这些人也有很多亲属、旧部或者父母的旧部，比如司机王铁娃的亲属就可以给名额。 胆子大的干部还能够把名额几百块一个卖出去。 “师娘，那容易，你想安排他们去哪里，就和那边的厂里换名额就可以了。”林若怡拍拍胸口，“我让我三哥帮你办。” 她和吴羞月是这几个人中间年龄最大的。 虽然人比较单纯，但是这种事听得太多了。 “你三哥？”沈南进好奇道。 现在也就是这个林锐自己没有见过了。 “对啊，他是西城纺织厂的一个科长啊。”林若怡回答道。 “那行，你帮我换了。”秦淮茹一下子下了决心。 有林若怡的三哥在那里，自己父亲和哥哥也不会吃亏。 关键是，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科长是怎么来的，就怕给沈南进添麻烦。 “淮茹姐，我再给你两个名额吧，说不准你还有用呢，反正放着就是。”罗沐兰建议道。 “对，我也给你两个。”吴羞月也点点头。 好家伙！ 沈南进直呼好家伙。 这屋子里，好像除了自己和两个小徒弟，现在都是干部了。 想了想，他点点头道：“淮茹，你拿着也行，万一我师父那里要名额，你就帮我师父安排一下两个师兄家里。” “那师娘，我这几天就给你办好，周末我叫司机送你去秦家村把事情办了。”林若怡觉得自己拿不出名额来有些丢人，竭力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也跟着去吧。”沈南进连忙帮她补充道。 这徒弟人是好人，就是没有脑子。 让你家司机和秦淮茹孤男寡女地去秦家村，会让别人怎么说？ “好的，老师。那这个周末我就不去红薇那里了。”林若怡显然没有体会到沈南进的心思。 不过老师愿意让自己陪师娘，这种信任顿时让她高兴了起来。 “还有，这些名额你们不要给院子里的人，迟早是个麻烦。”沈南进叮嘱道。 虽然现在刘光齐一辈人都还没有到工作的年龄，许大茂估计会按照他爹的安排进宣传处，但是保不准别人会来打主意。 毕竟轧钢厂的扩编是众所周知的。 他话音未落，月亮门就被敲响了。 “你看？去开门吧。”沈南进摊摊手，就知道这帮禽兽会想到这些。 顾芫花噘着嘴，跑过去开门。 她现在是院子里最小的，这种事她可不敢叫别的几个姐妹干。 “呼啦”一下，门一开涌进来二十几个人。 三个大爷加上贾张氏一家，还有几个邻居全都进来了。 “小沈，院子里有件事找你帮忙。”易中海一进门就嚷嚷。 “嚯，这么多人？一大爷，这架势可不是小事，怎么就不开个大会呢？”沈南进明知故问道。 易中海脸色顿时一黑。 这种事，他都不敢开会。 涉及到工作名额的事，那不要在现场打开了头？ “这都是个人的事，就不开什么会了。”易中海讪讪道。 “说吧，什么事？”沈南进也不愿意纠缠了。 最近快一年自己都忙的团团转，连情绪值都不要了，哪有时间和你们废话。 “听说工厂扩建，你们手里都有一些正式工的指标是吧？你看，院子里还有人没有工作的，能不能帮帮他们？” 易中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南进，就差流口水了。 “我没有啊，什么指标？”沈南进装糊涂。 “不是，你沈南进不是干部吗？”傻柱怀疑道。 老是看他和厂里的领导进进出出的，居然不是干部？ “我特么什么时候是干部了？你特么在布告栏里看到过我的任命啊？”沈南进刚从吴羞月那里学到了，立刻就用。 咦？ 好像是啊。 易中海、 刘海中他们都是一愣。 总觉得这小子是个人物，原来啥都不是啊。 “唉我去，你不是干部，天义正言辞天和领导们混什么呢？”刘海中是最不能接受沈南进是干部的。 这时候看他不是，立刻义正严辞地批评道。 “那我是技术科的，找个技术问题和领导套套近乎总可以吧？万一领导看中我了给我一个提拔的机会呢？” “噗呲...”吴羞月顿时笑了出来。 她是最了解沈南进的，看着他满嘴跑火车实在忍不住。 要是他愿意，这轧钢厂的技术科长就是他的了。 “切...”傻柱顿时一脸的不屑，“搞了半天你是在拍马屁啊，秦姐都是科长了，你配得上吗？” 嚯... 众人都是一愣，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傻柱一年多没有挨打，是忘记了沈南进的手段了吧。 没有想到沈南进什么反应都没有，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没办法，自己都已经放水了几次了，院子里的人还是怕自己怕的要死。 这一年多的低收入实在是太难过了，所以还要继续让他们站起来才行。 再说了，这句话自己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那秦淮茹呢？你是科长，手里应该有五个名额吧？”易中海立刻转移了目标。 “别介，她的指标给她两个哥哥嫂子都不够，还有她爸呢。”沈南进直接拦在了秦淮茹前面。 “不是，你们一家子进轧钢厂？要去哪个车间的？”易中海挑了挑眉毛，诧异道。 他心里已经在盘算，要是秦淮茹的哥哥分到自己车间，自己这个六级钳工怎么收拾人家了。 “不进轧钢厂，影响不好。准备和其他厂换名额的。”沈南进一下子把他的念头给断了。 易中海一愣，隐隐地感觉沈南进猜到自己的想法了。 “吴主任、罗处长，你们的名额呢？你看，郑大爷家里就是一个半大小子，现在没有工作连媳妇都找不到。能不能帮忙给一个名额。”阎埠贵突然插进来。 他比易中海想法不一样。 自己家最大的阎解成才十五岁，没有到年龄呢。 但是只要开了这个头，等到阎解成年龄到了就可以找这几个人帮忙搞一个名额了。 所以他提出来的郑春河，就住前院罗沐兰的隔壁，家里除了老两口，就是一个小子加两个妹妹，确实是比较困难的。 “还有我家的郑婉也要上班。”贾张氏立刻冲在了前面。 明明说好是帮郑婉要的，怎么换人了？ 阎埠贵微微皱眉。 这贾张氏就是搅屎棍子，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沈南进不好拒绝的人，偏偏她又进来搅局。 果然，沈南进摇着头道：“贾张氏，你闹呢？郑婉怀着孕，我们推荐她进厂就白拿工资啊？” “小畜生，你说什么呢？怀孕怎么了？我怀孕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干活？”贾张氏色厉内荏地骂道。 她觉得今天沈南进特别温和，但是太放肆又怕挨打，所以试探着看看情况。 “我和你们说，她们的名额也是要给自己家亲戚朋友的。再说了，你们照照镜子，我们之间关系很好吗？哪个有脸找我们要一个名额？”沈南进嘲讽道。 回头看着罗沐兰和吴羞月：“沐兰、羞月，你们的名额给谁都可以，不要给院子里的。人家就是来白占便宜的，你要是收了钱，那别人反手就把你们举报了，这院子里可没有好人。” “嗯，我知道了。”罗沐兰点点头。 “我也知道了。”吴羞月红着脸道。 他这个话一说，易中海、刘海中他们顿时觉得没戏了。 这混蛋把自己的想法全都撕开了，一点面子都没有讲，甚至连讲价的路都给断了。 可是他自身武力吓人也就算了，身边的女人还个个身份不凡，惹不起啊。 这个畜生啊！ “小沈，郑大爷家确实比较困难...”秦淮茹等他们都出了院子，低声道。 沈南进无奈地看着她。 这家伙，现在绿茶气质少了，却喜欢做好人。 “要不，我给他一个吧。”罗沐兰说道。 自己毕竟就是隔壁，也不能眼看着人家一个老男人养一家五口吧。 “得，你千万别。不行你让你们处长给人家安排一个，然后你给人家一个名额补上，反正你也不要这个虚名不是？”沈南进头疼道。 “行，就知道南进哥最聪明了。”罗沐兰高兴地抱着沈南进胳膊道。 这偷梁换柱的办法比自己直接给靠谱多了。 吴羞月惊愕地看着罗沐兰。 顿时，沈南进的头更疼了。 﨔 第九十八章：这死女人居然威胁自己 周一，项目组正式成立了。 杨卫国把刚刚建起来的第十二、十三车间拿了出来。 反正是新的，连旧设备都不需要拆就可以用了。 上午分了工，该组织设备的组织设备，还有需要对各项数据重新计算的。 现在也没有什么计算机，连计算器都没有，都需要算盘一点点拨着算出来。 好在五个专家比较有经验，各自带了几个学生过来，这些事就全部交给他们了。 现在整个项目组的区域都是最高等级的保密区域，警卫连各排轮值，随时都有一个排的士兵守卫的。 没有项目组发放的通行证，谁都进不去。 就连大家吃饭，也是专门由食堂做好了送进来的。 杨卫国以为这件事已经安排好了，转身就要走，却被沈南进拦着留了下来。 “两位部长、厂长，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想和你们说一下。”因为今天是项目组成立，张伯清和向经武也在现场。 沈南进图省力，懒得换个时间再说了。 而且自己考虑了两天了，觉得逻辑上没有问题。 “什么事？”向经武觉得奇怪。 “呐，我这里还有几个东西，趁着这个车间里面炼钢高炉都要新建，就一起拿出来算了。”沈南进从书包里把“氧气顶吹炼钢技术”、“高密度特种钢锻造法”、“晶硅-钙钛矿叠层太阳能电池发电技术”、“不锈钢精炼法”和“热水器制造技术”全都拿了出来。 这里面，只有热水器的技术是他自己根据系统奖励的技术改过的，其他的都是简单抄了一遍。 因为现在也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什么镍铬合金来，只有用不锈钢了。 当然，不锈钢精炼法前面的AOD也被他取消了。 这时候突然冒出两个英语字母，自己怎么解释？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五本厚厚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字陷入了沉思。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张伯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特么都是生产技术的资料。 可是谁家好人是这样拿出生产技术的？ 他看着沈南进已经瘪掉的书包，陷入了沉思。 “不是，小沈，这是...这是...”反而杨卫国没有想的那样多，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想了半天，这特么是从炼钢开始，一直到家电的全套技术啊。 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名称去表达了。 “小沈，这些东西你是哪里来的？”张伯清第一个反应过来。 这些东西，只有“氧气顶吹炼钢技术”他听说过，好像是一个单位的总工程师去大俄看到的，目前还在项目立项研发的论证阶段。 不过这也就是出国参观了一下，知道了个大概，具体的技术都在摸索之中呢。 结果这边就出了全套技术了？ 不是从大俄那里偷来的吧？ “部长，你也知道，今年大俄专家来的时候给我带了冰箱、空调、热水器等好多电器。”沈南进一笑。 “嗯...然后呢？”向经武追问道。 这和这些技术有什么关系？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说话大喘气。 “这不是我一样都用不上嘛，这些电器功率太高了，全都搁家里积灰呢。”沈南进继续道。 “你特么的讲故事呢？说结果。”张伯清都忍不住了。 “我就想搞一点能够用的，所以从电力开始，一直做到了这些东西上。”沈南进挨了骂，低着头交代道。 “你是说，你为了能够用上这些电器，搞出了这么多技术？”张伯清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一脸荒唐。 这他良的还真的是个故事啊。 “对，我现在还在研究冰箱和空调呢。”沈南进淡淡道。 自己容易吗？ 为了圆这个谎，这两天把家里的电器全都拆开了。 “不是，小沈，你好好的不成吗？这些炼钢技术还行，你研究这些家电干嘛？有几个人用得起的？”向经武恨铁不成钢地埋怨道。 沈南进顿时黑了脸。 什么叫还行？ 你们这些部长的水平也不行啊。 张伯清和向经武的眼神立刻不善了起来。 这小混蛋好像鄙视了我们一下，他居然鄙视我们！ “两位部长，就算热水器没有多少人用得了，我们卖到国外去不行吗？赚点外汇把大俄的钱还了不好吗？”沈南进幽怨道。 现在还没有感觉到还债的压力，过几年你试试看？ 同时心里暗暗补了一句，不是这样怎么能够把我那里每间房子都装上了。 他这话把两个部长说的一愣，怎么好像自己真的没有这小家伙有远见啊。 “程辉，通知...”张伯清刚要招呼自己的秘书，突然发现身边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这边。 我去！ 项目组的人可都在呢，连吴羞月都是一脸的惊诧。 她算是知道院子里那堆电器是为什么变成零件的了。 不过你前天开始拆的，今天就有技术方案了？ “都没有事情干了？不该你们关心的事情不要关心的保密原则都不知道了？”向经武叱喝了一句。 想想又意难平，用手里厚厚的一叠纸在沈南进的额头上狠狠一拍：“都这么大了，说话都不分场合的吗？” 我去！ 真疼啊。 沈南进龇牙咧嘴地揉着额头。 看旁边的人都散了，张伯清才吩咐道：“程辉，立刻通知找几个冶金和家电的专家过来，部里面开会。” 转头又对沈南进道：“你和杨卫国...还有吴羞月一起去部里。” “不是，又要叫上吴羞月干嘛？”沈南进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着急。 “怎么？大俄专家的事你就彻底撒手了？你什么事瞒得过她？”张伯清翻了个白眼。 沈南进顿时噎住了。 是啊，自己这几天都忘记了，还有大俄专家的图纸复制的活呢。 想了想他也只能认命了。 现在吴羞月就是自己的大秘书，连隔壁院子的电话都是装在她房间的客厅里的。 这就是通信技术的限制了，没有手机的情况下，什么事自己只有通过她的传达才知道。 他磨磨蹭蹭地找了吴羞月。 “沈南进，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吴羞月见面就瞪着大眼睛问。 “什么话？这都是工作，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沈南进含糊道。 “那你为什么天天想着不带我？”吴羞月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 你...怎么知道的？ 沈南进都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给自己身上装窃听器了。 “你前天才拆的电器，信不信我告诉张部长他们？”吴羞月得意洋洋。 我去！ 沈南进顿时一个激灵。 这死女人居然威胁自己？ 看着吴羞月小孔雀一样昂着头走在前面，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海子里，大领导看着一群高级干部再次聚集在了自己的会客室里。 “所以，这些技术都已经论证过了，是可行的？”政务院大长老拍了拍身前那一叠厚厚的资料。 “是的，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还需要试验验证。”张伯清谨慎地回答道。 “听说这小子是因为大俄专家送了他全套的家电用不上才搞的这些技术研发？”大领导好奇道。 这种事，就是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的。”张伯清脸上发烫，点点头。 这种奇葩原因，自己身为工业部长真的有点挂不住。 一个贪图享乐的小子研发了这么多技术，工业部下面这么多精忠报国的专家偏偏什么都没有出来，好像有点不敢对比。 “哈哈哈...”大领导和大长老都是大笑。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那就安排下去，这种利国利民的事不管动机是什么，都要支持。”大领导肯定道。 “是，我们工业部的意见也是这样，专家论证的结果是，这些技术在国际上都是领先的。”张伯清回答道。 “沈南进现在是什么职务？”大长老问道。 “轧钢厂技术科的职工，技术11级技术员。”向经武回答道。 嗯？ 大领导和大长老都是一愣，看向旁边的安全部部长麻长盛。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政治问题？ “不是，两位领导，我们安全部没有干预。他虽然给资本家看病收钱，但是品行还是不错的，作风上也洁身自好。”麻长盛一个激灵，连忙表态。 这黑锅自己可不敢背，而且上次说完，连他组织正式成员的事都解决了，后面安全部可什么都没有干。 “这个我倒是知道，据羞月这丫头说，他不愿意担任任何行政职务，说技术工人就要有技术工人的样子，学而优则仕，最后光是仕了，把学丢个精光。所以轧钢厂也是头大，上次把他婆娘升了副科，这一次轧钢厂升级了，准备升正科呢。要不是他还能给人看病，好像他工作的收入从来没有超过他农村来的婆娘过。”一边的副长老吴成云介绍道。 “哈哈哈...”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倒是像他说的那样，不忘初心了。小子不错，还能知道帮着国家赚外汇，还外债，境界很高嘛。”大领导忍着笑道，“不过人家要搞技术，你们也不能让他在婆娘面前抬不起头来不是？” “主要是这些技术还没有被验证...”张伯清解释道。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了，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正科是行政16级，工资一百一十块五，给沈南进调整到技术8级的工程师待遇吧，就算这一次试验不成功，人家也给国家指出了科研的方向不是？”大长老建议道。 他知道大领导已经有了惜才的念头了。 向经武点点头。 沈南进过年才二十岁，就已经是工资一百一十五的工程师待遇了。 看得出来，两位大领导对这小子很看重了。 不但给沈南进提了级别，连她婆娘的正科也没有什么意见。 要知道秦淮茹现在还是初小的学历呢，夜校的毕业证书还没有拿到。 从这方面说，组织也是讲人情世故的，不能让功臣白干活。 﨔 第九十七章：这系统不会真的是个后宫系统吧 从赵克坚家里出来，沈南进让林钧直接把他送到了轧钢厂。 新技术的项目组成立了，虽然现在属于准备期间，有些事他还是想看看进展到了哪一步。 反而林钧放下他就走了。 现在暂时没有他的事，下周一他直接带着警卫连过来就可以了。 踏进工厂门，信步就往李怀德的办公室而去。 这家伙沾了工厂不断扩大规模的光，现在已经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不过管的还是后勤这一块。 刚到门口，准备伸手敲门，就看办公室的门一开，一个少妇模样的人往外走，李怀德的一个手还摸在人家的脸上。 三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原本从外面的角度是根本看不到门里面的动作的。 但好死不死，沈南进恰恰站在了门口，把门后面这点事全都收在了眼里。 “小沈？快进来。”李怀德第一个反应过来，随手推了少妇一下，“刘岚你去食堂吧。” 沈南进这才想起，原来这个就是原剧里面的刘岚啊。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像贾家这种家庭现在还能支撑，刘岚家里就已经扛不住了。 小孩一大堆，男人不争气，上面还有老人拖累，一个女人不靠外援根本活不下去。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李怀德讪讪道：“食堂的一个女工，家里比较困难，来申请补贴的。” “李厂长，这种事，有愿打的也有愿挨的不是，我可管不着。”沈南进一边自说自话是拿起李怀德桌子上的茶叶缸泡茶，一边道。 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外面瞎跑，有快一年没有见到李怀德了，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把刘岚搞到手了。 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话反而把李怀德说愣住了。 这年头，对于一个领导来说搞破鞋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被人抓现行不是。 所以他这样说也是存了试探一下沈南进的看法的。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副厂长可是很清楚沈南进的分量的，就光是这一次新技术项目的实际主导者就够吓人了。 没有想到沈南进直接就把问题给挑穿了，还是这样的态度。 他一时间都怀疑沈南进是不是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可是想想他身边的林若怡、吴羞月...立刻知道不可能了。 就这几个女人，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 别说沈南进，你就是再牛逼的人也不敢啊。 “嗨，你这样一说，你哥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李怀德打个哈哈，顺势道，“你别一口李厂长、李厂长的，上次不就说过了嘛，叫我李哥。” “行，我叫你李哥。”沈南进对李怀德也没有什么偏见，顺口答应了，还拿起他的杯子帮他也泡了一杯茶。 他可不是因为李怀德是厂长才睁一眼闭一眼的。 事实上这个年代像刘岚这样的困难家庭比比皆是，你一个道德君子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人家？ 他们也是为了活下来，甚至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家里人能够活下来。 你自己不愿意，凭什么李怀德就要无私帮助？各取所需不好吗？ 沈南进甚至觉得像刘岚这样能够自己找到出路的，已经是为了政府减轻负担了。 总不能让新社会出现太多饿死人的情况吧？ 迄今为止，他出手的都是像孙大妈、杜红薇这样完全没有出路的家庭。 “说吧，你这个稀客，今天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话一说开，李怀德也放松了下来。 如果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他还真的不愿意和沈南进成为敌人。 看得出来，沈南进以后一定是会一飞冲天的。 要不是这小子坚持，这时候他就是坐上了技术科科长的位置李怀德都不带一点吃惊的。 即便不考虑他在行业内技术领域的水平，光凭他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上层要什么关系没有？ 自己老丈人就再三提醒过他，要他和沈南进搞好关系。 “还不是项目组的事嘛。”沈南进递了一支烟过去，“说是说准备阶段，最后还不是你哥你这边的事吗？” 对于沈南进的话，李怀德很是高兴。 自己连个项目组副组长都不是，偏偏后勤的一大摊事全部落到了肩膀上。 特别是警卫连的一百多人，吃住全都要安排好，可不容易。 相对而言，技术上沈南进把关了，杨卫国他们只管执行，压力比自己都小。。 “兄弟，还是你理解老哥啊。”李怀德主动把火柴点着了，给沈南进的烟也点上了。 他把火柴晃灭了，扔在了烟缸里：“不过你放心，我这边没有问题，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想想去年那四个大俄专家在的时候才辛苦呢，光是准备好烟好酒就把他头顶上的头发给薅没有了好几根。 “行啊，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沈南进笑笑，他知道李怀德还是有本事的，老丈人也给力。 “那是，你们的吴主任已经带人收拾办公场地了，警卫连的宿舍我也叫人准备好了。”李怀德突然压低声音，“每个月我再给你们项目组准备四条好烟，一箱好酒。” “吴主任？...”沈南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李怀德说的是吴羞月。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原本沈南进以为这个新技术的项目和老毛子无关，她不会跟过来。 没有想到上级居然给她安排了一个项目组后勤主任的活。 “诶，你说你这个吴主任是怎么回事？你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李怀德突然变得有些猥琐的表情，挤眉弄眼道。 吴羞月不像林若怡那样高调，也没有全副武装的老爸还是哥哥迎来送往。 大家对于她的身份认知，全都是因为她和林若怡的关系的判断，还有和安全部那种神秘部门的猜测。 “什么怎么回事？她和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沈南进反应顿时好大，差点跳起来。 自己特么的恨不得离开她八丈远，怎么就扯上什么关系了？ “哈哈哈...”李怀德顿时大笑。 他也听说了，厂里的领导都传沈南进看见吴羞月就头大，避之不及。 不过在他这个情场老手看来，这恰恰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就算沈南进是“襄王无情”，吴羞月肯定是“神女有意”的。 可惜了！ 李怀德不由地咂咂嘴。 沈南进怎么就和秦淮茹这个农村丫头这么早就结婚了呢？ “李哥，你们这些高级干部还能不能做点正事了？”沈南进恼羞成怒道。 “行了，不说了，不说了。”李怀德连连摆手，“反正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开口。” “嗯，谢谢李哥了。”沈南进也江湖气十足地拱拱手。 他们两个都知道，生活上的需要还是次要的，后面的大头是设备上的。 很多都是要重新设计和生产的。 “特种钢材什么的我都申请了，到时候你让吴主任找我就行。”李怀德拍拍胸口，提到吴羞月，又忍不住提醒道，“我在工业部的朋友说，吴主任是主动申请加入项目组的。” 我... 沈南进没有想到这回旋镖又飞回来了，顿时气的不想说话了。 傍晚，沈南进和一大桌子的女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吴羞月，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他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就困扰了沈南进很久了。 对于吴羞月，他是真的有点怕沾到什么。 问题是，连对手的背景他都两眼一抹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把人家搞出项目组。 “啊？老师你不知道啊？”林若怡惊讶道。 自己老师和羞月一起工作了一年多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吴羞月的身份吗？ “她爷爷...呜呜呜。”林若怡说了一半，就被吴羞月捂住了嘴。 “不要说！”吴羞月瞪了林若怡一眼，又转头看向了沈南进，嗔怒道，“你管我，我来上班还要给你家庭调查报告啊？” “你...”沈南进顿时无语。 看一眼身边，秦淮茹捂嘴娇笑。 罗沐兰和顾芫花两个小丫头都是转过了头。 我去！ 什么时候我成了院子里的少数派了？ 沈南进顿时觉得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匆匆扒了几口饭，他也不管一群娘们怎么收拾了，从暗门到了隔壁院子。 幸好自己在这边院子里还搞了一个书房的，眼不见为净。 思绪进入系统，满眼睛的好东西，偏偏暂时用不上。 买了三张彩票。 刮开第一张： “晶硅-钙钛矿叠层太阳能电池发电设备一套及相关技术全套图纸” 我去！ 沈南进差点给跪下来。 自己早就从大俄专家那里搞来了一批各种家电，至今还原封不动地丢在一间房间里。 主要还是电力的问题。 这些大功率的电器，一旦用上去，保证整个东城区都要停电。 等了这么久了，终于来了自己想要的。 此刻，他都恨不得抱着系统哭一场。 终于可以不用在木盆里面洗澡了。 再刮开了第二张： “AOD不锈钢精炼法” 沈南进顿时呆住了。 可是再看一下，发现这个技术暂时用不上啊。 目前国内的炼钢高炉就没有具备这种技术的。如果要使用这些技术，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 好吧，沈南进已经有些满足了。 不过这时候给自己这玩意，是什么意思呢？ 他觉得心真的累，摊上一个和自己躲猫猫的系统，什么意图还要自己猜。 难道是因为热水器的内胆需要不锈钢？ 是啊，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自己也就只有老毛子送的那一个热水器可以用。 所以，这不当人的系统是逼着自己做家电巨头啊。 漫不经心地刮开了第三张彩票： “氧气顶吹炼钢技术” 卧槽！ 沈南进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惊恐地看了一眼东跨院的方向。 好像几次全中的机会都是因为院子里来了女人的情况。 今天只是问了一下吴羞月，就来个成套的技术？ 这一下，好像真的可以做出热水器来了。 想到白天李怀德和自己打趣的内容，沈南进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这系统不会真的是个后宫系统吧？ 还有这个吴羞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﨔 第九十六章：林坪山喜欢我的性格？ “小沈，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药方？”潘主任凑过来问道。 “当然，潘主任你是负责赵老的健康的，有权知道所有治疗的过程。”沈南进点点头，不以为意地把药方递给了潘主任。 “炙麻黄三钱，杏仁四钱，生石膏一两...”潘主任凑过来看，读到一半突然变了脸色，“砒霜三分？！你开砒霜？这是毒药！” 他虽然主攻西医，但是作为保健局的医生，对于中医了解的也不少。 虽然中医中有用砒霜的病例，但是对国家的高级干部这样用药，让他脸色突变。 这是多大的胆子才干的事？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潘主任脸色铁青：“小沈，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沈南进神色不变：“砒霜微量可入药，有祛瘀生新之效。赵老肺部旧伤瘀血化热，非此不能除根。” “荒谬！”潘主任厉声道，“砒霜是公认的致癌物，国际上早已禁用！赵老现在免疫力低下，用这种虎狼之药等于谋杀！” 沈南进看向赵克坚：“赵老，治病如用兵。你肺中瘀热如同顽固之敌，寻常药物难以攻克。”沈南进指着药方，“这三分砒霜好比奇兵，量小力专，直捣黄龙。我以大量生石膏、甘草相佐，既解其毒，又增其效。” 潘主任将信将疑：“赵老，这太冒险了...” 赵克坚却抬手制止了儿子的话，盯着沈南进看了良久，突然笑了：“有意思...当年打孟良崮，我也用过奇兵...好！就按沈大夫的方子来！” “赵老！”潘主任急得额头冒汗，“这不符合现代医学规范！” “小潘啊...”赵克坚又有些喘息着道，“你们西医治了我三个月，越治越重。为什么不让小沈试一下呢？” “克坚...”这一刻，钱姨也有些动摇了。 她是觉得沈南进品行不错，听起来水平也很高，但是药里面加砒霜，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赵克坚却摆摆手打断了她：“老钱，你也知道，我打仗也相信直觉。这一回，我的直觉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像小沈说的好好活下去，帮兄弟们去看看。” 沈南进微微点头，这时候，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群老将军的胆识了：“赵老，此方连服七日，一周后我会来调整方剂，我担保可以无事。” “哈哈哈...”赵克坚爽朗一笑，摆摆手，“我要你这娃娃担保什么？古代的皇帝都知道不会降罪太医，我们这些人还不如那些封建君王吗？” 他认真看了看沈南进，微微点头：“别说，你这娃娃医生胆子够大的。你这性格，难怪林坪山这老混蛋也喜欢。” 沈南进顿时被他说的一愣。 林坪山喜欢我的性格？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他本能地转头看了林钧和林若怡一眼，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就看到林若怡脸一红，眼神慌乱地闪躲开了。 咦？ 沈南进顿时一愣，百思不得其解。 “赵老，我让若怡去配药煎药，现在先给你针灸一次。”他晃晃脑袋，这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小沈医生尽管大胆治。”赵克坚笑笑，把原本就解开几颗扣子的衬衣直接脱了下来。 钱姨见状，连忙把炉子提的更加近了一些。 潘主任也凑近了一些。 他心里还是有着疑虑。 不过反正煎药还要时间，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沈医生到底水平如何。 要是他针灸的功夫不行，正好可以阻止赵克坚喝药。 就看沈南进平静地点点头，手掌一翻，手指间已经捻起一把细如发丝的银针。 指了指客厅中间的一张凳子：“赵老可否在这边坐直了？” 赵克坚摆了摆手，示意潘主任和王姨退后。 他自己走到了凳子边上，慢慢坐下来，身体挺的笔直。 沈南进深吸一口气，手指在老人胸口的膻中穴、肺俞穴等处轻轻按压，然后右手一挥，两支银针闪电般地刺进了穴位上。 潘主任倒吸一口冷气。 他再不是中医也知道这一手的厉害，尤其这些穴位还是在身体的前胸和后背的，方向都不一致。 深深地看了沈南进一眼，没有想到林司令员介绍的医生还有这种手段。 沈南进的手法极为特殊，每一针都先浅后深，分三次刺入，针尾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这是“鬼门十三针”中的“回阳六针”，专治肺部顽疾。 “这...这是什么针法？”潘主任忍不住问道。 “《灵枢》有云：＇肺朝百脉，主治节＇。赵老肺经受损，气血不畅，我取手太阴肺经五穴，配以足阳明胃经四穴，通调气血。”沈南进说话间，已在赵克坚胸前背后又下了两针。 奇妙的是，针刚入穴，赵克坚的呼吸就平稳了些许。 二十分钟后，当沈南进收针时，老人已经能够不咳嗽了。 “嚯，这一手神了！”潘主任瞪大眼睛，“赵老，您感觉怎么样？” 赵克坚缓缓睁开眼，深吸一口气：“胸口...松快多了...” “这是打通了你的肺部经脉和气血，配合药物治疗，很快就可以痊愈。不过药物终究是治了表，后面还要适度调养，才能逐渐断根。”沈南进点点头，他对自己的治疗效果也很满意。 “小沈医生，还要你稍等一下，等赵老服药以后观察一小时再走。”潘主任突然提议道。 沈南进一愣。 自己从来都是开完药转身就走了，被要求等待服了药以后再说的还是第一次。 不过想想赵克坚的身份，他倒也理解潘主任的小心谨慎。 “那我就去门外坐坐好了。”沈南进点点头。 不过他也没有选择留在客厅里面，自己和这些高层可没有这么多的共同话语。 “林钧，你带沈医生去书房里面坐坐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可不合适久坐。”钱姨连忙拽了一下林钧。 她看得出来，沈南进毕竟年轻，也还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不习惯应付这种场面。 不过现在都入了冬了，坐在外面就有些过分了。 “钱姨，你只管照顾好赵叔，我带沈医生去书房聊天去。”林钧会意，答应道。 “不需要了吧？”沈南进眉头一皱。 这主人都不在，进人家书房有些不礼貌了。 “哎呀，没事，这是赵叔家，你还能先走怎么的？不要等我小妹了？”林钧不管他，推着他的后背就去了书房。 “这个赵老和你家是？...”沈南进看着他自在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原本是我爸的部下，不过人家闯的祸没有我爸多，所以现在平级。不过赵叔身体有伤，所以有级别没有职务。”林钧给沈南进的茶杯里加了点水，信口道。 “噗...”沈南进一下笑喷了。 幸好自己没有喝茶，不然就尴尬了。 还第一次听说比较谁闯祸闯的多的。 估计是什么人带什么兵，林坪山带出来的都是这种不讲理的。 不过他倒也听明白了，这赵克坚估计也是中将军衔，但是因为身体原因，目前处于疗养阶段。 “沈南进，你每次看病好像都很简单，怎么没有见过你和别的医生一样需要守着的？”林钧好奇道。 “什么守着？”沈南进没有听明白。 不过有一点他突然注意到了，之前林钧口口声声的“沈医生”，昨天开始都是叫自己名字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西医，动不动就要住院，然后医生一天要来看几次那种。”林钧连说带比划着。 被他岔开了话题，沈南进顿时忘记了他对自己称呼的事。 而且他也没有意识到林钧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 “那要看是什么病。中医上也有一些病是需要根据上一贴的药效和身体的变化随时调整药方的，那样的话就麻烦一些。特别是一些身体虚弱的患者，子午之时对于患者身体的影响特别大。用我们中医的话说，那就是风邪入侵的时候，所以也会随时盯着。”沈南进意识到眼前这小子一直是在军队里长大的，尽量选择了通俗的说法。 “也就是要守到半夜？”林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沈南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来，抽烟。”林钧拿出一支中华，热情地递给他，还擦着了火柴。 “你这家伙，怎么了？什么时候对医生的事感兴趣了？”沈南进越来越觉得这家伙今天怪怪的。 “没有，不是现在很多老前辈都有各种各样的旧伤嘛，所以问问。下次找你也好提前准备不是？”林钧呵呵一笑，掩饰了过去。 谁家特么的生病都会提前准备的？ “呵，奇奇怪怪的。”沈南进笑笑， 也没有当回事。 他一直在赵家吃了一顿简单的便饭，等到了下午一点，观察了赵克坚服了药以后没有什么异状，才提出告辞。 钱姨立刻拿出了一个布袋子和一个信封地给了他：“沈医生，这是老赵一点小小的心意，你务必收下。” 沈南进立刻看了一下，布袋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六条香烟，信封里是三百块钱和一叠票证。 现在还没有到最艰难的时候，大家日子都还不错。 再过几年，就算是爆炸了蘑菇蛋那帮功勋人物，也就是一人十块钱的奖金啊。 钱姨和林钧都有些惊讶，没有见过当面拆开礼物的。 就看沈南进把信封里的大黑十全部拿了出来：“钱姨，礼物我收了，钱就不必了，药钱都是你们自己出的，我上门不需要收费。” 这是他的谨慎。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收了娄振华这些一帮资本家的钱组织上早就知道了。 这就是思想认知上的差距了，从他这个后世的人的观念来说，我劳动所得，心安理得。 不向你们这些工作上的人收钱就不错了。 但是从上级的组织的观点来看，国家已经给你工资了，你私下接诊收钱就是做小生意，投机倒把。 “行，那钱姨也不和你客气了，反正以后你还要来的。”钱姨点点头，却对着林若怡隐蔽地伸出了大拇指。 林若怡的脸更加红了。 﨔 第九十五章：你不是一个好病人 林钧的运气不错，沈南进说第二天没事就去。 结果到了第二天，真的没有被安排去哪个厂给大俄专家看病。 所以，一早林钧开车去他家门口接上了沈南进。 不过他发现林钧居然拒绝了吴羞月上车。 都快一年了，沈南进自己都觉得已经习惯吴羞月跟在后面了，这一回倒是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奇怪地问道：“林钧，不需要吴羞月过去吗？” “咱们又不是去见老毛子，要吴羞月过去干嘛？”林钧满不在意地耸耸肩。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不过那还不走干嘛？ 似乎是看出来了沈南进的意思，林钧回头解释道：“等一下我小妹。” 沈南进嘴唇一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虽然林若怡现在学的是推拿和正骨，和一般的治病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相对而言，毕竟也是学医的，就算是搭个手也比吴羞月合适。 何况林家介绍的病人，说不准还和林若怡认识呢。 没一会，林若怡就背着药箱跳上了车。 林钧也没有和两个人多说什么，开着车就直接出发了。 吉普车向着四九城西北方向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沿着山路盘旋而上。 玉泉山？ 沈南进顿时一怔。 他听林钧说什么老领导，以为是新一代的军中将领，现在看起来，能够住在这里的，应该还是林坪山这一辈的高级干部。 蜿蜒而上的山路上，阳光透过头顶纠缠在一起的大树枝丫，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钧很熟悉地把车开到了一座大院的门口。 哨兵出来，问三个人要了证件，再三核对着照片和真人。 “十八号赵克坚赵老那里，我们是来给他看病的。”林钧把军官证放进了上衣口袋，解释道。 哨兵很快回到了岗亭，操起了电话核实。 三分钟后，道闸的杆子抬起，哨兵敬礼放行。 林钧继续向里开了几分钟，终于驶入一处幽静的院落，一座三层小楼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 还没有进门，就听见楼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沈南进眉头顿时微微一皱。 他现在根本不用看到人，听声音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生病了。 似乎这是旧伤，而且拖了很久了。 看起来，这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啊。 林钧轻轻敲门，没有多久一个穿着薄棉衣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 “钱姨，我爸让我把医生接过来了。”林钧微微一点头，低声道。 钱姨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惊讶沈南进的年龄，目光多停留了一秒，马上看到了林若怡。 她连回答林钧的话都顾不上了，立刻绽放出了一脸的笑容：“若怡也来了，快进来，外面可冷了。” 说完，自顾自拉着林若怡就进门了。 马上，就听见里面几个声音都在和林若怡问好。 林钧回头给了沈南进一个苦笑，连忙跟着进去。 沈南进也无语了，这看起来不但是林坪山这样，他周围的人都是把林若怡捧在手心里，却把三个哥哥直接忽略了。 难怪这三个哥哥看到妹妹就和老鼠看到猫一样。 他跟着进门，客厅里陈设简朴，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老照片，记录着主人戎马倥偬的岁月。 正中间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虽然有些瘦骨嶙峋，却虎目带威，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凌冽的气息。 不过他脸色灰暗，呼吸急促，明显是有病在身了。 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翻看一叠检查报告。 “赵叔，潘主任，这是我爸让我请来的沈医生。”林钧微微躬身，对着老人说道。 沈南进估计这就是赵克坚赵老了。 不过没有等他上前打招呼，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潘主任抬了抬金丝眼镜，惊讶道：“你是沈医生？这么年轻？哪个学校的？” “潘主任，我是在锦城拜的当地名医为师的，现在的本科学历是清北大学冶金机械专业的。”沈南进回答道。 他心里清楚，潘主任应该是传说中的保健局的医生了。 不过他问起这个，真的有些尴尬。 果然，潘主任一下子愣住了。 “冶金机械”是什么鬼？ 你这种介绍还不如不不介绍呢。 “哈哈哈哈...”赵克坚顿时被潘主任的表情逗笑了，“这小娃娃有点意思啊。” “这个...”潘主任也是脸上一红。 不过他倒不是觉得自己脸红，而是林坪山好像有些没溜了。 介绍一个这么年轻的一声不说，居然还不是医科专业毕业的。 玩呢？ “沈医生，赵老...”潘主任有些后悔了。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林坪山一个电话给忽悠了，答应了这么一个小屁孩来给赵老看病了。 “潘主任，能否先让我给病人诊个脉？”沈南进一摆手。 有些东西自己真的讲不清楚，还是用事实说话吧。 “来，小娃娃给我看看。哈哈哈...咳咳...”赵克坚倒是很开心，还伸出了胳膊。 对于他这种疗养状态的老干部来说，保健局的医生就是头上的紧箍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难得看到潘主任吃瘪，让他心情大好。 不过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老人痛苦地弯下腰，捂着嘴的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丝。 沈南进快步上前，不等潘主任同意便握住老人的手腕。 三指搭在寸关尺上，他眉头渐渐皱起：脉象沉细而涩，右寸尤甚，这是典型的肺部经络受损、气血瘀滞之象。 “赵老，你是右胸受过枪伤？”沈南进问道。 赵克坚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眼皮，那双曾经令敌人胆寒的眼睛如今布满血丝，却依然锐利如刀：“厉害！你这个娃娃医生年纪不大，医术却是不差嘞。” 他微眯双眼，似乎是有些怀念过去：“长征过湘江时，这里被狗日的子弹咬了一口。” 他原本不相信沈南进，让他看病只是想看潘主任的无奈样子。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小医生还有几把刷子的。 就连还在拉着林若怡的手嘘寒问暖的钱姨也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要看一下伤口。”沈南进轻轻掀开老人的衣领，右胸下方果然有一处狰狞的疤痕，周围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青紫色，“当时子弹擦过肺叶，当时应该大量失血吧。” “哈哈哈...”赵克坚得意地大笑，“对头，打仗嘛，受伤流血家常便饭。” “赵老，你为革命流血拼命，确实有自豪的资本。不过后面你不听医嘱，没有好好治疗，可不值得拿出来吹牛。对于我这样的医生来说，你不是一个好病人。”沈南进突然画风一转，淡淡道。 赵克坚后面的话顿时被噎住了，面色尴尬地看着沈南进。 他刚开始还觉得这个小医生挺有趣的，敢和潘主任硬顶。 没有想到转头就连自己都批评上了，这是和潘主任一个娘养的啊。 “噗呲...”旁边的林若怡忍不住笑了，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赵克坚。 连一旁的钱姨都有些含蓄地把嘴角勾起了。 “咳咳咳...”赵克坚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战术咳嗽了几声，讪讪道，“打仗嘛，哪里顾得上这点小伤。” “赵老，恐怕不是小伤的事，就算建国以后，你也没有好好疗养。”沈南进摇摇头。 赵克坚不愧是老将军，他的情绪已经平缓了下来，倒是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反而旁边的潘主任有些愕然了。 他没有想到沈南进只是把了一下脉，就知道了这么多。 “还有啊，赵老你这是心病啊。”沈南进看着赵克坚的眼睛道。 “沈医生，心病是什么意思？”旁边的钱姨顾不上林若怡了，走近来问道。 “赵老这几年应该都没有出门过吧？脉象显示，你除了除肺疾外，还有肝郁气滞之象。想必心中有事郁结，这对康复极为不利。”沈南进意味深长地说道，“伤病可治，却不能解心结。” 屋子里顿时一静，只有沈南进一个人的声音还在慢慢陈述，“现在天下太平，国家蒸蒸日上，赵老为什么不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回老家见见亲人呢？” “小沈，这个你也看得出来？”钱姨的称呼更加亲切了几分。 “回家？”赵克坚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当年家乡三百子弟随我参加革命，现在就剩下四个了。一个南临战役，死伤了一百四十八个兄弟，我...” “赵老，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的三百兄弟，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何尝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我的父母也全部牺牲在了东北，照你这么说我还要埋怨组织不成？”沈南进淡淡道，“你应该去帮那帮兄弟们看看，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现在家乡也许有三千、三万个子弟可以长大、上学、工作，在各个岗位上安居乐业。也应该代他们看看现在的祖国山河，不枉他们的牺牲和付出。” 赵克坚浑身一震，惊讶地看着沈南进。 半晌，他才长呼一口气道：“小沈，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是应该带着他们去看看。” “所以说，多走走，多看看。你只有活得越久，才能帮兄弟们看到国家更多日新月异的变化，以慰他们在天之灵。”沈南进点点头。 这一回，赵克坚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若怡，你爸说这是你的老师？”钱姨退回去小声问着林若怡，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 林若怡点点头，笑着看向沈南进，眼眸中满是星光璀璨。 这边沈南进已经坐了下来，挥笔疾书写了一张药方：“我等下给你先针灸一番，然后按照这药方按时吃药，三个月左右你现在的肺部旧伤能够痊愈。到时候让钱姨带你出去散散心，对你的病有很大的好处。” “好，小沈你看还需要怎么治疗，你交代我就可以。”钱姨看赵克坚没有回答，连忙接过了话头。 﨔 第九十四章：若怡有喜欢的人了？ 沈南进也没有想到，当晚自己的资料就摆到了最高层的桌子上。 大领导和政务院的大长老和几个高层听着工业部长张伯清、安全部长麻长盛的汇报，表情越来越严肃。 沈南进要是听到汇报的内容，一定会惊得跳起来。 人家把他从娄振华这些人那里收的诊费都调查的大差不差了。 “所以，这个技术如果能够实现，等于是把我们的钢铁产业提升了一大步。”大长老总结道。 虽然这个只是整个钢铁产业的一个环节，但是看得出来，专家们的评价是很高的。 “是，而且沈南进在这一年里复制出来的图纸也给我们整个工业部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张伯清点点头。 “不止这么点吧？他拿回来的应该是现在大俄掌握的最新技术了，最差的也是我们国内最领先的。”大领导笑了一下。 他清楚，张伯清这么说是又想给沈南进请功，又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那句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也是他说的吧？”副长老吴成云插进来一句。 当初自己给这八个字提过字的，他印象深刻。 “对啊，老吴你的孙女还在给这小伙子做助手是吧？”大领导也反应过来了，笑道。 “大领导你怎么看？”麻长盛问道。 大领导知道他的意思，看了一眼桌上沈南进的资料。 “什么怎么看？生活奢侈了一些，给资本家看病收费也够狠。”他自己都突然笑了出来，“不过这都是人家的本事，清清白白赚回来的不是？” 斟酌了一下语言，大领导继续道：“有些小毛病，但却不乏赤子之心，和大俄那些人的联系也都是为了国家，还是在你们的控制之下的。总的来说，他对国家对组织都是做出了贡献的。我们组织也要有包容之心啊，那点小问题以后慢慢改就是。” “那这件事就让他主导了先去办，烈士子女，政治上没有问题。先给他半年的时间，看能不能把新技术实现投产。”大长老总结道。 他突然想起了资料上的一件事，看着麻长盛道：“老麻，大领导也说了，瑕不掩瑜，人家这预备期也够久的了，该让这小伙子转成组织的正式成员了。” “是，我会让人通知轧钢厂那边的。”麻长盛连忙答应。 “那我回去之后立刻组织轧钢厂开始进入试验阶段。”张伯清也站起来答应道。 “现在轧钢厂还有大俄专家吗？”吴成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没有了，轧钢厂的专家去年底就回国了。”张伯清回答道。 “试验期间从部队调一个连去警戒吧，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大长老建议道。 “那我让林坪山的二小子去吧，营级干部带一个连，够重视了。”麻长盛回答道。 “哈哈哈，你是觉得林坪山家的小魔王是沈南进这小子的徒弟吧？自己人之间沟通起来方便一些。”大领导哈哈大笑。 “你别说，这小家伙低调谨慎的很，偏偏认识我们这么多高级干部。”大长老也觉得沈南进很有趣。 “怕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吧？”大领导一笑。 想到林坪山是拍着手枪让女儿拜师的，加上沈南进对吴羞月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房间里的人都笑了出来。 沈南进不知道小小的一个技术方案，让他被最高层给关注了。 他拿出来的想法就是挣一点功劳，顺带把大俄专家尽快赶走。 最近这大半年，他都没有时间去找大院里面的人挣情绪值了。 虽然这些老毛子也会给自己贡献一些，但是因为他至少四分之三的时间去画图了，见到的人实在不多，积累起来太慢了。 而帮杜红薇找父母获得的情绪值，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尤其是最近，去的越来越频繁了，这祖孙两个也习惯了，几乎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了。 三天后，他还在家里吃饭，吴羞月从月亮门外面走了进来。 虽然两家之间有暗门，但是除了沈南进是没有人从那里过去的。 毕竟走多了，暗门就不暗了，迟早会暴露。 “羞月，正好还要叫林若怡叫你吃饭呢。”秦淮茹热情地招呼道。 一起挖了半年多的土，现在大家已经很熟悉了，彼此之间再没有刚来时候的生疏感。 吴羞月也学着林若怡参加了搭伙，因为她也知道，和秦淮茹的手艺比起来，自己做的饭确实很难下咽。 “沈南进，刚才工厂来了电话了，说明天上午要去开会。”吴羞月答应一声，马上转头和沈南进说道。 “南进哥，你要回工厂了？”罗沐兰惊奇道。 沈南进顿时就无语。 习惯真的很可怕，似乎大家都已经默认了自己不去轧钢厂上班的事实了。 他都怀疑要不是吴羞月跟着自己，秦淮茹都要怀疑自己在外面有什么情况了。 “我说各位，我还是轧钢厂的工人好不好？”他苦笑着道。 “噗...”顾芫花捂嘴笑道，“老师，您不说我们真的不觉得。” 好吧，现在连最小的徒弟都可以取笑自己了。 不过好在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既没有问之前去干嘛了，也没有问明天开什么会。 这是这个时代潜移默化养成的习惯。 别说沈南进天天回家，就是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只要组织上说有任务，就都默契地不再询问了。 轧钢厂最早的一批三名八级工就在今年拿到等级证书以后不见了。 沈南进怀疑他们去了西北的大工程，而且以后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难怪过几年易中海拿了八级工以后嚣张的要命，比他强的都走了。 “你们知道吧？傻柱居然成了第一食堂的班长了。”秦淮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 她是人事科的主任，这种任免的事都会知道。 “不是吧？傻柱也能做班长？”林若怡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消息一样，露出夸张的表情来。 “不是，傻柱人是有点傻，手艺不差好吧？”沈南进难得帮傻柱正名。 “傻柱手艺很好嘛？”林若怡奇怪道。 “得，傻柱唯一一次在我家做饭就是你在那次，是被狗吃了？”沈南进撇撇嘴。 “啊？”林若怡一愣，才找到了一点印象，小手在沈南进胳膊上推了一把，“哎呀，老师你讨厌死了。” 沈南进顿时有点傻。 她总觉得最近林若怡越来越奇怪了。 第二天，一进会议室沈南进就是一愣。 自己居然看到了林钧了，还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 “你怎么来了？”沈南进奇怪道，一边给他打了一支烟，一边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我也不知道有你，反正上级通知我带了一个连担任警卫部队。”林钧微笑道。 沈南进还想问一点什么，上面张伯清已经敲着桌子示意开会了。 会议很短，一共就是半个小时不到。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月的筹备期，然后五个月的设备采购、安装和调试期。 参加这个项目的除了蔡明远、沈南进带领的轧钢厂成员之外，还有包括董兴治在内的五名专家。 张伯清任本项目的组长，副组长一共设了六个，包括了向经武、杨卫国、沈南进、林钧等人。 沈南进知道，这是把部里、工厂、技术、警卫各个单位都算上了。 既是为了协调工作的方便，也是为了功劳分摊。 他也不在乎，反正自己也不想爬上去。 现在日子过得好得很，随着经常出诊，他现在也敢从系统超市拿出一些好东西了。 有时候自己直接用93号院的厨房，原本的大院里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吃什么好东西。 正式的工作要从下周开始，这几天要留给杨卫国组织车间和后勤的准备，还有项目小组的人需要安排工作场地。 沈南进难得进厂，也没有急着回家，在行政楼门口的广场上和林钧吹牛。 “真的没有想到，是你来担任警卫任务啊。”他给林钧手里的烟点上了火，感慨道。 “怎么？我来不好啊？”林钧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哪有，你来挺好的。”沈南进摇摇头。 他对林锋、林钧的印象都不错，这功劳与其给别人，还不如给自己人。 “我妹在你手里怎么样？”林钧突然话题一转。 “挺好的啊？”沈南进奇怪道，这说法怎么听都奇奇怪怪的。 今年林若怡好像长大了不少，虽然有时候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确实用功了很多。 “她二十一岁了哦，马上过完年就是二十二了。”林钧更加奇怪地低声道，还看了旁边的吴羞月一眼。 咦？ 沈南进一愣。 是啊，自己都十九岁了，这丫头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让人忘记了她的年龄。 “怎么？你爸妈催婚了？怎么不催你呢？”沈南进有些好笑地看着林钧。 “催婚？”林钧重复了一句，顿时感觉这种说法太贴切了。 不过他也是无语地看了沈南进一眼，这件事自己家全都知道了，也不知道这个货是装傻还是真的迟钝。 “催我们干嘛？我和大哥暂时没有看上眼的，到时候看父母怎么安排就好。但是我小妹，她是自己看对了人了的。”林钧神秘兮兮地道。 “啊？若怡有喜欢的人了？”沈南进大是惊讶，自己可从来不知道。 “噗呲...”旁边的吴羞月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沈南进平时挺聪明的，这时候笨的吓人。 自己都看出来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啥意思？”沈南进看着吴羞月，一头的雾水。 “没事，找你说件事。”林钧点到即止，拦过了话题。 要是乱了老爸老妈和小妹的计划，他怕挨打。 “什么事？”沈南进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会一个话题，疑惑道。 “这几天你没事，帮我去给一个老领导看个病。”林钧道。 “那没问题啊，如果没有别的事就明天吧，反正项目组暂时没有我的事。”沈南进点点头。 﨔 第九十三章：忘了这小子逆天的学习能力了 沈南进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寻找杜红薇的父母的工作会那么难。 转眼，大半年都已经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发现。 幸好，几个娘们和杜红薇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亲密，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 不过算算也是，这大半年也就是挖了六七百米，看着向北而去还有几公里的河道，沈南进自己都有些麻了。 这一年里，他成了轧钢厂最奇怪的工人。 说是技术科的人，可是就连科长蔡明远都没有见过他几次。 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忙着什么。 要说和轧钢厂唯一打交道的，就是给很多工人和干部家属治病了。 他甚至见到了传说中陈雪茹的小姨，也就是轧钢厂第三食堂主任范有田的爱人。 不过给人家看完了病以后他就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就走了。 尽管人家两口子喋喋不休地聊起了自己的外甥女怎么能干，一个人支撑起了一家绸缎铺。 不过沈南进一口咬死了自己已婚的状态，人家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对于陈雪茹，他没有什么想法。 别说自己已经娶了秦淮茹了，就算是没有结婚，他也不想招惹。 这女人的曲折命运很多还是因为自己的性格造成的，过于强势。 可以说女人该有的优点她都没有，不该有的她全都占了。 在这个年代，谁家好男人会愿意娶你啊？来的多半都是有些别的心思或者原因的。 沈南进是个谨慎的人，尤其怕麻烦。 就像他算是卫生系统的人，却也从来没有好奇过想去看看丁秋楠是什么样子的。 秦淮茹再绿茶，可是她对自己好啊，还是那种时时刻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好，连她父母都比不上的那种。 这段时间里，四合院里的情况也有了变化。 首先就是郑婉又怀上了。 沈南进估计这就是小当或者槐花了，看贾张氏先看上哪个名字。 再有就是八级工制度终于出来了。 易中海现在是六级钳工，刘海中拿到了五级锻工的证书。 贾东旭和傻柱两个年轻一代，拿了一级钳工和十级厨师。 不过沈南进对此并不了解。 他现在每天都神出鬼没的，基本不在院子里面待。 轮到周末，就一大汽车的人去杜红薇家里。 院子里的几位大爷也不知道这货和院子里的娘们在干什么。 不过既然连人都找不到，也就没有了什么冲突。 前面被打落尘埃的易中海急着重新建立威信，对于沈南进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方式，尽量不去招惹。 据秦淮茹她们几个说，傻柱还相了几次亲，不过都以失败收场了。 沈南进不知道这几个女人天天上班，周末还要出去干活，是怎么做到把院子里的事尽收眼底的。 不过傻柱这货，估计现在还不着急，所以挑的厉害。 自己很清楚，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是颜值动物，偏偏对自己的认知不清晰。 除了有一手的厨艺，他浑身上下就找不出什么优点了。 整天脏兮兮地不修边幅，说话还难听，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优越感。 不过沈南进自己倒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了。 沉淀了这么久，好像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 应该准备一些功劳了，足够他能够在风雨飘摇的时期安稳度过。 当他终于走进了技术科的办公室的时候，蔡明远都有些惊喜了。 “沈南进，今天你怎么来了？” 对于这个自己部门的职工，蔡明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就从来没有见到他来上过一天的班。 问厂领导，厂领导就是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归工业部管。” 要不是这年头这种奇怪的事情比较多，蔡明远多少都要认为这混蛋在吃空饷。 “科长，我这里有个技术方案，不知道能不能在我们厂试一下。”沈南进说的很谦虚。 事情要做，人要低调，是他的风格。 “技术？新技术吗？”蔡明远惊讶道。 “嗯，这不是天天和大俄的专家打交道嘛，什么钢铁厂、机械厂全都跑遍了，听的看的也多了，所以我自己鼓捣出了一件东西。”沈南进从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纸来。 “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蔡明远看了一下抬头的名字。 “对的，蔡科长，你看我们现在的工艺，是钢铁厂做好了钢锭或者铸坯，到了我们轧钢厂再进炉加热以后铸造成型，这个过程中浪费的能耗太大了。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把这两个环节连到一起，搞出来的这个东西。”沈南进一摊手。 这东西是自己早在一年前就拿到的，憋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至于放出来以后怎么搞，他就不管了。 “这个...这个如果能够成功，那意义就太大了。”蔡明远一下子激动地点点头。 他是专业的，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可行性。 轧钢厂最大的成本就是能耗，钢铁厂把原本加热过的铁水冷却铸成钢锭，到了轧钢厂再加热，确实是浪费。 所以轧钢厂和钢铁厂的生产链条中间，有一环的能耗完全可以省下来了。 这件事说穿了其实在技术上的难度不算太大。 唯一的问题就是生产的调整，现在轧钢厂没有炼钢的需要，大部分都是加工成品的钢锭的。 只有两个小高炉，是用来弥补钢铁厂产能也好，用来试验性质也好，算是轧钢厂在炼钢这一块工艺的唯一设备。 “南进，和我去找厂长聊一下。”蔡明远很快看完了资料，心里有了一些底。 不过这件事太大了，可能涉及到钢铁厂和轧钢厂的生产设备和工艺都要调整。 简单地说，就是钢铁厂可能也要建立轧钢车间。 但是轧钢厂可能需要炼钢车间了。 “行啊，这事我拿出来了，怎么安排都是领导的事。”沈南进点点头。 厂长办公室里，杨卫国听完了蔡明远的解释，又亲自看了一遍资料，惊讶地抬头：“南进，这个技术目前好像国外也没有吧？”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沈南进点点头。 好像还要十几年才会在米国出现吧。 杨卫国点点头。 下面人不清楚沈南进的行踪，他是知道的。 这大半年沈南进尽是在各大工厂给人治病了。 他虽然不清楚沈南进是带着复制图纸的秘密任务去的，却也知道，沈南进和这么多专家混在一起，眼界应该不低。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人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和别的人聊起过。”沈南进知道他想要的答案，立刻回答道。 “那就好。”杨卫国松口气。 他最怕沈南进不知道深浅，和大俄专家去讨论技术问题。 “蔡科长，严格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说起。南进，我带你立刻去向部里面的领导汇报。”他匆忙把资料往公文包里面装，想了想，又打了电话给保卫科，“孙科长，你和罗科长带上枪，跟我去一趟部里面。” 蔡明远深深低着头，他很清楚，这件事要是成了，那就是捅破天的功劳。 工业部里，张伯清和向经武听着杨卫国的汇报，突然打断道：“杨卫国，你等一下，我马上召集专家来一起讨论。” 沈南进感慨，也就是这个时代了。 产业不多，领导们又喜欢深入基层，就是所谓的到群众中去。 换了后世，杨卫国连见到工业部一个处长都要预约。 可是现在就算自己都习惯了，部级干部随便见。 就是车间里的工人也时不时可以看到部里的领导过来视察。 一个小时以后，会议室里已经到了十几个专家了。 沈南进一眼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你小子，让你读研究生还不愿意，怎么不声不响地搞出一个新技术了？”董兴治一脸嗔怪地问道。 “这不是恰恰证明在基层才最能锻炼人嘛，老师。”沈南进讪笑了一声。 自己这个老师对他是不错的，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把他保护起来。 “老董，先不要开小会了，让沈南进介绍一下这次的新技术。”张伯清敲了敲桌子。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南进连忙站到了黑板前面，开始讲解“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的原理和设备改造计划。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沈南进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两个小时以后，沈南进终于放下了粉笔。 “都说说吧，这个技术的可行性有多少？”向经武问道。 “两位部长，这个技术非常有可行性，而且一旦实现的话，那对于能源的节约是不可估量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激动地道。 要知道，一个红星轧钢厂每天消耗的煤炭，都够小半个东城区的百姓用一天了。 “部长，这个技术非常有想法，而且目前国际上还没有同类技术，完全是领先了一代的。”另外一个中年人发表意见道。 “关键这个技术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董兴治也不介意给自己学生加把火。 张伯清和向经武都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对于“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的价值是清楚的，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可行性。 现在看起来，完全可以试一下。 张伯清看了杨卫国一眼：“杨卫国，原则上我们同意在你们红星轧钢厂建立一个试验点，拿出两个车间作为试验新技术的场所。但是这个涉及到了整个钢铁产业的结构调整，我们还要向上汇报，所以你回去可以准备，但是不能透露出去。” 转头他又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所有人：“等一下大家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这件事，对外不能泄露一分一毫出去。” 对于这个，大家似乎早就习惯了，都是无声地点点头。 杨卫国大喜，脸上人都忍不住的乐开了花。 只要试验点放在了自己厂里，那么首功就跑都跑不掉了。 一群人往外走，张伯清拍了拍沈南进的肩膀：“小沈，干的不错。” 最初大家是把这小子当做照相机用了，专门复制大俄专家带来的图纸。 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忘记了这小子逆天的学习能力了。 经过这么多专家和技术图纸的熏陶，这小子一下子给出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连张伯清都有些意外了。 﨔 第九十二章：装逼被雷劈 傍晚，回到家的沈南进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女人比他还积极。 秦淮茹立刻就开始制定每个周六晚上制作干粮带到工作现场当午饭的计划了。 林若怡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到了轧钢厂打电话，让自己大哥、二哥送一些铁锹和劳保手套过来。 “还有军用水壶，若怡你记得要几个，我只有我自己的一个。”罗沐兰补充道。 “那我去买几件厚实的棉衣过来，给小红薇和她奶奶也准备两件。”现在所有人中最富有的顾芫花拿着手里的纸记录着物资清单。 我去！ 在旁边都插不上嘴的沈南进目瞪口呆。 这帮娘们疯了？ 人都没有见过，就比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积极。 等到周六傍晚吴羞月带着带着一个大木箱和一个布袋子搬到隔壁，并且表示周末一起出发的时候，沈南进都已经麻木了。 这难道就是女人所谓的爱心泛滥吗？ 第二天就是春节前最后一个周末了，这些人也不准备准备过节的东西，反而要和自己一起去挖河岸？ 等到出门的时候直接是超载了。 沈南进加上五个女人，座位都坐不下。 最后顾芫花和罗沐兰分别在后座坐在了林若怡和吴羞月的膝盖上。 好在这年代也没有什么超载的概念，只要你装得下，没有人管你。 杜红薇看到一车人也是吓了一跳。 沈南进上周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说还要过来，她也认为沈南进就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就是人还不错的样子。 没有想到隔了一个礼拜，对方带着一群娘们跑来了。 “淮茹姐、若怡姐、羞月姐...”小姑娘招呼着沈南进介绍的几个姐姐，突然蹲下，抱着头嚎啕大哭。 看多了冷漠甚至恶毒的眼光后，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热情地对待了。 “薇薇...”秦淮茹一把把杜红薇搂在了怀里，热泪盈眶。 她听沈南进讲过，最初的两年杜红薇和奶奶也找过很多父母亲原本的同事。 但是这种事，在没有结果之前谁敢沾？ 万一最后确定是叛徒怎么办？ 她可以想象到，那段时间小姑娘见到过多少的冷漠的目光。 林若怡和顾芫花两个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安放自己手足无措的四肢了，忙忙乱乱地把棉衣披在小丫头单薄的身上。 棉衣的口袋里瞬间就被一把一把的糖果给塞满了，不断地往下掉。 可是林若怡和顾芫花依旧执着地捡起来再塞进去。 沈南进使了个眼色，带着罗沐兰、吴羞月两个情绪稍微稳定一点的人进了草屋。 把手里提着的粮食和衣服放下，沈南进坐在了床头，按住了一边不停道谢一边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的老太太：“大妈，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沈医生...”老人说了半句，就发现所有的语言都难以表达此刻的心情，噎了回去。 “我呢找政府开了证明，以后我们就来帮红薇一起找她爸爸妈妈。我话要说清楚，如果实在挖不到，那就算了。如果挖到了，到时候红薇要拜我为师，给我效力十年。”沈南进说道。 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这个时代，最怕的就是这种没有原因的帮助，欠下的人情用命去抵的也不在少数。 这一回，算是他第一次毫无原因就要收下一个弟子，也没有考虑杜红薇的悟性如何。 “沈医生，谢谢...谢谢...”老太太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涨红了脸，不断地重复着几个字。 脸上的沟壑间，已经填满了泪水。 走出茅草屋，沈南进对着秦淮茹道：“你们在这里陪一会红薇，我先去河边看看从哪里开始。” 其实他知道位置。 上一次见过杜红薇开挖的那个坑，按照杜红薇画的图直接沿着河岸往北一路挖过去就行。 不过他实在是不太习惯这种场面，就丢给秦淮茹了。 从车上拿下铁锹等工具，沈南进就一路往前走。 身后，罗沐兰和吴羞月也跟了上来。 他们来到了上次杜红薇挖过的地方，那个坑已经填上了，应该是小姑娘后面又来过。 “从这里，一直往北挖。红薇说那个坑是在树之间的，所以倒也不用全部挖开，在中间挖个洞看看就可以。”沈南进用铁锹的头划了一个圈。 “南进哥，要挖多深才行？”罗沐兰问道。 “红薇说那个洞很深很深，比她人还深，你们也知道，那时候她还小，看什么东西都是大的。加上人的尸体埋下去以后还有一定的高度，我觉得挖到我们大半个人高没有就可以换地方了。” “那就开始干吧。”吴羞月把棉衣往旁边树上一挂，就一脚下去踩了一锹的土。 倒是把沈南进惊了一下。 没有想到这留学回来的大妞干起活来居然像模像样的。 不过也许这个时代的女人都不是娇滴滴的吧。 所以后面罗沐兰也干了起来的时候他就不再奇怪了。 刚刚铲了十几锹土，后面秦淮茹三个人带着杜红薇也跑了过来。 “师父。”杜红薇“噗通”一下双膝跪在了地上。 “干嘛？起来。”沈南进眉头一皱。 自己就怕这个。 “你现在叫这一声还早，第一，如果没有找到你的父母，那你就没有资格拜我为师，我不收来历不明的人。第二，即便收你，现在是新社会，也是叫老师。起来吧！”沈南进给秦淮茹一个眼色，让她把人扶起来。 “嗯，谢谢沈叔叔。”杜红薇低着头轻声道。 这怎么听着怪怪的，按照这个叫法，秦淮茹还要叫自己叔叔？ 沈南进一下子有些郁闷了。 “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杜红薇。 这是自己昨晚上催熟的灵田里收回来的人参参须。 老太太的身体根基已经坏了，但是目前只能用点参须慢慢养回来。 如果是整支人参，那反而容易出事。 而且他也只催熟了30年，再多年分估计杜红薇就不敢接了。 果然，杜红薇一眼看到了纸包里几根细细的像萝卜根须一样的东西，吃惊道：“这是参须？” 沈南进没有奇怪她为什么认识，她父母之前都是教师，应该是有些见识的。 “你每天给你奶奶煮粥的时候放一点进去，我还指望着她能够下床照顾好你，好给我干活的。不然你们出了事，我不是白干了？”沈南进铲着土，冷冷地道。 “嗯，谢谢沈叔叔。”杜红薇眼眶红红地收了起来，嘴角却高高的弯起了。 大恩不言谢，她知道，十年算什么，就是这一辈子也不足以报答老师的恩情了。 吴羞月看着沈南进冷峻的面孔，第一次觉得这混蛋说话难听，但是心地还是不错的。 不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死板的，好好的话到了他嘴里出来就是硬邦邦的。 “看什么？不干活了？”沈南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围观的几个女人。 自己又不是猴子，需要这么看着吗？ 好吧！ 吴羞月默默收回刚才的一点好评。 和他出口伤人的态度比起来，那一点善良不足挂齿。 人一多，干起活来倒也不那样难过了。 林若怡和顾芫花更是已经“师妹、师妹”的叫上了。 顾芫花甚至已经开始教杜红薇背起了“汤头歌”，美其名曰现在打个基础。 对于这两个孽徒，沈南进一点办法都没有。 中午，秦淮茹拢起了一个火堆，把带来的玉米面窝窝头和白面馒头分了，就着火堆烤着。 中间夹上一点咸菜，这已经是很好的美味了。 先让杜红薇送了一份给她奶奶，几个人围着火堆边吃边聊。 “小沈，我刚才和若怡商量了一下，过年不回去了。”秦淮茹突然冒出来一句。 “为什么？”沈南进一愣。 过年回家是自己早就计划好的，怎么就变卦了？ 还有，我们回家和林若怡有什么关系，要和她商量什么？ “我想让若怡家的司机帮着送点东西给我爸妈和叔公就可以了，我们大年初一休息一天，若怡他们该回家回家，其他的时间就都来这边干活。”秦淮茹小脸微微一红道。 “神经病啊！你们知道要挖到哪天吗？就我们今天忙一天，可能也就是二三十米，运气不好的话明年一年也不见得找得到，在乎这几天啊？”沈南进都不明白这几个脑回路了。 他说这话，眼神瞥了一眼茅草屋的方向，要是被杜红薇听到就不好了。 “就是因为这样，别看这几天，除了过年平时我们也就周末有空，错过了就要多等一个多月了。小沈，红薇太可怜了，我们都想帮帮她。”秦淮茹的眼睛顿时又红了。 沈南进顿时无语。 这杜红薇是有毒吧？怎么就把这群女人搞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也没有淋过雨，怎么就共情到拼命要给她打伞了？ 不过目光扫了一圈，林若怡、罗沐兰他们都是跃跃欲试的。 就连吴羞月也点了点头。 他立刻就麻了。 别人也就算了，我和你吴羞月一点交情都谈不上，你凑什么热闹？ “那先按照你们说的来。”沈南进无奈地点点头，再坚持下去好像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 男人和女人考虑问题的方式果然不一样。 “不过我打声招呼啊，在出结果之前，不准把杜红薇给我搞到院子里去。”他想了想，又警告道。 他现在有些担心她们感情用事了，特别是林若怡，做事情全凭自己的喜恶。 “都知道的，还用你说？”吴羞月突然插了一句。 沈南进惊诧地看了她一眼，这里面还有你的事？ 吴羞月顿时往后一缩。 这家伙明明是个好人，非要装的凶巴巴的干嘛？ 刚才他说着狠话的时候自己清楚地看到他瞄了杜红薇的背影一眼的，说明他很在乎小姑娘的感受的啊。 这人... 装逼被雷劈！ 﨔 第九十一章：山河无恙，烟火寻常 给老太太针灸只用了十分钟，这种饥饿引起的病其实也很简单。 但是有时候也很复杂。 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够，这老人的各项技能明显已经减退了。 沈南进可以感觉到，按照杜红薇的年龄，他奶奶的年纪应该也就五六十岁，但是现在她的身体明显比七八十的还要差了。 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老人，他信步走出了草屋，在四处乱逛。 茅草屋后面，是一个同样用茅草搭建的小棚子，里面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甚至还有一些别人丢弃的废铁件。 沈南进甚至看到了一堆锈迹斑斑的子弹。 他有些明白了，这也许就是杜红薇祖孙两个活下来的生计吧。 好半天，杜红薇终于熬了一锅玉米粥，服侍着奶奶喝了下去。 因为还没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她倒也没有问沈南进要不要喝一点。 看得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打交道了，话少的可怕。 “红薇，现在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好吧？”沈南进指指床头那张纸。 他没有直接问杜红薇的父母的情况，就想从小丫头挖土的事情说起。 “我...我在找我爸爸妈妈。”女孩低着头，支吾了半天道。 “你爸爸妈妈？”沈南进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埋在那里？” “我看着他们六个人被光头党杀死在那里的。”杜红薇眼睛血红，泪水悄悄地流淌满了两颊。 沈南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看着他们被杀死的？慢慢说，和叔叔说说怎么回事。” 随着杜红薇断断续续地描述，沈南进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杜红薇父母原本是四九城一所小学的教师，是地下党的成员。解放前一年被叛徒出卖一家三口全部被捕，只有奶奶因为出去买菜逃过了一劫。 临到解放前三个月左右的一天夜里，几个特务把他们七个人拉到了这个河边，一起枪杀的。 当时天很黑，也许是特务对孩子比较大意，在押运的车上杜红薇的父亲悄悄把杜红薇反绑在背后的绳索解开了，下车以后就看到地上已经挖了一个大坑了。 在敌人开枪前的一瞬间，杜红薇的父母制造了骚乱，借着天黑让她趁乱逃跑的。 因为剩下六个人的干扰，加上天黑难找，杜红薇捡了一条命。 “你怎么知道你爸妈是组织的人？”沈南进疑惑道。 “车上爸爸和我说，四九城马上就要解放了，要我找组织，说他们都是组织的人，会帮我解决问题的。”杜红薇红着眼眶说道。 “那你后来找了组织吗？” “找了，可是他们也找不到爸爸妈妈了，所以...”杜红薇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满是愧疚。 “为什么找不到呢？”沈南进有些疑惑。 “那天天很黑，我逃跑以后找了个地方躲到了第二天白天，只知道在这条河边，但是具体位置不知道了。” “你后来没有来找吗？”沈南进觉得只要是新埋的地方，应该看得出来的。 “我不敢回家，也不敢回来找，在外面藏了三个月，一直到四九城解放才回到家里看到奶奶的，再回来就什么都找不到了。”杜红薇低声道。 沈南进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有愧疚的表情了。 三个月，还是冬天，几场雪一下，足够掩埋所有的痕迹。 他看着杜红薇颧骨高高突起，瘦到可以看到青筋的脸，柔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 那年，她才六岁，即便是现在，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 一个人在四九城流浪到解放，估计连父母具体死亡的日期都记不住。 疑惑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抹着眼泪回答道：“我看见他们一家被抓了，就去乡下躲到了解放，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在外面，解放以后回到住的地方才遇到。” “你们找组织，组织上怎么说的？”沈南进问道。 “我们等了几年，后来组织上说从特务的档案里没有查到相关的资料，又没有找到经手人，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了。”老太太回答道，“后来我就带着薇薇来这里搭了这间草屋，一点一点找，已经三年了。” 顿了一顿，老人伤心地继续道：“而且时间长了，就有人说她爸妈不是牺牲的，是做了叛徒去海岛了...” 沈南进突然感觉一阵的揪心和伤感。 三年啊，这祖孙两个准备凭借自己的力量把河岸挖一遍吗？ 这让他想起了后世的电影《集结号》。 原本还以为是艺术创作，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这种情况实在太普遍了。 而且她们还要捡垃圾解决生计问题，估计一个礼拜能够有一天的时间去挖就不错了。 他相信杜红薇没有说谎。 毕竟她那时候才六岁，而且如果不是真的，她们现在干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但是对于组织来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根本管不过来。 如果为了一个人就要把整条河岸挖开，那全国有多少地方需要挖？ 何况这中间难免混进来一些投机分子。 沈南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自己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到最后自己也觉得有些空洞了。 他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到了四合院的门口，才想起从系统超市里换了两条三、四斤重的草鱼。 走进院门的时候，阎埠贵再次冲了出来。 不过这老小子精明的厉害，看沈南进像挂着霜一样的脸色，立刻又退了回去。 东跨院里，秦淮茹三个人和已经搬过来暂时和罗沐兰住在一起的顾芫花惊喜地看到了沈南进手上的鱼。 “呀，小沈，你才去了一个上午，居然钓了这么大的两条鱼？”秦淮茹接过他手上的鱼，嘴角挂着笑。 可是很快大家都意识到了沈南进的情况很不对。 “老师，你怎么了？”林若怡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南进的脸色是这样的，白的像一张纸一样。 “我...”沈南进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四个女孩。 他很想一个人把事情埋在心里，可是不说出来，他就觉得憋得难受。 终于，他还是断断续续把杜红薇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没有讲完，秦淮茹已经抱着他的胳膊抽泣了起来。 “小沈，下午我们再去一次，给红薇送一点吃的用的过去吧？”秦淮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南进。 沈南进心里一动，但是很快就知道，那没有用。 她们现在已经戴上了疑似叛徒的家属的帽子，给她们一点物质上的帮助根本没有用。 何况还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 一瞬间，他已经决定了。 次日一上班，他就让吴羞月把李胜华找了过来。 对着李胜华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直接开口道：“我要你给我搞一张证明，允许我去挖河岸，寻找真相。” 他昨天就想明白了。 如果没有政府部门的相关文件，看两个民兵的样子迟早会把自己当叛徒的帮凶抓起来。 事情有没有结果不说，这种还没有证据就下定论的情况现在可是很常见的。 李胜华顿时一脸的便秘。 这家伙从来都躲得自己远远的，难得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沈南进，你知不知道像这种事全国有多少？”李胜华淡淡看着沈南进。 “我知道。别人的我管不着，但是这件事我遇到了，就不会不管。”沈南进回答的比他还冷静。 “不是，你图什么啊？”李胜华有点不理解了。 他听了沈南进的分析，也觉得杜红薇没有说假话。 问题是，要找到证据那太难了，自己也不可能发动群众或者部队去帮他。 这种麻烦事，别人躲都躲不开，沈南进你这个这么谨慎的人居然会揽到自己身上。 “图什么？”沈南进喃喃自语了一声。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淡淡的雾气，坚定地道：“图一个真相和坦然。” “如果他们是叛徒，我希望让他们遗臭万年。如果他们是烈士，我希望...”他语气停了一下，“有朝一日华夏迎来了盛世，他们是以英雄的身份在天上俯瞰着这山河无恙，烟火寻常。” 李胜华顿时动容了。 自己也是战火中活下来的人，没法不共情。 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沈南进。 有时候你觉得他有些市侩，但是他又总能做一些让你感动的事情。 “我...回去给你办，下午送过来。”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夺门而出。 在沈南进面前，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虚弱。 “沈南进，你什么时候去？”吴羞月突然冒出一句。 “你问这个干嘛？”沈南进莫名其妙。 “我...我也一起去。”吴羞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不是，你...你去干嘛？”沈南进有些懵了。 自己连秦淮茹那里都没有讲过，就准备一个人去干的。 结果你这个和我完全合不来的人要去算哪门子事啊。 “不干嘛，我也想知道，你相信的东西是不是对的。”吴羞月给出了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何况我和若怡的两套房子马上就好了，到时候住在那里，周末一起出发也方便。” “我说，姐们，还有四套房子在装修呢，你不怕吵啊？”沈南进就是不想惹这个麻烦。 “白天装修我在上班，有什么吵不吵的？再说了，春节后大俄专家就到了，我们肯定要在春节前搬进去，随时准备投入工作，在乎这早几天晚几天吗？”吴羞月反问道。 沈南进突然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 也是奇怪了。 自己身边这么多女孩，只有她老是让自己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行吧，反正你干不了几天就会累趴了。”沈南进嘀咕一句，勉强证明自己不是被说服了。 “噗呲...”吴羞月笑了。 这男人真的是死要面子。 﨔 第九十章：活下来才能把事情做下去 所有工作都安排好了，沈南进发现自己突然闲了下来。 大俄的专家要等春节过完才到。 人家也是比较了解华夏的习俗的，知道这时候过来这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排他们。 自己现在是技术科的人，但是很多技术现在还不方便拿出来。 现在唯一需要他做的就是有设备出故障的时候，他帮着机修组去维修一下。 今天是春节前第二个周末，他突然想起了找地方钓鱼的事情。 早上，他大张旗鼓地拿着水桶和鱼竿，放到了吉普车上，开车出发。 一路向北，走了估计十多里路的样子，就看到了弯弯曲曲的河流和小湖泊。 印象里，这是后世鸟巢附近吧？ 沈南进也不记得了，毕竟周围的景物全都变了，连道路都是面目全非的。 他把吉普车停在河岸边的土路上，熄了火。 冬天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手臂上，看着河面上厚厚的冰层微微皱了一下眉。 自己果然不是钓鱼佬，居然不知道这个时候钓鱼是要凿开冰层的。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好者，过来无非是认一下地方，以后有个借口。 刚打开车门，一阵急促的＂沙沙＂声从右侧的树丛中传来。 沈南进警觉地转过头，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离河岸不远处的杨树下，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挖土。 那是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女孩，穿着一件明显大几号的褪色破棉袄，里面几处露出棉花的地方甚至没有缝补。 大冷天的，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旧胶鞋，看尺寸至少是个成年男人的。 女孩的头发乱蓬蓬的，沾着草屑和泥土。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的铁锹——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锹，看上去比她的人还要高。 “嘭”的一声，沈南进关上了车门。 女孩立刻惊恐转头，察觉到了沈南进的视线。 一瞬间，沈南进看到了一张脏兮兮却异常清秀的小脸，和一双大得惊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像是受惊的小鹿。 “嘿，小姑娘...”沈南进刚开口，女孩就像触电般跳了起来，扔下铁锹，转身钻进了茂密的树丛。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树丛间只看到几个闪过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中。 沈南进顿时愣住了。 这小丫头，怎么回事？ 他走向女孩刚才所在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一个被挖了一半的大坑，旁边丢着一把生锈的铁锹和一个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布袋子。 “奇怪的孩子...”沈南进喃喃自语，环顾四周。 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河水的流淌声，周围一片寂静，那个女孩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打开布袋子，里面有一个啃了小半个的杂粮窝窝头，硬的像石头一样。 还有一个一截手指长的铅笔头和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弯弯曲曲地画着一条线和无数个小点。 这是什么意思？ 沈南进顿时好奇起来了。 看得出来，这就是小女孩的手笔，不过她画这个图干嘛？ 总不至于是藏宝图吧？ 哪个藏宝图是用铅笔画的？ 沈南进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件事情这么有兴趣了。 他也不去找什么钓鱼的地方了，带着满腹疑问，沈南进开车回到了附近的村里。 在村口，他被两个放哨的民兵拦下了。 出示了一下证件，两个民兵的态度立刻好转了。 毕竟开着吉普车的，又有合法证件的人，一般都不是普通人。 沈南进给两个人各打了一支烟，趁着点烟的时候问道：“打听一件事，你知道这附近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吗？穿得很破，特别瘦，眼睛很大，今天下午在河边挖东西。” 没想到那两个民兵立刻眼神尖锐了起来，手里持着枪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道：“你找她干嘛？” 啥意思？ 沈南进都有点懵了。 自己不过就是问了一下这个小女孩而已。 “不是，你俩啥反应啊？我问一下怎么了？”沈南进一脸的问号。 “你问这个人干...”一个民兵往前了一步逼问道。 “栓子，别胡来，这是沈医生。”突然，旁边跑过来一个中年妇女。 “桂花嫂，你认识？”民兵惊讶道。 这沈南进一看就是城里人，桂花嫂一个不出门的农村妇女怎么会认识。 “沈医生，你不记得我了吧？去年成立搞妇女检查你给我看过病。”桂花嫂红着脸，算是回答了民兵的问题。 “不好意思，人太多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沈南进挠着后脑勺。 他真的不记得这个人了。 “没关系，沈医生来我们村干嘛？”桂花嫂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自己也是多想了，就那时候排出来这么长的队伍，沈医生怎么会记得每个人。 “桂花嫂，你过来...”反而那两个民兵紧张兮兮的，把她拉到了一边。 看他们在旁边嘀嘀咕咕的，沈南进也不知道自己随便问个人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 好半天，桂花嫂才重新转过头来，迟疑着问道：“沈医生，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小女孩？” “桂花嫂，这人是怎么了？我在河边捡到了她的东西，想还给她。”沈南进从车里面掏出了布袋子。 对面的三个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沈医生，这个女孩是几年前和奶奶搬过来的，就住在北面那个树林子旁边。不过你没有别的事最好不要去找她。”桂花嫂犹豫着说道。 “为什么？”沈南进觉得这个女孩的身份越来越神秘了。 “因为她自己说是烈士的后代，但是有人传说她爸妈是叛徒。”民兵抢着说道。 沈南进立刻愣住了。 这两个身份怎么可能混到一起去的。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坚持道：“我还是去看一下，我自己就是烈士的孩子，这种事我必须搞清楚。” 他知道这两个民兵在考虑什么，直接亮出了自己最牛逼的底牌。 果然，他这样一说，对面三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再也没有什么疑问了。 桂花嫂甚至直接给他点了点方向：“沈医生，你往那里开，不过最后一点路你的车过不去，要走进去。看到一个茅草屋就是。” “行，我去看一下，反正是烈士还是叛徒的孩子都要有个说法。”沈南进点点头，直接把剩下的七八支烟扔给了民兵，“警惕性不错，该表扬！” 他继续往北开了一里多路，确实没法再往前了。 不过也看得到，几百米之外一间小小的茅草屋。 下车往前走，目标越来越近。 看得出来，这草屋有些年头了，颜色变成了深褐色。 草屋里，那个女孩听到了动静，探出半个脑袋，看到沈南进，立刻又缩了回去。 沈南进还怕她再次跑了，连忙追过去。 走进黑漆漆的屋子里，几块石头上架着一张茅草和芦苇铺的床，上面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刚才见到的小姑娘正抱着老人，警惕地挡在身前。 一瞬间，草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小姑娘，我是给你送你丢的东西的。”沈南进扬了扬手里的铁锹和布袋子。 小姑娘动了一下，又重新缩了回去。 沈南进有些尴尬。 他看得出来，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对他充满了敌意和恐惧，连话都不敢说。 这屋子除了一扇门，连窗户都没有，他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楚两个人的表情。 “小姑娘，我没有恶意的，就是还你的东西。”沈南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把铁锹放在地上，把布袋子扔到了床上。 小姑娘“嗖”的一下把布袋子抢过去，抱在怀里，立刻又缩了回去。 突然，老太太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沈南进顿时大喜，连忙装作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在街道当医生的工作证：“你家大人是病了吗？我给她看一下好不好？” 自己离开街道办的时候，工作证一直没有上交。 他主要是怕自己给别人看病的时候没有一个身份，所以一直丢在了空间里。 没有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沈南进这样一说，小姑娘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往外让了半个身体。 沈南进立刻上前，手指搭到了老人的手腕上。 “麻烦你了，我没有什么事的。”老人突然开口道。 这是进了草屋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确实没有什么事，你是饿病的。”沈南进已经知道了结论。 他扫了屋子里一下，除了这张床，只有地上的两三个瓦缸，一口砂锅一口破烂的铁锅，就没有什么了。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门口那几块熏得黑漆漆的石头应该就是他们的灶台了。 “小姑娘，你们等我一下。”他重新出门，往自己的吉普车走去。 不管这是烈士还是叛徒的家属，沈南进觉得祸不及子女，有些事在搞清楚之前，并不影响自己的行为。 他走到车边，进了系统超市买了二十斤玉米面，犹豫了一下，又买了一条一斤多的鲫鱼，装模作样地从车上搬了下来。 再次进到草屋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离开了那张床，在沈南进看过的纸上用铅笔画着新的小点。 “小姑娘，这是玉米面，你去给你...”他想了想，民兵说她爸妈是叛徒，那不管真假，这个应该不是她妈妈，“给你奶奶做点吃的，我给她针灸一下就好。” “我叫杜红薇。”小丫头低声说了下名字。 “这个不行，恩人你拿回去。”老太太从床上直起身子，坚持道。 “行了，我不管你家是什么事，活下来才能把事情做下去不是吗？”沈南进摆摆手，“红薇，去做吃的去。” 大家都还没有信任度，所以讲感情是没有用的。 果然，他这样一说，一老一小反而没有声音了。 “嗯。”好半天，杜红薇低声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沈南进却看到，几点晶莹的泪花飘飞在空中。 﨔 第八十九章：这是大姨妈来了？ 周末，沈南进去找了顾德旻和顾芫花父女俩，说了一下顾芫花入职轧钢厂和搬家的事情。 对于顾芫花这个小徒弟，沈南进是有些愧疚的。 自己收了三个徒弟，顾芫花对自己的帮助是最大的。 不但帮自己收集了中草药的种子，后期各种药物信息也是她帮忙确认的。 这让沈南进知道，这个世界不但没有六味地黄丸，连大名鼎鼎的安宫牛黄丸这些中成药也基本没有。 不过至今沈南进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把六味地黄丸放出来。 至于其他自己只听说过名字，却不了解配方的名药，就只能等着慢慢在彩票里找了。 相对而言其他几个徒弟来说，自己对顾芫花是照顾最少的，基本处于放养状态。 如今为了把林若怡腾出来搬到93号去，又要把顾芫花搞到工厂去，确实有点难开口了。 没有想到顾德旻居然完全同意，一再感谢自己。 沈南进一问之下才知道，顾德旻早就存了让顾芫花进厂的心思了。 只不过要是随便买一个指标，那像顾芫花这种没有学历只有家传手艺的人还真不知道去哪个岗位才好。 难道真的让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进厂打螺丝吗？ 现在好了，不但是厂医，身边的两个同事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师姐，没有比这个更加好的选择了。 “沈老弟，这件事真的谢谢你，不但工作落实了，连房子都给拿到了。我自己这几年也在考虑是不是去国营的药厂工作，但是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全家又有顾虑，所以一直拖着。这下芫花的事情解决了，我也可以放下手头的事去国营药厂上班了。”顾德旻感慨道。 他这番话，倒是让沈南进高看了他一眼。 虽然顾德旻的生意没有娄半城的大，但是眼光和格局明显比人家要好得多。 看看人家的决定，比你捐出工厂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新政府是带着改造世界的信仰来到这个世界的，你只是给点钱，依旧做着不劳而获的人有什么用？ 顾家父女就不一样，直接就接受你的改造，成为工农的一员。 “顾老板客气了。”沈南进摆摆手。 “可不能叫顾老板了，西城药厂早就和我说过了。下次见面我就是药厂后勤部的工人了。”顾德旻哈哈大笑，心情极好。 “咯咯咯...”顾芫花也是捂着嘴笑了。 “咦？您去药厂就做个工人？”沈南进奇怪道。 顾德旻的商行在广安门至少也是前五名的，规模可不算小。 药厂只是让他去做个工人，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本来是说让我去做后勤部副部长的，但是我自己提出来从工人做起，后来工厂觉得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让芫花的哥哥也一起进厂了。”顾德旻得意一笑。 沈南进也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顾老哥的格局真的叫人佩服！” 他明白，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聪明人。 把儿子的工作解决了，关键还不给人产生提要求的厌恶感。 至于什么副部长，那都是虚的。 以顾德旻的身份，就是部长又怎么样？ 还不如以后加入了组织以后慢慢来，那时候才是稳扎稳打的进步。 这水平，甩了娄半城半个城。 搞定了顾芫花的工作，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安全部的动作很快，一周不到就把旁边的小院腾空了。 林若怡的思想工作更加简单，组织上一出面，她就同意了。 小姑娘虽然单纯了一些，但毕竟也是将门出身，组织上那点事多少都有耳闻。 能够帮老师做一些秘密的事，她甚至还有一些窃喜。 至于为什么选择她而不是罗沐兰，沈南进也有考虑。 那个院子一共六套房，前院后院都有正房和东西厢房的。 如果没有林若怡这个大神镇着，还不知道旁边几个院子会有什么想法呢，到时候不胜其烦的事会一个接一个。 唯独林家，那是经常军队汽车往来的，只要看到过的人立刻就没有了心思。 沈南进悄悄地进去看了一下，决定还是找人重新装修一下的好，反正自己还有很多卫生洁具和家具，放在空间里面也是浪费。 最关键的，不能每次上厕所都走暗门回自己家吧？ 他和李胜华说了一下，李胜华也表示同意了。 毕竟暗门走的多了，难保不被人注意到，那就很容易暴露。 于是这件事就由吴羞月和林若怡出面，找了范清泉过来。 至于六套房子中的抽水马桶的排污管，直接从中间的围墙下面穿到了东跨院的化粪池中。 范清泉倒也没有别的表示。 这件事，冲着林若怡是沈南进的学生，也很正常。 只不过在沟通两边的暗门的时候，他还是愣了一下，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疑惑。 晚上，沈南进惊讶地看着林若怡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地带着吴羞月和范清泉进了自己家。 “范师傅？你怎么来了？”沈南进装糊涂道。 “老师，我说要在厨房那里开一个暗门，范师傅就是不同意，说要你这边也亲口答应才开始干活。”林若怡气呼呼道。 自己讲的够清楚了，要到老师家里蹭饭的理由还不够强大吗？ 沈南进一愣，却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中间还有一个破绽。 这种事，还真的不好让安全部出面。 否则别的间谍组织只要找一下当初装修改造的工匠一了解就清楚问题的本质了。 他对范清泉的人品再认可，也不敢相信到这个程度。 谁知道他会不会和自己徒弟吹牛的时候露出什么口风来。 心思急转，他立刻低声道：“范师傅多虑了，主要是旁边那个院子除了她们两个，剩下的四套房子都是我的。” “东家，你搞了这么多房子？”范清泉话一出口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年头，到底要多大的能耐可以一家人占着四套房？ 他本来就觉得沈南进不是普通人，此刻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目光更加复杂。 再扫了一眼林若怡和吴羞月...不会她们的房子其实也是沈南进的吧？ 你看看东跨院里，除了沈南进就全是女的，现在据林若怡说住进她的房子的也是女的，还是沈南进的另一个学生。 林若怡大大咧咧的，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吴羞月确实微微一皱眉头，似乎有些看懂了。 “东家，那就没事了，你放心，我保证把这个暗门做的谁都看不出来。”范清泉交代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出了门。 “沈南进，你看看你的解释，什么破理由？”吴羞月顿时气急了。 “吴羞月，你急什么急？我不是解释清楚了嘛？”沈南进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吴羞月气的涨红了脸，扭过头不理他。 自己总不能说范清泉以为那个院子是你养外室的地方吧。 “不是，你和我闹什么呢？”沈南进有些忍无可忍了。 你特么把我熊一通，然后就不说话了？ “你就不能换个理由吗？”吴羞月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换什么？你以为现在都是什么人会在家里开暗门？”沈南进撇撇嘴，“要不就是特务，人家转头就去联防队举报了，要么你让安全部来个通知，闹得满城风雨的，合适吗？” “我...”吴羞月一下子被噎住了。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沈南进。 这混蛋到底是什么脑子。 你说他找了个笨蛋理由吧，他一下子把问题的两面全都想清楚了。 你说他聪明吧，他说了四套房是自己的，唯独没有想明白别人怎么理解你找的另外两个邻居。 不至于你好端端的随便找了两个陌生人来帮你守住秘密吧？ “小沈，若怡要搬家了？”秦淮茹和罗沐兰在旁边着急半天了，这时候才有机会提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保密的原则，沈南进至今还没有和她们两个说过这件事呢。 “组织上有工作安排，若怡和吴羞月住到隔壁去了，顾芫花会搬到若怡的房子里。到时候我也经常要去隔壁工作，所以要搞一个暗门。”沈南进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不过具体怎么回事，他是不会说的。 秦淮茹也没有问，罗沐兰更加装傻。 她们一个是觉得自己不清楚爷们在忙什么，不想丢人。 另外一个的警惕性比较高，一下子有了猜测，就不会开口问。 “师娘，我们先吃饭吧。”林若怡不明白吴羞月和自己老师在争执什么。 不过下了班先去隔壁谈装修的事，然后又跑过来扯了半天，早就有点饿了。 “你等着，我已经做好了。不过今天羞月第一次来，我多炒一个菜出来。”还不等吴羞月回答，秦淮茹就连忙去了厨房。 “啊？你们在一起吃饭啊？”吴羞月惊讶地看着罗沐兰和林若怡。 “多新鲜啊？你是觉得若怡和沐兰很会做饭还是怎么着？也不想想自己的做饭水平？”沈南进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吴羞月的机会的。 除了情绪值，主要是看她不对付。 “我们每个月交五块钱搭伙费，在老师这里蹭饭的。”林若怡在吴羞月耳朵边小声嘀咕道。 “五块钱？”吴羞月看着秦淮茹端在桌子上的四菜一汤，三个都是荤的。 厨房里的炒锅上还在“刺啦刺啦”的响。 这是五块钱可以吃到的伙食？ 她才不相信沈南进会因为知道自己今天来看房所以加餐。 不说两个人的关系很是不好，就看秦淮茹临时加菜就知道来之前沈南进没有过交代的。 不过想想之前沈南进拿到的那个厚厚的信封，一切又都顺理成章了。 这时候，吴羞月才想起，好像刚才沈南进嘲讽自己做饭难吃来着。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南进。 沈南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也是满脸的迷惑。 这女人神经病啊，秦淮茹请她吃饭，她不但连推辞一下都没有，还瞪自己一眼。 这是大姨妈来了？ 﨔 第八十八章：招蜂引蝶这话从哪里论的？ 下午，感觉自己惹了一身事的沈南进心情郁闷地开着威利斯吉普回到了四合院。 这辆车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大俄的人估计都知道这车的来历。 甚至把车停在四合院的门口更加可以证明他就是在家里。 这年头也没有停车位的说法，让沈南进觉得很是方便。 车一停，阎埠贵两口子都扑了出来。 看到沈南进就是一愣：“小沈，你几天不见了，哪里搞来了一台汽车？” 沈南进越过越好，阎埠贵心里像喝了老家的醋一样难受。 之前的自行车也就算了，特么现在居然开上小汽车了。 “哦，去给一个大俄的专家治病了，这不，人家送了一台汽车给我。”沈南进摆摆手，就当打了招呼。 这件事，大家都统一口径了，就按这个来。 明年沈南进需要出诊各家工厂，要是别的部门派车，反而就不正常了。 阎埠贵顿时就一愣。 他已经想过这车是哪个单位的了，没有想到最后的答案比他想的还离谱。 这台汽车居然是沈南进个人的。 “这...这...小沈厉害啊。”强烈的嫉妒让阎埠贵五官都扭曲了，憋了半天就说了一个“厉害”出来。 沈南进顿时有些好奇，点开了屏幕。 卧槽！ 嫉妒+3000 这是多大的怨气啊？ 阎埠贵从来没有贡献过这么多的情绪值。 可见自己这台车的出现让他比死了爹还难过。 “小沈，那你怎么加油？”阎埠贵不死心地问道。 只要沈南进没地方加油，那他就不得不把汽车捐献给单位里。 “三大爷你有点见识啊。”沈南进笑道。 “这叫什么话？你三大爷也是知识分子好吧。”阎埠贵愠怒道。 “这车轧钢厂已经批了，汽油算到轧钢厂的份额里。”沈南进脸色古怪地看着阎埠贵。 果然又跳出来1000的“嫉妒值”。 赚了！ “小沈，你说以后三大爷带你去钓鱼，咱们开着车去怎么样？”阎埠贵心里一动。 他周末经常出去钓鱼，要是有了车，就可以跑得更远了。 “打住，三大爷。你还真的是敢想啊。开着汽车去钓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部级干部呢？”沈南进都被气笑了。 你还真的敢占便宜啊。 这出去一趟汽油费比钓回来的鱼还贵吧？ 何况自己不像别的穿越者，对于钓鱼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他心里却是一动。 是可以开车出去找几个钓鱼的地点，以后方便编造谎言把超市的活鱼拿出来。 上一次自己有过想法，后来也忘掉了，超市里买的鱼竿至今还放在空间吃灰呢。 “得，当我没说。你三大爷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嘛。”阎埠贵悻悻地说道。 眼睛在威利斯的车体上再扫了一眼，恋恋不舍地叹口气。 “杨瑞华，你说等会我们去买一辆二手的自行车好不好？”他有一种预感，要是自己不努力追上去，在院子里的说话权就会越来越小了。 沈南进也不再管他柠檬酸作怪了，转身就进了东跨院。 自己连元旦都没有过好，你以为这车拿的这么容易的？ 东跨院里，秦淮茹探出一个小脑袋，看见沈南进回来顿时迎了上来。 “小沈，你去哪里了？这么一下子去了这么多天？”秦淮茹的眼圈都是红的。 结婚至今，沈南进还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 要不是林若怡带了话，自己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了。 “组织上的任务，没办法的。”沈南进拍拍她的后背，“这个事是保密的，不能和你说。” 就看秦淮茹点点头，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身后。 “看什么呢？”沈南进奇怪道。 “不是若怡回来了吗？我都听到汽车的声音了。”秦淮茹问道。 “什么啊？这是我的车，以后我们家有车了。”沈南进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这婆娘也是，真的进入师娘的角色了，对林若怡这么关心的吗？ “若怡和沐兰都回家了嘛，我以为是...”秦淮茹说了大半句话才反应过来，差点咬到舌头，“你...你说我们家有...汽车了？” “是啊，就是钢铁厂那个瓦西里，你见过没有，他回国给我的...”沈南进也是说了一半，就听见从后院传来各种脚步声。 得，一定是阎埠贵两口子去后面广播了。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沈南进也无语了，索性带着秦淮茹一起看一下。 顺带把自己有了汽车的解释普及一下，说不准可以收获一批情绪值呢。 他牵着秦淮茹走出了院门。 果然，威利斯吉普四周已经围满了四合院的住户。 “这小畜生，居然连汽车都有了。”贾张氏背对着自己，正在大放厥词。 “贾张氏，你是想挨打了吧？”沈南进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贾张氏顿时一缩脖子：“沈南进，我老太婆就是话赶话了，你不要过分。” “哈哈哈哈....”周围的人群顿时大笑。 什么时候见到这么谦卑的贾张氏了？这是被打怕了吧。 一下子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贾张氏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在旁边郑婉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看什么看？骚狐狸精，棒梗都饿了，你还要在这里喂他吗？败家的娘们，一天到晚招蜂引蝶。” 郑婉立刻脸色一惨，抱着怀里的棒梗往院子里冲。 我去！ 虽然上次秦淮茹她们说过郑婉变身洗衣姬的事情，沈南进还是第一次见到贾张氏对郑婉的态度，大为震惊。 果然，现在孙子也有了，不装了！ 不过这招蜂引蝶的话是从哪里论的？ 而且易中海这些人居然连质疑和维护一下的声音都没有。 眼神一转，看到了傻柱在那里呆呆地站住了，视线就像粘在了郑婉身上一样，追着她进去。 不出所料啊，傻柱终于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这院子里其实没有一个傻子，都看的清清楚楚呢。 现在贾东旭还没有上墙呢，这货就已经这样了。 要是到了那一天，郑婉叠上寡妇的BUFF，那杀伤力该有多大？ 沈南进看着傻柱的身影，突然有些期盼了起来。 傍晚，元旦回家的林若怡和罗沐兰都回来了。 秦淮茹今天爷们回来了，心情大好，整了满满一桌子菜。 林若怡把他老爸的一箱茅台和布袋里的烟都拿了过来。 四个人把一瓶茅台喝了，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沈南进不得不感慨，这年头的娘们是真的猛啊。 除了林若怡这个弱鸡，其他人和他平分的一瓶酒，看起来再来一瓶也没事。 不过林若怡这操作他有些看不懂。 当初拦住了她老爸感谢自己，然后又拿了过来，这算什么操作？ 而秦淮茹不停地说“若怡对你老师最好”，又是什么迷惑行为？ 他也懒得想，很久没有买彩票了。 今天一辆车收获了11000多情绪值，正好来上一把。 思绪进了系统，先点买了三张彩票。 刮开第一张，上面是最不期待的“谢谢惠顾”四个大字。 不应该啊，三个女人都在家里，运气这么差吗？ 沈南进骂骂咧咧地刮开了第二张彩票： 高密度特种钢锻造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沈南进恨不得暴走。 就知道系统这老六不干人事，逼着自己做工人。 想想自己为了套上医生这套外衣付出的六年时间，沈南进欲哭无泪。 等到他刮开第三张彩票，看到上面的“大容量风冷冰箱技术”的时候，他已经古井不波了。 这老六就是专门坑爹的。 不过好在这玩意自己早就猜到了。 米哈伊尔他们回去会叫明年过来的专家带一台冰箱过来，到时候自己拆解了，再把这个技术拿出去就是。 反正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专利的说法，国家连联合国都没有进呢，专什么利？ 到时候自己就大量生产，搞不好还可以放到国外去赚取外汇呢。 想到困难的那三年国家还要勒紧了裤带还债，沈南进眼神里闪过一道光芒。 从系统里面出来，沈南进突然有了新的念头。 既然自己要出诊，那原本计划来轧钢厂的两名专家就不用了。 这样的话，很多技术完全可以在轧钢厂进行小规模的试验，也不怕泄密了。 自己何必一定要和这些老毛子耗到1960年呢？ 五年啊，几乎全年无休，怎么过得下去？ 其实现在大俄专家这些技术在他看起来也就这回事，要不是没有芯片技术，自己理解的数控机床都可以吊打全世界。 如果自己陆续把手上的技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放出去，在轧钢厂试验成功。 可能后面就不是需要大俄专家支援了，甚至倒过来，要防着大俄专家窃取机密了。 如果是这样，自己应付一年...最多两年不就可以了？ 沈南进不由得得意一笑，这个计划：完美！ “小沈、小沈，干嘛呢？”耳朵边，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怎么了？淮茹姐？”沈南进有些疑惑道。 “你说汽车停在外面没事吧？”秦淮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噗...”沈南进笑出来了，自己这媳妇不会晚上都睡不着吧？ “放心好了，你的一碗红烧肉会不见，但是汽车绝对没问题。” 开玩笑！ 不说现在会开车的人没有几个，就算你把钥匙交给别人手里，有几个人敢碰的？ 更不要说偷窃或者破坏了。 在这个开坏了一辆汽车都要写检讨的时代，损坏一辆汽车都够全家吃枪子了。 “没事就好，那你赶紧去洗澡！”秦淮茹松口气，立刻转头道。 咦？ 这话题切换的，也太突然了吧？ 沈南进立刻有些悟了。 看着秦淮茹闪躲的眼神，分明有些火苗在里面燃烧。 果然，小别胜那什么啊...... 﨔 第八十七章：实锤了，这混蛋调查自己 李胜华选择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四合院民居里面，前后两进的院子。 沈南进和吴羞月加上两名安全部的同志的工作生活在后面，前院住了一个班的警卫士兵。 每次画完一张图纸，立刻就由两名安全部的同志送走了，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这也是沈南进一定要说清楚，自己是给组织办事而不是给李胜华办事的原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像安全部、外事部这样的部门，你天天和牛鬼蛇神打交道，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 以后动乱年代，这两个部门也是重灾区。 而且，沾到了安全部，很多事情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 果然，一直到全部画完以后，又被要求继续住在院子里不得外出。 沈南进无语至极，却也只能默默忍受。 要不是吴羞月让林若怡带了口信，不知道秦淮茹会急成什么样子。 元旦的早上，李胜华才带着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 沈南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老师董兴治和工业部的张伯清部长居然也在。 “老师，你怎么来了？”他有些奇怪道。 “小沈，你的图纸经过了你老师等十六个专家的验证，确认无误，所以今天是来给你庆功的。”张伯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这一招是想到的太晚了，要是早知道，今年的所有专家的图纸全部让沈南进看一遍就好了。 “南进，恭喜你，给国家立了大功了。”董兴治也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他现在都庆幸自己的好运气了，临老临老还收了这么个有出息的学生。 “都是应该的，老师。”沈南进笑笑，却也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如果只是庆功，没有必要这么多领导跑到这个院子里来。 尤其是站在李胜华身后的那个人，身上的气质有些遮掩不住，甚至比张伯清还厉害。 “小沈，这是我们安全部的麻长盛部长。”果然，看沈南进的视线转过来，李胜华立刻介绍道。 沈南进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有问题了。 “小沈，很遗憾，你这个功劳我们不能公开表彰，只能私下进行了。”麻长盛走上来，递上一个厚厚的信封和一个小盒子。 沈南进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枚先进工作者的奖章，看证书，居然还是工业部颁发的，也就是说属于工业体系的全国先进工作者。 信封他就不拆了，厚厚的，估计是钱和各种票据。 他倒也无所谓，自己刚刚升了级别，确实不适合继续升级。 反正他怎么升也比不过秦淮茹和罗沐兰两个副科级干部。 同样，秦淮茹才工作半年多，已经是副科了，再升的话冯丽娟就要让位了。 除非等到轧钢厂扩招完成，变成正厅级单位，冯丽娟水涨船高成了正处级以后。 所以，这一次估计都是物质奖励了。 “麻部长，这些都是小事，不过我想你们几位一起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沈南进也懒得琢磨了，直接问了出来。 工业部的表彰让安全部的部长来给，这个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沈南进已经意识到，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哈哈哈...”麻长盛、张伯清几个人都是大笑。 “我就说他会猜得到吧。”张伯清道。 “年轻人厉害啊。”麻长盛也感慨道。 沈南进无奈地看着几个插科打诨的大领导。 你们特么有话不会直说吗？就烦这种喜欢兜圈子的风格。 “小沈，明年大概有八百名大俄专家来四九城，估计会分到一百个单位里，我们琢磨怎么让你把他们的图纸全部留下来。”麻长盛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 沈南进立刻就麻了。 一百多个单位，自己是打算全年无休还是怎么着？ 再说了，过完年才1956年，大俄专家要1960年才撤离，自己要整整干五年？ 就知道有些东西暴露出来就不是好事。 看他有些呆滞的样子，张伯清和麻长盛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很清楚，光轧钢厂的图纸他就画了三天，要是全四九城，那就别想着片刻休息了。 “不是，麻部长，就算我愿意这么干，人家也不会带着图纸来轧钢厂找我看病吧？”沈南进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米哈伊尔是相处很久了，自己可以直接说。 要是一百多个单位的大俄专家都被要求带着图纸来看病，那别人不怀疑才有鬼呢。 “瓦西里和米哈伊尔他们几天前就回国了，他把那台威利斯吉普给你留了下来，今天我们给你开过来了。”麻长盛突然说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沈南进顿时一愣，这话题怎么就跑到车辆上面了。 但他凝神一想，立刻反应了过来：“你们的意思是让我送上门去？” “对喽！”张伯清双手一拍，得意道，“我们研究了很久了。那些专家工作的时候是把图纸乱放在办公室的，只有到了撤离之前才会收起来。你只要上门，就可以轻松看到。” “不是，张部长，我又怎么知道哪天他们会把图纸拿出来...”沈南进说了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翻译会通知我？” 他顿时醒悟了。 像刘伟国这样的工业部直属的翻译几乎是贴身和大俄专家共同工作和生活的，自然知道哪天会用到所有或者是大部分的图纸。 到时候，他们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让自己上门了。 “对，从明年开始，你的编制还在轧钢厂，但是上班不需要去，就在这里，我们给你装上电话，随时可以动身。”麻长盛点点头。 “两位部长、老师，我去干这件事没有问题，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这样的一个人消失这么久，大俄那边不会察觉吗？”沈南进无奈道。 自己好歹也算是大俄专家心目中的神医，这样频繁地接触人家的专家，他不相信人家会不调查自己。 这一回只是几天而已，那无所谓，要是一年都见不到自己生活中的痕迹，没有事也会变成有事了。 “这个倒是个问题。”张伯清也反应了过来了，看向麻长盛。 麻长盛也愣住了，自己只考虑了调查别人，没有想到大俄也会调查沈南进。 确实，这样一个和大俄专家接触最多的人，隔三差五地消失，这个很难让人不怀疑沈南进是安全部的人。 “所以，我该回家还是要回家，如果是长期的工作，反而不能让前面这个警卫班的战士出现。我就是一个有点医术的小人物才最合理。”沈南进打的主意是活可以干，但是不能影响自己的生活。 否则不说秦淮茹有意见，自己也不习惯啊。 毕竟这几天吴羞月做的饭，只能说能吃，和秦淮茹的简直不能比。 李胜华也沉吟了一下，终于开口道：“部长，沈南进的话确实有道理。” 倒不是说担心沈南进有什么危险，人家还不至于对沈南进出手。 主要是一旦这件事暴露出一点疑点，大俄首先做的就是避免沈南进和这些资料的接触，那组织上交代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你有什么建议？”麻长盛抬眼问道。 “大家看。”李胜华直接拿过了一张沈南进作图的纸，几笔就把四合院的大概布局给画了一下，又在东面画了一个两进的院子，“这是沈南进现在住的东跨院，在他东面93号是一个二进的小院子，目前里面住了六户人家。” 沈南进顿时愤怒地看着李胜华。 就知道这个给混蛋沾上没有好事，说不准已经把自己调查了一个底掉了。 而接下来的对话，直接验证了他的猜测。 “你是准备把这六户人家迁出去？我们的人住进去？”麻长盛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一点思路，问道。 “差不多，我觉得可以把这个院子占下来，然后把吴羞月迁进去作掩护。这个院子和沈南进现在住的耳房也就是厨房一墙之隔，可以做一个暗门，这样沈南进就有了一个隐蔽工作的地方了。对外宣布就是沈南进今年只负责给专家看病，平时不需要上班。”李胜华建议道。 “不是，李胜华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是有一个班的警卫同志在，所以无所谓。到时候就剩一个吴羞月，我们孤男寡女的，合适吗？”沈南进立刻跳了出来。 他是真的有些嫌弃李胜华，更不想和吴羞月相处。 “噗呲...”董兴治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学生就是不喜欢李胜华，而且胆子超级大，直接硬怼。 “这个确实是问题，而且吴羞月一个人占着一个院子也说不过去。”张伯清插嘴道。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一个女孩占着一整个院子，想不被注意都不可能。 他也无奈，吴羞月是工业部的人，临时被安全部借用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沈南进这么讨厌她。 可是如果能够换一个人，他巴不得把吴羞月调回来。 毕竟翻译这种人才自己太缺了。 “那谁陪沈南进去见大俄专家？”李胜华反问道。 一句话，顿时把张伯清问懵了。 “实在不行，我让我一个女学生住进去吧，这样就算别人看到我在那边，也比较合理。”沈南进马上建议道。 他听话音就知道，吴羞月是赶不走了，那还不如自己塞个人过去。 毕竟安全部也不可能再派一个男的住进去，那自己不在的时候吴羞月怎么办？ “顾芫花吧？她不合适。但是可以把她放到轧钢厂医务室，反正要扩招了。”李胜华立刻接嘴道，“然后林若怡和罗沐兰之间调一个人去那边，顾芫花住她原本的房子。” 沈南进顿时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实锤了，这混蛋调查自己！ 连顾芫花和林若怡几个人的背景都一清二楚。 他甚至没有提程秀秀，因为知道程秀秀结婚了，拖家带口不合适。 “这倒是个好办法，反正南进的东跨院和东院那个院子不能进外人。”麻长盛算是下定了决心了。 﨔 第八十六章：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家伙 林坪山两口子前脚刚走，林锋就带着林若怡送东西回四合院了。 沈南进觉得自己可以放松一下了，就看李胜华带着吴羞月推门走了进来。 他顿时黑了脸。 “我说，你小子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李胜华实在是郁闷的要死。 要不是上面有任务，自己死活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占不到便宜不说，还拿他没有办法。 “你说呢？你来找我有过一件好事吗？但凡你说得出来，我就拿你当喜鹊看。”沈南进眼皮都不抬，淡淡道。 “噗...”吴羞月心里突然就平衡了。 这货不但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对李处长都是一个样。 这话里话外，是把人当乌鸦了。 李胜华顿时脸都黑了。 自己也是贱，非要找晦气。 他无奈地自己找了位置坐下来，给沈南进递了一根烟：“有个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没有，也不会，更不知道。”沈南进直接就否认三连。 “不是，你特么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直接说不会了？”李胜男急了。 这特么把自己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不吐不快啊。 再说了，组织上的任务怎么办？ “这事但凡容易一些，你也不会这么和我商量不是？”沈南进挑衅地看着他。 他倒也不是不愿意，就是看李胜华不顺眼。 另外一个，和安全部的交往太多，以后说不准就割不开了，麻烦更多。 “沈南进，你好歹也是组织的预备成员，明年就是正式的了，组织上的任务你敢拒绝？”李胜华愤怒道。 “我没有说拒绝啊？但是组织上的事就直接说事，你扯这么多干嘛？我和你可没有什么交情。”沈南进比他还要坚决地道。 你特么... 李胜华顿时噎住了。 自己堂堂一个大处长，这是被嫌弃了？ 不过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习惯了，并不是很郁闷。 “组织上问你，米哈伊尔他们回国要把所有的设备图纸全部带回去，你不是过目不忘吗？能不能去看一眼，回来默写出来？”李胜华也懒得套近乎了。 反正这小混蛋也不吃这一套。 “就这？”沈南进反而吃了一惊。 所以此刻上层已经开始对大俄的人防着一手了？ 也对，大俄的领袖都换了，过去的争议没有解决，新的意识形态的争议已经开始了。 “行吧，我接了。但是吴羞月要和我一起去。”沈南进点点头。 李胜华和吴羞月反而愣住了。 按照计划，这种事沈南进一个人去办更加合适，所以压根没有考虑有吴羞月的什么事。 没有想到沈南进居然主动提出来要吴羞月一起参加。 他们不知道，沈南进的想法就是苟到改开以后，所以之前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以安全为主。 能够拿到大俄的资料固然好，但是过程中有人监控着不是更加好？ 否则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拿到的，说都说不清楚。 “这个可以。”李胜华想了想，也觉得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安全部都调查过了，沈南进这小子毛病不少，但是品行还是可以信赖的。 连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的罗沐兰和林若怡，他都有些坐怀不乱的，倒也不担心他对吴羞月有什么想法。 领了任务，沈南进也不耽误了，直接就奔招待所而去。 自己也不知道米哈伊尔他们哪天出发，万一去晚了没有拿到那就麻烦了。 他和吴羞月才踏进招待所米哈伊尔的房间，就看到四个老毛子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看到沈南进，米哈伊尔惊喜地跑过来：“沈，听说你升职了？怎么有时间过来？” 升职？ 沈南进一愣。 但马上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自己拿到了大学本科的毕业证书，正常惯例就是转正后13级了，加上之前的功劳，现在是月薪七十三块五的技术11级。 “你好，米哈，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他也没有回答米哈伊尔的问题，直接道。 “沈，你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米哈伊尔摆摆手，没有当回事。 “这样的，我最近在学习冶金类的知识，有些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希望能够看一下你们的图纸，从上面借鉴一下。”沈南进说道。 这样敷衍的理由，别说四个大俄专家都有些尴尬了，连后面的吴羞月都有些不知道该给出什么表情了。 你特么这么直接吗？找一个靠谱一点的理由也行啊。 “沈，图纸是我们国家要求带回去的，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可以。”米哈伊尔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但凡你的理由像回事，我也就答应了。 他现在都有些迷惑了。 沈南进不至于抢了图纸就跑吧？那应该不可能啊。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重大的政治问题了。 关键自己的上级是明确要求把图纸全部带回来的，否则送给你也无所谓。 一时间，他都不明白沈南进要干嘛了。 “不是，我的问题主要是机械上的，所以只要看一眼图纸就可以解决。”沈南进坚持道。 看一眼吗？ 旁边，马克西姆几个人都是互相对视了一下，点点头。 这件事，确实不是什么大事，难道你还能记住不成？ “那可以，不过你只能在这个房间里看。”米哈伊尔点点头，走到旁边一个半人高的保险柜之前，开始打开密码锁。 吴羞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房间角落里的保险柜，不由地有些庆幸。 自己还以为图纸是随便乱放的，沈南进要自己过来玩调虎离山把四个老毛子吸引走呢。 现在回头一想，好像除了这样单刀直入没有更好的办法。 至少，你直截了当地开口，人家不会乱想什么，反而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沈南进拿到图纸，就摊在旁边的床上，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原来是这样。...哦，这里是这么处理的。” 吴羞月拼命拧自己的大腿，免得笑出来。 她都没有想到，沈南进还有这样的演技。 看他喃喃自语时说的是华夏的语言，就知道他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其实连吴羞月都清楚，毕竟都来了半年多了，这样简单的词语米哈伊尔他们应该听得懂，反而更加放心。 要是沈南进用大俄语说给他们听，倒是有些刻意了。 厚厚的一叠图纸，沈南进每张都翻了翻，基本用五分钟就可以看完一张。 不过即便这样，最后也用了三个多小时，以至于中午饭都是吴羞月让招待所的人去食堂拿过来的。 “可以了，我的问题基本上可以解决了。”沈南进抬起头，告诉几个大俄专家道。 “没有关系，我们后天走，沈你明天还可以来。”马克西姆邀请道。 组织的命令是不能违反的，但是这样让沈南进看一下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也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沈南进确实是学习上遇到了困难了。 毕竟前段时间这家伙才拿到冶金机械专业的大学证书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不用了，我只是解决学习上的困惑，这玩意看多了我反而糊涂了。”沈南进一笑。 “那行，反正以后有问题你给我们写信都可以。”米哈伊尔郑重地收起了图纸，放进了保险柜。 在场的人都看着沈南进的，连吃饭都没有离开过，所以他们也很放心。 毕竟你就算要拍照也要把照相机拿出来不是。 “米哈，有件事我想麻烦你。”沈南进突然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什么？沈你说。”米哈伊尔抬头，心里却是一紧。 这不会是准备开口要图纸吧？ 我是给还是不给呢？ “明年你们的专家过来，能不能给我带一套家用电器？”沈南进问道。 自从抽到了热水器的图纸，他就怀疑以后其他东西都会有。 可是自己怎么能够找到理由把他们拿出来呢？ 今天来的路上自己一下子灵机一动，想到了出处。 米哈伊尔心里一松，马上笑了：“没有问题，你要什么？” “热水器、冰箱、空调、洗衣机这些我都要，买电器的钱从他们的诊费里面扣就是了。”沈南进笑道。 “不需要，这点事不算什么。沈，你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米哈伊尔和马克西姆几人都是哈哈大笑。 沈南进估计也就是一样要一台而已，才多少钱？ 明年光是来四九城的专家就有八百多人，分摊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那就谢谢了。”沈南进和几个人都拥抱了一下，就告辞了。 这帮家伙这几天都是在四九城疯狂采购物资，然后就是打包托运，自己耽误了人家这么久的时间了，再留下来也不合适。 一出门，他就对着吴羞月道：“立刻问一下李胜华，我现在去哪里默写出来？让他准备好作图工具。” 其实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会忘记，这些图纸在脑海里和照片一样。 但是他不想表现的太另类，正常人总有遗忘的概率的吧。 所以今天加班加点地默出来才是最保险的。 “可以，我马上打电话给李处长，还要加强安保力度。”吴羞月点点头。 她也清楚，这件事是不能在轧钢厂做的。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多嘴让老毛子知道。 到时候人家一联想，沈南进刚从他们那里出来就关起门足足一天两天的，那就非常麻烦了。 人家猜不出来也会怀疑你的动机。 没有多久，打完电话的吴羞月就跑了回来：“李处长马上派车来接你，你大概要多久？” “大概两天到三天吧...”沈南进估计了一下，三十多张图纸呢，这已经是最底限的了。 可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惊诧道：“不是，你不会也要跟着过去吧？现在没有你什么事了啊。” 如果不是吴羞月要过去，她问时间干嘛？ 估计就是女人事情多，要准备随身的衣服和物品吧。 “我有什么办法？都是组织要求的。”吴羞月翻了一个白眼。 还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家伙。 自己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不但视而不见，还嫌弃上了。 﨔 第八十五章：估计是更年期了 “那沈医生，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很久没有见到若怡了，我想和她单独聊聊？”沈月突然对着沈南进说道。 “啊...没问题的，我正好出去透透气。”沈南进一愣，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那林司令员，我们也回去工作了。”杨卫国也很会看眼色，立刻告辞。 身后的白建城和李怀德更是连话都没有说，立刻跟着杨卫国出了医务室。 “林叔叔、沈阿姨，我...我也出去一下。”吴羞月看着房间里突然就剩林若怡一家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不太适合留下来了，连理由都没有找好慌忙告辞。 “林锋，把门关上。”沈月突然有些严肃道。 “老沈，你这是...”林坪山看着关门的大儿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自己婆娘很少这么严肃的，还鸠占鹊巢地把人都赶了出去。 “你以为我愿意啊，问你女儿。”沈月翻了个白眼。 “女儿？”林坪山更加困惑了，“若怡，你干了什么了？” “我？”林若怡指指自己鼻子，我又怎么了？ “若怡，你是不是喜欢沈南进？”沈月没有管他们爷俩，直接看向女儿。 什么？ 房间里两男一女三个人都觉得天雷滚滚，一个霹雳把自己都劈成了炭了。 “你是...这个...不会...”林坪山纠结了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林锋更是张口结舌。 他还是第一次见沈南进，压根不知道自己小妹的事。 怎么？刚才那个小子就是自己妹夫了？ 他很想说不可能。 可是看林若怡突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娇羞地低下臻首，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了，好像这事想否认都有些心虚了。 “我特么...”林坪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记了，罪魁祸首不在房间里。 他“忽”地从腰间抽出了柯尔特，“哗啦”一下子弹上膛了，就往外面走。 “爸，你要干嘛？”林若怡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门口，两手大字形拦住了林坪山。 “不是，若怡，这混蛋有婆娘的。”林坪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南进这混蛋勾引了自己女儿，结果女儿还要护着他。 这还有天理吗？ “爸，老师不知道的，你要是去和他说了，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林若怡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老爸。 啥玩意儿？ 就一句话，女儿就一辈子不理自己了？ 小棉袄变成黑心棉了？ “老林，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看不出来吗？你女儿是暗恋人家呢。”沈月无语地看着自己爷们。 你心里没有数吗？ 要不是你女儿心甘情愿，谁能够逼着她啊？ 到了这一步，还不是怪你把女儿宠上了天了？ 她自动把自己的责任给摘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你还暗恋人家？这混蛋都有婆娘了，你还暗恋人家？”林坪山指着门外，恨不得那扇门就是沈南进，自己伸手就把他凑一顿。 原本他觉得沈南进是罪大恶极，现在简直是十恶不赦。 自家的小白菜都送到你猪窝里了，你特么居然视而不见？ “怎么了？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林若怡也豁出去了。 反正自己老妈把事情都挑穿了，再遮遮掩掩已经没有意义。 “若怡，本来这种事爸爸妈妈是不反对的，但是沈南进确实是已经结婚了的。”沈月无奈地看着林若怡。 “对啊、对啊，乖女儿，咱们找谁也不至于找一个已婚的吧？大院里的好男孩多的是，你只要愿意，你爸保证帮你找一个好的。”林坪山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满脸堆笑地急切附和道。 “我不要，我就喜欢老师。”林若怡撇撇嘴，“大院里的都是小屁孩，看见我怕的要死，都没有一个像男人的。” 不是，他们看见你怕得要死，你不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吗？ 林坪山都有些无语了，满脸荒唐。 可是眼睛余光里瞥到沈月有些不善的眼神，他识趣地抿抿嘴，把话吞了下去。 这件事，自己是最大的帮凶，一旦说出来，回家有自己好受的。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林锋。 这也是帮凶之一。 林锋浑身一颤，顿时后背都凉了。 自己已经一声不吭，尽量减少存在感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从这件事一开始，他就意识到不妙了。 父母现在心情恶劣的很，别到时候把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他现在只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没事跑过来干嘛？ 让老二、老三过来不好吗？ 等会一定要找个理由离开老爸远远的，回去就搞个战备值班训练，一个礼拜...不，一个月不回家。 “若怡啊，你这也不能就是这样吊着吧？难道让沈南进和秦淮茹离婚？”沈月双眉微蹙，无奈道。 秦淮茹这个名字，这半年女儿回家就会叽叽喳喳地介绍，他们倒也熟悉。 谁知林若怡一听这话，居然低着头微微笑开了。 她想起了第一次在老师家里喝多了，师娘在自己耳朵边说的话。 那应该不是做梦或者幻想，自己记得师娘就是这么问自己的。 一定是的。 “不是，他们真的会离婚？”沈月看她的样子，错愕道。 “哪有，妈你胡说什么呢？”林若怡一脸害羞，可还是仰起头反驳道。 “那你这是...”沈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惊诧地捂住了嘴，“你不会是准备给沈南进做小的吧？” “什么啊？妈你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师娘对我可好了，哪有什么做小的说法。”林若怡反驳道。 林坪山瞬间就像被打了一顿一样，颓然坐到了凳子上，一支上了膛的手枪“啪”地拍在了桌子上。 “沈南进，我...”他想了半天，眼角瞄了自己女儿一眼，无奈地发现自己好像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这特么的... 当年长征的时候，光头的军队前后堵截，都没有这么难过。 沈月看着自己女儿，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丫头，一边撬着人家墙角，一边还叫着师娘。 自己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的事了，怎么养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若怡啊，现在是新社会了，你说的这事不允许了，到时候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你爸爸？”沈月耐着性子劝道。 这件事，真的有些棘手了。 “对啊，对啊，若怡，你说的这事，政府肯定是不允许的，你说你一个大姑娘，传出去多丢人啊。”林坪山也讪讪地凑上来。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老师。你们别骗我，好像我不知道一样。就上次你们说的那个大作家，他有多少老婆？多少情人？还不是一样好好的？”林若怡一脸的坚定。 林坪山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他疾恶如仇，自然很多看不惯的事情回家就和老婆、儿女抱怨几句。 没有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把自己扎了个透心凉。 “还有啊，妈你不要对我用对付老爸的这一套，你要是闹起来，我先回家吊死给你们看。”林若怡警惕地看着沈月。 我... 沈月惊讶地看了女儿一眼。 女人嘛，最厉害的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哪知道女儿居然说在了自己前面了。 你一个小医生，不在厂里琢磨医术，琢磨起兵法了？ “不对啊，爸、妈，你们在这里商量什么？沈南进还不知道呢，万一他不愿意呢？”角落里的林锋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被忽视的问题。 要是事情被我解决了，是不是不用挨揍，反而要表扬了？ 林坪山和沈月也是一怔，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是这样的。 “对啊，若怡，你大哥说得对，要是沈南进不愿意，你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吗。”沈月立刻振作了精神劝道。 自己老妈这样一说，林若怡也是脸色一黯。 确实，老师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对师娘可好了。 可是转念一想，要不找师娘问问，她对自己这么好，一定可以帮自己想到办法。 “这我不管，我自己想办法，你们也要帮我！”小丫头突然想明白了，扬着头道。 帮你？ 林坪山用食指在耳朵里挖了挖，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月也是张口结舌。 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看向林坪山，我刚才是劝她的吧？不是在帮她想办法吧？ 可是看自己爷们黑的像马上就要打雷下雨的脸色，她立刻明白，自己没有理解错。 恼怒地看了林锋一眼，你特么提醒什么？ 林锋顿时一缩脖子。 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这种高端局，瞎掺和什么。 这下好了，搞不好回家是男女双打。 林若怡却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大哥的处境堪忧。 她现在感觉这事说穿了反而轻松了很多，而且有了主心骨了。 一时间，她抱着沈月胳膊一阵摇，立刻就施展了撒娇大法：“妈，你说你帮不帮我嘛？” 我... 沈月也是心累，要是换了林锋几个，早就大耳光伺候了。 可是轮到这个小女儿，两口子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行了、行了，我们先回去了，你想清楚再说，到时候看你爸有没有办法吧。”沈月拍拍女儿肩膀，三十六计缓兵之计。 林坪山惊恐地看着自己婆娘。 这就是你的办法？ 你搞不定就推到我的头上？ 我特么怎么搞定？ 医务室外两百米处，抽烟的沈南进看到林家的四个人出了医务室，礼貌地迎了上来。 林锋还在对妹妹献着殷勤，表示今天就是爬也要把妹妹和烟酒送到四合院去，绝对不能看着妹妹自己搬。 “林将...”沈南进刚想说你们要走了吗，就看林坪山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句，看都不看他就往车上去。 神经病啊？ 我刚才还救了你女儿的命，你就这样回报我的？ “沈医生，若怡他爸爸有急事，你多包涵。”沈月勉强解释着。 这特么也不是给自己甩脸子的理由吧？ 沈南进无语。 估计是更年期了。 对，一定是的。 﨔 第八十四章：你还知道啊？ 轧钢厂医务室里，林若怡眼泪汪汪地拿着双氧水和碘伏给沈南进消毒包扎。 “不是，林若怡，你不要摆出一副和遗体告别的表情好不好？”沈南进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小徒弟了。 押着那个男人往厂里走的路上才知道，这就是当初纠缠林若怡被下放的那个工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去哪里搞了一把不知道是三八式还是中正式上卸下来的刺刀来。 不过这玩意现在就是废铁的价格，到处都是，也没有追查的意义。 倒是对他的处理，沈南进有些纠结。 要说他活该吧，可他也就是纠缠了一下林若怡，放在后世，那就是死缠烂打的正常过程，奈何这时代不允许啊。 想想他因为这件事被下放到了冀省，作为后世人的沈南进还挺同情的。 可是真的原谅他，沈南进又觉得做不到。 这人的心态已经坏了，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次会用什么样的过激手段报复。 所以最后沈南进一言不发，任由罗沐兰指挥保卫科把那个男人带走了。 正常情况下，等待那个男人的就只有吃枪子了。 “老师，你听话，马上就好。”林若怡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胆子大了很多，居然直接训起了沈南进来。 沈南进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住了。 这段时间已经很少有大俄专家来了，医务室里只有林若怡和吴羞月两个人。 他感觉自己只要一回嘴，立马又有一大堆话等着自己呢。 好不容易，林若怡把沈南进的膝盖处理完，用纱布粘好了。 放下手里的剪刀和胶布，小姑娘定定地望着窗外出神。 她现在有些和自己不对付。 自己搬到了四合院以后，一直过得晕晕乎乎的，还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之前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和爸爸妈妈分开了，自己还活得这么自在，一点都没有想回家的想法。 有时候想起来，她就归结为师娘太好了，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可是刚才老师扑出去一瞬间，自己心脏猛地收缩的一刻，她突然有了那种心悸的感觉。 如果老师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她觉得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原来，牵挂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一旦失去就和自己死了一样。 “若怡，沈南进真的从车上飞起来了？”旁边，吴羞月好奇地低声问道。 刚才保卫科给沈南进录笔录的时候她也在旁边，死活不能理解怎么可能飞起来。 “哎呀，你烦死了。”林若怡没有给她好脸色。 自己这个从小认识的玩伴，这一刻居然给自己好讨厌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一阵汽车急刹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啪”的一响，医务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林坪山带着一个接近30岁的军人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干部装束的中年女人。 “人呢？那个混蛋呢？”林坪山虎目圆睁，两个手掌的手指握的“咯咯”响。 “妈！”林若怡突然站起来，扑到了那名中年女人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卧槽！ 沈南进被她的操作给搞傻了。 受伤的是我啊，你哭什么？ 你这样一来，你那个不讲理的老爸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果然，林坪山一脸不爽地看向了沈南进，一个大步跨过来，劈头盖脑就是一句：“沈南进，你特么就是这么照顾我女儿的？” 我特么... 沈南进心里麻麻批。 我尼玛是她的老师，不是保姆。 按照道理来说，该哭的不是自己吗？ “爸，你干嘛？刚刚老师救了我，你搞什么？”还好，林坪山的动静太大，一下子把沈月怀里的林若怡惊到了。 “啊？...那不是担心你嘛，别误会！”林坪山顿时气势全无，讪讪地道。 沈南进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沈医生，我是若怡的大哥，林锋。”身后那名年轻军人伸出了手。 “你好，您叫我沈南进就行。”沈南进从他进门就有点猜测了。 林钧自己见过，那还穿着军装的就只有林锋了。 他都有些私下揣测了，也许就是林坪山太不讲理了，才造成了三兄弟的性格变得有些温婉了吧。 “林锋，把东西拿进来。”林坪山摆摆手，却眼睛都没有移动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沈南进不知道他的眼神怎么就变成这样的，都起粘了，完全就是一个老母亲的眼神。 “若怡，你没有受伤吧？”林坪山问道。 我去！ 这夹子音，差点把沈南进说吐了。 可是看林若怡母女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是早就适应了。 “我没有，老师扑在我前面挡住了。”沈南进惊恐地发现林若怡也用了夹子音。 所以，这才是这对活宝父女的正确的打开方式？ “谢谢了，小沈，这是我林家的一点心意，谢谢你对若怡的救命之恩。”林坪山看林锋抱着一个箱子，上面一个小布袋子，开口道。 沈南进反而无语了。 所以你特么来这里之前做了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 看这箱子，应该是一箱酒，布袋子里面的就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旁边的林若怡却已经着急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自己老爸多这事干嘛？ 要是把这些东西给了老师，这件事不就了结了吗？ 那自己还怎么欠老师的救命之情？ “爸，你总是乱来，这些东西你拿来干嘛？”林若怡从沈月的怀里挣脱出来，看了看桌上的箱子。 一箱茅台，布袋子里是四条中华和两条内供烟。 “这不是谢谢你老师嘛。”林坪山搞不懂这件事又有什么问题了。 自己女儿怎么有些看不懂了。 “那这些东西等一下让大哥帮我送到我家里去。”林若怡想了想，说道。 顿时，屋子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有点傻眼，这算什么操作？ “不是...”林坪山有些糊涂了，自己要不要谢谢沈南进的？还是揍他一顿？ “爸。”林若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得，我就多余问，你看着安排。”林坪山悻悻地道，不明白自己什么就有点拍错马屁的感觉呢。 沈南进也有些不懂了。 你要不退回给你爸，你搬到你住的地方算什么？ 反而一直没有吭声的沈月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再看了一眼懵懵懂懂中的沈南进，突然有些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锋，等会给你妹妹送过去。”林坪山没有在意，转头吩咐儿子道。 虽然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习惯了，放哪里不是放呢？ 最重要的是若怡高兴不是？ 这时，门外又是一阵纷乱，杨卫国、白建城、李怀德三人都被警卫员拦在了门外。 “林司令员，我是轧钢厂小杨，你记得吧。”杨卫国扯着嗓门喊道。 林坪山立刻又振作了，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旁边，才对着警卫员喊道：“让他们进来吧。” 杨卫国三个人就像是联防队里被抓的小偷一样，低着头就进来了。 “林司令员，林若怡同志被袭击...”杨卫国勉强组织了一下语言。 林坪山直接手一摆，打断了他：“不要说这些废话，这人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林司令员，人我们已经拘留在了保卫科，我们准备审问清楚了就直接移交法院。”杨卫国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直接带走就好。”林坪山摇摇头，完全没有在意杨卫国的态度。 杨卫国、白建城、李怀德顿时一愣，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没有想到林坪山这么强硬，但是这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轧钢厂的工人，而且现在案发也是在轧钢厂员工之间，要是不明不白地被带走了，人家的家属会罢休才奇怪呢。 “林...”杨卫国还要挣扎一下。 林坪山却已经不想再说了，对着林锋道：“林锋，去保卫科把人提出来，带到卫戍团去。” 沈南进这才知道林若怡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哥居然是卫戍团的团长，如果是这样，林坪山很可能是大军区的司令... 不是，他很快在心里否决了，中将的级别还不够。 应该是副司令员。 “林将军，这个人的下场已经注定了，你何必强人所难呢？毕竟这不是杨厂长他们的错。”沈南进忍不住劝道。 你林坪山拍拍屁股走了，其他工人怎么看？工业部的领导怎么看这三个人？ “你...”林坪山还没有见到像沈南进这样的人。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胆子不小，敢阻止自己的事。 他下意识地想发火，却又想起什么，看向自己的女儿。 “就是，爸你也是够了，杨厂长他们平时对我很好的，你又乱来，这不是添乱吗？”林若怡马上接口。 还顺带看了沈南进一眼，神色间全是等着沈南进夸她的样子。 “我...”林坪山今天都快气死了。 以往自己女儿从来和自己一条心的，今天怎么全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 “噗...”一边的沈月看看林若怡，又看看沈南进，忍不住笑了。 笑容收敛之间，又带了一丝忧色。 杨卫国几人顿时大喜，带着感激的神色看向沈南进和林若怡。 幸好还有这两个大爷在啊，算是帮自己挡了一枪。 “行了，行了，你的事自己做主，要是谁欺负了你，还是委屈了你，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林坪山想了想，也松了口。 事情发生以后杨卫国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自己，这个人情自己也要记。 他眼神一扫，看着一边有些风轻云淡的沈南进。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顺眼，很想揍一顿的感觉。 “若怡，要不你跟妈妈回家住几天吧？”之前没有说话的沈月突然开口。 “啊？为什么？”林若怡一脸的意外，很快摇摇头，“不要，我...我师娘...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等我回家的。” 说着说着她就心虚了，声音越来越小。 林坪山都有些糊涂了，看看门外。 这才一大早，就惦记着晚饭吃什么了？ 沈月却毫不意外地给了女儿额头轻轻的一下：“你呀，被宠的无法无天了。” 沈南进叹口气，你还知道啊？ 﨔 第八十三章：系统也不给一个什么金钟罩 “傻柱，你又跳出来打人干嘛？别人捐不捐你管得着吗？”沈南进也是看着这傻瓜无语了。 “沈南进，你不要多管闲事，许大茂说一大爷的坏话就是不对。”傻柱心里怵得发慌，勉强拉了易中海的虎皮强撑。 “我去，你管的还真宽啊？许大茂哪怕说一大爷偷人，和你也没有关系吧？你只管自己捐不捐就可以了。”沈南进讥笑道。 “哈哈哈哈...”身边立刻笑成了一团。 这混蛋，句句不离偷人，这是要把一大爷和贾张氏的事坐实了啊。 “小畜生，你放屁，我要撕了你的臭嘴。”贾张氏怒吼一声冲了上来。 “啪” 沈南进一个巴掌把她拍翻了，厉声道：“贾张氏，你有病吧？我说你什么了？易中海偷人不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贾张氏这时候才想起，刚才这小畜生就说了易中海偷人，可没有点到自己。 感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贾张氏眼睛里立刻就变清澈了。 “沈南进，你管我捐不捐？你自己赶紧捐，我可是捐了五块钱了。”傻柱也不敢纠缠了，直接学易中海道德绑架。 “卧槽！你捐了五块？”沈南进就像刚才根本不在现场，这时候才发现一样，“你特么还欠着一千多呢，你捐五块？易中海好歹还有所图，你图什么？” 他这话一出，傻柱眼皮就直抽抽。 我特么图什么了？你最好讲清楚，否则比要人养老还丢人啊。 何雨水也是捂住了自己眼睛，就知道自己傻哥又要倒霉。 就看沈南进似乎如梦初醒的样子，一脸奇怪地在傻柱和易中海脸上扫来扫去：“我去，不会你也...你和易中海不会是亲父子吧？” “哈哈哈哈...”许大茂两手还捂着裤裆呢，已经坐在地上笑的恨不得捶地。 这“你也”后面的停顿绝对是神来之笔。 要知道昨晚傻柱还因为过于殷勤被贾张氏打了一巴掌呢，院子里都传遍了。 “沈南进，你不要喷粪，傻柱和我们家郑婉可没有什么...” “沈南进，你闭嘴！” 贾张氏几乎和易中海同时怒喝一声。 易中海想哭，这都是猪队友，哪有不打自招的。 人家沈南进可是没有说什么，你就是追究都没处追究。 “得，傻柱，你白捐了，一点机会都没有。”沈南进耸耸肩，摊手无辜状。 “哈哈哈哈哈...”院子里又是一阵狂笑。 “沈南进，你不捐款就滚回去，没人在乎你捐不捐。”易中海气疯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叫他。 现在被搅得一团糟。 “捐，为什么不捐，反正都是自觉，花小钱换点好名声，这生意真的不错，就是不能花别人的钱，有点遗憾。”沈南进歪头看着易中海，“淮茹姐，把钱捐了。” 易中海真的想打人，这混蛋怎么把自己的心事猜的这么准。 可接下来，他更加崩溃。 秦淮茹、林若怡和罗沐兰三个人，一个人往木箱子里扔了一分钱。 “沈南进...” 他刚喊出口，就看沈南进一边往回走，一边向后摆手道：“别问，问就是我们的感情只值一分钱。” 你特么... 易中海突然不想说话了。 累了，随他去吧。 郑婉在医院住了两晚就回到了大院里。 不出所料，贾家的长子长孙的名字还是叫了贾梗，小命棒梗。 沈南进都有些佩服贾张氏的专一了，这是五行缺木吗？ 妈都换了人了，儿子的名字还是一样的。 “这个贾张氏太过分了，郑婉还没有出月子呢，就逼着干活了。”晚上，饭桌上林若怡突然冒出了一句。 “就是，骂的可难听了，怎么之前就没有看出来贾张氏连对自己家的媳妇都这么苛刻呢。”秦淮茹深以为然。 罗沐兰也是认可地点着小脑袋。 “不是，这些事你们怎么知道的？”沈南进都有些迷惑了。 这女人天生都是这么八卦吗？ 自己和这三个女人天天上班、下班，到了家也没有看见她们怎么脱离自己视线的。 怎么自己就一无所知，人家对院子里的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 你们这么能干，怎么不去安全部呢。 “你不知道？院子里都传遍了。天气这么凉了，贾张氏就逼着郑婉洗衣服、做饭，口口声声都是赔钱货。”秦淮茹愤愤不平道。 我去！ 终于来了吗？ 到了四合院，沈南进有两件事一直很迷惑。 一个是刘海中打骂两个儿子的事，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 不过这个还好解释，毕竟人家住在后院，估计打的时候自己也听不见。 另外一个就是贾张氏逼着儿媳妇做洗衣姬了，就不曾发生过。 现在看来，这贾张氏也不是一个纯粹的莽撞人啊。 至少她是忍到了棒梗出生以后才暴露出所有面目的。 “那贾东旭不管吗？”沈南进好奇道。 自己看的剧中一出场贾东旭就挂墙上了，还真不知道这货在老妈和媳妇中间是怎么表现的。 按照秦淮茹对贾东旭守节的态度，应该相处不错才对啊。 “呸，南进哥你别说他了，一点不像个男人。”罗沐兰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直接就是一脸的嫌弃。 “小沈，你不知道贾东旭多没有主见，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不敢为郑婉说句话。”秦淮茹说道。 “他也就没有帮着打骂郑婉了。”林若怡也补刀道。 “不是，几位姐们，不骂媳妇不打媳妇，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吧？”沈南进都看不懂她们的意见从哪里来的了。 这年头，婆婆对儿媳妇就是血脉压制。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句话你以为是胡乱说的吗？ 就一个“熬”字基本已经把过程的艰辛说的清清楚楚了。 而作为丈夫的男人能够不打媳妇的，已经算是暖男了好不好？ 他这样一说，秦淮茹三女都是脸上一红，低头扒饭不好意思开口了。 是啊，要是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贾东旭软是弱了一点，可是已经算是不错的男人了。 自己只是习惯了和沈南进相处了，见多了他平平淡淡却又很贴心的一面，才觉得贾东旭如此不堪而已。 林若怡把脸都快埋进饭碗里了。 怎么办？自己好喜欢老师和师娘那种相处的方式。 可是哪里再去找一个老师一样的男人去？ 想想自己三哥和三嫂的相处，突然有些生无可恋了。 早上，沈南进带着秦淮茹三女又一次骑车上班了。 远远地，就看到易中海、贾东旭和傻柱三个人耸着肩膀往轧钢厂走。 “一大爷，一大早爷仨一起上班呢！”沈南进飞快了越过三个人的身影，回头道。 你特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平平无奇的话到了沈南进的嘴里，易中海听着就满是嘲讽的意味。 这货是嘲笑自己没有儿子吧？ 易中海狠狠地咬咬牙。 这边，秦淮茹没好气地看着沈南进道：“小沈，一大爷都不来招惹你了，你干嘛还去撩拨人家？” “是啊，南进哥你也太皮了，没事结这么多仇不好。”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罗沐兰支持秦淮茹的情况越来越多。 沈南进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解释道：“你们啊，我们和院子里的人关系怎么样你们心里没数吗？不至于你们以为他们还觉得我是好人吧？” “噗...”林若怡忍不住笑了。 老师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所以我没事刺激刺激他们，反而正常知道嘛。要是我一本正经问候他，说不准这老家伙睡觉都做噩梦你们信不信？”沈南进笑道。 秦淮茹和罗沐兰顿时愣住了。 这话怎么听都是胡搅蛮缠的狡辩，可偏偏感觉还很有道理。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南进突然心头一紧。 武学宗师的第六感让他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的存在。 自己穿越过来以后，都没有抓过一个特务的存在，不应该有人对自己有杀心啊！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都是匆匆上班的行人，马路上光溜溜的，也看不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突然，他瞳孔一缩，看到前方五米处一个男人的步态。 从普通人的视角看去，这也就是一个路人而已，但以沈南进武学宗师的眼光来看，这人从头到脚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而且他的右手之中插在怀里。 没有了双手的摆动，整个姿态都看的别别扭扭的。 他很想提醒大家，可是眼见秦淮茹的自行车就追上那个男人了。 自己平时习惯在外侧和秦淮茹并排骑行，后面是罗沐兰和林若怡，和马路边步行的人之间还隔着一辆自行车。 就在秦淮茹刚刚错过男人身影的一刻，那人突然转身，面对着林若怡抽出了怀里的手，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刺刀。 沈南进顿时大惊，这玩意扎一刀可是要命的。 林若怡也是大吃一惊，男人的刺刀直奔着她的胸口而来。 而她两只手都扶在车把上，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南进整个人从自行车上飞了起来，凌空扑向了那男人。 两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瞬间把他带着摔倒在了地上。 “老师！”林若怡大惊，急急忙忙刹车翻身下来。 就看沈南进已经在地上一个打滚，一脚踢在了男人的手腕处。 “啪”，刺刀被踢飞在了旁边。 沈南进一个手刀，狠狠打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顿时把他击晕了过去。 站起身来，他才发现自己裤子的膝盖部位全都磨破了，膝盖上也蹭破了好大一块皮肤，隐隐冒血。 特么的... 沈南进心里郁闷着。，忍不住“嘶”地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武学宗师的裤子也不是铁布衫，照样会破。 更加无语的是，这磨破的地方还挺疼。 这老六系统也不给一个什么金钟罩的功夫给自己。 﨔 第八十二章：啧...啧...啧 忽悠到了一台汽车，沈南进心情大好，乐呵呵地回到了医务室继续给人看病。 瓦西里他们只是过来告别，真正回国的时间至少还有大半个月。 所以他也没有提出立刻就把车开过来。 这一天他忙忙碌碌的，只有吴羞月在和林若怡不知道讲着什么悄悄话，惹得小徒弟气急败坏地追打着她。 傍晚回到家，林若怡和罗沐兰、秦淮茹如实报告了自己老师忽悠了一台汽车的事情。 顿时连她们都高兴了起来。 “南进哥，我会开车，以后我给你开车，我们四个人一起坐车上下班好了。”罗沐兰眼睛里说着：快夸我、快夸我！。 没想到沈南进只是白了一眼，比她还傲娇：“说的好像我不会似的。” “啊？你怎么会的？”罗沐兰眼看这个光荣的工作没了，顿时有点急。 这年头，开车可不是普通人就可以拥有的技能。 要不是自己当过兵，根本不可能有学车的机会。 即便后来去了街道联防队，全队也只有三辆三轮摩托、一台嘎斯吉普车。 那辆吉普车平时除了陈队长谁都不让碰的。 “你管我？反正我会。”沈南进才不告诉他自己是个近十年驾龄的老司机。 “砰砰砰...”罗沐兰还要追问，月亮门却被拍响了。 “谁啊？这么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到了这个院子，大家的脾气都越来越大了。 现在只要不是沈南进，谁敲门几个女人出口的话都是带着火星的。 “沈南进，一大爷通知你们开会了。”又是阎解成的声音。 “这院子还让不让人消停了？没事开什么会。”罗沐兰抱怨道。 “行了，带着小板凳，走吧。”沈南进反而心平气和。 自己第一次开会可是收了一万多情绪值的，有什么不好的。 罗沐兰和林若怡也就是还没有适应，她们来的这段时间易中海被流放在街道办，没有脸折腾。 这不就开始了吗？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后天易中海才到轧钢厂上班，他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急吗？ 毕竟他现在还在被处罚的阶段呢。 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 不会是最经典的给贾家捐款的事要发生了吧？ 昨晚傻柱回来的时候可是说过，自己给垫了十块钱的医药费的。 所以，贾家从现在开始就已经立起了没有钱的人设了？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要是自己把老贾家的发财大计给毁了，会有多少情绪值。 不过他也不想彻底搅黄这件事，别人愿意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有上当的人多了，以后揭晓谜底，才能收获更多的情绪值。 “我和你们说，每人准备一个一分钱的，快点。”他对着三个人嘀咕道。 “啊？要这个干吗？”林若怡一愣。 这一分钱的还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没事，我给你一个。”秦淮茹笑道。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打开来里面放了各种零钱。 “你们跟着我就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晚是要给贾张氏捐款呢。”沈南进低声道。 “不是吧？给贾张氏捐款？凭什么？”罗沐兰也有些傻眼。 她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贾张氏白白胖胖的身影。 就这个样子，没有说她是地主婆都算是嘴巴积德了，还捐款？ 大院里，易中海看着人群一点点聚集，其实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按照他的本意，是过几天再说的。 可是贾张氏不依不饶地在他家里闹了半天，实在是有些顶不住啊。 说实话，他现在有些迷茫了，自己选择的这个养老人真的靠谱吗？ 就算贾东旭是个孝顺孩子，有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妈妈在，养老这件事真的可能吗？ 这个念头有些可怕，意味着他前面几年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全部化作了东流水，把易中海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易，人全部到齐了。”刘海中提醒道。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段时间，他想尽了办法要取代易中海成为院子里的一大爷。 可是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人脉，别说王主任，连街道办的干事他都搭不上。 今天这场募捐从他的内心来说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又怕易中海抛开自己单独搞。 那样的话，院子里的人怎么看他这个二大爷？ 一个对困难家庭不闻不问的二大爷还想做一大爷？ 被提醒的易中海立刻正襟危坐，抬头看向前面的人群，顿时眼神一凝。 许大茂、傻柱、刘光齐、阎解成几个人居然全部坐在了沈南进旁边。 除了在医院照顾郑婉的贾东旭，四合院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到齐了。 他心里暗暗恼恨。 这样下去，就真的不好办了。 “大家静一下。”易中海清了清嗓子，“今天找大家来，是因为贾东旭家的媳妇郑婉，昨晚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大家恭喜一下贾家嫂子。” “哗哗哗...”有易中海带头，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谢谢，谢谢大家。”贾张氏很有礼貌地双手合十，不停致谢。 沈南进突然感觉很有趣，明显自己这一版本的贾张氏更有头脑啊，不是一味的莽的人。 “我们是文明大院，在这个院子里一向提倡的就是尊老爱幼、互帮互助的美德。现在，有件事，就是贾家遇到了困难。大家都知道，贾家一向是贾东旭一个人养活了全家三口人，现在又添了小孩，大的小的都需要营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所以我希望大家发扬互帮互助的风格，一起帮贾家渡过这个难关。” 不得不说，易中海真的有做领导的风范，大道理讲的一套一套的。 “我带个头，捐款十块。”易中海也不啰嗦，站起来就往面前的木头箱子里扔了一张大黑十。 “这种互帮互助的事，我作为二大爷肯定支持，我也捐十块。”刘海中也站了起来，心里暗骂易中海。 可是要他不跟着易中海对标，他又不愿意。 “捐款嘛，全靠自觉，都是心意。大家知道我家里六口人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但是我也带个头，捐一块。”阎埠贵头皮都要炸了。 你们两个大爷互相攀比，有没有考虑我这个三大爷的情况。 强忍着心疼拿出了一块钱，阎埠贵心都是抽抽的。 “一大爷，我捐五块。”傻柱突然从沈南进旁边站了起来，有些夸张地跑到前面，拿出五块扔到了木箱里。 我去！ 身边许大茂等人一脸震惊。 这货才拿了几个月工资，这么豪的吗？ “沈南进，你和秦淮茹是院子里收入最高的人，你表个态吧。”易中海看着沈南进问道。 该捐的、能够保证捐的都已经行动了，现在就看沈南进的，他的行为是影响后面人的关键。 可是看这混蛋点着一根烟，和身边的一帮小子谈笑风生，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一大爷，什么表态？”沈南进装傻充愣，“你要我表态的话，我不赞成也不反对。反正都是你们自己的钱，爱怎么折腾关我什么事？” “小畜生，你还是人吗？”贾张氏眼看他说话越来越不利，连忙打断道。 “不是，捐款啊，贾张氏，怎么轮到你这个事主冒出来了？这是讨钱吗？凭什么？”沈南进也是服了。 刚刚赞赏了你一句有脑子立刻就打我脸。 “那大家都在给我家捐款，你一点都不表示又凭什么？”贾张氏还是有些脑子的。 “凭什么？一大爷说远亲不如近邻，我特么觉得和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既不是远亲，也谈不上近邻，凭什么要我捐款？”沈南进一脸的奇怪。 “小沈，你这个就不对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院子的，互相伸出援手是应该的。你这种是狭隘的利益考虑，应该放弃。”易中海连忙插进来。 要是再让贾张氏说下去，要糟。 “我可去你的吧，易中海。”沈南进嗤笑道，“你可别拿那套邻里友爱的东西恶心我了，还狭隘的利益考虑？你不就是想让贾东旭给你养老，所以顾着贾家，我理解。可还是你也不能让全院子的人帮你养贾家吧？” “沈南进，你胡说八道什么？”易中海急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沈南进这么不讲武德，直接把他的老底掀了。 “我胡说什么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你不为了贾东旭给你养老，至于这么偏袒贾家吗？就看贾张氏这长得肥头大耳的样子，哪里来一点贫困的感觉？”沈南进撇撇嘴。 你特么真的以为别人都是瞎子？ 无非是大家不愿意出头，装作不知道而已。 “胡说，一大爷帮我们就是看我们可怜，和东旭给一大爷养老没有任何关系。”贾张氏害怕沈南进乱来。 可是这又涉及到贾家今晚可以收到多少钱，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是，贾张氏，东旭不给一大爷养老，他凭什么这么帮你们家？我刚才说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邻里和睦，原来孙大妈全家都靠一点糊火柴盒的钱过日子怎么不见他组织捐款？怎么？就因为孙大妈比易中海年纪大了十几岁？”沈南进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看向易中海，“我去，不会真的是这个原因吧？啧...啧...啧...” “噗...”秦淮茹急忙低下头，死命掐自己大腿。 小沈太坏了，这“啧啧啧”三个字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易中海的脸阴沉的要下雨，沈南进太混蛋了。 “我去，这么一说，贾大妈和易中海年龄是一样的...”果然，许大茂一下子联想到了什么。 我去！ 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心里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各种古怪的表情都有。 沈南进都服了，许大茂要是做捧哏，以后就没有于大爷什么事了。 真是什么话都接得住，保证不掉地上啊。 就是，你这样不挨打真的天理难容啊。 “孙贼，你喷什么粪呢？”果然，傻柱一下子暴起，一脚就踢在了许大茂的裤裆位置。 “嗷呜...”许大茂立刻弓成了大龙虾的造型，“傻柱，你打我干嘛？这话都是沈南进说的。” 废话！ 傻柱心虚地看了沈南进一眼，要是自己打得过，还用踢你？ 﨔 第八十一章：她这个老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贾家到底生了男孩还是女孩沈南进也懒得关心。 人都不一样了，万一生出来一个女孩叫棒梗也可以接受。 他现在自己都忙不过来呢。 第二天一到轧钢厂，就被通知去会议室了。 沈南进一头雾水地到了行政楼，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 “咦？这是怎么了？”沈南进惊讶地发现连自己的老师董兴治居然也在，还有两个部长和十多个大俄专家。 这种组合，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他最讨厌的李胜华总算是不在这里，不过现在有了吴羞月，李胜华确实来不来都无所谓。 “还怎么了？你个臭小子，毕业几个月了也不来拿毕业证书？”董兴治没好气地道。 “哎哟，老师，这还真给忘记了。”沈南进拍拍脑袋。 这段时间自己是过得有点乱，连毕业证书都没有想起去拿。 “给，要不是今天也来送一下瓦西里教授，我还不稀得特意走一趟呢。”董兴治把一本红册子拍在沈南进的手里。 “送瓦西里？”沈南进疑惑道。 马上反应了过来，惊讶地看向了张伯清：“瓦西里他们要回国了？” “是啊，他们这一批专家要回国了，所以来找你聊点事。”张伯清点头道。 沈南进不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是，你们回国找我有什么事？ “沈，我的朋友，我们是来和你告别的，另外，以后需要你定期给我们把药寄过去，不知道可不可以。”瓦西里和米哈伊尔都凑了过来道。 “不是，这是看病，我都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怎么给你们开药？”沈南进都觉得匪夷所思了。 这帮人怎么想的？ “那简单，我回国就做一个全身的体检，如果以后体检的情况差不多就继续吃你的药，如果有变化我就来四九城找你。”瓦西里摇晃着大脑袋，颇有几分得意。 我特么... 沈南进差点给他一个大拇指。 这是什么样的小机灵鬼可以想出这种馊主意来的？ 真正意义上的中西医结合？ 他看向张伯清，却发现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件事工业部里面已经讨论过了，同意了？ 这种事可是有政治风险的，到时候吃死了人算谁的？ “部长，哪里有这样操作的？就算你们同意，那这么多人，我也不方便寄吧？”他垂死挣扎，就想把这件事给推了。 “不用你操心，你到时候定期把药方交给吴羞月，她给部里面，部里会派人处理的。”向经武解释道。 “啥玩意儿？专家都走了，她不走？”沈南进指着吴羞月，惊讶道。 听这个意思，以后吴羞月依旧会留在自己身边，沈南进顿时急了。 自己和这个娘们根本尿不到一起去，身边随时跟着一个监军太监，这种日子谁会喜欢。 “沈南进，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共事？”吴羞月顿时炸了。 自己好歹也是大院里众星捧月的美女，怎么到了这里就被嫌弃成这样了。 “吴羞月同志，你就说你为什么喜欢跟着我吧？我改还不成吗？”沈南进无语地看着她。 不就是一个工作嘛，为什么搞得跟私人恩怨一样。 “我...”吴羞月气的脸涨得通红，这个货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几个月了，现在反而越来越猖狂了，“你这个自大狂，谁喜欢跟着你，要不是组织上的安排，鬼才愿意在这里呢。” “那最好，你扪心自问，有几个人喜欢你们部门的？别说你了，你去问问李胜华，就他来我也懒得理他。”沈南进也是有点火了。 “不是，你以为我是安全部的？”吴羞月有些愣住了。 “你不是？”沈南进也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了，“你不会是安全部的临时工吧？” 可吴羞月显然不懂这个后世的梗，气极道：“你才临时工，你全家都是临时工。” 这特么... 沈南进也是被噎住了。 自己的口头禅，怎么就被反打到自己身上了。 “等会，你们是压根不想让我们说话了是不是？”张伯清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这两个人干嘛？ 我们安排工作呢，你们先讨论上私人恩怨了，别人连插一句嘴都插不进来。 “说！” “说！” 沈南进和吴羞月同时扭头怒喝道。 卧槽！ 杨卫国脸都白了。 这是两个愣头青啊，对着部长这么干。 张伯清也被惊呆了，这么多年了，就是政务院的领导也没有这样说过自己啊。 “哎哟，部长，这不是给吴羞月气晕了嘛，误伤，误伤。”沈南进顿时想死，连忙赔笑。 自己是多大的胆子啊，刚才居然骂了工业部的部长。 “胆小鬼。”吴羞月撇撇嘴，却也只敢小声嘀咕。 沈南进却是心里一抖，这死丫头什么来路啊，不会是比林若怡还牛逼的家世吧？ 骂了工业部部长居然不认错。 “小沈，把吴羞月留下来的原因是，明年1月份新的一批大俄专家就要到了，到时候一样需要找你看病的，就不折腾了。”张伯清好不容易调整完情绪，咬着牙说道。 “部长，我承认刚才声音大了点，可是你也不能忽悠我吧，人家还没有来呢，就安排上看病了，谁信啊？”沈南进黑着脸道。 “嘿嘿嘿...”张伯清尴尬地一笑。 这件事部里面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 为了能够多争取一些东西，几乎是主动放出了这边有神医帮大俄专家治病的消息的。 “小沈，这些大俄的专家经过你的治疗，身体都有了大幅度的好转，所以都和国内写信讲了这件事，现在大俄国内你的名气比较大。”向经武连忙支援张伯清道。 “你确定是他们说的，不是你们传出去的？”沈南进斜着眼睛问道。 他可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两个混蛋了，经历了将近半年，抛开卢布不说，部里面问大俄这些人要了多少好东西他可一清二楚。 “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和两个部长同仇敌忾的，吴羞月就是忍不住笑了。 哼！ 这混蛋越倒霉，自己就越开心！ 就是这样的！ 她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沈，国内新一批的专家名单已经确定了，里面有很多我们的朋友，所以确实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够帮他们看看病。”瓦西里听了翻译的话，连忙上来打圆场。 “不是，瓦西里教授，他们明年应该不会再来我们轧钢厂了吧？”沈南进都不明白了。 按照常规来说，该给轧钢厂的设备和技术今年也差不多了。 既然明年不来轧钢厂了，到时候还跑来看病吗？ 听着都奇怪。 至少你问问李怀德，没有好处的接待他愿意吗？ “明年轧钢厂将扩招，计划变成8000人的正厅级大厂，所以我们计划外申请了两名专家来轧钢厂。”张伯清解释道。 沈南进还是感觉这事透着一股子怪异。 就算扩大规模，技术还不是一样？ 他有理由怀疑这就是萝卜招聘，为了治病搞出来的两个专家名额。 毕竟相比部里面得到的，吃点喝点压根可以忽略不计。 “沈，我国内的朋友问你，你需要什么礼物吗？正好他们可以带过来。”米哈伊尔关心道。 他看沈南进和两个部长的谈话不是很融洽，立刻抛出了善意。 礼物？ 我要什么礼物？ 沈南进一愣，总不至于要一支AK过来吧？ 自己有系统超市，可不像别的穿越者，还要上山打猎的。 再说了，这是私人之间的礼物，也不可能要一台机床过来吧。 他突然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能搞一辆汽车过来吗？” 无论是张伯清、向经武，还是吴羞月、杨卫国都是一愣。 这混蛋出牌不按常理啊。 人家和你客气一下，你狮子大开口？ “小沈，你要汽车干嘛？”张伯清实在忍不住，问道。 “你说呢？到时候这么多专家来了四九城，万一有个出诊的怎么办？”沈南进翻了个白眼。 他对这帮干部还真的没有什么尊重的心理。 自己现在是工人，还是为国家做出大贡献的那种，又不想做官，你能拿我怎么样？ 何况这两个人坑了自己半年多了，拿走多少卢布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这漏洞百出、敷衍了事的理由明显让张伯清都破防了，一时间都不知道是拆穿他好还是帮着忽悠好。 “沈，这个太简单了，我就有，正好留给你。”瓦西里兴奋道。 沈南进反而愣住了。 我们讲的是一个东西吗？ 要知道国内还没有私人买车的政策呢。 “沈，我来了四九城为了出行方便，从旅大港的海军那里搞了一辆米国的威利斯吉普车，送给你好了。”瓦西里解释道。 他这样一说，旁边的人都明白了。 今年上半年大俄从旅大港撤军，确实卖了很多设施和装备给国家。 其中很多还是二战的时候米国支援给大俄军队的。 这个瓦西里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搞的车，反正他一辆车加点油的事钢铁厂肯定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加油的事？”沈南进瞥向张伯清。 张伯清拳头都握紧了，真的很想揍这混蛋一顿。 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当着大俄的友人问自己。 “挂在轧钢厂吧，自己出钱加油。”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计划经济的背景下，汽车没有单位的话，连加油都没地方加，有钱都没有用。 即便是娄半城这样的资本家，也是需要把车辆挂到企业里面的。 沈南进顿时眉开眼笑，甚至忍着对体味的反感拥抱了瓦西里一下：“好的，那谢谢息我亲爱的朋友了。等明年你们的朋友来了，我一定帮他们好好看看。” 张伯清、向经武等人顿时没眼看，这小混蛋，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噗呲...”吴羞月捂着嘴笑。 一定要和林若怡聊聊，她这个老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﨔 第八十章：看着人家媳妇特别香 贾张氏举报的事沈南进压根没有往心里去，这个时代，不是正常的吗？ 别说他这个得罪了整个院子的人，就是任何一个别的干部拉出来，就没有一个没被举报过的。 他依旧每天准时上班，给大俄人治治病，收收礼，小日子过得轻松的很。 最近就连秦淮茹和罗沐兰之间好像也融洽了很多，生活就更加安逸了。 这天，吃了晚饭，沈南进和三个女人打着扑克，听她们聊着轧钢厂的新闻。 “沈南进、沈南进。”突然，月亮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讨厌。”林若怡小脸气鼓鼓的，刚抓了一手好牌，就有人来了。 “行了，我去看看。”沈南进倒是坦然的很。 最近院子里的人老实的很，连贾张氏都是基本不来前院找事了。 打开月亮门，门外三个大爷、贾张氏加上贾东旭为首的一帮小子都在。 他们看到沈南进反而一愣。 这小子脸上沾满了纸条，要不是大家都熟悉了，一时间都认不出来。 “沈南进，你脸上...”饶是不久前刚刚结仇，阎埠贵也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 这样的沈南进，大家还真的第一次见。 “我说，你们大晚上的干嘛呢？”沈南进也意识到了自己脸上的东西，一把扯掉了，有些社死。 “沈南进，快，帮我看看郑婉，是不是要生了。”贾东旭连忙说道。 沈南进这才注意到，这小子手上还扶着郑婉呢。 “等一下，让我看看。”他三指搭到了郑婉的手腕上，微微闭目。 “我去！”沈南进都有些奇怪了，“她都见红了，你们特么不送医院送我这里干嘛？” “啊？”贾东旭有些傻眼。 天气已经很凉了，郑婉穿着厚裤子。 她不说，谁知道啊。 “那怎么办？”傻柱突然急吼吼冒出一句。 沈南进惊讶地看了傻柱一眼，要不是他跳出来，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也跟在后面：“不是，傻柱，贾张氏和东旭不急，你急什么？” “噗...”沈南进没有想到的是，笑出来的居然是何雨水。 “小...沈南进，你还胡说八道？你就说怎么办吧？”贾张氏话音出口才想到现在有求于人，连忙改口。 “怎么办？送医院啊，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你们家生孩子都要我保佑？”沈南进一脸的不耐烦。 “哈哈哈...”这一下，连身后的秦淮茹都笑喷了。 “对对对，快送医院，沈南进，你们院子里的自行车多，赶紧帮着把郑婉送过去。”易中海反应了过来。 “哎，我去推出来。”秦淮茹没有想这么多，作为女人，她第一反应就是拿车去。 “等会。”沈南进拦住她，“一大爷，咱们院子里也是奇了怪了，郑婉生孩子，老贾家不急，蹦出来一群热心人。” “沈南进，我是提个建议，你不要胡说八道。”易中海急了。 这孙子，嘴巴一张就全是难听的。 “还我胡说八道，都这时候了，不去借板车拉到医院拿自行车送，你怎么想的？路上再颠过去，你是准备帮贾家省了那个接生的钱是吧？”沈南进一脸的无语。 “对对对，东旭，快去街道办借一辆板车来。”这时候贾张氏倒是乖巧的很，一点都不作妖。 看着贾东旭飞跑远去的身影，易中海突然心里一动。 他后天就结束劳动可以去轧钢厂上班了，这几天想的最多的就是重新掌握院子里的话语权。 “等下东旭回来了，沈南进、柱子你们跟着东旭去医院，看看哪里有帮忙的地方吧？” 他的话刚一出口，沈南进的眉头就忍不住皱在了一起。 这事，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啊。 “易中海，你想什么呢？”沈南进才不愿意卷到贾家的事情里去呢。 易中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沈南进这货真的太精了。 他发现沈南进对自己的称呼从“一大爷”又变成了“易中海”了，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告诉你，只要及时把郑婉送到医院，问题是不大的。你指望我去医院干嘛？医院还能让我进产房还是怎么的？”沈南进奇怪道，“再说了，人家生孩子，我一个大小伙子跟过去，算怎么回事啊？” 他都可以想得到，到了医院，要不就是被贾张氏讹钱，要不就是落个话柄给别人。 到时候贾张氏说身上没有钱，你还能看着郑婉一尸两命不成？ 而且，他是绝对不会被别人感觉他听从易中海的安排的。 这老登，想法多得很，一箭准备射好几雕呢。 “好了好了，小沈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我们几个老的帮着去一趟医院好了。”阎埠贵最近急于修复和沈南进的关系，连忙站出来帮忙。 “对啊，要不还是三大爷呢，读书人就是有见识。”沈南进也不让他白忙，立刻递了一支烟过去。 阎埠贵吓了一跳，这是中华？ 没想到帮着说句话就混了一根中华。 他美滋滋地帮沈南进点上火，自己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贾大妈，等会贾东旭来了让一大爷、二大爷他们帮忙先送去医院，你带着三大爷、三大妈准备一下东西，再去医院。三大妈他们最晚生的解娣，有经验一些。” 你易中海愿意帮忙做好人，就把付钱的事交给你好了。 他早就看穿了，某些事情上贾东旭和贾张氏是一路货色，能抠一块绝对不要九毛的人。 阎埠贵立刻也明白了沈南进的意思：“对对对，杨瑞华，你帮着老嫂子准备一下东西，我等会陪你们一起去。” 转头又看向沈南进：“小沈，解娣就让你费心照顾一下，要是睡觉了就让解成他们看着就成。” 他现在发现了，和沈南进站在一起绝对有好处。 阎解娣交给沈南进，说不准还能得有些好东西。 沈南进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一招，不明白放着阎解成他们三兄弟不用，把小丫头拜托自己干嘛？ 可是阎埠贵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拉着三大妈就往贾家去了。 “雨水，你也去沈南进家里玩一会，晚了就自己回去睡觉，我去帮一大爷一起送一下郑婉。”傻柱突然像是学会了什么一样，也对着身边的妹妹道。 你特么... 沈南进是真的没脾气了。 这家伙是真的傻啊。 自己给一大爷挖了个坑，他还抢着跳进去了。 结果我家变成了幼儿园了，阎解娣四岁啊，这找谁说理去啊。 黑着脸的沈南进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小萝莉进了屋。 秦淮茹倒是不当回事，拿出了小零食开始招待两个小丫头。 现在家里根本不缺嘴，她也从一开始的各种不舍得变得大气了起来。 “老师，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医院啊？”林若怡憋了很久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她心里的沈南进是个好医生，遇到什么病患都不会放手的。 今天怎么就这个态度呢？ 罗沐兰和秦淮茹也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毕竟之前沈南进再和院子里的人斗争，也从来没有拒绝过给人家看病。 郑婉怀孕还是他诊断的呢。 “你们啊，对院子里的人一定要小心一些，特别是易中海，老奸巨猾，喜欢道德绑架。还有刘海中这个小人，背后捅刀的那种。” 说起来，这两个算是聋老太之外沈南进最讨厌的了。 尤其是刘海中，后来当了革委会的主任以后害了不少人。 反而他对许大茂的感官倒是还好。 虽然也算是小人，但是还有一点底线，至少从帮傻柱收尸这件事看得出来，他也算是有良心的。 他分析原因，许大茂的心理扭曲也是易中海前期不断打压他造成的。 至于阎埠贵，沈南进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想贪小便宜，却还要端着读书人的架子，这种人，破绽太多了。 “为什么？”林若怡有些不明白。 “不为什么，你回头看结果就知道了。”沈南进也懒得回答她了。 就知道她的脑筋想这些有些困难，自己说也说不清楚。 反正傻柱去了就一定没有好下场。 这个货，死了也是活该。 刚刚才拿了几个月的工资，就特么骚操作不断，忘记自己欠了易中海多少债了吧。 果然，两个小时以后傻柱气呼呼地冲进东跨院，把何雨水领回了家。 沈南进一问，这家伙是被贾张氏从医院赶出来的。 之前到了医院贾东旭就说自己口袋里只有两块钱，在易中海的忽悠之下，傻柱给垫了十块钱出去。 结果等贾张氏到了医院，还嫌弃傻柱太殷勤了。 两个人口角了几句，贾张氏直接给了傻柱一巴掌。 这种事，本来就是好说不好听，你越辩解，越是说不清楚。 人家媳妇生孩子，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伙子跟着这么积极干嘛？ 大庭广众之下，连“四合院战神”都直接败退下来了。 秦淮茹、林若怡和罗沐兰都惊呆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幸好沈南进事先就洞察了这一切，没有跟过去。 连何雨水都不自觉地站的离自己傻哥远了一些，看傻柱的眼神就看传染病病毒一样。 这种操作，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绝对的四合院才有的特色。 沈南进怀疑易中海是故意让傻柱出钱的。 他借给傻柱的一千多块钱，对于资深钳工的收入来说也就是一年多的工资。 虽然也是一笔巨款了，但是要看怎么想不是？ 只有傻柱欠着他的钱还不上，易中海才有拿捏他的资本。 “郑婉生了没有？儿子还是儿女？”秦淮茹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走的时候郑姐还在里面呢。”傻柱居然有些脸红了。 沈南进突然就觉得他挨的那个耳光不冤了。 不叫“贾家嫂子”叫“郑姐”，这是心里还有执念啊！ 何家的男人是不是基因里就有看着人家媳妇特别香的遗传啊。 﨔 第七十九章：沈南进你哪头的？ “不是，这特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傻柱顿时后背一凉。 自己怎么就管不住眼睛呢。 贾东旭他不怕，但是贾张氏的战斗力真的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倒不是说她多厉害，关键人家撒泼打滚的，是个人都觉得头大啊。 可此刻贾东旭已经顾不上傻柱了，阎解成三兄弟横在自己眼前呢。 “解成，这是老一辈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我们不要卷进来。”关键时刻，贾东旭居然想起了沈南进聚餐的时候说的话，连忙双手一摊。 如果贾张氏一个人对付阎埠贵夫妻他还觉得有一些胜算，要是阎解成三兄弟加进来，那贾家一定一败涂地。 更加奇怪的是，阎解成居然接受了。 “好，东旭哥你说话算数，我们不插手。”甚至伸手拦了阎解放和阎解旷一下。 一边的易中海顿时心里一揪，有种不祥的预感压都压不住。 这群小的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说法了？ 如果说老的事情他们不插手，是不是小的事情老的也不能插手。 关键这句话还是他最关心的贾东旭说的。 贾东旭退到一边，让贾张氏有些着急了。 不过她现在也冷静了下来，知道如果阎家三兄弟下场，结果更加糟糕。 至于郑婉，自己刚才是急了眼了，现在想想，人家肚子里可是自己的孙子，怎么敢动。 没办法，只有自己找援军了。 “沈南进，我去举报你，是阎埠贵出的主意，所以我找他算账的。” 一句话，石破天惊。 连沈南进都没有想到事情的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委。 他点开虚拟屏幕，阎埠贵的头顶果然冒出一个个“惊慌”、“恐惧”的情绪值数字。 “小沈，不是我。我只是想问你要点东西而已，举报你是贾张氏自己说的。”阎埠贵被贾张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但是他的嘴巴已经急急忙忙开始解释上了。 一个贾张氏，他和三大妈还能对付。 要是加上沈南进，就是把阎家人全部叫上都没有用。 “等会。”但是让阎埠贵感到害怕的是，沈南进已经分开众人，走了过来。 “贾张氏，你说你去举报我是阎埠贵叫你的？”沈南进问道。 这件事，他也不知道。 原本还以为是贾张氏像疯狗一样咬自己，原来后面还有人牵着狗呢。 “是啊，沈南进，是早上阎埠贵过来和我说你拿回来两箱好东西，一定是投机倒把来的，让我去举报你的。”贾张氏现在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了。 她倒不是怕打不过阎埠贵和三大妈，而是如果打完这一场再被沈南进修理一次那就太惨了。 所以，正好趁着三大妈逼过来的时候把阎埠贵卖了，好歹对沈南进也算是检举立功了。 “你放屁，贾张氏，我是和你说了这件事，但是我是当好玩的小事说的，可没有叫你举报。”阎埠贵也急了。 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沈南进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沈南进逃不逃的过的问题了，要是沈南进把自己举报到学校去，自己的工作都有可能丢掉。 这是他承受不起的。 沈南进却没有那样好忽悠，你们都不承认，那就看看情绪值吧。 他点开虚拟屏幕，看了一眼阎埠贵头上明晃晃的“恐惧+1000”，“愤怒+100”。 所以，这件事是真的，否则被冤枉的人的“愤怒值”不会这么低。 不过他也没有明白阎埠贵为什么这么怕自己。 看看贾张氏，数值也差不多。 既然打开了，沈南进就顺势看了一眼易中海。 这一次他居然只有200点的情绪波动，所以他居然没有参与？ 沈南进都感觉有些失望了，这帮子混蛋怎么可以不坑自己了呢？ 没有情绪值，这让自己什么活？ 地上的贾张氏和阎埠贵看沈南进半天不说话，也有些傻眼。 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沈南进不按常理出牌了，但凡你打一顿他们反而心里就踏实了。 “沈南进，你到底帮谁？你说句话。”贾张氏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你等一下。”沈南进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一个骑在阎埠贵身上的贾张氏呢，“老阎，我特么请你儿子吃饭，你居然还在背后阴我？” “没有，沈南进，这都是贾张氏这个老泼妇胡说八道的。”阎埠贵急了。 沈南进也不理他，转头就问贾张氏：“贾张氏，你想不想让阎埠贵赔你一百块钱。” “沈南进，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阎埠贵是真的急眼了。 一百块啊，自己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沈南进这货大家都太清楚了，动不动就是法律条文。 他说要自己掏一百块钱，那死活就是保不住的。 “无冤无仇？老阎，你是真的觉得我这么好忽悠是吧？”沈南进冷笑道。 “对，沈南进是最讲道理的，你以为你可以忽悠到他吗？”贾张氏祸水东引的计谋得逞，就差点叉着腰仰天长啸了。 嚯... 旁边的人都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她。 贾张氏会说沈南进讲道理，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来来来，贾张氏，你也下来，我教教你怎么问老阎要钱。”沈南进对着贾张氏招招手。 “不要，不要下。”阎埠贵都快哭了，已经慌不择言了。 “唉哟我去，老阎你还被贾张氏骑的挺舒服是吧？三大妈，你不管管？”沈南进都有些吃惊了。 这特么什么人啊。 “哈哈哈哈...”旁边围观的人全都爆笑了起来。 “沈南进，你少胡说八道。”贾张氏没有拿到钱本来不想下来的，可是阎埠贵和沈南进这样一说，饶是她脸皮厚，也只有讪讪地站了起来。 阎埠贵终于站了起来，没有顾上和沈南进说话，先瞪了三大妈和阎解成一眼。 “不是，爸，你以为我不想帮你吗？你想想，解放和解旷才几岁？要是万一我们拦不住贾东旭，你不是更惨？好歹你和妈对上贾张氏还有机会不是？”阎解成立刻知道是什么事了。 阎埠贵稍微一想，好像还真的有些道理。 阎解成虚张声势能够逼退贾东旭，也不算没有出力。 “老阎，你特么还有心思处理你家的内部事情呢？”沈南进嘲讽道。 他有时候也挺佩服院子里的这帮人的。 刚刚打生打死的，一句话就可以转变态度放下恩怨找另外一个人的麻烦。 而且今天打的不可开交，明天就毫无心理障碍地该打招呼打招呼，切换的丝滑无比。 都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心理素质真的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对，阎埠贵，赔我一百块钱，否则这事没完。”贾张氏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表扬了，拉上沈南进吵架的感觉太爽了。 “贾张氏，你打烂了我家这么多的花盆，你还有脸叫我家赔钱？”三大妈刚才没有拦住贾张氏，现在立功心切。 “杨瑞华，你给我滚远点。你家这个混蛋男人自己不出头，忽悠我出去，你看看我的脸被打成什么样了。今天不赔钱，我和你们没完。”贾张氏才不会怕三大妈这个小垃圾呢。 沈南进都不耐烦了。 之前总觉得四合院的人战斗力很强，现在一看，就是胡搅蛮缠啊。 但凡你和他动真格的，没有一个能打的。 “贾张氏，他要是不给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老阎为什么要养这些花吗？你有没有注意到每隔一段时间...” 他还没有说出答案，阎埠贵已经冲上来打断了他：“沈南进，我赔钱。” “老阎？”三大妈的心里都在滴血。 “别废话，去给拿一百块给人家。”阎埠贵急道。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沈南进这混蛋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自己养的花每隔一段时间就把长大的卖掉几盆，补贴家用。 再在花盆里换上新种子，继续养着，这事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的， 可偏偏沈南进好像一清二楚。 阎埠贵太清楚了，自己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投机倒把。 这事要是掀出来，不说坐牢吧，自己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这边三大妈把十张大黑十交到贾张氏的手里，把贾张氏乐的合不上嘴。 这相当于贾东旭四个月的工资了。 还是这个来钱快啊。 一瞬间，她感觉脸上都不疼了。 “好了，贾张氏，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突然，沈南进的声音又在自己耳朵边冒出来，如同打雷一样，把贾张氏劈得愣在了当场。 “不是，沈南进你哪头的？”贾张氏不服道。 “不会吧？贾张氏，你不至于打了阎埠贵一顿就觉得你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好人吧？”沈南进都被她的反应雷到了。 是不是刚才自己的操作给她什么误解了。 “哈哈哈哈...”身边的人都笑疯了，林若怡差点坐到了地上。 “你...你想怎么样？”贾张氏有点紧张了，眼角看向易中海。 可是易中海直接往后缩了一下。 自己还在街道办处罚期间呢，你们这样不打招呼招惹沈南进，还指望自己出头？ “留下二十，剩下赔给我。”沈南进都饿了，也懒得拉扯。 “不是，凭什么？”贾张氏摸着自己浮肿的脸，这也是劳动所得好吧。 “老阎，我不知道你在这件事情里面的事，但是贾张氏诬陷干部，轧钢厂只是教育了一下，你说街道...” 卧槽！ 贾张氏浑身一个激灵，飞快地抽了两张大黑十，把剩下的递给了沈南进：“小混蛋，给你，我们两清了，你不要找后账。” “噗...”秦淮茹实在是无法忍住了，趴在沈南进后背上笑的浑身发抖。 “好了，好了，没事了，各自回家吧。”易中海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今天这一局，眼看着就是这样了。 没发现贾张氏连招魂大法都不敢用了吗？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结束。 再这样下去，沈南进的影响力就越来越大，已经压不住了。 阎埠贵已经听出了端倪了，可是自己裤裆里也不干净，事情不比贾张氏的小。 他权衡了一下，恶毒地看了贾张氏和沈南进一眼，忍下了这口气。 﨔 第七十八章：猪八戒投胎了？ “贾张氏就教育一下吧，到下班的时候一起放回去算了。”沈南进沉吟了一下就下了决定。 谁叫狗系统不当人呢？ 只能慢慢拉扯了。 “小沈啊，有时候对人太好太善良不是一件好事，别人可能更加肆无忌惮。”杨卫国劝了一句，不过看他无动于衷也就放弃了。 转头和孙有财道：“那就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贾张氏，另外你帮我通知人事科，让她儿子滚去打扫一个月的厕所。” 但凡贾东旭的手艺高一些，杨卫国这个主管技术和生产的都不可能不认识。 既然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那就随便打发了。 沈南进可以不在乎，自己不能不对他有所表示。 毕竟最近工业部通过沈南进不但收到了卢布，还搞到了很多设备，中间也漏了一些给轧钢厂。 沈南进不知道，杨卫国可是很清楚的。 “好，我让罗沐兰科长好好教育教育她。”孙有财也是妙人。 身为保卫科科长，自然通过几件事情就知道副科长罗沐兰和沈南进两口子的关系都很好。 这种工作安排，连沈南进都要佩服。 于是五分钟之后，贾张氏被带进了一间审讯室。 此时联防队的主要工作是反敌特，次要工作才是治安管理。 很多治安方面的工作都是交给辖区负责的工厂保卫科处理的，所以轧钢厂有好几间审讯室。 已经惊惶失措的贾张氏一眼就看到了冷着脸站在那里的罗沐兰。 “罗...罗科长...”这一句，多少有些礼貌了。 “啪、啪、啪...”，罗沐兰上来就是几个耳光：“举报是吧？投机倒把是吧？贾张氏是吧？” “小娼妇，你不要过分！”贾张氏差点被打晕过去。 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是犯了错了？ “小娼妇是吧？...”罗沐兰今天是过瘾了。 她早就看院子里的人不顺眼了，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过去南进哥挡在自己前面，自己不方便出手。 今天终于有机会帮南进哥出气了，罗沐兰觉得几巴掌打的浑身念头都通达了。 旁边的保卫科干事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在罗科长那个的地盘上说罗科长是小娼妇，你哪里来的勇气。 贾张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嘴是真的贱啊。 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口不择言，也是搞死了。 眼看罗沐兰的教育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贾张氏痛不欲生：“东旭，东旭，你快来救救你妈吧...” 被召唤的贾东旭这时候也在郁闷。 自己干活干的好好地，没招谁惹谁，人事科来了一个人，突然就宣布调去扫一个月的厕所了。 这特么是什么操作啊？ 可是自己师傅易中海要下个月才能上班，眼下连找个人说情都找不到，太操蛋了。 “主任，凭什么啊？”他看向二车间的车间主任郭大撇子。 “凭什么？凭你妈会闹！”郭大撇子也是火气大的一批。 本来生产任务就紧，车间里熟手师傅又少了一个易中海。 现在连贾东旭这个打酱油的都要没了。 贾东旭傻眼了。 这是骂人还是真的说我妈呢？ 我妈不是好端端在家吗？ 下班路上，罗沐兰一路都是绘声绘色讲着自己收拾贾张氏的故事骑行的。 把林若怡羡慕的直冒小星星，还是保卫科上班过瘾啊。 要不是想在老师面前装一波，都想说“下次有事招呼一声自己”了。 回到院子里，三个女人进了厨房，沈南进坐在院子里无聊。 想了想，思绪进了系统。 今天无缘无故收了6000多情绪值，大部分是下午的。 全是“恐惧”、“后悔”、“仇恨”的，想都不用想，都是贾张氏的。 罗沐兰是真的狠啊。 沈南进起手就是三张彩票。 刮开第一张，沈南进就愣住了。 镍铬合金内胆热水器设计图纸。 我去！ 自己一直以为，按照网文上的描述，马上要抽到热水器了，合着你是想要我自己造啊？ 这系统，已经六到完全没有人味了。 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神医人设，现在狗系统硬是把自己往工业专家的方向赶。 要是按照这个逻辑，以后自己还要造：热水器、冰箱、洗衣机、空调... 自己会听他的安排吗？ 很会！ 沈南进突然有些丢脸的发现自己好像拒绝不了。 毕竟自己光是一个热水器就盼望很久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个冷战。 自己特么要成为家电巨头了？ 所以，以后说起家电大亨就是自己了？什么董大姐，玩去！ 不对，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按照现有的电网能力，自己的热水器插上去，估计整个东城区都要停电。 所以，这特么是个没有用的技能？ 再次刮开一张彩票： 《天回医简》 我去！ 这不是扁鹊的书吗？ 不过对于医学典籍，沈南进现在已经麻木了。 随手学了一下，就把书本扔到空间里面去了。 最后一张彩票，沈南进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三下两下刮开了彩票，把下面的字都几乎磨得看不见了。 顶级麝香五百公斤。 沈南进愣了半天。 之前唯一一次和中草药有关的就是给了一些人参的种子。 自己也已经把顾芫花弄来的草药种子全部种下去了，不过没有催熟。 反正现在暂时还用不上，费这个情绪值干嘛。 没有想到这一回这么大方，送来了这么多的顶级麝香。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直接就缩回了手。 就让麝香在空间里放着好了。 郑婉可是马上就要生了，要是自己身上沾上了麝香，到时候郑婉的孩子出点问题就说不清楚了。 以狗系统的尿性，这种事可太有可能了。 他有些遗憾地出了系统，手上有这么好的东西，却不敢动一下，总是有些失望的。 “小沈，小沈。”刚刚出来，就看秦淮茹和林若怡、罗沐兰三个人一边喊着自己，一边跑着就出了月亮门。 耳朵里听到的，是前院那边各种摔打声、瓶瓶罐罐的碎裂声，和叫骂声。 我去！ 院子里又出什么事了？ 再看这三个女人，他也是哭笑不得。 这几个人现在是打开了新世界的门了。 刚开始秦淮茹是立人设，罗沐兰和林若怡可能没有接触过小市民的市井生活，大家还有些矜持。 现在大半年过去以后，算是装都不装了。 看到院子里有热闹，比谁跑的都快。 沈南进心里埋怨，脚下也不慢。 几步出了东跨院，一眼就看到阎埠贵家门口就像战场一样了。 原本老阎养在门前的十几盆花草，现在打的七零八落的。 贾张氏两个脸又红又紫，浮肿的像刚刚出锅的馒头，骑在阎埠贵的身上，又抓又挠的。 “卧槽！猪八戒投胎了？”沈南进惊叫道。 顿时围观的人全都笑的前俯后仰。 贾张氏本身就胖，现在脸上浮肿，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鼻子已经藏不住了，好像要从两个脸蛋中间跳出来一样，和猪八戒还真的有点像。 “沈南进，闭上你的臭嘴，你们家才投胎成了猪八戒。”贾东旭气的指着沈南进就骂。 “那不能，猪八戒可是神仙。”沈南进一本正经地道，“这院子里也只有你们贾家投胎经验丰富了，轮不到别人。” “哈哈哈...”这一回，连刚进门的易中海都乐了。 “沈南进，你个小畜生，我们老贾和你有仇吗？”贾张氏忙着这阎埠贵撕扯，百忙之中还回怼沈南进。 “我说贾张氏，我和老贾无冤无仇不假，和你可是有仇的。怎么？你可以去举报我，我还说不得你了？”沈南进撇撇嘴。 啥玩意儿？ 所有人都惊了。 什么时候贾张氏举报沈南进了？ 贾东旭欲哭无泪。 他到了下班的时候在门口见到等着自己的贾张氏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去扫厕所，都是拜老妈举报沈南进所赐。 “沈南进，你不要以为这个阎老抠是什么好人？”贾张氏说道。 她今天下午总算没有挨打，冷静下来以后一回想，这是阎埠贵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顿时大怒。 你自己不敢得罪沈南进，居然挑唆我去，这不是把我当枪使吗？ 所以她和贾东旭步行进了院子，还不等回家就直接和阎埠贵干上了。 阎埠贵更加心慌。 刚才贾张氏像一头狗熊一样扑倒了自己，自己硬是拦着三大妈他们不要上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看贾张氏的脸就知道，这是吃了大亏了。 可是比贾张氏的脸更加可怕的是沈南进的拳头。 本来以为不要三大妈和阎解成他们上来，等贾张氏出一口气也就算了。 没想到这个死肥猪不讲武德，直接把自己爆了出来。 早知道这样，我还装个屁啊。 “杨瑞华，赶紧和你儿子把这个泼妇拉开。”一时间，阎埠贵只想把事情尽快结束好应对沈南进的疾风骤雨。 三大妈一看自己老头发令了，连忙和阎解成和阎解放冲上来要把贾张氏扯开。 “你们谁敢打我妈？”贾东旭头皮发麻，可也只能挺声而出了。 这时候，就看出人多力量大了。 贾东旭一下子被阎解成两兄弟拦在了一边，根本过不来。 “郑婉，你个小娼妇是死人吗？看着自己爷们被打？”贾张氏急了，要是三大妈他们腾出手来，自己就要遭殃了。 “不是，贾大妈，郑婉都这个样子，马上就生了，你还这么使唤啊？孩子掉了怎么办？我去，你连自己人都骂，郑婉是小娼妇，你是觉得贾东旭的头顶绿了，郑婉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代劳的？” 沈南进惊讶地问道，还促狭地看了傻柱一眼。 卧槽！ 傻柱周围顿时空出了一片。 “傻柱，我和你没完！”贾东旭快气哭了，这叫什么事啊。 再看傻柱还定定的看着自己媳妇，他更加觉得恶心了。 﨔 第七十七章：仅次于傻柱的榜二 阎埠贵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二，为了办成这件事，他还特意让儿子阎解放帮自己去学校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等到四合院里的人全都去上班了，他慢悠悠地向贾家走去。 “咦，他三大爷，怎么今天没有去学校吗？”贾张氏看到阎埠贵的出现也是一愣。 “对，贾家嫂子，我来和你商量一件事。”阎埠贵看了旁边的郑婉一眼。 贾张氏立刻明白了。 老阎这个人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是又要干什么坏事又要面子呢。 “郑婉，你去一大妈家里坐坐。”他转头对着郑婉说道。 眼看郑婉要生了，这段时间贾张氏对她客气的很。 看着郑婉一脸疑惑地走出了门，贾张氏问道：“老阎，到底是什么事啊？你搞得还神秘兮兮的。” “老嫂子，你有没有听东旭说那天他们去沈南进家看到了饼干、奶糖、香肠还有什么巧克力的事？”阎埠贵眼睛看着外面的动静，压低声音道。 “知道啊！沈南进这个小畜生，宁愿给何雨水这个赔钱货，也不给我们这些老人家。”贾张氏咬着牙。 要不是这个人自己有点惹不起，她当天就上门去要了。 “但是你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沈南进一次性拿回来两大箱。”阎埠贵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老娘们还是忍不住心里的贪婪，这就好。 “什么？”贾张氏顿时忽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这种稀罕东西也就是一小包，听到是两大箱忍不住有些失态了：“这么多好东西，这个小畜生是哪里搞来的？” “这哪里知道？不过一下子能够拿出这么多，不会是从供销社买的吧？何况有些东西压根就没有地方买。”阎埠贵淡淡道。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不能说太多了。 对于沈南进，他也是有些忌惮的。 毕竟这家伙好像知道自己很多事情，上次说的工资问题就把他差点吓尿了。 “老阎，你不上班不会就是找我聊天的吧？”果然，贾张氏的智商一直不低，也意识到了阎埠贵不会无缘无故来给自己闲聊。 她已经确定，沈南进是投机倒把搞来的东西，不过就看阎埠贵想干嘛了。 “老嫂子，你说如果我们用这件事要挟沈南进，能不能把他那些好东西拿过来？”阎埠贵两眼兴奋地闪动着光芒。 “老阎，你一大早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贾张氏忍不住鄙视道。 小业主出身就是小业主出身，一天到晚琢磨的就是这三瓜两枣的。 她却不知道阎埠贵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太了解贾张氏贪婪、狠毒的本性了，就是要让她自己把计划说出来。 “一不做二不休，我去举报他投机倒把，到时候这小畜生不吃枪子也要坐牢。剩下一个秦淮茹是罪犯的家属，我看她还有脸在院子里住下去。”贾张氏的三角眼顿时露出了一丝凶光。 终于有机会收拾沈南进了，这件事自己绝对不能放过。 “不是，老嫂子，这个直接把人毁了是不是有点过头了？”阎埠贵心里暗喜，却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你懂个屁，要么把这小畜生搞死，不然都是后患。”贾张氏才不理阎埠贵的假惺惺的态度，直接就问，“老阎，你帮我写一封举报信吧，我寄到轧钢厂去。” “不是，老嫂子，这个我可不写，这种事，问他要点东西惩罚一下就可以了，事情可不能做绝啊。”阎埠贵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转身就出门了。 “胆小鬼，做婊子的立什么牌坊。”贾张氏狠狠地冲着阎埠贵的背影啐了一口。 她就特别不喜欢阎埠贵貌似斯文其实满肚子坏水的样子。 不过现在阎老抠走了，谁给她写举报信呢？ 贾张氏想了很久，终于决定直接去举报。 找人写信一样会传出去，还不如不求人直接一点。 如果沈南进拿出来的是鸡鸭鱼肉，她还要犹豫一下，毕竟这些东西不至于完全搞不到。 但是阎埠贵说的几个东西她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足足两大箱。 加上有可能拿到沈南进的房子，一瞬间贾张氏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小畜生，这都是你逼我的。”给自己鼓了鼓劲，贾张氏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她就来到了轧钢厂的门口。 “你找谁？”门口站岗的保卫科的人一眼看到了这个胖乎乎的老太太，看她的样子是直接奔着厂里来的。 “我...”看着眼前的人，贾张氏突然有了一丝心悸，硬着头皮道，“我找你们厂长，我要举报有人投机倒把。” “噗...”保卫科的笑了。 这老太太是不出门的吧？ 举报一个投机倒把还需要见到厂长？你真以为轧钢厂的厂长是谁都可以见的。 副厅级是摆设啊？ “老太太，举报这种事不需要见厂长，我带你见我们保卫科的科长就可以了。” 贾张氏一愣，她想起来了，罗沐兰是保卫科的副科长。 “小同志，你们保卫科有几个科长啊？” “三个，一个正的，两个副的。”那人都快笑出来了。 这老太太，是要紧着级别高的人去举报啊。 “那行，你带我去见正科长。” “行，你跟我来。”人家也不和她多说了，反正找谁也是找。 他带着贾张氏直接来到了保卫科的科长办公室。 “孙科长，这个老太太要来举报我们厂的人投机倒把。” 孙有财微微一怔。 这种事，不是一封信就可以了吗？ 这老太太还要自己上门，倒是让他有些重视起来了。 “老太太，你要举报谁？哪个部门的？” “孙科长是吧，我要举报我们院的沈南进，是你们轧钢厂的医生。”贾张氏看他突然坐直了身子，更加多了几分信心。 “谁？”孙有财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沈南进？ 虽然沈南进给大俄专家治病的事是保密的，但是对于孙有财来说总有一些消息会传过来。 毕竟，连医务室门口的警卫都是自己保卫科的。 这样一个立功和喝水一样简单，拿奖励拿到手软，还和那帮老毛子关系不浅的人需要去投机倒把？ 所以，要么是诬告，要么是沈南进的事大的离谱。 他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道：“你仔细说一说。” 这件事既然涉及到了沈南进，那就一定要查清楚才行。 贾张氏看这个孙科长连笔记本都拿出来了，顿时信心大振。 她绘声绘色地把阎埠贵的话再添油加醋了一番，特别强调了这些紧俏商品有足足两大箱子。 孙有财顿时无语了。 我特么把笔记本都拿出来了，你和我说就是一点饼干、香肠和糖果？ 哦，还有巧克力。 就这？ 尽管他事先确实不知道这些东西沈南进从哪里搞来的，但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好吧。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贾张氏，把笔记本一合。 得，连记都懒得记了。 “小邬，把这人带到旁边的房间去，你看着她不要跑了。”孙有财随手又把笔记本扔进了抽屉，直接就去行政楼了。 贾张氏立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了。 怎么一笔都没有记就跑了？ 而且对自己的称呼也从“老太太”变成了“这人”。 一瞬间，刚刚的勇气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偷偷看了一眼大门口，有点远。 而且身边这保卫科的荷枪实弹的。 她终于知道阎埠贵为什么说不能做绝了。 10分钟后，行政楼。 沈南进带着小尾巴吴羞月跑进了杨卫国的办公室。 “厂长，出什么事了？”自己正在给老毛子推拿，突然来了人通知自己来厂长办公室，沈南进还真的吃不准出了什么事了。 “小沈，刚才保卫科来了一个你们院子的女人，举报你投机倒把。”杨卫国也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笑。 “那人是谁？我投机倒把什么了？”沈南进也有些无语了。 自己都在四合院里干了他们这么多次了，还这么勇的吗？ 孙有财立刻脸一红。 自己特么听了几句话就出来了，连名字都没有问。 “沈医生，来的人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女人，说你家有两大箱饼干、奶糖、巧克力是投机倒把来的。”孙有财硬着头皮道。 果然，他说完，杨卫国就白了他一眼。 “贾张氏？”沈南进也是服了，这女人是不是有病？ 就因为我家里有点零食就来举报？ 他不知道这里面阎埠贵可是添加了很多自己的观察和理解的。 难怪早上自己的情绪值冒了很多“嫉妒”、“得意”、“期待”这种值，自己还找不到是谁贡献的。 “这些不是投机倒把来的，是大俄专家送给沈翻译的礼物，我可以以工业部的名义担保。”吴羞月立刻反应了过来，不等沈南进解释就说道。 不过这么久了，她还是叫他为“沈翻译”也是让沈南进头疼不已。 只能说，这娘们很记仇啊。 “我说小沈也不至于还要投机倒把吧，缺什么和我们厂里说不就好了。”杨卫国本来就不信，此刻听吴羞月一说更加一丝怀疑都没有了。 这可是部里面特派过来协助沈南进的，还能乱来？ 他言语间给了一个顺水人情，又问道：“小沈，这个贾张氏是什么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既然和沈南进住在一个院子里，多半也是轧钢厂的家属。 这样诬告一个有功于工厂的大学生，不给点处罚就说不过去了。 要是严重一点的话，去坐牢都有可能。 毕竟沈南进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去研究所上班，现在也算是以工代干的干部。 “这个贾张氏是二车间钳工贾东旭的妈妈。至于贾张氏...”沈南进有些牙疼。 这家伙可是仅次于傻柱的榜二啊。 要是收拾的太狠会不会以后不敢招惹自己了。 算了... 﨔 第七十六章：还是你看人准啊 中院，易中海收到了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比沈南进站在自己对面破口大骂还可怕。 阎埠贵和刘海中都带来了从自己两个小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沈南进好像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自己就是喜欢和老的对着干。 自己面对着傻柱和贾东旭再三逼问，两个家伙也只是附和了一下刘家和阎家的消息。 至于许大茂？ 算了！ 这坏种本身就是脑后长着反骨的，他要是和沈南进混在了一起，会说实话才奇怪。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可是易中海总觉得这里面不可能就这点东西。 头大啊。 随便说了一个团结起来就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易中海觉得心好累。 还有，对，还有何雨水。 可他随即自己就否决了去问何雨水的冲动。 傻柱都问不出的东西，何雨水能够说出什么来。 看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易中海又觉得自己应该暂时蛰伏起来。 他们都不冲，自己这个还没有回厂的人冲什么。 “傻柱，我们家解成说沈南进那里什么巧克力、奶糖、饼干什么都有？”阎埠贵突然想起自己大儿子说的一件事。 原本他听过也就算了，以为阎解成有点夸张了。 可是从贾东旭和傻柱嘴里再次听到，他有些用心了。 他还记得前几天沈南进他们搬进家里的两个箱子，自己求而不得的那次。 “老阎，你是...”易中海看阎埠贵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这些上面，本能的就觉得这家伙占便宜的心思又起了。 “不是，老易，你不清楚。”阎埠贵看易中海的眼神，就有一种自己被侮辱的感觉，更加生气了，“我天天在门口，三天前是看着沈南进搬进来两个箱子的，平时他们买的肉啊菜啊我都看到过，只有那一次。” “你是说沈南进是一次性买了这么多东西？”易中海终于明白阎埠贵的意思了。 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条鱼一块肉，你只要有票，现在还算能够买到的。 这么多紧俏物资一次性买进来，只能是通过见不得人的途径的。 “沈南进一定是投机倒把了。”阎埠贵想到这里就咬牙切齿。 这么多的好东西，沈南进居然连一颗糖都没有和自己分享，反而便宜了这帮兔崽子。 一瞬间，连阎解成都仿佛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不是吧，师傅。”贾东旭连忙拦住易中海，“要是沈南进是投机倒把买来的，他怎么敢拿出来给我们吃？” 他和沈南进也算打过很多交道了，对沈南进是有很多了解的。 以沈南进的风格，不大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易中海立刻一惊，再想到刚才自己的顾虑，立刻打了退堂鼓：“老阎，这件事应该没有问题的，你想多了。” 他了解阎埠贵的为人，占不到便宜比杀了他爹都难过，自己就算说了，阎埠贵也不会听。 还不如让他折腾。 可他没有想到阎埠贵也不傻，自己是不会做出头鸟的。 既然你贾东旭坏了我的事，让我借着易中海出头的计划打破了，那就只有找一个够狠够莽的人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不过这两天还在休息，贾东旭也在家，只能等后天周二全体上班以后再想办法。 沈南进不知道阎埠贵突然胆子大起来了，想要背刺自己。 关键是，这年代也没有什么摄像头，连个照相机都没有普及，而反敌特的压力又很大。 所以举报就成了执法系统最能够接受的手段，重视程度也很高。 在这种氛围下，阎埠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招。 他懒懒散散睡到了第二天接近中午才起床。 昨天想着要去钓鱼的，结果被两顿饭一耽搁，今天突然就没有兴趣了。 自己也不是钓鱼佬，实在是懒得为了造一个人设特意出去。 他刚准备随便蒸一根香肠混过午饭，门外汽车响起，随后就看见秦淮茹和林若怡兴高采烈地挽着手走进了跨院。 “怎么了？这么开心？”沈南进好奇道。 “不告诉你。”秦淮茹娇嗔了一声，发现沈南进手里提着香肠，不由得埋怨道，“就知道你没法搞定吃的，你坐着，我去给你做饭去。” 沈南进有些感动，有时候真的觉得秦淮茹香啊。 “师娘，我和你也没有吃呢。”林若怡气呼呼道。 怎么从秦家村回来，立刻自己的地位就降成这样了。 “行，我多做一些。”秦淮茹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这一趟回家，她的心病算是全部都去了。 自己父母并没有因为小沈发达想要沾什么光。 相反，爸妈和自己反复提醒，一段好姻缘就是福气，可不要为了家里毁了自己的缘分。 甚至秦青山还警告了两个哥嫂，不能对妹妹提什么要求。 秦淮茹是笑着听两个老人唠叨的，心里温暖的一片热乎。 所以，要好好地对小沈，以后他再说回家自己也不反对了。 堂屋里，林若怡叽叽喳喳地在向老师汇报去秦家村的遭遇。 秦淮茹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家，老秦家自然拿出了最好的东西招待她们。 秦爱红和秦爱军甚至去下河捞了一条大鱼出来，好好做了一顿农家菜。 沈南进有些无奈地看着林若怡讲的眉飞色舞的，就像老父亲看自己淘气的小女儿的心态。 他很清楚，林若怡现在的感觉就和后世城里人去农村度假一样的，吃点粗粮还觉得新鲜。 可你要是让她在秦家村住上一个礼拜，她就要哭着喊着回来了。 “老师，我在秦家村还认识了一个小妹妹呢，她好可怜啊，给她六颗奶糖，她都舍不得吃，今天早上还有五颗半呢。”林若怡突然有些兴奋了。 沈南进心里微微一动，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我认识的？” “叫秦京茹，是师娘的堂妹。”林若怡全程脸上都挂着笑容。 沈南进心里道，果然是她。 这家伙也算是会算计的，不过就是有些恋爱脑。 和许大茂在一起以后就废了，最后折腾过来折腾过去，还是和许大茂在一起度过了一生。 他对秦京茹没有任何喜恶，甚至有些觉得她可怜。 要不是这个时代，她也不至于为了进城把自己的人生搭进去。 “老师，我和京茹约好了，下次再去看她，你说好不好？”林若怡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仰着小脸看着沈南进。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愿意就行。”沈南进知道，这丫头是孤单了。 大院的人都躲着她，自己这里哪个都比她大。 哪怕罗沐兰年龄小，却天天端着师姑的架子，差点把林若怡整抑郁了。 唯一一个小师妹顾芫花又是半个月才来一次自己家的，实在是想做姐姐想疯了。 “对了，老师。”林若怡突然有些扭捏起来了。 沈南进顿时一个战术后仰：“你又要干嘛？” 不怕林若怡当小霸王，就怕林若怡扮小淑女，这是他半年来得到的经验。 “老师。”林若怡显然对沈南进的反应很是不满意，小鼻子皱了皱，还是说道：“昨天早上问我爸借车的时候，他说要你帮个忙。” 果然...果然！ 沈南进就知道，林若怡这种神态一般都是遇到难题了。 这个林坪山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行事风格和山上的土匪一样。 要是他知道林坪山的外号就叫“山大王”，一定不会惊讶的。 “行了，我知道了。如果哪天医务室不忙的时候我们就去。”沈南进的心态也放平了。 这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要是躲不过去，就闭上眼睛享受。 还能怎么办？ 真的拿自己的托卡列夫手枪拍在林坪山面前？ “你们啊，聊起来没个完，快吃饭了。”秦淮茹像个千手观音一样，手里装满了饭菜出现在门口。 “师娘，我帮你。”林若怡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三个人坐下，秦淮茹给沈南进盛了满满的一碗饭，一边递给他，一边好奇道：“小沈，你不会昨天的两顿也全是蒸了香肠对付的吧？” “哪里，昨天可是丰盛的很呢。”沈南进忍不住笑道。 把昨天两顿饭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淮茹和林若怡都是听得“咯咯咯”地笑。 “你啊，一大爷都被你逼成这样了，你还给他下绊子。”秦淮茹没好气地道。 不过心里却是更加放心了，自己爷们可不是好欺负的，易中海这老家伙占不到什么便宜。 “那不是他先出招嘛，我还能站着挨打啊。”沈南进不以为然，“对了，你爸妈有没有埋怨我没有去？” “没有，他们喜欢着你呢？在叔公面前好好谢了谢他，给我介绍了一门好亲事。”秦淮茹得意道。 “啊？我都一年没有去看看他们，还说我好？”沈南进真的不理解。 “小沈，你说你也是农村出来的，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啊？”秦淮茹有些好笑地捂着嘴，“你这样的女婿才叫好呢，不去老丈人家里打秋风，拿回去的东西可不少。” 这样嘛？ 沈南进觉得这个代沟多少有马里亚纳海沟这么深了。 所以嫁了女儿只要东西到就成？ 他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声，都是贫穷的锅啊。 “就是我爸妈都希望我早点生个娃呢。”秦淮茹突然两颊绯红，嘴里一口饭堵着半天没有动一下。 “淮茹姐，你才十九岁，急什么？等明年你不想要也不行了。”沈南进说完，才意识到林若怡也在旁边。 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却发现小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地该吃吃该喝喝。 他瞬间无语。 也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学医的原因，这林若怡就是完全没有正常女孩的反应一样。 沈南进回头看看秦淮茹，对方回了一个艳若桃李的笑容。 果然你早就知道林若怡不在乎的，还是你看人准啊！ 﨔 第七十五章：你们特么真的要团结一致了？ 一伙人老的少的嘴里吹着牛走出了易中海的家。 沈南进走在最前面，一眼看到了傻柱的家门口，顿时一拍脑袋。 难怪刚才易中海提起秦淮茹自己总觉得怪怪的，忘记何雨水了。 吃饭的人中间，自己和许大茂今天就是光杆一个，其他人家里有小的但是也有老的，不用操心。 唯独傻柱，是还有一个妹妹的。 眼看着都快下午一点了，这小丫头还坐在门槛上等着吃的呢。 “傻柱，你没有给你妹妹留点吃的？”沈南进无语地看着他。 饭桌上可是什么都不剩了，这年头吃饭，哪有剩菜剩饭这一说的。 “啊？”傻柱也愣住了，一拍脑袋，“哎哟，我把我妹妹忘记了。” 沈南进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傻柱挨打何雨水要叫好。 原本以为正式剧情还没有开始，傻柱没有秦淮茹的盘剥，不至于对何雨水有什么亏待。 现在看起来，这家伙从头一开始就是没有脑子的。 这时候再做饭... 现在可很少有人买现成的面条的，不划算。 有粮票都是买粗粮，即便买白面也是买面粉，自己加水自己做。 那这样一折腾，还不要两点多才吃到饭？ 在晚饭都是四点就吃的时代，这都快两顿并一顿了。 “行了，我那里还有点零食，要不一起去喂饱了你妹妹再说？”沈南进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何雨水的样子了。 小丫头看着自己傻哥的眼神都幽怨的滴水了。 说起来，自己和身后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罪魁祸首。 “那也行，我带妹妹去你那里坐一会。”傻柱显然是粗线条的，根本已经忘记了以往的恩怨了，乐颠颠的点点头。 “沈南进，要这样我们也去坐坐呗。”许大茂一下子凑了过来。 他听沈南进说有零食，就好奇了起来。 身后阎解成、刘光齐几个人的眼睛也亮了。 毕竟都才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子。 “都行！一起去吧。”沈南进突然心里一动。 自己也不能白白被欺负吧？ 你三个老东西联手坑我，还口口声声什么团结一致，那我就团结给你看看。 身后，易中海看着一大群人突然全都往前院走，顿时愣住了。 “老刘，他们这是去哪里？” “哦，他们说是去沈南进那里坐坐。”刘海中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阎埠贵却一皱眉头。 他最后一个下桌子，走在最后面，压根没有听到几个人的对话。 这时候听刘海中一说，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再看向易中海，就看到易中海的眉头也皱起了。 自己说什么团结一致，那是忽悠人的，是为了树立一大爷的人设。 谁知道你们特么真的要团结一致了？ 这个后果太可怕了。 易中海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是不是忽悠的太大力了一点，过头了？ 一个沈南进已经把院子里搞得人仰马翻，不得安宁了。 要是这帮小子全都被蛊惑了一起反抗，那场景，有点不敢看。 尤其里面还有自己准备的两个养老人啊，这可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老阎、老刘，等会你们家两个小子回去，一定要问问他们聊了什么。”他连忙交代道。 他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前院，东跨院。 当沈南进把巧克力、饼干和香肠这些东西放到何雨水面前的时候，何雨水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差点结巴：“南进哥，这...这都是...给我的？” “对啊，不然呢？”沈南进觉得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这个点了还不饿吗？ 哪来这么多问题？ 他不知道这时候何雨水恨不得抱着傻柱亲一口了。 要不是你忘记给我做饭了，自己哪里有机会吃到这么多好东西。 看着何雨水拆开一包饼干的包装，里面浓郁的奶油味道散发出来。 许大茂几个人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是，哥几个，你们好意思和小姑娘抢吃的？”沈南进鄙视道。 他拿出中华烟递了一根给贾东旭、傻柱和许大茂，又随手掏出几块奶糖给了刘光齐和阎解成：“你们小屁孩吃这个。” 顿时，两边的人都是郁闷地看着他。 吃到糖的想要香烟，拿到香烟的想吃糖。 沈南进看着屏幕里的情绪值不断跳出来，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还得是我啊，一个小花招，立刻大赚特赚。 “行了，怕了你们了。”他把手里的中华连烟盒往桌上一扔，又从口袋里掏了几颗奶糖出来。 顿时，几只手全都伸了出去，几下就瓜分干净了。 何雨水的小爪子扒拉了两下，却一颗糖都没有抢到，嘴巴一扁，忍不住想哭。 “得，我给你一把。”沈南进连忙又抓了一把给她，转头骂道，“你们这帮孙子，连女孩子都不让一下。还有你，傻柱，特么的这可是你妹妹。” 可眼睛里看到的这帮货，完全没有愧疚之意，反而个个得意洋洋。 生逢这穷苦年代，脸皮薄就要饿肚子，甚至活不下去，谁在乎这张脸啊。 沈南进都被气笑了。 就没有一个好玩意。 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有些事还要做。 “我说吗，你们就这么惨吗？要不趁着我媳妇不在，晚上我们搞一桌？不带他们那些老家伙？” “嚯，你说真的？”许大茂大感意外。 他现在感觉过去跟着几个老的去对付沈南进是不是正确的了，毕竟人家看起来比几个大爷大方的多。 “废话，当然是真的，不过菜要傻柱做，我的手艺可不行。”沈南进瞥了傻柱一眼。 傻柱顿时得意地挺起了胸膛：“废话，这个院子里，有谁比我更有资格进厨房的？你沈南进人品不行，但是必须承认，眼光还是有的。” 还在啃着饼干的何雨水百忙之中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哥。 她总觉得沈南进是在给自己傻哥挖坑套，偏偏傻哥跳的比谁都快。 视线里看到沈南进目光看过来，把何雨水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手背轻轻擦去嘴边的饼干屑，脸渐渐的红了。 “那这样，东旭你和大茂去买菜，酒也买两瓶二锅头。”沈南进抽出五块钱的毛票，又扔了一斤的肉票和一些副食品券出来。 他平时卖肉都是从系统超市买的，所以手上根本不缺票据。 这也是有意识地让这帮小子给自己宣传一下，自己不缺钱也不缺票，以后就没有人在意自己过什么生活了。 “我去！”贾东旭果然惊叹一声，“沈南进你这么多票和钱？” 他的眼神盯着沈南进重新踹进口袋的那一叠大黑十和票据。 “费什么话，赶快去。”沈南进一笑。 傍晚，包括沈南进在内的六个小子加上何雨水这个尾巴开始了丰盛的一餐。 这一顿可比中午好多了，五块钱就是办席面都有的多。 许大茂和贾东旭也不知道从哪里还买到了一条鱼和几个鸡蛋，把场面算是撑得足足的。 “南进哥，其实我觉得你人还不坏，为什么你和几个大爷就这么处不来？”刘光齐忍不住问道。 这是他憋了很久的问题了。 沈南进笑了。 他还以为阎解成会问，没有想到是刘光齐。 不过也是，和贾东旭这些成熟的小子不能比，但刘光齐的思维总要比阎解成成熟。 偏偏他年龄还小，又盼望着自己成长起来。 他和刘海中一样，也是揣着一颗从政当官的心。 “哥几个，我今天的话哪说哪了啊。和你们说实话，我不是一定要怎么样，就是不服气怎么就什么事都要这三个老家伙做主呢？” 这句话一出，连何雨水都感觉身边几个人的眼神有些清澈起来了。 “你说我们年轻人，打生打死，哪怕今天打架明天喝酒，碍着他们几个老东西什么事了？”沈南进继续加着火。 “卧槽！沈南进你说的对啊，凭什么对错都是他们说了算的。”许大茂“啪”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 沈南进立刻给他一个大拇指，情绪价值不要钱地乱给：“你看，就大茂还像个男人！” 他就知道，许大茂是个妙人。 坏是够坏，但还不傻。 尤其他吃了易中海这么多亏，是和自己最有共鸣的一个。 “大茂，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师傅说的也都是对的好吧。”贾东旭现在理智还没有丢掉，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什么对不对的？就说你和你妈，难道每次都是你错的？你看一大爷是怎么说的？”许大茂不等沈南进开口就把嘴替的事做了。 “这个我觉得大茂说得对。一大爷是好人，但不是每件事都是对的。”傻柱出人意料地冒出来一句。 他想起了易中海警告他不要靠近郑婉和秦淮茹的事了。 嚯！ 所有人都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了傻柱。 这货从小和许大茂就不对付，两个人没有一件事情不掐起来的。 今天居然支持起许大茂来了，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许大茂更是大喜，难道只有这样才像沈南进说的那样像个男人，连傻柱都折服了？ “唉，反正我就是说句心里话，和你们该怎么处怎么处，打架喝酒都可以，就是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你们各自有各自的难处，不是亲爹就是师傅的，不用学我。” 沈南进说完自己都差点笑出来，这是近墨者黑吗？ 总感觉自己的茶艺也不比秦淮茹的差啊。 他这句话说完，就不再多说了。 学中午的易中海三个人，只聊吃喝。 倒是座位上的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沉默不语的心事了。 何雨水有些惊恐地看着沈南进。 这个南进哥可不像好人啊，几句话就把大家搞得心思都乱了。 可是他对自己又很好，怎么办？ 要不要提醒自己傻哥，再告诉一大爷呢？ 小雨水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困难的问题过，想的脑袋都有点疼了。 﨔 第七十四章：看到了一丝过瘾的感觉 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沈南进等易中海三个人走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要做客，自己也不会空着手。 越是准备战斗，就越是要有理有据。 他去系统超市换了一斤猪肉，这个已经是很好的礼物了。 提溜着这一斤肉，他施施然地走进了中院易中海家。 “嚯！哥几个全来了？”出乎他的预料，除了三个大爷，贾东旭、许大茂、阎解成和刘光齐都在，傻柱估计在厨房呢。 这个组合，实在是令人费解。 要不是已经来了四合院快一年了，换了刚来的时候，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穿越的版本不对了。 “沈南进，你还带了礼物上门啊？局气！”必须说，许大茂也不是每次都毒舌的。 只要你办的事让他服气，他也会给情绪价值。 “那怎么办？三位大爷请客，我特么比看病还紧张。不预先做点准备，免不得要挨骂啊。”沈南进没好气地调侃道。 “哈哈哈哈...”一伙年轻人笑成了一团。 这件事确实有点诡异，谁也想不通怎么就把沈南进给请来了。 “去你的，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三个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啊。”易中海笑着走上来，把沈南进手里的肉提着去了厨房。 这特么什么鬼？ 要不是知道这不是玄幻小说，沈南进都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被夺舍了。 “三位大爷，招不招待见你们心里没有一点数吗？”沈南进今天也放开了，嬉笑怒骂全套都上。 反正大家都是演戏，谁演技不过关还是怎么的？ “小沈，过了这个月，我也要去轧钢厂上班了，大家一个厂的同事，你这个态度就不对了。”易中海回身笑道。 咦？ 沈南进突然想起。 自己都快忘记了易中海是轧钢厂的一员了。 这么一说他更加好奇了，这老东西连自揭家丑的事都干啊，这特么什么情况？ “沈南进，来，到这里坐。”刘海中招招手，示意沈南进往桌子的上首方向坐坐。 “对，就坐东旭那边。”阎埠贵也一脸的笑容。 沈南进反而有些麻了。 这帮老东西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怎么都是这个样子的？ 他突然想起，进来到现在还没有看看他们是什么情绪呢。 点开虚拟屏幕，从厨房出来的易中海头上是“期待+100”，刘海中头上是“满足+80”。 再看阎埠贵头上，明晃晃的“贪婪+60”。 这特么啥意思？ 三个大爷三种心情？ 沈南进都觉得自己有点不会了。 “哥几个，今天是谁请客啊？”他试探着问刘光齐。 “啊？你都来了还不知道？是一大爷和我爸啊。”刘光齐也觉得沈南进有些不靠谱了。 有人请客你都不问清楚的吗？ 原来是这样！ 阎埠贵头上的“贪婪”倒是可以解释了。 这老抠是百年不变的占便宜的心思，这时候还不知道琢磨着怎么多吃一点呢。 二大爷的“满足”是什么鬼？ 更加别说易中海的“期待”了？ 有什么好期待的？ 傻柱的动作很快，没有多久桌子上面就摆满了菜了。 不过要不是沈南进拿来了一斤肉，就是有些寒酸。 基本都是素菜，除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原本准备的肉还没有沈南进拿来的多。 酒倒是有准备，三斤的散篓子。 沈南进数了一下人头，沉默了。 他怀疑这帮孙子是不是就是馋自己拿来的肉菜才带上自己的。 不过想想易中海的风格，又觉得不至于。 这家伙可是要脸的啊。 “来了，全齐活了，一大爷，要不你讲几句？”傻柱把最后一个汤端了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坐了下来。 沈南进也是有些佩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大家居然还把易中海当成核心来围着。 “那好，我说一句。”易中海提起了酒杯，“大家都是这个院子年轻一代的代表，我们三个大爷希望你们团结一致，把我们这个院子建设的更好。” 这话没有毛病，所有人都是轰然叫好。 一杯酒下肚，易中海自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对着沈南进道：“小沈，过去的不说了，今天一大爷和你喝一杯。不过喝之前，有句话要和你说说。” 来了吗？ 沈南进居然有些如释重负。 之前猜来猜去摸不着头脑，还不如直接一点。 “一大爷，你说。”他也摆足了姿态。 “你说你和秦淮茹结婚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老丈人家里看看，今天还是秦淮茹自己回家的，作为女婿，你可是不合格啊。” 易中海的话差点让沈南进闪了腰。 我特么都严阵以待了，你就这？ 就这？ 再说了，这不是这个时代的常态嘛？凭什么到了我这里就要换个标准啊？ 他有心反驳几句，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这老东西明显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自己也懒得计较。 可是为什么提起了秦淮茹，自己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了呢？ 他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 “一大爷，这句话你说的是，怎么说呢，确实是有点疏忽了。”沈南进把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为了自己媳妇低个头，不丢人。 “这个确实是，小沈平时对秦淮茹也就那样，我和他一个院子里，都没有见过他帮忙干过什么活的。”阎埠贵突然那接过了话头，也开始了批判。 这是啥意思？ 沈南进都有点懵了。 秦淮茹的人缘这么好吗？ 你们大过节的请个客就是为了给她出头？ 沈南进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三大爷，这可不赖我，我想做点什么，秦淮茹也不让啊。你也知道，她从农村出来的，就不允许爷们干家务。”这话都聊到这个份上了，自己接受批评，但是也要赚点利息吧。 果然，他这句话一说，就看贾东旭、傻柱、许大茂几个人牙齿咬的紧紧的，恨不得吞了他。 这个孙子，真的过分了。 傻柱更加觉得自己的世界都碎掉了。 东跨院的三个女人对自己鼻子不是脸不是的，凭什么对沈南进这么好？ 沈南进看着他们头上跳出来的“愤怒”和“嫉妒”的情绪值直乐。 他这样一笑，别人更加气的不行了。 “来，喝酒吃东西，聊天也不赶着一下子聊完吧，慢慢来。”易中海打着圆场。 “对，小沈身上是有问题，但是也要给他机会改正不是？”刘海中一说话就是浓浓的官味扑面而来。 “来来来，喝酒、喝酒。”几个年轻人立刻提起了酒杯。 “小沈啊，人是不错，也有能力，就是孤傲了一些，所以难免有些事做得不对，你们也要给别人慢慢改正的机会。”易中海自己反而说了起来。 沈南进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哪些事？ 没有想到这老登放下酒杯就不说了。 这一次，沈南进都不好否认了。 刚才自己可是承认了对秦淮茹的问题了的，不好改口吧。 他现在有些感觉到不对了。 “确实，确实。像东旭你一样，你也是有媳妇的，而且媳妇都快生了，可不要学沈南进。”阎埠贵补刀道。 “老阎，怎么是光东旭呢？傻柱和大茂也是要成家的人了，也不能学小沈，对自己的媳妇要体谅关心。”刘海中也上阵了。 沈南进突然有些明白了。 这些家伙是没话找话啊。 还贾东旭别学自己？ 虽然自己也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洗衣姬的名场面，但是郑婉在贾家的地位肯定是没有秦淮茹自在的。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还没有等他说话，易中海居然就把话题岔开了。 一桌子的人，居然再也没有人聊到了沈南进了，倒是把他们几个年轻人小时候的几件趣事翻来覆去聊了半天。 沈南进都有些后悔了，要是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情愿出去吃饭也不来了。 还以为易中海他们要设一个怎么样的局呢，结果就这样简单的放过去了。 这饭吃的也太尴尬了吧。 “好了，今天这顿饭吃的很高兴。四合院的团结需要你们这几个年轻人的努力，至于小沈的问题，说过了也就说过了，给他时间慢慢改正。”易中海最后一句话就结束了这顿饭局。 沈南进郁闷地看过去，不需要打开虚拟屏幕，居然在易中海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过瘾的感觉。 我特么的... 他现在完全明白了，只要自己来了，这就是一个自己无法破解的局。 从傻柱让易中海提一杯开始，主动权就在易中海那里了。 或者说在三位大爷那里了。 他们说的问题小的不能再小了，自己也不会因为这种破事和他们翻脸。 何况这中间还夹着秦淮茹的事情。 但是给许大茂、阎解成和刘光齐他们看到的，是三位大爷对着沈南进批评，自己唯唯诺诺不敢回嘴。 没想到易中海沉寂了这么久，想出了这个损招来。 之前自己几次出击，已经把三个大爷的威信打的尊严扫地了。 结果今天这顿饭一吃，又回去了。 在许大茂这帮小年轻的心目中，三个大爷又可以指着他沈南进随意批评了。 亏得易中海这个货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出来。 要不是今天还收获了2000多情绪值，自己就是惨败。 问题是这一点别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别人的眼睛里，自己就是重新进入三位大爷的管理序列了。 想到这里，沈南进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开了。 真特么郁闷！ 这是自己穿越以后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挫折。 他暗暗决定，以后没有什么破事还是不要和这帮老阴币接触的好。 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办法了。 每次用这样的小问题来批评自己，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翻脸。 那院子里的秩序就又要回到从前那时候了。 﨔 第七十三章：有什么好期待的？ 晚上下班的时候，秦淮茹和罗沐兰都被沈南进和林若怡自行车后座上各自绑着的一个箱子给吸引住了。 偏偏上面什么标识都没有，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主要是这个时代很少有见过这种纸箱的。 老百姓装东西基本都是布袋子，稍微大件的东西就是木条钉的木笼子一类的包装。 女孩子如果有一个花布做的，上面插着两根木棍做提手的包都会被羡慕好久。 “小沈，这是什么？”秦淮茹问道。 要不是箱子被捆得结结实实，她都想先睹为快了。 “师娘，是那些大俄人送的，全都是一些吃的。”林若怡忍不住揭开了谜底。 自己白天就见过了，要不是全天都有大俄的专家在医务室里看病，她都想先尝为快了。 即便是她这样的家境，很多东西都没有看到过，着实把小姑娘给馋到了。 “吃的？”秦淮茹眼睛不由自主瞪大了一圈，脚上踩的更加快了。 不怪她丢人，主要是这年头的食物太匮乏了。 基本都是一些没有油水的主粮。 沈南进家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能够时不时沾到荤腥。 但是零食就不是时时都有的了，毕竟过年时给王姨家里买点奶糖都要被退回来，就是因为太不好搞了。 匆匆回家，也不等门神阎埠贵上来搭讪，秦淮茹就和罗沐兰搬起箱子就往屋里跑。 阎埠贵眼看着两只箱子自己都没有看上一眼就被搬走，脸上满是纠结。 要不是也没有闻到什么食物的味道，多半都要追上去细看一眼。 房间里，刚刚打开箱子的罗沐兰“啊”地叫了半声，就被秦淮茹捂住了嘴。 “你还要把人招来不是？” 这方面，她更加有经验。 在农村里，只要你家炖上一条鱼或者半只鸡，门口就会围满村里顺着味道来的小孩。 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就是流着口水看着你一家人吃。 长此以往，主人家要么有点好东西都要藏着掖着，要么就练就了一副岿然不动的厚脸皮。 箱子里，静静堆满了各种吃的，上面印着精美的大俄文字和图案。 “小沈，这些都是什么啊？”秦淮茹拿着一块巧克力看向刚进门的沈南进。 这方方正正的，隔着纸包装都闻得到一股子香味。 “这是巧克力。”林若怡抢答道。 这玩意，父亲的老部下从北韩战场上回来的时候给自己带过。 “那这个呢？”罗沐兰把一袋子自己认识的糖果放一边，手里举着一红一白两个瓶子。 “红的是果酱，白的是炼乳。”沈南进回答道。 他眼看着三个女人把里面的各种饼干、香肠一样样全部拿了出来，很快摆满了大圆桌的桌面。 “小沈，这个好甜。”秦淮茹手里拿着勺子，嘴角上还沾着果酱。 “这个也好甜。”林若怡拆开的是一袋子饼干。 “能不甜吗？老毛子那里天气寒冷，美酒和甜食都是必备的。”沈南进解释道。 “这也太好了吧。”林若怡和罗沐兰眼睛发亮。 不说连奶糖都当做营养的普通人，就以他们的家世，都觉得这么多甜食珍贵的离谱。 这是一个全民缺糖的时代。 “行了，这些以后都会有的，你们想吃就吃，愿意拿回家也可以。”沈南进建议道。 作为后世穿越来的，他对这些零食尝试一下可以，吃多了就觉得有些腻了。 “对对对，沐兰，你拿一点给罗叔和王姨送去。”秦淮茹马上反应了过来了。 “这...不好吧？”罗沐兰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以后来的大俄专家都会带一些礼物的。”林若怡是当事人，她反而觉得问题不大。 “其实这个周末就是国庆了，淮茹姐我们也可以拿一些去你家看看。你别舍不得，这东西以后常有，到时候吃多了真的会腻的。加上周末难得有两天，正好回你娘家看看，也看看我师父。过了国庆你就要去上夜校了，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沈南进总觉得拐走了人家女儿，快一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些不厚道。 “这样啊...”秦淮茹沉思着，她觉得小沈讲的有道理，可是又有顾虑。 她觉得沈南进不了解农村的人，万一这么多好东西拿回家，把家里人和秦家村的人的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怎么办？ 秦淮茹爱死沈南进了，不想让他看到一点不好的东西。 “要不，我自己回去吧，小沈你别去了。”她慢慢打定了主意，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先回去探探路，看看反应再说。 总不能永远不带小沈回家吧？ 那这一次发现了问题自己也好和家里人说一顿，教育他们一下。 “得，算我没说。你一个人怎么去？是提着东西坐车还是骑车去？都不现实。”沈南进还挺奇怪的，秦淮茹就这么不希望自己去她家吗？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对爷们绝对忠心，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看你说的，我有这么没用吗？我少拿一点坐车去不就可以了？”秦淮茹嗔怪道。 “要不...要不我陪师娘回去吧？”林若怡突然冒出来说道。 “你？你去干嘛？”沈南进好奇道。 “我想去师娘家里玩玩，也可以见见师爷啊。”林若怡觉得这个理由够强大了。 她其实贪玩之余，更好奇的是师爷是什么样的，怎么可以把老师教的这么厉害的。 在她看来，师爷一定比老师厉害，而且会教人。 不像老师，就是叫自己看书。 那万一自己从师爷那里学到了什么绝招，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得了吧，你去不给淮茹姐添乱就不错了。”沈南进对她的信任度一直不高。 “哼！”林若怡很生气，这老师好像只会欺负自己。 “好了，若怡，秦家村太远了，你没有自己出过门，不知道一路上多折腾，倒来倒去要走半天呢。你师父是心疼你不让你去呢。”秦淮茹搂着她安慰道。 沈南进都被她的话惊到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单纯的嫌弃好不好？ 罗沐兰也微微皱眉，她总感觉秦淮茹对林若怡和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 “师娘，我让我爸的司机送我们去，然后第二天接我们回来不就可以了吗？”林若怡被秦淮茹提醒了，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样的话，老师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沈南进心里也是一动。 如果让秦淮茹一个人回家，他还有些不放心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去。”沈南进觉得自己的话很正常。 可是听在林若怡的耳朵里，好像证实了老师是心疼自己走这么多路，心情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那我也国庆再回家好了。”罗沐兰本来准备今晚回家的，现在换主意了。 她隐隐感觉到了秦淮茹的想法，所以必须盯住林若怡在这里的每一天。 于是到了周日上午，秦淮茹、林若怡和罗沐兰各自出发了。 第一次，家里就剩下了沈南进一个人。 百无聊赖地逛了一下系统超市，什么都没有买。 被秦淮茹伺候惯了，沈南进现在对做饭没有信心了。 实在不行，就把老毛子的香肠切了蒸一下吧。 想到下午更加无聊，他顺手在超市买了一根鱼竿出来，最低配的那种，和现在市面上的也差不多。 他倒不是会钓鱼，对钓鱼的兴趣也一般，而是觉得现在物资还不算紧张，但是到了三年困难时期呢？ 自己超市里有的是鱼，可是怎么拿出来就有说法了，那时候市场上可是很难见到任何荤腥的。 以沈南进未雨绸缪的性格，他决定先营造一个很喜欢钓鱼，而且水平还不低的人设出来。 再去买了三张彩票，结果收获了三个“谢谢惠顾”。 沈南进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顺序错了，不应该先去超市，还是因为秦淮茹她们一走，自己的欧皇也飞走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月亮门口响起了易中海的声音：“沈南进、小沈你在家吧？” 沈南进一愣，这个老登找自己干嘛？ 最近大家都忙，而且大俄那些人给自己的情绪分也不少，就没有找院子里的麻烦。 他还感慨，一看老毛子就都是性情中人，随便来一个都是500分、500分的送。 所以，这种时候易中海来找自己，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了？ 他不急不慢地打开了门，就看易中海、傻柱和贾东旭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准备往门缝里看呢。 “一大爷，大过节的，你又干什么？”沈南进没好气地看着三个货。 “小沈，你就不能换个态度吗？你也说这是过节，所以中午我和其他两个大爷合伙，准备请你们几个吃饭。”易中海笑眯眯的，一脸的善意。 “不是？你没发烧吧？”沈南进怀疑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老登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 “去你的。”易中海打掉他毛手毛脚的动作，无语地看着他，“怎么？我们三个大爷也算是一把年纪了，请你们吃个饭不也是体现一下爱幼的美德嘛。” “怎么？一把年纪还骄傲上了？你就说什么事吧？”沈南进才不相信这个伪君子有这么好心呢。 “沈南进，三个大爷就是觉得一个院子，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的，大家聚一下说开了就好好相处。”贾东旭连忙道。 “嚯！”沈南进后退一步，“贾东旭你都会用成语了？” 贾东旭立刻黑了脸。 这孙子的嘴是真脏啊。 “沈南进，反正事呢就是这个事，我让柱子下厨，你就说来不来吧。”易中海也懒得拉扯了，直接就是摊牌。 “来，有人请客，干嘛不来？”沈南进点点头。 他倒是想看看易中海有要整什么幺蛾子，自己怕什么？ 而且自己确实不想做饭，有什么事吃饱喝足了再说。 﨔 第七十二章：你们伤点心不过分吧？ 沈南进回到四合院也没有什么事，第二天就是周日，他陪着秦淮茹终于买回了一辆女式自行车。 相对他的二八大杠来说，二六的女式车确实看到又秀气又漂亮。 难怪被很多干部喜欢，又叫“干部车”，反正他们也不用拉重东西，好看是第一位的。 不过沈南进还是喜欢二八大杠，主要是他的个子比较高，属于这个时代比较少见的。 要是骑二六的车，他总怀疑自己的两条腿会放到地上去。 这一下，四合院再次沸腾了。 东跨院一共就住了四个人，却有四辆自行车，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与之相比，其他人除了许富贵又有一辆单位配的自行车以外，就没有第二辆了。 可是想想住在里面的四个人，除了秦淮茹以外，剩下三个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有些火热的眼神又开始清澈了。 “等我上班吧！”易中海放下手里的搪瓷茶缸，恨恨地说了一句。 对于沈南进的仇视，已经快成了他的心魔了。 不但害死了自己的依靠聋老太，剥夺了他继承老太太房屋和财产的机会。 更是让他在街道办劳动体罚了半年。 这件事不但是工资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一大爷的威信荡然无存了。 唯一让他冷静的，是他现在还处于劳动时期，一天不回到轧钢厂，这个阴影就笼罩在他头上一天。 但是这不影响他始终关注着沈南进，期待他有一天露出什么破绽来。 可惜的是，无论是他还是贾东旭和傻柱，所处的层次都太低了，根本打听不到高层的事情。 毕竟连沈南进都要有一个吴羞月监视的事情，普通工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 除非他是人事科的娘们，那还可能因为某个人的爷们是高层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即便这样，她们说的也都是沈南进很能干，绝口不提他干了什么。 要是聋老太还在，或许可以从杨卫国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现在聋老太已经被镇压了。杨卫国只怕别人聊起和他的关系，哪里会因为你认识聋老太给面子？ 他们能够知道的就是沈南进的编制进了轧钢厂，现在是13级的技术职称，工资五十五元。 对于技术职称，易中海陌生的很，也搞不清楚算不算很高。 他直观的是，自己目前的工资是比沈南进高的，那就是地位比他高。 据说明年开始全国都要实行什么八级工制度了，到时候自己的级别应该不低吧？ 他不知道说起这件事他还要感谢沈南进。 就是因为他一番有知识的工人的言论让原本的八级工制度提前出世了。 或者说，这个早就在东北运行几年的制度马上全国都要铺开了。 易中海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沈南进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当，跑到轧钢厂去当工人了，实在无法理解。 “行了，老易，还有两个月你就回轧钢厂了，到时候安安稳稳地干活赚钱，不比现在强？”一大妈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了，劝道。 她倒也不是多善良，而是实在有些怕了沈南进了。 “姥姥，这件事，没完！”易中海重重地把茶缸放下，背着手进了房间。 周一，沈南进几乎是踩着点踏进了医务室，进门就是吓了一跳。 除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林若怡和已经在医务室等着的吴羞月这两个意料中的人之外，小小的医务室挤满了陌生不陌生的人。 “小沈，你上班还挺准时啊？”工业部部长张伯清阴阳怪气地说道。 旁边的副部长向经武也是不怀好意地笑。 “不是，张部长，你没事老跑我这里干嘛？”上周把档案调到轧钢厂以后沈南进的腰杆也硬了。 过去还老是担心被调到什么医院里做医生。 现在只要自己不犯错，你还能开除我不成？ 对于大部分人有用的扣工资这一套对于沈南进来说完全没有一点意义，自己跑一趟娄家够在轧钢厂干几年的。 现在他的人事是在轧钢厂技术科，属于光荣还不可侵犯的工人阶级。 嚯！ 连林若怡都是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南进。 自己老师这么刚的吗？敢和部长硬顶？ 张伯清显然也没有想到，手指着沈南进支吾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搞了一个刺头回来。 “小沈，你什么态度啊？我们是陪着大俄友人来的。”向经武连忙打圆场。 废话！ 沈南进心里腹诽。 他当然看到了瓦西里等几个熟人，也看到了更多的陌生的大俄专家。 不用说，都是来看病的。 可是向经武的态度比张伯清好得多，沈南进也不可能见人就怼。 连忙挤出一点笑容，沈南进看着向经武道：“向部长，今天是又有大俄的友人来看病是吧？这种小事，还要你来一趟干嘛？” 卧槽！ 张伯清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南进，这孙子有点差别对待了吧？ 这是记仇啊，他记仇了报复我啊！ “噗呲...”吴羞月都没有顾上翻译给大俄的人听，自己先笑喷了。 原来这个沈南进胆子这么大的？不但不给自己面子，连部长的面子都不给。 “本来确实是不需要我们来的，这不是大俄的朋友给你拿来了很多礼物嘛，作为上级部门我们需要来关心一下，免得你年轻犯错误是不是？”向经武微笑着解释道。 可是偏偏沈南进总觉得这老家伙有点心虚。 他也不管了，先看看礼物吧。 所以他立刻转向了瓦西里：“瓦西里教授，你们今天是...” 留一点余地，这是华夏人的含蓄。 “亲爱的沈，我是来感谢你对我的帮助的，我今天带来了一些小礼物，希望你喜欢。”果然，大俄人就不懂什么含蓄之道了，直白得很。 一句亲爱的，把沈南进叫的差点一激灵。 就看身边的亚历山大和阿克西姆几个人，从地上抱起了两个大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谢谢，你们太客气了。”沈南进心花怒放。 果然，计划中的好日子开始了。 “这里还有我们六个人和米哈伊尔的治疗费。”瓦西里拿出一张板板正正的支票。 沈南进顿时吃了一惊。 两万卢布！ 虽然卢布就从来没有值钱过，按照现在的汇率，换人民币也要打对折。 不过即便摊到每个人的头上，也是一笔巨款，和前天的傅元祥那次差不多了。 “小沈，出来一下。”张伯清和向经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外了，对着他招招手。 “干嘛？”沈南进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走了出去。 身后的吴羞月立刻关上了门。 沈南进立刻感觉不妙了，这怎么看都像鸿门宴。 看着两个老头一直溜的往前走，他更加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我说两位部长，至于要走这么远吗？这是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啊？”沈南进也是服了，这么小心，不会这些大俄人中还有听得懂我们说话的人吧。 听他这样说，又感觉走出去了一百多米了，两个部长终于停了下来。 “小沈，这个诊费是前天我们部里面和大俄专家共同协商为你争取来的。”向经武一本正经地说道，“除了米哈伊尔和瓦西里自己愿意多给一点，以后其他的都是两千卢布一个。” 嗯！ 然后呢？ 沈南进点点头，大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所以诊费归国家，礼物归你。”向经武图穷匕见。 卧槽！ 这个结果突破了沈南进预想的底线了。 他的眼珠子差点瞪得掉出来，你扯了半天什么帮我争取，最后百分百拿走，你争取个毛线啊？ 你是给自己争取的吧？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代，你犹豫一下都是革命意志不坚定。 只是他还有些疑问，好奇道：“这个我没有意见，但是两位部长，这些钱对于我来说是很多，对于部里面不算多吧？部里面直接收了不就行了吗，何必你们还要跑一趟？” “这个...”张伯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一晃即逝的尴尬，“不是国家问他们个人收钱不太好嘛，伤感情。” 啥意思？ 沈南进脑袋里一阵迷糊，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是让我收了，然后再悄悄给你们。 你们要脸，不想伤害和大俄友人的感情，那我呢？ 他都猜得到，这两个货前天讨价还价的时候一定是以自己作为挡箭牌的。 卧槽！ 想到这里沈南进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现在自己是一个奸商的嘴脸，你们默默收钱还做好人？ 也多亏瓦西里这帮人心大，不然以后怎么处？ 张伯清和向经武看着沈南进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也是有些惭愧。 可是怎么办？ 国家要外汇，还不愿意得罪这帮专家，只能出此下策。 “小沈，部里面也是怕你犯错误，以你的能力，一天可以赚两万多卢布，这个就太吓人了。”向经武补充道。 “那两箱什么礼物怎么算？”半天，沈南进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吃的喝的全都是你的，如果是武器什么的就要登记了商量以后决定。”向经武说道。 毕竟前面米哈伊尔有过送手枪的事例了。 “所以以后都是这样，礼物也要检查一遍，然后所有的钱还要你们过来收...”他一下子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了，“是吴羞月检查，然后钱交给吴羞月？” “嗯，小沈头脑果然好用。”向经武尴尬一笑。 这件事，干的确实不大地道。 “我想问一下，要是以后这些事多了，不会这些吃的喝的还要分你们一半吧？”沈南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嗯...当然，小沈你出于同志感情愿意分给我们，我们也接受。”张伯清舔着脸凑过来。 “你说呢？”沈南进实在是有些不想看他这张脸。 我已经伤了钱了，你们伤点心不过分吧？ 﨔 第七十一章：这世界连六味地黄丸都没有吗？ 傅元祥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沈医生果然是好医术，一眼就可以知道我的病了。” 他只是奇怪，同样是女孩，为什么吴羞月不需要回避。 不过他确实想不到，沈南进根本不敢叫吴羞月回避。 他不来也就罢了，面对着两个资本家，叫人家回避你想干嘛？ “傅先生，让我诊一下脉吧。”沈南进却没有把他的赞扬当回事。 看娄晓娥怏怏不乐地出去了，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三指搭上傅元祥的寸关尺，沈南进眉头微蹙。 脉象沉细无力，尤其是尺脉几乎难以触及，这是肾气大虚的表现。 再看了一下他的舌象，舌质淡胖，边有齿痕，苔薄白滑。 沈南进叹口气，看着傅元祥道：“傅先生风流倜傥，却也要知道适度。” 吴羞月顿时惊讶地扭过了头，看向了傅元祥。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沈南进把娄晓娥赶走了。 想起自己...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 这混蛋是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女人看啊。 傅元祥没有想到沈南进在吴羞月面前这么直接，立刻有些红了脸。 “这个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而且生意上又多应酬，所以难免...” 没想到沈南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恐怕不止，这一周傅先生可也没有哪天是休息的。” 他对傅元祥这种人没有任何好感。 都这个时代了，你居然还敢夜夜笙歌？ 他可不相信傅元祥是和自己家媳妇的，肯定是养着小的，甚至更加恶心地去了暗门子。 “这个...”傅元祥惊了。 没有想到沈南进的医术到了这种程度，连这个都能够诊断出来。 他有心否认，又怕沈南进为了证明这点说出更加难听的，那真的是求锤得锤了。 只是这沈南进这么直男的？根本不考虑吴羞月的感受的吗？ 他不知道沈南进有些孩子气，故意给吴羞月难堪呢。 “沈医生，你看这个可以治疗吗？”娄振华眼看不对，连忙出来解围。 “娄董，稍等，还是让我确诊了再说。”沈南进摆摆手，转头依旧看向傅元祥。 “从中医角度看，您这是典型的肾精亏虚。” “肾虚？”傅元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自己才四十出头啊。 “肾虚不分年龄的。”沈南进温和但坚定地说，“中医讲的＇肾＇不单指肾脏，而是包括生殖、泌尿、内分泌等多个系统的功能总称。你除了刚才说的症状，是不是还有畏寒肢冷、夜尿频繁、性功能减退等情况？” 傅元祥的脸唰地红了，今天在娄振华这个老友面前算是社死到家了：“这个...” 沈南进了然于心：“傅先生，医者面前无讳疾。” 傅元祥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点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了，沈南进也不做任何评判了，只是平静地说：“《黄帝内经》讲＇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肾精就像一盏油灯里的油，你过度消耗，火自然就弱了。” “还请沈医生施以援手。”这一回，傅元祥终于老实了。 “这是自然。”沈南进起身道，“娄董，你这里有艾柱或者艾绒吗？这样效果更好。” 他估计像娄振华这样的家庭，这些应该是常备的。 果然，就看娄夫人说了一句“有”，立刻跑去拿了过来。 “傅先生，你脱了外套躺沙发上，我先给您做一次针灸，激发肾气。再开个方子调理。但最关键的，是要节欲养精，否则再好的治疗也白费。” 傅元祥点点头，褪下西装外套，躺在了沙发上。 沈南进从包里的针匣中取出一支银针，用酒精消毒。 这一次的病有些丢人，治疗倒是不麻烦。 在吴羞月面前，他也不想炫技，一支一支来好了。 “这是关元穴，在脐下三寸。”第一针轻轻刺入傅元祥的下腹部，“为任脉要穴，能温补肾阳，培元固本。” 娄振华几人早就见过或者听过他针灸的水平已经是惊世骇俗，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反应。 反而傅元祥微微皱眉：“有点胀...” “胀才是对的，这是得气的感觉，说明穴位找准了。”沈南进继续下针，“现在是肾俞穴，在第二腰椎棘突旁开一寸半，直接调理肾脏功能。” 随着一根根银针的刺入，傅元祥渐渐放松下来。 沈南进又在太溪、三阴交等下肢穴位下针，最后在针尾加上艾柱点燃。 温热的药力顺着经络传导，傅元祥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针灸能疏通经络，艾灸可温阳散寒。”沈南进一边调整艾绒的位置，一边解释，“你肾中阴阳两虚，必须双管齐下。” 吴羞月还是第一次听沈南进讲解病理，听得津津有味。 昨天给老毛子治疗的时候，沈南进可没有说这么多。 主要是说了人家也听不懂。 傅元祥感受着体内流动的暖意，惊讶地感慨：＂沈医生真是国手，我的腰部的酸沉感轻多了！＂ “这只是暂时的缓解。”沈南进收起用过的针具，“要彻底调理，还得靠汤药和改变生活习惯，最主要是要洁身自好。” 一句话，傅元祥的老脸又是一红。 这沈南进医术水平是高，说话水平就很一般了，甚至是奇差无比。 这时候沈南进已经洗了手，重新回到了桌子前，提笔写下药方： 熟地黄24克，山茱萸12克，山药12克，泽泻9克，牡丹皮9克，茯苓9克，肉桂3克，附子6克（先煎），枸杞子15克，菟丝子12克，五味子6克。 “这是六味地黄丸的加减方。”沈南进详细解释道，“熟地黄、山茱萸、山药补益肾精，是为＇三补＇；泽泻、牡丹皮、茯苓利湿泻浊，是为＇三泻＇。加入肉桂、附子温补肾阳，枸杞、菟丝子、五味子固精止遗。” 傅元祥接过药方，几乎和娄振华同时问道：“六味地黄丸是什么？” 沈南进顿时愣住了。 难道这个世界连六味地黄丸都没有吗？ 这个是前不久在彩票机上得到的，以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有，所以自己也没有当回事。 他的中医知识全部是系统给的，从来没有和别人交流过。即便是和秦仲文学习的时候，接触的也都是草药之类的，何况秦仲文的水平主要是正骨方面的。 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中医成药还真的一无所知。 看来，需要让顾芫花统计一下现有的成药有哪些了。 他现在也吃不准情况，只能淡然道：“一个中药的配方而已。” 转手，他就岔开了话题：“先服七剂，每日一剂，早晚分服。七日后复诊，根据情况调整方子。至少需要调理三个月。” “三个月？！”傅元祥瞪大眼睛，“这么久？” 沈南进不疾不徐地泡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傅先生，您这病不是三天两天得的，自然也不可能三天两天就好。肾精就像银行里的存款，花了几十年透支，总要时间慢慢补回来。” 看傅元祥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沈南进忍不住继续道：“服药期间，务必做到三点：一是禁房事，二是晚上11点前入睡，三是忌食生冷辛辣。” 连娄振华都拉了拉傅元祥道：“沈医生确实是医者仁心，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一段时间。” 听他说话，沈南进就知道娄振华也有同样的顾虑。 这里最了解傅元祥的一定是娄振华，所以傅元祥多半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差的人。 沈南进少有地严肃起来道：“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肾精亏耗过度，不仅影响生殖功能，还会导致早衰、骨质疏松、免疫力下降，甚至影响心脏和大脑。” 傅元祥被这一连串的后果震住了，沉默良久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沈医生，我明白了，我听你的。＂ 沈南进神色缓和下来：“你能想通就好。” 至于其他的，他都懒得多说一个字。 “小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楼谭氏看差不多了，递上一个布袋子。 沈南进想了一下，直接打开了： 两条中华、两瓶茅台，厚厚一叠大黑十，应该有两千块钱。 “上次你治好了我的焦虑症，这也是我们的心意。”楼谭氏没有想到他当面打开了袋子，解释道。 沈南进点点头。 娄振华出手是很大方的，原剧里他明明知道许大茂不是什么好玩意，但是在经济上可没有卡过他。 就是眼光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好。 他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也有给吴羞月看一下的意思。 反正无非是收一点钱和物，都是凭手艺赚的。 只要不是什么阴谋颠覆政权的东西，自己什么都不怕。 “小沈，等下一起吃个晚饭吧，我怕你吃不惯，特意让钱婶先准备了，我等下亲自下厨。”楼谭氏又对着他一笑，说道。 唉... 沈南进心里叹口气。 从为人上来说，娄振华和娄夫人对自己真的不错，两次发大财都是他们给的。 不过这个作风，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不经意间，又透露了你们家后厨也有佣人，这可是现在国家干部都不敢有的东西。 有心提醒你们一句，可不说吴羞月就在身边，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你们也听不进去。 “谢谢娄董和娄夫人了，不过我今晚确实有事，还要急着回家，只能改日了。”他坚决推辞了。 开玩笑，带着吴羞月在你们家吃着山珍海味，自己还想不想好了。 “那行，改日再约，我让司机送你们。”楼谭氏有些遗憾，看沈南进态度却也知道今晚可能确实不行。 “那就送我们回轧钢厂吧。”沈南进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原本不想让司机送的，但是这样一来好像比较刻意。 送回轧钢厂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吴羞月也在，而且算是有始有终，自己最后还是从轧钢厂下班的。 果然，看吴羞月的样子，回轧钢厂也是她愿意接受的方式。 﨔 第七十章：娄小姐最好回避一下 傍晚，沈南进终于回到了四合院自己的家里。 今天这一天算是过得非常充实了。 对于治疗大俄专家的事，他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这本来就是自己蓄意为之的。 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医术水平暴露出来，把名气打出去。 这样的话，以后系统超市里的东西就可以陆续拿出来了。 唯一不喜欢的，还是这个时代的工作风格，还有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老毛子。 失算了！ 毕竟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就变成别人强行安排给你的，还要派人在旁边记录你的一言一行，这个就很扯。 不过他也明白，吴羞月的出现，某种意义上反而给自己增加了一道保险。 否则自己和大俄人相处的太多，到时候国家之间出现理念上的分歧的时候也说不清楚。 秦淮茹一如既往地在厨房准备着晚饭，罗沐兰和林若怡今天比较自觉，居然跑到厨房帮忙去了。 这时候，门口突然来了人。 “小沈、小沈，你在家里吗？”月亮门口，阎埠贵的嗓门恨不得整个院子都听到。 “三大爷...王主任？”从屋子里探出头去的沈南进意外地看到了王红梅。 “小沈，轧钢厂来了调令，要把你的档案调到他们工厂去，所以我来征询一下你的意见。”王红梅点点头，直接走了进来。 “啊？...那王主任屋里坐。”沈南进有些意外，就连厨房里的秦淮茹几个都跑了出来。 沈南进却没有立刻进房子，而是把月亮门关了起来。 “不是，小沈，至于吗？”阎埠贵对于沈南进关门的行为很是抵触地埋怨道。 “三大爷，王主任来是和我商量工作的事的，你们都是包打听啊，合适吗？”沈南进才不管他的想法，坚决把门关上了，还插上了门闩。 等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王红梅已经和三个丫头聊的很是热烈了。 “王姨，怎么这么突然？” 沈南进绝对想不到是因为白天张伯清确定了沈南进的医术之后下的决心。 这样的人物，一个借调怎么够，一定要放到工业部来。 虽然说原本就计划等他大学毕业就征调的，现在看来一天都等不了了。 “刚才在门口没有说，报到单位是轧钢厂，但是调令是工业部过来的。”王红梅一句话就把事情的性质说清楚了。 沈南进也听懂了，就是无法拒绝呗。 “调令上说，他们征求过你的意见，你是同意的？”王红梅有些奇怪，当初这小子可是说不进厂的。 沈南进点点头，这件事确实没法否认。 他把最近大俄专家看病的事介绍了一遍。 “所以，你去轧钢厂是帮那些专家看病的？那等他们走了怎么办？”王红梅有些急了。 “王姨，没关系的，大不了让老师做厂医好了。”林若怡突然插了一句。 沈南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家伙怎么也叫上王姨了？ 不过想想，有秦淮茹和罗沐兰在，这样叫也没有问题。 “这个王姨不用担心，也不用去医务室，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也不说自己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也不差。 有些事，越说得多越无法解释。 王红梅有些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她发现自己这个小侄子现在有些看不透了。 第二天，沈南进拿着调令去人事科办了入职。 现在是正式地成为轧钢厂的一员了。 他以为今天会有大俄的专家来看病，结果发现全天都没有人来，在医务室和林若怡、吴羞月闲了整整一上午。 “部里面和那些专家在谈条件呢。”吴羞月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解答了他的疑问。 我去！ 沈南进立刻醒悟了。 难怪连夜把自己给调过来呢，原来是为了方便敲竹杠啊。 如果自己还在街道办，那以这些大俄专家的人脉，也不难查到这件事。 到时候人家找到街道办，功劳不算工业部的不说，连条件都不好谈了。 果然，上面这些人都是脏的，心黑的很。 既然知道了情况，等到下午两点以后看依旧没有人来，沈南进就知道，今天算是放假了。 就在这样百无聊赖的时候，杨卫国突然跑到医务室来了。 “厂长，你什么来了？”沈南进也有些奇怪了。 大俄的人都没有来，他一个厂长跑来干吗？ “小沈，有件事要你帮忙，娄董事长有个朋友，想让你看一下病。”杨卫国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截了当。 “厂长，那他直接过来不就可以了？”沈南进还是一团疑问。 娄振华这个号称娄半城的家伙现在还是轧钢厂的董事长呢，像上次娄夫人一样，直接到工厂就行了，还要杨卫国带口信？ “应该是不方便吧，所以娄董来电话想让你去娄公馆跑一趟。”杨卫国有些犹豫道。 “行吧，那我去一趟。”沈南进点点头。 他也理解杨卫国的难处，不管现在资本家多么不被待见，名义上这娄振华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在上面没有明确的定性和指示之前，也不好拉破脸皮。 沈南进拿出自己的小挎包，装模作样地把银针什么的收进了包里。 自己有空间放东西，原本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但是现在吴羞月也在，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却发现吴羞月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不是，你不会要跟我去娄公馆吧？”沈南进惊讶道。 这女人，是连装都不装一下吗？ “沈翻译，你确定那边没有大俄的人？我可是指定给你翻译的。”吴羞月奇怪地看着他。 这...我确实不能确定。 而且就算我确定，也不敢说出来。 到时候，显得我好像要甩掉你一样的。 “我骑车，你有车吗？我的车只带我媳妇的。”沈南进气呼呼地道。 “我没有啊，不过我问若怡借一辆不就可以了？”吴羞月知道沈南进是刁难自己，不慌不忙道。 “这个，小沈，不用骑车，娄董的司机在楼下等你。”杨卫国插进来道。 “那行，我把自行车绑娄董的车上，看完病就直接下班了。”沈南进一乐，自己的车放到车上，吴羞月等会就腿着回家吧。 “不是，小沈，娄董的不是吉普车，是小轿车。”杨卫国一听就知道沈南进以为是吉普车，还可以在车屁股上绑一辆自行车呢。 好吧，沈南进突然有些不喜欢杨卫国了。 娄公馆，因为上次都见过，而且后续娄夫人还复诊过好几次，大家也熟悉了，所以倒也没有那样拘束。 娄振华和夫人依旧是挽着手，旁边的娄晓娥眼睛亮亮地看着沈南进。 第一次这丫头还要推拿来着，不过现在显然忘记了。 小女孩的情绪来得快，去的更加快。 除了娄家的三口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有些瘦削，穿着一件合体的西装，看着就不便宜。 不过沈南进发现他的面色却与这光鲜外表极不相称，晦暗无华，眼圈发黑，嘴唇干燥起皮。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小沈，不好意思，这也是怕周一开始你就要忙开了，没时间来我这里，所以今天只能让老杨麻烦你一趟。”娄振华把两人往客厅里面让，一边歉意地解释道。 “没关系，本身也是工作时间。”沈南进点点头，言语里却分的很清楚。 这娄振华确实是手眼通天的，估计之前自己的水平仅仅体现在妇女病上面，所以他没有在意。 但是昨天的大俄专家才看完病，他就知道了，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代了，你还一点不低调地展示自己的人脉关系，只能说这也不是一个聪明人。 尤其看几个人坐下之后，立刻就有佣人送上了茶水，加上来的时候的司机。 沈南进已经在心里默默送上了一句：你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娄董，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沈南进突然发现很难介绍吴羞月的身份。 翻译？这里没有一个外国人。 同事？特么对医学一窍不通的同事？ 要是人家知道这人是监视自己的，那会有什么反应？ “娄董你好，我是沈南进的秘书，我叫吴羞月。”吴羞月似乎明白了沈南进的问题，立刻主动解围。 沈南进却看着他们握手的样子黑了脸。 就这解释，还不如你不解释呢。 自己什么级别我没个数吗？还秘书？ 而且娄振华还是轧钢厂的董事长，对于自己下面的员工有没有秘书会不知道？ 好在大家都是社会人，娄振华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热情地和吴羞月打着招呼。 “小沈，我想要谢谢你，自从你上次给我治疗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基本已经没有什么症状了。”娄夫人抢着把气氛给维持住了。 “娄夫人过誉了。你的病本身就是心病，只要身体调理好了，少些心事，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的。”沈南进也没有在意，解释道。 “是的，你让我做做饭，忙碌了一些，但是也不想什么烦心事了，最近吃饭、睡觉的质量都很好。”娄夫人点头道。 她也没有想到，当初以为沈南进在开玩笑。 结果现在自己每天忙着做饭、收拾的，居然病就好了。 “所以今天一个是感谢小沈妙手回春，另外一个也想请你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傅元祥，帮他看看病。”楼半城笑着接口道。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看病之前，娄小姐最好回避一下。”沈南进点点头。 声音虽小，却举座皆惊。 﨔 第六十九章：一帮酒蒙子 医务室里，沈南进让瓦西里脱掉了外面的衣服，只穿着一条短裤躺到了诊疗床上。 “现在我要给你针灸，放松一些，不会疼的。”沈南进难得安慰了一下。 这帮土老帽的老外没有见过世面，要是突然看到银针跳起来了，碰到什么那就不好了。 用酒精棉球给瓦西里消毒了皮肤，然后手腕一翻，三支银针被夹在了手指间。 沈南进迅速在足三里、太冲、阳陵泉等穴位下针。 这一次，他可没有敢炫技，实在是不知道瓦西里会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他还怕到时候插到不应该的位置呢。 可即便这样，旁边围观的另外五个大俄专家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不明白，这么多银针插进去，为什么瓦西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南进手指捻转银针，一边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道：“你长期酗酒，肝脾受损，所以身体不能正常代谢，就会郁积在体内，现在要把他们释放出去。＂ 瓦西里皱着眉头：“就这几根细针吗？” 沈南进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 看留针时间过了10分钟，他迅速收回了银针，笑道：“你再在你肋下那里按一下试试。” 瓦西里疑惑地伸出自己的手指按了几下，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此刻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奇怪...这里的疼痛轻了很多...＂ ＂只能说暂时有效果，多做一个疗程后才能见效，还要辅助中药才行。＂沈南进不希望这家伙期望值过高，连忙补充道。 他让瓦西里翻了个身，立刻又在瓦西里的肝俞、脾俞等背部穴位下针：＂你现在感觉热还是凉？＂ “有点...暖暖的。”瓦西里描述着这陌生的感觉。 “那就对了。”沈南进简洁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说了也听不懂。 10分钟后，针灸结束。 瓦西里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惊讶地发现不仅肝区疼痛减轻了，连一直困扰他的恶心感和手抖也好转不少。 ＂魔法！这是魔法！＂瓦西里瞪大眼睛，＂比我们的止痛针还管用！＂ 一句话，不但旁边的大俄专家都惊得张口结舌，连没有见识过沈南进医术的吴羞月都惊呆了。 沈南进摇摇头：＂这不是魔法，是中医。针灸效果快但短暂，要根治还得配合汤药和戒酒。＂ 他走到桌子前坐下，开始迅速开出药方。 “瓦西里，这些药你不认识，可以让你们钢铁厂的后勤的同志去办。”他也不指望瓦西里认识这些文字，所以直接把事情推到了钢铁厂的后勤人员那里。 虽然轧钢厂给他配了两名后勤人员，他自己也要识趣。 要是他再把配药煎药的活揽过来，估计李怀德要疯。 把药方交给了瓦西里，沈南进转头看向林若怡：“若怡，王不留行籽拿来了吗？” 林若怡连忙把旁边纸包里的像小豆子一样的东西递给他。 “准备一点胶布，每张两公分见方的。”沈南进说着，一边又让瓦西里坐下了。 “若怡，你看好了。”他又拿出几粒小豆子，接过林若怡递过来的胶布，一颗一颗贴在瓦西里耳朵的肝、脾、神门等穴位上，＂这是王不留行籽，按压耳穴可以缓解您戒酒时的焦虑和手抖。＂ 看着瓦西里的耳朵被一层层胶布贴的像个大象耳朵一样，又大又厚。 林若怡和吴羞月都竭力忍住不笑。 瓦西里摸着耳朵上的小豆子，突然问道：＂医生，你说我以后还可以喝酒吗？＂ ＂完全戒掉。＂沈南进斩钉截铁，＂您的肝脏就像被反复揉搓的湿毛巾，已经快拧断了。再喝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瓦西里的蓝眼睛黯淡下来：＂可是...没有伏特加，我怎么面对那些钢铁和熔炉？怎么睡得着？＂ 沈南进没有直接回答，想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的治疗只能让你的症状消失，肝功能会有部分的改善，但是如果你还要酗酒，那么很多问题就会重新出现，这个瓦西里教授你应该明白。” “好吧。”瓦西里悻悻然地点点头。 他一边穿衣，一边对着其他的大俄专家兴奋道：“这个沈的医术真的很神奇，你们赶紧过来看看。亚历山大，你的胃病也是老毛病了，也许沈可以给你一个奇迹的。” 沈南进无语，他算是知道米哈伊尔为什么可以发动整个四九城的大俄专家了。 这特么是民族基因，祖传手艺吗？ 紧接着就看那个亚历山大立刻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沈南进心里叹口气，事情都这样了，躲也躲不掉。 一个上午，沈南进都在医务室里忙忙碌碌的，这些大俄专家的病千奇百怪，但是基本都和喝酒有关。 他没有注意到，医务室门外突然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为首的正是工业部的部长张伯清。 看着里面的场景，张伯清微微一笑，看向了吴羞月。 吴羞月也注意到了门外的人，趁着别人不注意，含蓄地点了点头。 张伯清立刻就转身往外走了。 他这一次过来，甚至杨卫国都不知道。 身为工业部部长，他要考虑的可不是轧钢厂一个单位。 如果这些大俄专家确实能够在沈南进这里得到健康保障，甚至一些顽疾绝症能够得到治疗，那么自己手里就多了很多筹码了。 此刻得到吴羞月肯定答复的他心情无比舒畅，两手轻拍，嘴里还在“梆梆梆”地轻哼着。 身边的秘书齐学林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部长。 他不知道，自己部长已经考虑这一次的竹杠该怎么敲了。 沈南进这边，终于把第四个大俄专家的治疗过程结束了。 “沈翻译，马上就中午了，刚才李主任已经派人请我们去小食堂过了，剩下的两位下午再看吧。”吴羞月直接用大俄语让沈南进和几个老毛子全都听明白了。 沈南进却感觉到她故意调侃自己的语气了。 早上自己说自己的身份是翻译，那是自己人之间的交流，结果你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 到时候大俄的人都在传，华夏有一个翻译的医术很高明。 这就离了个大谱！ 可是这货的手腕刁钻的很，她这样说自己什么话都不好讲。 “瓦西里教授，要不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再继续吧。”沈南进建议道。 “可以，非常感谢轧钢厂的接待。”瓦西里的态度现在已经不能再好了。 自己身体的状况只有自己清楚，在大俄去过多少医院治疗的结果，还不如沈南进的半个小时。 为了自己的健康，也要对沈南进好一些。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走向小食堂。 沈南进有些理解李怀德了。 自己这里，加上吴羞月临时拉上的林若怡，已经九个了。 那边还有八个本厂的大俄专家和翻译，加上杨卫国他们，妥妥的两桌人。 在这个时代，每天要准备两桌的招待酒席，确实压力山大。 不出意外，沈南进成了这个饭桌上最受欢迎的人。 好在现在米哈伊尔和瓦西里两个为首的都不能喝酒，今天这一顿算是简单的吃饭而已。 不过李怀德还是准备了北冰洋汽水，所有人以水代酒地敬了沈南进一杯。 “沈，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瓦西里突然冒出来道。 “什么呢？瓦西里教授。”沈南进还有些好奇了。 这酒鬼教授难道会和米哈伊尔一样送一些设备给工厂吗？ 就看瓦西里居然带了几分扭捏的神色了，他顿时一愣。 “沈，你刚才说的喝酒的事，我在想，如果我每年或者每两年请你治疗一次，是不是喝点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瓦西里终于说道。 啥玩意儿？ 沈南进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急着咽下去，结果一下呛到了。 “咳咳咳...”沈南进现在只想打开瓦西里的脑袋看看，是不是里面的脑花都是酒酿做的。 “哧哧哧...”吴羞月和林若怡一解释，两个女孩都趴在桌子上拼命耸动肩膀，唯恐别人看到她们笑歪了的脸。 “沈...你没事吧？”瓦西里也有些尴尬了，没想到沈南进的反应这么大。 “瓦西里，身体是你自己的，你难道感觉不到这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已经出了很多问题了吗？”沈南进怀疑这货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 这才稍微好了一点点，就又想喝酒了？ 不过想想这家伙昨晚还喝了伏特加，那时候身体还没有好呢，又觉得有些正常了。 也许对他来说，不喝酒比死还难过吧。 “沈，对于我们大俄人来说，酒是生活中的必需品，因为你无法理解在冰天雪地里一杯酒的温暖。”这个瓦西里居然还认真地在解释。 “这么说吧，如果你不喝酒，至少还有20年的寿命，可是如果你继续喝酒，即使你每年找我治疗，最多我只能保证你10年。”沈南进知道和他这样的人讲什么身体没有意义，直接就给出了终极答案。 没有想到瓦西里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一脸正经地点点头：“10年，那也不错了。” 我去！ 真特么要喝不要命啊？ 沈南进突然不想说话了。 “瓦西里教授，只要你需要沈医生给你治疗，我们轧钢厂随时欢迎你过来。”杨卫国却接过了话头，提着一杯汽水不伦不类地敬了过去。 沈南进无语地看着他，这就把自己卖了？ 好像自己到现在为止还属于借调的状态的，你们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转到轧钢厂来的？ 他突然有些怀念在街道办的日子了，那是真的清闲啊。 “谢谢杨厂长，既然这样，那我们的感情就不是一杯汽水可以代表的了，我建议还是喝一杯吧。”瓦西里端着汽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对着杨卫国说道。 特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沈南进一脸的生无可恋。 一帮酒蒙子！ 﨔 第六十八章：自己是把米哈伊尔的祖坟刨了？ 次日早上，沈南进硬是磨磨蹭蹭等着傻柱出门才推着车走出了院门。 看着贾东旭和傻柱肩膀一耸一耸地往前走，他顿时觉得有些安心了。 反正这两货腿着去都没事，自己骑自行车还担心迟到吗？ 秦淮茹对于自己爷们这么关注傻柱百思不得其解。 连上班都要亲自看一眼，都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了。 沈南进也不解释。 这一位可是男主，还是自己的榜一大哥，自己好奇一些怎么了？ 他带着三个女人招摇地越过了两个人，一阵风一样地骑到了轧钢厂门口。 把贾东旭和傻柱气的直翻白眼。 你看，赚了情绪值，自己还特别高兴，多好。 “沈翻译，杨厂长让你到了立刻去会议室。”门口，保卫科长孙有财似乎是早就等待很久了，直接冲了过来。 “孙科长，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沈南进有些奇怪。 表彰已经结束了，大俄的专家没有这么早起床的，会有什么事？ “好像是来了五六个四九城别的厂的大俄专家，是找你看病的。”孙有财递上一支大前门。 沈南进反而回了他一包华子：“给弟兄们分分。” 自从林若怡三个哥哥拿了华子过来，沈南进时不时拿出一包来散散。 大家习惯了，他才好从系统超市里把华子兑换出来。 把孙有财的大前门点上，他才把自行车停到车棚里，垂头丧气地往行政楼走去。 这帮大俄的毛子也是神经病，自己看一个癫痫就觉得可以治百病了吗？ 还反常地一大早就来了，搞得自己不用心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不会冶金的医生不是一个好翻译？ 当初收到这么多技能就觉得系统没有安好心，果然，事情就来了。 刚踏上行政楼一楼的楼梯，身后李怀德就指挥着几个行政人员，端着茶杯往上走。 “兄弟，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抱怨你？”一见到沈南进，李怀德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得，已经改口称兄道弟了。 “这话怎么说？李主任？”沈南进对他的说法有些好奇。 “这些专家跑到我们厂，肯定会对我们厂的建设有好处，可是这和我这个后勤主任有毛线关系？他们一来，我的后勤压力就大了。”李怀德愁眉苦脸的。 “嗨，这我可帮不了你，你要不去部里哭诉一下看。”沈南进一脸的坏笑。 “得，就知道和你说了也是白说，哥哥不是心里苦嘛。”李怀德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有些恶作剧地凑过来，“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你治病吗？” 沈南进本能的觉得后面不是好事了，战术后仰以后谨慎地问道：“多少人？” “米哈伊尔他们给整个四九城的老毛子都吹嘘了一遍，保守估计五百人。”李怀德明显是有些幸灾乐祸了。 “啥玩意儿？”沈南进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 自己是把米哈伊尔的祖坟刨了还是怎么了？ “唉，咱们都是苦命的兄弟，各自保重。”李怀德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 沈南进却偏偏感觉出了节哀顺变的意思，悲伤的只有他一个人。 心惊胆战地推开会议室的门。 果然，六个陌生的死胖子坐在会议桌边。 “小沈，这是从四九城钢铁厂、西城区机械厂...第三机修厂过来的大俄专家的代表，希望你给他们看看病。”杨卫国老远就冲了过来，双手握住了沈南进的手。 这特么... 六个单位来六个代表，干嘛？ 还要试钟啊？ 看沈南进的脸色不太好看，杨卫国手上紧了一紧：“部里面一早来了电话了，临时增派了两名翻译过来，所以你暂时不用去配合米哈伊尔了，其中一名翻译负责帮你沟通。这是政治任务，让你一定要用心去做。” 好好好，政治任务是吧？ 沈南进心里已经骂开了，嘴巴却怂了：“请杨厂长和部里面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说完这句话，他暗暗下了决定，要不要给米哈伊尔的中药里面加一点黄连？巴豆好像也可以考虑。 排掉一些杂质嘛。 交代完这些事，杨卫国连忙拉着沈南进给六个大俄专家介绍了一下。 “杨厂长，那是不是最近我就在医务室上班了？”沈南进已经心累了。 毁灭吧，沈医生直接在轧钢厂上岗了。 “对，我已经和林医生交代过了，这段时间医务室归你指挥。”杨卫国大手一挥。 废话，肯定归我指挥啊！ 沈南进腹诽着，就看杨卫国又引着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走了过来。 这丫头扎着一把的马尾，身上穿了一件黑风衣，领口还系着一条红丝巾。 沈南进瞳孔一缩。 大院子弟，还是留学回来的。 在四九城已经住了快一年了，这样装束的也见过不少，特别是老莫餐厅的附近。 他的头顿时又大了一圈。 又来了一个镀金的！ 咦？ 为什么要说又？ 他突然发现自己上一次算是错怪了林若怡了，这丫头怎么镀都是一身的不锈钢。 “这是配给你的翻译吴羞月。”杨卫国有些讨好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好，沈医生，我是吴羞月，希望能配合好你的工作。”吴羞月倒是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沈南进，不过叫我沈翻译。”沈南进赌着气说道。 对于一个明晃晃来监视你的人，自己也没有必要太客气。 “好的，沈翻译。”吴羞月捂着嘴一笑，就和没有听懂一样。 沈南进倒是认真地看了一眼，这家伙，道行不浅啊，搞不好都是安全部的。 想到李胜华的嘴脸，心里更加别扭了。 “杨厂长，那我先去医务室准备了，让他们半个小时以后过来吧。”他实在是不想多待了。 六个死胖子的味道真的有点刺鼻子。 “好好好，小沈你先去准备，李主任派了两个人在那里等你，需要什么随时申请随时批。”杨卫国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一回，轧钢厂说不准要升正厅了。 医务室里，林若怡双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门外。 看到沈南进进门，立刻高兴地喊了一声：“老师，你要来医务室上班了？” 好吧，沈南进表示已经习惯了。 自己这个开山大弟子真的没有开好，开岔劈了。 这张嘴和许大茂相比，也不差分毫，都不讨喜。 可随即就看林若怡惊喜地看着自己身后：“羞月，你也来了？” “对啊，若怡你是在这里上班啊！”吴羞月立刻越过了自己，拉住了林若怡的双手。 确认了，这是有共同语言的人。 沈南进也懒得管她们了，把林若怡嫌弃地推开，一屁股坐在了医生的位置上。 “噗呲...”吴羞月顿时笑了。 这个若怡的老师有点孩子气啊。 “对了，若怡，把所有的窗户给我打开。”沈南进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医务室可比会议室小多了，反正现在是秋天，又不担心冷到。 “诶，好的。”林若怡像小蜜蜂一样飞来飞去，把每一扇窗户都开的大大的。 这一下，吴羞月倒是有些认真了。 能够把林若怡这个小霸王指使的团团转，这个小医生...不，小翻译有点本事啊。 坐了十几分钟，六个大俄专家就在厂办行政的引领下到了医务室。 “沈医生，这个是四九城钢铁厂过来的瓦西里教授，你先给他看看。” 沈南进点点头。 那个狙击手嘛，自己知道。 算了，开玩笑的。 不过看这个教授大腹便便的样子，实在是和华夏传统中满腹经纶的教授的清瘦形象对不上号。 “坐吧，把手放在这里，瓦西里教授。”沈南进示意了一下对方坐下的位置和诊脉枕。 这老头身材魁梧，金发中夹杂着灰白，蓝色眼睛中隐隐看得到几丝血丝。 一大早，居然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伏特加气味。 好家伙，这是自己带着酒来的啊。 瓦西里的脉象弦而滑数，如按琴弦。 又查看了他的眼睛和舌苔，眼白发黄，舌质红，苔黄厚腻。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手掌，大小鱼际处呈现出不正常的鲜红色。 “瓦西里教授，你的这里是不是经常出现疼痛的现象？有三、四年了吧？”沈南进指了指他的右肋下方。 “对，沈，你真的很厉害。”刚才有些半死不活、宿酒未醒的瓦西里突然兴奋地瞪大了眼珠子。 “我都不想这么厉害，要不是你长期酗酒，我还真没有机会表现。”沈南进没有好气地道，“你这是长期饮酒导致的湿热...” 他自己也发现不知道怎么用大俄语表达了，终于理解了上一次刘伟国的痛苦。 “就是肝硬化。”无奈之下，选择了用西医的说法。 “沈，这个可以治好吗？”瓦西里显然有了期待了，声音急促地问道。 “肝主疏...嗨，和你说中医的东西我要疯了，反正我给你治。”沈南进心里骂骂咧咧的，这病没法看了。 “噗...”吴羞月在林若怡耳朵边把沈南进的话翻译给她听，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弯了腰。 “谢谢你，沈。”瓦西里倒是没有在意沈南进的态度，诚恳地道谢着。 “若怡，让后勤的人去药店问一下有没有王不留行籽，买上几十颗。”沈南进转头和林若怡说道。 “啊？”林若怡一时愣住了。 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的？ 可是看沈南进的脸色慢慢变黑，她连忙答应一声，就冲出去和门口的后勤部的人员沟通去了。 吴羞月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趣，往前了几步。 她要看看，这小翻译的医术是不是工业部里传说的那么厉害？ 﨔 第六十七章：大佬的世界，我融不进去 下班回家的时候，沈南进觉得整个队伍怪怪的。 坐在自己车后架上的秦淮茹有些莫名兴奋，小嘴叭叭叭就没有停过。 一向和罗沐兰骑在自己一侧的林若怡却骑到了自己另一侧，话也少了很多。 怎么情况？这丫头是和罗沐兰生气了？ 沈南进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看林若怡这样气鼓鼓的样子，他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这世界全都倒过来了，队伍里年龄最大的林若怡最孩子气，谁能理解？ 他也懒得在路上问，万一林若怡火气上来了，一路和罗沐兰吵架过去怎么办？ 好在骑车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就到了四合院的门口。 远远地，一个深蓝色衣服的小身影坐在了院门口的台阶上。 “雨水，你在这里干嘛？”他有些疑惑了。 傻柱还拄着拐呢，你也不照看一下，跑外面来了？ “南进哥，我等我傻哥呢。”何雨水看到沈南进，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一下。 “傻柱？他出去了？”沈南进没有反应过来，“不是，他的腿好了？” “早好了，你不知道啊？”秦淮茹在他身后说道。 “我哪去知道这事去？每天都是陪那帮死胖子吃了才回来的。”沈南进有些幽怨道。 要不是这两天米哈伊尔要休息静养，估计现在还在酒桌上呢。 “我傻哥已经去轧钢厂上班了啊，南进哥你不知道啊？”何雨水也是有些惊讶。 在她心目中，自己傻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这么大一个厨师去了你们轧钢厂，你居然不知道。 “噗...”沈南进倒是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就算傻柱去了轧钢厂食堂，现在估计也就是个帮厨吧。 自己现在连大食堂窗口打饭的机会都没有，哪里会知道多了一个傻柱。 “行了，估计你傻哥马上也到家了，别在这坐着了。” 这小姑娘实心眼，堵在门口和你聊天，完全没有注意到三辆自行车都因为她不能进门了。 这是以为自己四个人喜欢在门口聊天还是怎么着。 “哦。”何雨水这才拍着屁股上的灰土站起来，侧身让开了位置。 “你说这傻柱也是心大，妹妹在家里也不急着回来。”秦淮茹摇摇头，越过沈南进走在最前面去开月亮门的锁。 沈南进顿时笑了出来。 这才哪到哪？ 要不是因为自己把你截胡了，再过四年那姑娘才叫一个惨呢！ 命运真的神奇，现在居然轮到你为她抱不平了。 “笑什么？”秦淮茹不理解沈南进的笑点在哪里，娇嗔着回头给了他一下，把月亮门往两侧推开了，方便三个人的自行车进门。 “没有。”沈南进岔开了话题，“看到你给我们开门，想到了一件事。今天工厂奖励了我一张自行车票，周末带你去买一辆女式车回来。” “啊？有自行车票了啊？”秦淮茹顿时也高兴了起来。 沈南进的二八大杠太大了，原本还无所谓，但是现在林若怡和罗沐兰的都是女式车，一对比就很奇怪。 所以沈南进不在秦淮茹就不愿意骑车。 可是坐林若怡她们的车又也总觉得心虚，不知道是后车架支撑杆太细还是这骑车的水平不够。 现在好了，自己也可以有女式自行车了。 “那等下吃饭的时候我也给你一个惊喜。”秦淮茹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就进了厨房。 “说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沈南进这才看向了林若怡。 “老师，沐兰居然想做我的师姑。”林若怡的一句话差点让沈南进把刚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 “就为了这？”他都不敢相信。 “就这个事，她比我还小三岁呢，居然要做我的师姑，老师你说过分不过分。”林若怡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爽。 倒是罗沐兰没有什么反应，微笑着看着她。 “这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秦淮茹还比你小一岁呢，你不是也要叫师娘？再说了，说一个师姑不是多一个照顾你的人嘛。”沈南进一本正经地忽悠。 主要是林若怡这个孩子就不能按照常理来处理。 “那倒也是。”林若怡点点头，终于有些高兴了起来，“老师，那是不是我也要照顾小师妹？” 纳尼？ 沈南进差点小日子的话都爆出来了。 想到林若怡照顾顾芫花的场景，猛地一个激灵。 画面太美，不能看。 “你特殊，不用照顾别人。”沈南进摇摇头。 自己的正经徒弟可不多，不能交给你霍霍了。 没有想到林若怡不以为耻，反而开心地点点头：“好的，我也觉得照顾小屁孩是件好辛苦的事。” “咯咯咯...”罗沐兰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她发现沈南进总有很多对付林若怡的办法。 关键他说什么，林若怡还信什么。 “罗沐兰，你不要过分了。”林若怡顿时大怒。 这塑料姐妹，自己已经让了一步了，她还敢嘲笑自己。 “行了，你们两个一点不累啊？”沈南进无语地看着两个长不大的家伙。 不过他也没有去房间进系统玩，最近已经连续两天空军了，他怀疑是职场得意赌场失意，所以要休息几天。 看着罗沐兰和林若怡还在用眼神打架，沈南进直呼好家伙。 刚刚住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还装模作样去厨房帮忙，现在直接就不装了，坐等吃饭吗？ 也就秦淮茹真的好脾气，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有，每天像保姆一样伺候着屋子里这三个人。 所以每次想到这个，沈南进就无比确定地给自己当初毫不犹豫选择了秦淮茹点个赞。 “对了，刚才淮茹姐说傻柱去了轧钢厂了，她是在食堂遇到了吗？你们是不是也一起遇到的？”沈南进知道她们三个和人事科、财务科的娘们基本都是一起去吃饭的，秦淮茹能够知道，林若怡她们应该也知道。 他对傻柱上班还是很好奇的。 毕竟按照正常来说，他不会这么早就去轧钢厂。 易中海还会吊着他好几年的。 这中间，应该是自己的原因，把事情改变了。 自从白天知道上山下乡的事情以后，他就觉得有些改变自己要去勇敢接受了。 “对啊，他在一食堂，不过老师你最近都是吃的小食堂，所以不知道。”林若怡点点头，对于老师每天开小灶，她也羡慕不已。 “他没有给你们抖勺吗？”沈南进笑眯眯地问。 要是傻柱这么干了，自己肯定要去收拾一下他，正好情绪值也不嫌多。 “没有啊，正常的很。”罗沐兰觉得南进哥想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 傻柱就算上次在自己这里丢了面，也不至于在工厂报复自己吧。 毕竟自己还是副科级干部呢。 “你们还在聊啥呢？吃饭了。”秦淮茹的声音远远地从厨房传过来。 “哎呀，我来了师娘！”林若怡蹭地跑了出去。 “噗...”罗沐兰就破防了。 连沈南进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家伙的演技，多少有点浮夸了。 就看秦淮茹和林若怡，一人两个碗，三菜一汤地端过来。 一荤两素一汤，就算在罗沐兰家的日常生活中也是很好了。 “快去盛饭去。”秦淮茹没有好气地看着坐等的两个人，还没有林若怡懂事呢。 等大家坐下，秦淮茹一本正经地说道：“吃饭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什么？”沈南进也好奇了，这就是什么惊喜吗？ “今天我升主任了，行政18级副科，工资八十七块五。”秦淮茹得意地笑了。 “哎呀，淮茹姐你也副科了？马上赶上我了。”罗沐兰惊讶道。 她是17级的副科，顶着级别的，再上去就是正科了，工资九十九块。 沈南进倒是看了罗沐兰一眼，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最近她和秦淮茹的关系变好了。 “那都要谢谢我家的爷们，是他的功劳按在了我的头上。”秦淮茹夹着一片肉片，很有仪式感地放到了沈南进的饭碗里。 沈南进立刻就想收回刚才称赞她的话了。 至少秦淮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示主权的机会的。 不过细想一下，他也吓了一跳。 之前秦淮茹是行政28级，十级办事员，好家伙，一次性升了十级。 但随即恍然。 这一次自己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不但把米哈伊尔救活了，挽救了一台车床，还因此额外多得了三台机床。 就秦淮茹升的那几级的工资，一辈子可能也买不来。 加上工业部对自己的级别只是从行政25级变成了技术13级，工资才涨了十几块，所以全部功劳加到了秦淮茹的头上。 工厂也是用心良苦了，既不敢推翻部里的决定，又不能不封赏功臣，才导致的这个结果。 不用说，这个手笔，应该有李怀德的影子。 杨卫国的为人是够正直，但是就是过于迂腐了。 这种人换了改开以后自己创业，公司迟早要破产的。 用后世职场里面的话讲，你连公家的钱都抠抠搜搜的，花自己钱会大方到哪里去？ 没有人喜欢这样的领导和老板的。 “行啊，现在淮茹姐比我赚的都多了，以后我要靠你这个富婆养了。”沈南进打趣道。 “那是，姐养你！”秦淮茹今天异常的放得开。 “我也养你。”罗沐兰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也冒出一句。 沈南进顿时大感危险。 他看向林若怡，这姑娘正一脸的纠结，瞬间想到了转移目标的主意：“若怡，你是几级的干部？还是技术岗的？” “啊？”本身有些紧张的林若怡手一抖，差点把饭碗扔出去。 赶紧扒了一口饭压压惊，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不知道我几级，反正每个月工资是四十二块五。” “这好像是技术15级，你是中专毕业的？”罗沐兰好奇道。 “是的。”林若怡现在感觉自己是院子里唯一一个养不起沈南进的人，心慌地解释，“但是我从来不用工资的，我妈帮我存起来了，我爸爸和三个哥哥每个月给我一百五十块钱。” 这存钱的方式...真特么离谱。 沈南进和秦淮茹、罗沐兰互相看了一眼，瞬间不想和林若怡做朋友了。 大佬的世界，我融不进去！ 﨔 第六十六章：坐办公室的娘们没有一个简单的 连续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 沈南进更加放心了。 这时候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说明自己的观点被上面接受了。 倒是李胜华他们走的第二天，有人通知他去一趟会议室。 他还以为是有什么表彰了，兴冲冲跑到了行政楼会议室。 推开大门，他就是一愣。 里面只有杨卫国、刘伟国和四个大俄专家。 这是什么意思？ 就看米哈伊尔激动地站了起来，一个熊抱就把自己搂的结结实实的。 “我的朋友，谢谢你挽救了我的生命。”米哈伊尔口水乱喷地喋喋不休，把沈南进嫌弃的不行了。 这家伙，绝对是恩将仇报了，不知道自己的体味有多重吗？ 旁边，马克西姆一本正经地拿出了一面锦旗，差点把沈南进的眼珠子惊掉。 这特么是入乡随俗了吗？ 这帮大俄的老毛子居然还知道做锦旗？ 轻轻展开，上面八个大字：“妙手回春、医德仁心”。 沈南进坚信，这是刘伟国给出的主意，就这货，也只能想出这几个陈词滥调的字了。 “杨厂长，为了感谢沈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个人愿意赠送贵厂三台先进机床。”米哈伊尔回头对着杨卫国微微鞠了一躬。 杨卫国莫名其妙地看着米哈伊尔，不明白他叽里咕噜的说什么。 一回头，刚才翻译的刘伟国激动地嘴唇颤抖，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刘组长，这...这是啥意思？”杨卫国疑惑道。 “杨厂长，米哈伊尔说个人赠送我们厂三台先进机床。”刘伟国如梦方醒，颤抖着把话翻译了一遍。 杨卫国呆立了几秒钟，突然紧走了几步，握住了米哈伊尔的双手：“谢谢，谢谢大俄同志的友谊，我们还做得不够，希望你们能够满意。” 沈南进别过了头，这么肉麻的话，自己是肯定不会翻译的。 刘伟国刘组长，关键时刻，你上。 “还有，沈，这是我个人送你的一件小礼物。”米哈伊尔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木盒递给沈南进。 这是？ 感觉到木盒沉甸甸的分量，沈南进一时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有些好奇地打开盖子，一支黑漆漆的手枪横放在里面。 这是五四式...不是，看到上面的大俄文，沈南进马上意识到，这是TT-33托卡列夫手枪。 问题是我特么一个医生或者工人，要手枪干什么？ 系统也没有给我一个枪法的技能啊。 “这...刘组长？”他有些麻爪地看着刘伟国。 “没事，向上级汇报一下办个持枪证就好了。”刘伟国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他反而有些不理解沈南进对一支枪这么敏感干嘛？ 连杨卫国都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一幕。 枪支在这个时候还真的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每个村的民兵都有配，轧钢厂保卫科的枪械都可以装备两个连的，连迫击炮都有。 “那...谢谢了，米哈伊尔先生。”沈南进总算是接受了自己有了一支枪的现实。 “不，沈，你是我的朋友，叫我米哈就可以。”米哈伊尔纠正道。 好吧，沈南进咬着牙接受了一个长得像狗熊一样还带着味道的朋友。 不过再过了两天，工业部的表彰终于来了。 当天在现场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会议室。 从杨卫国开始，到李怀德、刘伟国、甚至整个翻译组的其他两个，都是升职加薪。 连林若怡和罗沐兰这样打酱油的，也受到了表扬。 轧钢厂变成了副厅级的单位，因为杨卫国成了副厅了。 觉得自己啥都没干的稀里糊涂升级的杨卫国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中午在小食堂狠狠招待了两个部长和李胜华一顿。 沈南进的职称被调整成了13级的技术职称，工资55元。 相对而言，最大的变化是他原本在街道王红梅给他办的是行政25级，现在等于悄无声息地成了技术工人的编制。 宣布完表彰之后，沈南进也没有什么激动的，自己也看不上这些工资。 不过这种场合李胜华也过来了，让他有些惊讶。 看着他嫌弃的眼神，李胜华就很想打他一顿：“我说沈南进，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这话问的。 沈南进也没有给他好脸，冷冷地道：“李处长，现在不是工作，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你问问在场的，谁看到你是心情愉快的？” “噗...”张伯清和向经武都忍俊不禁。 杨卫国和刘伟国拼命拧着大腿。 这句话可笑就在于真的是大实话，谁家看到安全部的人是不怵的？ 李胜华也是一脸便秘，自己这算是自取其辱了？ 他没有好气地掏出一个红本本，拍在沈南进的胸口：“你特么就不感谢我一下，没有我你能拿到这个？” 沈南进有些好奇，打开一看，是自己的持枪证明，可是你一看签署的单位，瞬间就没有好心情了。 就这？ 你特么还好意思要我感谢你？ “李处长，你还要我感谢你？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更愿意拿到联防队出具的持枪证明呢？” “哈哈哈哈...”这一下，连杨卫国一群人都忍不住了。 说实话，同样的证件，拿着安全部的持枪证确实是压力比喜悦来的多。 沈南进是真的不想和李胜华这货打交道啊。 他甚至怀疑，李胜华就是故意的。 毕竟以他们的能力，不难查到自己和罗叔的关系，难道自己搞不到持枪证吗？ 说不准之前的调查都已经找过罗叔和王姨，只不过他们是有经验的，不能对自己说而已。 “好了，有一件东西你肯定喜欢。”李胜华也有点脸上挂不住。 沈南进这混蛋，粘上毛比猴还精，一下子看破了自己的意图。 他神秘兮兮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一尺高三尺宽的宣纸，得意洋洋地展开了。 杨卫国和刘伟国只是扫了一眼，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文字倒是没有啥，他们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沈南进说的。 关键是落款：吴成云。 政务院副长老。 “这...”沈南进也是知道这个人的，毕竟街道办的报纸上，几乎隔了几天就可以看到他的名字。 李胜华把这幅字递给沈南进，凑近了却偏偏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道：“明天见报，领袖号召年轻人以你为榜样，去最艰苦的地方去奋斗。” 什么？ 沈南进如遭雷劈，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见报？ 那一定是《国民日报》了？ 这不是上山下乡吗？ 他记得差不多就是今年开始的。 不过本来的原因是为了缓解城市的就业压力的，怎么就变成因为自己的两句话了？ 沈南进第一次感觉到时代发展的惯性不一定有这么强的，自己可能改变了什么。 再看向得意洋洋的李胜华，他已经握紧了拳头。 这混蛋自己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免得被雷劈的时候带上自己。 这哪里是什么好事？ 简直不能再坏了，全国的年轻人不要恨死自己啊？ “老师，我以你为荣！”林若怡不一定是个好医生，但一定是个好捧哏。 沈南进也吃不准是不是她和秦淮茹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学会了把情绪价值往死里给的技能。 不过看着她的样子，自己莫名有些轻松了。 也许在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眼中，自己确实是值得学习的榜样吧。 沈南进暗暗松了一口气，并决定最近上街一定要先看后过，手枪要随时在空间里子弹上膛。 “小沈，这是我们轧钢厂给你的奖励。”杨卫国也走上来，拍着沈南进的肩膀，亲切道。 “啊？”沈南进有些没有准备。 “这是工厂的奖励，由厂里领导一致决定的。”李怀德递给他一个信封。 这个奖励早就通过了，但是部里面没有定下来，厂里也不敢先给。 沈南进有些受宠若惊，他还真没有想到简单的一个表彰还是不同级别不同给的。 等到他回到办公室，打开信封的时候才吃了一惊。 现金两百，那是很多人半年的工资了，还有各种票据，其中包括沈南进心心念念的自行车票。 总算可以给秦淮茹买一辆女式车了。 他不知道的是，奖励远远不止于此。 工厂的领导也有点纠结，这一次沈南进的功劳太大了，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把一件祸事变成了功劳。 但是部里面对沈南进的处理有些奇怪，好几次单独见面的内容连他们都不知道。 这让他们在考虑给他奖励的时候束手束脚的。 至少职称级别一点都不敢动。 这时候，还是李怀德出了一个主意。 人事科里，秦淮茹认真地打着一件毛衣。 马上又要进入冬天了，小沈还没有一件自己亲手织成的毛衣呢。 冯丽娟脚步轻快地推门进来，拍拍手道：“各位姐妹停一下，我这里有件事宣布。” 人事科里的十几个娘们立刻停下了手上各种嗑瓜子、织毛衣、看报纸的动作，看向她。 “鉴于秦淮茹同志在进入轧钢厂人事科以后的一贯优异表现，现经过厂办的批准，任命秦淮茹为人事科三组副科级主任，行政18级。并奖励一名夜校报名资格。大家祝贺一下。” “哗哗哗...”十几个娘们居然鼓出了大礼堂的掌声氛围。 秦淮茹有点麻木了。 自己打着毛衣就优异表现了？还主任？ “冯姐，这事是不是搞错了？我这资格...”她有点小慌。 科室里面的大姐多了，自己后来居上，到时候引得别人有意见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嗨，淮茹，你还真就一门心思做你爷们的小女人，啥事都不关心啊？你就安心接着，这资格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认，谁叫你找了一个能干的爷们呢？”陈姐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就是、就是。”一帮娘们都附和道。 “我爷们？...”秦淮茹隐隐猜到了原因，却也惊讶地发现科室里好像就自己最后知道。 果然，小沈说得对。 坐办公室的娘们没有一个简单的。 﨔 第六十五章：总感觉他很想揍自己一顿 医务室里，沈南进认真写下了定痫汤加减方，这是典型的息风化痰、开窍定痫的方子，适用于风痰闭阻型癫痫。 不过考虑到米哈伊尔这个老酒鬼的肝火偏盛，又酌量加了龙胆草和栀子。 李怀德飞快地把药方拿过去，一边飞奔着出门，一边高声嘱咐：“小沈，林医生，你们稍等，等下还要你们指导我们后勤的人煎药。” 有时候，有准备的人真的很可怕。 沈南进看了看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后勤工作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已经没法找茬了。 如果没有男女问题、谋取私利的问题，这家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人才了。 杨卫国已经带着刘伟国急急匆匆去工业部汇报了，这里难得的安静。 “老师，你刚才真的好帅啊。”林若怡还没有从激动的情绪里出来，两眼冒着星星。 沈南进“啪”地一下打在她的额头上。 “哎呀，你又打我。”林若怡不满地嘟起了嘴，还做贼一样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动静。 要是被别人看到，那自己真的一世英名扫地，不要做人了。 “噗...”一直跟到医务室的罗沐兰捂着嘴笑了起来。 “看热闹你最积极，说好了要学中医的，没有看到你一点用心，我迟早把你开除出去。”沈南进满脸遇人不淑的样子。 “其实我已经很用功了，你没有看到而已。”林若怡撇撇嘴，嘟囔道。 上次被顾芫花刺激了以后，自己是用心了很多了。 “南进哥，这个我证明，若怡经常去我那里帮我推拿练手的。”罗沐兰帮着她解释道。 “还不够，学医的哪个不是比别人刻苦的多，你看看她，连肉都没有少一两。”沈南进嫌弃地对着罗沐兰道。 自己也是被林坪山胁迫了，否则早就清理门户了。 这样一个大师姐天天晃悠在师妹们眼前，简直是移动版的反面典型，沈南进想想都丢脸。 “那我更加用功一点嘛。”林若怡觉得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窍了，怎么就要学了中医了呢？ 可是要她放弃，又说不出来的难受，想想都要哭的那种感觉。 “以后人事科和财务科的那帮娘们找我推拿，你来上。”沈南进想了想，对着林若怡道。 “啊...”林若怡拖了一个好长的音，嘴巴张的老大。 这帮姐姐自己可是见识过的，虽然不会为难自己，可是这群人的工作量可是不小。 “怎么？你还有意见啊？”沈南进冷冷地道。 “没有，没有。”林若怡连忙摇着小脑袋。 “噗...”罗沐兰忍不住再次笑喷了。 林若怡这家伙可不是老实人，自己来了以后就听说了医务室这个小魔王的传说了。 那是连保卫科都不敢惹的存在。 没有想到居然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看着沈南进出门而去，林若怡总算是松了口气。 吐吐小舌头，转向罗沐兰：“沐兰，谢谢你了。” 林大小姐恩怨分明，刚才罗沐兰仗义执言必须感谢。 “应该的，换了旧社会，我都是你师姑的，帮你说话不是很正常吗？”罗沐兰也摆摆手，追着沈南进的背影跑了出去。 还有这说法呢？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要做我的师姑？ 林若怡气的对着罗沐兰的身影挥舞着小拳头。 顿时感觉塑料友情破裂了，今晚都不想和罗沐兰一起下班回家了。 沈南进以为第二天就会有对自己的表彰了，没有想到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直到了第三天，那个讨厌的李胜华处长居然和张伯清和向经武又来了。 “沈南进，我现在代表组织和你了解一些事情，你要据实回答。”李胜华的第一句话就让沈南进很想揍他一顿。 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之前两天这是又把自己调查了一遍。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钳工手艺？”果然，李胜华的问题就在意料之中。 幸好，这几天自己也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就在来轧钢厂以后的四个多月里啊。”沈南进淡淡地道。 “不可能，你老实说清楚，你在轧钢厂从来没有碰过机床。”李胜华突然严肃了几分。 沈南进比他还暴躁，差点站起来：“你特么懂个锤子。你也知道我过目不忘，从第一天跟着米哈开始，车间里他们干的活对我来说就是没有什么难度的，看一遍就懂。李处长，你这种人不理解天才的痛苦就少说两句。你知道你明明会做1+1，可是每天还要看着这个题目无数遍的痛苦吗？然后有一天突然告诉你，要你上黑板，你觉得你会不会搞错答案？” “哈哈哈哈...”工业部的两个部长实在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大笑。 李胜华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解释，好像有问题，可是又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 自己确实不太了解天才的世界。 想想昨天的调查，这小混蛋确实是从来没有摸过机床。 毕竟这可不是中医或者大俄语，是需要客观条件的。 锦城和四九城的各个部门都可以证明，这家伙没有过在工厂的工作经历。 而他又从来没有脱离过身边人的视线，总不可能是光头那边的人托梦给他吧。 “行了，李处长，走个形式就差不多了。你也知道，沈南进出生和成长都是在组织的关怀下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张伯清拍了拍李胜华的肩膀，给了个台阶。 李胜华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个差事。 最后左右都不讨人喜欢。 不过他真的对沈南进有些好奇。 别人看见安全部的人，都是畏畏缩缩的。 这小混蛋从第一天开始就有了倒反天罡的迹象，今天就差点指着自己鼻子骂了。 特么的... 总感觉他很想揍自己一顿的样子。 “李处长，你那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这边要问几件事情。”向经武看着李胜华道。 李胜华连话都不想说了，就是摊了一下手，示意你请。 “小沈，你的学业进展如何？”向经武的口吻明显亲切了很多。 其实他和张伯清原本的想法是带着蔡教授一起来的，可是李胜男坚持这件事的保密程度不允许蔡明远介入。 “向部长，还行，我老师说再过两个月，大概寒假前就可以给我发毕业证书了。”说起这件事，沈南进倒是有点高兴了。 对于本科毕业的证书他不是很在意，但是以后不需要每个周末去清北大学了，他还是很高兴的。 这是这个时代的福利，半年多本科毕业，谁相信？ “那你后面准备继续读研吗？”向经武兴趣很浓的样子。 “不了，其实我读了本科以后就感觉，书本上的知识不见得就比实践中学到的有用，我更加愿意在工作中成长。”沈南进果断拒绝了。 开玩笑，一个本科都让自己胆战心惊了，搞一个研究生学历可还行？ 你们不知道，自己可是有上帝视角的，十年以后自己怎么办？ “那你对以后的工作什么考虑的？是继续去做医生，还是转到我们工业部来？”张伯清开口问道。 来了...来了！ 沈南进就知道出了这件事以后肯定会遇到这个问题。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就在翻译工作结束后继续回去做街道办卫生所的医生，如果工业部有别的安排，我也可以考虑。” “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张伯清好奇道。 就算最坚定的革命战士，也该有自己的想法吧？ 像沈南进这样有些随便的态度，他都没有遇到过。 “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反正都是在基层服务人民，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但是我如果来了工业部，不耽误我治病救人，而做了医生，就干不了工业部的工作不是？所以我对进工厂什么什么抵触的。”沈南进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咦？ 包括李胜华在内的人都是一愣，这个解释，好像还真的有些不一样。 向经武斟酌了一下来之前的思路道：“沈南进同志，如果我们希望你进入工业部下属的第四研究所工作呢？” “那我拒绝！”沈南进回答的毫不犹豫。 “啥玩意？”这个答案大大超出了几个人的预料，李胜华的口头禅都出来了。 就算之前沈南进的回答都是有些清新脱俗的，但也没有这样离谱过。 “沈南进，你现在已经是组织的预备成员了，应该知道组织的纪律吧？”李胜华这一次的话语明显更加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组织的纪律，但是我有自己的考量。”沈南进毫不妥协地顶了回去。 这个答案自己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了，决定了以后自己的人生走向的。 “什么考量？”张伯清也认真了。 “我想我们的组织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培养了这么多的人才，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高高在上的大学生，而是希望以后的工人、农民都成为有知识的一代。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基层的扫盲工作的意义甚至大于大学的。”沈南进一字一句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今天的对话可是要记录到档案中的，以后绝对是自己的免死金牌。 “几位领导知道，要不是你们的推荐，我现在还是初中生。所以，我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有一个知识分子的身份，而是要成为有知识的第一代工人或者农民。”他心里暗暗补了一句：成为农民是不可能的。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是我的信念。我要扎根在基层，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自己的贡献。” 拼了，把后世的金句都搬出来了。 “哗哗哗...”这效果果然杠杠的，连李胜华都站起来鼓掌了。 在这种金句面前，所有人都动容了。 “小沈，你的想法很好，果然是我们革命的后代！”张伯泉都有些激动了。 “小沈，你这个想法我们会汇报上去，我个人很赞成你的选择。”向经武也表态道。 沈南进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﨔 第六十四章：填我十万八千梦 因为这场风波，今天算是提前下班了。 大俄人去了招待所，就只需要孙喜民在那翻译了。 这家伙本身就是大学生，在四九城除了学校没有别的住处，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是住在招待所的。 这时候，蔡明远突然惊叫道：“厂长，这个大俄人把轴承搞弯掉了。” 沈南进也顺势看过去，原来是刚才从米哈伊尔手里掉下来的那根小轴承，被压成了一个角度。 这死胖子！ 他心里暗暗咒骂。 “这...”杨卫国有些慌张了。 身边连李怀德这个负责后勤的都围了过来。 “还有备用的吗？”杨卫国问道。 “厂长，这都是新车床，哪里会有备用件？只能等部里面重新从大俄国采购过来。”蔡明远拉着一张苦脸，就差直接哭出来了。 对于国家和工厂来说，这一折腾就是浪费一两个月的时间，损失不可估量。 万一等配件来了，专家却去别的工厂了，那更加麻烦。 “不是？这个轴承很难吗？”陪着米哈伊尔混了快四个多月了，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冶金机械类的宗师水平，现在沈南进一看就觉得这也不是很难的事。 而且这种特种钢国内虽然不生产，却也进口了不少的。 “小沈，这个需要很高的精度才行，而且刚才拆下来的，万一装上去出问题就严重了。”蔡明远看他不知道情况，连忙解释道。 沈南进有些明白了。 无非就是这个机器谁都不熟悉，也不敢保证加工的精度。 万一因为这个轴承的问题，又安装的不对，到时候再出问题就是大问题了。 他本来不想招惹这个事，不过想想来回要一两个月，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厂里每个人都是激情澎湃地狠抓生产，如果因为这个影响进度，沈南进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何况最多就从此成为了工人，他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我来吧，所有拆下来的步骤我都记得，装上去没有问题的。”他接过了轴承。 “小沈，你不要开玩笑，这个可是新的设备，是目前比较先进的车床，出了问题要负责任的。”杨卫国提醒道。 虽然不能及时投产也是重大生产事故，但是他还是不想把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拖下水。 毕竟这件事和翻译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厂长，这个真的不难，我能够搞出来的。”沈南进看着杨卫国哭笑不得。 他知道杨卫国是一片好心，可是自己也没有开玩笑啊。 刘伟国心里却是一动。 他是所有人中间最清楚沈南进的事情的。 不光是他过目不忘的能力，也知道他在大学里面学习。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学的是什么专业，跟的老师是谁，但是大概也明白应该是和冶金类有关系的。 也许，这家伙真的可以搞出来装上去呢！ “杨厂长，我觉得可以让沈南进试一试，反正这里这么多师傅，做出来的东西尺寸对不对是立刻可以知道的。”刘伟国建议道，“而且就算不能全部记住拆下来的顺序位置，这么多人，看着总有一些印象的，有疑问可以立刻指出来的。” 他这样一说，杨卫国也有些犹豫了。 身边，李怀德、林若怡，和保卫科的几个干部都陷入了沉默。 这种决定，谁也不敢代替杨卫国去做。 良久，杨卫国把拳头紧紧地握了握，看向沈南进：“小沈，那你试试看，我也在这里看着。” “好，厂长你和技术科的同志都帮我把把关。”沈南进也不敢把话说满。 他立刻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拿了一把卡尺，一边测量一边把数据全部记录在纸上。 20分钟后，他放下了卡尺和轴承，道：“蔡科长，我需要准备特种钢材，麻烦你派人申请一下，另外你们也可以测量一下，我们多比较了决定。”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蔡明远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人家毕竟是帮自己的忙的，否则这件事和一个翻译有什么关系。 他飞快地填写了一张申请表，让杨卫国签了字，派人去仓库调取特种钢。 一边也亲自拿起了卡尺，开始核对沈南进测量的尺寸。 很快，技术科的人把一块尺寸接近的特种钢拿了回来。 沈南进也不急，默默等了半个小时，直到蔡明远放下了卡尺，对着他点点头。 那就是说尺寸没有问题了。 沈南进暗暗庆幸。 那弯掉的部分是两边对称的，要是只有一边的话，还真的不好测量已经变形的部分尺寸。 迅速把特种钢坯固定在旁边的一台车床上，沈南进启动了机器。 一看他动手，杨卫国和蔡明远都是大吃一惊。 这家伙，一点都没有犹豫，车刀进的又稳又准。 一瞬间，杨卫国都有点怀疑人生了，这小子，到底是医生还是车工？ 就看沈南进几下就把大概的形状给定型了，然后量了一下尺寸。 再次进刀的时候，已经谨慎了很多。 边测量边调整，几分钟以后，大概的轴承形状已经肉眼可见的很接近了。 杨卫国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小子不是吹牛，真的有两把刷子。 再看身边的人，都是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林若怡偷眼看了一下罗沐兰，发现这小姑娘紧张的脸都涨红了，两只小手紧紧握拳，指节都发白了。 这件事，到这里和保卫科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可是从科长到罗沐兰在内的两个副科长，都像脚底生根一样地钉在了那里。 如果这一次安装车床的事情出现问题，那关系到整个工厂的命运，他们也有些着急了。 就看沈南进把已经成型的轴承从车床上卸下来，放到了工作台的台钳上。 划线、钻削、扩孔、攻螺纹、研磨，一套流程，两手又稳又快。 杨卫国忍不住小声问刘伟国：“刘组长，这小沈干医生之前是钳工？” 看这小家伙的手艺，轧钢厂不一定找得到对手。 “嘘...”刘伟国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前，没有回答。 他也很想知道，这货是从哪里出来的。 如果说过目不忘还可以解释，那这手艺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沈南进已经把轴承加工好了，用卡尺再三测量了一下各项数据。 “蔡科长，你也来看一下。”他把轴承和卡尺都递给了蔡明远。 蔡明远也不客气，接过来认真地开始了核对。 这种事情，你加一百个小心都是应该的。 好半天，沈南进都怀疑这个蔡明远有什么强迫症了，他才放下了卡尺，对着杨卫国几个人微微点头。 “小沈，装上去试试看。”杨卫国狠狠一挥拳道。 成败在此一举，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就不犹豫了。 刘伟国反而淡定的多。 他担心的是前面的步骤出问题，至于安装上去，以沈南进过目不忘的能力，基本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果然，就看沈南进从这根轴承开始，一点点把配件往设备上安装。 他全程稳定地匀速工作，没有特别快，却显得特别的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这样的过程，莫名给人传递出一股信心，让杨卫国也渐渐有些放松了下来。 沈南进终于拧上了最后一颗螺丝，没有把机器外面的罩子装上，回头淡淡道：“厂长，我要试机了。” “试！”杨卫国从来没有这样艰难地说出一句话，自己都是浑身一震。 要是真的成功了，那就是坏事变好事了。 毕竟出问题的是大俄专家，而轧钢厂的人挽救了设备。 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想到这里，杨卫国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轰...”车床突然发出一声轰鸣，然后就变成了“唧唧唧”的卡盘转动摩擦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不眨地看着车床在轻轻的颤抖中运行着。 “成了！成了！”蔡明远突然用尽了全力喊了出来。 “成了！真的成了！”更多人开始高喊，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一时间，三车间里面全是沸腾的人影。 林若怡和罗沐兰也抱在了一起，疯狂地跳着，喊着。 沈南进一抬头，就看见杨卫国、李怀德和刘伟国。 三个中年男人，紧紧地把手攥在了一起，脸上、胡子上挂着乱七八糟的泪水。 沈南进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也有点发酸和发热。 也许自己来了七年了，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融入到他们中间去。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可能每个人都带着一点私心杂念。 有一天杨卫国和李怀德会斗的死去活来，可此刻，他们也会因为为国家节约了两个月的时间而紧紧拥抱。 眼前的这一切，让自己出手之前的瞻前顾后反复衡量显得有些卑劣的不敢见人了。 “老师，你真的太厉害了。”林若怡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沈南进，差点把他推倒在了车床上。 “林若怡你这个疯女人！”罗沐兰连忙学着沈南进启动机器的样子把开关关上，含笑带泪地打了林若怡的后背一下。 “小沈，你也太厉害了。”刘伟国也冲了过来，狠狠把沈南进和林若怡的两个肩膀都搂在了一起。 这一刻，没有人记得性别，只知道今天自己打了一个大胜仗。 沈南进，是三车间，是轧钢厂最大的功臣。 那天，好多人唱着“团结就是力量”的歌，唱了好久好久，声音都唱的嘶哑了。 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也许明天醒来，还要担心自己的情绪值不够。 可是今天的沈南进真的很享受这一刻。 﨔 第六十三章：你告诉我怎么翻？ 日子一点点过去，似乎像做梦一样。 很快就到了九月份。 沈南进的家里的装修也早就搞好了，家具他直接整了两张拔步床，两张梳妆台，其他的一套也就够了。 和范清泉结算了工钱，大家都很高兴。 老范明显是想问问沈南进抽水马桶和家具的事情的，不过犹豫了半天，还是咽了下去。 沈南进看出来了，也没有问。 自己日子明明可以做的好好的，甚至是有好东西不敢拿出来，非要去搞“投机倒把”的事干嘛？ 和米哈伊尔的配合也基本上越来越顺畅，不过大俄人工作的作风还是依旧。 沈南进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就是现在两国的情况的缩影，没有对错，只有谁更强势，轮不到自己出头。 你又算是哪根葱呢？ 下午，从大俄国新到的几台车床已经运到了三车间，米哈伊尔就带着沈南进前去指导技术科的人安装调试了。 四九城的秋老虎，天气还是很闷热。 没一会，米哈伊尔的短袖衬衣就全都湿透了，发出浓重的体味。 沈南进原本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夏天的洗礼已经是很适应了，此时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克服心理阴影。 一件一件的零件全部被拆了下来，摆放在车床前，米哈伊尔拿着零件一个个装上去。 沈南进就帮着讲解安装的步骤。 必须说，这帮家伙的水平还是足够的，动起手来真的有一套。 就在这个时候，米哈伊尔突然手一动，手里一根小轴承“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浑身抽搐，牙齿咬的咯咯响，嘴角瞬间吐出零星的白沫。 卧槽！ 沈南进无语地骂了一句。 自己见到他第一面就知道这个混蛋有癫痫，奈何他们是真的作死啊。 天天酗酒，作息时间还不规律，坚持了四个月才发作，已经算是他身体素质不错了。 旁边的技术科的工人也是大吃一惊，手足无措地惊呼：“沈翻译，怎么这人...” “羊癫疯，这是羊癫疯！”旁边有人见过。 沈南进都没有想到这帮家伙心理素质这么差，一个大俄人而已，又不是你们谋杀的，怎么就乱成这样了？ “全部散开，去个人找厂长去。”这时候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 他迅速把米哈伊尔的嘴巴掰开，塞了一条毛巾在牙齿间。 手掌一翻，空间里的银针已经到了手里。 沈南进一手扶住米哈伊尔的后颈，另一手将银针迅速而精准地刺入头顶的百会穴。 “沈翻译？”技术科的科长蔡明远大吃一惊。 上次妇女普查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敢去广场，事后也没有哪个女工会和大老爷们交流看妇女病的过程。 所以他们相处了快半年了，从来不知道沈南进还是一个医生。 此刻看他直接在大俄人的头顶上刺了一根针，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闭嘴，我是医生。”紧急关头，沈南进的脾气都变得暴躁了，“没事干就过来帮我扶着他。” 这死胖子太重了，即便沈南进有功夫在身上，也很难一手支撑一手针灸。 “哦，好，好。”蔡明远总算是听明白了，沈南进是医生。 来不及细想，他连忙跑上前用两手撑住米哈伊尔的肩膀。 沈南进双手连闪，又是八支银针刺进了米哈伊尔的后颈和手脚上。 “风池...太冲...”从医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一边针灸一边念叨。 这时候，杨卫国、李怀德、林若怡匆匆跑了过来。 身后甚至还跟了罗沐兰等几个保卫科的干部和另外三组大俄人和翻译。 “小沈。”看到沈南进在现场，杨卫国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知道沈南进是医生的，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治米哈伊尔的病，至少处置的时候也不会有差错。 这个时候，但凡有点不合规的处理方式，那轧钢厂的几个领导都要倒霉。 “没事，癫痫发作了。”沈南进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也有些心有余悸。 这种事不在于治得好治不好，就是看你处理的及时不及时，有没有问题。 “怎么好端端的...”杨卫国有些不可置信地念叨着。 沈南进顿时就觉得这家伙确实没有什么魄力了。 这个时候你关心有没有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本来就有病根，而且他们还作死，天天不好好休息，每天都酗酒，这时候发作已经算是命大了。”沈南进苦笑道。 这老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就派了一个病人来。 刘伟国在后面差点蹦起来，他还在一句一句把杨卫国和沈南进的对话翻译给另外三个大俄人，结果沈南进直接就骂上了。 这孙子，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我怎么翻译？ “那小沈，要不要立刻送协和医院？”杨卫国这一次倒是很虚心求教，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是正确的。 “厂长，等一下吧。我还要留针十分钟，等他醒来了，再和他说清楚，看看他选择西医还是让我治。”沈南进摇摇头。 “小沈，你是说你能治？”李怀德立刻上前一步。 不得不说，他比杨卫国敏锐多了。 “谈不上治好，这个病很难断根，但是维持不发作是可以的。”沈南进也实话实说。 “天哪？可以不发作吗？上帝啊，你知道米哈为了这个病受了多少折磨啊。”身边，那个叫马克西姆的听了刘伟国的翻译突然惊叫了起来。 “这...小沈，马克西姆说什么？”李怀德离开沈南进近，直接问他道。 沈南进只好翻译了一遍。 就看李怀德立刻兴奋地拉了一下沈南进的衣角，低声道：“小沈，无所谓治好治不好，只要这几个大俄人认可了，我给你请功。” 沈南进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点点头。 不管电视剧里的他有多么惹人生气，但这个将来的李厂长绝对是合格的管理人员。 知人善任，还不吝啬奖励。 就看他明明知道傻柱把娄家放跑了，依旧把他召回食堂，甚至警告许大茂不要容不下对方这个举动。 就知道这个人的格局是有的。 而且在后面的动乱年代，他岿然不动，到了改开以后，依旧不受影响混的风生水起就知道，这个人的情商和手腕都是绝对高的。 沈南进默默决定了，即便不介入以后轧钢厂的斗争之中，但是李怀德这个人，还是可以相处的。 至少比做敌人要强。 这时候，米哈伊尔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神也开始聚焦。五分钟后，发作完全停止，神智渐渐复苏。 ＂这...多久了...＂米哈伊尔虚弱地问。 “十分钟不到。”沈南进回答道。 “什么？”米哈伊尔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几支银针，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恢复了清醒，“沈，是谁治疗的我？” “我，我原本就是医生。”沈南进一伸手，米哈伊尔身上的9支银针全部都被收进了手掌。 一翻手腕，就不见了。 “上帝，沈是会魔术吗？”一边的马克西姆惊呼道。 “不是，我老师是医术高明。”林若怡听到刘伟国的翻译回答道。 来了这么久，她这个小透明的厂医终于说了一句话。 刚才那个场景，她连说话都不敢。 自己几斤几两，再傻也是有数的。 “沈，你能治好我的病吗？”米哈伊尔突然两眼放光地问道。 “米哈伊尔先生，你的症状符合肝阳上亢、肝风内动的证型，治好是不可能的，但是定期针灸，服用中药，让他不再发作是可以的。”沈南进说完，突然发现旁边异常的安静。 他看向刘伟国，发现对方也直直地看着他。 “组长，翻译啊？” 自己的身份是翻译，只是双方的传声筒。 如果自己和大俄人单独交流，如果别的翻译没有听懂，谁也不知道你会说什么，将来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就说不清楚了。 因此之前沈南进和米哈伊尔交流的时候都是用华夏语讲给杨卫国他们听，让刘伟国翻译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停了。 “翻个屁，你告诉我肝阳上亢、肝风内动怎么翻？”刘伟国翻了一个白眼。 “噗呲...”林若怡和杨卫国他们都是忍不住笑喷了。 沈南进抓抓脑袋，也觉得自己有点白痴了。 和一个老外聊什么中医啊。 “米哈伊尔先生，你的症状治好是不可能的，但是定期针灸，服用中药，让他不再发作是可以的。”他也不再和洋鬼子扯什么原理了，选了估计能够翻译的一段说出来。 估计再来一段“风痰闭窍”的话，刘伟国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沈，你说的定期是多久？”米哈伊尔焦急地问道。 “这段时间每周针灸一次，一个月以后结束疗程，下一次五年后再次针灸，再下一次可以在二十年左右，再...”他想了想，看这死胖子的体型，应该没有再下一次了。 刘伟国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之前怎么没有觉得这个货这么皮的？这不是为难翻译吗？ 幸好相处时间长了，知道这帮洋鬼子不会华夏语，不怕人家听了不开心。 他直接就翻译成二十年那次以后永远不需要了。 “不过，米哈伊尔先生，你是否需要去协和医院再检查一下。”沈南进还是建议道。 这种决定，一定是病人来做的。 医不叩门的传统嘛。 “不需要了，坦率讲，我们国家的西医水平不会比华夏的差，所以没有必要了。我相信你，沈。”米哈伊尔现在直接就赖上了沈南进了。 他自己感觉得到现在的状态和发病的时间，比之前发作的几次好多了。 “那也行，你需要休息两天。我等一下给你配药。”沈南进也懒得给他什么药方了，对牛弹琴的事还是少做。 这种事情，等会交给林若怡就好，谁叫她是厂医呢。 不过这帮货是应该少喝一点酒了，否则迟早还要发病。 看着几个大俄人陪着米哈伊尔前往招待所，沈南进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这些注意事项告诉他们。 﨔 第六十二章：不怕耍流氓，就怕他好脾气 罗沐兰最近的心情很复杂。 自己一冲动追到了四合院，可是沈南进好像也没有给自己什么机会。 她不明白，小时候南进哥哥这么好，怎么长大了就变这样了。 尤其是最近发现秦淮茹对林若怡特别的态度以后，她的心事就更加重了。 她有点期待秦淮茹是和自己猜想的那样，又怕真的是这样自己更加要往后排了。 本身自己是看不上秦淮茹的，一个半道加入的农村女孩，凭什么和青梅竹马的自己比。 可是几件事情以后她有点重视秦淮茹了，这女人不是好对付的。 所以现在她很矛盾。 是继续和秦淮茹正面作战争下去，还是打不过就加入？ 想想自己老爸和老妈，即使和南进哥哥关系再好，也不会同意自己胡闹的，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所以看沈南进和秦淮茹送完顾芫花以后在屋子里卿卿我我的，她有些看不下去了。 借着要看一下自己房子搞成了啥样的借口，罗沐兰走出了沈南进家，往月亮门走了出来。 “罗沐兰，你好！”冷不丁的，眼前一黑，一个声音出现在耳朵里。 低着头闷声往前走的罗沐兰吓了一跳，差点一头撞到傻柱的身上。 “傻柱？你干嘛？”罗沐兰都有些错乱了。 自己也在院子里住了一个月了，彼此都认识，你这么认真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沐兰，你好！”傻柱换了一种更加亲切的称呼，还主动伸出了手。 嚯！ 前院一帮聊天的老娘们小娘们都停住了纳鞋底、打毛衣的手，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俩。 啥意思？ 握手？ 罗沐兰看着眼前这只指甲缝里嵌着一层黑泥的粗糙大手，又看一眼傻柱油腻光亮的衣服后领口，差点干呕出来。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好端端的握什么手？ “傻柱，你到底要干嘛？”罗沐兰都急了。 就你，还叫我“沐兰”？这要是被南进哥哥听到了，不要膈应死？ 傻柱这时候倒也看出来了，罗沐兰是不愿意和自己握手。 他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摸着自己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罗沐兰，我想和你谈朋友。” 我去！ 这一句，连后面的无数吃瓜群众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傻柱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都不看看自己长成啥样了，居然敢和罗沐兰说这个？ 连何雨水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哥哥是亲的，但是她也不瞎啊。 罗沐兰这时候才明白傻柱是什么意思，顿时勃然大怒：“傻柱，你有病吧？” “不是，我没病，我就是想和你谈个朋友而已。”傻柱没有反应过来。 “滚！”罗沐兰彻底暴走了，南进哥哥看不上我也就算了，这种货色居然也敢对自己有想法。 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做我爸都差不多了。 “不是，凭什么啊？我哪点差了？”傻柱不服道。 何雨水手里给一大妈绕的毛线团无声地掉在了地上，睁着因为脸瘦显得异常大的眼睛，嘴巴长大成了O型。 整个人都呆滞了。 自己这傻哥怕是又要挨打了吧？ “啪...”果然，罗沐兰一巴掌抽在了傻柱的脸上。 就这油腻腻的脸，自己打上去都嫌脏，压不住的恶心。 “你怎么打人啊？”傻柱顿时愣住了，捂住了自己的脸不可置信。 这女人，居然抬手就抽了自己一耳光。 “打你？要不是你腿上有伤，我踹死你！”罗沐兰都气疯了。 这是什么样的混蛋，做什么梦呢？ 就算没有南进哥，自己也不至于混到这个程度吧？ 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一辈子的耻辱。 “罗沐兰，你讲不讲道理，我伤好了就去轧钢厂上班，那也是正式工，还是厨师，好好和你搞对象怎么了？”傻柱也急了，直着嗓门大喊道。 嚯！ 听着口气，还是给了罗沐兰机会一样。 “滚，我不想看到你。”罗沐兰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这家伙又是断着腿的，还真不好大打出手。 “罗沐兰，你讲不讲道理？我好好的和你说话，你就这样？沈南进都结了婚了，也没有看到你嫌弃啊？怎么着，我哪里比他差了。”傻柱后退了一步，嘴里却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 何雨水已经上前了一步，她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傻哥估计是要再次倒下了。 到时候还来得及扶住他。 罗沐兰果然就爆炸了，直接冲了过来。 这一次，她已经毫无顾忌地对着傻柱就是左右开弓，连打巴掌：“你特么还不差是吧？还要讲道理是吧？我让你和我讲道理。” 这时，东跨院的沈南进等人，和后面的易中海、刘海中等人全都听到了动静，又走了出来。 沈南进都惊了一下，这傻柱怎么被罗沐兰打的脸都肿起来了？ 这小丫头，部队里都学了什么啊？出手可是不轻啊。 “罗沐兰，住手，你干什么？”易中海刚刚躺下不久，就听到了前院的争执和喧闹声。 此时看到这个情况，立刻出声制止。 “一大爷，这个傻柱莫名其妙跑来纠缠我，你说该不该打？”罗沐兰一脸的委屈，却也停下了手。 “什么纠缠你？柱子，你说清楚，怎么就是纠缠罗沐兰了？”易中海心里大概已经清楚了，却依旧一本正经地问道。 “一大爷，我就是想和罗沐兰谈朋友而已，她上来就把我打成这样，你说哪有这样的啊。”傻柱也委屈的哇哇大叫，要不是拄着拐杖，多少都要学贾张氏坐地上撒个泼。 “罗沐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柱子就是想和你谈朋友，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易中海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次，自己算是占据了道德高地了，稳赚不赔。 关键是，他现在真的需要把威信重新建立起来。 至于挨打，那不是傻柱嘛，又不是自己。 “不是，易中海，他是谈朋友吗？他是纠缠骚扰好不好？”罗沐兰气的咬紧了银牙。 南进哥老说易中海是个伪君子，之前自己还真的没有在意。 现在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真特么的气人啊。 易中海满脸公平正义的脸立刻一层阴云，这是沈南进之后第二个叫自己名字的。 一大爷的称呼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怎么就纠缠了，不过就是讲话而已，谈朋友嘛，不说话怎么谈？”易中海轻描淡写地说道。 沈南进立刻知道这老阴币没有憋着好屁了。 谈话和纠缠可不是一个概念，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外面不知道怎么传呢。 “易中海，你就不能先了解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怎么？平时你这个管事大爷就是这样处理院子里的事情的啊？”沈南进往前一步，怼着易中海。 罗沐兰顿时觉得心里一暖。 关键时刻，南进哥还是向着自己的。 “不是，我怎么...”易中海顿时一噎，想了想还是对着旁边的吃瓜群众问道，“谁能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了？” “让何雨水说吧，她是孩子，我不怕她包庇傻柱。”沈南进直接点了名。 雨水现在才8岁，就算她想包庇傻柱也来不及组织语言，比那帮大妈靠谱多了。 这个人选，易中海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否则就做的太露骨了。 “雨水，你说说，你哥和罗沐兰发生了什么？” 何雨水没有想到这件事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我还是一个8岁的小女孩啊，怎么看个热闹这么难吗？ 她的两条卧蚕眉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重新组织语言，就把傻柱和罗沐兰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沈南进还有些惊讶，这小丫头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记忆力不错，居然说的很流畅。 看前后的逻辑关系，应该是一句都没有漏掉。 “这不都是很正常的话嘛，罗沐兰打人就不对了。”易中海松了一口气。 好像傻柱也没有什么把柄在罗沐兰手里，这样自己就好操作了。 “不是，这是纠缠骚扰，老易你水平低还是偏心眼？看不出来吗？”沈南进也有点火气了，所以一出口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你特么闭着眼睛胡说八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选。 “沈南进，你不要胡说八道，这本来就是年轻人之间的正常谈话，傻柱无非就是脾气暴躁一些，不怎么会说话，但是他说的不是实话吗？”易中海觉得这一回自己完全是无懈可击，理直气壮道。 易中海话音一落，沈南进就笑了。 “好好好，年轻人，说实话，就是正确的，连制止都不能制止。”沈南进突然冷冷地一笑，“沐兰，向傻柱道歉，然后去看医院，该赔多少钱赔多少钱。” “好。”罗沐兰答应一声。 她知道自己的南进哥肯定还有下文呢。 易中海却突然心脏都抽了一下，这情况，有点熟悉。 不怕沈南进耍流氓，就怕他好脾气。 “沈南进，你要干什么？”他不等罗沐兰道歉的话出口，急着问道。 “干什么？阎解成、刘光齐。”沈南进抬手点了两个半大小子，“他们比傻柱年轻吧？说点实话没事吧？” 转头对着两个小子道：“今天开始，你们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去易中海门口骂一个小时的易中海是绝户，我给你们一人一天一毛钱。” 卧槽！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毒！真特么毒！ “易中海，你不能打断，更不要打人啊，这都是实话。”沈南进冷冷地瞟着易中海。 “我直接给你们一人三块，先骂一个月。”罗沐兰直接就是绝杀。 “沐兰妹妹，我也帮你出一个月的钱。”林若怡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挤到前面道。 我特么... 易中海突然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易中海，你不会觉得别人被骚扰就是聊天，自己就不行吧？你这样子两幅面孔，做管事大爷不合适吧？”要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懂什么叫“双标”，沈南进可以形容的更加准确。 “噗...”易中海吐出一口浑浊的气体，整个人歪倒了下来。 “一大爷，一大爷，一大妈快来啊。”何雨水做梦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傻哥没事，一大爷怎么倒了，手忙脚乱撑不住啊。 “走，回去。”沈南进挥挥手。 这件事肯定不了了之了。 但是打击了易中海的威信，收了4200多情绪值，还是赚了。 只有刘光齐和阎解成不甘心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是说好了收钱骂人吗？ 怎么不讲信用呢？ 﨔 第六十一章：我就有机会了 吃了午饭，顾芫花和程秀秀就告辞了。 这年头，能够收留你吃一顿饭就是大人情了，要是连吃两顿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到目前为止，程秀秀、顾芫花甚至林若怡和罗沐兰也就是觉得沈南进医术水平很高，但是其他方面可是看不出什么。 所以，咱不知道沈南进的收入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好意思留下来了。 沈南进就带着秦淮茹把两个学生送出去。 一出屋门，沈南进就吓一跳。 好家伙，院子里的一伙人就像等着自己一样，都围在前院阎埠贵的家门口吹着牛。 傻柱这个残疾人也是拄着拐杖，凑在最前面。 “沈南进，家里来客人了？” “这也不吃了晚饭再走啊？” 一群老娘们说着没有营养的话，一个比一个往前挤。 沈南进一脸的黑线，这种事也不可能翻脸。 “我说，你们是真的没事干啊？我两个徒弟上门，你们至于为了看个热闹守在我门前吗？”沈南进也是无语了。 “嗨，这不是关心你嘛，我们一个院子的，有义务督促你不能犯错误不是？”易中海说的冠冕堂皇的，却也暗藏杀机。 沈南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我说老易啊...” 话说了一半，易中海的脸就比沈南进还要黑了。 这孙子居然叫自己老易。 特么的自从他进来以后院子里的人对自己的尊重就降了好几个级别了。 “你这样说，是把秦淮茹当死人吗？”沈南进却完全没有管他的样子，继续说道。 “你...”易中海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沈南进打断了。 “卧槽！不是吧？”他的表情就像想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理解的事情一样，连易中海都好奇起来了。 “我说呢，上次轧钢厂一个老工人和我说你年轻的时候玩的可花了，八大胡同小王子说的就是你。我当时打死都不相信，和他说院子里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原来是一大妈贤惠，这种事也能视而不见啊。” “沈南进！”易中海牙齿都要咬碎了。 自己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惹这个混蛋干嘛？ “你特么闭上你的臭嘴，我什么时候去了八大胡同了？” “没有？...你都是带回家的？了不起。”沈南进恍然大悟的样子，转头看着一大妈，“一大妈，我愿意称你为女中楷模，秦淮茹不能和你比。不过以后不可以了，现在是新社会了，这种行业取缔了。” “哧哧哧...”周围的人看着沈南进假惺惺的笑容都有些绷不住了。 这货这张嘴是真的厉害啊，一开口就把一大爷怼到墙上去了。 神特么的“这种行业”！ 你好像帮别人隐瞒了，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小沈，老易说你是不对，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老易啊。我们家老易不是这种人。”和易中海比起来，一大妈明显要温和许多。 “一大妈，你这么说我就糊涂了，难道老易是瞒着你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信我的医术啊，老易明显是年轻的时候玩的太多了才生不出孩子的。” 嚯！ 周围人都是悄悄挪动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看易中海，居然只是黑着脸，一动都没有动。 咦？ 哦，打不过啊。 还有打手呢？ 哦，废了啊。 那没事了。 大家都反应了过来了，松了一口气。 易中海已经不想再搭理这个混蛋了。 自己只是随便挑衅了一下，结果这混蛋直戳自己的肺里，不讲武德啊。 就看沈南进拉着秦淮茹摇头晃脑地往院子里走，还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不会啊，明明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难道是他自己奖励自己的？” 易中海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又不知道怎么收拾他。 “傻哥？一大爷奖励自己什么了？”一旁，何雨水突然冒出来。 她本能的觉得凡是奖励的都是好东西。 “哈哈哈哈...”一群大爷大妈笑的七歪八倒。 傻柱明显也不太了解什么意思，不过看情况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打断妹妹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管大人的事干嘛？” 何雨水不明白自己的傻哥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有些不服地看着他拄着拐往中院走去，噘着嘴追过去。 “师傅，这个沈南进太狂了，一定要收拾他一下才行。”贾东旭在易中海身侧不服道。 易中海横了他一眼。 刚才也没有看到你站出来啊，这时候装什么好人。 要不是自己还在劳动期间，需要这么低调的话，哪里会被沈南进这样欺负。 说来也是倒霉，被聋老太连累了。 但凡换一个罪行，自己找找轧钢厂的领导，或者求娄总说句好话也就出来了。 但是这一次的性质明显有些不一样了，所有接触的人都在安慰自己好好改造，争取提前返厂。 至于帮忙说情这种事，有多远闪多远。 你特么涉嫌帮忙冒充烈属，谁敢沾。 “一大爷，你说沈南进会不会在院子里搞破鞋？”身后的傻柱突然冒出来，吓了易中海和贾东旭一跳。 这用了拐杖以后，脚步声都没有了吗？ “不可能吧？”贾东旭第一反应就是摇摇头。 都有了秦淮茹了，这是多么眼瞎才去搞破鞋啊。 “东旭哥，你别说，今天你没有注意到沈南进把月亮门移到外面来了，后面林若怡和罗沐兰的房子都包到了跨院里去了吗？”傻柱不服道。 原本几间房子翻建和装修，谁也没有当回事，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是今天把月亮门一改，立刻就看出来房子的格局变了。 易中海沉吟了一下，看看那帮老娘们还在前院叽叽喳喳聊天呢，自己身边没有人，才说道：“柱子，这个事你千万不要乱说，我估计不可能。” “为什么？”傻柱不甘心地追问道。 易中海突然有些醒悟过来了，直勾勾看着傻柱：“柱子，你不会是看上了罗沐兰了吧？” 林若怡是不可能的。 上一次他们几个在饭桌上听了林若怡很想学沈南进那招“打了治治了打”以后，基本就死了这条心了。 这个易中海都知道。 傻柱的黑脸一下子红的像块布一样，一连声否认：“怎么会？怎么会？” 可是他的神情却告诉易中海，这很会。 连贾东旭都看出来端倪了，有些惊讶地战术后仰了一下。 这傻柱疯了？这么喜欢挑战的吗？ “柱子，沈南进应该不会搞破鞋，你也不想想，就林若怡和罗沐兰的身份，可能和沈南进一起吗？别说做小，做大的都不可能。”易中海郑重劝告道。 不说林若怡这个易燃易爆炸的恐怖存在，就是罗沐兰也不是普通人。 年纪这么小，已经是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了。 要知道保卫科虽然说是轧钢厂的，组织关系却是在东城分局的，普通人能够轻易进来？ “那刚才出去的两个女的呢？”傻柱似乎是铁了心要给沈南进扣一个搞破鞋的罪名了。 “都说了是沈南进的徒弟了，何况那两个一个都比沈南进大了快十岁，孩子都有了。一个今天才第一次来，还是在秦淮茹她们面前的，你想什么呢？”贾东旭这一次比易中海反应还快，鄙视地撇撇嘴。 都说了东跨院里住着林若怡和罗沐兰了，就算她们和沈南进没有男女关系，难道还眼睁睁看着沈南进搞破鞋啊。 他没有想到傻柱听到这个消息居然乐了：“那这样的话就是她们和沈南进没有关系了？我就有机会了。” 我... 易中海顿时语塞了。 谁说这傻柱傻的，到了女人的事情上聪明的很。 这混蛋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这一句是吧。 贾东旭都目瞪口呆了，你还真是不挑不拣啊，还“她们”？ 怎么？人家轮到你来挑啊？ 想到傻柱能够娶这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贾东旭都觉得心痛的呼吸不过来。 凭什么啊？ 这笨的像猪一样的东西敢想这几个女人？ 易中海也无语，他总感觉傻柱这样下去要出大问题。 可是怎么说呢？要是可以给沈南进添一点堵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最近这么安静可不是变善良了，只是沈南进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而已。 这货每天准时上班，晚上吃了饭才回家，几乎就不在大院里面出现的。 通过徒弟贾东旭一问，原来是去做翻译陪大俄专家去了。 每天小灶开着，小酒喝着，可就是不在院子里多待，搞得自己无从下手。 反正傻柱旧伤都还没有好呢，你沈南进还能干嘛？ “柱子啊，你今年也17岁了，你要是想要找个媳妇一大爷也不反对，就算你晚一点还一大爷的钱都可以，不过你要注意分寸，毕竟沈南进可不讲理。”易中海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 傻柱却没有听出他再一次重申了欠债的事，反而觉得一大爷好的不能再好了。 自从上次看了郑婉以后，他觉得自己某些血脉好像突然觉醒了，现在看那些年轻女孩都是脸红心跳的。 沈南进不也是17岁就结婚了吗？ 自己为什么不行。 再看易中海叮嘱自己要小心沈南进，更加让他觉得憋着一口气了。 “一大爷，我就是正常的和人家谈朋友，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这些人又和沈南进没有关系，他凭什么管？你放心好了。”傻柱拍了拍胸口。 贾东旭却看出来易中海有些挑拨的意思了，暗暗地撇了撇嘴。 自己这个师傅也不是好人啊，要防着一点。 “那行，我回去补一觉去。”易中海说完就往自己家走去。 每天扫地在他看来比自己当钳工还累，主要是老腰有些受不了。 贾东旭也没有和傻柱再说话，他觉得有这个时间和一个傻子聊天，还不如躺一会。 自己师傅现在在街道里干活，没有人帮着自己完成任务了，每天都累的精疲力尽的。 只有傻柱，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回身往前院走去。 﨔 第六十章：绝对是乐子人 莫名其妙给按了一个大学生的身份，让沈南进一上午都是郁闷的不行。 换了别人还要沾沾自喜，可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为什么给秦淮茹设计的发展计划最多也就是读个中专？ 还不是为了保持工人本色，那就是护身符啊。 刘伟国不知道后面交谈的内容，看沈南进闷闷不乐的，也不敢乱安慰。 他觉得是不是部里面给沈南进安排了什么特别麻烦的工作了。 可是随后几天看下来，这家伙还是一切照旧，也只能自己默默奇怪了。 至于问一下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身在工业部这种单位，保密意识还是很强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沈南进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翻译的工作了，反正喝酒对他来说有没有压力，每天还开着小灶，舒坦的很。 到了每个周末上午，他就去清北大学董教授那里，拿一些资料回来。 董兴治也不怎么管他。 因为他发现这小子每次拿回去的书和资料，下周过来的时候就基本已经掌握了。 按照这个速度，半年以后就可以让他毕业了。 毕竟大学四年，要学的书也没有几本。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就告辞回了四合院。 原本每个周末至少还可以休息一下的，现在连着两个周末还要去董教授家，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不习惯了。 毕竟身为后世享受过双休的人，现在连单休都要剥夺大半天，没有崩溃算是心理素质好的了。 上辈子读书不好去了蓝翔又怎么样？ 托了知识断层的福气，现在看大学课程简单的要命，还有外挂辅助。 何况后世的工人别的好处不说，只要不想赚加班费，一周两天休息是可以保证的。 没有想到来了这个世界连一天都要被占据，过分了。 一进东跨院，就看到了范清泉领着一群徒弟在月亮门口忙碌着。 原本计划建好了林若怡的两间房就装修自己家的，但是系统奖励了全套家具以后计划就变了。 他和林若怡、罗沐兰谎称做医生认识的一个朋友可以搞来好家具，但是要等一阵时间。 那样的话，林若怡的房间暂时就要空出来，用不了。 所以现在变成了先做罗沐兰的房子和月亮门，最后做自己家的。 这样罗沐兰和林若怡就可以睡在一起，住在自己家的客房了。 “东家回来了？”范清泉热情地打着招呼。 “怎么样？沐兰家差不多了吧？”沈南进笑着递过去一包烟。 这段时间跨院里挖的乱糟糟的，都是要埋设排污管的锅，自己也不习惯。 “差不多了，估计明天罗同志家里的活能够结束。后天开始就给东家这边干了。”范清泉把烟给徒弟们散着，嘴上没有停地把进度交代了。 “辛苦了！”沈南进摆摆手，往家里走。 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把家具拉回来。 不然就没法睡了。 跨进家门，沈南进就是一愣。 程秀秀和顾芫花居然也在。 “你们怎么来了？” “秀秀刚来不久，这个顾姑娘一早就来了，等了你一上午了。”秦淮茹笑道。 她都没有见过顾芫花，冷不丁有个大姑娘找上门来还慌了一下。 问了半天才知道有可能是自己爷们的新徒弟。 “不是去董老师那里了嘛，你们都认识了吧？”沈南进洗着手，回头道。 不知不觉，一个月都过去了。 自己都快忘记还要考考顾芫花的。 对了，还有那些种子的事。 “肯定都认识了，说不准我还多一个师妹呢，怎么会不认识。”林若怡笑的像一朵花一样。 程秀秀也是她的师妹，可是比她大了八岁，自己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这个顾芫花可不一样，那是货真价实的师妹啊。 沈南进不知道林若怡心里的鬼主意，回来看着顾芫花道：“怎么？把书看完了？” “是的，老师，我来找您考我的。”顾芫花微笑着回答道，顺手从包里把《神农本草经》拿出来递给沈南进。 “这个不用给我了，你留着研究，你自己选几页背给我听一下。”沈南进摆摆手，没有接。 医学是一门学起来很艰苦的专业，就算全部背下来，也只是第一步。 顾芫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书重新收回来抱在胸口，开始滔滔不绝的背了起来。 林若怡和程秀秀都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未来小师妹是这样的，惊讶地张大了嘴。 随着顾芫花越背越多，林若怡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第一次知道，学医是这么可怕的，这么厚的书都要背出来。 而且看老师的样子，他自己早就已经熟烂于胸了，否则考核就成了笑话了。 “可以了。”沈南进摆摆手，打断了顾芫花继续背下去。 “芫花，你可以做我的学生了。”他先给小姑娘吃了一颗定心丸。 “谢谢老师。”顾芫花差点蹦起来，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了。 “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书继续给你吗？”沈南进问道。 “因为还要继续学习吗？”顾芫花心里有些猜测，小心地问道。 “对，你要把书里的这些草药熟悉到闻到味道、触摸到形状就可以说出来。”沈南进点点头。 其实对于顾芫花，他已经很满意了。 能够这么短时间记住一本医书，无论是智商还是天赋，都是上上之选。 “那老师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学妇科的专业呢？”顾芫花有些奇怪了。 按照老师的说法，那需要的时间可不是之前的一个月了。 到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轮到学妇科的东西了。 “药学是基础，你要是把这些全部都理解掌握了，学妇科还难吗？”沈南进看着她有些着急的样子笑道，“而且你也是中医世家出身，对于诊脉什么的从小就有学习，只要把相关的病例吃透了慢慢就上手了。” “谢谢老师，我明白了。”顾芫花顿时大喜。 “好啊，我终于有小师妹了。”林若怡等了很久了，现在看两人终于结束了对话，高兴地冲过来抱住了顾芫花。 “你还好意思说？”沈南进一个暴栗打在了她的额头上。 “哎呀！”林若怡抱着脑袋，疯狂地揉搓自己的额头。 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挨打，真疼啊。 “老师，你干嘛打我啊？”林若怡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南进。 沈南进打完就后悔了。 忘记了这可是个小暴龙啊，要是打了小的招来了老的就麻烦了。 没有想到林若怡就是哭诉了一下，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自己在轧钢厂可是听说过的，林若怡抽别人耳光跟不要钱的一样。 “你挂着一个大师姐的头衔，到现在为止学了什么呢？就一手推拿的活都没有好好吃透。”他强行把话题引到专业上，唯恐林若怡反应了过来。 “那你也没有时间教我啊，推拿是要手把手找感觉的好吧。”林若怡嘟着嘴嘟囔道，把秦淮茹她们都逗笑了。 “好，以后上午有时间我去你医务室，看你有没有进步！”沈南进板着脸道。 林若怡吓得后退了一步，眼前已经出现了自己生不如死的一幕。 老师推拿的手劲自己可是领教过的，可是话已经出口了，收回来都来不及。 “那你也没有问问秀秀的学习啊？”林若怡不甘心地撇撇嘴。 “对了，秀秀你的学习呢？”沈南进也想起来了。 程秀秀做梦没有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脸色大变。 “老师，书我看完了，正在实践中找感觉。” 最近她在研究《黄帝内经》的《灵枢经》。 相对于《鬼门十三针》来说，《灵枢经》又称《针经》，详细论述了脏腑、经络、病因、病机、病证、诊法等内容，还重点阐述了经络腧穴，针具、刺法及治疗原则等，对于认知针灸的基础知识很有帮助。 沈南进点点头，对于程秀秀他一向比较放心，是个不需要自己督促的好学生。 “老师就是偏心，怎么就不考考秀秀呢？”林若怡永远在作死的边缘蹦跶，从来不想进入安全区域。 “行啊，就让秀秀在你身上试试，我看看她进步多少了。” 沈南进的话不出所料，把林若怡吓了一大跳。 推拿她都害怕，更不要说是针灸了。 她立刻跳的老远，两个手都摇出虚影来了：“不用了，不用了，秀秀每次进步都很大的，不用老师你考试了。” “哧哧哧...”秦淮茹几个人笑的差点蹲在了地上。 沈南进也笑了出来，手指着林若怡：“还收拾不了你了。” 看出来沈南进是吓唬自己，林若怡总算松了一口气。 嘟囔着坐下道：“就知道欺负我，我是大师姐啊。” “咯咯咯...”秦淮茹笑的更加歇斯底里了。 这林若怡，用沈南进的话说，绝对是乐子人了。 “好了，刚才范师傅和我说，沐兰的房子明天就可以搞定了。”沈南进摆摆手，“那后天淮茹姐和她们两个请一天假吧，我让人把家具送过来。”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多找几个板车，选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家具放出来让人拉过来就行了。 “啊？这么快吗？”秦淮茹都有些期待了，毕竟沈南进说过的，那都是好东西。 “对，先把她们的拉过来，我们家的先来一张床，放在沐兰的屋子里。”沈南进说道。 想到自己要去住在林若怡的房间里，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秦淮茹带着罗沐兰她们住一起，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倒是顾芫花，听得满脸的羡慕。 老师这里都是同龄人，又热闹，还可以随时学习医术，真的向往啊。 只有程秀秀无动于衷。 她早就结婚了，和自己爷们感情也不错，还有了两个孩子，这些事情和她是没有关系的。 﨔 第五十九章：这都什么事啊？ 日子就这样过着。 有了这帮拉老毛子，每天沈南进要应付两场酒局，尤其是晚上那一场，真的是杀的天昏地暗。 到最后，连孙喜民和王志兴的酒量都练出来了，至少中午这一顿算是能够应付了。 这帮大俄的专家，基本上上午都在休息中，每天也就是半天的工作，还是磨洋工为主的。 就是苦了国内的几个人。 晚上喝的昏天黑地，早上还要坚持准时上班。 连刘伟国和李怀德都目视可见的瘦了，让沈南进都感慨李怀德也不容易，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几个人中间，只有沈南进依旧什么变化都没有，让几个人暗暗咋舌。 家里的房子也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翻建和装修。 第一家是林若怡的两间房。 沈南进以为这件事就按照事情应该有的轨迹慢慢往前走了，他每天就是观察一下米哈伊尔的工作，看看专业书，上午在各个车间晃悠一圈。 以他宗师级别的冶金机械技能，很多事情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一周以后，工业部突然来了几个人，还是上午趁着大俄专家在招待所休息的时候来的。 甚至这一次的见面连杨卫国都不知道，刘伟国直接以保密的原因借用了会议室。 “你是沈南进？”四个来人中，中间一个中年人见面就问，严肃而郑重。 “是，各位领导，我是沈南进。”沈南进也有点不知所谓，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听刘伟国同志汇报，你过目不忘，而且现在在看冶金类的专业书？”那个中年人也不说自己是谁，继续问道。 沈南进暗暗谴责这孙子一点礼貌都没有，身体却诚实地点点头。 “来，你给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男人从公文包里抽出来一叠厚厚的资料，随手翻了一下，把那一页纸抽出来递给沈南进。 这是现场验证吗？ 沈南进倒也不在乎，照样看了几分钟，然后背诵了一遍。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点点头。 这些资料是内部保密的，沈南进不可能接触到，这过目不忘的技能倒是可以确认了。 “沈南进，下面的问题希望你慎重回答，这是代表国家对你提问。”中年人又开口道，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是。”沈南进一惊，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难道这没有礼貌的混蛋不是工业部的，是安全部门的？ “你的记忆力是对文字有用，还是对图案、图纸这些都有用？” 沈南进很想说老子就和拍了照片一样，不过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没有底，只能保守道：“对文字肯定没有问题，对于图纸只能说应该可以，你也知道我原本就是初中毕业，接触不到这些。最近看的一些，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闻言四个人都点点头。 那个中年人再次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感觉是后世他见过的A2大小的纸，上面全是图形尺寸。 沈南进都怀疑，他的公文包是从机器猫那里偷来的，里面什么都有。 “你需要多久可以记住这些？”中年人问道。 “我不知道，可以试试。”沈南进也委婉地道。 没有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之前，他实在是有些疑神疑鬼，不敢乱来。 “那可以，你记住了，就告诉我们，然后我们测试一下。”中年人把那张巨大的图纸递给了他。 沈南进默默看了十分钟，原本他一分钟就可以搞定的，还是故意延后了很多。 “可以了。”沈南进点点头。 图纸被收了起来，马上刘伟国递给他一张一样大的白纸和作图的笔和尺。 也不多说，沈南进直接在纸上“沙沙沙”地开始画图。 半个小时以后，沈南进把笔一收，把纸递给了中年人。 四个人立刻全都站了起来，把原本的图纸样稿拿出来，开始一点点核对每一个线条图案，每一个数据。 他们核对的非常仔细，每一个角度都重新测量，每一个数据连小数点都要两个人去验证。 沈南进都有些后悔了，不会把自己搞进安全部门吧？ 那就有点扯了。 这狗系统到底想干嘛？ 他画图只用了半个小时，对方核对却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总算对完了，他们也不说结果，没有一点声音地就坐下了。 这特么搞什么鬼呢？ 沈南进腹诽道。 “沈南进，你最近看了多少冶金类的专业书籍了，学到什么程度了？”中年人继续问道。 看得出来，他是今天这次见面的主导。 “七本书我全部看完了，学到什么程度我不好说，反正书我全部看懂了。”沈南进想了想，还是把事实说了出来，还报了一下七本书的书名。 反正没有人知道书籍只是幌子，其实自己懂得多得多。 那四个人都愣了一下，但是想到这家伙看书的速度这么变态，也没有说什么。 “董教授？”中年人对着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示意道。 这是沈南进第一个知道的这四人中的一个的称呼。 “沈南进，下面我们用一个小时对你进行一次测验，你要认真完成。”那个董教授也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两张试卷。 沈南进顿时无语。 累觉不爱了。 这特么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没完了？ 爱咋咋地吧。 沈南进一脸阴云地接过了试卷，粗暴地翻得“哗哗”作响。 看他有些不开心的神色，中年人的嘴角反而有些弯起了。 这才对啊，才像一个年轻人的样子。 尽管已经对沈南进做了深入的调查，之前沈南进的表现还是有些过于沉稳了，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18岁的年轻人。 会议室里，只有沈南进的笔尖发出的写字声音，所有人连一声咳嗽都没有，静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注意到，前面四个人互相都在交流眼神，然后其中两个人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那名中年人似乎有了决定，对着沈南进身后的刘伟国摆摆手。 刘伟国悄悄地出了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房间里除了沈南进，其他四个人一点不着急地就看着沈南进答题。 落针可闻。 “可以了。”半晌，沈南进抬起头，把笔旋好笔帽，安静地坐着。 董教授立刻把试卷拿了过去，开始一点一点批改起来。 沈南进也不作声，他倒要看看，这帮家伙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反正有一点他很清楚，现在是新社会了，自己又是烈士子女，只要不犯错误，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87分。”董教授落下最后一笔，把总分给中年人示意道。 这还是沈南进故意做错的，毕竟才看了七本书，满分就有些不合理了。 “沈南进，据说你的身手也不错？”中年人问道。 “不是，你们到底是谁？要干嘛？”沈南进终于火了。 这就不是这样办事的。 你要干嘛总需要相互介绍一下吧？ 什么都不说，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没完没了了吗？ “哈哈哈...”董教授大笑，对着中年人道：“李处长，叫你装神弄鬼！” 中年人也是微微笑了，介绍道：“我是安全部的李胜华处长。” 指了指身边另外两个中年人：“这是工业部的张伯清部长和向经武副部长。” 最后看向了董教授：“这是清北大学冶金机械专业的董兴治教授。” “好了，现在都给你介绍了，你回答我，你的身手如何？”李胜华这一回不再板着脸了，笑着问道。 “会八极拳和太极拳，和我师父学的，打你没有问题。”沈南进余怒未消道。 “哈哈哈...”李胜华笑道，“秦仲文把你教的不错，但是能不能打我，以后有机会试试看。” 果然，这帮家伙手眼通天，一个礼拜的时间足够把自己的背景翻个底朝天了。 “还有，你的医术也不错？特别擅长妇科？” 你特么才擅长妇科，你们全家都擅长妇科！ 沈南进现在已经确定，这李胜华多少是在安全部门待得太久了，不会说人话的。 不过因为董教授和工业部两个部长的身份，这件事应该不是恶意的。 那就不怕了。 “我不仅擅长妇科，男科也不错。我现在就知道你有点肾亏，是战争年代腰部受过伤吧。”沈南进一句话，顿时把李胜华搞得变了大红脸。 “噗...”旁边的张伯清部长一下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李处长，这一回是你自取其辱了，好端端的，问医术就问医术，聊什么妇科啊。”向经武也笑道。 “这不是全面掌握一下情况嘛。”李胜华一脸的黑线，勉强找理由道。 “行了，说正事吧。再聊下去你昨晚干什么小沈都给你说出来了。”张伯清摆手拦住李胜华道。 李胜华叹口气，这一下，攻守易型。 沈南进这个小混蛋，果然像资料上写的一样，一点亏都不吃啊。 “沈南进，我通知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清北大学在在读大学生了，老师是董教授。按照你的能力，哪天董教授觉得你可以毕业了，就会给你毕业证书。” 就这？ 我这就成了清北大学的大学生了？还随时可以毕业？ 沈南进愣住了。 自己真的没有上大学的计划啊。 他就想苟着混到改开就行了，做个工人最好，做医生就在基层混着，绝对不上去。 结果你们就这样草率地把我整成了大学生？ “李处长，我自己可以学，而且还在上班呢，不适合去读书吧？”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好了，这个是组织的安排，你不需要上学，每周去董教授那里上课，拿点资料自学就可以。当然，你的学历是正规的。”李胜华根本不和他商量。 “不是，我读了大学干嘛？”沈南进都无语了。 “你只管按照组织的要求执行就好，不是已经是组织的预备成员了吗？服从安排。至于后面做什么，到时候再说。”李胜华说完就站起来了。 身后，其他三个人也是跟着他鱼贯而出。 会议室里立刻就没有人了。 要不是沈南进清楚地知道刚才一上午发生了什么，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这就结束了？什么都不说自己就清北大学生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太简单粗暴了吧！ 﨔 第五十八章：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因为自己这张破嘴，回了家的沈南进被秦淮茹为首的三个女人又打又掐的。 他也无所谓，呵呵笑着应付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率领三个女人的大军出发轧钢厂了。 人事科他就懒得去了，直接把街道办盖章的借调报告给了秦淮茹，她自然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跑进厂办公室，刘伟国、孙喜民和王志兴居然已经早就到了。 沈南进心里哀叹，这特么又不讲绩效，卷成这样干嘛？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么死心眼。 “小沈，今天开始我们翻译组就成立了，我是组长。我们小组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签署保密协议。”刘伟国分别把三叠协议分给了三个人。 沈南进也没有疑问，这种事，是最正常的操作了。 他看孙喜民他们也是随手就签署了，就不再翻看，直接签了字摁了指纹。 “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工作，你们先看一下资料，等会大俄的专家会到会议室，到时候我们分工就好了。”刘伟国递给他一叠纸。 沈南进嘴里答应着，随手翻了一下，都是涉及到冶金类的一些专用名词。 看了一眼，他就知道没有必要了，这些自己都懂。 “沈南进，你又偷懒了？”孙喜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我都会啊，看什么？”沈南进瞥了他一眼，满是嫌弃。 “去你的，你特么吹牛也没个底线啊，你的大俄语可以学到这些？”孙喜民鼓了鼓眼睛，不服气地道。 沈南进笑了，神秘兮兮地四处张望一下道：“老孙，告诉你小子一个秘密，我过目不忘。” 他觉得自己这个技能迟早用到的，还不如早点放出去一点风声。 “怎么可能？”这一回，旁边的刘伟国和王志兴都惊了。 “刘组长，这种事我敢乱来吗？”沈南进一脸无辜地看着刘伟国。 “不会吧？你真的过目不忘啊？”孙喜民有些不敢相信地感叹一句，又悻悻道，“难怪你丫的大俄语这么好。” 刘伟国却没有他这么好糊弄，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俄华辞典》递给沈南进：“证明一下。”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沈南进真的有这个技能，那用处可就大了。 沈南进也不推辞，随便翻了一页，看了三分钟左右，递还给了刘伟国。 然后他就闭目开始背诵起来。 五分钟，他把这一页的内容连带标点符号都背了个一字不差。 “卧槽！沈南进，你丫的真的过目不忘啊？”孙喜民差点蹦到沈南进的身上。 “我说，你已经骂了我两次了！”沈南进一脸黑线地看着他。 “哦，不好意思，激动了，激动了！”孙喜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把口头禅带上了。 “小沈，你这个能力现在是我们小组的高度机密，你还有小孙和小王谁都不许说出去！”刘伟国有些激动地压低了声音道。 “没问题，组长，我们是知道纪律的。”孙喜民第一个回答道。 “那就好。”刘伟国点点头，微闭了双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南进也不好打扰他，只有学着他一样闭目养神。 资料是不用看了，刘伟国现在知道他的能力，也不再管他。 可是就这样，一直等到了10点多了，所谓的大俄专家也不见出现。 无聊之下，沈南进直接拿出了一本昨天图书馆借出来的冶金书看了起来。 “小沈，你不是医生吗？还学冶金？”孙喜民永远是第一个好奇的。 “我是医生啊，但是昨天不是被选中了吗？我就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不学习冶金知识，怎么和大俄的这些理论资料联系起来？”沈南进奇怪地回答道。 孙喜民顿时一脸的便秘表情。 又被这家伙装到了，你特么都过目不忘了，还要这么卷，别人怎么活？ 果然，刘伟国立刻赞许地点点头，夸奖道：“小沈说的不错，我们要做好轧钢厂的翻译，光懂大俄语是不够的，还是要多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水平。” 他这样一说，沈南进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再这样说下去，和孙喜民他们就不好相处了。 脱离群众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他岔开话题问道：“组长，大俄专家都是这么晚到吗？” 刘伟国无奈地叹口气：“这帮大俄的专家来了我们国家，每天晚上都是喝酒到深夜，所以第二天什么时候过来谁也说不好。” 好吧，这个原因并不意外。 作为后世人，经历过资讯发达的时代，自然知道大俄人酗酒是出了名的。 连开飞机上天之前都可以咪两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孙喜民和王志兴都是摇头叹息一声，老大哥是来支援自己国家的，可是这工作态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不过这种时候，他们也不会多说一句坏话，那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小沈，这次轧钢厂的大俄专家一共四个人，组长是米哈伊尔，另外三个成员分别是马克西姆、谢尔盖和亚历山大。等一下见到人以后，我准备让你跟着米哈伊尔。”刘伟国突然想到了什么，交代道。 沈南进立刻反应了过来。 按照常理来说，刘伟国才是工业部派下来的翻译，自己三个人都是临时的。 他去跟着米哈伊尔才是常规的操作。 但是现在他让自己去跟米哈伊尔，多半是因为知道自己过目不忘的技能了。 “我知道了，组长，我一定把米哈伊尔的所有情况牢牢记住的。”沈南进郑重地站了起来保证道。 “好，就是要这样。”刘伟国大是欣慰。 这沈南进一看就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这些事，晚上自己还要向部里面汇报一下，说不准有更大的用处。 他却不知道，沈南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主动暴露的。 自从奖励了这个技能以后，加上自己进入了翻译组，他就有了猜测。 不过现在还早，大俄专家去年开始才来国内支援。 虽然两国领导人的观点有分歧，但目前还属于关系良好的阶段，不会用到自己。 这一等，几个人就等到了11点多。 等到厂办的人来通知去会议室，几个人心里都是骂骂咧咧的。 进了会议室，果然，四个胖嘟嘟人高马大的大俄人，脸上还带着昨晚宿醉的潮红色。 刘伟国把每个人跟随的专家给他们相互介绍了。 沈南进看着米哈伊尔就是一怔。 他现在的中医水平在这么多本典籍的洗礼下已经很高了。 “望闻问切”之中，单凭一个“望”的技能，就可以发现很多问题了。 旁边的杨卫国和李怀德也是有些意外。 杨卫国是对接技术层面的，李怀德是负责后勤保障的，所以大俄专家基本是他们两个接待。 原本以为米哈伊尔是由刘伟国负责的，没有想到分配给了沈南进。 看着刘伟国和沈南进的样子，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到了这个时间点，上午肯定是干不了活了，李怀德张罗着直接带人去了食堂。 两个领导加上四个专家四个翻译，正好四个人，满满的一张圆桌。 沈南进还是第一次踏进轧钢厂第一食堂的小餐厅，以后傻柱大显身手的地方。 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没有多久，十菜一汤就端了上来。 居然有鸡有肉还有鱼，旁边还准备了一箱西凤酒，这在这个时代真的已经非常难得了。 沈南进还算好，这一桌在后世不算什么。老百姓家里过节都嫌寒酸。 刘伟国应该是经历过了，孙喜民和王志兴却是瞪大了眼睛，被震撼到了。 “来，为了我们友谊，干一杯！”米哈伊尔起手就提了一杯。 这帮孙子，明显是找了各种理由混酒喝。 沈南进心里鄙视，却也不敢说出来，只好跟了一杯。 他的酒量并不好，可是有系统空间作弊，酒到嘴里，立刻被收进了空间。 倒是孙喜民，明显有点不适应这个局面了，一杯酒喝的龇牙咧嘴的。 “组长，中午就这个喝法，还干不干活啊？”尽管知道他们有可能听不懂，沈南进还是谨慎地凑到刘伟国耳朵边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人家是远道而来支援你的，你还能不让他们喝点酒？”刘伟国微微苦笑。 这件事，不光是轧钢厂，全国只要有大俄专家支援的地方都是头大如斗。 偏偏是人家手指缝里漏出一点设备和技术，就碾压了国内所有的技术人员。 所以你还要尽量讨好人家，让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期望对方多漏出一些东西出来。 这一个中午，平均每个人都喝了一瓶西凤。 孙喜民和王志兴直接就喝翻了，跑出食堂大吐特吐。 杨卫国也有些上头，总算还能压住酒气。 倒是李怀德和刘伟国，显得一点事都没有。 沈南进暗暗猜测，工业部之所以选拔刘伟国，估计这个酒量也是一个考核标准。 至于其他酒量不好的，他们宁愿外面找也不派下来了。 毕竟他们在部里面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不是。 李怀德和刘伟国不知道沈南进是有外挂的，他们看着面不改色的沈南进，眼神里都露出一丝赞赏。 颇有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之感。 沈南进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个时代的领导干部都要选择能喝的了。 换了别人过来，真的顶不住啊。 﨔 第五十七章：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吃了午饭，沈南进也没有急着去街道办。 那里只是备个案就好，简单的很。 他先去了一趟四九城的图书馆，借了几本冶金机械类的书籍。 总有一种感觉，无缘无故给自己的过目不忘的技能是有原因的。 加上之前的冶金机械类的技能，他需要未雨绸缪。 否则无意中暴露出一些什么，却解释不了来处，就不好了。 忙完这个，他就往街道办办了借调手续，直接回了家。 最近四合院里安静的很，贾张氏的心思在郑婉的肚子上，易中海忙着街道劳动，实在是产出有点低。 进了院门，也没有见到阎埠贵，估计下午是有课。 三大妈一般是不敢招惹沈南进的，这让他很郁闷。 自己在贾东旭面前都这么好说话了，你怕我干嘛？ 实在是没事干了，他就捧着那几本书翻了一遍。 到傍晚五点钟，沈南进连忙出了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去系统超市兑换了一些蔬菜和猪肉出来。 现在秦淮茹她们也差不多下班到家了，阎老抠应该回来了吧。 估计自己进门的时候就能遇到人了。 想想自己也是有点惨，别的穿越者见人杀人、遇佛杀佛，自己特么的还要讲究长期收益。 甚至没有困难要自己创造困难，就为了一点情绪值，也是日了狗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门，却发现意想中的拦截完全没有发生。 什么情况？ 有点郁闷。 可是也不能提溜着东西晃悠吧？一眼假。 没有办法，他进了东跨院，结果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再看院子里，罗沐兰和林若怡的自行车倒是停回来了。 这一回，连沈南进都好奇起来了。 如果不是外星人突然到了四合院把人抓去研究了，那只有一个解释，院子后面发生什么八卦事了。 迅速放下东西走出了门，直接就往后院去了。 刚刚进了前院、中院之间的穿堂门，沈南进就看到了贾家门口的一圈人。 好家伙，秦淮茹、林若怡、罗沐兰一个不少。 果然，四合院演出的十场戏中，九场都是从贾家开始的。 这一回的主角是谁呢？ 他默默走过去，准备吓秦淮茹一跳。 没有想到贾张氏眼尖，一下子发现了自己：“沈南进，你来评评理，傻柱这个臭流氓是不是该千刀万剐？” 我？ 沈南进食指指着自己鼻子，自己都傻了。 什么时候你贾张氏把我当做评理的人了？我特么有这么高的威望吗？ 人群中站在第一排的易中海和阎埠贵更是脸一黑。 没有找他们三位大爷，偏偏找了沈南进，这院子里的风气变了。 尤其是你贾张氏，你这个四合院旗下头号大将、莽撞人，居然率先投敌了。 只有刘海中浑然不觉，还摆着自己二大爷的臭架子：“沈南进，对，你进来，二大爷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这件事谁对谁错，你给评评理。” 奇怪了啊，这个院子里的人都变奇怪了！ 不管是沈南进、秦淮茹还是院子里的其他住户，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 怎么好像感觉现在沈南进才是院子里最大的人呢？ “贾大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沈南进叫出这声称呼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干呕。 狗系统，真是不当人啊。 没办法，挣钱嘛，忍忍就习惯了。 “沈南进，你给评评理，这个傻柱今天在院子里晃悠了一下午。刚才东旭下班回来，就把外套脱在了门口板凳上。郑婉去拿外套一弯腰，我正好看着傻柱贼眉鼠眼地看着我们家儿媳妇呢，你说，这个烂裤裆的流氓犯是不是该去吃枪子？” 沈南进愣了一下，这算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脸色有些尴尬的郑婉，猛然醒悟。 现在可是快入夏了，郑婉就穿着一件单衬衫，如果一弯腰？ 我去，要不是里面还有内衣遮挡，确实可以从脖子看到肚脐眼。 他无语地转头看向傻柱：“傻柱，你特么养伤就要有养伤的觉悟，没事在院子里乱窜干嘛？” 谁知还没有等到傻柱回答，易中海插了进来：“小沈，这个我可以作证，是我要傻柱没事多晒太阳的。” 他对于沈南进成了院子里的话事人很是不爽，又怕傻柱乱说，连忙拦在了前面。 “一大爷，这我就不明白了。你说晒太阳我可以理解，但是没有一下午都在晒太阳一直晒到太阳落山的吧？而且现在可不是冬天啊，这是晒太阳还是风干腊肉啊。” “轰...” 所有人都是一声哄笑。 “沈南进，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是没有人推我进去才在这里的。”傻柱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声吼道。 沈南进笑了。 要不是看到你还有“心虚”的情绪值冒出来，还真就被你骗了。 你小子也是奇葩，昨天还差点和自己打赌不会看上别人的老婆，今天就蠢蠢欲动了。 怎么，昨天那番话是觉醒了你的人妻血脉了？ 而且郑婉是长得真的很一般啊，除了皮肤白一点，前面车灯大一点...好吧，好像对于傻柱来说已经足够了。 “呸！小畜生你还没有人推进去？那你去院子里别的地方可以吧？怎么就在我们贾家门口晃来晃去的？”贾张氏不等沈南进表明态度就骂道。 “不是，我说贾张氏你够了。柱爷只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我的两条腿都断了，你觉得我能干什么？”傻柱狠狠地拍着自己轮椅的扶手。 要不是自己现在站不起来，多少要让她尝尝耳光的味道。 “那倒不见得，你又不是三条腿全都断了，还有一条好着呢。”沈南进突然冒出一句。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的前俯后仰。 连易中海都忍不住把手指死死掐住身边的一棵小树干，生怕自己笑出来。 “沈南进，你特么能不能不说话？”傻柱的脸被憋得红黑红黑的。 这沈南进太不是东西了，每一句都往自己的要害捅。 关键打又打不过，腿还是废的，在四合院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沈南进说得对，就是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天天惦记着别人家的媳妇！”贾张氏来劲了，冲到沈南进背后，就像有了倚仗一样，探出头来骂。 沈南进都有些尴尬了，得到贾张氏的肯定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不过他在这件事上的利益倒是和贾张氏一致的。 从昨天发现一点端倪之后他就有意识在引导傻柱。 就和中小学生一样，被别人起哄搞对象，时间一久没有的也变成有的了。 傻柱现在没有了秦淮茹这个大目标，要是不贡献情绪值了怎么办？ 你有心思我就推一把，把你和贾家锁住。 以后就不愁没有情绪值了。 不过他有些不太理解贾张氏，为什么总干一些诋毁自己儿媳妇的事呢？ 这种事，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真的搞不懂。 “好了、好了，贾家嫂子，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也少说几句吧。”果然易中海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劝解道。 “哪有这样的好事，就这样算了那我家儿媳妇就被白看了？”贾张氏双手叉腰，大有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回沈南进和易中海都明白了。 扯了这么久，还把自己人绑架进来，就是要钱啊。 贾张氏果然单纯又专一，只要钱。 “不是，贾大妈，这种事你说了不算，贾东旭呢？你愿不愿意自己媳妇被白看两说呢，万一他喜欢呢？”沈南进突然发现吵了这么久，贾东旭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特么是母子配合啊，果然有一套。 只要自己不知道就不会尴尬，拿到手的钱可是实实在在的。 这种事，自己怎么可以让贾东旭置身事外？ “沈南进，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果然，一句话一激，贾东旭立刻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贾东旭，你不要不识好赖人，这特么不是帮你妈的嘛。那你也是当事人，不要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吗？”沈南进毫不在意地笑看着他。 出来就对了，眼看着情绪值蹭蹭地冒。 “你...沈南进你也是个混蛋。”贾东旭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沈南进的话，怎么都感觉是在骂人。 “东旭他师傅，你说傻柱干了这种事，赔偿我们五块钱很合理吧？”贾张氏也不理沈南进，直接和易中海谈判了。 这操作，果然很贾家。 沈南进都要笑了。 原来就是利用我把傻柱压制了，一旦自己的作用没有了，立刻找易中海吗？ “不是，谁能证明我看了？凭什么要我赔钱？”傻柱现在倒也学聪明了。 主要是他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再问易中海借，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去了。 “傻柱，这样，今天呢确实没法证明你看了贾家嫂子，要不你也不用掏钱了，只要你保证以后不靠近贾家三丈距离，否则下次就算你偷看了。”沈南进突然看着傻柱道。 我... 傻柱羞耻地发现自己居然犹豫了。 “卧槽！你还犹豫了？你特么真的情愿出五块钱也要靠近一点看啊？”沈南进惊讶道。 “哈哈哈哈...”旁边人也发现了这个端倪，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沈南进，去尼玛的。”傻柱都快哭了。 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犹豫个什么啊？ 现在说都说不清楚了。 “你看，你不识好人心吧？听我的，要是你把钱全部给贾张氏，说不准人家还愿意和你一家四口过呢，想着都觉得和和美美。”沈南进一脸关心地道，还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哈哈哈哈...”院子里的人腰都要笑断了。 神特么的“和和美美”！ 秦淮茹和林若怡、罗沐兰笑的抱在一起，就怕摔倒了。 沈南进这嘴太毒了，一开口骂了四个人。 这种拉帮套的方式现今这个年代可多了，人尽皆知。 但一般都是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没有生活能力了，郑婉又带不动，才把傻柱拉进去。 一个女人配两个丈夫，农村里面不少见。 “沈南进，你给我闭嘴。”易中海实在忍不住了，贾张氏这是怎么想的，把沈南进拉进来干嘛？ 再讨论下去，事情更加不堪了，只有接住了话对贾张氏道：“贾家嫂子，我给你五块钱，这事就算了。” 沈南进倒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最后是他用五块钱收了两家的胜利果实啊。 不过看在收获了7000多情绪值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﨔 第五十六章：自己的好心就当喂了狗了！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出来一个看起来像秘书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喊道：“沈南进，沈南进在不在，进来考核了。” “叫你呢！”孙喜民用胳膊肘捅捅沈南进，明明自己不想理他了，可是临到事情上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他。 “来了。”沈南进连忙把辞典塞还到孙喜民的手里，站起来往里走。 这小胖子挺好玩的。 这也是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的可爱之处，再看不顺眼你，在大事情上都能真诚相对，团结一致。 走进会议室，沈南进就笑了。 前面就坐了三个人，除了正中的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中年人，两侧是厂长杨卫国和另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年人。 “小沈，请坐。”杨卫国招呼道。 “咦，杨厂长认识？”中年人和老年人都问道。 他们手上可是有沈南进的详细资料的，和档案相比不见得差了什么。 可是这人怎么和杨卫国有交集的，没有写出来，所以必须问清楚。 “刘翻译、白书记，沈南进是街道办卫生所的医生，前一阵的妇女普查就是他主导的。”杨卫国也知道刚才的一声招呼惹出麻烦了，连忙解释道。 他这样一说，两边的人都一下释然了。 沈南进立刻明白，这个老头应该是轧钢厂的书记了。 不过他马上退休，无心争胜，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至于刘翻译，估计就是工业部派来的唯一翻译了，也是今天的面试组织者。 毕竟除了他，别人也不知道来考核的人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沈南进，把这篇稿子念一遍。”刘翻译也没有啰嗦，递过来一张纸，后面还有人等着呢，没有时间叙旧的。 沈南进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篇大俄语的专业资料。 这是看看口语能力啊。 他流利地念了一遍，然后静静的等着结果。 “还有呢，把这篇稿子口译一下。”刘翻译伸手点点稿子。 沈南进只好又把稿件的内容用华夏语翻译了一遍。 “小沈，你在哪里学的大俄语，我感觉你的水平还要高过我。”刘翻译大为惊讶地说道。 自己要不是查了半天的资料，也整不出这篇文章。 偏偏这小子拿到手上就可以翻译出来了。 “我是在锦城学中医的六年里学的大俄语，至于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今天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呢。”沈南进谦逊地一笑。 人家连自己和你的水平比较都是实话实说，你就没有必要装逼了。 否则你就是不识趣了。 “杨厂长、白书记，这个小沈可以先定下来了。”刘翻译直接转头对着轧钢厂的两个干部道。 “没问题，都按照刘翻译的意思来。”杨卫国回答道。 “不是按照我的意思，主要是这个小沈的大俄语水平确实很好。之前几个人就算对话过关，但是很多专业术语是解释不清的，但是小沈的翻译很到位。”刘翻译肯定道。 沈南进立刻看了他一眼。 看得出来，这人有一是一，是个坚定的组织内部同志，而且人品确实不错。 反过来看杨卫国，反而有些怕担责任的样子。 所以说，你再正派但是工作风格有问题，谁愿意给你卖命，难怪后面被李怀德搞走了。 沈南进是拿着杨卫国给的调岗通知书出门的。 凭借这个证明，就可以在街道备案，明天直接来轧钢厂上班了。 不过他也没有急着回去，反正今天也不要上班的，就依旧一屁股坐在了孙喜民的身边。 “怎么样？小沈？”孙喜民有些心痒难挠地想知道结果了。 沈南进瞥了他一眼，扬了扬手里的通知书：“过了啊。” 孙喜民显然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这个答案，顿时一愣，都没有细看沈南进手里的那张纸，立刻不屑道：“吹什么牛，前面这么多人都是待定，你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会过关？” 沈南进之前也没有想逗他，这时候都被惹笑了，把通知书展开放在他眼前：“老孙，怎么你这个大学生还不相信人民的力量呢？我这个初中生怎么了？照样过好不好？” 这一次，孙喜民想要不相信都没办法了。 轧钢厂鲜艳的红色公章在上面呢。 “卧槽！你特么真的过了？”他像见到鬼一样看着沈南进。 沈南进就想笑，这货头顶冒出来的数字可不是光褒义的。 “运气好，刚才考我的那一部分正好在我刚才看到辞典的那一页。” “怎么可能？”孙喜民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被干冒烟了，想不明白这是什么运气？ 可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小沈，你特么真的一句实话都没有啊。就一页的辞典上全都是专业名词也不够好吧。” 他觉得今天真的是受了大伤了。 以为身边这混蛋是个来混日子的，没有想到居然是扮猪吃老虎的。 想到刚才自己装逼的行为，他都想在三楼水泥地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看，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之前我说已经准备好了你也不信，现在又觉得我过关了有问题，你说，人与人的信任度怎么就这么低呢？”沈南进幽怨地看着他 。 “你打住，我不想和你说话。”孙喜民破防了，转头不看他的方向。 再聊下去，自己的道心就要破碎了，估计考核肯定通不过。 沈南进看着他背影，对着不断冒出来的情绪值差点乐出来。 好在僵持了一下，孙喜民也被叫了进去。 半个小时不到，这家伙也是一脸喜气洋洋的出来了。 “你也过关了？”沈南进问道。 孙喜民脸上的喜色顿时收掉了，刚认识的这个混蛋真的不会说话啊。 他酝酿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应该没有问题了，对话没有问题，就是专业名词不熟悉，不过我可以随身带着辞典啊，所以刘翻译说让我等着，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说不准明天开始就是同事了，恭喜啊。”沈南进拱了拱手。 孙喜民得意一笑，似乎是对沈南进的态度还算满意，问道：“小沈，要不要我问同学帮你也借一本辞典？” “大可不必，我的脑子比辞典好用。”沈南进翻了个白眼。 孙喜民顿时噎住，差点都咳出来了。 自己的好心就当喂了狗了！ 他恨恨地想着。 考核在上午就全部结束了，除了沈南进，最后确定留下来的就是孙喜民和另外一个叫王志兴的。 今天下午各自去单位办理手续，明天直接到厂长办公室找刘翻译，现在知道叫刘伟国的这个人报到。 后面一段时间，刘伟国就是他们的临时领导了，至于要借调多少时间，暂时不知道。 沈南进知道，大俄专家要在国内待五年呢，当然不是全部在轧钢厂。 一般来说一个单位也就是一年左右，除非后面还有需要学习的技术。 而只要不犯错误，自己的翻译生涯，取决于他们什么时候调走。 暂时没有事，他直接去了人事科。 临近中午了，找自己媳妇蹭一顿饭不过分吧。 他也是熟门熟路了，跑到了人事科的办公室门口，夏天了，门都是敞开着的。 “哟，淮茹，你家爷们还会查岗啊。”一露脸，陈姐的大嗓门就喊开了。 顿时，办公室里面一片欢笑和喧闹。 “到底是淮茹长得好看，爷们都不放心了。”冯丽娟也跟着凑热闹。 秦淮茹脸都羞红了，缩在座位上不敢吭声。 “姐姐们，可不能乱说，我是来考核大俄语翻译的。淮茹在姐姐们这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沈南进连忙解围道。 “嚯，小沈你还来当俄语翻译呢？成了没？”冯丽娟一下子惊讶了。 这家伙，到底懂多少东西啊。 “成了，明天就借调来。”沈南进笑笑，对着秦淮茹扬扬眉。 知道沈南进要和自己一起上班下班了，秦淮茹红晕未退，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感情不是查岗，是直接跟到了我们厂啊，要不我说小沈也别借调了，来轧钢厂上班算了。”陈姐起哄道。 “对啊，小沈入职轧钢厂算了，你又能看病又会大俄语，保证你一切顺利。”几个娘们也是眼看着兴奋了。 沈南进知道，她们还认为和老大哥的阶级兄弟关系牢不可破呢。 这样的话，轧钢厂养一个翻译确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专家不常驻了，有问题写信请教也方便啊。 “姐姐们可别捣乱啊，我还是喜欢做医生的。”沈南进连忙否认。 要来轧钢厂也是做工人，当翻译那是真的不怕死啊。 “那你这时候来人事科是啥意思？蹭我们的饭吃啊？”另一个赵姐凑过来。 “得，当我没来。”沈南进苦笑道，他已经意识到有一个大坑等着自己了。 这群娘们真的彪悍，自己有点招架不住啊。 “开玩笑，你来都来了还想跑啊？”冯丽娟笑道，“饭可以吃，但是下午要给我们科室的人推拿。” 这一口，大家想了很久了。 今天沈南进送上了门，还知道他下午没事，怎么可以放过。 沈南进真的后悔啊，自己怎么就想不开来了这个虎狼窝了呢？ 这时候找退路肯定是不行了，他只有高举双手：“行，姐姐们，你们别说今天，随便哪天要我来我请了假也得来不是？吃了午饭，咱们医务室走起。” “会说话！”冯丽娟给他一个大拇指。 “姐妹们，食堂走起，路上和若怡说一下，吃了饭我们带他老师过去。”陈姐拿出了饭盒，挥挥手。 沈南进苦笑一下，看了一眼秦淮茹。 这特么都是为了你啊。 秦淮茹也是低头一笑。 这男人，为了自己在讨好别人呢。 真甜！ 﨔 第五十五章：和白痴靠得太近，有传染的风险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又把药方写出来给了贾东旭，把他打发走。 如果剧情的修正能力不弱的话，大概率郑婉肚子里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盗圣棒梗了。 那可要让他顺利出生出来，说不准将来就是替代傻柱的榜一大哥。 看秦淮茹三人终于想起还有房间没有收拾，沈南进都要感慨女人不易了。 这都这个年月，艰苦成啥样了，还有心思天天看八卦也是服了。 不过今天看到易中海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佩服了。 原本以为易中海经历了这一次的事要一蹶不振了，没有想到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这样好的心态，不愧是道德天尊啊。 他不知道易中海确实是沉沦了近十天了，几乎门都不出，这几天才想明白。 不管院子里大家想法，至少自己是受聋老太懵逼的这个借口别人也找不到证据拆穿不是。 所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此刻易中海一脸关切地坐到了傻柱的家里，心安理得地接过了何雨水倒的一杯高碎泡的茶。 “柱子，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一大爷，你和我还客套什么，你说什么事我去做不就可以了？”傻柱有点不清楚，为什么今天一大爷摆出了一副商量的口吻。 “柱子，你看啊，我估计你的腿休息个把月就可以拄拐了，到9月份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准备帮你把何大清留下来的的工位办下来，让你去轧钢厂食堂上班。”易中海似乎思考了半天才拿定主意说了出来。 “一大爷，你真的要让我上班去？”傻柱惊喜道，“这不是好事吗？我还要谢谢你的。” 自己在丰泽园早就当够了学徒工了，而且现在公私合营，在丰泽园最后也是拿死工资。 相比之下，去轧钢厂绝对是件大好事。 “那倒是我多心了，不是怕你觉得我在催你还钱嘛。”易中海装作不在意地道。 傻柱顿时一愣，这才想起，从赔玻璃钱开始，到聋老太找死那次，易中海付出去了一千两百多的钱了。 光阻止阎家和刘家报案就给了两个一百零一块。 不过这个钱到底算是自己的帐还是易中海的帐，傻柱自己都觉得晕晕乎乎。 毕竟自己也是为了配合聋老太和易中海的谋划才出的头。 故而这段时间以来，他压根没有往心里去。 此刻易中海一提起，他立刻想起了旧事。 所以，这么多钱还要自己去还的？ 不过他属于不太分得清人情世故的，想想确实是自己挨打造成的，便微微一点头：“一大爷，没这个事，那些钱本来就是应该我给你的，你帮我垫了这么多，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我不会在意的。” “那就好，你一大爷可不是催你，反而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能帮的一定帮你。”易中海一笑。 就知道这傻子自己会送上门来。 即得了好处，还让傻柱欠了人情，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倒是旁边的何雨水微微皱眉，她总觉得自己的傻哥又被忽悠了。 你一大爷既然不在乎这点钱，你提出来干什么？ 何况傻哥哪次打架不是为了你一大爷出头？ 沈南进不知道因为自己让傻柱赔了几次钱，已经把易中海原本的计划打乱了。 他反正挺享受现在的日子的，装修在即，自己的厕所梦就要实现了。 而且这段时间算是可以和秦淮茹同进同出了。 次日一早，他就和秦淮茹、林若怡和罗沐兰三辆自行车直奔轧钢厂，一路上亮瞎了无数双眼睛。 这年头，一个院子有一辆自行车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办喜事接亲会问你开口要借。 一下子三辆车同行真的不多见。 他在人事科门口把秦淮茹放下，就按照王姨的交代直奔行政楼。 好在当初妇女普查的时候已经熟悉了，行政楼就是广场旁边的那一栋，一楼还拿出来做过诊疗室的。 进了楼里，他直奔三楼会议室，却发现别人比自己更早。 会议室门口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了，男的女的都有。 “我说几位，这是什么意思？”他给旁边的三个男人递了一支烟，顺口问道。 “能有什么事，就是让我们等着，一个一个叫进去考核一下，合格的才能留下来呗。”一个胖胖的男人把烟横在鼻子下嗅嗅，没有立刻点着。 沈南进“噗”地笑了，这不是招聘面试的流程吗？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就有了？ 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那个胖子有些奇怪道：“哥们，你都准备好了？” “还要准备吗？准备什么？”沈南进反而愣了，这没有听说过啊。 “不是，这是轧钢厂的翻译，你不得复习一下相关的专业名词啊？”胖子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扬了扬。 《俄华辞典》！ 沈南进没有想到这个小胖子长得像乐子人一样，做事还一板一眼的，莫名有些好笑。 自己可是带外挂的，要这玩意干嘛？ 看他的表情，胖子就知道人家不在乎，悻悻收起辞典：“得，你厉害，当我没有说。” “别介，这不是你说出来我也能乐呵乐呵吗。”沈南进忍住了笑。 胖子明显有些不想搭理他了。 沈南进有些好笑，扒拉了一下胖子的肩膀，伸出了手：“沈南进，街道办卫生所医生。” 胖子有些惊讶，但还是伸出了手握了一下：“清北大学大俄语系学生，孙喜民。”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问道：“你是医生？在哪里学的大俄语？” “你看，现在轮到你小看人了不是？”沈南进笑道，因为他看到了孙喜民给他贡献了800多情绪值。 什么“好奇”、“郁闷”、“忧虑”的，全都有。 “我在锦城的时候学的，不是担心遇到大俄的医书嘛，所以找人学了一点。”沈南进也不逗他了，直言相告。 “那倒也是。”孙喜民明显还是比较简单的一个人，听了他的解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东北要找懂大俄语的人确实不难。 “哥们，你们大学生也要这么紧张吗？你不是大俄语的专业的吗？”沈南进挤挤他的肩膀。 “不是，你什么学历啊？我们是学这个专业，但是都是学的日常的东西，这可是冶金机械类的工厂，很多专业名词不要准备的吗？”孙喜民觉得这家伙要么就是来走过场的，要么根本不知道这些，有些给他着急地介绍道。 “我？初中啊，不过这些专业名词应该难不倒我吧。”沈南进耸耸肩膀。 孙喜民瞬间又不想说话了。 这混蛋，被他装到了。 看孙喜民不理自己了，沈南进也不逗他了。 过犹不及，这样的人还是细水长流慢慢薅的好。 他估计三个录取名额里应该有孙喜民的一席之地。 毕竟现在大学生可不常见，尤其是学着本专业的。 何况就算他们整个系，能够通过政审的，估计也就几个人吧，上面珍惜着呢。 能够读大学的，还要往上三代直系亲属都是工农阶级，这个筛选的条件足够干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 看这货连一支大前门都珍惜半天的样子，倒是贫苦家庭出身的可能性很大，难怪被推荐来了。 他把意识沉进了系统，随手就买了三张彩票。 刮开第一张： 过目不忘技能。 啥玩意？ 这个算是归类到医疗还是工业的？ 关键只要是系统给的东西，本身就是直接复制到自己脑海里的，还要这个干嘛？ 他心里疑惑，身体很诚实，一摸之下先把技能领取了。 最近的奖励总感觉系统在搞一件大事。 刮开第二张，又是数不清的小字。 沈南进就是心里一紧，仔细看去： 紫檀木拔步床10张、大红酸枝龙凤纹梳妆台10张、大红酸枝圆桌10张、大红酸枝官帽靠背椅10套。 什么鬼？又来？ 自己装修，需要家具倒是没有错，这种款式的家具将来在动乱年代能够保住吗？ 这狗系统到底想要干嘛？ 还有，谁家买家具是动不动10套的？ 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这系统可能是后宫系统。 问题是你让我穿到古代或者改开以后都可以，这个时代开后宫，你想什么呢？ 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沈南进承认自己不是圣人，换个时间，罗沐兰的问题早就解决了。 现在这么狠心地屡屡拒绝，不就是怕死嘛。 想了半天没有得到答案，他无奈地又刮开了最后一张彩票。 第一个字是个醒目的“谢”字。 沈南进松口气，把后面的刮开了，果然是“谢谢惠顾”。 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没有中奖而庆幸，这狗系统真的把人都要逼出抑郁症来了。 所以，林若怡、罗沐兰进了院子以后中奖率真的提升了，而且奖品开始奇奇怪怪起来。 沈南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应付。 他索性甩甩头，出了系统。 想了想，决定验证一下这个什么过目不忘的技能。 “喂，老孙，你把你的辞典借我看一下。”他拉了拉孙喜民的衣服，伸出手去。 孙喜民直接怔住了。 可能之前还从来没有人叫他“老孙”过，想了想才确认眼前这家伙应该是比自己小的，无奈道：“不是，你这个时候临时抱佛脚有个屁用啊？” 不过说归说，手里的辞典还是递了过来。 沈南进随手翻到了一页，看了几分钟，合上辞典闭目回忆。 果然，这是真正的过目不忘。 自己认识这些单词不奇怪，本身就是外挂灌顶的。 但是此刻辞典里的所有解释文字连顺序和标点符号都一清二楚就厉害了。 这样说起来，这个技能还是有点用的，算不上是鸡肋。 孙喜民一直偷偷注意着他的动静，以为他会有针对地查找一些专业名词。 没有想到这货随手翻了一页，看了几下就进入了似乎是默背的状态。 就这？ 他嫌弃地往外移了移屁股，和这个白痴靠得太近，有传染的风险。 﨔 第五十四章：榜一大哥，千万要坚挺住！ 这边事情都定下了，沈南进直接给了范清泉五百块预付款，约好了下周三开工。 有周一、周二的时间，林若怡的冤种三哥足够去街道办手续了吧。 事情办完，秦淮茹就准备带着罗沐兰和林若怡继续整理两人的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贾东旭居然有些畏畏缩缩地进了月亮门。 这倒是稀奇了。 自从聋老太的事情以后，院子里的人几乎就和自己不来往了。 除了阎埠贵有时候忍不住想凑过来占点便宜，很多人他都没有见过。 比如那个易中海，基本上早出晚归，沈南进看得出来，他是想尽量不和自己照面。 “沈南进，我媳妇可能怀孕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犹豫了一下，贾东旭还是开口问道。 你媳妇怀孕我去看什么？又不是我的！ 这种事不去医院，不就是想要占自己便宜，省一点钱嘛。 沈南进本能地就想拒绝了。 说起来这贾东旭结婚都快半年了，才有孩子吗？ 原剧里面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停的，几乎是接二连三生了三个。 有时候沈南进阴暗地觉得是不是郑婉没有秦淮茹好看，所以这小子不怎么用心了。 不过想想情绪值，他变了主意。 聋老太这件事把大家吓到了，导致他现在的情绪值一直是吃妇女普查的老本。 就这样，自己也不敢每天买彩票了。 毕竟还要留下催熟草药的120000分的。 算了，还是要示弱一下，不然真的有点入不敷出了。 心里一边骂着狗系统，一边站起来：“行，去你家给你媳妇看看。” 话音未落，秦淮茹三个人比他还快地跑出了月亮门。 沈南进顿时满头的黑线。 这是多么喜欢凑热闹啊，不是说好了整理房间的吗？ 可是等他走到中院的时候，又释然了。 好家伙，三个大爷大妈一个不缺，许大茂、刘光齐一帮半大小子围在外面，就连断腿的傻柱都由何雨水推着轮椅挤在最前面。 这样一看，自己院子里的三个女人还算是斯文的。 “让一让，都让一让，让沈南进给我媳妇看看。”贾东旭就像明星出街的保安一样，分开人群。 沈南进都差点笑出来，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多人围观自己媳妇心里还波澜不惊的。 等他跨进贾家的大门，回头一看，又差点惊呆住。 好家伙，刚刚表扬自己的媳妇、妹妹和徒弟，现在他只想收回这句话。 这三个货，居然趁着自己往前走的当口，直接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其他人可能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进屋子，都挤到了门口和窗口。 傻柱这货更是仗着自己是残疾人，整个轮椅堵住了屋门口。 好在他坐着也不高，倒也不影响别人。 这让沈南进想起了上一世在工厂娱乐室看世界杯的场景。 真的离谱到家了。 “沈南进，辛苦了。”贾东旭忙不迭地递过来一支经济烟，还很光荣地给门口、窗外的几个爷们打烟。 沈南进想了想，看着外面已经扬起了一片烟雾，也默不作声地点上了。 这时代还没有吸烟有害健康的说法，对孕妇更是百无禁忌，自己一个人矫情也没有人在乎。 “贾东旭，你媳妇呢？”沈南进疑惑道。 不至于让自己进卧室吧。 “稍等。”贾东旭立刻掀开一道布帘，进了房间。 不一会，贾东旭和贾张氏就扶着郑婉从里面走了出来。 目睹这一幕，沈南进微微一皱眉。 半年了，他就一直没有看到郑婉成为“洗衣姬”，这让他有了一些怀疑。 要不就是现在贾东旭还没有上墙，贾张氏的心态没有那样扭曲。 要不就是原剧里的贾张氏本身在和秦淮茹分工明确地合演一出戏，其实她本身没有这么无脑。 遇到道德上不占理的时候，贾张氏就用蛮横不讲理来出击。 遇到别人比自己更加蛮横的时候，就让秦淮茹卖惨来应付。 否则无法解释秦淮茹怎么忍受十几年不走人的。 全都是人设。 就他自己接触下来，贾张氏不是那种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算计的也不少。 所以第二种情况更加可能一些。 “沈南进，辛苦你了。”郑婉坐到桌子边，温婉一笑。 “说说情况。”其实沈南进一看到她就基本确认了。 不过在院子里还是你低调一些，所以他依旧装模作样要望、闻、问、切一番。 “就是我这个月没有来，然后有时候食欲不好，吃不下东西。”郑婉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那贾家嫂子多半是了。”林若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南进百忙之中回头瞪了他一眼。 知道你学医的，但是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大咧咧谈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何况你啥都没有做呢，这么武断的吗？ 自知理亏的林若怡吐了吐舌头，躲到了秦淮茹身后。 “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沈南进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看郑婉伸出了手腕，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寸口脉上。 罗沐兰还是第一次看南进哥给人看病呢，不由自主地往前了一步。 却被秦淮茹从后面拉了一下衣服。 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屋外无数双眼睛，脸一红，又退了回去。 “谢谢淮茹姐。”这一声，轻如蚊呐。 这时候，沈南进已经放开了手指，点点头：“是有了，两个月了。” 贾家的一家三口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谢谢，谢谢！”贾东旭忙不迭又递上一支烟。 沈南进心里叹口气，他是真的看不上这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啊。 可是为了狗系统的情绪值，忍了。 “这么快，东旭哥都有孩子了！”人群里，许大茂突然冒出一句。 沈南进乐了。 傻柱是榜一大哥，但你许大茂一定是最佳中场，助攻第一。 “许大茂，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影射别人好不好？” 嚯！ 许大茂身边的人群立刻一分，全都后退一步，留下一个大大的空间。 “许大茂，你这个坏种！”易中海和一大妈几乎是从天而降，大巴掌不要钱地拍到了许大茂的脑袋上。 “嗷呜...”一脸懵逼的许大茂抱头蹲到了地上，还不忘记哀嚎，“沈南进，这个孙贼又害我！” 为什么要说又？ 罗沐兰知道自己的南进哥有多坏，但是不清楚易中海的情况，不明白这一句话怎么就打上了。 直到秦淮茹附耳和她说了几句，才“哧哧哧”地笑出来。 “行了，一句话的事，怎么就打上了。”沈南进装模作样地走过来，心里乐开了花。 你看，还是要多联系，情绪分这不就来了吗？ 这院子里的，都是我的挚友亲朋，我沈南进说的。 “沈南进，你也不是好东西。”易中海停了手，瞪着沈南进。 “一大爷，你这叫什么话？咱俩谁都不是好东西，谁也别说谁。” 沈南进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没想到，不认真的情况下，沈南进还挺好玩的。 “你！...”易中海气的直哆嗦，手指着沈南进说不出话来。 比起沈南进来，许大茂都是单纯的小白兔。 这混蛋让自己现在还在街道劳动中，甚至直接把自己的后台聋老太搞死了。 更加可恶的是，让聋老太的钱和房子全都充了公，让自己落得一场空。 “行了，年纪不小了气性还这么大，要是中风了我还要救你。”沈南进摆摆手，大度地原谅了他，“贾东旭，你来我家，我给你开一个保胎的方子，自己抓药去。” “哎，我马上来。”正在和郑婉交代着话的贾东旭大喜。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沈南进这么善良了。 “咦，你是罗同志，你怎么又在这里？”傻柱突然注意到了沈南进身后的罗沐兰。 沈南进一愣，怎么又说又？ 想了一想才想起，聋老太第一次来家里讨肉就是罗沐兰在自己家做客，是发生过交集的。 “怎么了？傻柱？你居然会对罗沐兰有想法？” 说起来傻柱也17岁了，是到了思春的年龄了。 “南进哥，你说什么呢？”罗沐兰大急，一巴掌拍在沈南进的肩膀上。 可是看傻柱有些脸红的样子，居然真的像是那回事一样。 “不是吧？傻柱？你玩真的？”沈南进自己都惊了。 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有想到还真的有可能啊：“你们老何家不是都喜欢别人的老婆吗？” “噗...” 这一下，旁边的所有人都笑开了，就连何雨水这个姑娘都没心没肺地跟着笑。 罗沐兰红着脸抓着秦淮茹的胳膊：“淮茹姐，你看南进哥。” 倒是让沈南进惊讶不已，这两个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傻柱，原来你们家是这个传统啊？怪不得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许大茂是真的不放过任何挨打的机会啊。 沈南进估计要不是傻柱现在是断腿的状态，这时候已经把他摁在地下了。 “呸，许大茂你个孙贼，谁特么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傻柱大怒，只恨自己腿不争气。 “那行，傻柱你发誓，你不喜欢别人家的媳妇，否则罚你当一辈子的光棍！”沈南进摊开手掌等着他击掌立誓。 傻柱偷偷瞟了一眼秦淮茹，又看了一眼郑婉，居然埋头不语了。 嚯！ 沈南进都惊了。 这货连郑婉都惦记着呢？ 这是如果秦淮茹不行，就找到了替代品了？ 这老何家的基因里绝对是有毒了。 郑婉有什么...不是，郑婉的粮仓可是够大的，那次新婚之夜自己都见过。 看起来傻柱就喜欢这一款的。 旁边的人也都惊叹一声。 这是被沈南进猜到了？ 何家的男人确实喜欢人家的媳妇？ 看着傻柱头顶跳出“郁闷+2000”的数字，沈南进拍拍他的肩膀往外走。 就是你了，榜一大哥，千万要坚挺住！ 﨔 第五十三章：可以倒是可以 可是沈南进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罗沐兰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现在发现自己真的小看秦淮茹了，这个农村来的女人可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一瞬间，罗沐兰的脑袋急速思索着，都快要发烫冒烟了。 “南进哥，你说要不要我把我的东厢房的门给封了，在南墙开个门。”她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 “南面开门？”沈南进有点晕。 这是什么操作？ 你东厢房的门向西，正对着阎埠贵的房子，结果封掉它。 然后在自己月亮门的旁边开一个门？ 就看罗沐兰突然扭捏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到时候把你那个月亮门往西推一下，这样我也就在院子里了。” 往西？ 现在的月亮门是和罗沐兰房子的后墙齐平的，往西推就是和前面的墙齐平，和林若怡的房子的前面的墙也齐平，直接顶到了抄手游廊的位置了。 那样的话，等于把三家人的房子全部包到了东跨院里。 “好啊，沐兰，这样我们院子就热闹了，也不用和其他人打交道了。”林若怡第一个拍手叫好。 秦淮茹就差点捂住额头了。 这小徒弟是好帮手，但也会叛变。 这样引狼入室，还不好责怪她。 因为她真的不懂。 可是怎么拒绝呢？自己这个做嫂子的总不能说不欢迎吧。 范清泉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又是“老师”，又是“哥哥”的算是什么关系。 看了半天，总算憋出来一句：“可以倒是可以，没有什么难度的。” “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把沐兰的房子敲定。”沈南进眼看别人都不管用了，秦淮茹也找不到立场拒绝，只好亲自上阵。 罗沐兰顿时嘟起了嘴。 “范师傅，若怡的房间里除了卧室，我想单独做一个卫生间，不过没有想好会不会和厨房冲突，你看看怎么安排合适？”他很想说就和后世的标准间一样，卫生间在卧室里。 但是现在确实很少这么干的。 所以到底怎么做，他自己也没有底。 “若怡房间不用厨房的，我们家的厨房可以一起用。”秦淮茹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了。 “对对对，师娘路上和我说好了，以后我来搭伙吃饭。”林若怡小脑袋猛点。 沈南进很想问问，你们买一张床的路上，旁边还有林钧这个灯泡，到底说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和秦淮茹算账的时间，他只好忍了忍道：“那范师傅你看看两间房间里能不能安排一个七八平米的位置，我准备装一个抽水马桶，一个洗手盆，再留一个水管口，将来可能装别的。” 他有种预感，热水器总会有的，不过现在和范清泉说不着。 “东家可以搞到抽水马桶和洗手台？”范清泉惊讶道。 秦淮茹和罗沐兰、林若怡两女的表情也很夸张。 秦淮茹还是在罗沐兰家才见过抽水马桶，仅此一处。 “对，从一个朋友那里搞了几套。”沈南进只能无中生友了。 不过这东西普通人是根本买不到的，倒是不存在什么凭票供应了，所以他反而不怎么担心来路的解释问题。 “那东家你的化粪池准备放在哪里？”范清泉憋了半天问道。 他很想问一下还有多少，可不可以转让一套。 做他这一行的，对于这种物资有着天生的需求。 不过现在和沈南进实在是不熟悉，不好开口。 “化粪池？”这时候沈南进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四九城还没有全市的排污工程，还需要自己建化粪池。 难怪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清洁工来院子里的厕所拉走粪水。 “东家，其实你前面这堵墙就是和院门齐平，临街的，在那个角落开一个就方便。”范清泉突然指着跨院里南面那堵墙的角落道。 “不是，那每次我还要请清洁工过来进这个院子拉大粪？”沈南进有些惊恐地说道。 想想这个场面自己就受不了。 “那倒不用。大粪现在都是街道派人主动来拉的，他们会卖给乡下当肥料处理的。”范清泉介绍道。 “就是，小沈你和若怡这些城里人不知道，我们乡下农村要来拉大粪还要粪票的。”秦淮茹捂着嘴笑道。 沈南进恍然大悟。 可是即便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进院子拉粪水，这味道和场景，想想也是让自己望而却步。 倒是范清泉似乎看出来了，解释道：“到时候砌一堵一转一折的墙，围成一个长方形，下面是化粪池。在外面搞一扇小门就可以了，清洁工根本不需要进院子拉。” 沈南进松口气，虽然味道可能好不了太多，但是眼不见为净，总是好一些。 “东家，如果你手上有几套抽水马桶的话，我建议你把三家人家全部装掉，这样排污管道就一次性给安排到位了，省得你以后折腾。”聊了几句，范清泉也自在了很多。 他看眼前这四个人虽然分别属于三套房，但是关系却是很密切的，就直接建议道。 “这样啊。”沈南进这一次是心动了。 这个建议确实很科学。 “淮茹姐，要不，等林若怡的房子搞好以后我们也一次性装修一下吧。”沈南进建议道。 自己的房子改建是不需要的，他看过，都是青砖大瓦房，粉刷一下就很好了。 但是单独搞一个卫生间确实可以，自己早就厌倦了那只红漆马桶了。 至于罗沐兰，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妹妹，也无所谓。 “可以啊。”秦淮茹一下子高兴了。 她也觉得罗沐兰家的抽水马桶很好用，很方便。 “那我呢？”罗沐兰有点着急了。 “给你一套。”秦淮茹比沈南进答应的还快。 这种细节的操作，她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而且她听沈南进的说话就知道，这几套里面肯定包含了罗沐兰的了。 果然，罗沐兰脸一红，低低地声音：“谢谢淮茹姐。” “对了，老范，三个卫生间的瓷砖我也全都有。”沈南进补充道。 “那就太好了，贴瓷砖比水泥地好多了。”范清泉现在更加确定，这几个人都不是普通人。 原本他看到三家人三辆自行车就存了结交的心思，此刻的态度更加热情了。 “那就定下来，厨房就用我们家的那间耳房，其他的全部是一间堂屋，然后剩下的做卧室。”秦淮茹说完，又转头看向沈南进，“小沈，你说我这样建议好不好。” 今天为了自己的计划，可是没有和爷们商量就拿了好多主意了，这时候情绪价值要给足了。 果然就看沈南进龙颜大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谢谢师娘。”林若怡开心地抱住了秦淮茹。 罗沐兰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林若怡，终于也开口道：“谢谢淮茹姐了，那我也一起搭伙好了。” “这样的话，就要三家的屋子全都打报告给街道申请了。”沈南进看向林若怡。 罗沐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发现几年不见，南进哥变得狡猾了很多。 就凭你和我，那个“王主任”会不批吗？ 避嫌也不是这样避的吧？ 这是欺负林若怡这个年纪最大却最单纯的家伙了。 果然，就看林若怡拍拍胸口道：“这个没有关系，我让我三哥去办。” 话音落下，从沈南进开始，到秦淮茹和罗沐兰，都为林若怡的三哥默哀了一秒钟。 “那行，东家等我10分钟，我大概算一下工钱。”范清泉也点点头，开始掏出纸和笔写写画画。 “可以，不过老范，我们家全是要上班的人，到时候我把粮食和菜准备好，你们要自己做。”沈南进知道，这些工匠上门干活是要包餐的。 但是现在秦淮茹都上班了，这件事显然做不到了。 没有想到范清泉居然很开心的点点头：“没问题，我们都是干活的人，又不是什么大干部，做饭都会的。” 沈南进自然不知道，别人家包餐的时候主食准备的少，菜更是可怜。 如果你准备食材的话，不说有多少荤素，至少工人自己想做多少做多少，吃饱是足够保证的。 范清泉还在感慨，这东家果然豪横。 这边几个人闲聊，范清泉的动作很快，马上算了出来。 “东家，不包括家具的话，倒座房的的两间因为是翻建，要六百七十块，东家你的这个加上什么化粪池啊就三百块，还有东厢房这边加上封一个门再重新开一个门也是三百块，最后再给一百块，重新做一个月亮门。” “月亮门我出钱，然后淮茹姐，给若怡和沐兰各两百块吧，她们刚刚出来，手上钱肯定不多。”沈南进点点头，也没有看范清泉的清单。 “我不用，我出来的时候我爸给了我五百的，剩下的去找我大哥要。”林若怡嘟着嘴表示着自己的倔强。 果然是你啊！ 找二哥搬家，找三哥办手续，最后找大哥要钱，你处理的还挺公平公正的。 秦淮茹也捂着嘴笑，林若怡的世界别的人真的不懂。 看罗沐兰的脸色有些难看，估计是这小丫头刚刚工作，没有什么积蓄。 王姨家里可不像林坪山，林家四个孩子都赚钱了，当然，林若怡到底赚不赚另说。 她轻轻拍了一下林若怡的额头，嗔怪道：“啰嗦什么呢？你们两个一个叫老师的，一个叫哥哥的，这么生分干嘛？你老师有赚钱的办法，叫你拿着就拿着。” 果然，林若怡不作声了。 罗沐兰微微红过脸，低声道：“谢谢淮茹姐。” “谢什么，还要你们帮忙呢。等我们家装修的时候，我和若怡都去你家里住，让你老师去若怡家住。”秦淮茹抓着她的手道。 “没问题，师娘！”林若怡大包大揽地点点头。 罗沐兰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南进哥哥为什么可以睡到林若怡的房间去？ 虽然林若怡是和自己住的，那也很奇怪。 最奇怪的是，林若怡自己的新房子，居然毫不在意地让一个男人进去住。 再看向秦淮茹的时候，罗沐兰已经若有所思了。 﨔 第五十二章：和秦淮茹还是差了几个段位 沈南进抽完了手上的香烟才往外走去，却发现门口秦淮茹、林若怡和罗沐兰已经聊成了一片了。 就很神奇，林若怡也就算了，怎么秦淮茹和罗沐兰也这么融洽了？ “喂，你们东西进来了，不整理一下啊？”沈南进提醒道。 “下午整理，等床到了，我先做午饭。”秦淮茹笑道。 沈南进实在不理解女人的想法，想了一下，转身往回走：“那你们等着吧，我回去了。” 好像好几天都没有进系统买彩票了，要去看一下。 他一个人进了屋子，摸一下挂件瞬间进入了系统。 按照惯例，先点买了三张彩票。 刮开了第一张，上面长长的一段文字。 沈南进立刻精神大振，只要不是四个字，他就知道有戏了。 认真看去。 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 啥玩意？ 自己去轧钢厂到底是干嘛去了？ 不是做翻译吗？ 他总觉得系统这个老六有点腹黑，每次给出的技能都是让你欲仙欲死的那种。 不用吧，送到手上了。 用吧，你还要来源出处全都重新来，甚至人设都要重新设定。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 随手把东西先学了，有用没用存着，嘴里却忍不住碎碎念地骂上了。 再刮开第二张，本能地就是敷衍了事地完成任务了。 多半也是“谢谢惠顾”了。 可偏偏看到的却是五个字： 《针灸甲乙经》 我去！ 这算什么？ 人品大爆发？ 《针灸甲乙经》，又称《黄帝甲乙经》、《黄帝三部针经》、《黄帝针灸甲乙经》。西晋·皇甫谧撰，12卷，128篇，成书于公元282年。 虽然这本书不但国内有，国外都有翻译的，可是这还是原著啊。 现有的版本流传了将近两千年了，谁知道缺了多少。 沈南进兴奋地立刻学习了，然后刮开了第三张。 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嗯？ 沈南进都麻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抽水马桶10套、洗手台陶瓷盆10套、卫生间瓷砖1000箱。 沈南进随手把东西收进了空间，直接退出来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从来没有出现过，三张彩票三个奖励。 最离谱的，连装修的卫浴产品都有了。 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的。 毕竟现在抽水马桶这些东西都是高档场所才配置的，民间几乎就没有见到过的。 难道是因为罗沐兰和林若怡搬进来了？ 卧槽！ 沈南进可不是这个时代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相反作为夜生活无比枯燥的社畜，是看过无数穿越小说的。 这老六系统不会是后宫系统吧？ 女人越多，中奖率越高？ 想当初第一次中了两次奖就是秦淮茹给自己手上吹了一口气。 所以和什么欧皇无关，是和女人有关？ 沈南进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这是什么时代？你乱搞男女关系？ 别说烈属，就是刚才的林钧这种将门虎子也要枪毙啊。 “狗系统，你搞什么？给一句痛快话！”沈南进是真的有点疑惑了。 谁家好系统是这样的，规则全靠猜？ 别的穿越者系统都是安排好了，宿主只要按照逻辑一步一步走就可以了，做皇帝、做神仙都是手拿把掐。 换了自己，什么都不说也就算了，给的东西还都是马后炮，动不动要散功重来的那种。 好吧，你不说话，你最大。 他胡思乱想中，就看见三个女人带着一个窝脖进来了。 窝脖力气够大，几扇床板随手拎着。 “小沈，你看着人把床装起来，我们做饭去了。”秦淮茹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罗沐兰和林若怡去了厨房。 什么鬼？ 沈南进觉得最近系统真的有点乱搞了，事情邪气不说，连人都怪怪的。 好端端的，三个人都要去做饭，什么毛病？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不到5分钟，罗沐兰和林若怡就垂头丧气地进了屋子。 “怎么了？”沈南进奇怪道。 “师娘说我们不会做，让我们出来了。”林若怡低着小脑袋，怏怏不乐道。 “你们不是说会做吗？”沈南进都有些不明白了。 刚才谁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厨房的？ “不就是动作慢一点嘛。”罗沐兰嘀咕一句，底气却明显不足了。 沈南进突然“噗”地笑出声了，他有些明白了。 秦淮茹是给了一个迎头一击啊。 怪不得这么热情地邀请一起做饭呢。 再看一眼罗沐兰，勇则勇矣，和秦淮茹还是差了几个段位的。 “行了，有淮茹姐，你们就等着吃好了。”他笑笑，决定不介入女人的战争。 “哼！”罗沐兰不服气地轻轻哼了一声。 沈南进这句话，好像在说只有秦淮茹是贤妻良母一样。 只有林若怡高兴地猛点脑袋。 好在后面就没有人作妖了，一顿饭吃的平平安安的。 沈南进都吓了一跳，怎么会用“平平安安”四个字形容一顿饭呢。 自己也是快被逼的魔怔了。 吃完午饭，秦淮茹就帮着两个家伙去收拾各自的房间去了。 沈南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和冬天的时候不一样，现在是一年中最舒适的季节。 系统激活也已经半年多了，他现在对这个老六系统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所以，这一次给出的“连铸坯热送热装技术”算是要自己往工人方向转吗？ 如果是这样，就要考虑怎么解释的问题了。 他对于工人的职业还是很能够接受的。 当初要不是进了四合院才给的宗师级冶金机械技能，自己第一下就准备去轧钢厂上班了。 没有别的原因，安全。 自己宁愿窝在街道办卫生所也不愿意去医院，也是因为医生这个职业没有工人安全。 但是做工人的副作用就是系统超市里的好东西怎么办？ 现在才55年，四年之后就是困难时期了。 别说那时候，就现在自己都觉得生活艰苦了，好东西只敢小心翼翼隔段时间拿点出来。 到时候用什么理由拿出来呢？ 他之所以不在意暴露一些医术水平出来，就是准备有理由享受生活的，毕竟好医生的收入是很可观的。 想了半天，都觉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沈南进有些头疼。 “小沈，有个范师傅说要找你。”秦淮茹突然小跑着就进了月亮门，小声喊道。 “范师傅来了？”沈南进想起来，这是王姨介绍的盖房子的工匠来了。 “一起吧，这是王主任介绍的工匠师傅，正好让林若怡说说她需要怎么搞。”沈南进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这才知道门口那个中年男人是干嘛的，答应着：“哦，那我去把若怡叫出来。” “把沐兰也叫上吧，万一她要改一些东西呢。”沈南进交代道。 他走出月亮门，就看见一个50来岁的那人正在被阎埠贵和几个大妈团团围住，像盘问特务一样问东问西的。 “得了三大爷，这是街道里介绍来给林若怡翻建房子了，你们不至于这么不放心。”沈南进也是服了。 这些人是有多无聊，逮住一个人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搞清楚。 倒是这个范清泉很有眼色，看到他这样说，连忙挤过来道：“是东家吧，我是王主任介绍过来的，范清泉，你叫我老范就可以了。” 这一下，算是摆脱了一行人的纠缠。 “老范，我是沈南进，不是我要翻建，是我徒弟刚刚搬过来，你帮忙看看。”沈南进也说明了一下。 否则就以阎埠贵这帮人的嘴巴，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这时候，秦淮茹三人也都跑了出来。 范清泉看了她们一眼，都是女人，也就没有问谁是正主，依旧对着沈南进道：“好，东家那先带我去看一下。” 沈南进倒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经常给人干活的，有眼力见，会处理事情。 他带着范清泉看了林若怡分配的原本孙大妈的那间门房，又量了角院的尺寸。 “沐兰，你的房间要不要改造什么？”沈南进问道。 “我？”罗沐兰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愣了一下才道，“要不南进哥你带范师傅先看一下，看看你们的建议吧。” 于是几个人又去罗沐兰的房间量了一下尺寸。 “老范，我们去我院子里说。”沈南进直接就把人带进了院子。 实在是身边阎埠贵几个人探头探脑的有点烦。 他在这个时代最不习惯的就是大家都没有什么边界感，喜欢凑在你眼前看热闹。 所以几个人一起进了东跨院，坐定下来，才开始正式讨论建什么样的房子。 “范师傅，你说如果把若怡的房子改成东西向，房门开在东面怎么样？”秦淮茹第一句话就是石破天惊。 孙大妈的那间房原本就是大院门边的门房，大门向北的倒座房。 如果改成门向东，那就是要全部拆掉重建了。 最关键的，那间房包括前面的角院和自己的东跨院就是一墙之隔。 如果门向东，那就是把门开在了正对着自己院子的，出入也要从月亮门走。 沈南进惊讶地看了秦淮茹一眼。 这又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事情啊，这娘们最近可是有点自作主张了。 “东家，这样重新建两间房倒是没有问题，就和后面院子里的厢房一样，就是这样的话要去街道审批的。”范清泉也没有想到这个活变成了重新建房的大活，愣了一下。 “那倒不是问题，不过若怡，这件事你师娘和你说过吗？” 沈南进摆摆手，如果林家连审批这点事都办不到，那才奇怪了。 他就是觉得一个女徒弟以后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不方便。 “可以啊，这有什么问题？”林若怡奇怪地瞪着眼睛看着他。 得，问了也是白问。 﨔 第五十一章：怎么就拿住林若怡了？ 次日一早，沈南进就骑着车往罗叔家里去了。 不管怎么说，不算和罗沐兰青梅竹马的事，就冲着罗叔和王姨，帮着搬个家也很正常吧。 好在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多少东西，多半都是一些替换衣服和随身用品。 甚至就这个王姨还扣了一小半下来，生气地对着女儿道：“怎么？你是准备永远不回来住了？” 对于罗沐兰先斩后奏的行为，王姨表示很生气，可后果一点不严重。 “南进，你们那里我和你王姨就不去了，到时候影响不好。”罗叔拉着沈南进的手交代道。 “没事罗叔，东西又不多，我和沐兰两辆自行车都不够装的。”沈南进也没有在意。 他自己也觉得低调一些好，所以连让王铁娃的汽车送一下都拒绝了。 两个人一路上骑着车往四合院去，倒也不急。 “南进哥，淮茹姐呢？她怎么不来帮我搬家啊。”罗沐兰突然看着他问道。 “你行了，没完了是吧？”沈南进一句话把她挑拨的意图给拆穿了，“她上午陪林若怡买床去了。” “林若怡？谁啊？”罗沐兰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 “我徒弟啊，她今天也要搬到我们那里，不过她的房子要翻建，先住我家客房。” “你还有个女徒弟？”罗沐兰惊讶道。 “我说，你会聊天不？我怎么就不能有徒弟了？已经两个了，过段时间可能有第三个呢？”沈南进说完，自己也有点愣住了。 怎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清一色全都是女徒弟？ 不行，要尽快找几个男徒弟来，否则这风评是好不了了。 话聊到这里，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了聊下去的兴致了。 默默骑车到了四合院，直接推车进了院门。 “嚯，小沈这是帮谁搬家啊？”门口，阎埠贵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眼前。 沈南进也是无语，你这一天天的，就盯着门口也不累。 其实阎埠贵对他已经够收敛了，换了别人，多少都要翻一下车上带了什么东西。 还是沈南进的战斗力让他这个粪车都不放过的有点忌惮了，特别是绝杀了聋老太之后。 “三大爷啊，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妹妹罗沐兰，原本是联防队的，现在不是到轧钢厂的保卫科做了副科长了嘛。”沈南进也留了心眼，直接把罗沐兰的职务都说了出来。 果然，听说是保卫科的，阎埠贵不知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地寒暄：“原来和齐国强换房的是罗科长啊，难怪大房换小房了。” “是啊，三大爷，这不是去我南进哥家里蹭饭方便了嘛。”罗沐兰淡淡地回应着。 “罗科长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都是对门的邻居，我家里人多，几下就帮你搞好了。”阎埠贵还在看有没有机会套个近乎，万一人家很大方呢。 没想到罗沐兰就是直愣愣一句：“不用。” 这丫头比沈南进还没有礼貌吗？ 阎埠贵微微皱眉，却也不敢说什么。 他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年轻的副科长，说是没有什么背景鬼都不信。 还是和沈南进这种烈属青梅竹马长大的，稍微一想就反应过来了，部队出身的。 他不知道，罗沐兰并不清楚他的为人，所以也谈不上讨厌。 这样拒绝他，只是罗沐兰觉得他没有眼力见。 我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一个糟老头子纠缠不清算怎么回事？ 两个人也没有理阎埠贵，各自把自行车后座的东西搬了下来。 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的，阎埠贵才注意到，罗沐兰居然也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这大院里唯二的两辆自行车就是眼前这两辆了。 许富贵也有一辆，但那是轧钢厂给电影放映员配的车，不是自己的。 这边沈南进帮着罗沐兰把脸盆、牙刷杯什么的归置好，看着屋子里的东西道：“看起来等你住下了，好多东西还是要换一下，还有厨房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呢，也要去买。要不下个周末我和淮茹陪你去吧。” “没事，到时候再说吧，厨房都不用搞了，我交点钱给你，直接去你家里吃。”罗沐兰头都不抬，一边铺床一边道。 “不是，那...那...那多不方便啊。”沈南进惊得语无伦次了。 你要是天天往我院子里去，我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是说你们是我哥哥嫂子吗？”罗沐兰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你特么这时候愿意叫嫂子了？ 沈南进都无语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那万一我和你嫂子回她娘家了，你吃饭怎么办？”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不会做，你给我一套钥匙就行。”罗沐兰撇撇嘴。 “不是...”沈南进都被噎住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就变成给你一套钥匙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一阵汽车刹车声。 沈南进如同获救了一样，连忙冲了出去：“林若怡来了。” 罗沐兰气愤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跺跺脚，追了出去。 她对沈南进的女徒弟也很好奇。 就看见院门外的一辆威利斯吉普车上，秦淮茹和林若怡手拉手下了车。 身后一个年轻的军人带着一个警卫员样子的人手忙脚乱地从汽车上卸下一堆大包小包和一辆女式自行车。 罗沐兰的瞳孔就是一缩，这个女徒弟家世不凡啊。 还在家里窗户后面看着的阎埠贵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若怡他认识，也听说过她在轧钢厂可是不能惹的人。 现在看起来，这两个女孩的家世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偏偏她们和沈南进都有关系，以后这院子里，三个大爷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老师，这是我二哥林钧。”林若怡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介绍道。 “沈医生，我妹妹给你添麻烦了。”林钧两个手里两个大包，示意不能握手，微微点头道。 “林大哥好，跟我来，我带你去客房。”沈南进连忙前面带路。 “沈医生客气了，你是我小妹的老师，叫我林钧就可以了。”林钧谦逊地笑道。 沈南进也是暗暗腹诽，这哥哥这么有教养的，怎么养出一个混世魔王的妹妹的？ 想到这三个哥哥中的一个还为林若怡被打断了腿，沈南进悄悄为他们默哀了三秒钟。 “小沈，你先带若怡她们进去，我在门口等一下送床的人。”秦淮茹高兴地摆摆手。 她一眼看到了沈南进身后的罗沐兰，庆幸自己动手的也不慢。 “师娘，我也不进去，陪你一起等。”林若怡表现得好像搬的不是她的东西一样，抱着秦淮茹的胳膊撒娇，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大一岁。 “林钧啊，你们是怎么长大的？不容易啊。”沈南进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林钧大笑。 看得出来，他的性格不错，谦逊中还带着大气。 “沈医生多多理解，这不是以后要你多包涵了嘛。”林钧直接就承认了。 至于妹妹在这里会不会被欺负，林家从上到下，包括林若怡的三嫂，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四九城能够欺负林若怡的都是天上的人物，人家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其他的，都是菜。 “你下次见到我三弟，千万别刺激他，他才是我们家最惨的。”林钧歪着嘴忍不住的笑。 沈南进秒懂。 生物链最底层的呗。 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作死离开了部队了呀，我们家除了我妈和小妹，谁离开部队谁没有地位。”林钧回答道。 好吧，果然是林坪山的风格。 沈南进一直好奇，林坪山算是什么职务，可以这么嚣张的。 “林钧，你爸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忍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毕竟林钧靠谱多了，要是问了林若怡，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到时候就不好了。 “据说马上授衔了，内定是中将。”果然，林钧直说了军衔。 中将？ 在四九城那也不算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嚣张？ 沈南进疑惑地皱皱眉。 似乎是看出了沈南进的想法，林钧又低声补充道：“按照功劳，上将、大将也够格，不过我爸的性格，你也知道。” 林钧给了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 沈南进立刻明白了。 就和李云龙差不多吧。 立功不断，犯的错误更多。 看他的反应，林钧又有些后悔自己说的多了，连忙补充道：“你可不能说出去啊，要说也说是小妹告诉你的，那一定没事。” 沈南进“噗”地笑了出来。 这货，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林若怡的三个哥哥了。 “放心，坏事我都让林若怡背！”沈南进摸出一包大前门，递了一根给林钧。 “沈医生，仗义！”林钧立刻接过了给两个人点上火，百忙之中还伸了一个大拇指。 男人的友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建立了。 “对了，还有东西。”他转头对着警卫员，“把我车上那包东西拿来。” 警卫员“噔噔噔”跑出去，没有一会拿回来一个长条的布包。 “给，这是我们哥仨给你的东西，谢谢你帮着照顾我妹妹。”林钧也没有接手，就是摆了摆头。 沈南进一脸懵地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五条华子。 他是真的服了。 这三个大冤种哥哥满满的求生欲啊。 林若怡是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才让他们想到要讨好自己的。 “放心，林若怡在我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沈南进也不客气，说多了反而矫情了。 不过他确实有些喜欢林钧的风格，换了林坪山他都不会这样说。 反正你爱咋咋地，大不了我怂了。 “爷们，怪不得能拿住我小妹。”林钧再次来了一个情绪价值大馈赠，摆摆手，“走了，你帮着打理一下，不要送了。” 沈南进也确实没有送，他愣在了那里。 自己怎么就拿住林若怡了？ 﨔 第五十章：怎么就对不起沐兰了？ 在王姨那里没有获得期待的答案，沈南进有些气馁。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林若怡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到了周五，就听说孙大妈的大儿子孙刚被西城区的机械厂录取了，而且一进去就是正式工。 而且人家工厂直接给在西城区分配了房子，今天就是搬家的。 看着满院子的人都在恭喜孙大妈，顺带旁侧敲击了解一下这种好事怎么掉到孙刚头上的。 偏偏孙大妈一头的雾水，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然。 沈南进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震撼。 果然在普通人眼睛里天大的事，在林坪山这种人看来，就是随手为之的事。 他唯一好奇的是，林若怡是怎么说服林坪山的？ 毕竟他可太清楚林坪山是多么宝贝这个女儿的了，怎么舍得让她住出来。 晚上饭桌上，沈南进对着秦淮茹提出了这个疑问。 秦淮茹有些奇怪地笑了：“你呀，看起来聪明的很，怎么就不明白呢？” “怎么？”沈南进莫名其妙。 林若怡家里这么宠她，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今天秦淮茹心里想着，心情很好，也没有回答沈南进的问题。 这件事不但解决了林若怡搬进来的问题，甚至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林若怡才是她家最大的那个，所以以后有什么事自己也不担心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林坪山这个听说过没有见过的高级干部有什么顾虑，现在则已经完全不怕了。 沈南进如果知道秦淮茹的计划要吓死。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娘们的胆子比自己大这么的多，老虎的胡须也敢捋。 沈南进恰恰没有想到，正是秦淮茹什么的不知道才敢这么干。 自己是看过很多官场小说的，知道资本和上层家族的手段。 秦淮茹只知道这是男欢女爱，你地位再高，耐不住你女儿喜欢。 关键你还宠女儿甚至怕女儿，那有什么可担心的。 “反正你知道若怡要搬过来就行了，而且在这之前还要把房子翻建一下，到时候你要帮忙啊。”秦淮茹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自己给他做了这么多的事，使唤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行啊。明天我去街道找一下，看有没有好的工人。”沈南进答应着，心里在想，不会要见到样式雷了吧？ “行，你这边办着，我周末陪若怡去买一张床，先让她去客房应付一段时间。”秦淮茹平平淡淡地道。 “不是，为什么这么急？让她把房子建好再搬过来不就好了？”沈南进着急道。 自己家是还有一间房间空着，但是也没有必要让林若怡住进来吧。 自己小夫妻两个，旁边住个大姑娘，到时候多尴尬啊。 “若怡急着要住进来，这样学习起来也方便，你管这么多呢？”秦淮茹笑着道。 自己这也算是两头忽悠了。 可是林若怡不住进自己家，怎么给罗沐兰一个下马威？ 再说了，万一在这段翻建的时间被罗沐兰乘虚而入怎么办？ 林若怡住进来以后就不一样了。 罗沐兰也不是不可以进门，但是这样眼睛长在头顶上想把自己取而代之是不行的。 低下头认自己为大姐，那这件事不是不能考虑。 想到自己一个农村女孩，能够让两个干部子弟叫大姐，秦淮茹心里美美的。 沈南进不知道这点事情里面还有这么多复杂的套路。 凭良心说，女人心里的一点算计他确实不太了解。 尤其是秦淮茹，他知道她厉害，属于扮猪吃老虎的级别的。 但是原剧里的秦淮茹表现得对贾家太忠贞了，让他忽略了秦淮茹的忠诚之外还有不能威胁到她的地位的条件的。 第二天他上班去的时候，对于秦淮茹的心思依旧一点感觉的没有。 反正自己到时候帮着搬家就好了。 上午又混了一个多小时，王红梅找了过来。 沈南进还以为是罗沐兰的事情出现转机了，有点开心地迎了上去。 “王姨，怎么？沐兰不来了？” “嗨，你说什么呢？我女儿就这么惹人讨厌啊？”王红梅不高兴地给了他一个暴栗，把他打的哇哇叫。 等他终于老实了一些才道：“找你有正事呢。” “行啊，王姨你说。”沈南进连忙端正了态度道。 “下周开始你要借调到轧钢厂半年。” “啥玩意？”沈南进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最近怎么回事？ 折腾个没完了？ “王姨，轧钢厂不是有林若怡吗？要我去干嘛？”他发现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好像感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多了也就习惯了。 “谁告诉你去做厂医的？要你去做翻译。”王红梅的话如同惊天霹雳，把沈南进都炸的糊了。 “翻译？”他终于反应过来，“大俄的人？” “对！所以要借调你去。”王红梅点点头。 “不是，王姨，这种事工业部、外事部不会派翻译吗？”沈南进完全不能理解。 大俄的专家去年开始就陆续进入国内各大企业了，看这个样子，轧钢厂应该才被安排到。 问题是，这些专家过来难道没有翻译吗？ 何况国内懂大俄语的人一抓一大把的，组织内部都有很多好吧。 “你以为？”王红梅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这小猴子，说他想法简单吧，他想的比谁都多。 说他少年老成吧，偏偏他的见识还远远不够。 “组织内部懂大俄语的同志大部分都在领导岗位上，可以随便调动当翻译的吗？而且无论是组织内部还是外面的，担任翻译都要严格政审，你以为四九城有多少人有资格进来？总不至于为了这件事把全国懂大俄语的人全部调动进四九城吧？”王红梅没有好气地道。 “那也不至于没有翻译吧？”沈南进不理解了。 “有啊，去轧钢厂的四个大俄的专家，配了一个翻译，够不够就看你自己本事了。”王红梅解释道。 这句话一说，沈南进立刻明白了。 工业部就配了一个翻译，反正照顾生活和应急肯定够了。 但是你这样去用的话，四个专家平时只能当一个人用，除非你自己想办法再去找三个翻译来。 所以就逼着企业各显神通了，否则同样去几个专家，人家厂获得的收益大，你这个厂领导怎么说？ 估计轧钢厂把附近的单位都找遍了，有多少要多少，毕竟还要政审的。 而自己这个根正苗红的烈士子弟，就是首选。 “那我周一去轧钢厂报到？”沈南进问道。 “先去面试，人家还不一定选得上你呢。”王红梅嘲笑道。 那倒也是，现在只是选拔，不可能没有专业门槛的。 只是王红梅不知道沈南进的大俄语是系统给的，什么类别的专业术语应有尽有，不存在过不去的说法。 想到可以每天自行车带着秦淮茹上班，沈南进还觉得挺美的。 这丫头上班比自己远得多，几次提出来让她骑自行车去，都说二八大杠太重了，不愿意。 沈南进知道秦淮茹是心疼自己找的借口，可是一时间也没有票买第二辆。 这下好了，可以让秦淮茹高兴好一阵子了。 不过随即感慨起了命运的神奇。 自己一开始都是躲着轧钢厂走的，所以原本轧钢厂认识的人也就林若怡一个。 结果兜兜转转，林若怡、秦淮茹、罗沐兰加上自己，都到轧钢厂集中了。 这也太巧合了吧？ “系统，是不是你搞的鬼？”沈南进在心里问了一句。 不出所料，系统像死了一样。 沈南进也不失望，自己本来就是和系统逗闷子的。 “小猴子，想什么呢？”王红梅打断他问道。 这孩子，神神叨叨的，和自己聊着天还发愣了。 “对了，王姨，咱们街道里有好的工匠吗？盖房子的那种。”沈南进只好用问题回答问题，免得王姨追问。 “有啊，手艺还不错的。” “不会是样式雷吧？”沈南进脱口而出。 “什么样式雷？你也是想瞎了心了。人家当年是给宫廷干活的，即便现在是新社会，能在咱们街道里混？”王红梅都不知道沈南进哪来这么多怪念头的。 网文误我啊！ 沈南进在心里哀嚎。 想想也是，整个四九城建筑业最顶尖的工匠怎么可能在街道里为普通老百姓服务？ 挨了一顿怼，沈南进老实了：“那是哪里的？王姨给我介绍一个。” “不用这么麻烦，你礼拜天在家吗？我让他去找你。”王红梅摆摆手，想了想还是介绍道，“这人叫范青泉，也是老把式了。四九城当年也是皇都，不但有皇上，还有各种官员大臣呢，工匠的手艺都不差，你放心好了。” 沈南进顿时大喜。 他对林若怡的房子倒不是很用心，但是如果这个师傅手艺不错的话，紧接着自己的房子也想重新装修一下。 “行，礼拜天上午估计要帮沐兰搬家，你让他下午去找我就可以。”沈南进想了想确定道。 “可以，我让人今晚给他带个口信。”王红梅说完才反应过来，“你是准备装修房子？” “不是，王姨。”沈南进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没有介绍为什么找工匠，“林若怡要搬进来，她要翻建房子，估计下周还要来街道打申请。” “谁？林若怡？”王红梅看向沈南进的眼神里立刻带着一丝审查的意思了。 “得，就不该告诉你。”沈南进也是无奈了，摆烂道，“她和秦淮茹商量的这事，想要多学点医术，这中间我啥事都没有干。” 沈南进举着双手做了一个清白的动作。 “你最好啥事都没有，林若怡可千万不能招惹，而且你这样对得起沐兰吗？”王红梅恶狠狠的看着他。 啥意思？ 你不是应该说对得起秦淮茹嘛，怎么就对不起沐兰了？ “王姨，你这说的就不对了，我也没有对不起沐兰...”才说了一半，王红梅就是一个暴栗。 嗷呜...... 﨔 第四十九章：这怎么又怪到自己头上了？ 易中海这一次算是把沈南进高估了。 沈南进从来没有想过聋老太的房子怎么办，甚至她的房间里还有光头党的照片都没有想到过。 他就是觉得要聋老太死。 威胁大、产出少，这种人留着有什么意义。 但是把聋老太搞死以后，院子里一片平静倒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可也没有办法，现在连易中海都准备低调一段时间了，自然没有人再来找沈南进的事了。 他又重新恢复了低收入的状态。 没有想到的是，才过了四、五天，他就在院子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沐兰？你怎么在这里？”沈南进有些奇怪。 今天又不是休息日，这都傍晚下班了，罗沐兰跑过来干嘛？ “我来看房子啊？”罗沐兰一脸的理所当然。 “看房子？看什么房子？”沈南进更加晕头转向了。 这四合院里有一间房子就有一家住户，哪来的房子。 不过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卧槽！你把聋老太的房子拿下来了？怎么拿的？” 他都有些怀疑了。 罗叔和王姨又不是林坪山这样级别的人，权力这么大吗？ “我今天入职轧钢厂了，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拿？”罗沐兰一脸的得意，斜着眼睛看着他。 “小沈，沐兰确实刚刚办好入职，她到轧钢厂任保卫科副科长了。”身后，刚刚下班的秦淮茹探出头来。 “你是从联防队知道了聋老太的事，所以火速入职轧钢厂，才拿下房子的？”沈南进这回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这丫头一定是在联防队听说了这件事，然后让罗叔给她火速转岗了。 毕竟轧钢厂保卫科在人事上本身就归联防队的管辖，这点事就是罗叔动个嘴的事。 然后拿着轧钢厂的证明去街道办办好了房子的手续。 这家伙，算是把家里的资源用到尽了，还让别人挑不出一点理来。 毕竟她是干部，按照政策也该给分配房子的。 “什么房子？聋老太的房子分给沐兰了？”秦淮茹也是只知道前面，不知道后面，大吃了一惊。 “不是，我住这里，所以来看看。”罗沐兰手一指。 沈南进和秦淮茹更加吃惊了：“这不是齐师傅的房子吗？” 齐国强，轧钢厂翻砂车间的工人，一家子五口人住前院东厢房，正对着阎埠贵家的房子。 这三间房，就在沈南进住的跨院的月亮门门口。 “对啊，我和他商量换了，所以要来看一下，万一不满意我还要重新装修呢。”罗沐兰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秦淮茹的脸色一下变了。 “不是，后院聋老太的是正房，这是厢房，你用三间大房换三间小房子？”沈南进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这里面用脚趾头想也是有阴谋了。 聋老太又不是死在屋子里的，所以谈不上什么禁忌，齐师傅倒是美了，你图啥？ “这有什么？我一个人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地方啊。住这里多好，我可以随时去你家里蹭饭吃。”罗沐兰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还转头看向了秦淮日，“淮茹姐，我去你家蹭饭，你欢迎不欢迎？” “当然欢迎，沐兰你有空就可以来。”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点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南进更加头皮发麻。 人家是难得遇到修罗场，我把修罗场开家里来了？ 看把秦淮茹刺激的，连你“随时来”都不敢说了，只敢说“有空来”。 沈南进无语地往跨院走，秦淮茹默默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才发现罗沐兰居然也跟了过来。 “不是，你怎么也跟过来了？”沈南进现在都有些神经质了。 “这么晚了，不想回家了，去你家凑合一晚可以吧，南进哥。”罗沐兰可怜兮兮地道。 “滚蛋！”沈南进真的有点扛不住了，“我家里就一张床，你凑乎个屁！” 罗沐兰“咯咯咯”地笑弯了腰，好不容易忍住了道：“行了，你这人真不识逗，我回家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南进哥、淮茹姐，齐师傅答应我明天搬走的，我周日搬过来，你们记得帮我啊。” 沈南进顿时不想理她了。 看着罗沐兰跑出大院门，沈南进觉得头更大了。 转头看向秦淮茹，这家伙已经抹着眼泪进了厨房。 “没事的，我真的就是把她当妹妹看的。”沈南进只有跟着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她安慰道。 “小沈，我知道的。可是我也知道沐兰不是这样想的。”秦淮茹委屈巴巴地看着沈南进。 这回答，满分。 可是沈南进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的安慰怎么看都有些苍白无力。 “我明天问问王姨吧，她不会同意沐兰搬出来的。”沈南进只恨现在没有手机，否则立刻就让王姨把罗沐兰这个死丫头收拾一顿。 “小沈，你上次和我说的孙大妈的事，我觉得挺好的，要不我明天和若怡说说，让她也住进来好了。”秦淮茹立刻想到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计划。 “不是，我和你说林若怡的事是觉得可以帮一下孙大妈，你还准备拿她对付沐兰啊？这笨丫头能有什么用？”沈南进都被秦淮茹的脑洞大开给惊到了。 你是多看重林若怡啊，她这个丫头笨笨的，能帮你挡住罗沐兰？ 秦淮茹也不点破，她心里清楚，指望林若怡的智商肯定挡不住，但是把她拉到家里成了家庭成员那就不一样了。 “你也不要这样说若怡好不好，她只是性格急躁一点，人还是很聪明的。你不也说她学正骨还很有天赋的吗？”秦淮茹化身诱惑小猪开门大灰狼，“再说了，我只是觉得家里多一个女孩，沐兰要说刚才这些疯话也多了点顾虑不是？” 沈南进在她身后，看不到她狡黠的眼神，倒是有点动摇了。 “再说了，以后我出门了，你让不让沐兰进门？到时候有若怡，你可以叫她进来学习，不是把问题解决了吗？”秦淮茹也是被逼急了，不断诱惑道。 “这倒是。”沈南进想到上次傻柱要进门的事，也觉得有道理。 毕竟罗沐兰和傻柱还不一样。 自己和她青梅竹马，打死了不让别人进来也不合适。 如果林若怡在旁边，确实方便的多。 “那我明天去问若怡好不好？反正这件事我和她准备就可以了，你就当不知道呗。”秦淮茹高兴地回头抱住了沈南进。 沈南进不得不感慨秦淮茹确实是心思细腻的女人，都想到自己去邀请一个女徒弟过来住不合适了。 “若怡过来的话，估计要把那个角院也改成房子，到时候你补贴她一点钱。”沈南进想了想还是叮嘱道。 孙大妈家就是一个单间加一个角院，林若怡肯定是要改建的。 手续自己帮不上忙，但是损失肯定要承担一下。 “嗯。”秦淮茹点点头，心里甜蜜蜜的。 手上现在有一千多块钱，小沈前段时间把两条小黄鱼也给自己了，确实可以补贴一点林若怡。 沈南进次日一早揉着腰到了街道。 秦淮茹这个女人，昨晚和疯了一样。 又不是准备离婚了，至于吗？ 他倒是有很多增强这方面的药方，针灸也可以。 不过总觉得这属于竭泽而渔，他懒得去做。 一上班，他就直奔王姨的办公室。 “咦，今天又准备干什么坏事呢？”王红梅见他进门就笑。 “王姨，你这就不对了，我怎么就干坏事了？”沈南进不服道。 “还装呢？你别告诉我聋老太的事情里面你没有算计她。”王红梅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 “嗨，那不是她找死嘛，我至于要刻意对付她嘛？” “那倒是，这个老太婆实在是有点可恶了。”王红梅被他一句话，立刻转到了秦淮茹的立场上。 “王姨，我问你，沐兰要住到我们院子了你知道吗？”沈南进终于把困惑说了出来。 “啥玩意？”王红梅惊站而起，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她住老太婆的房间？多晦气啊！” “你不知道？也是，她不敢和你说。不过她不是住这里，她住我月亮门门口。”沈南进提醒道。 “废话，我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她要搬出去。”王红梅悻悻地坐下来。 “那就是街道里的其他人了，她昨天把手续都办好了。”沈南进也是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一张苦脸。 “唉...”王红梅叹口气，“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现在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们就做主了。” “王姨，不能劝她回家住吗？”沈南进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原本王红梅还在自己的情绪里，听他这样说，立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劝得动还需要等你说话？不是你小子，我家能这样兵荒马乱的？” 这怎么又怪到自己头上了？ 沈南进莫名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不是，王姨，我对沐兰可是一点过分的事都没有做过的？”他连忙解释。 “这叫什么话！你还觉得很委屈？我女儿哪里不好了？你还看不上了是吧？”王红梅一下子就破防了。 她本来是觉得沈南进做事稳重有分寸的，但是现在这小子一副无辜的样子，反而把她护犊子的念头给勾出来了。 自己女儿哪点配不上你沈南进了？ “得，我错了行不？”沈南进立刻投降，一分钟不带犹豫的，“王姨，沐兰妹妹人好、又漂亮，我能不知道吗？这不是分开六年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等到师父介绍了淮茹给我，这不是就这样了嘛。” “呸，该死的秦老头！”王红梅都不知道第几次骂这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秦仲文了。 倒是沈南进终于知道罗沐兰嘴里的“秦老头”三个字是哪里来的了。 “反正先让她住一段时间吧，你可不要乱来啊？”王红梅叹口气。 造化弄人，本来想的挺好的事情，现在变成这样了。 怎么变成我不能乱来了？我干嘛了？ 沈南进委屈的要死，却也不敢乱说话了。 “王姨，我你还不知道吗，你放心好了。”只能这样保证了，多说一句都是错的。 﨔 第四十八章：你是真的能作死啊！ 这种发生在眼皮底下事，还是整个院子的人都清楚的事，取证起来容易的一塌糊涂。 事情可以确认就是有，但是聋老太拿不出任何可以证明自己是烈属的证据。 所以问题已经很清楚了，现在需要确认的，是哪些人是被蒙蔽的，哪些人是主动骗人的帮凶。 于是，两个小时以后，聋老太、三位大爷、许富贵、贾东旭和傻柱全部被带到了联防办。 沈南进是站在大院门口目送了这些人被带走的，包括坐在轮椅上的傻柱。 聋老太一脸的颓废和绝望，看着沈南进还隐蔽地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一瞬间，聋老太心里充满了后悔和仇恨。 不错，一下子贡献了3000多情绪值。 看起来，你也有破防的时候。 沈南进撇撇嘴，以后估计再也见不到了。 留下搜查的陈队长和两名联防队员在半个小时后又有了重大的发现。 在聋老太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下去以后，除了两箱大黄鱼和三箱珠宝，还发现了一张光头党军官装束的照片。 照片上的中年人，看起来和聋老太居然还有几分相像。 陈队长都麻了。 你特么这种身份，还敢冒充烈属去欺负真正的烈属。 这智商，也是没谁了。 他不明白聋老太在易中海这么多年的宣传下，自己都已经膨胀的快忘记这是假的了。 而且在她眼里，秦淮茹是小白兔，欺负一下人家也不敢说什么。 她唯一算错的，是这朵白莲花心是黑的，茶艺比她的段位还高。 沈南进愤怒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就像原剧里娄晓娥被傻柱睡了一样，这个时代是讲究脸面的时代。 要是秦淮茹让傻柱进了屋，再厉害也只能帮着隐瞒。 否则消息传出来，她和沈南进都没法做人。 所以聋老太也是看准了下手的。 可惜秦淮茹打死都不让他们进门，还把事情闹大了，让围观的人给她证明清白。 联防办的办公室里，王红梅都有些傻眼了。 所以，自己稀里糊涂的好像又立功了？ 冒充烈属，欺凌烈属，还有刻意隐瞒有亲属是光头党的关系。 这三件事，普通人沾到一件就可以领一颗花生米了。 原本以聋老太八十多岁的高龄，可能还有机会法外开恩，搞一个监外居住什么的。 奈何你是真的能作死啊。 三件事全占了。 王红梅都要说一句：牛逼！ “老陈，现在上面什么态度？”王红梅问道。 这件事现在和街道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全部到了司法系统手里。 不过自己上任也有半年多了，算是和陈队长混的很熟悉了，问一句还是可以的。 “那个老太婆是死定了，现在就看剩下的几个人中，谁是刻意帮老太婆宣传假烈属身份的，谁知道光头党的事，还是全都是被蒙蔽的。”陈队长也没有保留，“反正上面的态度是一查到底。” “那就一查到底，需要我们街道怎么配合，你尽管开口。”王红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开心的很。 “王主任，暂时别的都不要了，麻烦你回去的时候通知家属送衣服被子吧，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陈队长倒也简单直接。 这件事雷厉风行地就有了结果。 聋老太直接判了死刑，并且过几日就执行了。 其他人都被定性为受了蒙蔽的，唯独易中海很难界定。 聋老太可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估计还指望着有人收尸，没有把他咬出来。 易中海自己一口咬定，他也是被聋老太蒙蔽了，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是假的，更加不知道聋老太还有一个光头党的儿子。 但是所有人又都证明，聋老太是烈属这件事是从易中海嘴里知道的。 最后上级部门也麻爪了，这种口头的东西谁也没有证据。 考虑到他还是轧钢厂的资深技术工人，判定他去街道劳动半年。 和沈南进猜测的没有两样，杨卫国自始至终没有出头给聋老太说一句话。 沈南进自己也是大开眼界，终于知道这个时代的街道办是有多么牛逼了。 办结婚证、分房子、迁移户口都可以在街道办一站式搞定。 还可以随时惩罚你来街道办劳动，包括但不限于扫大街、清理厕所、分发煤炭、修理房屋等。 除了你可以回家，就和劳教没有什么区别的。 两天后，除了聋老太以外的人全都带着伤回到了四合院，就连残疾人傻柱的两个脸颊都被打的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这年头的联防队就是名副其实的暴力机关，要问你情况不打几下是不可能的。 贾张氏和几个大妈哭天抢地地把自己家的男人、儿子给接回了家里。 这一次，她们是真的被吓坏了，但凡证据上有一点点偏差，人就回不来了。 只有傻柱，看到异常冷静的妹妹何雨水，都有些不可思议。 “雨水，你哥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就这个态度？”傻柱有些破防了。 这妹妹到底是不是亲的？ “傻哥，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是你挨了南进哥这一顿打，说不准你也进去了信不信？”何雨水撇撇嘴。 对于自己这个愚蠢的哥哥，她是真的无语了。 之前自己还不知道中间的多少弯弯绕，可是随着联防队员取证时的介绍，雨水直接就懵了。 你个大男人，非要往人家单身女人家里去，你是多想不开要去找死啊。 关键这件事你还是被别人指使的，这智商，何雨水只想换一个哥。 傻柱沉默了，他知道，何雨水说的是对的，自己这一回真的是万幸。 当然，他是不知道沈南进把他当奶牛才区别对待的。 “不是，你叫他什么？南进哥？”突然，傻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是啊，不叫他南进哥叫什么？出了这个事院子里的年轻人都叫他南进哥好不好？”何雨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从这件事情上你学到了什么啊？你说说看？ 卧槽！ 傻柱瞪大了眼睛，他是学到了。 所以，沈南进是一战把院子里的年轻人都打服了？ 这个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凭什么呢？”受到自己妹妹的背刺的傻柱绝望地哀嚎道。 何雨水没有回答，就静静地看着他两条打着石膏的腿。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拉满了。 傻柱顿时觉得全世界都是黑暗的。 吃了晚饭，中院何雨柱家。 三个大爷、贾家母子和许富贵父子再次聚会。 虽然易中海这一次灰头土脸，但还是坐了主位。 大家都觉得，这个院子里，还是他的智商最高。 现在来了沈南进这个刺头，院子里还需要易中海主持大局。 刘海中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老二的位置不错。 要换他面对沈南进，有点心虚。 “老易，一大妈和你说了吧，聋老太的判决昨天街道办就到院子里宣读了，她希望你帮她收尸。”阎埠贵眼圈上一个乌青，看着有些滑稽。 “算了吧，这时候谁敢给这个死老太婆收尸啊。”易中海叹口气。 这老婆子出的什么馊主意，还一切尽在掌握。 就这？ 现在自己想起来也是一肚子的气。 大家都沉默了。 确实，这时候谁敢出这个头。 “那...” 傻柱说了一个字就易中海被打断了：“柱子，善良是好事，但是也要看清楚形势。” 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傻柱的眼睛叮嘱道：“还有，不要再招惹秦淮茹了，这娘们是沈南进的逆鳞，一碰就死的那种。” “不会，不会。”傻柱连忙摇头。 这几天在联防队倒是做梦梦到过秦淮茹，全特么是噩梦。 他就算再是色中饿鬼也不敢惦记秦淮茹了。 “老易啊，你说这一次办的都是什么事啊？沈南进每次都是当场出手的，这一回你们真的是惹到了人家了，招来了这么大的祸事。”阎埠贵不甘心地抱怨道。 他觉得这件事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偏偏殃及池鱼了。 刘海中和许富贵都是点点头，一片附和声。 “唉...”易中海叹口气，“都是那个死老太婆，不知死活非要去招惹秦淮茹的，我也不知道好吧。” 看他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在场的几个人都是连翻白眼。 “东旭他师傅，那老太婆死了，她的房子可就空出来了。”贾张氏突然冒出来一句。 这两天她可是在后院转了几圈了，早就盯上了这个目标。 咦？ 易中海一怔。 自己在联防队被折磨得要死要活的，居然忘记了这个事。 可是转念一想，不由得浑身一颤。 现在聋老太可不是自然死亡，没有什么继承遗传的一说了。 她是被枪毙的，房子自然就要被街道办收回去。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一寒。 不会这件事也是沈南进算准了的吧？一刀下去，把自己在聋老太那里的后路也给斩断了。 如果是这样，沈南进太可怕了。 “聋老太是被枪毙的，房子会被国家收掉，你想什么呢？”他没有好气地看着贾张氏。 “啊？”几天的美梦被易中海一句话打碎了，贾张氏张口结舌地不敢置信。 “老嫂子，你就不要想这种好事了，你敢搬进去，沈南进会看着不说话？”许富贵提醒道。 贾张氏顿时一缩脖子，不敢作声了。 才半年不到，这院子里老的小的都被沈南进收拾成了这个模样。 易中海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照这样下去，自己还怎么控制四合院，怎么安排养老人。 再看看自己的两个打手。 贾张氏现在窝在凳子上，像一只缩着头的鹌鹑一样。 傻柱更是成了残疾人了，要等他再次站起来，至少三个月。 而且以后他还有没有勇气面对沈南进都是个疑问。 “这段时间大家收敛着点，千万不要再惹事了。”易中海无奈地说道。 自己现在还属于带罪之身，不说轧钢厂半年的工资损失，就是随便打一架估计都要被从严处理了。 他真的感觉有些折腾不起了。 嗯！ 所有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﨔 第四十七章：想什么呢？还放过你？ 这边，沈南进送了秦淮茹去轧钢厂之后，慢悠悠骑车到了街道办卫生所。 他是请了半天的假，不过要是不去街道办，自己中午饭都没有着落。 所以想想还是跑到街道办来了。 “小沈，王主任要你去她办公室呢。”门口当初抽了他大前门的老头远远看到他就喊叫道。 “行，我马上去。”沈南进架起自行车，又顺手递了一支烟给他。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纳闷，自己昨天是给刘兰他们放了一点风声，但是今天就传到王姨耳朵里了？ 要知道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聊天的时候讲讲可以，往上汇报还是要看事态的发展的。 他满腹疑团，进了王红梅的办公室。 “王姨，你找我？” “对啊，有你的好事。”王红梅看他来了，以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嘴角忍不住翘起。 “好事？啥好事？”沈南进想不明白，有什么好事会轮到自己。 “这是街道这一次妇女普查活动被区里面嘉奖的通知，还有你的一份。”王红梅把纸交给沈南进。 这是区里面嘉奖的红头文件。 “还有啊，年前不是说要给你调整级别嘛，后来你去做妇女普查，忙的脚不沾地就耽搁了。正好这一次一次性给你提了一下级别，你现在是7级办事员，行政级别25级，工资三十七块五。” 原来是这件事啊。 说实话，要不是王红梅找自己，他都忘记了还有这个事呢。 7级办事员，相当于中专生毕业，对于自己这个初中生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当然，这时代学历虽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贡献和嘉奖。 不过自己也不准备靠工资吃饭，也无所谓了。 “早知道这次活动这么受欢迎，当初就直接报区里面组织了，说不准你这一回可以直接升4级办事员。”王红梅有些遗憾地看着他。 “嗨，什么遗憾不遗憾的，我也无所谓。”沈南进摆摆手。 他知道这是王姨在给自己可惜呢。 街道办的影响力和地位还是不够，所以他这个功臣的奖励自然也少了一点。 不过真的要是一开始就让区里面组织，那王红梅基本就边缘化了。 相比起来，沈南进更愿意把王红梅抬上去，到时候罗叔再从分局跳出来，后面两尊大神罩着自己就好了。 “王姨，这次对你有调整吗？”沈南进贼兮兮地凑过去问道。 王红梅都被逗笑了，打了他一下：“怎么？你还要给我操心啊。” 顿了一顿，又压低声音笑道：“托你的福，位置不动，但是给升了副处。” “才一个副处啊？”沈南进失望地摇摇头。 王红梅直接笑喷了：“你个小猴子，副处还不满意？” “王姨，我这不是想着你快点升官，到时候超过罗叔，给他一个下马威嘛。”沈南进调侃道。 “行，我等着你把我提上去。”王红梅捂着嘴笑，又骄傲地扬着头，“反正你罗叔就是部长也归我管不是？” “是！那必须的。”沈南进“呵呵呵”地笑着，送出一记马屁。 “淮茹去轧钢厂上班了？”王红梅突然想起。 “对，刚刚送她去报到了。” 居然比自己安排的还快，王红梅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你小子厉害。” 沈南进也笑着点头，这才哪到哪啊。 更厉害的要过几天才能让你知道。 易中海今天下班的时候是沉着脸进的院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小心和人事科的一个娘们擦了一下肩膀，结果人家的饭盒居然就飞出去了。 好嘛！ 七八个娘们围着自己一通骂，最后还被打了两巴掌。 刚开始他都有点懵了，好半天才发现秦淮茹居然也站在了人事科的人群里。 一下子他都惊呆了，难怪自己媳妇说好几天白天没有见到秦淮茹了。 下午一打听，秦淮茹已经在人事科上了三天的班了。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和人事科的人结下了梁子，心情一下子就压抑下来了。 回到家里，就看到傻柱和何雨水都在堂屋里坐着呢。 傻柱现在两腿都是打着石膏，平时都要坐轮椅，这几天兄妹两个都在自己家里搭伙吃饭。 “柱子，你一大妈在厨房吗？”易中海还没有在意，随手把脱下的工作服往长凳头上一搭。 “一大爷，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傻柱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啥事？” “就是最近有些谣言，已经传到雨水他们学校了。”傻柱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就说给大爷你听听，你分析分析。” 易中海惊讶地看了傻柱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话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脸色严肃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傻柱对面道：“好，你说出来我分析一下。” “就是现在好多人说我们大院的沈南进欺负烈属，还有人说是烈属欺负沈南进的，反正各种说法都有。”傻柱吞吞吐吐说完，一抬头，猛地看到易中海煞白的脸色，浓眉已经皱在了一起。 “雨水，这是你在学校听到的吗？”易中海转头就看向一边做着作业的何雨水。 “是啊，一大爷。”何雨水头都没有抬，“学校里连学生都在传，不过说什么的都有。” “嘶...”易中海倒吸一口凉气。 聋老太是烈属这件事，自己最清楚，这是为了把她抬上神位杜撰的，仅限于四合院内知道。 一直以来，他都控制着不外传出去。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经不起推敲。 不过正常情况下即便有些人知道了，人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特意去求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涉及到欺凌烈属，上面肯定会一查到底的。 此刻，易中海心乱如麻。 到底是谁把这件事给透露到外面去了，还搞出来这么多的版本。 想想那天围观的人可是大人小孩都有，他又有一种无力感。 可是既然连雨水都知道了，为什么阎埠贵一句话都没有告诉过自己？ 他想了想，又立刻明白了。 估计这个老阎听说了也不敢告诉自己。 毕竟他也吃不准自己家的阎解成等几个小孩有没有在外面胡说过。 涉及到这种事，以老阎的胆子大概率是躲得远远的。 这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沈南进！ 怪不得那天他对聋老太的态度这么奇怪，轻易就放过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5月份的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候，易中海的后背却瞬间湿透了。 他意识到，这一次的事情好像办砸了。 而且后果远远比他想的要严重的多。 他刚准备出门去后院找聋老太商量对策，突然听见前院开始一阵喧闹。 冲到门口，就看见王主任、陈队长带着十来个街道工作人员和联防队员进了中院。 “陈队长，一个街道办人员，一个联防队员，两个人一组，分别去各家取证。”王红梅手一挥，把事情就分配下去了。 她自己直奔后院，估计是去聋老太那里了。 易中海惊惶失措地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倒在长凳上。 王主任干嘛来的自己一清二楚，而且进门不找三个管事大爷，摆明了不信任或者事情太大，没必要。 他突然明白了，这一次沈南进动了杀心了。 自己和聋老太怎么这么蠢，非要动秦淮茹，那应该是他的逆鳞。 过去看他咋咋呼呼地动不动要找联防队，但是一次都没有真的干过。 大家潜意识里都觉得他不过是要一点好处。 谁知道这一回，人家动真格的了。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看傻柱这白痴，还在轮椅上一脸期待地看着外面。 之前自己可是把他忽悠瘸了，坚信聋老太是烈属的，所以他还以为人家是帮他报仇来了。 这时候自己把事情全部推翻了让他帮着做伪证，可能吗？ 这是要吃枪子的事情，易中海自问对傻柱的控制力度没有到这个程度。 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小萝莉何雨水呢。 连身边的人都搞不定，更何况院子里还有十几户人家呢。 易中海一身的汗，偏偏手脚冰凉。 沈南进手段有多么狠辣，他现在知道了。 如果只是个人争议，王主任那里还有操作的空间。 毕竟一个聋老太太而已，你还和一个快死的人认真吗？ 但是现在谣言这么猛烈，人家就是想要轻轻落下放过你也不可能了。 他还在胡思乱想，王红梅知道都要笑死。 想什么呢？还放过你？ 今天她无意听到街道办两个人议论这件事，就是一愣。 沈南进欺负烈属？ 这是什么鬼？ 详细了解之下，她自己都怒了。 这都是什么事？ 聋老太是不是烈属不说，秦淮茹现在嫁给了沈南进，自己就是烈属，结果被欺负成这样？ 要是那天何雨柱进了房子，那到时候自己侄子怎么办？ 查，必须一查到底！ 反正现在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她再怎么查人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最关键的，烈属是在街道办有备案的，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聋老太的资料。 退一万步，就算是把聋老太漏掉了。 那给红军送鞋子是什么鬼？ 远隔千里的两种人，是谁这么有才给编出来的故事？ 所以王红梅毫不犹豫就把情况通报给了联防办。 联防办的陈队长也傻眼了。 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不查一个水落石出，一个处分都是轻的。 再向上报告，分局的领导都没有经过罗刚，直接就是四个字：一查到底！ 刚刚建国没有几年，北韩那边硝烟未散，就有人欺负到烈属头上了？ 这股风不刹住，岂不是叫英雄心寒？ 所以两个人立刻带人来了四合院。 尚方宝剑在手，那就是百无禁忌。 王红梅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什么人敢欺负到小猴子和我侄媳妇头上，都出来。 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就是了。 这一回，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去。 我，王红梅说的！ 﨔 第四十六章：给你抬了抬 吃了午饭，沈南进和秦淮茹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去了街道。 先把一千块交了捐款，拿回一张凭证，这可是要留底的，免得被人反告是敲诈勒索。 他随手一挥，就放到了空间里。 然后他就在街道里游荡起来了。 “小沈，今天放假你怎么跑到街道里来了？”身后，响起了刘兰的声音。 沈南进立刻调整了一副郁闷的表情，转过身来。 身后居然是区妇联的李主任和刘兰，看来她们俩今天有事啊。 “李主任和刘姐啊，我没有，不是来街道散散心嘛。”沈南进委屈道。 “怎么了？”刘兰有些好奇，“你这个性子，谁惹你了？” “不是被院里的大爷批评了吗，说我不尊重烈属，要我反省反省。” 李主任和刘兰都是一脸的古怪。 你自己不就是烈属嘛。 而且四九城里的烈属还真的不多，大部分还是外来的。 和什么赣省、鄂省比起来，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根据地不是？ “不是，你和烈属冲突起来了？”李主任有些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啊，就是这样...”沈南进一口气把事情从头到脚说了一遍，甚至从放假第一天聋老太抢肉开始的事也大概描述了一下。 “这样啊？那你是够倒霉的。”刘兰幸灾乐祸地拍拍他肩膀。 这种事，她也插不上手。 毕竟对方是烈属。 当然，四九城的烈属再少，也有一定的数量的。 要是不去查档案，她们也不记得谁是烈属。 “别胡说八道。”李主任连忙瞪了刘兰一眼。 涉及到烈士家属，这就没有小事情。 刘兰这种说法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版本。 沈南进心里一笑，你们这种态度就对了。 越是谨慎就越是说明事态的严重性，等到爆发的时候，谁也捂不住。 “行了，这件事姐也帮不了你，你自己溜着吧。”刘兰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些不稳重了。 她心里暗暗感慨，这小子也是年轻，要不是他也是烈属，这件事就严重了。 “得，我也是多余和你们说。不给你们添堵了，我自己瞎混混吧，省得回大院又挨骂。”沈南进摆摆手，就往卫生所走去。 “这...不至于吧？”李主任和刘兰顿时有些错愕。 对方这个烈属是多彪悍啊，把小沈吓得不敢回家了？ 两个人相对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这件事，爱莫能助。 到了第二天上午，沈南进特意请了半天的假，把秦淮茹送到了轧钢厂。 在这里待过四天，门口的保卫科倒是全都认识他了。 听说了来意，直接有人把他们小两口送到了人事科。 “咦？小沈，不是说了让若怡带淮茹来就可以了吗？怎么还是你送来了？”一进门，冯丽娟就一惊一乍地喊道。 “哎呀，冯姐，这不是我家娘们第一天报到嘛，我不来谢谢姐姐们就是失礼了。”沈南进笑嘻嘻的。 “会说话！”冯丽娟给了他一个大拇指，随即取笑道，“不过啥意思，你就这样空手来谢谢啊？” “哪能呢？”沈南进伸手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大包奶糖，扔在了冯丽娟的桌上，“冯姐帮我给大伙分分，周姐那里我也备了，回头让淮茹姐拿过去。” 嚯！ 一屋子的娘们全都站了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居然装了这么大一包。 要知道，这个年代奶糖是当营养品看的，很多人用开水把奶糖融化了当奶粉喝的那种。 “不是，小沈，姐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冯丽娟家境不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可太贵重了，使不得的。” “哎呀，姐姐们至于吗？我这也是给别人看病人家给的，没花钱。”沈南进说着，这其实都是他在超市里用情绪值买的。 不过现在自己也是小有名气了，这种锅随便找个人背就可以。 谁还真的为了一包奶糖去查一下啊。 他随手又从包里拿出了两罐奶粉，把一屋子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是听若怡说曹姐坐月子去了嘛，冯姐你帮我带给曹姐。” 这一次，连冯丽娟的手都摆的出了虚影了：“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啊，我也是没有花钱。几位姐姐对我和媳妇这么好，这点东西还和我讲究上了？”沈南进毫不在意地拍拍布包，递给秦淮茹，“剩下的一包糖你记得拿去财务科。” 立刻有人冒出来：“淮茹现在也不熟悉厂里，等下我带她去好了。” “那谢谢姐姐了。”秦淮茹也是会来事的，嘴巴甜得很。 “小沈，你小子，姐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冯丽娟一阵感慨。 不过想想这家伙的收入一定不差，稍微释然了一些。 毕竟上次娄夫人看病，传出来的风声都说娄夫人给了不少好东西。 那后续还有几次治疗呢？ 谁也不知道沈南进搞了多少东西回家。 这奶糖和奶粉可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搞到的。 “反正以后我媳妇就拜托各位姐姐了，姐姐们缺什么也和我说一声，我认识的人也不少，应该能够搞到一些好东西。”沈南进拍拍手，“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这就再见了姐姐们。” “行，你走你的，在轧钢厂里，谁也欺负不到淮茹头上。”几个娘们送着他，拍着饱满的胸口保证。 这人事科的营养不错啊。 “等淮茹回家，我们也给你一个惊喜。”冯丽娟更是神秘兮兮地对他挤挤眼睛。 “得，那我就等着冯姐的惊喜了。”沈南进挥挥手出了门。 他前脚一走，一帮娘们就挤到了秦淮茹身边。 “淮茹，你这个小男人找的真不错。有水平，对你还好。”大家七嘴八舌地表扬着。 “就是，来轧钢厂还不放心，怎么？怕我们欺负你啊。”陈姐笑道。 “不是，不是怕姐姐们欺负我，小沈是怕别人。”秦淮茹早就被交代好了，此刻身体里的绿茶天赋被瞬间唤醒。 “什么意思？这厂里还真的有人要欺负你？”冯丽娟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什么人这么不开眼，人家还没有上班，就敢跑到人事科欺负秦淮茹？ “都是我们四合院的人，昨天小沈还因为这个被批评了...”秦淮茹一边讲故事，一边差点笑破肚皮。 除了王姨，自己还真的没有见过敢批评小沈的人。 可是偏偏这个坏家伙要自己编了一个受欺负的故事，怎么办？ “岂有此理，这帮混蛋，就因为你们是外来的就这样欺负你们？”一群老娘们听完秦淮茹的故事立刻就炸了。 特别是秦淮茹本身就是绿茶，把自己两口子描述的楚楚可怜的。 “淮茹，你放心，你们院子里的那个烈属我们管不着，但是那个易中海，别想在我们手里讨到什么好。”冯丽君咬牙切齿。 “对，还有那个傻柱，小沈不是说以后要来轧钢厂接何大清的班吗？让他看看得罪我们姐妹的后果。” “这何大清自己也是个坏种，不要儿子女儿和寡妇跑了，结果生个儿子也不是玩意儿，报应！”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声讨着。 “行了，过几天再收拾易中海，先把淮茹的入职给办了。”冯丽娟突然想起了正事。 “就是、就是。”陈姐拿出一张表格来，“淮茹，填了这张表你就是我们人事科的十级办事员了，暂时跟着我。” “啊？十级办事员？不是十二级吗？”秦淮茹惊了。 来的时候小沈和她说多半是十二级办事员，一个月工资二十三块。 怎么就变十级了，和小沈一样，二十七块五。 “嗨，这不是知道你家爷们是十级嘛？姐妹们商量了一下，不能让你被爷们看轻了，就给你抬了抬。”冯丽娟轻描淡写道。 秦淮茹都被她这样的语气惊呆了。 抬了抬，这么简单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冯姐，这样会不会不好，到时候让姐姐们为难。” 一帮娘们顿时被秦淮茹的茶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冯丽娟拍着胸口表示：“为难？谁为难？厂领导？淮茹你放宽心，只有我们为难他们，没有他们为难我们的。” 我去！ 秦淮茹终于相信，小沈说的没有错，这帮娘们才是轧钢厂最无敌的存在。 反正花的都是国家的钱，厂领导还至于为了这几块钱得罪这帮泼妇啊？ “谢谢姐姐们了，你们就是我亲姐！”秦淮茹对着几个大姐就是一鞠躬，抬头时眼睛里已经是雾气重重了。 “唉我去，别哭啊，淮茹。”几个大姐顿时感动的手足无措了，这秦淮茹和沈南进两口子，真的是性情中人啊。 不冤枉自己姐妹这么对他们。 “淮茹，自己姐妹不讲这个，你爱学就学学怎么工作，不爱学就打打毛线聊聊八卦，谁也欺负不到你。”陈姐开导道。 想了想，又担心地道：“就是你这性格啊，太好。工作上好人可不好过。你记住，遇到不长眼的人，大耳刮子扇上去就是。” 啊？ 还可以这样吗？ 上班第一天，秦淮茹就觉得自己眼前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怎么说呢？想想还怪刺激的嘞。 她已经有点渴望见到易中海了。 﨔 第四十五章：他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傻柱，老太太是烈属，你不是吧？” 沈南进的话音一落，傻柱就触电一样地蹦了起来，疯狂地往后缩。 可是沈南进的一只大手就像钳子一样，紧紧扣住了他的脖子。 “沈南进，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孙子？”聋老太觉得今天自己没事了，还有些嚣张了起来。 “我说了，你我互不干涉，等我办完了事来告诉你。”沈南进对她冷冷地横了一眼。 “沈南进...”易中海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就看傻柱被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大脚一下跺在傻柱的小腿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地狱里传出来一样，把所有人吓得一个激灵。 “嗷呜...”傻柱顿时像扔进开水的龙虾一样，蜷缩了又展开，展开了又蜷缩。 “沈南进，你这是要做杀人凶手！”易中海后脖颈一凉，知道今天这件事搞大了。 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了，冲过去就想拉开沈南进。 可是他哪里有沈南进武学宗师的力量，被轻易一下就扒拉到旁边去了。 沈南进却毫不犹豫，又是一脚把傻柱另一条腿踩断了。 傻柱现在就像被撒盐的鼻涕虫一样，痛的翻滚哀嚎。 旁观的大院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一向蛮横的贾张氏都垂下了眼皮，唯恐和沈南进对视上。 在她心里，已经把沈南进列为不可直接对抗的头号敌人。 “沈南进，你是凶手，你不要走。”他回头在人群里看了一圈，叫道，“阎解成，快去联防队报案，院子里有人要杀人了。” “对，赶快去，我给你一毛钱。”沈南进也喊道，转头看向秦淮茹，“淮茹姐，你也一起去，告发傻柱强闯民宅、调戏妇女。” 卧槽！ 易中海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改口：“等一下，不要去。”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脸丢尽了。 “阎解成，你陪淮茹姐去，我给你十块！”沈南进加码。 他知道，易中海不得不跟，这一次，要让你狠狠痛一下。 “不要，老阎，不要让你儿子去，我给十一块。”易中海都快疯了。 这个沈南进是知道自己不得不拦吗？ 咦？ 对啊！ 我为什么要拦？万一沈南进是骗我呢？ “沈南进，你凭什么说柱子是强闯民宅？还调戏妇女？”趁着沈南进没有报出下一个价格，他立刻岔开话题。 阎埠贵郁闷地皱了皱眉，抬了抬眼镜。 他恨不得易中海和沈南进不断报下去。 “凭什么？老少爷们都看到了，我媳妇要关门，他用半个身体横在中间，这算不算强闯民宅？我媳妇一个单身妇女在家，他不但不退出来，反复说什么浪话，算不算调戏妇女？”沈南进眼神如冰，几句话把傻柱吓得忘记了惨叫了。 “你...”易中海噎住了。 他是真的不清楚沈南进说的这几件事情算不算证据充分。 连聋老太都缩了一下脖子，要是这些成立，她也逃不过一个帮凶的下场。 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这样就要算是强闯民宅、调戏妇女了？ 这可是要枪毙的罪行啊。 “一大爷，救我！”傻柱快疯了。 原本说的不是这样的，怎么自己就变成流氓了？ “沈南进，我们好好聊聊，你要知道，你说的不一定是正确的，联防队不见得就站在你的那一面。”易中海心里已经怂了，嘴巴还在硬着。 “易中海，你说的对，现在法律不健全，所以在司法实践里，要参照过去的案件判决情况。那就对了，街道的联防队不行我就去分局，分局不行就去市局，我就要把傻柱弄成流氓罪的典型，看看他死不死。”沈南进肆意用脚踩着傻柱的断腿玩着。 “不要，沈南进，我错了，我道歉，我错了...”傻柱已经顾不上哀嚎了，伸着双手恨不得抱住沈南进的两腿。 可惜自己的伤腿被踩着，根本没法坐起来抱住。 易中海也愣住了。 他脑袋里翻江倒海，乱成了一团。 现场的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因为他们知道，这很会。 建国以来，多少案件是因为闹得太大，为了平息民愤顶格处理的，他们都见识过。 要是沈南进咬死了不放，傻柱非死不可。 易中海更加担心傻柱把自己咬出来，毕竟大前天商量的时候自己也在。 看这平时横着走路的混蛋现在的怂成这个样子，进了联防队能够守住嘴巴才奇怪。 “阎解成，你怎么还没有走？不要听易中海什么五块十块的，我给现金。”沈南进似乎突然发现阎解成还在的样子，从口袋里一掏，数出几张大黑十，“给你五十，赶快带你秦姐去联防队。” “不要，老阎我给六十，马上就给。”易中海头皮都要炸了，转头对着一大妈叫道，“翠兰，你还不去家里拿钱？” “诶。”一大妈惊慌失措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往中院跑。 “三大爷，我给你一百。”沈南进看向阎埠贵，两个老奸巨猾的目光对上，瞬间就达成了默契。 “老阎，我给一百零一块。”易中海现在想死。 这都超过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了，没有想到就报个案自己就要掏出这么多钱。 现在他都只敢往上一块一块地加钱了。 要是刺激了沈南进，一下子来个五百，他情愿撞死。 刘海中郁闷，这两个人怎么忘掉了自己了，尽找阎埠贵干嘛？ 他灵机一动，突然对着一起看热闹的刘光齐一个巴掌拍在脑袋上，“你木瓜脑袋啊，这里都出大事情了，赶紧去联防队报案啊。” 卧槽！ 易中海恨得牙痒痒，关键时刻，这个死胖子也来打秋风。 “老刘，你家我也给。”他说完这句话，不等刘海中回答就看向沈南进，“沈南进，只要不报案，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多少钱都可以。” 他已经看清楚了，不搞定沈南进，他就会一直把价格抬上去，那就是个无底洞。 万一还有别人呢？ 比如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贾张氏。 这肉球是智商不够，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明白过来，以她的贪婪，开口只会更狠。 但一切的一切只要沈南进同意，别人的行为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思？易中海你是当惯了一大爷了，以为这种犯罪行为也能够私下交易是不是？”沈南进才不吃这一套。 上一次是一块两块的，又是师出有名，就算街道办、联防队在旁边也无伤大雅。 这一次他要狮子大开口，随便你是什么理由都可能被理解为敲诈勒索。 易中海这个老阴币，这个时候了还在给自己下套。 “不是，傻柱虽然做错了，但是他还年轻，还要给他改正的机会，教育他一下不就可以了嘛。”易中海心一缩，疼的要命。 他听沈南进这么讲，就知道自己的算计又落空了。 这个小混蛋，怎么油滑的和老油条一样的。 “你先别废话，把二大爷、三大爷的钱付了吧。”看一大妈攥着一把票子过来，沈南进提醒道。 给这两个老家伙发钱，才能继续分化他们的关系。 至于贾张氏？ 算了，她不用不分化也和所有人合不来，凭什么让她白白占便宜。 “翠兰，给他们一人一百零一块。”易中海心疼地眼皮直抽。 这混蛋，一个报警就去掉了自己三个月的工资。 这回，他算是理解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特么是任人宰割啊。 “说吧，你想怎么教育？”看阎埠贵收到了钱，对着他挤眉弄眼，沈南进差点笑出来。 这老抠货，要不是要利用他，自己是真的不想给他一点甜头。 “沈南进，你看让他赔偿给秦淮茹五十...不，一百块钱怎么样？”易中海说了一半，才想起光让阎埠贵不报警就出去了一百零一，临时加了一半的钱。 “易中海，你真的看不清楚形势啊。傻柱犯的罪是只有秦淮茹的问题吗？这是我们整个大院的耻辱，也是整个街道的耻辱。所以你让我和秦淮茹提什么赔偿，不合适的。”沈南进不慌不忙地掏出了大前门，叼起一根。 想了想，又给阎埠贵和刘海中的扔了一根。 “嚓”的一声点着了火柴，把烟给点亮了。 易中海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沈南进表现得太稳了，他越是这样说，代表着胃口越大。 “沈南进，你给个痛快话，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柱子。”他已经在暴走边缘了，实在是努力按捺住性子在和沈南进周旋。 “我说了，傻柱对不起的是这个院子里善良的邻居，和街道的培养，给大家丢脸了，要给他们道歉。”沈南进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几个声音炸开，实在是忍不住。 你特么是怎么可以这样平静地说着假话的。 就你前面的表现，什么时候觉得这个院子的邻居善良过。 “那你想怎么样？”易中海已经躺平了。 爱咋咋地，老子不管了。 “没有啊，首先，院子里的邻居们已经被伤害了对不对？要是传出去我们院子里出了一个流氓，那这些小子以后怎么讨老婆？姑娘以后怎么嫁出去？” 我去！ 又见杀人诛心！ 这是要把柱子给踩到地底下去啊。 连聋老太都害怕了。 她很清楚，这句话一出，在这个极度讲究名声的时代，院子里但凡有孩子的会怎么看柱子？ 果然，阎埠贵、刘海中的眼神已经不善了起来。 “还有，就是街道，要不给街道捐一千块钱吧，你看看合理吗？” 易中海很想骂娘，我能怎么说？ 很合理？ 这王八蛋真的太贱了。 点点头，他已经认怂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原本那还准备晾着柱子几年。 现在看起来，等柱子腿好了，立刻给他安排进轧钢厂上班。 自己已经垫的太多了，必须把账拉回来一点。 让张翠兰数了一千块给沈南进，易中海忙不迭指挥着别人借板车把傻柱拉去了医院。 东跨院里立刻变得空荡荡的。 “小沈，我做饭了，快吃饭吧，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秦淮茹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己今天表现的应该没有错吧。 沈南进淡淡笑着摸了一把她的头发。 生气，我生什么气？ 他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﨔 第四十四章：这是一个必杀计！ “沈医生，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果然聪明人就是好打交道。 知道人家不会无缘无故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所以直接就问了出来。 “顾老板，我确实有事相托。”沈南进也实话实说。 这时候矫情就没有意思了。 反过来，自己要办的事情全是倒贴人情的事，不然沈南进也不会出手这么大方。 “沈医生请讲，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竭尽所能。”收了人家的东西，还要让女儿拜师，顾德旻诚恳地表态道。 “这些草药的种子顾老板可有办法搞到？”沈南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 顾德旻接过来看去，顿时愣住了。 人参、何首乌、灵芝、麻黄、天麻、杜仲...一大堆中草药足足有近百种。 如果只是中草药，他半天就可以帮沈南进准备齐，关键对方要的是种子。 有些是根茎的还简单点，灵芝的孢子也容易，但是有些像人参种子就很难搞了。 他不知道沈南进已经有人参种子了，之所以加进去是看上去合理一些。 否则你最重要的反而不要，算是怎么回事？ 顾德旻苦笑一声，就知道沈南进的古籍不是好收的。 “沈医生，你找我还真的找对人了，你自己去问还真的搞不定。” “怎么说？”沈南进也好奇，他需要了解中草药的采购和收集的过程。 “我们这个市场里的商户，都是有自己的路线和品种的，大家各做各的区域和品类。比如同样一种人参，除了零散的农民拿来的，做的商户不超过三家。所以你要的这些种子，基本上要发动至少一半的商户去帮忙找。好在因为大家错开了品类，也没有什么矛盾，我豁出去一张老脸倒也能够办到。” “不知道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要多少钱？”沈南进听完也有些惊讶了，没有想到搞一些中药的种子，比中草药本身还麻烦。 “时间估计要3个月到半年吧，钱就不必提了。”顾德旻想了想回答道。 沈南进明白了，这件事需要贴出去的是面子，钱反而可以忽略不计。 “沈医生，我挺好奇的，你要这么多种子干什么？”顾德旻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出来。 “我丈人家在昌平，我想找个山头种种看。”沈南进也没有在意，随口道。 自己总不能说在灵田里面种吧，现在这个解释就很好。 没有想到顾德旻脸色又是一变，好半天才感慨道：“沈医生此举固然是利国利民，不过一旦成功，中草药市场格局必然大变。” 听他这样一说，沈南进立刻也觉得这个解释有别的副作用了。 现在大部分中草药还是靠野生的，要是都可以人工种植，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倒不至于，我也只是自家人尝试一下，断不至于把事情传扬出去。”沈南进连忙补充道。 顾德旻想了半天，才长出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倒是没有多少影响了。” 沈南进知道他误会了，毕竟现在都讲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以为自己是敝帚自珍了。 但是对于药商来说，反而盼望沈南进这样。 不把人工栽培的事透露出去，影响也就不大了。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了，这样的误会比别的解释好的多。 否则这个市场上的人都会对自己不放心起来。 告别了顾德旻父女，沈南进就慢悠悠准备回四合院了。 他本来就是懒散的人，出来一趟都是迫不得已。 事情办完，倒也不会再在外面晃悠了。 看时间，回到家也要吃午饭了。 等他骑着车快到院门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秦淮茹的声音。 沈南进顿时一愣。 他也不急着进四合院了，就在院墙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听聋老太带着埋怨的声音道：“你这个小娘们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前天我和你爷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今天特地叫柱子做了一碗红烧肉送过来，你居然连门都不让进？” “对啊，秦姐，这可是我新鲜做出来的红烧肉，就是送给你尝尝的。”傻柱也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是什么套路？ 沈南进点开屏幕，却发现隔着院墙，不断冒出数字： 急迫+10 愤怒+10 贪婪+200 觊觎+400 这是？ “老太太，你的红烧肉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家爷们不在家，你们非要进来算怎么回事？”秦淮茹也有点急了。 这傻柱半个身体都站在门里，让她想关门都不能关。 “秦淮茹，你们家在这个院子里是怎么做人的？前天老祖宗和你们有些误会也就算了，今天人家诚心诚意来和解，你居然连门都不让人进，这个就过分了。”易中海在旁边阴恻恻地说道。 “不行，你们要来等我爷们回来以后再来，现在家里就我一个，绝对不能进门。不然我家丢了什么东西或者钱算谁的？”秦淮茹有些急了，把门往前一推就要关门。 “啪。”聋老太一个嘴巴抽在她的脸上，“你这个小狐狸精，不识好歹的东西，有你这样对待老人的吗？一点家教都没有。” 墙外的沈南进顿时大怒。 刚开始他并不着急，因为这种阴阳怪气的东西他还真的不担心秦淮茹顶不住。 毕竟人家才是茶艺大师。 但是聋老太居然开始耍狠了，这个就不是秦淮茹可以对付的了。 他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直奔东跨院。 “哐当”一声，自行车被他推在了地上，几个箭步就走到了自家门口。 “小沈...”秦淮茹看他来了，立刻眼泪汪汪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易中海、聋老太、傻柱和围观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没有想到沈南进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去药材市场了吗？ 沈南进的目光从阎埠贵的脸上扫过，直接把这个老抠看的退后了两步。 自己出门的时候就是和这个阎老抠打了一声招呼，聋老太怎么这么及时地过来的，不言而喻。 要不是对方可能还要临时买菜，然后做出来，可能现在他们的阴谋已经达成了。 再看向聋老太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冰冷如铁。 “来和解？这就是和解的方式？我请你们来的？” 沈南进一步步逼近上去。 “沈南进，你不要乱来，老祖宗是烈属，你小心吃枪子。”傻柱色厉内荏地挡在前面。 “烈属是吧？”沈南进却看到了聋老太头上冒出来一个大大的“恐惧+100”。 这还是这老太婆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呢。 看起来，只有关系到她切身的事情才会破防，之前自己对付易中海或者傻柱的行为在她看来都是棋子，没有什么可激动的。 沈南进一瞬间打定了主意。 这个聋老太，不能留了。 他在院墙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不是电视剧里对付娄晓娥的办法吗？ 只要他们进了屋子，到时候聋老太找个上厕所的借口出来，不用锁门秦淮茹就讲不清楚了。 毕竟屋子里只留下了傻柱和秦淮茹孤男寡女。 到时候易中海推波助澜一下，流言四起你怎么办？ 这个时代的口碑和名声是会杀人的。 原剧里聋老太敢这么干，就是知道娄晓娥即便不情愿也不敢声张出来。 这是一个必杀计。 你和他计较，傻柱什么都没有干。 但是你不计较，人言可畏，你沈南进离不离婚都要抬不起头。 想到秦淮茹马上要进轧钢厂，而聋老太传说中和杨卫国是有交情的，到时候才是防不胜防。 沈南进后背出了冷汗。 必须让聋老太去死了。 至于她和杨卫国，要不就是人家的恩人，要不就是拿着人家的把柄，这个沈南进并不担心。 解决这种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干掉恩人或者拿着把柄的人，说不准杨卫国还要感谢自己呢。 他才不相信杨卫国会对聋老太有什么深厚感情在里面，不然平时为什么不见来往？ 如果是这样可能自己让秦淮茹换个上班的地方也就算了。 关键进了院子才发现了聋老太的情绪变化。 这说明第一她的烈属身份有诈，所以被傻柱这个白痴提起以后产生了恐惧，毕竟自己才是真的烈属。 第二说明他之前对易中海、傻柱他们都是利用，对自己也只是演戏去给易中海他们看。 这样不下蛋的鸡留下来干嘛？过年嘛？ 你不说和傻柱这个榜一大哥比，但凡你和易中海一样，自己也就当奶牛养了，现在？ 哼哼... 沈南进放松了表情，突然对着聋老太笑笑道：“老太太，我敬重你是个烈属，给红军送过草鞋，所以我给你赔个礼。但是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易中海和聋老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沈南进的反应过于平静，也太反常了。 连人群里的阎埠贵都再次往后缩了一下，躲在了三大妈背后。 他们都感觉到，后面的就是疾风暴雨了。 只有傻柱没有知觉，还洋洋得意地往前了一步：“沈南进，你知道就好。以后看到老太太最好要尊重一些，她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小沈...”秦淮茹抱着沈南进胳膊的两个手紧了紧，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大不了不要来往就可以了。”沈南进拍拍她的手，轻柔地把她的手拿开了。 就让你狂一阵，否则你怎么知道什么叫绝望呢？ 临死总要给小爷贡献一波情绪值吧。 不过别人就不能放过了，否则你们还觉得谁都可以惹呢。 如果和自己来干，也就算了。 居然龌龊的算计到秦淮茹身上了，那就不能忍。 沈南进决定今天要给傻柱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以后想起秦淮茹就要做噩梦。 再次转身过来，看向傻柱的眼神已经和看死人一样了。 﨔 第四十三章：谁不认识沈医生啊？ 后院，聋老太的房间里，易中海、一大妈和傻柱看着愤愤不平的老太婆一筹莫展。 “你说，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要把他家的玻璃砸了。”聋老太突然冒出一句，把拐杖在地上跺的“当当当”地响。 易中海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明明是你自己先跑的好不好？ 可是他也知道聋老太在傻柱面前还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只能顺着说道：“老太太，这一招对沈南进不管用，他有办法把院子里所有人的窗户砸了，到时候我们的损失更大。” 自从上次发生改了傻柱、许大茂三个人砸窗户以后，易中海也认真分析过。 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他只有从受益人的角度判断，这件事是沈南进干的。 对他这种神鬼莫测的操作，易中海现在有些未战先怂了。 “中海，你们一个冬天过来了，难道就没有找到他的一点破绽吗？”聋老太不甘心地问道。 她自己和沈南进并没有冲突，只是从易中海口里知道，沈南进的出现有些打破了四合院里原本的格局。 聋老太很清楚，一旦易中海营造的尊老氛围被破坏了，那么无论是她还是易中海的养老问题都会出现变化。 所以今天她的行动也是她解除冬眠以后蓄势已久的一次试探，没有想到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现在已经不是试探的问题了，而是她在院子里的威信和地位被威胁的严重问题。 此刻这种挫折感已经让聋老太从利害关系不大的状态转到了非要一决高低的程度。 “中海，你说从他那个娘们那里下手好不好？”聋老太突然一抬头，冒出一句。 “从秦淮茹？”易中海有些困惑。 “你看，我这个乖孙好像有些喜欢这个小娘们呢。”聋老太指指一边的傻柱。 刚才她吵架的时候傻柱在旁边的眼神她可是看在了眼里。 “什么？”易中海吓了一跳，秦淮茹可是沈南进的媳妇，要是对他下手，不知道沈南进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想到沈南进的手段，易中海打了一个冷战，连忙道：“老太太，这个沈南进可不是许大茂，如果刺激到他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还是要谨慎才行。” “嗨，那你想多了，如果是这样，还需要我老太太出手？”聋老太得意洋洋地摆摆手，“你说，要是秦淮茹自己的口碑坏了，那沈南进会不会和她离婚？” 易中海也是有些忌惮地看了聋老太一眼，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老太太出手这么毒辣。 “这个秦淮茹看起来小家碧玉，其实也不简单。一个冬天下来，院子里的人硬是没有从她嘴里套出过什么有用的东西，能成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用她说什么，只要她往我的圈套里钻就可以了。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便宜沈南进这个小王八蛋不如便宜了我的乖孙。”聋老太伸手摸摸傻柱的脑袋。 “老太太，你有办法让秦姐离婚了嫁给我？”傻柱一下子精神了，把脑袋凑到老太太手掌下，露出了柴犬的笑容。 “那是，谁叫我乖孙对我最好呢！” 易中海看着这祖慈孙孝的一幕，突然心里一悸，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这边，下午沈南进把罗沐兰送走了，也没有把上午的冲突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就是以后的常态，没有拉扯哪来的情绪值？ 在家闲了三天，他终于决定出去走走了。 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催熟用的情绪值，但是只是放在人参一种药材上，有点可惜了。 和秦淮茹打了招呼，他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广安门的药材市场。 这是四九城最大的药材市场了。 一走进市场，就闻到了弥漫着的一股中药的香味。 到处都是摆卖各种中药材的小商贩，也有偶然得了一株两株药材的农民。 对于药材这种特殊商品，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种植的经验，国家也不知道如何管理这种零散到极点的商品。 所以，这里还带着浓烈的自由交易的气息。 五一节放假了，这里还是人头济济。 沈南进逛来逛去的，却没有轻易出手。 他要的是种子，不是药材成品。 这种东西，不是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家根本不会搭理你。 难搞到，还卖不出价钱，这种事只能是帮忙的，谁会一本正经和你做生意。 他今天来，也只是先看看，有没有大一点的商户，先从一些便宜的药材开始建立一些合作。 等他逛完了一圈，准备走出市场的时候，迎面突然走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留着一把山羊胡，远远地就对着他拱手道：“这位可是沈医生？” 沈南进一怔，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不过他一靠近，一股中药材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想来是常年和药材打交道的人。 “你是？” “在下平安药行的老板，顾德旻。看到沈医生，冒昧请您去小店一坐。”中年人手才放下，顺势一引。 沈南进顺着方向看过去，市场边上倒是有一家不小的店铺，“平安药行”几个大字挂在了门头上。 既然是搞药材的，沈南进心里动了一下念头，点点头道：“那就打扰了。” “何来打扰，沈医生到来，是小店的荣幸。”这顾德旻一口老派的口吻，倒是让沈南进有些好奇。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道：“顾老板怎么认识我的？” “哈哈哈...”顾德旻大笑，“谁不认识沈医生啊，您现在可是妇科圣手，行业里想要认识你的人可不少。” 沈南进的脸立刻黑了。 神特么的妇科圣手，要不是街道办主任是王姨，多少都要把当初给他取了这个名字的人揍一顿。 “得，你打住。”他都顾不上是第一次认识了，“你还是告诉我实话吧。” 顾德旻脸上忍不住的笑意，又觉得刚见面不能过分，才解释道：“你们街道办做妇女普查的药材有一部分是我店里送的，所以我女儿认识你。刚才你一进市场就被她看见了。这不，有事相求，所以冒昧相邀。” 沈南进这才明白。 活动的时候自己只管诊断，确实也没有注意过哪些人送药过来了。 看起来，就是那个时候人家见过自己。 不过他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医生，这种大药行有什么要找到自己头上的？ 难道像后世的医药代表一样指望自己多推荐他家的药材？ 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卷成了这个模样了吗？ 踏进店里，相互落座。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出来把茶水端了上来。 闻着这香气扑鼻的茉莉花茶的味道，看着眼前穿着紫色碎花连衣裙的精致女孩，沈南进心里一动。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他多聪明，主要是最近和他说这个话题的人太多了。 “顾老板，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也看看能不能办到。”他有点怕顾德旻这种老派的风格，说正事之前要先绕上一大圈。 自己也没有这个耐心啊。 “沈医生，这是小女顾芫花，我想让她拜你为师，你看可好。”顾德旻虽然有些书生气，却也看出来沈南进的想法了，直接说道。 顾芫花？ 看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腼腆一笑打着招呼的女孩，沈南进感慨，不愧是做药行的，连女儿的名字都是一种中药材。 他微微笑了一下，也没有急着回答，反问道：“顾老板是准备让令千金学妇科吗？” “是啊。”顾德旻这一次倒是很直接，“沈医生一次妇女普查，在四九城开天辟地，至今还有很多区和街道做的热热闹闹的。但是相对而言，也只有沈医生做的最好了。为了小女的日后考虑，也想她有一技之长。” 沈南进立刻明白了。 像顾德旻这样的商人，已经有了大势的预感，所以是准备让女儿成为工农的一员吗？ 这倒是比楼半城让女儿嫁给工人更加技高一筹。 而且相对而言，没有学妇科这么合适的选择了。 毕竟这一次的普查确实暴露了这个科目对人才的巨大需求。 难怪最近拜托自己收徒的人络绎不绝。 他想了想，自己对顾芫花不了解，直接收徒是不现实的，对方也没有柯尔特手枪不是。 不过自己以后在药材上肯定有需求，结一个善缘倒也可以。 手一翻，一本医书到了手里：“顾老板，这样，让令爱看看这本医书，一个月之后我来考核她学到了多少再决定是否收徒。当然，如果到时候没有缘分的话，这本书也送给令爱了。” 顾德旻微微点头，学医是很吃天赋的，倒也不能说沈南进不给面子。 不过他扫过书籍上的名字，顿时脸色剧变：“沈医生，这是已经绝版的《神农本草经》吗？” 虽然不是古籍，那也足够吓人了。 至于真伪，他不相信沈南进会在医学领域忽悠人，那可是要死人的。 沈南进微微点头。 “如此珍贵的礼物，我们芫花可不敢收。”顾德旻连忙摆手。 顾芫花也吓了一跳，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从小在医书里泡大的，自然知道这本书的价值。 “沈医生，你这书太珍贵了，芫花受之有愧。” 她这样一开口，沈南进反而对她有了点兴趣。 看得出来，小丫头对中医是有了认知的，估计从小学的也不少。 不过他对书珍不珍贵倒是没有在意，这只是他得到的医书之一。 要说珍贵，那只有指他抄写了一遍的不易了，否则在他心目中也没有什么珍贵的。 “书籍而已，谈不上珍贵不珍贵，看看令爱的悟性而已。” 他这样一说，顾德旻反而不好矫情了。 让顾芫花再三感谢了以后，郑重收起。 顾芫花倒是聪明，直接鞠了一躬，又给沈南进添了茶水，似乎已经把拜师礼都给行过了。 沈南进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小女孩有点小心机没有问题，学医的至少要聪慧才可以，遇到一块朽木才可怕。 﨔 第四十二章：他不把别人玩死就算人家命大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间都不想说话。 好半天，秦淮茹挎着一揽子菜走了进来：“咦，你们两个坐着也不说话，干嘛呢？” “我和他才没有什么话好说呢，淮茹姐，我帮你一起做饭。”罗沐兰突然站了起来。 沈南进嘴巴张得老大，惊恐地看着她。 “怎么了？”秦淮茹疑惑道。 “曾经有一个九岁的男孩，要不是命大，已经被一个八岁的丫头毒死了。”沈南进余悸未消地喃喃道。 “你再说？”罗沐兰脸都红了，“这几年我跟我妈学了的好吧。” “噗...”秦淮茹忍不住笑了。 她已经猜到故事里两个人物是谁了。 “沐兰，行了，不管他，我们去厨房。”秦淮茹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 自己各方面不可能比罗沐兰强，唯一可以战胜她的就是自己要表现出大度的一面。 于是，沈南进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到两个女人手拉手进了厨房，居然还传出了欢声笑语。 这真的是日了狗了！ 半个小时之后，沈南进昏昏欲睡之间，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阵阵扑鼻的肉香。 看来今天秦淮茹也是下足了本了，买了不少肉菜。 沈南进睁开眼睛，这难得休息一天，还被从床上吵起来，真的不爽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从月亮门那边，走进来一个瘦小枯干的小老太太。 拄着一根拐杖，小脚颤颤巍巍的，偏偏手里拿着一个大碗。 聋老太！ 沈南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这还是自己进了院子第一次见聋老太呢。 也是，一不小心快5月份了，惊蛰早就过了，各种害虫已经蠢蠢欲动了。 要不是前一阵子忙的脚不沾地，估计早就见过面了。 聋老太走路颤颤巍巍，速度却并不慢，几步就到了门口，看到沈南进就道：“小沈，你这个乖孙做了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我这个老太婆，还要我亲自来要，你真的不孝啊。” 卧槽！ 沈南进想过给她半碗也无所谓，却没有想到还有人这样无耻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给你吃的还要做你的乖孙，而且进门就劈头盖脑一顿骂，你哪来的脸？ 这样的老混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们家上辈、上上辈的长辈已经死光了，没有你这样的奶奶。”沈南进冷冷地回道，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 “怎么？连问你要一点肉都不给吗？小沈你一点尊老爱幼的思想都没有吗？”聋老太溜圆的小眼睛一瞪，倒是有些气势。 “尊老爱幼？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尊老？你怎么不叫四九城的所有老人来我家吃饭啊？”沈南进无语道。 这特么是易中海的师傅吧？ 绑的一手好道德。 “小沈，我老太婆年纪这么大了，吃你一点肉有什么？你这个人年纪轻轻，一点道德都没有。”聋老太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这一下，院子里的人都挤到了月亮门里面来了。 连厨房里的秦淮茹和罗沐兰都冲到了门外看着这边。 “沈南进，老太太是院子里的老祖宗，你怎么可以一点尊老的思想都没有？你这是什么态度？”易中海的声音传来。 就看见他在傻柱和贾东旭的簇拥之下全都走了过来。 后面更是乌泱泱跟着一大妈、二大爷一家和三大爷一家。 沈南进心里冷笑。 真特么蛇鼠一窝啊，看起来这还是有计划的啊。 好奇之下，他点开了虚拟屏幕，顿时皱了皱眉头。 这聋老太折腾到现在，居然才有30分的情绪值，连刚过来的易中海都跳了个100的。 这是情绪稳定？还是天性凉薄，所以轻易不动感情？ “易中海，你特么是不是爹娘死的早缺爱啊？还是没有儿女有爱给不出去？” 一句话，易中海的脸色就变得血红，旁边人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沈南进却不管他，继续喷：“你知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上来就喷粪。她要吃肉就去买，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话，就看见聋老太头上冒出一个“愤怒+5”的字样。 我去，还真的第一次见到5分一跳的主。 “沈南进，老太太是烈属，还给红军送过鞋，是国家的功臣，问你吃点肉怎么了？而且...”易中海也有些上头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大院里的人直呼他的名字不叫一大爷的。 “等会。”沈南进扬手打断了他，“易中海，你搞清楚，这老太婆是烈属也好，送鞋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是烈属我就要请她吃肉？你怎么不请？我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你是多少？怎么论都是应该你请吧？如果你觉得不过瘾，我可以建议街道办给你多安排几个烈属。或者按照收入来，你请三个我请一个你看怎么样？” “你...”易中海顿时有点噎住了。 他不知道沈南进私下还有一些收入，只从明面上来看确实他要多得多。 这时候，原本一头雾水的罗沐兰也听明白了，走上前道：“易师傅，国家对烈属是有补贴的，为什么需要个人来请客？” 她这句话一出口，易中海心里就“咯噔”一下。 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穿着联防队的制服的女人呢。 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搞不好要翻船。 他看向身后的刘海中和阎埠贵，却发现这两个人退的老后面了。 怪不得他们一直不做声，原来这两个怂货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里有联防队的人。 “就算不说这个，作为院子里的老祖宗，问你要一点吃的也是应该的吧？”易中海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奇怪了，哪里来的祖宗？易中海，这里还有联防队的人呢，你只要证明我和这老东西有血缘关系，就以不履行赡养义务去告我去。不然的话，我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祖宗。说起来上一次听到叫祖宗的还是慈禧呢，大清？大清早亡了！”沈南进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易中海也是觉得心累。 和这货吵架，几句话就讲到法律上去了，每次的概念还不一样。 这一回又搬出一个什么赡养义务。 这特么自己紧追慢赶也来不及学啊。 聋老太一看事情陷入僵局了，也有点急了。 把手里的拐杖一举，对着厨房门口的秦淮茹和罗沐兰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滚开，今天这肉老太婆吃定了。” 沈南进也怒了，自己今天算是克制的了，毕竟人家年纪大了，就是胜了也丢人。 没有想到这老东西这么蛮横不讲理。 “淮茹，你让开。”他紧走几步，先一步进了厨房，把一碗红烧肉端在了手里。 “老东西？你想吃吗？” 聋老太一愣，她也不知道沈南进是什么操作了。 就看沈南进另一个手一翻，手掌心突然出现了四五个小瓶子。 他用牙咬开其中一个，撒了一些粉末在红烧肉里。 这段时间，他忙的连买彩票的时间都没有。 偶然休息的几天里，算是忙里偷闲刮了十二张彩票，又收获了两本医书。 里面居然还有毒药的配方。 他看街道办准备的药材也在，一时好奇就配了一些，还用动物试验了一下，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沐兰，我问你，我给自己家里的食物里下点毒药没事吧？” “没事啊，你就是自杀都没事。”罗沐兰已经知道沈南进要干嘛了，捂着嘴笑着答应道。 “那小偷来拿了我的食物吃死了呢？” “也没有事啊，你是下给自己吃的，小偷来偷你的，关你什么事？” 卧槽！ 几个大爷和聋老太都是菊花一紧，这混蛋太毒了。 “淮茹姐，以后谁要来拿我们家吃的把话说清楚，不要阻拦。这慢性毒药只有我有解药，我们家每次做饭随便下一点，谁爱吃谁吃。如果谁拿了我的菜不吃，扔了泄愤，那就按三反五反的浪费罪报案，说不准不小心毒死哪条小狗都够赔死他家的。” 你特么... 易中海气的太阳穴里青筋都爆起了。 后面人群里的二大爷、三大爷和贾张氏都是冷汗直冒。 沈南进的医术高明已经传遍了，估计下毒的水平也不差，毕竟医毒不分家啊。 关键现在养狗的要不就是单位里，要不就是有钱人。要是真的扔了一碗肉毒死了一条狗，这一查一个准，还真有可能赔的倾家荡产。 里外里思考一遍，居然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一大爷，你不就是等着聋老太死了好继承她的房子嘛？多让她来我家几次，保证死得快，你还没责任。”沈南进突然对着易中海客气起来了。 易中海和聋老太的脸色却都是一变。 聋老太更是浑身一颤，打着拐杖就往后走：“不吃了，现在的小辈都是畜生，老太婆的死活没有人管了。” “噗...”罗沐兰和秦淮茹都弯着腰大笑，这丢的场面话太水了。 “南进哥，你看看你住的都是什么地方，全是恶人。”罗沐兰不满道，“要不让我妈帮你换个地方呗。” “不要！”沈南进连忙拦住她。 这特么换了地方自己哪里来情绪分啊。 不是我贱，是狗系统不当人，逼着我和他们玩到底啊。 “为什么？”罗沐兰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他。 “唉，其实没有他们也寂寞不是嘛？”沈南进咬牙切齿找了个理由，这是给狗系统背了黑锅了。 “噗...”罗沐兰再次笑了出来。 都忘了，南进哥的小猴子的外号还是自己妈给取的，他不把别人玩死就算人家命大了。 想想沈南进以往的战绩，罗沐兰突然想给院子里的人默哀一分钟。 反而沈南进陷入了思考：为什么聋老太的情绪分这么低？ 今天闹了一大出，前后才120分，还不到最后出场的易中海的五分之一。 﨔 第四十一章：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因为前期在街道的时候延迟了很多时间，所以整个街道的妇女普查结束的时候已经是4月底了。 活动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穿着棉袄，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换上了衬衫了。 四九城的街头到处都飘扬着柳絮。 沈南进也觉得身心俱疲，虽然自己确实是收获了将近200000的情绪值。 但是这种每一笔都是几十、一百的积累起来的方式，真的不如在四合院里搞事来的轻松。 王红梅也觉得这一次算是把自己小侄子给折腾坏了，而且最后大部分的功劳还算在了自己头上。 今天又是周末，三天后是五一节。 所以她大手一挥，给了沈南进两天的假期，加上五一节和周末，就可以连休四天。 沈南进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索性让林若怡给冯丽娟带了口信，秦淮茹也过了五一才去轧钢厂报到。 没想到休息的第一天，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一大早，秦淮茹就听到三大妈扯着嗓子喊：“秦淮茹，有个姑娘找你家爷们。” 还在床上的沈南进都被吵醒了，满心的下床气。 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没有什么礼貌、距离的概念，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好在秦淮茹勤快得很，早就起来了，奔出月亮门去看。 “沐兰妹妹？”看到门口和三大妈站在一起的姑娘秦淮茹就是脚下一顿，没有想到是她来了。 “淮茹姐，早啊。”罗沐兰全身上白下蓝的联防队制服，推着一辆自行车，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快进来，我家爷们还没有起床呢，你先在院子里坐坐。”秦淮茹立刻有些紧张了，边把罗沐兰往里让，边和三大妈道谢，“三大妈，谢谢了，这是小沈的朋友来了。” 她拉着罗沐兰往月亮门里面走，后面已经有中院和后院的大妈大婶挤着出来看热闹了。 “沐兰，你没有和三大妈说你是王姨的女儿吧？”秦淮茹小声问道，她有些担心，“院子里的人不知道小沈和王姨的关系。” “淮茹姐，你放心好了，我才没有这么傻呢。”罗沐兰笑笑，东张西望地看着院子里的陈设。 “沐兰，你等我一下，我刚起来。”被迫营业的沈南进满脸坏心情地扣着衣服扣子走出来。 “小沈，等一下，我给你拿洗漱的水来。”秦淮茹连忙丢下罗沐兰，冲进了厨房。 “南进哥，淮茹姐对你真的很好啊。”罗沐兰背着两只手，凑近了小声说道。 “废话，她是我婆娘啊。”沈南进不在意地笑笑，“倒是你，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你不知道啊？我不是说来这边街道的联防队了吗？”罗沐兰嘟起了嘴，一脸的不爽。 沈南进这才想起，年前就说过，她年后要去联防队当副队长的。 有些尴尬地讪笑一下，沈南进接过秦淮茹手里的洗脸盆和漱口杯，倒打一耙道：“还不是你这么久也没有声音嘛，我当然就忘记了。” “骗鬼呢，我听我妈说了你最近很忙才没有来的好吧，忘记了就忘记了，找什么借口。”罗沐兰显然不会吃他这一套。 沈南进用牙刷冲她点了点，他脸皮厚，也不觉得难看。 洗漱完毕，沈南进才叫罗沐兰一起进了屋。 “南进哥，这屋子这么破，你也没有装修一下啊。”罗沐兰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过段时间吧，刚来四九城，什么都没有定下来，也来不及做这个了。”这件事沈南进倒是真的有计划的。 现在自己手里有了一点积蓄了，是可以考虑一下这件事。 “你也不怕委屈了淮茹姐。”小丫头翻了个白眼。 “没有，嫁给小沈我已经很幸福了，这里可比乡下好多了。”秦淮茹连忙接过了话，顺手给罗沐兰端了一杯水过来。 沈南进微微一怔，他现在感觉到罗沐兰和秦淮茹之间好像相处的有点奇怪。 “沐兰，中午在家里吃饭吧，我等下去买一点菜回来。”秦淮茹也坐到了沈南进身旁，问道。 “好啊，今天本队长就是来蹭饭的。”罗沐兰一口答应。 “那就好，你和小沈坐一下，我去买菜。”秦淮茹站起身，从门口的挂钩上取下一个小篮子。 “淮茹姐，你进来一下。”沈南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装作进了卧室，却从空间里把娄谭氏送的那一叠大黑十和票据全部拿了出来。 “这个给你，上次看病别人给的。” “啊？这么多钱？”秦淮茹吓了一跳，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你收着吧，我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秦淮茹慌得两手乱舞，往外直推。 “你收着，家里吃用开销都是你在管，不给你给谁？”沈南进坚定道。 他之前一直收在了系统空间里，因为那里是最安全的。 但是今天看了两个人的表现，决定还是拿给秦淮茹的好。 “还有这些票据，有些是别人给的，有些是这次活动以后街道办奖励的，你看着办。” 沈南进没有管她什么反应，递给她就缩回了手。 “那好吧，我给你收着。”秦淮茹答应一声，却还是进房间把钱和票据都放好了。 买菜的钱她的口袋里一直不缺，不需要动用这个。 她提着篮子，一直走出了四合院的门，才浑身一震地想明白了沈南进给她钱的意义。 原来，自己爷们一直知道自己有些自卑，这是故意给自己撑腰呢。 否则他明明知道自己口袋里的钱从来没有少于一百过，一顿饭的菜钱五块都用不了，何必拿出来这么多呢。 秦淮茹捂着嘴，飞快地往供销社跑，眼泪和柳絮一起飞舞在空中。 自己上辈子是敲烂了多少木鱼，才嫁了这样好的男人。 所以一定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传到罗沐兰的耳朵里。 “南进哥，淮茹姐真的好漂亮。”房间里，罗沐兰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其实和漂亮无关，我和你嫂子结婚，是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在她心里，我就是她的天。”沈南进微微一笑，又皮道，“不过你说的这句话也是事实，我喜欢，所以我接受。” “德行！”罗沐兰翻了个白眼，却也一时找不到说什么话了。 “你呢？在联防队还好吧？”沈南进有些不习惯这样沉默着，主动找话讲。 “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工作而已，反正和部队的差不多。”罗沐兰撇撇嘴，对于沈南进岔开话题的这一套，自己太了解了。 “其实联防队并不好，专业性太强，升迁的机会不多。”沈南进突然说道。 其实他倒不是觉得升迁有多重要，罗沐兰一个小女孩也不必在这方面多在意。 关键联防队现在还算平稳，到了动乱的年代可是重灾区。 现在罗叔和罗沐兰都在联防队里，让他有些不安。 好在还有将近十年的时间，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帮他们调整。 “那你说我应该去哪里？”罗沐兰倒是有些认真地问道。 “哪里都可以啊，企业啊什么的都不错。你嫂子过了五一就去轧钢厂报到了。”从沈南进的内心来说，工厂真的是个不错的去处。 毕竟无论是机关还是医院、学校，到那个时候都是乱翻天的地方。 反而是工农两块阵地相对平稳。 尤其是四九城，或者是因为上面的斗争层次太高，根本顾不上下面，或者是四九城的工厂确实是需要保证稳定。 所以即便是那十年，工人队伍内部一直比较太平。 “那我也去轧钢厂好不好，我让我爸把我调到保卫科去。”罗沐兰一下子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 沈南进却觉得头更加大了。 自己嘴贱什么呢？ “南进哥，你说到底好不好嘛？”罗沐兰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一通摇。 “我去，你疯了，门还开着呢。”沈南进惊恐地看了一下门外。 幸好月亮门的这个角度看不到这里。 他也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就这么喜欢看热闹，谁家来了客门口都是一堆人围观。 “那你把门关了就是了。”罗沐兰嘟着嘴。 “废话，你见过孤男寡女的关上门的？”沈南进觉得头更加痛了。 这丫头，几年不见，越来越虎了。 “怕什么？我是联防队的，还能和你乱搞啊？”罗沐兰一脸戏噓的表情。 沈南进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好家伙，如果说前面去罗家两次自己没有在意，刚才也只是怀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 这丫头是来挖秦淮茹墙角的吧？ 自己和她分开的时候大家都是小屁孩呢，怎么就有了这个故事了？ 他不知道这几年罗叔和王姨话里话外都是把他当女婿看的，让罗沐兰从一开始就建立了心理暗示了。 “你说嘛，到底好不好？”罗沐兰却不准备放过他。 “这个嘛...可以当然是可以的。”沈南进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有些歪打正着，不算是太坏的选择。 现在轧钢厂只是一个处级单位，等到八级技能工制度出来以后会迎来大发展，到时候会一路升到厅级单位。 如果是这样，以罗沐兰现在副科的级别，正好去做保卫科副科长。 以后顺势就成了保卫处的副处长，甚至处长。 这种随着单位级别提升的升迁是最容易的，只要不犯错没有人截胡，几乎不需要什么努力。 再一想就算秦淮茹在轧钢厂又怎么样？又不是自己在那。 反正这丫头在联防队和轧钢厂没什么区别。 看她的话语间，她在联防队还更加自由一些，估计也是经常翘班的主。 所以她去了轧钢厂反而不能经常找自己了。 “那我可就去轧钢厂了，以后和淮茹姐一起上班。”罗沐兰立刻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叫嫂子，还有，你和她一起上班是怎么说的？”沈南进觉得自己眼皮直跳。 这里面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可是这一刻罗沐兰就不理他了，一个人傻乐。 﨔 第四十章：可以，太可以了！ “妈，是不是以后每顿都是你做饭了？”娄晓娥突然冒出来。 “怎么？沈医生这个建议正好满足你这个小馋猫了？”娄谭氏没好气地笑道。 “什么啊？不是你做的好吃嘛。”娄晓娥不好意思道。 沈南进倒是觉得娄晓娥挺好玩的。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居然还馋嘴到在外人面前就说出来了。 “沈医生医术了得，哪天有空光临寒舍，我给你做一顿，也算是感谢了。”娄谭氏回头看向沈南进。 “如果得空，一定拜访。”沈南进点点头。 心里却不以为然，自己对于你这样的资本家家庭，还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别看你现在有个几十上百万，即便上千万又怎么样？ 到了改开时代，通货膨胀一下，就不够看了。 以自己现在的医术，根本不怕到时候没有钱赚。 “真的，沈医生，我妈做饭真的很好吃的。”娄晓娥昂着个小脑袋卖弄道。 “嗯，这个我相信。”沈南进无奈地点点头。 人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先应付了再说。 “要不沈医生给我也看看？”娄晓娥突然凑上来道。 “胡闹，你看什么看？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没个谱。”娄谭氏都想捂住女儿这张嘴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哦。不是谁都可以看的吗？”娄晓娥明显有些不服气，嘟囔着往后退。 林若怡和程秀秀也不敢笑，只好看向诊疗室的屋顶。 “沈医生，一点感谢的心意，不成敬意。”娄谭氏突然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手绢叠的小方块来，放在了桌上。 “娄夫人，看病是我的职责，这个不需要。”沈南进连忙把东西往外推。 沉甸甸的，他心里暗暗有了猜测。 “那是你的职责，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心意。”娄谭氏也不管他的想法，直接站起了身，“晓娥，和沈医生再见，我们下周再找沈医生治疗。” 她带着娄晓娥就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娄半城拦住了，外面的杨卫国和李怀德没有进来，连招呼也没有打，就陪着娄家三口往外走了。 沈南进也无语了，伸手把手绢打开。 “呀，这么多钱！”林若怡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程秀秀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就是名医的收入水平？ 里面厚厚一叠大黑十，和后世银行的一整捆钞票一样，目测就是一千块。 上面叠着四根小黄鱼，还有一叠票据。 沈南进都不知道娄谭氏的小包怎么放下这么沉的东西的。 这就是娄半城的出手，果然不凡。 不过这样一出手就是普通人家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收入，也是有些作死的味道。 “喜欢？”沈南进微微笑道，身后拿出了两根小黄鱼，“给你们一人一个。” “不要，老师这个太贵重了。”林若怡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这有什么贵不贵重的，你不是还给大丫家里买药了嘛。收起来，以后你和秀秀多做做这种事就可以了。”沈南进没有当回事。 虽然他也觉得小黄鱼比大黑十更加值得收藏。 至少黄金会跟着货币一起通胀不是。 时间到了最后一天，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事了。 不过沈南进他们却还不能撤。 名单上还有几十个人没有来，万一你撤了，人家却最后跑来了就不好了。 虽然大概率是不来了。 哪怕是工人阶层，也有人依旧对妇女病讳莫如深，不敢见人的。 沈南进也无奈，只有听着老娘们和普查团队的姑娘们吹牛。 这就是拿死工资的工作风格，反正你只要不走，哪怕睡一天，工资照发。 但是哪怕是让你去厂里找一下那几十个人问一下来不来这么简单的事，没有人会去做。 “沈医生，你说让淮茹来我们轧钢厂上班好不好？”冯丽娟突然问道。 这两天她们早就和秦淮茹她们混熟了，俨然和姐妹一样。 “啊？”沈南进反而愣住了。 一个工位可是可以卖几百块钱的，连王姨都不敢打包票的，这么草率吗？ “对啊，让师娘来我们轧钢厂好了，去人事科或者财务科不都可以吗？”林若怡像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一样，兴奋地跳了起来。 “不是，这事要怎么办？”沈南进头有点晕。 “什么怎么办？只要你和淮茹愿意，等到你们普查完我来安排她上班就是咯。”冯丽娟拍拍胸口。 “对啊，来我们财务部也可以，到时候让丽娟办个入职就可以了。”另一个叫周小燕的也附和道。 林若怡一介绍，沈南进才知道这两个天天在眼前混的女人居然是轧钢厂人事科科长和财务科科长。 我去！ 沈南进都吓了一跳。 这两个跟林若怡天天没大没小瞎混的女人居然都是轧钢厂的中层干部。 甚至从部门的重要性来说，基本除了副厂长就是她们了。 就算李怀德这个目前的后勤部主任也只是和她们平级而已。 果然，行政岗位的女人都没有简单的。 想想冯丽娟当初说的话就知道，估计她家的爷们也是高官。 “不是，两位姐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主要是我想让淮茹姐复习一下，再考一个中专再来工作的。”沈南进解释道。 虽然现在出来工作立刻就可以赚钱了，但是沈南进还真的没有把秦淮茹的工资看在眼里。 他想的是长远的。 有了学历以后出来就是干部了，几年就可以把现在工作的差额补上。 而且那些同学什么的现在哪怕是中专生，将来都是大人物。 等到改开以后那都是人脉啊。 至于风波起来的问题，只要坚持混基层就可以了。 “小沈，你啊，想错了。”也许是觉得这件事一提大家就算是自己人了，冯丽娟直接就把称呼都改了。 “怎么呢？”这方面沈南进是虚心的。 他知道这些姐们在家庭的熏陶下，见识比他要多的多。 “不就是学历吗？等到淮茹上了班，给她安排一个夜校名额，直接上大学不就可以了？”冯丽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而且你还担心我们把你媳妇安排下车间啊？直接来人事科或者财务科做个办事员不就好了？” 卧槽！ 还可以这样吗？ 沈南进觉得自己算是开眼了，从这个角度解决问题他真的没有想过。 “冯姐，夜校的名额不是更加难搞吗？”沈南进怀疑地问道。 这件事他问过王红梅。 整个街道办，一年也就一个，甚至一个都没有。 王红梅作为街道办主任，肯定是要解决街道内部人员的。所以她也帮不上忙。 沈南进判断轧钢厂的名额多半都是控制在几个厂长手里的。 “我们厂一年总有四、五个的，你周姐兼职妇联出席，她出面要一个厂里还敢不给？”冯丽娟看向周小燕。 我去！ 今天沈南进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感叹词了，差点站起来敬个礼。 这个周小燕居然还是妇联主席！ 可以，太可以了！ 这个身份，去问厂领导要一个夜校名额，还是给妇女同志的，谁敢不给？ 在现在这个刚刚开始倡导男女平等的时代，可以说是矫枉过正的情况下，妇联那是无敌的。 人家本身就是占着道德高地的那种。 她们把男人裤子扒了，那叫“看瓜”，是消遣。 男人扒了女人裤子，那是流氓，立刻吃枪子。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关键你连反抗都反抗不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劳动人民出身，两膀子力气不比男人小。 就算在街道办里，妇联的干部也是比土匪还土匪的那种。 就说街道办的副主任邓刚，见到妇联的人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 “那行，提前谢谢几位姐姐。等忙完妇女普查我带淮茹姐来找几位姐姐。”沈南进站起来感谢道。 “嗨，还要你来干嘛？让若怡把她师娘带来不就可以了？你还担心我们欺负你媳妇啊？”周小燕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秦淮茹也立刻激动地起身感谢。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秦淮茹还像做梦一样。 自己马上就变成工人了，还是坐办公室的那种。 而且还能拿一个夜校的名额。 秦淮茹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嘶...”好痛，不是做梦。 “干嘛呢？害怕自己做梦啊？”沈南进好笑地看着这个傻媳妇。 “能不怀疑吗？这么大的人情，怎么可能落到自己头上？”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哟，还真的不能小看你啊，还知道这是一件大人情啊？”沈南进调侃道。 “小沈，你还真以为我傻啊？院子里哪天不议论一下工作的事？就说傻柱和许大茂，谁不想上班？都说买一个工位要几百块呢，还是下车间干体力活的那种。”秦淮茹抗议道。 她最敏感的就是自己跟不上沈南进的脚步，现在好像解决了。 “你傻啊。”沈南进揉揉她的脑袋，自己可从来不觉得这个媳妇是傻子，她精明的很呢， “你以为冯姐和周姐她们真是觉得和我们是朋友才给的机会啊？” “啊？那是为什么？”秦淮茹迷茫道。 “什么时候，任何人都不会得罪一个医生的，何况还是一个好医生。”沈南进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两根金条和一叠钱，“这一次，一个神医送到她们门口了，她们不得牢牢抓住啊。” 秦淮茹终于有些明白了。 “只要有我在，无论是帮她们的亲友看病，还是借着我的能力帮她们或者她们爷们拓宽人脉，这都是一笔好买卖知道吗？”沈南进觉得自己终于跨出了这一步了，眼睛里也有了光泽。 他不想往上爬，但不代表不要人脉。 这在后面的动乱年月里特别重要。 何况看病而已，又不要成本。 “小沈，你真的是我的福星。”秦淮茹眼神迷离地看着沈南进。喃喃道。 “哎，说归说，这几天可是很累，你别来这一套啊。”沈南进警惕道。 每次这娘们给足情绪价值的时候，自己的情绪就很紧张。 “去你的，你是唐僧啊。”秦淮茹羞涩地打他一拳。 回家再收拾你，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﨔 第三十九章：娄家三口 这帮妇女干部是真的闲啊！ 这是沈南进最新的感受。 原本以为那天下午给他们做了一次推拿，这件事就到这了。 没有想到后面连续两天，这群女人直接就在广场上驻扎下来了。 每天就是围观着沈南进的治疗，叽叽喳喳聊着天。 沈南进觉得她们也就缺少切个瓜抓把瓜子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情况终于发生了变化，这群女人全都不见了。 沈南进还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们终于想起这是上班时间了。 就看从广场远处，两个男人引着一个男人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越走越近。 这是？ 因为这是妇女病的普查，这几天广场上基本没有男人过来。 这种时代，如果男人跑过来，被人家喊一句“流氓”，那吃枪子的可能性都有。 所以没有哪个来找晦气的。 “厂长、李主任、娄董、娄夫人、晓娥，你们怎么来了？”林若怡立刻迎接了上去。 看得出来，这徒弟傻是傻了点，人际关系是真的不错。 想想她家那尊大佛，倒也正常。 不过情商一如既往低。 哪有直接问人家怎么来的？ 咋的？不该来啊？ “林医生，这不是听说你的神医老师来厂里了，娄夫人就来看一下身体。”说话的那个人40岁不到，看他站立的位置，应该是所有人中间地位最低的，估计是那个李主任了。 李怀德！ 沈南进暗暗打量，和印象中的形象差不多，还显得要年轻一些。 对于轧钢厂的两位领导，他不持任何态度。 厂长杨卫国算是有正气在身的，但是做事情太迂腐，甚至对于易中海、傻柱这样的人无原则地迁就，坐在厂长位置上就是个错误。 至于李怀德，属于生错了年代。但凡他一开始就在改开以后出现，估计后世那些商业大佬中会有他的名字。 敢想敢干，知人善用，看人准还会投资，不吝啬褒奖，这不就是商业奇才的素质吗？ 至于什么手段也好、阴谋也好，在这个年代里哪个没有几手？一手没有的杨卫国不就是下去了吗？ 更不要提什么男女作风了，放到改开以后谁管？别说找个食堂的帮厨了，你就是搞一个舞蹈团也没事，老百姓一边骂你一边羡慕你。 几个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沈南进也在装作无意地观察。 林若怡看起来和娄晓娥叫的亲切，其实并不熟悉。 也是，这两个人基本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是革命家的女儿和资本家的女儿玩不到一起的。 现在这样子多半是因为去年才开始公私合营，娄半城在轧钢厂的影响还很大的缘故吧。 不过这个娄半城最后被整不算冤枉，都把企业捐献出去一半了，还这样招摇，也是无语。 毕竟你夫人来看个病还要厂长前呼后拥的，算怎么回事？足见他的警惕性确实不高。 换做沈南进的想法，要就全部捐了，然后夹起尾巴上班。 要么现在就离开四九城，直奔香江。 你这样瞻前顾后的，谁都看得出来你不就是既要又要还要的吗？ 说明你捐了出来还是不死心啊。 “沈医生，这是我们轧钢厂的娄董的夫人，找你看看。”李怀德一看就是很会来事的，见面就把所有人介绍了一下，然后说明了来意。 杨卫国则要呆板的多，只知道和娄半城介绍工厂的情况。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针对所有妇女同志的。”沈南进也无所谓，看谁不是看啊，“娄夫人，请坐。” 他看向娄谭氏，不得不说，娄晓娥的美貌是遗传了母亲的。 尽管娄谭氏着装已经尽量朴素了，浑身上下也看不见首饰，但是保养的很好的皮肤和优雅的气质都在告诉别人这个女人的地位。 “娄夫人是要看什么？” “沈医生，你觉得我看什么才对？”娄谭氏微微一笑。 沈南进忍不住也笑了。 不得不说，娄谭氏还挺有趣的，难怪以姨太太身份最后坐稳了正室的位置。 毕竟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他也不多话，既然人家要考考你，你就应试就好了。 三指轻轻搭在娄谭氏的手腕上，星目微闭。 “心悸、失眠、无法控制的重复行为、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沈南进自言自语，突然问道，“多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娄谭氏一怔：“两三个月了。” “肝郁气滞，心肾不交。”沈南进继续道，“娄夫人应该看过西医，西医把这个叫做焦虑症。” “对，沈医生果然厉害！”娄谭氏这一次笑的很爽朗。 “转过身去。”沈南进手指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 他手指在娄谭氏的后颈风池穴上用力一按。 娄谭氏顿时浑身一颤，那一点像是通了电，酸胀感直冲头顶。 “这里很堵。”沈南进的声音平静，“焦虑在中医看来是情志病，七情过极都会伤及内脏。你长期精神紧张，导致肝气郁结，肝又主情志，形成恶性循环。” “这个，能治吗？”娄谭氏转身过来的时候，语气已经委婉了很多，也没有了刚才调笑的意思。 “可以治，每周针灸加推拿，调理气血，疏通经络，三个月应该就可以断根。”沈南进点点头。 涉及到治疗，没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 “那就请沈医生施以妙手吧。”娄半城突然插了进来。 沈南进点点头，站起来手一伸：“跟我来诊疗室。” 几个人一起走到了诊疗室，这一次连程秀秀都跟了过来。 “秀秀，你和若怡帮娄夫人脱掉外套，单衣趴到诊疗床上再叫我。”沈南进自己退到了门外，差点把后面的杨卫国撞了一下。 沈南进带着歉意微微一笑，心里却觉得杨卫国真的没有眼力见。 没看见李怀德到了门口就停下了吗？ “娄董，你可以进去的。”他看向娄半城。 “不用了沈医生，里面有两个医生和晓娥就行，我正好和杨厂长聊聊工厂的事。”娄半城摆摆手。 沈南进无语。 自己真的不是光要避嫌好不好，里面都有四个女人了，有什么嫌好避的。 你特么都已经放手了，还和政府派来的公方厂长有这么多屁话好说，真的一点觉悟都没有。 我是你，就装也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管，只管陪着夫人、女儿的态度。 不过他也无所谓。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娄半城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多什么事。 听里面已经准备就绪，程秀秀叫自己了。 他对着门外三个男人摆摆手示意，就进了诊疗室。 “娄夫人，得气时会有些酸胀。”沈南进解释道，“但比起你现在的痛苦，值得一试。” 他也不多话，手一挥，三指银针已经射到了娄谭氏的背上。 “呀！”娄晓娥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看沈南进提起娄谭氏的左手，中指再一弹，一支银针插进了娄谭氏手腕上的内关穴。 娄谭氏一瞬间屏住了呼吸，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胀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点苏醒了。 随着银针的颤动，她清晰地感觉到了手腕到心脏之间的经络在苏醒，每一针都唤醒一条沉睡的能量通道。 “这是激活手厥阴心包经的，缓解你心脏的压力。”沈南进轻轻解释，手指却在几根银针上不断弹动。 “放松，深呼吸。”沈南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现在给你右手针灸，感觉一下气息从脚底涌泉穴向上流动...” 15分钟之后，沈南进一下把所有银针收进了空间。 “沈医生真是神乎其技啊。”娄谭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感慨道。 听说了几天了，但是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沈南进这一手的厉害之处。 “不足挂齿，我现在给娄夫人推拿。”沈南进淡淡一笑，手掌开始预热。 他的手掌缓缓贴上娄谭氏的后背，娄谭氏顿时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那温度正好适中，暖洋洋的很舒服。 沈南进的手法很特别，时而如羽毛轻拂，时而如千斤坠下。当他的拇指按压在她背部的肝俞穴时，一股热流突然从那个点扩散开来，流向四肢百骸。 “这就是＇得气＇。”沈南进解释道，“让气血流通。” “嗯。”娄谭氏低声应和一声，却让旁边的三个姑娘全都红了脸。 二十分钟后，沈南进缓缓收回了手掌：“娄夫人，你感受一下。” 娄谭氏深呼吸几次，惊讶地发现一直紧绷的后颈肌肉竟然放松了，呼吸也变得顺畅许多。 更神奇的是，那种如影随形的焦躁感淡了不少。 “沈医生真的了不起，我觉得舒服多了。”娄谭氏由衷地夸奖道。 “这是应该的。”沈南进淡淡道，“娄夫人你先把衣服穿上，等下我再进来。” 他转身出门，身后娄谭氏坐起来，微微点头。 这沈医生，医术和人品都是极佳的。 等到沈南进再次进门，娄谭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边了。 “娄夫人，我们中医讲＇形神合一＇。”沈南进洗了一下手，边擦边道，“身体调理好了，情绪自然会改善。反之呢，情绪不佳，也会影响身体。” “嗯，我明白。”娄谭氏点点头。 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工厂的股份捐献出去，确实有些庸人自扰了。 现在这些都是时代的大势，没有人可以阻挡的住的。 “那就好。”沈南进点点头，“所以心病还要心药医，我就不给你开药方了。” 他郑重地看向娄谭氏，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重要的是，娄夫人你要保持良好的心境。我建议你放下手里的一切，多运动运动。听说娄夫人是谭家菜的后人，不妨把下厨的事接过来，一日三餐，素手调汤羹，对于治疗反而有帮助。” “这样的吗？”娄谭氏还第一次听说干活就可以治病的。 “多多益善，比药石要强。”沈南进点点头。 﨔 第三十八章：我也做一次吗？ 休息了两天，普查工作继续。 这一次，倒是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因为第一站就进了红星轧钢厂。 外面人想要混到大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要进轧钢厂，那就不可能了。 门口的保卫科可是荷枪实弹的。 根据之前的安排，红星轧钢厂一共有900多名妇女，计划了四天。 这还是按照最初每天200人左右的计划安排的，要是按照现在的进度，三天就够。 不过沈南进和王红梅商量了一下，还是按照四天走。 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没有必要把自己逼成这样。 就算自己愿意，团队里加上后勤人员还有三、四十人呢，也要考虑大家的情绪。 红星轧钢厂显然是早有准备，把行政楼之前的小广场给腾了出来，并且在行政楼一楼安排了四间诊疗室。 沈南进都感慨，相对街道而言，这些工厂还是财大气粗啊。 到了下午，眼看着人就不多了。 这段时间算是把大家的手速都逼出来了，结果现在人少了，还有些不大习惯呢。 “老师，你能帮冯姐看一下吗？”林若怡带着四、五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过来。 “行啊，我来不就是给人看病的嘛。”沈南进都觉得奇怪了。 虽然这个轧钢厂是林若怡这个厂医的地盘，但是本身自己不就是过来看病的吗？ “不是，冯姐不是妇女病，她有严重的颈椎问题。”林若怡有些羞恼地跺着脚。 自己这老师有时候看起来也不聪明呢。 沈南进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要林若怡走后门呢，不是这一次普查的科目啊。 不过反正现在事情也不多，倒也无所谓给徒弟一个人情：“也行啊，进诊疗室看一下。” 他转身带头往诊疗室去，后面熙熙攘攘跟了一大群娘们。 “哪位是冯姐，趴到床上去。”沈南进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冯姐，只好问道。 “哎哟，沈医生可不敢当，你是若怡的老师，叫我冯丽娟就好。”就看一个浑身利落的女子站了出来，一边笑着调侃，一边趴到了诊疗床上。 “冯姐，没有这么讲究的，我比若怡还小两岁呢。”沈南进洗了个手，双手互搓暖了一下，搭到了冯丽娟的后颈部微微用力摸了一下。 “原来若怡拜的是个小老师啊。”旁边的一群娘们发现了新大陆，立刻笑的东倒西歪的。 “哎呀，你们这群老娘们，太没溜了，下次有事可不要找我啊。”林若怡脸都红了，气呼呼地瞪了沈南进一眼。 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啊？ 沈南进倒没有注意到她，他在冯丽君的颈椎上摸了一下，松开以后三指按到了冯丽娟的手腕上。 “冯姐，我要给你诊个脉。” “没事，你想什么看就怎么看。”冯丽娟脸朝下，闷闷地说道。 神特么“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沈南进脸色一黑，怎么这群妇女车速都这么快？哪个单位的都一样。 他感受了一分钟，松开手对着林若怡道：“若怡，你也来感觉一下。” 林若怡最近已经习惯了，跳过来把三指搭到冯丽娟的手腕。 “若怡，你这个小老师还够严格的啊。”冯丽君调笑道。 “哎呀，别说话，我诊脉呢。”林若怡没好气地拍了冯丽娟后背一下。 看的出来，她和这群娘们关系不错。 “感觉一下，冯姐不光是颈椎病的问题，她肝郁气滞，气血不畅，应该是长期熬夜的关系。”沈南进介绍道。 “沈医生，你真厉害，说的一点没有错。前面十年我跟着我家爷们搞革命，那熬夜是家常便饭。”冯丽娟人虽然趴着，话可一句没有少。 “没事，冯姐，我给你推拿一下，然后开一剂药。后面你每周让若怡约我，多做几次就能康复。”沈南进也没有在意。 他早就知道这女人应该是有点背景的，或者是爷们家有点背景的。 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颈椎病还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生的。 毕竟大部分还是体力劳动者，腰椎病倒是不少。 “看一下我手的位置和手法，记住了。”沈南进对着林若怡说道。 他也不等冯丽娟回应，再次搓热了手掌，直接贴上了她的后颈。 冯丽娟立刻感觉到沈南进的手指像有生命一般，精准地找到她每个结节和压痛点，力道不轻不重，恰好在她能忍受的边缘。 ＂这里是不是特别酸疼？＂拇指按在风池穴上，一阵酸胀感直冲冯丽娟的头顶。 “对、对，就是这里，太爽了。”冯丽娟被按得又舒服又酸痛，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形容这种感觉。 她双手双脚都随着沈南进的动作舒展或紧锁，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林若怡脸都红了。 这娘们怎么回事，太丢人了，有这么舒服吗？ 下一秒，沈南进的指关节在穴位上突然发力，一阵剧痛过后，冯丽娟竟感到有股暖流从那个点扩散开来。 沈南进的手法很特别，时而如羽毛轻拂，时而如千斤坠下，疼痛与舒适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嘶......”冯丽娟忍不住呻吟道，“现在有些...有些忍不住了，痛！” “中医讲＇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我只有帮你把这里的气血推开了才行。”沈南进边操作边解释，“你的问题不只是骨头，是整个气血循环出了问题，忍一下。” “嗯，我忍忍。”冯丽娟咬了咬牙。 林若怡很想揍冯丽娟一顿，今天她算是把自己的脸丢尽了，还是在自己老师面前。 二十分钟后，冯丽娟从推拿床上坐起来，惊讶地发现脖子轻松了许多，那种常年如影随形的紧绷感第一次消失了。 “沈医生，你厉害！神奇了！”她试着左右转动脖子，关节的弹响明显减少了。 伸手对着沈南进伸出了大拇指。 “没事，我再给你开一个药方，冯姐你坚持吃半个月，基本就可以断根了。不过以后也要注意，长时间伏案低头就要休息一下，不然还是会犯的。”沈南进一边给出医嘱，一边把药方写了出来。 “嗯，我记住了。”冯丽娟这下算是领教了沈南进的水平了。 “沈医生，给我也看看。”旁边，一个妇女上前几步，脸上带着笑容，直接就上了诊疗床。 “可以啊，今天反正事不多。”沈南进看了一眼外面，程秀秀他们也在有条不紊地诊疗中。 要是有什么她们不能解决的，自然会叫自己。 “等一下我们也看一下，我腰椎经常不给劲呢。”旁边的几个娘们都急了。 “行了，你们等着来，全都上去算怎么回事嘛。”林若怡急了，这帮娘们也太没有规矩了。 冯丽娟倒是心里一动，把林若怡拉到门口低声问道：“若怡，你这小老师哪里找的，这一手推拿可不简单啊。” “什么小老师啊，难听死了。”林若怡皱皱鼻子，突然神采飞扬地道，“我老师可不是就推拿厉害，妇科圣手你总知道吧，这一次的妇女普查基本是他把关。而且他的针灸更加厉害，鬼门十三针你没听说过吧？烧山火透天凉你也不知道吧？所有见识过我老师出手的人都被惊呆过。” 冯丽娟不知道什么叫鬼门十三针，更不要说什么烧山火透天凉了。 不过这名字听着就觉得厉害，高深莫测的那种。 她看着下巴高高扬起，说的眉飞色舞的林若怡，突然心思一动，问道：“你老师结婚了没有？” “啊？”林若怡的声音戛然而止，“结婚了，呐，看到那个没有？” 她一指在广场边休息的秦淮茹：“那就是我的师娘。” “结婚了啊。”冯丽娟有些忧心忡忡地看了林若怡一眼，试探道，“你师娘也是医生？” “没有，我师娘在家里，这一次是街道临时请的。”林若怡没有发现冯丽娟的想法，眼睛看着秦淮茹，露出一丝羡慕。 “这样啊...”冯丽娟微微一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林若怡，叫你看着，你跑出去干嘛？”屋子里，沈南进的声音传出来，带着几分不满。 “哦，来了。”林若怡一吐舌头，连忙奔过去。 “你认真看着，等一下我也给你做一次，你细细体会。”沈南进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没有听见冯丽娟和林若怡的对话，就是觉得这是林若怡难得的学习机会。 “啊？我也做一次吗？”林若怡小脸通红。 “废话，不给你做一次你怎么能够感受到？”沈南进头也没有抬。 “哦。”林若怡觉得浑身都有蚂蚁在爬一样。 想到沈南进的手会按到自己的腰上、脖子上，忍不住呼吸都重了许多。 “要不要叫师娘进来做？”她垂死挣扎一句。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给她做还要你安排啊？力度是什么感受，手指到哪个位置你没有亲身经历怎么知道？”沈南进觉得小徒弟怎么突然又怪怪的了，不耐烦道。 “哦。”林若怡答应一句。 想到老师的手指到了自己身体的哪个位置，十根手指都绞到了一起。 旁边的冯丽娟几个娘们互相看一眼，都有点想笑。 自己厂里大大有名的暴躁女还有这样的时候，恨不得叫宣传科来拍照留念了。 﨔 第三十七章：小姑娘有些EMO了 一个小小的妇女普查，还是街道办组织的，结果来就诊的人越来越多。 刚开始只是附近几个街道，最后连昌平、通县这样的地方的人都来了。 很快，收到消息的王红梅带着东城区负责医疗卫生的副区长跑到了普查现场。 看到黑压压排队的人至少也有500人，王红梅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给街道里的妇女同志做一点小事，最后搞出了这样的大场面。 “小沈。”远远地王红梅对着沈南进招招手。 可沈南进却只是做了一个稍等的动作，头也不抬地给面前的病人讲解着病情。 旁边看着的副区长也不做声，咪咪笑着看着沈南进，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等到沈南进给病人开好药，他才嘱咐了一下程秀秀，跑了过来。 “王主任，有什么事吗？” “小沈，这是区里负责卫生的陈区长，现在这样外来了这么多妇女，这个普查还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吗？”王红梅问道。 沈南进清楚，王姨这是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呢。 可是自己不想要啊。 在他看来，卫生系统也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最多就是进医院，成为一名科室医生。 这哪有在街道里面自由自在。 “王主任、陈区长，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我是个医生，只知道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范围内去做事而已。对我来说，这和在卫生所没有什么区别。”沈南进直接推了个干净。 “小沈同志，那你觉得每天能够完成多少人是合理的？”陈区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300人左右吧，再多就只能往后排了。”沈南进摊摊手。 “王主任，陈区长，小沈说的这个数字是他昨晚工作到9点多的数字。”街道妇联的刘兰连忙补充道。 “这...”王红梅和陈区长都有些傻眼，后面的话好像也不好开口了。 人家已经做到极致了，没有多少潜力能够挖了，你还能要求什么。 “王主任，陈区长，对于这个我真的没有什么建议，如果没有事，我就去继续了。”沈南进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红梅。 “去吧，小沈，你辛苦了。”陈区长摆摆手。 看着沈南进远去的背影，他低声感慨道：“小沈是个好同志啊，不愧是革命的后代。” 他来之前就把沈南进的情况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自然知道沈南进烈属的身份。 “陈区长，看起来这样的妇女普查很有必要，老百姓也有这样的需求，我们街道会把后面的时间按顺序后移，保证所有人能够参加到。同时我建议由区里面组织各街道一起展开，也可以建议市里面考虑同时开展。”王红梅思索了一下，只有这样才能把人分流出去。 “红梅同志，你这个建议很好，我回去立刻向区长和书记报告。”陈区长明白，这是王红梅把功劳往自己手里送啊。 看了一眼现场，又补充道：“这些一线的同志辛苦了，后勤要保障好，一天两餐至少有一餐要有肉或者蛋。” 他很清楚，药品都是百姓自己出钱买的，这些人的工资本身在各单位就要给，其实活动的成本没有多少。 现在还没有到困难时期，一点点肉和蛋还是能够组织出来的。 “嗯，陈区长的指示我们街道一定保证完成好。”王红梅立刻表态，又转身看向刘兰，“再增加十个后勤人员，现场维持纪律，安排后勤物资的准备和输送都可以，让小沈把秦淮茹加上。” “秦淮茹是谁？”陈区长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小沈的爱人，去年刚刚登记结婚的。”王红梅回答道，“既然现场缺人，我就想把她加进来。” “嗯，很好，红梅同志考虑的很周到。就按街道临时人员的工资给，事后要及时表彰。”陈区长想了想，突然道，“小沈18岁了吧？加入组织的工作也要抓紧，直接就进预备期吧。” 这个时代一切都是可以特殊处理的。 你只要功劳足够大，一天之内从老百姓变成联防办副队长也有可能。 要是你学术上有贡献，直接从中学生变成大学生，甚至提前毕业也很正常。 以沈南进的出身，加上这一次的贡献，跳过考察期，陈区长觉得再正确不过了。 就算他是政府人员，也知道组织里的各级领导不会有任何意见。 “是，等活动结束，我和刘兰做他的介绍人，把事情办好。”王红梅可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自己侄子谋福利的机会的。 “可以，那你们辛苦了，我去区里汇报。”陈区长也点点头。 这件事他也不在意，而且连加入组织的介绍人都要抢，他这个副区长的吃相就太难看了，格局也有点小。 看陈区长风风火火地离开，王红梅也转头看向刘兰：“我也要回街道了。刘兰，你马上组织五个人到现场，另外五个人就去街道食堂，准备送饭过来。街道人员不够就去各院子里找没有工作的大姑娘来，秦淮茹就安排到现场来，万一有什么事她和小沈也好配合。” 她也很高兴，这一次秦淮茹的表扬信算是拿定了，以后安排工作这就是资本，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林若怡先一步惊喜地看到了秦淮茹：“师娘，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把沈南进和程秀秀几个都惊动了，看向秦淮茹。 “咦？你们不知道吗？街道说还要增加人手，就把我叫过来了。”秦淮茹也有点惊讶。 “行了，若怡你让人看看一共还有多少人加过来，正好安排去维持现场秩序。”沈南进对着秦淮茹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大概知道是王姨给秦淮茹机会呢。 “呀，沈医生，这是你爱人啊？”程秀秀和旁边几个女医生都看了过来了。 “对，我婆娘。”沈南进对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女医生老是文绉绉的和自己说话还有些不习惯。 看几个人都有些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发愣，忍不住敲敲桌子：“我说各位，这就是我婆娘而已，你们至于这么好奇嘛。不干活了？” 程秀秀吐吐舌头，连忙正襟危坐开始接待下一个妇女，心里却有了一点别的心思。 于是在后面几天里，秦淮茹莫名其妙发现自己成了现场的团宠。 总有人给她带一点小点心或者一个小苹果，走到哪里都有人让她快坐。 只有林若怡心里不开心，她发现不但老师被瓜分了，现在连自己的师娘也要被别人分走了。 小姑娘有些EMO了。 大概忙碌了一个月不到，各胡同各院子的普查算是完成了。 因为前一阶段大家都很辛苦，街道安排大家休息了两天。 这段时间大院里也平静的很。 沈南进和秦淮茹每天早出晚归的，连晚饭都没有在家里吃，别人想找麻烦也找不到。 倒是秦淮茹告诉了沈南进，说贾家的新媳妇郑婉怀孕了。 沈南进知道她的小心思，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不要担心，我就是医生，我们俩都没有问题。但是你和我年龄还都不够，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好不容易，才把有些失落的秦淮茹给哄高兴了。 他也感慨，贾东旭这货看起来病歪歪的，但是枪法是真的准啊。 看起来，贾家三年抱俩真的不是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林若怡突然带着程秀秀上门了。 沈南进还有些奇怪，他再不在意，也看得出来林若怡对程秀秀并不是很热情的。 今天怎么想起带人家到家里来了？ “老师，秀秀姐找你呢。”一进门，林若怡就挽住了秦淮茹的胳膊，把程秀秀丢给了沈南进。 沈南进心里一动，大概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意，看着有些拘谨的程秀秀问道：“程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沈医生，我有个请求，想拜你为师。”程秀秀倒也落落大方。 这件事自己考虑很久了，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这样啊。”沈南进一沉吟，看着她道，“交流医术没有问题，可是你比我还大十岁，拜师就...” 话才说了一半，程秀秀就鞠了一躬：“老师，达者为师，我没有什么顾虑。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就应该拜您为师。” 沈南进其实对程秀秀也很满意，不但心思细腻，看她平时做诊疗，也很敬业，属于一丝不苟的那种。 他只是担心年龄这个坎对方过不去，看她这样一说，立刻摆手把她拦住了。 “鞠躬什么的就不必了，现在是新社会，不讲这一套。你既然愿意，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徒弟。” “老师，师娘！”程秀秀立刻开心地眯起了眼睛，郑重其事又对沈南进和秦淮茹称呼了一声。 林若怡已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南进。 她带程秀秀来可不是好心，是要看笑话的。 当初自己这个徒弟怎么来的她一清二楚，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连她老爸的枪都拔出来了。 结果，就这？ 一瞬间，林若怡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师，你不公平！”林若怡直接嘟起了嘴，这生气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沈南进惊讶地看着她，手一贱点开了屏幕。 我去，啥情况？ 失落+1000 嫉妒+600 悲伤+1000 这小丫头疯了？ “怎么了？”他忍不住问道。 “当初我要拜师你怎么都不愿意，今天程秀秀一说你就答应了，你太欺负人了。”林若怡的眼泪都挂在了眼角，小脸通红。 这小丫头！ 要不是看到数据，沈南进无论如何想不到拜个师把她气成这样，都快赶上榜一大哥了。 “那时候觉得自己年轻，不想做老师，还不是被你逼的？既然已经做了，那也不在乎多个徒弟吧？”摊上这样的徒弟怎么办？ 只能宠啊！ 沈南进相信，要是林若怡挂着眼泪回家，不到晚上林坪山就举着枪进门了，说不准还带着三个打手。 “再说了，你不想做大师姐了？”好吧，刚才忽悠的力度不够，再加点。 果然，一听说老师是因为自己破的例，又能够做大师姐了，林若怡眼泪还没有擦就笑了：“这还差不多。” 秦淮茹忍不住摸摸她脑袋：“你啊，怎么感觉比我还小呢！” 这傻妞，没救了！ 但是刚刚好，正合适！ 﨔 第三十六章：唯二的优点 帽儿胡同一个大杂院里，沈南进三人在小姑娘的带领下终于走进了一间堆满杂物几乎无法下脚的房子里。 “大丫，这是…”对于这三名外来的人，那个中年男子一脸的诧异。 “爸爸，这是沈医生，来帮你看病的。”大丫跑过去，满脸欣喜地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沈南进却看了一眼坐在炕头的男人身旁那两支木拐杖，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大丫说他爸爸走不过来了。 “你胡闹什么啊，爸爸的腿早就不行了，看不好了。”男人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在自己女儿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转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医生，我女儿让你们白跑了。” 看着这个男人有些佝偻的身形，沈南进反而上前了一步：“也不一定，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七年前在车间被吊车上掉下的一个钢件压断的。”男人淡淡的道。 七年的时间，足够他习惯平静面对这种问题了，回答起来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来都来了，让我看一下吧。”沈南进叹口气，这种事，这六年多看多了也就平淡了。 他走进炕头，大丫给他让出一个位置，走到旁边。 沈南进这才看到旁边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黑瘦的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被他姐姐牵了起来。 长期的贫困和孤单已经让他对于外来的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和羞涩感，半天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沈南进的手摸到了男人的伤腿上，信口问道。 “没有了，孩子爷爷早就过世了，奶奶前年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男人也是淡淡的回答。 可是无论是沈南进还是程秀秀都明白，她是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所以选择了自生自灭了。 只有林若怡惊讶地问着：“没有去找吗？大丫妈妈呢？” “他们的妈妈…”男人顿了一下，“我断腿的第二年就走了，听说是改嫁去冀省了。” 他的声音特别平稳，就连大丫姐弟像没有听到一样，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许他们早就没有把那个女人算作家里的一员了，所以刚才的问题中只是解释了奶奶。 沈南进第一次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个时代的男人打起婆娘来肆无忌惮，女人连反抗都不敢。 因为男人确实是家里的顶梁柱，当他倒下，天就塌了。 “你压断腿工厂没有赔偿吗？”林若怡发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面对过的问题，不搞清楚简直比死还难受。 “赔了，除了去医院看腿的医药费，后来赔了三百块。”男人看着沈南进的一双手在他腿上一节一节地摸过去，随口道。 “那每个月呢？没有经济补助吗？”这小妞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若怡，他的腿是48年断的。”沈南进只好提醒道。 这丫头，也是没治了。 果然，听了这句话林若怡安分了一些。 可过了不久，又咬牙切齿道：“万恶的资本家！” “噗…”程秀秀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林若怡有些可爱呢。 看沈南进终于放下了手，程秀秀凑上去道：“沈医生，这么久了，估计很难治了吧。” 沈南进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平时不注意，没有想到这个程秀秀倒是一个细心人。 她这句话，是存了给自己解围的心的，比那个傻乎乎提问的林若怡好多了。 “还有希望，幸好医院接骨的手艺不错，没有长歪，现在就是经脉的问题，有些萎缩了。”沈南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治疗的方案。 “老师，还能治好吗？”林若怡激动地凑过来。 沈南进顿时就想打她一顿。 要不是她老子的那把枪太吓人，自己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 看来把正骨还有推拿教给她已经是极限了，针灸这些精细活就不要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了。 “大哥，你的骨头没有问题，就是经脉要重新刺激一下，我给你每天来针灸一下，如果没有意外，半个月以后你基本上就可以站起来了。”沈南进转头看向男人。 “这…”男人支吾了半天，终于问道，“那要多少钱？” “针灸不收你钱，就是要买一点药材给你的腿药浴，把经脉泡软化了，你自己抓药要点钱。”沈南进看了一眼屋子里堆得高高的杂物，心里有些明白了。 “那我以后可以蹲下吗？”男人又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这人，哪这么多问题，我老师好好给你看病…”林若怡都有些生气了。 自己老师不要钱给他看腿，他还这么多问题。 沈南进连忙摆摆手，把林若怡给制止住。 “大哥，你原本在工厂是做什么的？”他看着男人这条腿，问道。 “焊工。” 沈南进一下子明白了。 一个蹲不下去的焊工，是没有工作机会的。 所以，他可能宁愿不治腿，也不愿意花冤枉钱。 “初期不行，但是你经常做一些康复的动作适应一下，半年以后应该可以蹲下。”沈南进拍拍男人的肩膀，“别考虑这么多，孩子还小，你只有治好了腿才能看着他们长大。” 这一句话，似乎击碎了男人的外壳。 这么大一个男人，一下子捂着脸嚎啕大哭。 “爸爸…”大丫牵着弟弟扑到了父亲身上，姐弟两个把头埋在父亲腿上，“呜呜呜”地哭了。 “老师…”林若怡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走过来。 “没事，我们出去一下。”沈南进拍拍她的肩膀，又转头道，“程医生，你劝劝，等他们平静了我进来针灸。” 这股子情感的发泄，应该已经积累了好几年了，沈南进决定给他们一点时间。 至于程秀秀，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心细而且很懂人情世故。 所以他把劝解的事交给了程秀秀，他自己一个大男人确实也不擅长。 “老师，我刚才是不是…”屋外，林若怡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脑袋。 “也不是做错事，就是你不理解穷人的思维。”沈南进已经尽量措辞去安慰自己这个傻徒弟了。 “你看这一屋子的杂物，应该这六七年他们一家就靠捡垃圾卖钱生活的，而且断腿七年了，那个男孩子至少七、八岁了吧，瘦小的跟五、六岁一样，就该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估计那三百块钱，经过七年以后也剩不下多少了，所以他们的顾虑是正常的。” “对不起，老师。” “没事，你爸爸和哥哥把你保护的很好，但是你既然出来了，就要多去了解。”沈南进用手在林若怡的脑袋上摸了摸，才想起这家伙比自己还大两岁。 都怪她老叫自己“老师”，行事又幼稚，都把自己搞忘记了。 可随即他又奇怪地发现林若怡的小脸居然红了。 啥情况？ 沈南进有些后悔，草率了！ “老师，药浴的钱要多少？”林若怡突然问道。 “要完全恢复，每天泡半个小时，要泡三个月，至少一百块钱吧。”沈南进默默算了一下。 这是大部分人三个多月的工资了。 “那这个钱我来给好了。”林若怡有些小雀跃。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沈南进很想说你管不了天下这么多穷人的。 可犹豫了一下，又吞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林若怡除了长得好看，善良已经是她身上唯二的优点了。 如果一定要找到第三个，那就是有钱。 估计除了林坪山，三个哥哥也没有少被她盘剥。 “沈医生，可以了。”这时候，程秀秀的声音传来。 沈南进带着林若怡走进去，发现男人的棉裤已经在程秀秀的帮助下脱下了，甚至已经拿着酒精棉花帮着消了毒。 带着赞许的眼神对着程秀秀点点头，这女孩比林若怡靠谱。 沈南进手一翻，一排九支银针立刻射到了男人的腿上。 林若怡、程秀秀和两姐弟都是一声惊呼，反而那个男人还能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腿。 这一手，之前沈南进从来没有展示过。 这也是沈南进得到“鬼门十三针”之后第一次动用九支银针。 手一拨，银针全都发出“嗡嗡嗡”的颤抖声。 “沈医生，我的腿有点麻，有点热。”男人微微呻吟一声。 看得出，其实他的感受不是表现的那样平静。 “没事，这是刺激你的经脉重新焕发生机的，正常。”沈南进安慰道。 “沈医生，这是烧山火吗？你是不是还会透天凉？”程秀秀捂住嘴，声音里满是惊讶。 沈南进点点头，有些意外：“你还知道这个？这是鬼门十三针，不过确实是烧山火的手法。” 他现在也对程秀秀很有兴趣，所以不介意多说一点。 如果她愿意，以后可以让她跟自己学针灸。 只有林若怡嘟起了嘴，她觉得自己老师好像更加喜欢程秀秀。 明明人家比你大了十岁，都结婚了，难道还想收徒弟不成？ 针灸用了十五分钟，沈南进收回银针就告辞了：“大丫，药方我就不给你了，明天这个姐姐会把药给送过来，以后她每半个月给你送一次，教你怎么用。” 他指指林若怡，小姑娘的脸上立刻笑开了。 “沈医生，这个药钱。”男人挣扎着去拿拐杖。 “不用了，我徒弟是个小富婆。”沈南进调侃着，也不等他下地，转身就出了门。 这样拉扯，他真的不喜欢。 三个人走出十几步，身后大丫追过来：“沈医生，两个姐姐…” 一回头，就看见大丫一脸泪水地“噗通”跪下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大丫…”林若怡连忙把她拉起来，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应该给她擦掉眼泪还是抱一下她。 突然摸到口袋里两颗奶糖，这还是拜年的时候师娘给的，自己每天就揣两颗在口袋里。 连忙塞到了小女孩的手里，转身急急忙忙跑回来。 林若怡发现有些事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忍不住“呜呜”地哭了。 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间疾苦，也知道了老师为什么招呼不打就走。 夜色里，沈南进微微仰头，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 可是人间还有那么多善良的。 他第一次不想去看自己获得了多少情绪值，因为会让自己在程秀秀和林若怡面前自惭形秽的。 纵有世间千般苦，抵我心中一片甜。 这句自己曾经很厌烦的鸡汤文，在这个时代，突然猝不及防地温暖了自己。 﨔 第三十五章：把我看病的机会让给我爸爸 沈南进觉得很奇怪，过完年上班以后总觉得林若怡有些躲着自己。 他不知道林若怡大年初一回家以后，渐渐的就有些想起自己喝醉以后的表现了。 虽然她自己也吃不准这些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做梦里的场景。 但是即便不是真实的，秦淮茹的问题和自己的小心思也把林若怡吓了一大跳。 心虚之下，她现在连看自己老师的眼睛都有些害怕了。 小姑娘现在很矛盾，她很想问一下自己的师娘，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又怕是自己瞎想的，那就完蛋了。 所以她只有暗暗告诉自己，等到妇女普查结束之后，就安心回轧钢厂做厂医。 少去老师那里，也许自己就渐渐忘记了。 不过很快她和沈南进都没有时间琢磨这些事了。 王红梅办事的效率很高，大年初九开始，街道办组织的妇女普查就开始了。 每条街都是一天，按照计划，基本上每条街有大约两百名左右的妇女需要诊治。 为了这一次的普查活动，街道办也是花了大力气了，每天一早就去计划中的胡同、街道口摆设桌椅板凳，又要协调旁边的大院，腾出三四间房间用来查体和针灸、推拿，到晚上又要撤场。 原本大家也觉得这样还行，可是五天以后到了帽儿胡同就感觉到不对了。 看看后面排队的人群，就说三百人都不止。 林若怡暗暗皱眉，她这样粗心的人都发现不对了。。 她很清楚，包括自己的五、六个勉强可以看一下病的医生，也都是打辅助的。 其他人大部分人最多也就是帮忙协调一下排队、统计一下病历而已。 这次活动的主力还是沈南进。 前面几天每天两百多人都把沈南进累的够呛，这今天的人数显然是不对了。 这时候，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模样的人坐到了沈南进的对面。 “咦，看你眼下清暗，唇色偏白，昨晚没有睡好？”沈南进有些奇怪道。 这女人，好像有两天睡眠不好了。 “嗯。”女人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从通县来的，昨天没有排到队，所以就找了个桥洞对付了一宿。” “不是。”旁边的林若怡突然有些明白了，“你不是这个街道的？怎么也来这里了？” “这不是我大姨前几天找你们看的病嘛，找人带信给我的，说沈医生医术高明，我就赶过来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道。 林若怡立刻明白后面多出的人是怎么来的了。 “这怎么…” “行了，若怡你少说两句。”沈南进倒是没有在意，拦住有些跳脚的林若怡，“来都来了，谁看不是看。” 他这几天累是累了点，但是情绪值也没有少赚。 他准备借着这段时间的收益，多准备一些药材种子，回去催熟一轮。 “老师，这也太多人了，哪里忙得过来。”林若怡不满地嘟着嘴。 “怎么？学医的医德被狗吃了？大不了延长几天，或者让街道办拉几盏灯出来。”沈南进没有当回事。 “来，让我诊一下脉。”他回头对着少妇道。 “哎。”那女人显然有些刚刚从失望到重新有了希望的惊喜，忙不迭地把手放了上来。 沈南进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腕上，眉头时而舒展时而轻蹙。 挨了批评的林若怡只好气呼呼地坐在了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说离开老师远一些了，可是每次看到他诊疗时专注的样子，就忍不住要靠上去。 ＂脉象沉细而滑，尺脉尤其弱。＂沈南进收回手，转头看向林若怡，＂你也来感受一下，她这是典型的带下病，西医叫宫颈炎。不过我们中医看的是整体失衡。脾失健运，湿浊下注，加上任脉不固，才会反复发作。＂ 林若怡也伸手搭在了女人腕上，闭着眼睛感觉了半天，无奈地摇摇头：“老师，我感觉不出来。” 沈南进“哧”地一笑，无奈道：“想什么呢？不是诊断是要你感受，你记住这个特征就可以了。” 他转头看向女人：“你是不是喜欢喝凉的？平时压力也比较大？” “嗯。”女人低低回应。 其实有多少人能够保证不喝凉水？家里的媒都是定量的，很多人冬天都不舍得用热水，全是凉水洗漱和擦身。 “三年前还流产过？” 女人猛地抬头，惊讶道：“这个您也摸得出来？” 沈南进顿时一头黑线，这用词，怎么就感觉不太正经呢。 “尺脉弱而涩，胞宫有旧伤，而且后面没有好好温养。”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这是看得出来的。” “噗…”林若怡不厚道地笑了，叫你凶我。 不过她暗暗咋舌。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老师一摸…呸！一看就知道怎么多呢？ 沈南进叹口气：“女子以血为本，流产最伤气血。气血亏虚，外邪就容易入侵。再加上你长期脾虚湿盛，湿热下注胞宫，这才成了缠绵不愈的带下病。” “沈医生，这个能治吗？”女人有些慌乱。 “能治。”沈南进也不多话，提笔写下药方，“这是外洗方：苦参、蛇床子、黄柏煎汤坐浴，能直接作用于病所。” 回头看着林若怡：“记得那个健脾祛湿、清热解毒的方子吗？白术、山药健脾益气；黄柏、车前子清热利湿；再加芡实、银杏固摄止带。因为任脉不固，所以再在这个方子上加杜仲、续断，补肾强任。这样标本兼治，才能断根。” 他这两天为了节约时间，给几个能上手帮忙的都准备了一些常用的药方，到时候微调一下就可以了。 “老师，怎么是任脉不固？”林若怡好奇地问道。 “任脉起于胞宫，主一身之阴。就像...”他突然想起这徒弟怕是连任脉都不知道，随手在纸上画了一张任脉的图，指着代表任脉的线道，“好比房子的承重墙出了问题，外墙再修补也容易漏雨。所以治疗带下病不能只清热利湿，更要补益任脉。” 又随手拿出了银针道：“大姐，给你足三里和三阴交针灸一下，这个在小腿上，就不去里面了。以后你两周来针灸一次，大概两月断根。如果我们不做普查了，你就去街道卫生所找我。至于药方，都是一些常见的药，你去了通县的药房抓药也可以。” 女人顿时大喜。 一直到她离开，林若怡才怯生生地问道：“老师，你为什么让她去通县再抓药？” 沈南进无语地看她一眼，这小徒弟真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啊。 “你看她昨晚住了桥洞也没有去大姨家里，说明无论是她还是她大姨，家里的条件都不好。这药方上都是常见的药，又何必在四九城这种地方花大价钱呢。” 他这样一说，林若怡顿时不说话了。 “沈医生，你真的是医者仁心啊。”倒是刚刚坐下的一名大娘开口夸奖道。 沈南进淡淡一笑。 自己能说什么？ 正常一个病人也就是贡献个60、80的情绪分，刚才那名女子一个人给了620分各种情绪值？ 这一天，普查团队一直工作到了晚上8点多。 傍晚的时候沈南进直接留下了三四个有用的，其他人都让她们回家了。 后面的人也不多了，她们帮不上忙的就不用耗着了。 好不容易把全部人都看完了，沈南进惊讶地发现自己对面居然坐下了一个8、9岁的小丫头。 他都奇怪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来的妇女病？ “沈医生，我能不能看病？”小家伙有些犹豫地轻声问道。 “可以啊，你把小手给叔叔看看。”沈南进、林若怡和周围一群人都乐了。 他们都觉得这小孩是不是不懂看病的含义，来凑热闹的，看着就有些好玩。 “那我可不可以把我看病的机会让给我爸爸。”小女孩涨红了脸，鼓了很久的勇气问道。 “小妹妹，你爸爸生病了吗？他现在在哪里？”沈南进的语气一下子认真了。 看了一眼小丫头，大冬天的，穿着一件打满补丁还嫌单薄的小棉袄，脚上的布鞋露出两个冻得红红的脚趾。 “他在家里，沈医生可以去给我爸爸看病吗？”小姑娘怯生生的问。 “行，叔叔整理一下东西，你带路。”沈南进没有犹豫。 “老师，要不等我去把自行车骑过来？”林若怡问道。 “不用，小丫头都可以走过来，能有多远？”沈南进没有在意地摆摆手。 “不是，她爸爸都走不过来，老师…”林若怡终于还是把担心说了出来。 她所谓的骑车的借口无非是找个理由想单独和沈南进提醒一下。 她也做了一年多厂医了，自然知道很多病如果看不好还不如推给大医院。 “你呀，学医的需要这么多心眼干嘛？看得了就看，看不了就承认是学艺不精，还至于连去看一眼都不敢吗？”沈南进第一次这样严肃地批评道。 “是，老师是我错了。”林若怡红着脸低头承认错误。 可是心里老师的形象反而更加高大了。 “沈医生，我能跟着去看一下吗？”一边，程秀秀突然凑过来。 这是红星医院妇产科借调来的女医生，看起来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是这一次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 平时看她不声不响的，这次倒是主动提出了要求。 “想去就去，没有什么能不能的。”沈南进也无所谓。 这一次的妇女普查，让他感觉到了国家医疗能力的薄弱。 连四九城里面的医疗人员都短缺到这个程度，那其他地方呢？ 如果有人愿意多学一点，他并不介意去教授更多的人。 﨔 第三十四章：师娘，老师长得真好看 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房间，秦淮茹就急急忙忙开始做饭。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一阵汽车的声音，没有两分钟林若怡就推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进来。 “嚯，林若怡，你还真的踩着饭点来拜年啊。”沈南进一脸的哭笑不得。 自己这个徒弟确实是个心思单纯的。 “老师新年好，这不是上次就和师娘约好了的嘛。”林若怡俏脸一红，已经在后悔自己好像是有些不着调了。 要知道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去人家家里吃饭就是一种比较不懂事的表现。 除非关系好到沈南进和王红梅家一样，那还要人家请得起。 随着后面进入困难时期，更是发展到了上门走亲戚都要带着粮票或者直接提着粮食去的地步。 细细一想，自己好像在老师家里吃了好几顿了，今天又是踩着饭点来，好像是丢脸了。 “去，若怡，你不要管他，你老师这几天玩上瘾了，见人就要逗一下。”秦淮茹百忙之中从厨房探出头来给林若怡解围。 “嗯，谢谢师娘，师娘新年好！”林若怡大是感动，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沈南进也不觉得秦淮茹抢过话头有什么，耸耸肩膀：“得，家里是你师娘做主，她愿意请你吃饭就行。” “噗…”林若怡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对了，你这是骑车来的还是坐车来的？我刚才不是听到汽车声音了吗？”沈南进这才觉得不大对劲了。 而且自己小徒弟居然骑了一辆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多少有些违和了。 “坐车来的，这自行车给捆在车后面带来的，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林若怡得意地把车架好，走进了屋。 啥玩意？ 沈南进差点坐地上。 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突然这么豪横了吗？ 从来了四合院自己就想了很久了，想搞一张自行车票，现在人家直接把车送来了？ “不是，你这丫头怎么乱来，哪有过年送这个的？这东西不合适。”沈南进脑袋乱摇。 这可不是一个小物件，自己怎么敢收？ “这也没有什么啊，反正我问我大哥要的。”林若怡一脸的懵逼，想不明白这一辆自行车怎么了？ 除了转业的三哥，自己家里基本都是汽车的。 当然她的级别不到，但是架不住林坪山同志愿意用自己的车接送啊。 “不是，林若怡你是不理解，这买车的钱加上一张自行车票，如果按照黑市价，基本都要一个人一年的工资了。我怎么敢收？”沈南进也是无语了。 他只有把这件事的价格说的具体了，这个对钱没有概念的大小姐才能明白。 “那又怎么样？我看老师你上班也没有个自行车，所以问了我大哥，都没有让我爸帮忙呢，就办好了。所以不算什么的。”林若怡嘟着嘴，自己的礼物看起来老师不喜欢。 不高兴了。 “行了，若怡都拿过来了，你还矫情什么。”秦淮茹端着一碗菜进来。 飞快地把菜放下，两手抓住了耳垂。 “呀，师娘，烫到了吧？”林若怡立刻凑了上去。 “那，给你试试。”秦淮茹把手摸到了林若怡的耳垂上。 两个女孩立刻笑在了一起。 “行吧，买都买了，而且不是女式的，这二八大扛也确实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沈南进只能苦笑一声。 这家伙，看来自己只有在别的地方补偿一下了。 可随即就看到林若怡表情古怪地看了自己一眼。 心思飞转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有些好笑的场面，古怪地一指那辆自行车：“你不会平时也喜欢骑这个吧？” “嗯。”林若怡似乎才想到了这个问题，俏脸滚烫地低头道，“我没有汽车坐的时候也喜欢骑大车，能装，还快。” 沈南进愣愣地看了一眼她的两条大长腿，喃喃道：“这两条大长腿，不骑大车也确实可惜了，最好是三轮。” “噗…”林若怡和秦淮茹立刻笑喷了。 “大过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淮茹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你收拾一下，我把菜都拿来。” 沈南进笑笑。 怎么办？ 自己这个徒弟是个奇葩。 好好的小姑娘，喜欢打架，学正骨是为了打架的时候帮忙把脱臼的关节接上去。 现在又多了一条，喜欢骑大车。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正经啊。 他帮着把桌子清理好，等着秦淮茹把三荤一素的菜全部端上来。 “要不，今天喝一点？”秦淮茹突然想起什么，从房间里拿出了一瓶西凤酒。 这东西，此时的地位可不比茅台差，是沈南进特意从系统超市兑换的。 “喝点就喝点吧。”沈南进可以用空间作弊，他本身的酒量就是一般。 不过来了这么久他也发现了，无论是街道办还是大院子里，这些娘们都喜欢喝一口。 也不知道是四九城太冷还是四九城的大妞都是这样豪放的。 “行，喝一口。”果然，连林若怡这样的小妞都是两眼发亮。 忙不迭抢过了酒瓶，开了盖以后给老师、师娘和自己倒上。 看这熟练的样子，在家也没有少霍霍她爹的好酒。 “老师，师娘，祝你们新年快乐！”这丫头大大咧咧的，也不管谁先提，就是端起杯敬酒。 “你也新年快乐！”沈南进也只有和秦淮茹一起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手一翻，一本《正骨秘方手法总论》递给了林若怡：“呐，收了你的礼物，还收了你的祝福，总要给你一件好东西吧。你好好看看，学会了打架的时候心里不慌。” 林若怡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自己也是太没心眼了，上次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哪有大姑娘喜欢打架的。 “送东西就送东西，哪有你这样的老师，大过年的还揭人家的短。”秦淮茹立刻给林若怡打抱不平了。 “嘿嘿，师娘最好。”林若怡傻笑几声。 她这才注意到这本书看起来古色古香，还是竖排的线装本。 “这是…老师，这是原稿？”林若怡脸色微变，问道。 “不知道，现存的这本书是清朝嘉庆年间的抄本，这本书比那个早。” 其实这本书是这三天刮了九张彩票的唯一收获，而且沈南进知道，一定是原稿。 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证明这个，只能含糊其辞了。 “老师，这个太珍贵了，我可不能要。”林若怡吓了一跳。 自己这个老师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中医世家出身，怎么出手就是典籍。 她再单纯也知道这种医学典籍的价值。 “收着吧，大过年的难道还能让你空手啊？”沈南进也不当回事。 虽然说没有自行车自己确实只会给一些奶糖什么的，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毕竟礼尚往来讲究的就是心意差不多就好。 主要是他觉得这书一到手自己就已经学会了，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 加上这本书现世也有存本，自己看不上。 “老师…” “哎呀，若怡你收着就是。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不好的，但是你老师拿出来了，还让他收回去啊？”秦淮茹把书抢过来，给林若怡塞到了草绿色的书包里。 换了个人，她还要犹豫一下。 林若怡怕什么，兜一圈回来，最后也许还是自己家的。 沈南进可不知道秦淮茹的小九九，安慰道：“给你这个主要是和现在市面上的这本书比起来，还有一些细微的区别的。我看过了，这原稿上写的更加科学，手法更加精准。” “谢谢老师。”林若怡小脸红红地点点头。 这也许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件东西有价值的认知。 好像自己送的自行车都有些拿不出手了。 “老师，师娘，我再敬你一杯，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小姑娘转手就提了一杯。 沈南进都有点愣住了，看向秦淮茹，这小丫头行不行啊？ 就看秦淮茹居然已经一仰脖子干了。 得，啥也不说了，喝吧。 这一顿中午饭，林若怡又兴奋又高兴，也不管谁是主人谁是客人，比沈南进喝的还猛，几乎是单挑了沈南进两口子。 等到下午一点，她已经喝的睡眼朦胧了。 沈南进无语到死。 这是又菜又爱玩啊，林坪山这货是怎么放心让她四处乱混的？ 不过想想那支柯尔特，那没事了。 估计也没人敢惹林若怡。 “你别动，我先把若怡放床上去。”秦淮茹阻止了沈南进收拾的动作，又把林若怡从胳膊下面架了起来。 “这，不好吧。”沈南进犹犹豫豫的，自己家可只有一张床。 “那你扔外面雪地里去？”秦淮茹笑道。 “得，你说了算。”沈南进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摊上这么个徒弟，心累。 秦淮茹一步一挪地把林若怡扶进了房间，放到了床上。 “师娘，老师…长得真好看！”林若怡迷迷糊糊地呓语着。 “噗…”秦淮茹忍不住笑了。 早就知道你有贼心了，果然，这丫头别看比自己大一岁，就藏不住事。 要不是自己有别的心思，十个林若怡也被开除出师门了吧。 “那你和师娘一起嫁给老师好不好？”秦淮茹突然恶作剧地附在林若怡的耳朵边，轻声问道。 “哎呀，我才不要，好丢人的。”迷迷糊糊中的林若怡居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行，你就嘴硬！ 秦淮茹笑笑。 这死丫头也就是平时咋咋呼呼惯了，别人想不到。 但凡是个女人看过她刚才在沈南进面前的表现，基本都能猜到她的心思。 亏得今天只有自己在，不然这事多半就瞒不住了。 她坐在床头，没好气地拍了被窝里的林若怡一下：“你也是命好，我还要想办法给你配合，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﨔 第三十三章：你不是故意的老子都跟你姓 纷纷闹闹了晚上，沈南进惊喜地发现自己又捞了20000多情绪分。 现在自己手上的情绪分已经有了45230分了。 果然这个系统就是要搞事的，不搞没收入。 因为定下来过年不回秦家村了，沈南进在街道问了一圈，有人过年时会去邻近秦家村20里的地方走亲戚。 于是他去系统超市用情绪分兑换了两条华子，两瓶茅台，封装好了放在一个布袋子里。 又给了两块钱路费，委托人家带给师父秦仲文。 至于自己老丈人家里，秦淮茹咬死了什么都不要给。 沈南进有点明白秦淮茹的担心，但却也没有想到她不光是自卑，更多的是受到了罗沐兰的压力。 到了大年初一，上午先去王姨家里拜了年。 自己在四九城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几个，说得上要拜年的也就是王姨一家。 罗沐兰透露出来，年后就去街道办的红星联防队报到了。 其实沈南进一直不觉得进联防队是个好事。 这个部门的专业性太强，不像其他政府部门，有很大的升迁空间。 联防队的升迁基本就是在本系统里面，有一定的局限性。 而且以后还有风波呢。 不过这个不能说。 因为这个人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妹妹，沈南进没有什么顾虑就把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 罗叔和王姨也一致认可了他的观点，还称赞了他现在看问题成熟了很多。 奈何罗沐兰是铁了心的要去，罗叔和王姨都只能默认了。 看着罗沐兰毫不掩饰的进攻欲望，秦淮茹更加紧张了，握着沈南进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等到寒暄了一会，两口子就立刻提出来告辞了，因为等一下中午林若怡要去家里拜年。 王姨两口子也没有挽留。 过年就是这样，尤其他们这样的干部家庭。 等沈南进走了他们也要出门，去拜年的人家比沈南进多得多，到晚上都不一定走得完。 所以什么时候都可以在家里吃饭，就是今天不行。 沈南进反而有些奇怪，秦淮茹对于林若怡好像有点太上心了。 不过也就这样了，多余的想法他一丝一毫都没有。 要是换了一个人，他就会怀疑秦淮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计划了。 但是对于林若怡，他还真的没有细想。 主要是林坪山太可怕了，敢对林若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要准备腿被打断。 他根本想不到知道这件事的秦淮茹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来。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失算了，因为他不理解秦淮茹看问题的角度。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林若怡完美到不能再完美了，简直是天选的僚机圣体。 至于有一个恐怖的爹，那有什么？ 没有这样宠着女儿的爹她还不放心呢。 就是因为林坪山的女儿奴特性鼎鼎大名，都快成了四九城官二代的噩梦了，才好搞定。 只要林若怡愿意，一个小小的林坪山算什么？ 那支手枪是对外的，敢对林若怡比划一下吗？ 到时候林若怡脸一沉脚一跺，保证林坪山大气也不敢出。 甚至，从此沈南进都可以在四九城横着走了。 有了这样的靠山，一个罗沐兰能怎么样，就是把罗叔搬出来也没有用。 两个人兴冲冲地往家里走，才进院子，就看到了门神一样站着的阎埠贵。 看到沈南进和秦淮茹手里大包小包提着王姨家里拿来的东西，立刻眼睛都发亮了。 “小沈，拜年回来了？” “哟，三大爷，我们也给你拜年了，新年好。”大过年了，沈南进和秦淮茹也是一脸的笑容。 “诶，新年好，新年好！”阎埠贵应付的心不在焉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南进手里网兜里的东西，“嚯，你们小两口在四九城还有这样的有钱亲戚啊，这么大一包白糖、还有红糖和糕点呢！” 沈南进立刻反应过来了。 说实话，住进来半个多月了，原本记忆里阎埠贵拦在门口要好处的一幕始终没有出现过。 这让他都怀疑自己穿越的是不是一个假四合院。 就这帮禽兽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让他失望啊。 他不知道第一天他跟着王红梅住进来的时候阎埠贵没有在。 结果当晚他就把傻柱打了一个浑身零件重装，立了好大一个威。 后面一段时间，阎埠贵都是一边观察，一边响应易中海的孤立政策，对沈南进敬而远之。 但是最近接触的多了，阎埠贵慢慢胆子也大起来了。 他发现沈南进也没有把人往死里整的想法，多半都是让人赔钱或者打扫厕所了事。 算是做事留一线的。 所以此刻，阎埠贵立刻存了试探的心思，抓住了沈南进的胳膊：“太好了，我家的糖正好用完了，大过年的也没处买，要不小沈你借一点给三大爷，过了年再还你？” “不是吧，三大爷，我没有想到，你还真的雁过拔毛啊。”沈南进差点笑出来。 自己当初住进四合院之前是准备大方一点的，因为这个时代都是这样，贫穷逼的大家互相算计。 不光95号大院，别的大院，甚至出了四九城在锦城的时候也一样。 后世说相声那个说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一点都没有错。 想着自己以后有金手指，肯定不担心生计，所以在踏进四合院之前沈南进都觉得无所谓的。 奈何系统不当人啊。 一个情绪值的设定，摆明了是要搞事啊。 要是满足了你的要求，我去哪里收情绪值。 就指望你有良心，生出几十分“感激”的情绪值？ 何况你还不见得有良心呢。 这不是，创收的机会又来了。 “小沈啊，大爷穷啊！一家子靠大爷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养活，不好好盘算着怎么活？” 阎埠贵的话让沈南进和秦淮茹差点破防。 这样坦坦荡荡的占人家便宜差点让沈南进整不会了。 难怪那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了，真是不要脸的才无敌啊。 “三大爷，我倒是想给你，就是怕害了你啊。”沈南进有些纠结地看着阎埠贵。 阎埠贵有些不耐烦道：“小沈，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你帮了三大爷家，怎么就变成害我了？” 他心里又是心痒难挠，却又有些害怕。 沈南进这货的手段可是见识过的，要是不问个清楚，自己也不敢收啊。 “你看啊，三大爷，要是我给了你一点白糖，是不是会当成笑话四处讲？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么个毛病，嘴巴大啊。” 沈南进一句话差点把阎埠贵干红温了。 啥玩意，你知道自己是大嘴巴，还说的这么得意洋洋的。 既然这样你不能忍住不讲吗？ “三大爷你说，要是我不小心在上班以后把这件事讲出来怎么办？你也知道，街道里都是老娘们，嘴巴太碎了。到时候传的整个街道都知道你是“讨糖老师”，那也不合适不是？” 沈南进的话差点让阎埠贵骂娘。 这特么是赤裸裸的威胁自己啊，还不小心说出来，你不是故意的老子都跟你姓。 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沈南进已经自说自话地继续说道：“三大爷你说，这不是给你添堵嘛。要是你们学校的领导知道了，还奇怪怎么阎埠贵老师这么抠搜啊？一了解，一个月二十七块五养了六口人。哦。那确实有些紧巴了，到时候来实地考察一下你说多麻烦！” 这段话说完，阎埠贵脸色就是一变，眼见得呼吸都粗重了。 沈南进心里暗爽。 因为他看见阎埠贵头上从前面的“贪婪+100、+200”到“愤怒+200、+400”，现在跳出来的是“恐惧+500、+600”。 果然啊，这才是阎埠贵最害怕的事。 沈南进从来不相信阎埠贵一直宣扬的工资只有二十七块五这个说法。 怎么可能？ 阎埠贵在红星小学也是老教师了，这么多年的教龄算到狗身上去了？ 再说了，人均五块钱以下就是政府认定的贫困人口了，孙大妈家就是。 你二十七块五分给六个人，已经是达到贫困标准了。 可是从头到尾也没有看到政府或者学校对你有什么补贴和慰问的。 这个在这种时代完全不可能的。 除非就是阎埠贵说谎了，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卖惨哭穷骗同情。 问题是这件事在大院里面讲讲是可以的，要是学校知道了就是大麻烦。 这种行为是给教育系统抹黑，更是给新社会抹黑。 沈南进判断他的工资在四五十块钱左右，那你声称二十七块五就是有意抹黑政府。 果然，意识到前面是个大坑的阎埠贵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讪笑着强行解释道：“小沈啊，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刚巧没有了嘛，不至于这么严重。得，你这孩子刚刚工作，也缺这少那的，三大爷自己去找地方买去。问你借我都不落忍的。” 他说完，都不管沈南进会不会继续和他贫几句了，转身就进了自己家。 切！ 垃圾！ 沈南进看着费了这么多口舌才拿了2800分，有些失望。 “噗呲…”秦淮茹倒是没有他这样失落的心情，看的眉开眼笑的。 小男人真的坏死了，又把三大爷怼到墙角了。 想想又觉得这家伙欠收拾，到时候王姨又要怪他，嗔怪地在他腰间扭了一把：“别耍宝了，快回家，我还要做饭呢。” “急什么？”沈南进觉得秦淮茹是不是太过于重视林若怡了。 “哎呀，人家大过年给你这个老师拜年，我这个师娘还不得给她准备一桌子好吃的啊。”秦淮茹不依不饶道。 “嚯！”沈南进一个后仰，就是一副被震惊到的表情，“淮茹姐，你是真的喜欢充大辈啊。林若怡比你还大一岁呢，你这动不动的自称师娘多少是有点院子里几个大爷的毛病了。” “去你的。这可是我爷们的徒弟，我疼她不是应该的嘛！”秦淮茹被他说的脸一红，差点打他。 “得得得，赶紧回家好了吧。”沈南进只有认输了。 﨔 第三十二章：还有谁有意见？ 不过再一想，许富贵立刻又觉得这件事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大不了自己儿子受一点皮肉之苦，至少比什么流氓罪要好得多。 许大茂显然没有明白自己父亲的苦心，委屈地哭喊：“爸，他们太欺负人了。”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没有一个好人，一大爷，东旭今天可是受了大委屈了，你给拿个主意吧。”贾张氏似乎看出来话题有点走偏了，跳到了正中间，指着三个小子厉声问道。 “不是，老嫂子，你看他们都说了，东旭房间黑着灯呢，看什么啊。”许富贵和刘海中都急了。 “呸！你们两个老王八蛋也不是好人，所以教出来这样的畜生。这件事情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们没完。”贾张氏觉得今天绝对是扬眉吐气了。 什么看到没有看到，全都给我老实认了。 眼看有利可图，她倒也不再耍蛮横不讲理这一套了。 “老嫂子，那你说怎么办？”易中海倒是冷静下来了。 他现在渐渐有些明白贾张氏想干嘛了。 “东旭他师傅，今天东旭和他媳妇受了大委屈了，我要这三个小混蛋每个人赔五十块钱。”贾张氏图穷匕见。 “什么？你个死老太婆想钱想疯了？五十块？五十个巴掌要不要？”傻柱第一个跳了起来。 自己真的没钱了。 他这时候才想起，这段时间被沈南进打出阴影来了，其实换了其他人，自己很猛的。 “柱子，你还想干什么？”易中海急了。 “一大爷，贾张氏这个老巫婆说的是人话吗？五十块，我给她一把刀，杀了我成不成？”傻柱急的在原地直蹦。 “哥…”何雨水也在旁边急哭了。 自己家有多穷她最清楚，可是这个不省心的哥哥天天乱来。 要是再花出去五十块，这半年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沈南进这时候才注意了一下这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第一次开会光顾着打架了，现在看倒是有点印象里的样子。 “老嫂子…”易中海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要冲出头顶了。 这一个个，没有一个省心的。 你个傻柱，自己也不掂量掂量手里的钱，不停地去惹贾张氏这个泼妇，留下的烂摊子又要自己收拾。 真的心累。 “他师傅，这三个黑了心肝的东西还说是和东旭一起长大的，干出来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我要五十多吗？”贾张氏是铁了心了。 “贾张氏，要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找街道办，这三个孩子到底干了什么，有多大的错就看街道办怎么说。”许富贵的火气也上来了。 五十块，他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虽然他不希望闹到街道办，但是如果要这样，那就大家不要好过。 自己的儿子大不了被罚多扫几个月厕所而已。 毕竟大家都看清楚了，连炮仗都是在窗外炸响的，你以为你说了什么就算什么啊。 “老许，不要冲动。要是这个名声传出去，那以后院子里的小伙子、大姑娘还怎么讨媳妇嫁出去？”易中海一惊，连忙拦住。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院子里面的事情传出去。 要是什么事都找街道办，那他这个管事大爷的权力就几乎没有了。 他这个借口找的很有效，连阎埠贵这个本来置身事外一言不发的人脸色都变了。 他可是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 要是大家都觉得自己院子里的风气不好，那真的有点麻烦。 “我说大家都冷静一下，能够在院子里处理就我们内部处理了，大半夜的去街道…” 还没有说完，院子门突然“呯呯呯”地敲响了，在半夜里特别刺耳。 几乎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贾张氏的目的只是讹钱，真的把傻柱三个人说成流氓她也不敢。 那样的话自己捞不到一分钱还会结下三个死仇。 “谁啊？”三大妈问道。 “开门，我是王红梅。” 沈南进嘴角压不住地上翘。 果然，王主任和曹操一样，说到就到，从不缺席。 阎埠贵慌慌张张跑出去，把院门打开。 就看王红梅和陈队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王主任，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易中海硬着头皮迎上去。 “怎么来了？大半夜你们又是放炮仗又是吵架，当周围的邻居是聋子吗？”王红梅显然是有些火了。 这好不容易睡下又被从值班室的床上揪起来的感觉，真的太想打人了。 突然看到沈南进就站在自己左侧，她的手隐蔽地伸过去就是一拧。 这小兔崽子，自从来了这个院子就没有太平过。 过去不是文明大院吗？ 现在… 一言难尽。 沈南进被偷袭，龇牙咧嘴地保持安静和平静。 只有他身后的秦淮茹看到了王红梅的小动作，捂着嘴肩膀耸动，不敢笑出来。 “说吧，又怎么了？”王红梅瞪大眼睛看着易中海。 她怕眼睛不做一点紧张的动作自己就要笑出来了。 这许大茂怎么回事？ 白天刚刚打的鼻青脸肿，晚上又加了两个巴掌印。 就这样居然还在中间活蹦乱跳地在哭诉委屈，不知道该佩服他的生命力顽强还是感慨这人作的一手好死。 易中海没有办法，这一大爷的身份过去荣耀等身。 现在怎么就是觉得这么别扭。 他吞吞吐吐把事情讲了一遍。 “不是，王主任，他们的炮仗虽然没有丢到屋子里，可是东旭新婚，你也知道，小年轻这时候吓到一下怎么办？而且窗口还开了，他们看到了什么呢？”贾张氏也急了。 按照易中海的说法，就变成院子里放炮仗了。 “不是，贾大妈，感情贾东旭办事你还听着的，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断的啊。”沈南进幸灾乐祸地问了一句。 “轰…”周围所有人笑的前俯后仰的。 “沈南进，你故意的吧。”贾东旭羞愤难当，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闭嘴！”王红梅也是快疯了，转身就是一个暴栗打在沈南进额头上。 这一下又重又急，来的还很突然。 猝不及防的沈南进痛的蹲在地上不停地搓着额头。 秦淮茹急的扑上去帮他吹着额头。 该！ 连陈队长在内的人都默默叫了一句。 可是看到如花似玉的秦淮茹抱着沈南进的肩膀，小嘴都快凑到他额头上了。 傻柱、许大茂几人的心都快碎了。 畜生啊！ 只有沈南进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愉悦”的情绪值哭笑不得。 这样也行啊！ 要不要我吊死一个给大家助助兴。 “说吧，你们有什么解决的方案。”王红梅理都没有理贾张氏。 她长期做妇女工作，泼妇见得多了。 陕西的、东北的，哪个不比四九城的彪悍？ “王主任，贾张氏提出来每家赔五十块。”易中海悻悻地报告着，他有一种预感，绝对要挨骂。 果然，王红梅一下子怒了：“易中海、阎埠贵，刘海中是当事人，我就不说了。你们两个管事大爷是摆设吗？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你们对五十块有没有概念？如果这样，要你们干嘛？” “不是，王主任，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啊。”阎埠贵冤枉道。 沈南进差点笑出来。 原本今天晚上阎埠贵贡献很少，就是几十的幸灾乐祸的心态。 没想到王姨一句话就把他卷进来了。 “没有关系？你不是管事大爷？院子里的事你管不了就不要当这个管事大爷了。”王红梅火力全开了。 这种事，你但凡被人影响一下，以后就没法有威信了，所以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 “那我家东旭就白白被欺负了吗？”贾张氏不死心。 今天真的太倒霉了，怎么把街道办给招来了，现在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 “何雨柱和刘光齐各赔五块，许大茂提供炮仗，赔十块。三个人打扫厕所的时间再延长半个月。”王红梅直接就拍板了。 “来人啊，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负了…老贾啊，你来看看吧，你儿子成亲的晚上…你快上来把这三个脚底流脓的畜生带下去吧…”这金额的落差太大，让贾张氏一下子恍惚间忘掉了对方的身份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了。 卧槽！ 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陈队长更是往前了一步。 他来了以后就知道这件事和他们联防队无关。 不过贾张氏这一闹，算是生意上门了。 就看王红梅突然冲上几步，一把拉住了贾张氏的领口，正反手“啪啪”两个巴掌抽在了贾张氏的脸上，眼见得就抽肿了。 “贾张氏，你居然敢当着我和陈队长的面宣传封建迷信？你再来撒泼一句，我就让你去联防队蹲着。”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一跳。 王主任调任街道办主任没有两个月，大家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连沈南进都肩膀一颤，往后缩了一下。 这一幕，自从自己母亲过世以后多少年没见了。 当年母亲和王姨在东北土改的时候，对地主婆和刁民可没有少打。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王姨彪悍依旧啊。 “王主任，我妈是急糊涂了，你原谅她一次。”贾东旭连忙冲上来点头哈腰地道歉。 挨了打的贾张氏也清醒了，畏缩着往后藏。 王红梅手指一圈虚虚点了点：“我刚才的建议，还有谁有意见？” 所有人看了看贾张氏，脑袋一缩。 有意见？ 开玩笑吧？ 没有看见上一个有意见的现在都乖成什么样了。 﨔 第三十一章：搞这事到底是怎么动静啊？ 办完这件事，沈南进就准备跳到自己的东跨院，上床休息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从后院传来。 要不是沈南进的武学宗师的耳力，恐怕还真的不会听到。 沈南进自己也是微微一怔，这今晚上是有多少大戏啊。 他运起踏雪无痕的轻功，从影壁墙上直接纵身到了中院东厢房易中海家的屋顶上。 一眼看去，差点笑出来了。 就看许大茂和刘光齐鬼鬼祟祟地到了傻柱家的门口，轻轻敲了三下傻柱房间的窗户玻璃。 这特么要不是自己知道剧情，都会以为是特务接头了。 果然，一分钟不到，傻柱也探头探脑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三个人微微一点头，就往中院的贾家摸了过去。 这是准备听墙角吗？ 可是看三个人手上各攥着一个炮仗，立刻又明白不光是半大小子的一点恶趣味这么简单了。 报复贾东旭！ 沈南进的脑海里一下子跳出了五个字来。 确实，今天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贾家了。 不但赚了大钱，而且因为一场架打下来，就连贾家的席面有些寒酸这些问题都没有在意了。 这口气，老的几个可能也就认了，可是这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家伙可是咽不下去。 不过这三个中午还打生打死的东西现在居然又拧成了一股绳，不得不让沈南进叹服。 这都是什么塑料兄弟，分分合合只在一念之间。 就看三个人已经贴到了贾家房间的窗口，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这…没有动静啊。”刘光齐有些疑惑，压低了声音道。 “贾东旭没搞？”许大茂也迟疑了。 “不是，搞这事到底是什么动静啊？”刘光齐有些怀疑这两个比自己大的兄弟也不懂。 这句话算是把傻柱刺激了，看着他道：“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大着呢。估计是贾东旭不行，一二三就完事了。” 沈南进听得差点笑出来。 神特么的“一二三就完事”，傻柱还知道这个。 “那怎么办？”许大茂犹豫道，“还点不点？” 他看向手里的炮仗，有些不舍。 这么大的炮仗一个都要一毛钱，自己也是过年才买了几个。 按照他的想法，趁着贾东旭办事的时候扔进去才过瘾，不然效果就差了很多，白瞎了这俩钱了。 “还是点吧，来都来了。”傻柱指指头顶的窗户。 他刚想伸手去把窗户拉开，里面突然又哼哼唧唧了起来。 “来了…来了！”许大茂乐的捂住了嘴。 反而刘光齐现在还没有多少意识，只是觉得新鲜。 他掏出了一包火柴，对着傻柱做了一个开窗的手势。 傻柱立刻伸手，悄无声息地试了试窗户，居然给他拉开了一条缝。 看着三个人准备给三个炮仗点火，沈南进也在犹豫，到底怎么办？ 如果让他们扔进去，最多贾家三口子被吓一下，外面的三个小子得意一下，这个情绪值不过瘾啊。 而且搞不好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不计算在里面都有可能。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们三个想出一个这么缺德的主意，自己好歹也要帮帮场子。 “嗤…”三个炮仗的引线并在一起，几乎同时被一根点燃的火柴引着了，冒起了火花。 傻柱一下把窗户拉开了，三个人的手伸的老长就要把炮仗扔进去。 几乎同时，沈南进从屋顶掰下来的三个瓦砾碎片脱手飞出，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在了三个人的腰间穴道上。 瞬间，许大茂他们都觉得自己全身一麻，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引线在“嗤嗤嗤…”燃烧，沈南进看着“恐惧+200”的数字不断从三个人的头顶冒出来，差点抱着肚子在屋顶上滚落下来。 此刻房间里的人已经听到了开窗的动静，贾东旭像中箭的动物一样一声惨呼，厉声大叫：“谁…” 话音未落，“啪啪啪”三声巨大的爆炸声，穿过宁静漆黑的夜晚，把整个院子的灯火都给震了出来。 从前院、中院、后院不断有灯被拉亮，叽里咕噜的咒骂声、埋怨声不断响起。 贾家的窗户被用力推开，贾东旭衣衫不整披着一件棉袄的上半身探出来，看着傻柱他们连哭带骂：“傻柱、许大茂、刘光齐，你们三个畜生啊。” “东旭，又怎么了？”中院东厢房易中海的声音也在沈南进家地下响了起来。 沈南进不再犹豫，再次射出三粒瓦砾，把傻柱三人的穴道解了，飞身消失在东跨院的屋顶上。 “快跑！”许大茂立刻感觉到自己好像可以动了，可还没有等他拉住傻柱和刘光齐跑路，贾张氏、易中海、刘海中都已经从各自家门口冲了出来。 “师傅，拦住他们，就这三个王八蛋在捣乱。”贾东旭急的大喊，自己的衣服都还没有穿好，实在是不方便追出来。 “柱子，你们又在胡搞。”易中海已经看清楚了三个人，要是没有傻柱在，自己下手就可以没有顾忌了。 可是此刻看到傻柱，他又觉得头大了一圈。 “你们三个没有爹娘的野种，干的全都是没屁眼的事，你个遭瘟的杂种，天杀的畜生！”贾张氏已经火力开足，张牙舞爪地挥舞着一根鸡毛掸子冲了过来。 卧槽！ 傻柱三个人都是浑身一激灵，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已经越聚越多，连平时开会才开的路灯都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沈南进和秦淮茹都穿着整齐地跟在阎埠贵身后跑了过来看热闹。 贾东旭也已经披着棉袄走了出来。 “师傅，这三个畜生太不是人了，往我房间里扔炮仗。” “没有，一大爷，我们是在院子里放炮仗，可没有扔到贾东旭房间里。”许大茂突然发现了贾东旭说话里的漏洞。 “许大茂，你这个坏种，就是你们扔的炮仗，不然大半夜的你们为什么出来放？”贾张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咬死。 “对，我的窗户都被打开了，他们就是往我房间里扔了。”贾东旭也意识到了贾张氏的目的。 “东旭，你穿厚一点。”身后，郑婉从屋子里冲出来，把一件更加厚实的棉大衣披在贾东旭的身上。 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一众人都觉得奇怪，怎么傻柱三个人一点辩解都没有了。 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三个小子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郑婉。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郑婉就披了一件棉外套，里面的贴身小褂领口处，袒露出一片雪白。 卧槽！ 贾张氏大怒，一个耳光抽在了郑婉的脸上：“你个骚狐狸精，才嫁了爷们就勾引野男人。”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拐到自己头上的郑婉被打的脸上一片红肿，委委屈屈地捂住脸颊：“妈，我是怕东旭被冷到了。” “还狡辩，不要脸的小娼妇，大半夜出来丢人现眼！” “哇…”郑婉一下子哭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 沈南进叹口气，郑婉才开始领教自己婆婆的手段，这才是贾张氏的真面目。 前面为了把儿媳妇骗到手可是咬着牙装了两天了。 一看就知道，贾张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急着立威呢。 “老嫂子，先不要说你家的事了，这柱子他们也是过分了一点，大半夜出来放炮仗，你看不行让他们给你和东旭道个歉吧。”事情扯到了傻柱，易中海就想和一下稀泥过去了。 “没那么容易，这三个小畜生在窗口，谁知道有没有把东旭两口子看光了？”贾张氏双手叉腰，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死老太婆，谁看你家了，你家灯都没有看看个屁啊。”傻柱和许大茂有点傻眼了，这个事可不敢承认啊。 刚刚赶到的许富贵立刻就知道不好了。 贾张氏把这种耍流氓的话都放出来了，今天很难善罢甘休了。 “大茂，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半夜也不消停，快给你贾大妈认错。”他冲上去对着许大茂就是一巴掌。 “对，光齐你也是，小小的孩子不学好。”刘海中也反应过来了，急着上来推了刘光齐一把。 对于这个大儿子，打他是舍不得的。 “二大爷，光齐一向很乖的，放炮仗不是光福和光天喜欢干的嘛？”沈南进突然冒出来插话道。 对啊！ 刘海中正有一口气没处发泄，闻言转身对着身后看热闹的刘光福和刘光天正反各抽了两个巴掌。 “看看你们，把你大哥带坏了！” “沈南进，你特么是畜生吧，这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刘光天捂着脸悲愤地怒吼。 “噗…”秦淮茹没有憋住。 她的小手在沈南进腰上扭了一把。 这个小男人太坏了。 这个时候还在搞事呢。 沈南进很满意啊。 没有看见本来没有关系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各自贡献了400多“委屈”和“愤怒”的情绪值吗。 “对啊一大爷，这炮仗是许大茂的，我和傻柱都是被他拉过来的。”刘光天突然被提醒了。 这炮仗可是许大茂买的，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对，我们都说不来，许大茂硬拉了我们来的。”傻柱也反应过来了，往后退了一步道。 “你们…” 许大茂气的浑身发抖。 这两个混蛋这个时候背刺了自己，太过分了。 “我们什么？我和你说了，太晚了，都睡了，不要放炮仗了，你不听啊。”刘光齐一脸的正气。 “对！”傻柱也点点头。 他们这样不要脸的一说，把院子里几个大人都说蒙了。 就连贾张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实在是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刘光齐和傻柱这么不要脸。 “刘光齐，我和你拼了！”许大茂突然暴起，一脚踹在刘光齐的肚子上。 刘光齐没有想到这么多大人在身边围着，许大茂还能打人，一下子被踢得蹲在了地上。 他没有想过，许大茂就是因为打不过傻柱，所以他才是许大茂发泄的唯一对象。 “许大茂，你还敢打人？”许富贵一巴掌抽在了许大茂的脸上。 自己儿子真的是小聪明大笨蛋，刘家父子四个虎视眈眈，旁边还有一个易中海和贾张氏，你动手不是找死吗？ 没有看见阎埠贵一看没有自己家孩子的事立刻退后了三步吗？ 﨔 第三十章：这娘们也不是好人啊！ 王红梅和陈队长只待了20分钟就走了。 他们在别人面前还要避嫌的，否则以后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处理。 尤其是听说沈南进和院子里的人都有矛盾以后。 没一会，大院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 “老师、师娘，我也走了。”林若怡站起身告辞，还抱着秦淮茹笑道，“过年你们不回家，那到时候我来给老师和师娘拜年。” 沈南进有些疑惑，这两个人今天怎么关系这么突飞猛进的？都抱上了。 还有，我自己可是一直淡淡地处理师徒关系的，怎么就还要来拜年了？ 可是林若怡不等他反应就三步两跳地跑了出去。 “你带林若怡干嘛去了？” “没有啊，我们俩就是在国营饭店吃了个饭而已。”秦淮茹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沈南进看她的样子，心里一动。 “淮茹姐，你不用去讨好她的，现在是新社会，没有什么地位高低。”他估计是秦淮茹最近接连见了罗沐兰和林若怡以后有些自卑了，刻意去讨好人家了。 “哪有，你说的我知道的。”秦淮茹突然高兴了，弯着眉眼看着沈南进。 心里说，你虽然猜到了一点，但是我想到更多。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我才不会讨好人家，我要做大姐的。 “嗯。”沈南进也不多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那你坐一下，吃了席面渴了吧？我去给你烧水。”秦淮茹扭着身段就去了厨房。 沈南进什么都随意，就是喝水一定要烧开的，而且每天都要擦一下身子，估计到了夏天就会每天洗澡了。 秦淮茹只能归结为他是医生，爱干净。 这边沈南进终于有心思看一下今天的收获了。 刚才就顾着搞事情，压根没有关注情绪值。 毕竟眼前盯着一个屏幕，还怎么看热闹啊。 我去！ 刚打开屏幕，他就惊呼了一下。 足足有20000多分，“惊讶”、“愤怒”、“心疼”、“委屈”各种情绪值堆积在一起。 果然还要搞大事才可以啊。 咦？ 他突然关注到角落里居然还放着三笔“得意”的情绪值。 +3600 +1000 +300 这谁会得意呢？ 沈南进突然来了兴趣，分析了一下今天所有的参与者。 好像唯一有理由得意的就是贾家了。 那么这3600 的数据应该是贾张氏的，她最贪婪，而且属于情绪不稳定的那种，最容易贡献分值。 接下来的就是贾东旭的，看他浓眉大眼的，长得也就比自己稍微差一点，心思看来也不单纯。 找这样的人养老，易中海也是想瞎了心了。 要不是这孙子早早地挂到墙上去了，估计易中海也不会把傻柱和秦淮茹撮合到一起去。 那他在贾家估计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最后还是找了傻柱。 不过傻柱的结局可能会好一些，毕竟他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婆娘和孩子的。 最后这一小笔就有说头了，大概率是郑婉的。 所以，这娘们也不是好人啊。 而且相对而言，好像她的情绪还更加稳定一些，隐藏的更加深一点。 想到这里，沈南进都有些期待了。 要是把贾家给搞乱了，你说会有多少情绪值呢？ 日子突然过得有盼头了。 既然有了这么多进账，沈南进立刻进了系统。 先来一个彩票三连购。 拿到手上，先拜一拜，然后随手刮开了第一张。 “谢谢惠顾” 好吧，沈南进心态已经很平和了，连一句话都懒得多的。 又刮开了第二张。 “谢谢惠顾” 有种你全部给我“谢谢惠顾”。 沈南进都没有什么想法了，这种全程吃零蛋的日子又不是没有过过。 刮开了第三张了，看第一个字：仙。 他顿时精神大振，看起来是上货了。 手忙脚乱把剩下的字全部刮了出来。 《仙授理伤续断秘方》 有点惊喜，也有点失望。 这本唐代的书确实是关于正骨的，还是目前已知的保存的最早的正骨书籍。 不过这个书现在有啊，秦仲文就说过，用不着系统给。 要说唯一的好处，就是系统里出品的书籍不用学，自己摸一下就可以了。 他随手一模，先把这本书的内容给学习了。 然后退出来进了灵田。 好吧，啥都没有。 别说人参了，连个芽头都找不到。 还是要催熟啊。 可是看看自己的情绪值，又觉得暂时还是先放一放吧。 十年就要12000的情绪值，到时候还怎么买彩票？ 沈南进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动用情绪值。 既然有了催熟的手段，那就是马上时候都可以下手的，暂时还是先把技能多搞一点。 最后去了超市，买了一袋大米，十斤猪肉和两条鱼。 没几天就过年了，总要有些准备的。 现在虽然开始凭票供应物资了，但是困难时期还没有到，大家都没有这么紧张。 明后天找个时间带回来，大家也不会太关注。 毕竟过年了嘛，谁家不搞一点丰富一下餐桌的东西？ 这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动，眩晕之下，才发现秦淮茹在推着自己。 “小沈，水给你倒好了，你喝一点。” 沈南进反而一愣。 他看出来秦淮茹眼角的神情，好像有事啊。 他不明白秦淮茹今天确实是有些心事的。 虽然没有沈南进想的那样去迎合林若怡，但是秦淮茹事实上也花了一点心思去搞好和林若怡的关系。 原本秦淮茹是没有想过这些事的。 但是见过罗沐兰之后她心里有了压力。 和罗沐兰比起来，秦淮茹一点优势都没有，何况人家的父母还和自己爷们有这么深的渊源。 她很担心有一天沈南进的心会跑到罗沐兰那里去。 直到今天发现了林若怡对沈南进的好感。 以秦淮茹的聪敏和敏锐，她立刻就知道林若怡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沈南进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但秦淮茹还是立刻决定要促成这件事。 首先林若怡的家世可以压住罗沐兰。 但是林若怡也有短处，第一她和沈南进之前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情义，第二沈南进对她没有什么感觉。 所以如果秦淮茹帮她实现心愿，她一定会对自己感激涕零的。 最关键的，林若怡这小妮子勇则勇矣，却是个大炮筒子，没有什么心机。 这样的天选帮手，秦淮茹怎么可能错过。 这一天秦淮茹一天都在考虑这件事，到傍晚沈南进回家，她伺候完沈南进吃饭，就先去睡了。 白天花了太多的心思，现在放松下来，就觉得累得不行。 沈南进想了一下，也没有上床。 他决定去看一下孙大妈的情况。 这孙大妈带着两个半大孙子就住在大门东侧的一间倒座房里，放到以前就是门房或者叫车轿房，只有十来平米。 好在自己家越过影壁墙就是门房前面的角院。 以他的武学宗师的身手，毫不费力就到了角院里面。 “奶奶，我还是饿。”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小弟，你和哥哥一样，多喝一点水就不饿了。”又响起了稍微大一点的声音。 沈南进知道，这是孙大妈两个十六和十三岁的孙子。 他轻轻叹口气。 喝水抵饿，那是三年困难时期大部分人抵抗饥饿的办法。 可是如今距离那时候还有四年多呢，现在市面上的物资也还算足够的，孙家就已经这样了。 “奶奶，今天贾东旭家掀翻了好几张桌子，你说我现在去院子里看看，地上角落里应该还有吃的吧。”小一点的声音再次建议道。 “强子，你不要去，你先等着，天再晚一点奶奶帮你去找。”这一次，是孙大妈的声音。 “奶奶，你不要去，我去吧。”那个大一点的声音再次阻止道。 “刚子…” “奶奶，我去吧，那个贾张氏看到了，又要打你，你身子骨没有我抗揍，也没有我逃得快。”大一点的声音坚定地说道。 “欸，奶奶没用了，好在我们家大孙长大了。”声音里满是欣慰。 “奶奶，我也长大了，我明天去街道办多领一点火柴盒，过年我们也可以在家里粘的。”小孙子的声音传来。 沈南进突然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种事，不能怨谁，只能说这个时代还不够好。 他默默在超市里买了十斤大米、二十斤玉米粉和两斤猪肉，轻手轻脚地放在了门口。 轻轻叩了一下门，他飞身上了屋顶。 “谁啊？”孙刚的声音传来，有些犹豫地等了几秒钟才打开了门。 一眼看到了地上的布袋子，孙刚微微地有些失神。 “奶奶…”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喊着。 “这…哪来的？”孙大妈也愣住了，忐忑地问道。 “不知道，我一开门就有了。”孙刚也一样紧张，探出头四下张望一下，什么都没有发现。 孙大妈这时候才大着胆子把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伸手进去抓了一把。 “这是…大米…玉米面？”声音开始颤抖了。 “还有一块肉，奶奶。”孙刚的声音也没有了那种沉稳。 “要不，先给小弟做点糊糊吧。”孙刚沉默了一下，建议道。 “不行，刚子你等一下还是去看看贾家有没有掉的菜，洗洗就可以吃。这些明天奶奶一点点拿出去换粗粮回来，这样咱家可以顶好一阵子了。”孙大妈坚决道。 她对着外面的夜空就是一拜，嘴里低声说着听不清的感谢的话。 屋顶上，沈南进这才反应过来，这些粮食对于孙大妈一家来说，有些过于精细了。 可现在苦日子还没有开始，以后怎么办？ 总不能自己去找粗粮吧，也不敢说能有这么多啊。 他突然想到林若怡说要给人换工作搞一套房，眼睛里微微有了一些笑意。 﨔 第二十九章：这里面一定有他的事 “嗷呜”一嗓门，傻柱立刻就扑了出去。 沈南进一笑，肉汤就着窝窝头，吃的香甜的很，主打的就是做好事不留名。 “贾东旭，你退我的钱！”傻柱冲进厮打的人群就是目标明确，拽住了贾东旭。 “傻柱，你神经病，我特么…”傻柱的一拳落到了贾东旭的脸上。 “好啊，你们这帮杀千刀的畜生，敢在我家东旭的婚礼上搞事，老天爷是不长眼才放过了你们这几个混账王八蛋，就该把你们天打五雷轰…”贾张氏这时候已经不管易中海怎么劝了，推开了劝阻的人群，肉山一样的身躯像坦克一样冲过来。 她抱住了傻柱就是一挠，嵌着黑泥的指甲在傻柱的脸上拉出了四五道血口子。 “死老太婆，你特么黑我的钱还敢打我？”傻柱不提防之下吃了大亏，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让你黑我的钱！”他回身就是一拳打在了贾张氏的肚子上，把贾张氏打的连退了三步。 “柱子，不要打了。” “贾家嫂子，别打了！” “光齐，不要打了！” 老的几个都冲了过来。 他们之前还没有在意，觉得无非是小屁孩争执几句，可谁也没有想到才一分钟不到，就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了。 慌乱之中，刘光齐一脚就把阎埠贵给踹翻在了地上。 阎埠贵本身就是小身板，这一脚直接踹的他哀嚎不止。 “刘光齐，你这个鳖孙敢打我爸？”阎解成眼睛都红了。 自己家内部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老爸挨了打，以后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 他以牙还牙，立刻扑到了刘海中面前，抡起拳头就揍。 刘海中可不是阎埠贵，人家是抡大锤的锻工，直接抓住了阎解成往地上摁：“小王八羔子，敢打长辈？” “去你的长辈，你们老刘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三大妈急了。 自己爷们被打了不算，儿子还被掀翻在了地上，从后面抓住刘海中的头发往后揪。 这一下，连二大妈也扑了上去。 “这…你们这群混蛋…”易中海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这战局越大越乱，旁边的两张桌子也已经被掀翻了，菜汤乱飞。 没有想到许大茂趁乱就给了他一脚。 他看这个一大爷不顺眼很久了，每次自己和傻柱争执都是偏袒着傻柱。 这回反正是乱战，到时候就说打急眼了，没注意，谁也怪不到。 “许大茂，你这个坏种！”易中海底盘扎实，倒也没有被踹成什么样，就是有点痛而已。 不过伤害更大的是他一大爷的脸都丢尽了。 “行了，老易，快拦着点吧。大茂也是无意的。”许富贵心里最清楚儿子的想法，连忙过来打圆场。 “滚，你这个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易中海是真的急了。 “你怎么不识好赖人呢？”许富贵一脸的看热闹的心思，还忙着把打许大茂的人拉开，只要自己人不挨打就行。 “许富贵，你个烂屁眼的老阴货，你敢拦着老娘。”贾张氏已经打急眼了，根本不领情，直接就是一爪子。 这下，许富贵都跳脚了，对着贾张氏连抽了两巴掌。 毕竟男人的力量要大得多。 “住手，你们在干嘛呢？”突然一句怒喝传来，众人都是一怔。 转头看去，街道办的王主任和联防队的陈队长并肩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秦淮茹和林若怡。 王红梅今天和陈所长办完事，路上遇到了回家的秦淮茹两人。 原本她想着离开95号大院不远了，正好把陈队长介绍给沈南进认识一下，没想到进门就遇到了这种事。 这可是文明大院啊，真特么给自己丢脸。 “易中海，你看看你们这里，哪里还有一点文明大院的样子，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红梅手指都快指到易中海的鼻子上了。 “王主任，今天这不是贾东旭办酒嘛，他们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易中海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先把锅甩的干干净净。 “你这个管事大爷就这么干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行，制止打架都不会吗？” 王红梅转头看向打架的几个人，“谁能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主任，贾家借着办酒席骗钱，就我一个就被骗了两块钱，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傻柱挤到前面，哭丧着脸。 两块钱？ 王红梅都愣住了，和陈队长互相对视了一眼。 陈队长往前了一步，问道：“怎么骗的你两块钱？” 若是这样，那一个院子加起来金额就不小了。 额… 傻柱突然愣住了。 这特么怎么说？ 为了坑沈南进？ 要是把这件事说出来，自己是不是还要挨一顿打？ 想到沈南进的手段，他的肩膀头子又有点麻了。 “王主任，你信这个混蛋，他们都是自己上礼的，和我们贾家有什么关系？”今天是贾东旭的婚礼，他必须站出来。 “说说，你们还有谁是被骗的？”陈队长也有点懵了，只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够说出一点子丑寅卯的。 刘光齐胳膊动了一下，却被刘海中按住了。 连他这个蠢货也反应过来了，这件事说出来可不光彩。 “何雨柱，这两块钱不是你上礼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红梅有些奇怪了。 这一院子的人刚才打的稀里哗啦的，现在又个个不说话了。 “王主任，这个确实是上礼的，我们不是和贾家关系不错嘛，所以送的多了点。这不刚才打急眼了，柱子才有些后悔。”易中海连忙打圆场。 “那总要把钱退回来吧。”傻柱嘴里嘟囔着。 他主要是为了报复沈南进的。 如果沈南进一起上当，那他心态也就平了。 可是现在沈南进毫发无伤，自己却成了整个时间里最大的冤种，这个越想越气。 一大爷家带上聋老太好歹还是三个人，自己可就是和妹妹两个人。 再加上自己免掉了下厨的钱，里外里送的钱和易中海一样了，太亏了。 “小畜生，你特么咒谁呢？谁家礼金是可以退的？”贾张氏立刻跳的老高。 钱到了自己口袋了，你还想往回拿。 想什么呢？ “何雨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送两块钱，但是礼金确实是不能退的。”王红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算什么？ 送多了后悔了？ 问题是主家多晦气啊。 就算她看贾张氏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有点不顺眼，也不能这么干吧。 “合着最后我最倒霉？”傻柱都有些抑郁了。 不但礼金没有了，自己还拿不到厨师费，满院子就自己最亏。 “礼金的事，我们街道管不着，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吧？”王红梅直接不理这个憨货了。 你自己要这么干，最后指望别人给你出头吗？ “王主任，主要都是小孩，喝了几杯二锅头就有点上头了。”许富贵连忙站出来。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们几个老的都不知道这一桌为什么打起来。 但是处于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这里面肯定有许大茂的事。 “喝了点马尿就打架，这还是文明大院该有的样子吗？”王红梅现在有些怀疑了。 这文明大院是不是名副其实，还是之前的街道办主任一直被蒙蔽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沈南进这小混蛋在哪里呢？ 四下一看，她差点笑出来。 沈南进居然站在灶台那里，还在淡定地啃着窝窝头呢。 以她对沈南进的了解，这里面要没有小猴子的事，打死她都不相信。 算了，追究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易中海，你们三个管事大爷要深刻检讨，今天的事就不该发生在文明大院这种地方。”王红梅想了想，交代道，“你们每个人写500字的检讨，明天交到街道办。” 又看了一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扯得歪七倒八的一众年轻人。 “你们打架的几个人，罚你们打扫大院的厕所半个月，这半个月就不派清洁队来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这件事你们三个大爷监督，如果做不好，你们就不用干了。” “是，王主任，我们一定监督好，不让他们偷一天的懒。”阎埠贵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捂着肚子表态道。 “行了，沈南进，我们去你的院子里，听听你这个刚搬来的人说说情况。”王红梅对着沈南进一招手，又回头道，“赶紧收拾好，你们下午不要上班的？” “哎，好！”沈南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王主任，陈队长，跟我来。” 他在前面开路，带着王红梅几人往东跨院走去。 “他没打？”易中海这才注意到同在一桌的沈南进啥事都没有，惊讶道。 “没打，不知道他哪去了。”许大茂捂着脸道。 “畜生！”易中海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这里面一定有他的事。 东跨院，王红梅终于坐了下来，介绍道：“南进，这是联防队的陈队长，是你罗叔南下以后的部下。” 沈南进一下子明白了，这就是自己人。 他乖巧地叫了一声：“陈叔好。” “哈哈哈…”陈队长乐了，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果然，沈南进就知道王姨应该是介绍了自己，所以人家一下子就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只好一五一十把事情讲了一遍。 王红梅和陈队长的表情越来越怪。 这件事你说和沈南进有关系吧还真的不大。但是说没有关系吧，没有他估计打不起来。 “哧哧哧…”秦淮茹和林若怡更是捂着嘴笑。 “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是你这个小猴子捣鬼。”王红梅也是一脸无奈地捂着额头。 自己这个侄子什么德行她可是太了解了，就没有他吃亏的事。 “王姨，那也是他们先算计我好不好？”沈南进心虚地辩解。 “你呀，就不能乖一点？”王红梅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暴栗。 沈南进更加委屈，要不是当初在几万人的工厂里见多了那些底层小人物之间的勾心斗角，又对四合院里每个人的自私性格了如指掌，自己还真的不一定扛得住。 怪我咯？ 﨔 第二十八章：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你特么… 易中海手里拳头都握紧了。 可是看一眼林若怡眼睛里清澈的迷茫。 确认过眼神，你是惹不起的人。 “一个人不行啊？那我回去自己做饭吃算了。”沈南进满脸遗憾。 吃不到这席面真的有点失望啊。 “不是，够了，小沈，一毛钱够了。”许富贵连忙拦住他。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少个人无伤大雅。 但是之前的礼金推得太高了，要是沈南进都不来，那院子里的其他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到时候贾家准备的菜给谁吃？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贾张氏就说全都浪费了怎么办？素菜也是钱啊。 想到贾张氏打到自己家门口的样子，许富贵有点不寒而栗了。 尼玛… 自己也是贱，非要在贾家办事的时候出这个馊主意干嘛？ 沈南进看事情也办了，摆摆手：“那我先回家一趟，还要送林若怡和淮茹出门呢。” 他施施然地往前院走，林若怡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身后留下了一群咬牙切齿的人。 “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刘海中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全是困惑。 “你说呢？”易中海没有好气地怼了他一句，又瞪了一眼许富贵。 “要不，还是跟贾家嫂子说一句？”许富贵小心翼翼地道。 他现在还在担心贾张氏出什么幺蛾子。 外面是他们在张罗，贾家的人还在屋子里穿衣打扮呢，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子，就看贾张氏没心没肺地盘腿坐在客厅的炕上，一副坐等开席的样子。 “老嫂子，和你说件事，沈南进就一个人，送了一毛钱。”许富贵连忙说道。 “啊？你们全送了？他没有上当？”贾张氏有些急切地问道。 “对啊，我们全都送了，他还是没有上当。”刘海中懊恼道，却没有意识到贾张氏关心的重点在哪里。 “那算了吧，就这样吧。”贾张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摆摆手。 几个大爷都有点楞，这是贾张氏诶，就这样算了？ 他们不明白，自己也是贾张氏网里的鱼，只要抓住了一群大的，逃掉一条小的有什么关系。 而且看起来几个大爷已经和沈南进交锋过了，没有胜利而已。 靠自己一个人面对沈南进，贾张氏明显有点心虚。 以往的几次冲突，已经让贾张氏把沈南进列到了不可正面硬刚的名单中。 易中海几个人走出屋子还是晕晕的，隐约间感觉事情有点不大对。 前院东跨院，沈南进在和秦淮茹交代，让她带林若怡出去吃顿好的，还摸出了十块钱和半斤粮票、半斤肉票塞到了秦淮茹手里。 他不是没有钱，而是要情绪值。 刚才这一轮，就收了4000多各种七七八八的情绪值。 林若怡还在旁边给秦淮茹介绍着刚才的场景，自己先乐的“咯咯咯”的笑。 “师娘，你不知道老师有多坏，他把这些人耍的团团转，还说…” “若怡，你老师这么坏，你还跟他学医啊？”秦淮茹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林若怡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全是扭捏不安。 秦淮茹还是秦淮茹，一招制敌。 中院，贾家的门口。 五张桌子也算是稀稀拉拉坐的差不多了。 有了沈南进在前面顶着，其他人也是五毛、六毛地上了礼。 孙大妈也学了沈南进，全家就她一个人来了，送了两毛钱。 不过现在别人也没有心思和她挑理了。 沈南进倒是看了她几眼。 之前自己对大院真的不了解，回家了要问问秦淮茹。 看孙大妈有些畏缩又心疼的样子，沈南进的心莫名地就抽了一下。 也许没有自己，院子里就没有这一场幺蛾子，孙大妈也不至于被连累了挤兑到。 至少出一毛钱可以堂堂正正吃席，或者两毛钱带上两个孙子。 满院子的礼金抬上去了，孙大妈显然没有自己脸皮厚，更没有自己的战斗力。 傻柱的手艺是没有问题的，没一会就开始上菜了。 第一道就是炒鱼块，然后连着上了两个素菜。 紧接着就是榨菜肉丝汤。 看着桌边的阎家三兄弟的勺子不断在汤碗里捞，沈南进陷入了沉思。 这上菜的顺序有些不对啊。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傻柱的操作台上，一片的白色、黄色，不是大白菜就是白萝卜，突然有些明白了。 这是没有荤菜了，所以早点上来，死撑一个面子。 “唉。”沈南进突然叹口气。 “沈南进，你吃席呢，叹气干嘛？”许大茂奇怪地看着他。 “没有，就是觉得送了一毛钱，全是素的，还不如在家吃呢。”沈南进一脸的郁闷。 “知足吧，一毛钱你还想吃什么好东西？你也是想瞎了心了。”刘光齐不屑地看着他。 小地方来的果然还是登不上大场面。 “也对，我又没有送两块、三块的。”沈南进从谏如流，突然有些奇怪地笑了。 “呯”地一下，阎解成突然把饭碗放下了，“沈南进说的没有错，我们送了这么多，就吃这个？” 他并不知道自己老爸送了多少，感觉应该差不多的。 “阎解成，还轮到你拍桌子了？三大爷老抠了好不好，送五毛还拿回两毛，其实就送了三毛钱。”桌子上只有许大茂是知情人，而且他知道馊主意是自己父亲出的，所以努力想平息事态。 “那也是五毛钱，两毛是记账的，怎么能够算。”阎解成对记账费倒是熟悉的很，一下子想清楚了那两毛是怎么回事，毕竟阎埠贵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算了，吃饭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吗？”刘光齐努力让自己显得老成一些。 “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谁特么见过送两块、三块的？”阎解成已经老实了，却也不甘心地嘀咕着。 “阎解成，你今天吃了大蒜了，嘴这么臭？我爸出的主意怎么了？”许大茂不服气道。 “没有怎么，谁出的主意谁愿意，别人算是怎么回事？”阎解成不服道。 咦？ 刘光齐一愣，这句话有道理啊。 装逼管装逼，两块钱可不是小数字，可以吃很多顿好的了。 “阎解成你这个王八蛋，闭上你的臭嘴。”许大茂看到刘光齐的样子就觉得事情不妙了。 “许大茂你拍什么桌子啊？阎解成说的对，我们多出的钱你们许家要负责。”刘光齐突然转变立场了。 “负责尼玛的头，你送给贾家的和我们许家有什么关系？”许大茂急眼了。 要是这么一算，许家要掏多少钱出来？ “别打架，好好说话。”已经沉默了半天的沈南进突然冒出了一句。 “去你的！” “闭嘴！” 刘光齐和许大茂几乎同时怒斥道，反手就把彼此的领口抓在了手里。 “你特么害我家多出了钱还敢动手？”刘光齐虽然小了三岁，对许大茂却并不惧怕。 他一拳就打在了许大茂的眼眶上。 “嗷…”许大茂一下子扑在了桌子上。 阎解成随手就想把剩下几片鱼骨头的碗抢救起来，可是刘光齐的拳头挥舞过来，立刻打在了碗上，盖了他一脸。 “刘光齐，你哪头的？”阎解成怒道。 “你管我哪头的，你们家才送多少钱，还瞎逼逼什么啊？”刘光齐也没有好脸。 “我特么…”阎解成的鱼碗碗底倒了，心疼的要死。 此刻终于按捺不住，隔着桌子扑了上去。 那边，贾东旭带着新娘正在大爷们的桌子上敬酒，突然发现这边已经打开了花了。 而且随着阎解成的加入，阎家剩下的两兄弟和刘家的两兄弟也全部卷了进来。 “我说哥几个，你们至于吗？怎么回事？”贾东旭连忙冲过来，试图分开众人。 “贾东旭，你特么说的轻巧，还不时你们贾家干的破事！”许大茂刚刚因为阎家兄弟的加入闲了下来，看到贾东旭，立刻火冒三丈。 刚才几个大爷在出了贾家的屋子以后立刻反应了过来。 贾张氏之所以放过沈南进，就是因为已经收了他们几家的钱了，其他人无所谓。 吃了这个暗亏，几个大爷都是气的骂娘，又无可奈何。 毕竟贾张氏可是凭一己之力横行四合院的。 “许大茂，你说清楚，你们打架怎么就我们贾家的事了。”贾东旭也火了，自己好心来劝架，你特么对着我干嘛。 “说清楚个屁！”许大茂怒从心头起，直接就给了贾东旭一拳。 “尼玛的，你许大茂敢打我？”贾东旭也怒了，直接就加入了战团。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越打越乱的时候，沈南进举着一个窝窝头跑到了傻柱旁边。 “傻柱，有没有肉汤，或者鱼汤，让我就这把窝窝头吃了。”沈南进一脸无耻地看着傻柱。 “有，但是凭什么给你？”傻柱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自己和你很熟吗？ 他现在就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打架了，可惜自己还要炒菜，走不开。 沈南进一笑，就知道你特么信奉“厨子不偷、五谷不收”的信条，留着好东西呢。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他坏笑着凑过去。 “为什么？你爱说不说？”傻柱不为所动。 “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送一毛钱，贾张氏不急？”沈南进继续加大砝码。 咦？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傻柱半天了。 他一直在准备菜，也没有去屋子里，根本不知道情况。 转念间，他已经从搁板的角落里拿出一碗肉汤递给沈南进：“说吧，什么情况？” “香！”沈南进眯了一口，慢悠悠道，“可能贾张氏的目标就是只要坑了你们的钱就够了，没看许大茂和贾东旭在打架吗？” 卧槽！ 傻柱目瞪口呆，如遭雷击。 﨔 第二十七章：对，对，你说得对 沈南进觉得有些奇怪，一大早许大茂就等着自己，提醒自己10点钟之前要去贾家上礼。 现在的大茂还有些青涩，这表情一看就是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吃个席能有什么问题呢？他想不明白。 不过本着能够搞事绝对不能错过的原则，他去街道请假以后让林若怡一起回了四合院。 路上，他把自己的分析以及自己和四合院众禽的交手历史说了一下，也好给林若怡做个铺垫。 自己其实不在乎被占点便宜，可是情绪值不允许啊。 但是不解释清楚，林若怡误会就不好了。 毕竟这已经是自己的徒弟了。 “老师，原来四合院这么好玩的啊？要不我也住过来好了，以后我帮你打架。”林若怡的反应却大大超出了沈南进的预料。 他忍不住捂住了额头，无奈地看着林若怡：“姐们，别开玩笑了好吧。有没有可能我根本不怕他们呢？再说了，你进四合院，住哪里去？” 林若怡刚才说话没有过脑子，嘴巴输出完就后悔了。 同样的错误，自己怎么就重复了两遍，真是不长记性啊。 此刻听沈南进一说，尴尬的手掌合拢，两根食指斗者鸡鸡：“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我不喜欢打架。” 沈南进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让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老师，你们这个院子不是街道和轧钢厂共有的吗？你忘记了？我是轧钢厂的厂医啊。”不过她对于搬进四合院的想法并没有死心，尽量委婉地说道。 沈南进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好像还真是轧钢厂的厂医来的。 暴力到能够让自己老师都忘记了你的职业，你这厂医也是独一份了。 “可是我们院子现在就基本没有空房子了，你往哪里搬？”沈南进竭力打消她的念头。 要是这个母暴龙再住进这个院子，那就热闹了… 咦？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更好吗？ 自己要的不就是热闹嘛？ “这有什么问题，找到房子帮人家换一个工作，安排人家住到新工作附近不就可以了吗？”林若怡不当一回事地淡淡道。 我去！ 果然有权的人就是任性啊。 看她这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沈南进现在觉得她叫林若怡这么秀气的名字真的有些对不起这三个字。 也不知道林坪山这个大老粗怎么想出来的，要不就是找人起的名字吧。 “若怡，你怎么知道这种方法的？”他都有些好奇了。 “我三哥和嫂子搬家就是这么干的呀。”林若怡觉得沈南进怎么了？这么简单的处理方法都不知道吗？ “你还有三个哥哥？还是姐姐？”沈南进感觉自己头都要炸开了。 贾东旭没有惹上林若怡算是赚大了，否则两个脑袋都要被打烂。 “三个哥哥，原本都在部队里。大哥今年升的团长，二哥现在是营指导员，只有三哥不争气，早早就吵着结婚，去年转业了。”林若怡倒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不过言语间满是骄傲。 看得出来，这三个哥哥怕是把他宠上天了。 想到林坪山说把她哪个哥哥打断腿的事，那时候这三个人之一至少也是排级干部了吧？ 沈南进觉得头更大了。 此刻，大院内贾家的傻柱的头也大了。 早上买回来的五斤肉，五条鱼，现在只剩下两斤多肉和三条鱼了。 这特么怎么做五桌席面？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学徒工。 “贾大妈，没有你这样的，还有的肉和鱼都去哪里了？”他只有耐着性子追问。 “我藏起来了，你找不到的。”贾张氏还骄傲得很。 她昨晚之所以没有反驳把礼金全部转成菜钱，就是存了这个心了。 反正这种天气，随便把肉和鱼在哪个雪堆里一塞，找不到还不会坏。 否则凭什么？这都是我要吃的，凭什么送到你们这帮混蛋的肚子里？ “一大爷，你来看看，没有这样做事的吧？”傻柱都要哭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自己送了两块钱，还不收厨子钱，结果就这个？ 那我不会和雨水自己在家里吃？ 一斤肉加一条鱼够不够？ “老嫂子，这点肉确实不够吃啊。”易中海的头也大了。 他没有想到贾张氏是打的这个主意。 也怪他们家基本没有办过什么事，对她的风格还是不了解，所以实在是大意了。 “东旭他师傅，你们送了大礼的有鱼有肉，我认。但是其他人凭什么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贾张氏早就盘算好了，说的有理有据。 易中海和傻柱又有点懵了。 想反驳吧，居然感觉自己被说服了。 可不对啊，这办事的哪有不贴钱的。 按说人家一毛钱确实是一餐饭的钱，也确实见不到什么荤腥，但你这个是在办席面啊。 问题是想要反驳吧，昨晚上已经认可了她的观点了。 当时以为钱都够多了，也没有在意贾家要不要贴钱进来。 易中海突然有点想躺平了，只想喊“富贵误我！” 这特么是个坑啊。 闻讯赶来的刘海中、阎埠贵和许富贵也有点晕，这怎么办？ “几位大爷，难道我要准备两种席面？”傻柱都快哭了，没钱收不说，这工作量还翻了啊。 “不可能，哪有这么办事的？”易中海还是要脸的。 要是他们三位大爷带着几家人吃不一样的菜，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柱子，你看能不能把肉菜改成汤呢？还有鱼，就不要做整鱼了，做成鱼块。”易中海觉得今天的问题比自己做住钳工的工件麻烦多了，伤脑筋啊。 “对对对，看看能不能这样做。”许富贵也一连声地附和。 他现在都悔断肠了。 早知道贾张氏是这样的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出什么馊主意。 到时候大家出了大价钱，还被院子里的其他人一通骂，那真的不要活了。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大家吃的差一点了，反正心里都吊着报复沈南进的一口气，倒不担心自己人会反目。 “这样啊…”傻柱心里还在琢磨这样的可行性，毕竟事情已经这样了。 “傻柱，咱们自己兄弟，这种事只能看你的水平了，哥信你！”贾东旭从房间里闻讯跑了出来，连忙递上了一支大前门。 他对自己老妈的操作心知肚明，甚至觉得不就是丢一下脸而已，实惠可是自己的。 不过眼前是肯定要稳住这几个主力人物的。 “行吧！”傻柱就这点，一奉承他，立刻就飘了。 这点贾东旭早就了解了。 几个人正在说着，就看见沈南进带着林若怡从院门外进来了。 “沈南进，赶快，要上礼了！”易中海立刻对着阎埠贵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等下人就多了，你们既然来了，赶紧上礼吧。”阎埠贵心领神会，大喊小叫地铺开了记账本。 “易中海，三块！”第一个唱礼就吓了院子里的人一大跳。 孙大妈往后缩了一下。 她一家三口是不上班的，本来早点送没事，但是一看易中海的礼金，她有些犹豫了。 “我来，我来，我上了礼就去炒菜了。”傻柱看到沈南进进来特别来劲了，挤到了最前面。 “何雨柱，两块！”阎埠贵再次高声唱礼。 “不是，几位大爷，咱们这院子礼金这么高？”沈南进已经猜到了这几个人的意图了，装作糊涂地挤上去问道。 “小沈，这不是你贾大妈家里请的是全家吗？要是一个人，那一毛钱也就意思一下了，反正主家亏也亏得不多对吧。但是全家就不一样了，院子里邻里团结，好歹也不能让人家亏太多吧。”阎埠贵提着笔解释道，就是一副等着你来的样子。 “我来吧，我们许家也是两块。”许富贵看沈南进还在发愣，挤上去说道。 “还有，还有刘海中也是两块。”二大爷是肯定不会放弃这个在院子里立人设的机会的，立刻掏钱。 “小沈啊，你来也来了，先上礼吧。”阎埠贵再次催促道。 “三大爷，我还没有回家呢。”沈南进一脸的便秘。 “先上礼也一样啊，一定要回家找秦淮茹啊，你还是不是爷们了？”许富贵冷冷道。 “不是，这不是林若怡…” “唉，这就是小沈你的不对了，办席面嘛，主家就是请客热闹一下的，一个不嫌少，三个不嫌多，你把林医生一起叫上也可以啊。”易中海连忙帮腔。 对于多请一个林若怡，他没有任何犹豫。 毕竟轧钢厂里谁都知道她来头大，否则领导能够容忍了她？ “对对对，多少人都是请。”刘海中也凑过来，他可不能错过在林若怡面前表现的机会。 “唉，好吧。”沈南进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递给阎埠贵。 安静，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不是，小沈，今天请你全家来的。”阎埠贵眼皮直抽，他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了。 好熟悉的感觉啊。 “对啊，你们不是说一个不嫌少吗？我就一个人啊。”沈南进振振有词。 “那秦淮茹呢？沈南进，你不会重男轻女到这个程度吧？”易中海头顶都冒火了。 如果你不进场，那我们演给谁看的？ “一大爷，你看你又急了，刚才就急的不让我说话。这不是林若怡非要带秦淮茹去一个夜校报名嘛，我家只有我一个人。”沈南进显得比易中海还委屈。 这样吗？ 几个人都呆呆地转向看向林若怡。 就看着小丫头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哪里有一点要办事的意思。 这特么是当面骗人是吧？ 易中海、刘海中感觉自己血压都升高了。 “林医生，你要带秦淮茹出去办事？”易中海按捺了一下心里的火气，低声问道。 “啊？…”林若怡就是一个问号脸，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啊，对，对，你说的对。” 这回答，假的不能再假了。 﨔 第二十六章：你想不想收拾沈南进 “东旭，这沈南进是你从小长大的吗？怎么做了医生了？”郑婉一边走，一边有些好奇。 她今天可是见识过院子里一帮半大小子的，可以说没有一个能让她多看一眼的。 没有想到这个沈南进居然长得这么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还是个医生。 “得了吧，我才不和他一起长大呢。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不到一个月前刚搬来就打人，而且结婚了连席面都没有摆。”郑婉对沈南进的兴趣让贾东旭很生气，说话间就已经开始了夹枪带棒了。 “这样啊，那确实不是好人。”郑婉点点头，心里却没有在意。 沈南进不知道郑婉这样就给自己招恨了。 他还很高兴，因为如果剧情没有修正的话，大概率明后天开始郑婉就要成为“洗衣姬”了。 那样的话，自己搞事的机会就多了。 可以说，从今天开始，四合院的剧情才有点要展开的样子了。 晚上躺到床上，他就把贾家明天摆席面的事告诉了秦淮茹，让她不要做晚饭了。 “是一家一个还是一家子全部去？”秦淮茹问道。 啊？ 沈南进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区别。 “你呀，什么都不管。一家一个就是你去，我还要做饭，但是只要送一毛钱就可以了。一家子全部去就看你家里多少人，然后凭良心了，基本三毛五毛一块的都可以。据说三大爷就特别不要脸，全家去了五、六口人，才送两毛。”秦淮茹如数家珍地掰着手指说道。 “不是，你哪里知道的？”沈南进觉得自己真的小看了她了，才多久就把院子里的人都摸透了。 “你以为我每天不上课的时候在干嘛呢？院子里这么多大婶大姐的，平时闲聊的多了。”秦淮茹可爱地白了他一眼。 “唉我去，你还能和他们闲聊呢？这大冷天的怎么聊？”沈南进感觉秦淮茹多少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天赋点。 剧情里贾张氏人憎鬼厌的，却不妨碍她立一个人人喜欢的人设。 现在自己差不多把大院里的人都得罪了，她居然还可以和别人打成一片。 “那可不，我和大婶们聊的可好呢。”秦淮茹骄傲地扬扬头，“我们在院子里点了火盆，热乎乎的晒太阳舒服着呢。” “看不出来啊，淮茹姐你在院子里还挺受欢迎。”沈南进也是有些好笑。 看着秦淮茹隐藏起了腹黑的一面，在自己面前秀人缘关系的样子真的有点反差过大了。 “行了，你也别操心了，我明天早点回来问一下就知道做不做饭了。”秦淮茹笑了一下，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不是，这么冷的天，你还要啊？”沈南进有些紧张的抓住自己的内里衣服。 “冷什么冷，点着炉子呢。”秦淮茹小脸红红的，手上却没有任何犹豫。 “我去，你们村的牛都没有我辛苦吧。”沈南进一脸的苦笑。 “废什么话，你是我爷们，不是应该的吗。” 沈南进觉得自己找到贾东旭创业未半中道崩殂的原因了。 …… 此时中院里的贾家，三位大爷和许富贵父子、傻柱正在商量办席的事情。 “贾家嫂子，明天这个席面你是准备怎么办？按照什么标准办，你总要给我们一个章程吧。”阎埠贵有点急，他对这种事是最热心的。 毕竟张罗、记账都有钱收。 “几位大爷，我家就是孤儿寡母的，也没有办过事，这些章程还要你们给我出个主意啊。”贾张氏已经打定主意了，把事情推出去，到时候就可以让别人出钱了。 “你看，要是你请全院子的人，那就是五桌，要是你一家一个，那就是两桌足够了，每桌的话你准备三块钱也就差不多了。”知道贾张氏的德行，阎埠贵倒是没有多开口。 现在一斤肉也就是七毛钱，鱼更加便宜，只要两毛多，因为这玩意费油，不然有腥味，所以卖不出太好的价钱。 当然自己钓的不花钱，又另当别论。 至于蔬菜，都是两分、三分钱一斤，花不了多少。 “那送多少呢？”贾张氏眯着三角眼问道。 “不是，贾大妈，你就紧着这送礼的钱请客啊？”傻柱对于办席特别有经验，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了。 “不然呢？凭什么我们贾东旭结婚要请大家吃饭？沈南进请了吗？”贾张氏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瞪着眼睛问道。 众人一下子沉默了。 你办席面还准备不亏钱，那还吃什么啊。 就算按照院子里每家出个五毛钱来算，那基本也就是六、七块钱，可是花销至少十五块，这还不算厨师费。 “贾家嫂子，你确定上礼的钱全部拿来买菜请大家吃饭吗？”许富贵突然插了一句。 易中海几个人都转头看着他，不知道这老家伙想到什么了。 “可以啊，反正只要不亏就可以。”贾张氏打的却是别的算盘。 “老许，你是说我们把礼钱抬上去？”刘海中突然有些明白了。 不过这件事他不吃亏，他们家是五口人，所以他直接挑明了。 “不是，凭什么啊？我家里六口人可就指着我一个人的工资生活，解娣还是吃奶娃，怎么抬？”阎埠贵一下子急了。 要他多花钱和要他命一样。 “老阎，你大不了五个人出五毛钱好不好？然后你记账的时候把自己放在最后，而且你记账不是还可以拿两毛钱嘛，里外里你也就出了三毛。”许富贵解释道。 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了，他对阎埠贵可是了解的很。 “不是，凭什么啊？”傻柱也有些没有想明白，倒是易中海好像有些反应过来了。 “傻柱，你就说你想不想收拾沈南进一顿吧。”许富贵问道。 他原本和沈南进是没有什么恩怨的，但是最近沈南进凭着一块五的钱让儿子许大茂挨了一顿打，让他对沈南进有了看法。 这小子是外来户，居然敢欺负到院子里这么多人的头上，这就很不能接受。 既然这样，那就坑这小子一把。 “当然想，这小子和我可是有仇的。”说起沈南进，傻柱立刻打了鸡血一样。 “老易，你说呢？”许富贵又转向易中海。 “那我送三块吧，不过要给老太太端一碗过去。”易中海琢磨了一下，院子里人口最少的就是自己家、傻柱和沈南进，都是两口人。 但是他和刘海中是轧钢厂的资深工人，收入都不低。 而且贾东旭是自己徒弟，排第一的养老候选人，出这点钱不算什么。 “那我出两块钱。”刘海中也表态了。 他们家五口人，也不亏。 “我也给两块。”许富贵拍了拍自己胸口。 他是电影放映员，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各种外快捞的多。 而且他家也是四口人，不算吃亏。 反正就当多花钱改善自己家伙食了。 “我…”傻柱有些犹豫。 他和妹妹何雨水就是两个人，自己还是学徒工，一个月就十七块五的工资。 想了半天，他也吞吞吐吐道：“我也出两块钱，不过我当厨子要一块钱不多吧。” “凭什么？”贾张氏断然拒绝，“你就是个学徒工，让你做席面是给你练手的机会，你还要收钱？” “不是，贾大妈，你这就不讲道理了。那我凭什么出两块钱？我和雨水自己在家吃不够啊？”傻柱觉得这样说的话自己亏大了。 “傻柱，你做厨子是你要练手，送两块钱是你为了报复沈南进的，和我们贾家有什么关系？”贾张氏这时候逻辑清楚的很。 “这个…”傻柱有些语塞了。 “柱子，现在我们院子最大的敌人就是沈南进，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收拾了沈南进。你和雨水不是还有我这个大爷兜底嘛，怕什么？”易中海劝道。 他现在咬牙切齿地想把沈南进这个刺头给拔了。 就算拔不掉，坑他一下也出口气。 至于傻柱，反正自己也要对他笼络的，借着这个名头等他吃不上饭的时候帮他一下，正好。 傻柱琢磨了半天，想到秦姐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被沈南进霸占了，心里止不住的疼。 此刻，他感觉不是阴雨天那几个关节处都有些酸胀了。 咬咬牙，一跺脚：“好，我也出两块！” “不是，咱们这样给，院子里孙大妈他们不会跟的，到时候沈南进也不跟，怎么办？”沉默了半天的许大茂突然冒出来插了一句。 孙大妈的老伴和儿子、儿媳都走了，就领着两个半大的孙子过日子。 他们唯一的收入就是给街道里面糊火柴盒，三个人一个月也就收入十块不到，肯定不会抬礼金的。 “你们听我说，明天早上，让大茂去通知沈南进，让他10点钟就来上礼，我们在他前面给他抬着，他肯定上当。”许富贵解释道。 办席面和家里吃不一样，时间要长一点。 头婚的酒席都是中午办的，所以10点钟叫人来上礼也不算太早，但是一定是前面几个的。 “可以。”易中海一锤定音。 “还有，吃席的时候让阎家三个小子和刘家两个大小子带着大茂和沈南进坐一桌，看他们两口子能吃到什么。”许富贵恶狠狠地说道。 对于阎家三个小子的战斗力他可是清楚的很，家里没有油水，每次吃席都是像蝗虫过境一样。 剩下刘家两个小子和许大茂，那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足够保证沈南进吃不到什么了。 “这个可以！”傻柱明天上不了桌，但是现在已经可以想象沈南进送了礼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的尴尬样子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高兴起来。 﨔 第二十五章：我比你聪明 沈南进对于林若怡的情况也无所谓。 他收下这个学生本身就不情不愿的，心里也没有什么要做到什么程度的要求。 对他来讲，悉心教导就可以了，算是作为医生的底线。 毕竟你教出一个不合格的学生，那就是草菅人命了。 他现在情绪值不多了，下午林若怡他们走后，趁着秦淮茹收拾锅碗瓢盆，他再次进了系统。 老规矩，先来了三张彩票。 刮开之前对着苍天拜了一拜，自己原本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随着穿越的发生，他现在也觉得冥冥之中是有神佛保佑的。 刮开第一张，《神农本草经》！ 怎么说呢，有惊喜，但是不多。 他现在急需的是正骨方面的书籍。 毕竟林若怡这个母暴龙已经提出了要学这个了，不做一点准备就很不好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承认是害怕林坪山再次提着手枪来找自己才这么迫切的。 再刮开第二张，一袋人参种子。 就很无语。 不是说这东西不好，在灵田里种药材自己是想了很久的。 而且看起来系统还很贴心。 毕竟在给种子之前还给了一部药学典籍。 之前他开了很多药方，都是从《青囊书》这些书里面学来的，但是对药材并不了解。 现在这一块已经补上了。 问题是把人参催到百年就要120000的情绪值，从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太难了。 这是逼着自己单挑四合院，大战一场的节奏吗？ 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现在沈南进深刻体会了这句话。 再刮开第三张彩票，看到“谢谢惠顾”，沈南进心里已经是波澜不惊了。 今天已经是运气爆棚了，人不能太贪心不是？ 想了想，去了灵田，把人参种子种进了灵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一自己没有情绪值催熟呢？ 毕竟也许让他自然生长个十年八年的，也是一味药材不是？ 又逛进了超市，给自己和秦淮茹各买了一件棉袄，花了400情绪值，把他心疼了半天。 看秦淮茹还在忙碌，他直接出了院子，在街道里面逛了半个多小时，才提着棉袄的袋子进了小院。 “咦，小沈，买了什么回来了？”阎埠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沈南进都怀疑，他是不是每个周末都在窗户后面盯着大院门，就等着有人进来好算计点东西。 毕竟这个老登的人生信条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三大爷，不是要过年了嘛，给自己和淮茹各买了一件新棉袄。”沈南进举了举手里的布袋子。 这又不是什么鸡鸭鱼肉，你也不可能提出来分口汤吃吧。 “小沈还是厉害啊，你哪里搞来的这么多布票？”阎埠贵眼镜后面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冷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审视。 沈南进心里微微一缩，就知道这个时代钱怎么花比挣到钱还难。 “这不是收了徒弟了嘛，人家是大院子弟，送点布票过来我就用了。”他心里有数。 不到傍晚，贾东旭三个货就会把林若怡的事情传遍大院。 阎埠贵才没有这个胆去问清楚。 果然，他这样一说，阎埠贵立刻背着双手又回了屋子。 沈南进都有些佩服他了，大冬天的，一趟趟出来不冷吗？ 踱着方步进了屋子，秦淮茹已经把活干完了，拿着针线缝补一件旧衣服。 最近她白天也去街道参加扫盲班的学习，有时候晚上还要沈南进给她补一点课。 这些日常的工作就留到了周末才有时间去干。 “淮茹姐，我给你买了一件袄子。”沈南进从袋子里拿出那件女式的红棉袄递给了他。 “呀，我说你哪去了，怎么又去乱花钱了？”秦淮茹有些心疼地接过来，翻来覆去里里外外地边看边埋怨。 “怎么就乱花钱了，马上过年了，添一件衣服不是很正常吗？”沈南进解释道。 要不是没法拿出来，自己超市里各种衣服多的是。 这些他在后世都看不上眼的衣服，放到这个时代就是潮流巅峰了。 “过年也不能乱花钱，王姨给的布票也是人家省出来的，要省着点花。”秦淮茹显然以为这还是王红梅给的布票。 实际上这些早就花完了，但是票据都在沈南进手里，她心里也没有数。 “淮茹姐，你说过年你和我要回秦家村看看你爸妈和我老师吧，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他们不说你跟着我受苦啊。”沈南进坐在她身边，替她把身上穿的棉袄上一个线头抽了出来。 这是秦淮茹结婚时穿的棉袄，也是日常穿的唯一一件，上面早就打上了一个又一个补丁。 好在这个时代贫穷是一种光荣，换了后世你都不敢穿出门。 “谁说要回秦家村了，今年我们才是第一年，出来也才一个月，肯定是不回去的。”秦淮茹似乎是被刺激到了什么，头也不抬地坚定地说道。 反而沈南进有些不理解了，疑惑地看着她。 这大年初二女儿不回娘家门的吗？ 自己上一世可不是这样的。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地穿针引线。 自从去了王红梅家里回来，她的压力就很大。 在这之前，她从来不觉得和沈南进在一起有什么问题，直到看到了罗沐兰才意识到，自家爷们的优秀超出了她的想象。 今天又来了一个林若怡，虽然是徒弟，可是作为女人，她从林若怡崇拜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危机。 尽管她现在努力在扫盲班学习，准备真的去考中专，拉近和沈南进的差距。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秦淮茹牢牢记在了心里。 秦家村出去的媳妇如果经常往家里带东西，那是要被人说的，夫家也有意见。 要是自己这么干了，还不知道会给别人留下多少攻击自己的机会呢。 尤其小沈手又松，没事就给自己塞点钱，到时候怎么说的清楚。 好半天，她发现沈南进一点声音都没有，有些惶恐地抬头看向他。 “怎么了？回不回家我又不做主，你自己决定。但是给自己婆娘买一件棉袄，这总可以吧。”沈南进微笑着看着她。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每次看到秦淮茹用尽心机维持贾家，气的咬牙切齿。 可是现在变成了自己的婆娘，看她节衣缩食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 “小沈，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是我是沈家的媳妇，老秦家以后就和我没有多少关系的。所以你这一次要听我的，让姐做个人好不好。”秦淮茹眼睛里已经有了雾气。 “行，那这个年我们自己过。”沈南进连忙顺着她答应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又悲哀又可敬。 过年的方案定了，沈南进顿时觉得没有什么事了。 既然连秦家村都不用去，那就是纯纯的猫冬了。 唯一的工作就是还有一个礼拜的班要上，每天培训和接待病人。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了穿越者的脸了。 怎么都穿了，还要过早九晚五的社畜生活呢。 时间一下到了周三傍晚，他刚从卫生所出来，就看到了隔壁街道办大门口贾东旭带着一个年轻女孩走了出来。 “贾东旭，你今天没有上班？”沈南进有些奇怪。 “沈南进啊，我这不是请假来打结婚证了嘛。”贾东旭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早就知道沈南进在这里上班了。 说话间，他颇有一些得意洋洋的感觉。 “结婚了？恭喜啊。”沈南进感觉有些古怪，这是自己截胡了秦淮茹，来了一个替代的。 看旁边这个姑娘的样子，倒也不丑。 五官端正，身材还有点丰腴，不过在这个时代是长在审美主流上的，胸大腚大才好生养。 “这是我婆娘郑婉，老家延庆的。这是我们院的沈南进，在这里卫生所当医生。”贾东旭乐呵呵地介绍着。 他前面相亲一年多了，始终没有结果。 今天吴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延庆的农村女孩，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这里面也有他上周找林若怡碰壁的原因，让他终于死了找四九城城里女孩的心思。 面对沈南进，他介绍郑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反正你找的也是农村人，谁也别说谁。 难怪了！ 沈南进心里明悟。 周日秦淮茹已经给他科普过了，农村女孩进城相亲就是单程的，好多连回程的车费都不会准备。 这个不行就那个，反正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才行的。 现在的媒婆都是街道备案的，国家建设需要人口，她们的行为都是政府鼓励的，甚至有些街道还要政府人员兼职红娘。 所以农村里的人也不担心姑娘被拐卖。 但是这个也和卖女儿没有什么区别，彩礼基本也是五块、十块钱左右，让媒婆带回来就行。 有些媒婆为了省事甚至直接垫付了再说，反正男方会给的。 结婚以后这些姑娘也很少和娘家联系，秦淮茹就是个例子。 “恭喜啊，郑婉，也算是四九城的人了。”沈南进看向新娘。 “没有，她的户口没有迁过来，和我妈一样，留在农村还有地分。”贾东旭一副我比你聪明的样子。 你看你把秦淮茹的户口迁到城里，就算有粮本，钱还是你一个人赚不是。 不像我，我妈和媳妇每年都可以直接分到粮食。 反而沈南进有些微微皱眉，所以秦淮茹的故事要在郑婉那里重新来一遍吗？ 现在留着农村户口是可以占便宜，但是再过三四年，人民公社一出现，大家都去公社食堂吃饭，但是土地也就国有了。 到时候你就麻爪了，一个人的口粮要养全家人。 他还在犹豫是不是提醒一下，贾东旭却摆手告别了：“行了，我家里事还多，先走了，明天晚上记得来吃席。”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媳妇看沈南进的眼神有点定定的。 自己原本是院子里第一号帅哥，但是和沈南进比，他有自知之明。 﨔 第二十四章：打废了再治，治好了再打废 必须承认，傻柱在厨艺上的天赋点还是点的差不多满的。 虽然现在他还是学徒，做出来的菜已经不是秦淮茹可以媲美的了。 连林若怡这个见惯了好东西的丫头也口口声声的叫“好吃”。 这些赞美，顿时让傻柱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秦姐，不是我说你，你嫁给沈南进绝对是糟践了，你看他把你当什么了？伺候人的老妈子？要是换我，保证不让你进厨房一步。”傻柱六、七杯酒下肚，胆子都大了很多，看着秦淮茹满口胡咧咧。 嚯！ 明目张胆地挖墙脚吗？ 贾东旭和许大茂都是瞬间脸色一变，座位悄悄地往两边挪了一下。 这隔着桌子，上面全是碗，打起来不会溅一身血吧。 “傻柱，你胡说八道什么？”林若怡这个小辣椒都快气炸了。 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上门吃着人家的饭居然挖人家的墙角。 要不是顾忌在老师家里不好动手，她都想扇傻柱几巴掌了。 倒是沈南进不急不慢，看着傻柱头顶上亮的耀眼的“得意+1000”笑的差点合不拢嘴。 榜一大哥果然就是实力雄厚。 至于挖墙脚，他并不担心。 还有谁比他更加了解秦淮茹吗？ 就和招聘一样，人家只认第一学历的，秦淮茹嫁到了沈家就是沈家的人。 后面来个博士后都没用。 他这样的态度倒把贾东旭和许大茂唬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沈南进脾气这么好。 “小林同志，我就是说几句实话，你急什么？”沈南进估计傻柱的酒量还没有练出来，他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你们女人其实比男人还在意外表，但是找爷们要看内涵好么，内涵。” 他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反而把秦淮茹给逗乐了，就你还谈内涵？ 不过她也没有说话。 秦淮茹对沈南进太了解了，虽然不知道今天他为什么不把傻柱拦住，却也知道爷们有爷们的考虑。 所以她只是对着沈南进挤挤眼睛，并没有说什么，还把要暴走的林若怡的胳膊给抓住了。 “师娘，你松开我，我要打死这王八蛋！”林若怡现在已经在爆炸边缘了。 今天她第一天上门见老师和师娘，哪里蹦出来一个神经病，居然当面挑拨师娘和老师的感情。 “傻柱，你喝了几杯酒就这个鸟样啊？要不要我给你松松骨解解酒，你还有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不酸的是吧？”沈南进虽然心疼情绪值，可是看林若怡的样子，还是出声警告了傻柱。 傻柱浑身一颤，突然头顶上汗出如浆。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好像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挑拨沈南进这个混蛋啊。 我去！ 我特么何德何能，敢这样说话？找死吗？ 一瞬间，他觉得这屋子里的炉子温度有些太高了，燥热！ 林若怡莫名其妙，自己暴跳了这么久，这白痴还是嘚吧嘚说个没完，怎么老师一说胳膊和腿就清醒了。 “师娘，这胳膊和腿是什么意思？”她大惑不解。 “林若怡，这个我就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了。”贾东旭来劲了。 他发现虽然沈南进说的很凶，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和之前的沈南进相比起来，好像温柔的不像一个人。 难道是这货酒量不行，有点多了？ 趁他病取他命！ 他立刻当机立断准备发动攻势了。 “怎么呢？贾东旭，你说说。”林若怡很有兴趣地转头看着他。 “你这个老师啊，医术是很厉害，但是人品真的不行。你不知道他打架有多狠，上次他打傻柱，把人家一条胳膊一条腿，打脱臼了再按上，按上了再打脱臼，你说有这样打人的吗？太过分了吧。” 为了体现沈南进的残暴，贾东旭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下沈南进打傻柱的过程。 “啊？还可以这样吗？”林若怡眼睛都亮了，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你不信啊，你问问傻柱，他现在遇到阴雨天半个身子都是酸麻的。”贾东旭没有注意到林若怡的表情。 “老师，原来你的正骨也这么厉害啊！”林若怡眼睛里都冒出崇拜的小星星了。 她可不是贾东旭这样的医术小白，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重点。 打架的时候帮人家正骨，别人怎么可能配合你，那沈南进的正骨水平要有多高啊。 “不是，林若怡，你没有听明白吗？沈南进打人啊！”贾东旭感觉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偏离控制了。 “听清楚了啊，就是打人嘛。”林若怡浑然没有当回事，自己和老爸打的还少了？比沈南进残忍多了，“老师，我要学你的正骨。” “你要学这个干吗？贪多嚼不烂，你先把其他的学了。”沈南进有些挠头。 他的正骨就是和秦仲文学的，虽然水平已经超高了，但是至今没有获得什么正骨类的古籍，理论上的水平不够啊。 “不，我可以不学针灸、推拿，我就要学正骨。”林若怡已经着迷了。 “不是，你是真的虎啊，怎么一下子又想正骨了呢？”沈南进真的有些头大了，更不知道这小娘们咋想的。 “老师，正骨太帅了。以后我打架也和你一样，打废了再给他治好，治好了再打废他。” “噗…”沈南进加上三个货，四个人的一口酒都喷在了桌子上。 秦淮茹硬是咽下去了，却呛的蹲在地上直咳嗽。 贾东旭的脑袋像机器人一样缓慢转向沈南进，他很想问问你作为老师知不知道这娘们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句话他的后背都湿了。 打废了治好，治好了再打，这是人干的出来的事？ 上次自己的师傅易中海是说了林若怡家世很好，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可是这对于贾东旭来说不算问题。 哪个男人心里没有一个软饭硬吃的梦呢？ 问题是今天听到的可不是软饭啊，这特么比牢饭还可怕。 沈南进也是有些麻爪。 原本以为就是她老爸有点虎，现在看起来自己错误地判断了情况啊，还是大大地错了。 这虎娘们自己也是个惯犯。 听这口气这打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难怪19岁了，还是感情小白，贾东旭这么明显的套近乎她也看不出来。 估计她家的大院里的年轻人都是绕着她走的吧。 “老师，你就说教不教吧！”林若怡应该也是酒劲有点上头了，“啪”地一拍桌子。 我去！ 沈南进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特么收的什么徒弟？ 昨天林坪山在的时候她还装呢，今天这一巴掌和那支柯尔特的效果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教，我后面遇到正骨的病人就教你！”这句话绝对是从心了。 可是傻柱三个人居然破天荒一点想要嘲笑沈南进的心思都没有。 贾东旭更加感觉林若怡的一巴掌抽到了他的脸上。 自己是有多想不开啊，敢来惹这样的一个暴力女？ 难怪工厂里大家明知道林若怡是个美女，也敬而远之。 估计除了已知那个被下放的，被私下收拾的也不少。 接下来的饭局，似乎是被冻住了一样，死活没法回到刚才融洽的气氛了。 沈南进更加觉得好笑，三个货头顶上“恐惧+100”的字样不断地在跳出来。 这样的效果，是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的。 一直到林若怡被一辆吉普车接走，场面上都是挽救不回来的气氛。 连对林若怡没有什么想法的傻柱都夹着嗓子说话：“林若怡，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萝卜肉片汤？” 这边暂时不说，吉普车上的林若怡现在也想死。 吃完饭坐了一会，她的酒劲就有点下去了，现在吉普车上的冷风一吹，脑袋有些清醒了过来。 想起后面沈南进看自己又怕又怂的眼神，林若怡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冲进家里，林若怡就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把沙发巾盖到了脸上。 “若怡，你不是去老师家里了吗？怎么了？”老妈沈月很奇怪地看着她。 自己这女儿自己太了解不过了，不服就干的性格，和她老子一个德行。 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倒是让她好奇起来了。 “若怡，那个沈南进又欺负你了？”林坪山也放下报纸，凑了过来。 “哎呀，爸，你说什么呢？就是你，老是打打杀杀的。”林若怡一把掀开了沙发巾，满脸嫌弃地看着林坪山。 林坪山愣住了，这闺女是不是中邪了？ 咱们爷俩曾经的共同语言不在了吗？ “乖女，到底怎么了？”沈月也好奇了。 “妈，今天我丢人丢大了。”林若怡苦着脸道。 这句话已经让林坪山两口子懵了。 沈月问的时候就没有指望林若怡对她回答。 以往她有事找的都是老爸，今天是什么日子，女儿还和我聊聊了？ “说说，到底怎么了？”林坪山好奇地凑得更近了。 沈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摊上一个不正经的爷们加一个更不正经的女儿就是这样的心情了。 “就是酒桌上，老师家一个邻居说……”林若怡絮絮叨叨总算是事情讲清楚了。 “沈南进打架很厉害吗？” “你老师医术有这么厉害？” 林坪山和沈月几乎同时好奇地问道。 林若怡看了林坪山，又看看沈月，捂住额头，欲哭无泪。 现在是讨论打架和医术的时候吗？摊上这样的爸妈真的想死。 “嗨，我说什么事呢，他敢不教你吗？只要他敢有意见，你老子帮你摆平他。”林坪山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讪讪地安慰道。 “对对对，你老师不敢不教，不然让你爸和他聊聊。”沈月也有些尴尬地往回找补。 毁灭吧！ 林若怡已经不想说话了。 以后关于老师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爸妈沾到边，否则恐怕不止老师，师娘都要绕着自己走了。 﨔 第二十三章：这三个人奇奇怪怪的 林若怡拜师的事，在沈南进心里没有当回事。 他对林若怡既不接受也不排斥，无非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被一个女儿奴的父亲惯得强行找了个老师而已。 如果说唯一做错的，就是林若怡要叫他师父的时候，他纠正成了老师。 师父这是旧社会的称呼，现在再叫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了。 但这个小失误，让他之后郁闷了很久。 好在这个比他还大两岁的小姑娘虽然任性了一些，对老师倒是很有规矩。 甚至在这个周日去沈南进家里认门的时候，对秦淮茹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人“师娘、师娘”叫的甜得很。 搞得秦淮茹心花怒放，把袖子挽的高高的就要给自己爷们的徒弟搞一顿大餐慰劳慰劳。 而他不知道是，此刻，中院里几个半大小子对林若怡的到来震惊之余，更是起了不少的心思。 “沈南进这个混蛋，什么时候认识了林若怡了？他有了秦淮茹还不满足吗？”贾东旭咬牙切齿。 原本易中海已经在上次把他对林若怡的想法给镇压了。 可是林若怡进了四合院，在他看来不弱于嫦娥下凡，不再高不可攀了。 毕竟沈南进做得到的，他凭什么不行？ 尤其是沈南进已经有了秦淮茹了，这等于让贾东旭在心里把自己和沈南进比较的时候，给自己这一边加了一个超重的砝码。 对面有婆娘的了，自己还是原装的小伙子，优势在我！ “就是，这个禽兽！可惜了秦姐这个人了！”傻柱也莫名其妙地有些反应过度。 他第一次见秦淮茹是在他们搬进来的晚上院里的大会上，灯火昏暗，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之后秦淮茹窝在家里，见面的也不是很多。 但是随着总有几次的偶遇，他现在心里已经悄悄种上了秦淮茹的影子。 他不能理解，一个乡下的女孩，怎么可以长成这样的。 不但腰肢纤细，皮肤雪白，前面的粮仓更是丰满的惊心动魄。 每次遇到秦淮茹，他都很生气对方不是那种弯腰干活的姿势，让他不得一饱眼福。 “东旭哥，你说我们去沈南进家里一起吃饭，给他捣一下乱怎么样？”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建议道。 卧槽！ 贾东旭和傻柱都是脸色大变。 给沈南进捣乱，你许大茂真的是太勇了。 沈南进这混蛋可不是别人，下手有多黑问问傻柱就知道了。 就是贾东旭这个旁观者每次想起都觉得腮帮子酸疼。 “不是吧，东旭哥，我可是为了你出谋划策的。”许大茂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人的反应，有些无语。 你们两个货要是怂成这样，何必在自己面前长吁短叹呢。 “大茂，沈南进可不是别人，他不要脸的，真的会把你往死里打。”傻柱心有余悸地提醒道。 “嗨，你们至于吗？沈南进是虎了吧唧的，但是我们提上酒去，先礼后兵，他还能立刻翻脸还是怎么着？”许大茂心里看不起这两个只知道蛮干的蠢货，嘴里却坚持着。 毕竟自己刚刚吃亏，对于给沈南进添堵的事兴趣很浓。 咦？ 贾东旭顿时一愣。 这办法，看起来好像有戏。 于是沈南进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三个小混蛋，居然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己的院子。 “沈南进，我们来找你喝酒了。”傻柱进了月亮门就举起了手里的一瓶二锅头。 他总怕说的晚了一点，沈南进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毕竟谁也不愿意莫名其妙挨顿打。 “不是，我和你们关系很好吗？”沈南进都有点想不明白了。 这三个货的心是有多大啊，脸皮又有多厚才能做到这样的？ “沈南进，你看你狭隘了不是？我们是有矛盾，那都是你刚刚搬进来，大家都不熟悉的原因。所以要多交流，了解了也就没有事了。你看今天我们不是自己带了酒，你出菜我们出酒，一起吃一顿不过分吧？”许大茂也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沈南进看着三个人提了三瓶二锅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不想和你们互相了解啊。 他悄悄打开了屏幕看了一眼，就看到三个人头上明晃晃的“羡慕、嫉妒、觊觎”各种情绪值，但是都在50和100之间，似乎有些明白了。 “沈南进，你看你家里来客了，你还让秦姐下厨，不说秦姐辛苦吧，就厨房的事来说，有谁比我更加擅长的？”傻柱看他久久没有反应，居然有些急了。 “对啊，对啊，让傻柱下厨，保证你今天的宴席都是院子里第一等的。”贾东旭最心急，却一直没有说话。 此刻看沈南进有点意动，连忙补充道。 “行吧，就看看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沈南进让开了路，转头喊了一声：“淮茹姐，让傻柱炒菜了，你出来陪林若怡聊天。” 他心里也是有些好奇，这许大茂也就十五六岁，傻柱比他大一岁，现在就看见漂亮女人走不动道了？ 反而贾东旭是年龄最合适的，沉得住气。 不过看他眼睛老是往房间里找，估计也是冲着林若怡来的。 这是想什么呢？ 就他们三块料，要是林坪山知道，会不会来打断他们腿。 他话音一落，就看傻柱第一个冲向了耳房，嘴里还在喊着：“秦姐，你放下了，今天我来下厨，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得，这一位不是冲着林若怡来的。 秦淮茹对他来说，就是绕不过去的梦。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至于是美梦还是噩梦，全看白莲花的心情和发挥了。 再看贾东旭和许大茂，已经争先恐过后地进屋了。 沈南进摇摇头，就这德行还想学人家拍婆子，也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林若怡，你好，我是贾东旭，欢迎你到四合院来。”贾东旭一进门就伸出了手。 “你认识我？”林若怡正在看沈南进给她的一本医书，闻言有些发愣。 “我也是轧钢厂的工人，现在在二车间当钳工，所以认识你。”贾东旭高高地挺起了胸膛，在院子里，他是第一个上班的年轻人，这是他可以俯视所有人的资本。 “哦，你好。”林若怡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握手，点点头就继续看书了。 “你好，林若怡，我也是这个院子的，我叫许大茂。”许大茂连忙凑过去。 “哦，你好。”林若怡还是三个字，就没有当回事。 他爸的恶名昭彰，大院里所有的年轻人对她畏如蛇蝎，都离得远远的，所以根本不知道这种年轻人套路和想法。 即便是去轧钢厂做厂医，上下领导也早就被警告了一遍了，有过一个人试图招惹她，第二天就被下放了。 倒是刚刚跨进屋的沈南进和秦淮茹，一眼就看穿了，微微对视一眼，笑着摇摇头。 “傻柱接手了？”沈南进问道。 “嗯，不过菜我都切好了，他只要下锅炒一下就行，很快的。”秦淮茹把饭兜从身上脱下来，放在一边。 她来屋子里解开就是不想让傻柱穿到身上。 至于这货身上溅到油点子，那是他这个厨子学艺不精。 “师父，这个是你手抄的？是什么书？”林若怡有些疑惑。 她越看这本书，越觉得不是这个时代的医学书籍。 “手抄的，也就抄了这么一本，你喜欢看就拿去看吧。这本书的名字叫《青囊书》。” 沈南进没有在意，摆了摆手。 这是他闲来无聊根据脑海里的书复制下来的，本意是有一天可以让这本医书典籍重见天日。 “什么？这是…是…华佗的…《青囊书》？”林若怡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在屋子里都喊出了回音了。 “嗯。”沈南进一脸淡定地看着他。 “老师，这是《青囊书》？全篇的？”林若怡再次确认道，兴奋地抓住了沈南进的胳膊。 她是学医的，即便是西医也知道《青囊书》在中医历史中的地位。 “是，至于嘛？”沈南进有些无可奈何地把她的手甩开。 这书自己来的容易，所以在他心里还真没有什么地位。 反正就这样学会了，也没有太难。 “不是说失传了吗？老师你哪里找到的？”林若怡却依旧热情不减。 “我想想，我在锦城的时候，有一天无聊，坐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游方的老道，我给了…” 沈南进说了一半，就被林若怡打断了，抓着秦淮茹的手抗议道：“师娘，你看老师，不愿意说就不说吗，骗人干嘛？” 秦淮茹显然很享受这一声“师娘”的称呼，帮着林若怡打了沈南进一下道：“就是啊，说话都没有个正经。” 沈南进也不在意，只是挠挠头。 没有想到这个借口这个年代就不好用了。 一转头，就看到贾东旭和许大茂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 “沈南进，林若怡是你的学生？”好半晌，贾东旭才反应了过来。 “是啊，怎么？”沈南进有些奇怪道。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怕拍婆子拍出一个老师来？ “不是，林若怡好像比你还大吧？”傻柱正好端着菜进来，冒出一句。 女孩本身就早熟，林若怡又确实比沈南进打了两岁，肉眼看的很明显。 “达者为师你们不知道啊，我愿意做学生，关你们什么事？”林若怡觉得这三个人奇奇怪怪的，老是关注一些次要的问题。 “得，当我没有说。”傻柱光棍的很，立马认怂。 沈南进不得不感慨，这剧情修正能力够强的。 傻柱的梦中女神就是秦淮茹，所以对于林若怡的意见他完全不在意。 “行了，菜是不是都炒了，那就坐下边吃边聊吧。”沈南进也懒得停留在这个问题上了。 其实他还很好奇，这三个货今天会贡献多少情绪值。 﨔 第二十二章：不能允许出现若怡的问题 吃了午饭，沈南进死活没有让王铁娃再送回去了。 自己对四九城的路线也不熟，他想了解一下从王姨家里到四合院的路是怎么走的。 出了分局的宿舍区，秦淮茹就有些沉默。 两个人走了好半天，她才冒出了一句：“罗叔和王姨当年和公公婆婆的关系很好吗？” “能不好吗？罗叔和我爸原本就是好朋友，王姨还是我妈介绍给罗叔的。后来四个人一起去了陕北，打完小日子又一起去了东北，我妈和王姨作为地方干部，两家就住隔壁，基本和一家一样。而且我爸在四平是为了掩护罗叔牺牲的，他们就是把我当儿子养的。”虽然和父母并不熟悉，可是带着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沈南进还是有些神伤。 要不是当年在锦城自己穿越了过来，死活要去学中医，他估计罗叔就会带着自己南下了。 “沐兰是不是喜欢你？”沉默了半晌，秦淮茹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这我怎么回答？ 沈南进也无语。 这些都是原主造的孽。 自己穿过来以后就是在锦城和罗沐兰见过，那时候自己才11岁。 相处过半年，然后王姨就带着两姐弟南下了。 罗叔他们在前面攻城略地，王姨她们在后面组建政府。 说起来，自己真的有些冤枉。 秦淮茹也没有要沈南进回答，就是幽幽地叹口气。 这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的问题。 自己爷们好像有些太优秀了，怎么办？ 关键是，自己又是农村人，文化程度也低。 “淮茹姐，我和罗沐兰真的没有什么的。也许王姨他们有这个想法，但是我真的没有过，否则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沈南进看她的状态不对，还是安慰了一句。 “沐兰这么好看，工作又好，你怎么就不动心呢？”这句话，十足的茶味了，比中午的茉莉花茶还香。 “也许是太熟悉了，不好意思下手吧。”沈南进有意让她开心一点。 这梗在后世都烂大街了，但此刻显然效果不错。 “去你的，就多余问你。”秦淮茹娇嗔着打了他一下，“你就没有一句实话。” 言语间，却把沈南进的胳膊抱得更加紧了。 “放心吧，咱们这是新社会，你还担心我和你离婚不成？”沈南进笑着调侃道。 这年代，离婚被认为是受ZB主义思想的影响，会大大损害组织对你的看法的。 所以哪里出现了离婚的夫妇，无论是大院还是街道都会背负很大的压力。 “我哪里担心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放心的很。”秦淮茹喃喃道，眼睛却有些酸涩了。 “好了，等过两三年，我们多生几个宝宝，你就什么担心都没有了。”沈南进拍拍她的小肩膀。 “为什么要过两三年再…”秦淮茹突然有些醒悟过来了。 这爷们医术这么好，不会是… 难怪自己成亲了半个月了，他从来不问自己有没有了。 “好啊，小沈你是不是动手脚了？”她真的生气了。 “我承认，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点了穴道，但是那是因为年龄不到生孩子会伤身体的本源，你信我，到时候我会让你生个七个八个的。”沈南进没有想到她这么敏感，连忙举手投降。 “你确定？”秦淮茹一脸怀疑，可随即害羞道，“谁要和你生七个八个，不要脸！” 北风中仰起脸，眉宇间满是喜悦。 一场危机终于结束，沈南进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很郁闷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秦淮茹不开心，欧皇的体质反噬了，连续两天的抽奖都是一无所获。 看着情绪分又见底了，他心情很不好。 这狗系统真的缺德啊。 这样的设定就是要逼着自己搞事情。 最关键的，大院里好像也没有想象的多事。 他猜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秦淮茹没有嫁到贾家，傻柱这帮货也还没有长大。 而且，最近在卫生所从早培训到晚，连回大院的时间都没有。 收获的，都是一两百的“敬佩、惊讶、震惊”之类的情绪值。 几乎是平均要三四天才攒够三张彩票钱，入不敷出啊。 周六下午，好不容易又到了下班时间，沈南进松口气。 再混一个礼拜就快过年了，日子还是很好混的。 把培训的那群丫头赶出门，他就准备锁上锁头回家了。 这时候，身后冷不丁地就冒出了一个人来。 “爸，你怎么来了？”林若怡惊讶地叫了一声。 一只大手直接盖到了沈南进锁门的手上，把他吓了一跳。 要不是林若怡之前叫了一声，他都想一个肘击把人打出去了。 “你是？…”沈南进转头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浓眉剑目，不怒而威的黑脸膛。 “沈医生是吗？我是林若怡的爸爸林坪山，我想和你谈一下。” 这么不讲理吗？和女儿一个德行？ 沈南进有些恼怒，远远看了一眼路边的吉普车和两个背着枪的警卫员，反手把门推开了：“请进吧。” 林坪山也不说话，龙行虎步地走进了小小的卫生所，一屁股坐在了沈南进的椅子上。 林若怡也有些发蒙，悄咪咪跑到了林坪山的身边，搬了一张凳子，小心坐下。 半天，林坪山也没有一句话，只是直眉瞪眼看着沈南进。 “不是，林先生，你来我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沈南进也有些火了。 这特么虽然知道你是大王，我是小王，比较好分清。 但是你到我得地盘上耍态度就有点过分了吧？ 新社会了，你以为我真的怕你？ “不要叫我林先生，那是旧社会的叫法。”林坪山一开口，嗓门又粗又亮。 感情刚才你没进门还是压着嗓门说话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进来了。 “那我叫你什么？林将军？”沈南进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不过反正还没有授衔呢，管你将来是不是叫将军应该没有问题的。 “爸，你来干什么？”林若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老爸跑过来干嘛。 “沈医生，我女儿要拜你为师，你有什么意见？”似乎是听了女儿的话，林坪山终于开口了。 我去！ 就为了这件事，你特么到我这里耍威风来了？ 沈南进惊讶地看向林若怡。 林若怡也愣了，回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转头抱住林坪山的胳膊晃着：“爸，这是我的事，你怎么又乱来？” “丫头，乖，爸爸来帮你解决问题。”林坪山回头，脸上堆满了笑容，按照沈南进的标准，差一点就到了谄媚的级别了。 可他一回头，立刻冷若冰霜：“沈医生，我女儿长这么大，整整十九年，没有人给她受过一点委屈。” 这特么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我哭着喊着要纠缠你女儿的。 沈南进腹诽，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脸上表情切换的这么自如的。 “若怡十四岁的时候，他哥和我手下一个师长家的小子带他河边玩，让她不小心掉河里了。我把两个小子腿都打断了。” 卧槽！ 沈南进算是知道林若怡的脾气是怎么来的了。 有你这样的爹，她想不做混世魔王都难吧。 “爸，你胡说什么啊。”林若怡看沈南进脸上一副吃了一大惊的样子，连忙把他老爸意犹未尽的话截断。 转头看向沈南进，惶恐道：“沈医生，我爸吹牛的，你不要相信。” 沈南进直接忽略了林若怡的欲盖弥彰，看着林坪山问道：“林将军，你找我就是为了林若怡拜师这件事？” 他真是有种日了狗的感觉了。 你家拜师是这样拜的？ 不说带点束脩，你好歹有点礼貌吧。 “是啊，我女儿好不容易看上你的手艺了。被你拒绝以后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很不爽快。我心情不好，手上的工作都耽误很多，还被领导批评了…”林坪山自说自话地滔滔不绝。 “得得得，林将军你打住。”沈南进摆手拦住他。 你再说下去，宇宙和平都是因为我一个小医生拒绝拜师造成的了吧。 “林将军，不是我不收徒弟，林若怡之前是学西医的，你知道中医和西医之间的理念差距还是很大的，我怕她学了之后反而互相冲突…”沈南进竭力想把自己的意思表现的清楚一下。 毕竟有些东西确实不是你主观上想改变就可以改变的。 “这个我不在乎，如果学不会那是若怡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不能允许出现若怡的问题。我是个军人，做事情只管达到目标…” 林坪山说着，从腰里一掏，拿出了一把手枪拍在桌子上。 尼玛！ 柯尔特M1911A1。 这么豪横吗？米国货！ 沈南进突然感觉中西医的冲突也没有这么重要了，有些东西还是可以融会贯通的。 “林若怡，你是我的学生了，周一开始你可以随时来听课，不要分什么班次了。有什么不懂也可以随时问我。”沈南进正色倒。 “噗…”林若怡忍不住一笑，激动之下居然吹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出来。 又羞又窘，林若怡都不敢说话了。 “这样才对嘛，林老弟。”林坪山哈哈大笑，转手把枪收了起来，拍拍沈南进的肩膀，“正好，我有些旧伤经常发作，若怡说你医术入神，你给老哥我看看。” 说完，他也不管不顾，就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满身的伤疤。 这个混蛋！ 合着你给女儿拜师啥都没有给，我还要饶一个免费治疗呗。 要不是看在你给革命做过贡献的份上，老子理都懒得理你！ “行，林将军先让我诊一下脉。”心里骂完，他郁闷地发现自己的嘴先怂了。 悲剧啊！ 﨔 第二十一章：做弟弟的好难啊！ 林若怡的事，沈南进没有往心里去。 在他看来，我愿不愿意收徒弟，难道自己说了还不算吗？ 下班回家，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系统超市里面用情绪值买了两斤奶糖、半斤红糖。 要感谢贾张氏和许大茂的热情馈赠。 这些东西是要准备明天带到王姨家里去的。 不多，但是已经足够了。 毕竟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条件，普通人家上门做客，一盒点心都要推来让去半天的。 从三年困难时期开始，一直到八十年代初期，走亲戚还要自带粮票的。 次日上午10点不到，沈南进就带着秦淮茹等在了巷子口。 虽然有罗叔的车来接，但是这个院子里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到时候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了。 很准时，10点刚过，一辆威利斯吉普车停在了两人面前。 车上跳下一个便装的小伙，有些好奇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才转向沈南进道：“南进，罗局让我来接你们。” 沈南进也笑了，这是罗叔当年的警卫员，现在估计是罗叔的司机了：“王哥，谢谢你。” “和我客气什么。”王铁娃亲切了起来，随手把后车门拉开了：“快上车吧，罗局和王姨都在等着呢。” 沈南进也懒得谦让了，拉着秦淮茹上了车，嘴里还在贫：“王哥，你现在可以啊，这么有礼貌了。” “去你的。”王铁娃把车门关上，转身上了驾驶位，“这是给弟妹服务的，要不是弟妹，你特么给我爬过去。” 秦淮茹就是捂嘴偷乐，忙里偷闲还道谢：“谢谢王哥了。” 王铁娃得意了，摇头晃脑：“看看，这人啊就怕对比，还是弟妹有礼貌，你这小猴子，见面就怼我。”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都是熟人，说说笑笑就进了东城分局的宿舍区，停在了一个小院子门口。 里面人早就听到了声音了，打开门迎了出来。 秦淮茹还是第一次见罗叔，看王姨身边那个敦敦实实的汉子应该就是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梳着两根刚到肩头的大辫子。 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的有点婴儿肥的样子。 “罗叔、王姨。”沈南进忙着打招呼，又给秦淮茹介绍，“这是王姨家的沐兰妹妹、沐英弟弟。” “淮茹，快进屋。”王红梅走上几步，把秦淮茹往屋里带。 顺手还拍了沈南进一下：“你有谱没谱，这么冷的天不会进屋再说啊。” 得，又是我的错。 沈南进也有心理准备了，反正有了秦淮茹，自己算是靠边站了。 “南进哥。”倒是罗沐兰和罗沐英，热情地上前和自己打招呼。 “小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多肉呢？”沈南进不怀好意地揪了一把沐英的脸蛋。 这小子上次见面的时候才4岁，一下子变半大小子了。 “南进哥，你手太欠了，我都长大了，你还欺负我。”罗沐英很是不满。 “说什么呢？南进哥和你开个玩笑怎么了？就你矫情？”罗沐兰立刻出声。 “姐，我不和你说话。”沐英缩了缩脖子，勉强丢一句场面话，嗖地冲进了家里。 姐姐的血脉压制，他真的无解。 进了屋子，王红梅一边给沈南进两口子倒水，一边看着沈南进拿出的东西数落：“你到王姨家里带什么东西啊，乱花钱。” “王姨，这不花钱，小沈说这事病人送的。”秦淮茹连忙解释。 不过她以为事实就是如此，因为沈南进也是这样和她说的。 “小猴子，你可不要犯错误啊。”罗刚从王姨手里接过茶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罗叔，你放心好了，我还能给我爹娘抹黑不成？”沈南进连忙解释，“王姨知道，我这段时间少说也有百来个病人了，也就攒了这么点东西，都是人家随手给的。” “那就好，那就好。”罗刚点头，可随即又抱怨道，“那你还拿我这里来干嘛？我们家也不缺嘴。” “就是，等会带回去给淮茹甜甜嘴。”王红梅转手又把东西给装了起来。 “罗叔，我…”沈南进要坚持一下，却被罗刚摆手打断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还能让你王姨改主意啊？我都不行。”罗刚笑道。 “德行，你别在淮茹面前破坏我的形象。”王姨嗔怪道。 她看自己女儿和儿子在旁边蠢蠢欲动，又有些拘着，拉了拉罗刚：“好了，让他们孩子们玩吧，你帮我一起做饭去。” 国家新建立，干部以身作则，家里是没有保姆的。 高级干部家里有工作人员，但是罗刚的级别还不到。 两口子说说笑笑进了厨房，沈南进两口子来做客，让他们心情都大好。 “南进哥，我妈说你现在医术可厉害了，你在锦城咋学的？”罗沐英一下子蹿了过来，坐到沈南进身旁崇拜地问道。 “怎么？你也要学？”沈南进有些好笑。 “那不能。”沐英的小脑袋左右乱晃，“我可听说了，学医的看的书有这么厚。” 他的两手比划出一个夸张的厚度。 沈南进和秦淮茹都是忍俊不禁。 就一句话，估计这家伙的成绩好不到哪里去。 “淮茹姐，喝茶。”一旁的罗沐兰终于开口道。 “姐，爸妈不是说要叫嫂子吗？”罗沐英疑惑地看着她。 “要你管！”罗沐兰脸微微一红，瞪了他一眼，立刻把罗沐英镇压成了一只小鹌鹑。 “谢谢沐兰妹妹。”秦淮茹心里一动，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她喝了一小口，很香的茉莉花茶。 四九城的水硬，别的茶都有一股异味，只有茉莉花茶正好遮得住。 看得出，罗叔和王姨对自己两个人的到来用心了，拿出了最好的东西。 一般人家，能够有点高碎那就是顶天了。 “淮茹姐怎么认识南进哥的？”罗沐兰不着痕迹地看了秦淮茹一眼，轻声问道。 “不是认识的，是别人介绍的。小沈的师父是我叔公，他来四九城的时候先去的我家，把我许给了小沈。”秦淮茹眉眼带笑地看着沈南进。 “就那个秦老头，是你叔公？”罗沐兰有些惊讶。 沈南进也奇怪地看了罗沐兰一眼。 之前不是都叫“秦师父”的吗？怎么变“秦老头”了？ “所以淮茹姐你家是四九城的？”罗沐兰微不可查地看了沈南进一眼，左手把眼前几根乱发捋到了耳朵后面。 “姐你怎么像查户口一样的。”罗沐英属于典型的又菜又爱玩，就在作死边缘不断蹦跶。 “你管？不是才见到淮茹姐吗？”罗沐兰一脚把弟弟踢得直龇牙。 “不是四九城的，我家在昌平秦家村的。所以说呢，是有些高攀了。不过我现在挺幸福的，小沈对我很好的，王姨也把我当闺女一样的。”秦淮茹眉眼没抬，微微笑着。 沈南进这时候才有点砸吧出一点味道来，有些惊讶地看着罗沐兰。 这小丫头原本柔柔弱弱的，今天这么勇吗？ 可是你这一套真的没用。 这可是秦淮茹啊，茶艺大师的级别的。 果然，秦淮茹随即就反攻了：“沐兰妹妹现在做什么呢？我老听小沈讲你们小时候的故事。有时候我们俩在床上聊天，他就和我说我公公婆婆、罗叔王姨，还有你们的事，一聊就到半夜。” 好吧！ 沈南进就知道罗沐兰不是秦淮茹的对手。 我什么时候和你聊过罗沐兰了？还特么在床上聊？ 好像只有昨晚介绍了一下王姨家的家庭成员。 那还是因为今天要来做客了临时补课。 “我？刚刚从部队回来，去了联防队，过完年就去报到了。”罗沐兰有些神伤地低声回答道。 “你要去分局了？还是去街道的联防队？”沈南进有些好奇，难怪这丫头的辫子这么短，看起来怪怪的。 不过她去联防队倒是可以理解的。 这年头讲的是革命传统的传承。 军人的孩子向往军队，罗叔把孩子安排进联防队属于太正常不过的事。 “还没有定呢，要不我去南进哥你们街道的联防队？”罗沐兰突然高兴起来了，眉眼弯弯地看着沈南进。 “我说了没有用，要看罗叔的安排不是。”沈南进讪讪地回答道。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多余说了那句话。 “哼，小时候还莽莽的，成了亲了反而一点勇气都没有了。”罗沐兰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不是，怎么冲我来了？我就问了一句，也没有说啥啊。”沈南进有种六月飞雪的感觉。 “哈哈，南进哥，你知道我姐的厉害了吧？幸好你没有做我的姐夫，否则…哼哼！”罗沐英得意地插了自己姐姐一刀。 “罗沐英！你想死吧？”罗沐兰的脸立刻红透了，揪住弟弟的耳朵，就是用力一拧。 “啊…妈，姐姐打我了，快救我！” 沈南进都是一脸的尴尬。 这弟弟不断地蹦跶，终于是玩脱了吧。 王红梅急急忙忙从厨房里冲出来，把罗沐英解救出大女儿的魔掌。 一问缘由，她也一脸的无奈。 这几年在南方的时候，看着女儿长大了，他们两口子就是把沈南进当成女婿议论的，也没有避着两个小的。 毕竟女儿和沈南进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而且女儿的心思也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没有什么要避讳的。 谁知道秦老头会截胡呢，反而让自己被打的措手不及。 要是秦淮茹不好，自己死活也拆了这桩姻缘。 偏偏秦淮茹表现的很不错，连自己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昨晚把沈南进的事情一说，女儿就看得出的有些伤心了。 现在好了，小儿子把窗户纸给捅穿了。 想到这里，她也对着罗沐英的屁股狠狠抽了几巴掌。 罗沐英也有点懵了。 他的小脑袋不能理解，自己是最乖的那个孩子，还口口声声叫“哥哥、嫂子”的，怎么就挨打了呢？ 还是姐姐和妈妈的混合双打。 做弟弟的好难啊！ 﨔 第二十章：被宠坏的孩子 下午，吃了午饭的沈南进慢悠悠溜达到了卫生所门口，立刻就愣住了。 包括林若怡在内的九个大大小小的女子站在卫生所门口，一副严阵以待地等着他。 “我说各位姐们，你们就从来没有午休的吗？”沈南进无奈地看着她们。 “沈医生，上级布置的任务时间这么紧，不抓紧一些怎么完成？”一个圆脸的小女生冒了出来。 好吧！ 一个准备低调当咸鱼的人，和这些天天讲奉献，个个打鸡血的人真的没办法沟通。 他掏出钥匙开门，随手把吃饭的搪瓷碗放到架子上：“你们进来吧。” 怎么说呢？ 这个时代的人可敬，虽然自己做不到，可也没有理由去指责人家。 女孩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沈南进才发现他们居然还人人手持着一本笔记本。 “你们等一下，我泡一杯水，准备一些纸再开始培训。”沈南进有些脸红。 自己这卫生所里没有黑板也就算了，但是上午的时候明知道要培训却连讲解的纸都没有准备好像有些不应该。 他迅速去街道办要了一些大一点的白纸，跑回了卫生所。 刚想开始讲课，身后刘兰的声音响起：“小沈，这是我家的侄媳妇陈淑兰，你有时间吗？帮她看看。” 沈南进抬眼看去，就看刘兰牵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妇的手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问题？”沈南进粗看只是觉得这个少妇有些贫血，没有看出多少其他的问题，好奇道。 “我知道什么问题还找你吗？”刘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低声道，“结婚五年了，还没有孩子。” “好吧，我是医生，确实不该这样问。”沈南进乖乖认怂，却又不甘心地嘀咕道，“刘姐，不过你想过没有，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个医生，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呢？” “噗…”刘兰和她的侄媳妇都没有绷住，笑的浑身发抖。 旁边的九个女孩也是花枝乱颤。 “胡说什么呢？”刘兰给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肩膀上。 “唉哟，我错了，姐。”沈南进连连讨饶，却也没有往心里去。 本来就是，连生不出孩子都要自己看，怎么想都是怪怪的。 万一是男人的事呢？ 不过… 他重重叹口气，这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把原因归结到女人身上的。 “来，让我把一下脉。”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对着陈淑兰道。 不管怎么说，刘兰把人都带来了，必要的诊断是一定要做的。 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陈淑兰的手腕上，沈南进微微眯起了眼睛。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只有窗外呼啸的寒风，吹动着并不严丝合缝的房门，“嘘嘘嘘”地漏出风声。 九个女孩都在观察沈南进的表情。 虽然街道里把沈南进吹的像神医一样，甚至还有什么“妇科圣手”的称呼，但是在她们心里，还有有着不少的疑问。 和别人不一样，他们都是在学校和医院见过世面的，对于什么神医的说法是不信的。 说神棍还差不多。 沈南进闭目凝神，微微皱眉，感受着脉搏的跳动。那脉象细弱无力，时断时续，犹如风中残烛。 刚才离开较远，而且房间里有点炉子，火苗印的脸色有些发红。 此刻从近处看去，唇色淡白，眼窝深陷。 “张开嘴，让我看一下你的舌苔。”沈南进细声细语地说道。 陈淑兰乖巧地张开了嘴，把舌头尽量露出来。 舌质淡嫩，舌苔薄白。 “刘姐，我收回我的话，这病我还真的可以治。”沈南进看向刘兰，微微点头。 “你看，你刚才谦虚什么，我就觉得小沈你可以治。”刘兰得意地笑看着他。 “这种症状，我们中医上叫先天禀赋不足，后天又失于调养，导致气血亏虚，冲任失调，胞宫虚寒。其实对应的西医的解释就多了，包括贫血、免疫力低下、月经失调、偏头痛、低血压等疾病。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沈南进转头看向那九个女孩。 九个女生都是一愣，这种话题，她们还从来没有听过。 “因为中医强调的是病根，治疗本源，对于症状并不细分。西医强调的是表征，所谓对症下药。” 他看几个女孩都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心里叹口气。 看起来普查的时候还是要自己上，或者让她们处理一些症状明确的病人，否则自己都担心会误诊。 有些东西真的没法教，就像诊脉，没有几年的功力分都分不清楚，还看个屁啊。 “把外衣去掉，露出肚皮，去床上躺下。”沈南进叮嘱陈淑兰道。 也许是刘兰已经介绍过了，或者是陈淑兰因为不孕这件事已经困扰很久了。 她并没有扭捏，把外面的蓝色棉衣脱了，轻轻把里面的内衣拉起了一些，就躺倒了诊疗床上。 沈南进手腕一抖，三支银针疾如闪电地扎进了陈淑兰的小腹，针尾发出轻微的“嗡嗡”的颤抖声。 “呀！…”几个女孩都有些吃惊地低呼出声。 “躺着别动，你可能会感觉到腹部灼热，没有关系，等下就好了。”沈南进对着陈淑兰低声解释道。 他用的是“鬼门十三针”的前三针，手指轻弹，三支银针立刻颤动的更加剧烈了。 “沈医生，确实有点热。”陈淑兰应该是看过很多次了，就医经验丰富，立刻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没关系，你的子宫虚寒，所以要补一点阳气。等会我给你开一服药，补一下你的气血。你每周来一次，一个月以后应该可以断根，就可以正常怀孕了。”沈南进安慰道。 他维持着三支银针的状态，10分钟以后，手指一拢，把银针全部收了起来。 “沈医生，你针灸好厉害！”一个女孩忍不住叫道。 唉！ 沈南进心里叹气，他才懒得在她们面前显摆呢。 之所以用空间的功能把银针放出和收回，是为了震慑一下她们。 他们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要是对自己没有一点信服力，那培训的效果更差。 到了普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出多少幺蛾子呢。 毕竟有些查体的活自己也不方便干吧。 回头坐到桌子前，沈南进挥笔直书，把药房开好。 在四物汤的基础上又加了艾叶、小茴香、肉桂，温经散寒；再配上黄芪、党参、白术，补气健脾。 “这药每日一剂，早晚各服一次。煎药时要用砂锅，文火慢煎。服药期间，忌食生冷辛辣之物，注意保暖，不可过度劳累。”他一边递给陈淑兰，一边交代着。 陈淑兰一边点头，一边千恩万谢。 “小沈，看起来宫寒的妇女很多啊。”刘兰是从干部的角度看问题的。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沈南进点点头。 其实他想到了，这年头的女人什么都用冷水，大冬天冷水洗衣服，夏天冷水洗澡，能不寒嘛。 最多也就是具体病情不一样而已。 “小沈，谢谢了。真有了孩子，我让我大侄子给你送一只老母鸡来。”刘兰带着陈淑兰往外走，嘴里还在感激着。 “得得得，刘姐你打住，你别没事找我来逗闷子就行。”沈南进无奈地挥挥手，把这过于热情的大姐送出去。 “来吧，我们现在开始培训。”沈南进也不耽误时间了，转头交代道。 果然，虽然刚才进门的时候她们表现的很好学，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明显感觉他们更用心了。 沈南进在锦城跟着师父的时候就见到过几次，来的病人对于医生的能力就是半信半疑的。 甚至还有病人带着别的医生的诊断来秦仲文这里互相映证的。 这样的心态来看病效果当然差了很多。 自己有挂，但是她们可没有，要是不能信服地接受自己的观点，用她们原本的西医理论去对照，那么冲突就太大了。 沈南进并不排斥西医，但很怕两者的理念混杂在一起，到时候哪方面都做不好。 这样讲着讲着，中间又来了三个病人，一下午就过去了。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你们是后天…不是，是下周二再来对吧！”沈南进想起各一半人轮流培训的，却差点忘记了明天是周日，放假的时间。 “不是，我们是周一上午还有半天，另一半人下午来，到周二上午。”一直没有说话的林若怡突然插了一句。 沈南进哭笑不得，有必要这么严谨吗？ 从他中医的角度来讲，只要能够通过查体表征确定病症就好，多半天少半天意义不大。 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沈南进回头把卫生所的房门给锁上了。 一回身，突然发现林若怡居然没有走，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沈医生，你是不是讨厌我？” “不是，你从哪里论的？咱们才认识，话都没有说几句好吧。”沈南进也是无语了，啼笑皆非地看着她。 “我刚才都举手了，你好像也没有说要好好教我，直接就跳过去了。”林若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南进都被噎住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沈医生，你很厉害，但是很没有礼貌。” 我去！ 沈南进都要疯了，这是什么逻辑？ “林若怡，我就是问一下谁有中医基础，这个和教不教没有关系，我不是教了你们一下午吗？”早知道一个妇女普查会惹出这么多事，别说王姨，耶稣来了也不答应啊。 “那好，我要拜你为师，跟你学中医。”林若怡突然言之凿凿地说道。 “不是，姐们，你别逗了。”沈南进都要哭了，“你原本学的是西医，这个中医压根不搭边好吧。再说了，你在轧钢厂当厂医，处理的大部分是外伤，西医也很适用的。” “我不管，反正我要跟你学中医。”林若怡说完转身就走。 这… 沈南进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无语。 这是被宠坏的孩子吧？ 想一出是一出的。 﨔 第十九章：整来了十八个棒锤 一番折腾，大院里的人都有些无心恋战了，纷纷回家。 沈南进还有些疑惑，这院子里的禽兽的战斗力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啊。 但是转念一想，估计是因为贾东旭还在的原因。 毕竟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贾东旭没了开始的。 一方面贾张氏和原本应该是贾家媳妇的秦淮茹退无可退，把所有属性拉满了。 另一方面，易中海现在只是把傻柱放在了第二养老候选人的位置上，还没有用力忽悠。 不过他现在倒是也摸到了一点规律，像傻柱、贾张氏这样的莽夫，情绪值特别高。 但是易中海这样的老奸巨猾的人，情绪比较稳定，相对要低很多。 所以，一定要保护好傻柱这样的情绪值摇钱树。 他边琢磨边回到了家，发现秦淮茹居然睡得呼呼的，还带着轻如蚊呐的呓语声。 这家伙也是心大啊，后院都翻天了，这边完全不受影响。 看了一下床头的手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连忙进了系统，照例先来到了彩票机前面。 连点3下，机器慢吞吞吐出了三张彩票。 刮开第一张，上面赫然写着“氧气转炉炼钢法”七个大字。 神经病啊！ 沈南进差点半夜从床上跳起来。 自己已经死了做工人的心思了，又送过来这种冶金技能干嘛？ 说系统没有什么腹黑心思，恐怕狗都不相信。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领悟，可能这个彩票机里抽出来的技能不会超出前面6年年度获得的能力范围。 迄今为止，他的收获都是在医学、武学和冶金机械方面的，也没有看到其他穿越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什么书法、诗词这些能力。 拿出第二张彩票刮开，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谢谢惠顾”。 好吧，沈南进已经认命了。 除了秦淮茹第一次吹了一口气的那回，就没有中过双黄蛋的奖励。 再抽一次，依然还是“谢谢惠顾”。 我谢尼玛个头！ 沈南进默默腹诽了一句。 别的地方他已经没有兴趣去逛了。 灵田没有种子等于没用，至于超市里的商品，除了一些食物他敢偷偷买一些回来，基本不敢搞出什么大动静来。 否则自己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根本没法说清楚来源。 刚刚从系统里出来，就看到了秦淮茹一双晶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小沈，你不睡觉一个人坐着发呆干嘛？”秦淮茹疑惑道。 幸好！ 沈南进暗暗庆幸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也看不到系统，否则刚才就已经暴露了。 “没有，想想后院的事情有些好笑而已。” 原本不想说的，现在为了把话题扯得远一些，沈南进主动把今晚的热闹讲了一遍。 “小沈，你太坏了，怎么都是我爷们了还这么喜欢胡闹呢？”秦淮茹捂着嘴笑。 这么喜欢胡闹？ 要不是傻逼系统逼着自己赚情绪值谁特么原因和这群禽兽打交道？ “玩玩他们而已，好了，太晚了，睡觉吧。”沈南进没有解释，只是把秦淮茹的注意力给引开了。 “嗯。”秦淮茹答应一声，小手已经神了进来。 不是，我是不是引错地方了？ 这注意力怎么还集中起来了？ 沈南进欲哭无泪。 一晚好梦，早上秦淮茹心满意足、神采奕奕地送沈南进上班一直送到了院门口。 后面的几天，沈南进的工作一直不咸不淡的，每天固定地有十来个病人上门。 让他无语的是，几乎全都是女病人。 这帮街道的女干部，也不知道算是太八卦了还是太热心了，把身边认识的妇女几乎都介绍来了。 沈南进都有些抑郁了，这一下，他这“妇科圣手”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 倒是王姨忙的脚不沾地，几天都没有见到她了。 沈南进知道，在全街道妇女病普查开始之前，有太多的准备工作需要去做。 到了周六一早，踩着点进了卫生所的沈南进终于被通知，进街道办的会议室开会。 沈南进也是一头雾水，如果说准备好了，那也没有这么快吧？ 可是别的事也轮不上自己参与啊。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他收拾了一下就进了会议室。 嚯！ 好家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二十多个女人，就他一个男人。 “小沈，快坐，就等你了。”王红梅对着他招招手。 落座以后一介绍，倒是把沈南进吓了一跳。 和王红梅坐在一起的是东城区派来支援的妇联和户籍的负责人，剩下的全是各厂厂医和协和、红星两家医院抽调出来的医务人员。 “王主任，你别告诉我这一次的普查就靠眼前的这些人了吧？”沈南进现在无比后悔答应了王姨这个馊主意。 普查开没有开始，这都已经成了盘丝洞了，要是有几千名妇女，那还不闹翻天了。 “怎么？沈医生你小看我们妇女的力量啊？”妇联的李主任眉眼里倒是笑着，可这句话听着怎么就全是刀光剑影呢。 “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就我一个男医生是不是不太好。”沈南进的手摆的都快出虚影了。 妇联啊，真的惹不起。 “我哪里去给你找男医生去，就这点人，很多都不是妇科的，还有护士呢。你以为都像你这样不走寻常路的？”王红梅没好气地道。 “咯咯咯…”会议室里顿时笑声一片，二十多个女人全都七歪八倒的。 沈南进额头都见汗了。 这王姨是专坑自己人呢，讲什么大实话啊。 他其实问了以后就后悔了，这个年代，要找一个学妇科的男医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但是你这样直接点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友好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 “小沈，我们昨天已经了解了你的妇科水平，但是这次普查有一个问题，就是妇女同志会比较在意男医生的查体过程，所以我们今天主要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李主任倒也没有在意，还是笑眯眯的。 她们这几天已经了解了一下沈南进的医术水平，对这个精通妇科的小伙子印象大好。 “王主任、李主任，你们已经做好前期的调查工作了？”沈南进都有些佩服了。 即便是在他原本那个世界的网络时代，要完成这样的工作也至少要个把月吧。 这才几天，果然这个时代的效率真的无法想象，人多力量大啊。 “全部统计上来了，各居委会大院全都有专人负责调查汇总，又有这么多热心群众参与，这点事昨天就结束了。”王红梅有些自得地介绍道。 “哦，那街道的安排是什么？”沈南进一下子明白，这是街道已经有了计划的。 否则不可能不和自己商量就把人给整过来了。 “小沈，现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我们今天过来的各厂和医院的女医疗人员是十八个。不过你别急，到时候还有街道的人员帮忙的。我们准备利用这段时间让你培训。如果可以的，那就直接到第一线参与诊断，不可以的，就配合诊断的人员做查体工作。” 王红梅接过了话头，继续道：“但是不管是做什么，都要你先培训一下，否则到时候查体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我去！ 沈南进再次后悔了。 这是给自己整来了十八个棒锤的意思？ 问题是妇科病也有很多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培训的过来？ 不过他也理解，这个时代讲的就是领导的要求你必须按时完成的工作作风。 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几位领导，我这边没有问题，尽力做到最好。不过我用的是中医的思路，这里有多少人是学中医的？”涉及到具体问题，他有些胆战心惊了。 毕竟学中医的能够上手的时候都是年龄很大了，否则经验上根本积累不起来。 看会议室里都是小姑娘，他的心都凉了一半了。 “我…曾经跟着家里的医生看过几年算不算？”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 沈南进循声看过去，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个子很高，即便坐着都能感觉到。 小姑娘皮肤白皙，都有些透明的感觉，秀眉明目，特别是举起的一只手，五指纤细修长。 沈南进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只手，不去挤牛奶真的可惜了。 “这是…” “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厂医林若怡。”女医生看着他回答道。 很奇怪，如此秀气的女孩居然带着一股英气。 沈南进心里就是一惊。 保养的这么好的女孩，家里还有医生，还带着军人气息。 他立刻意识到这女孩来历不凡，搞不好是个大麻烦。 “还有别人吗？”他直接跳过了林若怡，扫视了一下其他人。 鸦雀无声。 沈南进想死。 那天给刘兰看病的时候自己卖弄什么呢？ 老老实实装作手忙脚乱地看完不就好了吗？ 现在他只想问有没有第二次穿越的机会。 就在场的这些人，自己还要做中西医的对照培训。 “只有小林了，你看看多用点心地，能培养几个就培养几个吧。”王红梅也发现了问题，只有硬着头皮认了。 这种事，不是学医的想不到。 “小林医生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看过几年也就是看过几次，那医生还天天在她家看病不成？还是都一样教吧。”沈南进直接就把林若依拉进了大群里，不给她特殊关照。 “那行吧，卫生所地方小，等下分批排班，每天一半人去卫生所学习。”李主任当场拍板了。 看正事安排好了，王红梅笑嘻嘻凑到沈南进耳朵边低声问道：“怎么？看出来了？你就这么不想带带人家？” “废话，就她那样子和说的话，就差把大院子弟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好吧。”沈南进没好气地哼哼道。 “噗呲…”旁边的李主任也笑了。 “唉，本来就人少，还塞进来几个镀金的，我也是醉了！”沈南进仰天长叹，一脸的生无可恋。 “哈哈哈…”王红梅笑的更加开心了。 﨔 第十八章：大冤种本种！ 易中海叹口气，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贾张氏。 你说都吃过亏了，还去招惹这个小混蛋干嘛？ 一点记性都不长吗？ 他已经决定，这件事情上自己绝对不插手了。 “行吧，这件事算是从我们起头的，我给一毛。”傻柱第一个站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毛钱。 他也看出来了，贾大妈被打两下耳光算是好的结果了。 以沈南进的性格，不这样做他一定会把贾张氏送进联防队的。 而且沈南进的大帽子扣的也很技巧，你不能说没有，也没法承认有。 毕竟这个时代都强调集体，你院子里出了一个侮辱烈士的，全院子人确实都有问题。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说，阎埠贵和刘海中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许大茂的脸都绿了。 什么叫因为我们起头的？ 这不是承认砸玻璃的人是自己三个吗？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回事，我说的是贾大妈这件事…”傻柱这时候才发现好像自己的话把三个人给坑了，有点心慌。 许大茂叹口气，也不解释了，跟着掏了一毛钱。 和傻柱一起，就没有好事。 这傻缺，说话就从来没有过过脑子。 心累了，死就死吧。 有了他们两个人开头，包括三位大爷在内的几个邻居都摸了一毛钱。 当然也有不掏的，一毛钱这个数字很微妙，说不多，也不少。 在这个时代，只要不讲究荤素，一毛钱基本能够混一顿饭吃了。 有人就觉得这件事和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自己掏钱？ “不是，你们看我干嘛？难道我还要出钱让沈南进打我妈吗？”贾东旭有点懵。 他突然发现大家的眼睛都看着自己，这叫什么事啊。 这钱，自己掏了也是错，不掏也是错。 许大茂都忍不住“哧”地一下笑了出来。 他发现沈南进这混蛋太损了，但是这风格自己很喜欢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也有些忍不住，他借着把沈南进手里的毛票数了数，让自己分心一下。 “只有一块三，还差一块七，东旭。”他有些同情地看了一下贾东旭。 这套路他一开始就看穿了，可是偏偏这件事自己真的不能搅进去。 “不是，师傅，这钱我怎么给？”贾东旭觉得天都塌了。 自己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让我出钱请人打自己的妈？ 院子里的三位大爷还默认了。 “东旭，就给他一块七吧。”贾张氏反而醒悟过来了。 她已经决定，这一次就忍辱负重了，以后离开沈南进有多远就躲多远。 这小畜生的套路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哧哧哧…”这一下，包括许大茂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憋不住了。 横行了这么多年的贾张氏居然也有这一天，主动出钱叫人打自己巴掌。 这情节怎么看怎么滑稽。 贾东旭哭丧着脸，从口袋里掏了一块七，拍在了沈南进的手上。 “沈南进，话要说清楚，这件事翻篇了，不许找后账的。”他色厉内荏地丢了一句狠话。 要不是这样，真的没脸做人了。 沈南进还觉得挺意外，原本以为贾东旭还要问易中海借钱呢。 结果这小子口袋里居然能够直接摸出来一块七。 不过想想也是，许大茂和何雨柱还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呢，整个大院就是他已经上班了。 “叫你骂我爹妈！”沈南进也不客气，上前薅住了贾张氏的脖领子就是两个大嘴巴。 挨了巴掌的贾张氏一言不发，就是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沈南进。 不过沈南进在她头上看到的数字却没有她表现的这样嚣张。 仇恨+100 愤怒+400 恐惧+800 …… 我去，这情绪多少有点复杂啊。 还好，所有情绪里面占了最大头的那一项是恐惧。 大概率这贾张氏是被吓到了。 “好了，小沈的事已经了了，我们家的玻璃呢？怎么办？”阎埠贵终于想起玻璃的事还没有处理呢。 “行了，三大爷，你就说多少钱吧。”许大茂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摆烂。 “大茂，这事就不是我们干的，凭什么…”贾东旭心疼了，更觉得冤枉。 自己啥都没有干，怎么就砸了人家玻璃了，还要赔偿。 “行了，东旭哥，还看不清楚吗？这件事我们栽了。”许大茂一旦想通了，光棍的很。 他是三个人里最看得懂形势的。 本来就对自己三个人不利，刚才傻柱这个白痴又说话含糊不打自招了。 这时候再纠缠这件事，完全没有意义。 “三毛钱一块吧，我家和老易家是一块玻璃，老刘家你们砸了两块。”阎埠贵不慌不忙。 他知道今天这件事的结果已经早就定下了。 不管是谁坑的三个小子，他们逃不掉。 虽然他很怀疑是沈南进下手的，但是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沈南进会在自己后面进来。 这时间对不上了。 “给，我出四毛，我可以回家睡觉了吧？”许大茂实在是心力交瘁了，只想进了屋把门关上了一觉到天亮。 “我去，大茂，你哪来的钱？”贾东旭和傻柱都是看呆了。 前后五毛钱了，都够吃好几顿的饭了。 他们两个一个在轧钢厂上班，一个在东兴楼学厨，结果反而是年龄最小还在家里当街溜子的许大茂掏的最痛快。 “嗨，你们以为我像你们一样啊，我爸妈长期不住这边，不得给我留点钱吃饭啊。”许大茂撇撇嘴。 这样的解释，倒是出了傻柱和贾东旭的意料之外。 他们俩一个是老爸跟着寡妇跑了，死不死活不活，或者活的怎么样全靠自己。 另外一个家里还有老妈在呢，自然也不存在要留生活费的。 贾东旭毕竟还是上班的，即便是学徒工，轧钢厂也发工资。 所以他也很利索地把四毛钱付了。 傻柱就有点傻眼了。 自己这个后厨的学徒工不一样，现在还只有师傅给的基本生活费的，一下子掏出来了，他后面几天和雨水的吃饭怎么办？ “一大爷，您先给我垫上，我下个月给行不？”没办法，他也只有找易中海了。 “行吧，你这四毛我给垫上。”易中海倒是没有犹豫和推脱。 贾东旭和傻柱是他留着当养老人培养的一号选手和二号选手。 对他来说，花四毛钱挣一个人情还是很合算的。 他也不啰嗦，过来倒拿了一毛钱，一起交给了阎埠贵：“这里九毛，你和老刘分，我家的自己出钱修。” 到了这一步，这场闹剧就算是结束了。 大家都准备各自回家了，大冬天的半夜不睡觉，谁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唯独沈南进居然还没有动。 他本来站的地方就并不靠前，现在易中海、阎埠贵、傻柱和贾东旭往中院、前院走，都和他擦肩而过。 看他在原地不动，都有些奇怪。 就发现他反而往前了几步，从攥手里的三块钱里数了一些出来，直接拍在了许大茂的手里。 “一块五，给你。” 啥意思？ 许大茂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手里的一叠角票发愣。 傻柱和贾东旭却都有些破防。 许大茂本身和沈南进没有什么冲突的，却主动说一起来砸他家里的玻璃… 刚才自己两个人都快跑回中院的家了，却被他拦住了去后院他家才被二大爷发现的… 沈南进凑钱打贾张氏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 还有，他掏钱赔玻璃的时候最主动… 还有还有，沈南进怎么会这么警觉？我们一靠近他就知道了… 越想傻柱觉得越不对，今晚上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太诡异了。 再看看许大茂拿着一块五还在那里站着，突然有些醒悟了，顿时怒火冲天。 “孙贼，原来一晚上都是你在溜着我们玩呢？”傻柱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许大茂的裆下。 连沈南进都觉得裤裆一凉，这一脚可太狠了。 “嗷呜…”许大茂被踢得直接原地跳，捂着下面狂叫。 “我说怎么今晚的事这么奇怪呢？许大茂，你真不是个东西！”贾东旭也有些明白过来了，冲过来就把许大茂按在了地上。 “不是，东旭哥，你们搞什么？”许大茂再聪明也才15岁，一时间都被两个同伴的背刺给整懵了。 “搞什么？不是你当了汉奸沈南进怎么知道的？孙贼，今天柱爷先除了你这个二鬼子。”傻柱上去就是一顿打。 这时候许大茂才有些明白过来了，一边遮挡着要害，一边大喊：“沈南进，你个王八蛋坑我！” 咦？ 易中海顿时一愣。 “柱子、东旭，你们停手，快别打了。”他几步上前，把贾东旭和傻柱拉开了。 “傻柱，你特么用用脑子，我和沈南进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怎么可能约好了坑你们俩？”许大茂不断挣扎辩解。 贾东旭和傻柱顿时一愣。 对啊，自己和沈南进还算打过交道，但是许大茂几乎是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的。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松开了手。 “一大爷，你评评理，沈南进是不是坑我了？他栽赃啊！”许大茂都快哭了，挥着手上的一叠角票。 这特么为了一块五挨了一顿打可还行？ “沈南进，你说说，为什么要给许大茂钱？”易中海皱着眉，很不满地问道。 “不是，怎么还问上我了？”沈南进一脸的诧异和不解，“这问别人要钱需要理由，给别人钱还要理由啊？” “你别绕，说清楚，为什么给许大茂钱？”刘海中也逼了上来。 “刚才许大茂不是说这是许叔给他吃饭的钱吗？我怕他赔钱以后不够吃饭，给他一点怎么了？”沈南进满脸荒唐。 好像，还真不能怎么。 这畜生！ 一块五就挑拨这小哥仨打了一架。 三个大爷和贾东旭、傻柱、许大茂都在内心里暗骂不已，却发现拿沈南进无可奈何。 沈南进差点笑的蹲地上了，许大茂终于贡献了“委屈值+3000”。 大冤种本种！ 﨔 第十七章：赤裸裸的杀人诛心 “谁啊，中海吗？大晚上的折腾啥呢？”后院正中间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老太太的声音。 “没事，老太太你休息，我们处理一点事情。”易中海回答道。 这是聋老太？ 沈南进心里清楚。 他其实上一次还在奇怪，院子里开会闹得这么大，自己把聋老太的乖孙傻柱打了，也没有见她出来。 “一大爷，这谁啊？”他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院子里的老祖宗，她怕冷，冬天不出门，所以你…”易中海说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搞得和领导报告一样，有些跌份了。 他翻了个白眼，不甘心地道：“沈南进，我和你说得着嘛？” “嘿嘿，这不是不认识，问问嘛。”沈南进倒也不以为意。 别人怕她，自己对她的老底一清二楚，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一打岔，大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本身深更半夜的，稀里糊涂从床上拔出来，脑袋就不怎么好使。 “老易，这三个王八犊子把咱们家玻璃给打碎了，这个咱们算？”刘海中这个最大的受害者第一个反应过来，算是把话题重新拉到了正事上。 其实易中海见到贾东旭和傻柱的时候已经判断出这件事不是他们干的，最大的可能是沈南进。 问题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知道沈南进刚才在屋顶上飞檐走壁呢，其他人也不会想到黑灯瞎火地往屋顶上看。 “老刘，你说打了你家或者老阎家的窗户也就算了，我家的也砸了，这个可不像柱子和东旭会干的事。” “这倒也是。”刘海洲被说服了，低着头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等会。”阎埠贵的脑子可比刘海中好用的多，立刻出声问道，“老易，啥叫我和老刘家就算了？怎么，我们就该砸？” “不是，老阎，这不是话赶话嘛。”易中海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问题，低声弥补道。 “老易，这件事不是这么看的，你说大冬天的谁在院子里溜达，不是他们干的还有谁？”阎埠贵其实也已经知道大概的真相了。 但是对于他来讲，谁干的不重要，谁出钱才重要。 这时候放过了许大茂几个人，谁帮自己把窗户玻璃修好？ 从目前来看，只有咬死了傻柱三个人才行。 “不是，三大爷，这事真的不是我们仨干的。”许大茂有些冤枉，哭丧着脸解释道。 “对啊，师傅（一大爷），真的不是我们干的。”贾东旭和傻柱也凑上来解释。 沈南进兴高采烈地看着许大茂头顶上冒出了“委屈+500”的字样。 不过这许大茂是不是被欺负惯了？这么大的黑锅扣上来，居然才这么点情绪值。 没有看见傻柱头顶“委屈+1000”的大字明晃晃的吗。 果然榜一大哥的地位无法撼动啊。 傻柱有些惊恐地看着沈南进居然对自己露出了谜一般的微笑，莫名地后背凉了一下。 “你们说，不是你们，为什么大半夜在院子里瞎溜达？”阎埠贵才不管你们怎么解释，咬死了就不放手。 沈南进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嚯！ 贪婪+100 不愧是你啊三大爷，别人的情绪千变万化，你是有万年专属标签的那种。 “我们…我们…”许大茂现在想死。 这真的找不到理由啊。 这时间段院门已经关了，你也不可能出门或者刚回来。 这寒冬腊月的，也不至于在外面仰望星空吧。 “不是，三位大爷，先问一下他们去我院子里干嘛？”沈南进不介意多补上一脚。 “没有，我们绝对没有进你的院子，就是在前院口上玩。”贾东旭已经慌了。 这是他们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要是把真相说出来，谁知道沈南进会把三个人的胳膊还是大腿卸下来？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承认砸了玻璃。 “没有嘛？那我怎么在院子里找到了这几块石头？”沈南进手一翻，两个手掌心各握着一块鸡蛋大的石头。 “这原本应该在院墙边上的，现在就在院子正中，你们不要说大半夜帮我清理石头去了。” “好啊，原来你们就是用这个砸了我们家玻璃的。”阎埠贵及时地插了进来。 沈南进都一愣。 好家伙，这援军来的自己都莫名其妙，不请自到。 他把石头一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大前门，给阎埠贵递了一支。 阎埠贵很利索地掏出了火柴，“呲”地一下擦燃了递到沈南进的烟头上。 火光中，两个人的视线一交集，默契瞬间达成。 “我说呢，感情是要砸我家的窗户玻璃，被我发现以后顺手把几个大爷家的玻璃给砸了啊，这不但是挑衅了几位管事大爷，也是损害和侵犯了他人财产，报联防队吧。”沈南进吐出一口白烟，淡淡地说道。 易中海从沈南进开口就觉得要遭，果然这个小混蛋出口就是报联防队。 “小沈，你不要搂火，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易中海连忙阻止沈南进说下去，转头看向阎埠贵和刘海洲，“老刘、老阎，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都是我们大院内部的事，说白了是人民内部矛盾，没有必要惊动联防队。” 天知道上次被沈南进作了一次普法教育以后，易中海最近看了多少法律书。 连人民内部矛盾都脱口而出。 但是沈南进咱们可能如他的心愿，这老东西坏得很，一上来就定调什么“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 怎么？还想造一个委屈的人设啊。 “一大爷，这就不对了，大冬天砸窗户是一件非常恶劣的行为，你都不准备查清楚吗？那我有言在先，以后我家的玻璃砸了一块，我就把满院子所有玻璃砸了，反正这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嘛。” 我去！ 所有人都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新来的是真的狠人啊，直接明牌了。 反正从今天开始，谁想砸沈南进家玻璃都要考虑一下。 “沈南进，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在做，天在看，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丧了良心了，生儿子没屁眼。”突然，贾张氏从身后冒了出来。 难怪刚才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一个泼妇啊。 这老东西估计是才醒，这是刚刚赶到战场吧。 吃的多，还睡得这么沉，难怪肥的和猪一样。 “贾张氏，你特么吃多了不消化啊，进门就喷粪。你儿子要砸我家玻璃还不允许我说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沈南进今晚的目标不是她，也懒得理她。 谁知道他的表现让贾张氏误会了，以为沈南进在退让呢。 瞬间更加嚣张了，叉着腰就骂：“你杀千刀的小王八蛋，污蔑我家东旭，难怪死了爹还死了娘，活该你…” 易中海在她出口的一瞬间就觉得不好了，听到贾张氏骂人的内容以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这老泼妇昏了头了，你在院子里骂谁的爹娘都可以，就是不能骂沈南进的。 这特么是烈属啊。 果然，就看沈南进脸色铁青，上前一步就是一巴掌。 “老东西，你敢骂我爹娘，辱骂烈士要判几年你知道吗？” 被一巴掌打的嘴角流血的贾张氏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沈南进这下打的又狠又快，她的左脸瞬间肿了起来 此刻她也反应过来了，嘴巴嗫嚅了几下没敢发出声音，无助地看向了易中海。 身后其他人更加不敢吭声，连贾东旭都跟着许大茂和傻柱往后退了一步。 这涉及到了辱骂烈士的罪名，可不是随便可以沾手的，何况眼前这个大魔王还是擅长拿法律收拾人的。 “小沈，你贾大妈也是急了，说了几句气话，年轻人不要和老年人一般见识。”易中海连忙出来打圆场。 “对啊，对啊，贾大妈也是话赶话了。”旁边几个邻居也劝道。 “所以呢？一大爷你的意思就是我当做没有听到？还是整个院子都觉得像我父母这样的革命烈士也就这样，连基本的尊重都不值得？” 卧槽！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大帽子，一下扣到了所有人的头上。 尤其是易中海，这是首当其冲啊。 “小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贾张氏犯了错误，该付出的代价一定要付出，该教育的也要教育，让她给你道歉赔钱都可以。”他连忙往回找补。 沈南进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雪地里的贾张氏，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也不行啊，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点开了虚拟屏幕，发现贾张氏头顶的“恐惧值”居然是+1000。 算了，这样的人虽然不是榜一大哥，那也可以养养，细水长流嘛。 “一大爷，我今天是给你的面子，就教育为主吧。”沈南进脸色稍微松弛了一些道。 易中海刚刚松口气，就听沈南进接着说道：“今个儿大伙都在，我给我们院子的人留点面子。我也不稀罕贾张氏道歉，不诚心道哪门子歉。不过这院子里能够出贾张氏这样的泼妇，大家都有责任。所以我也不想只问贾张氏要赔偿，大伙都有问题，都有份，一起来吧。不多，一家一毛，凑够三块钱，我再打贾张氏两个巴掌就算了了。否则就报联防队吧。” 啥？ 易中海感觉自己都幻听了，这算什么教育方式？ 可细细一琢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沈南进这混蛋太毒了。 就算他要贾家赔偿三块，再打三个巴掌都没有这样狠毒的。 看起来贾家出钱少了，但是丢人丢大了。 这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啊。 一个大院的人集资让你打她两巴掌，以后贾张氏还要不要在院子里做人？ 关键这一毛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到时候凑不够怎么办？ 他倒是无所谓少多少钱，大不了自己给贾东旭垫上，问题是这样就又站到沈南进的对立面了。 在这件事情上对立可不是什么好事。 﨔 第十六章：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啊 前院东跨院的房间里，秦淮茹看着没心没肺吃饭的沈南进无可奈何道：“小沈，你说你老是去招惹这些人干嘛？” 她原本还觉得沈南进挺老实的，就算上次打了傻柱，那也是自卫而已。 可今天的一幕让她有些大开眼界了，自己这爷们真的是闲的没事找事啊。 沈南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怪系统咯？ 要不是这个狗系统搞出来一个情绪分的破规则，自己至于这么折腾吗？ 又不能告诉秦淮茹，自己连工资都无所谓，情绪分比工资好用的多。 “没事的，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都不想理这个幼稚的家伙。 “你也不怕他们报复你。” “怕什么，就凭这个院子里这帮货色？”沈南进暗暗偷乐。 来报复就好了，自己还在担心他们继续孤立自己呢。 要不是今天在街道补充了一波，回到院子又主动出击了一下，情绪分早就见底了。 他最近几天都在总结教训，搬来的第一晚确实打的有些狠了，导致这帮家伙吓破了胆，都不敢招惹自己了。 最明显的，都知道自己那一晚是新婚第一夜，这帮小子居然没有一个敢来听墙角的。 这可不是四九城这帮坏小子的风格啊。 像今天这样的就很好，收放自如。 既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又把人给刺激了，还不过分。 想来这帮禽兽后面就会有所行动了吧。 “唉…”秦淮茹叹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己爷们，“你就折腾吧，反正我也管不住你。” 沈南进就噗地笑了，这个白莲花怎么变成小怨妇了，想想还挺逗的。 “对了，淮茹姐，今天王姨和我说，让你下周开始去参加街道的扫盲班。”他突然想起了王红梅交代的事。 “不用的，我读过小学的。”秦淮茹有些愕然，但立刻反应了过来，摆摆手道。 沈南进知道她误会了。 自己当然知道她识一部分字，可是远远不够。 “王姨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让你巩固一下，然后安排你找个夜校旁听，看时机成熟了去考一个中专什么的。”沈南进认真地看着她，解释道。 这就是为什么社会顶层的人能够一代代的传承的原因。 他们永远知道这个社会下一步的发展，可以抢先一步占领资源。 在大部分人还在为了温饱忙碌，即便给你安排了扫盲班还不愿意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了知识在将来的重要性。 王红梅这样安排，摆明了就是为了给秦淮茹安排一个行政的工作做准备的。 毕竟这样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去做车间的工作也不合适。 “嗯，那我听王姨的。”秦淮茹虽然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但是从沈南进的表现已经看出来，这件事的重要性了。 反正自己男人和王姨也不会害自己，就点了点头。 “行了，早点收拾了休息吧。”沈南进放下了饭碗，又想起了什么，威胁道，“我警告你啊，今晚保不准这帮家伙来捣乱，你可不要乱来啊。” 这丫头现在食髓知味，夜夜都不放过自己，都有点怕了她了。 “哼…”秦淮茹给他一个背影，自己琢磨。 深夜，沈南进突然被一阵动静给惊醒了。 武学宗师的警觉性，让他听到了从中院传过来的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真的会来报复？这手段有点粗糙了吧。 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易中海他们不至于这么肤浅吧？ “淮茹姐，这帮家伙真的来了，你在房间不要动，我去看看。”他摇醒了秦淮茹，小声叮嘱道。 “啊？你看你…”秦淮茹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道。 可是看沈南进披上衣服往外走，又担心道：“你小心点，不行明天找王姨说说。” “没事，你放心。”沈南进笑笑。 就这点事还要出动王姨，你也太看得起这帮禽兽了。 他悄无声息地到了客厅，把房门轻轻开了一条缝。 运足了耳力听过去，顿时就有些疑惑了。 一边小声聊天一边走过来的居然是贾东旭、许大茂和傻柱，这是什么组合？ 如果说贾东旭和傻柱还有点恩怨的话，许大茂掺和进来为什么？ 傍晚自己还和他爹许富贵一个战壕的呢。 “你们说，怎么收拾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是傻柱。 “随便，反正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一个外来户，敢挑战我们整个院子，看把他能的。”这是许大茂的声音。 所以，自己这是被嫉恨了？ 难怪来的都是年轻的一辈，老的没有参与啊。 果然太优秀的人到哪里都是耀眼的。 沈南进暗暗好笑，许大茂真的是喜欢搅事啊。 不过既然老的几个不知道，那这件事就有的操作了。 “还是把他玻璃砸了比较靠谱，反正砸了就跑。”贾东旭还是有些胆战心惊，对于沈南进的战斗力，他见识了，绝对不想领教。 “东旭哥，你不要怂啊，他把贾大妈欺负的那么惨，不收拾他说不过去吧。”傻柱愤愤不平道。 准备砸我家的玻璃吗？ 沈南进嘴角上翘，一瞬间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报复计划。 从门缝里，已经看到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转了过来，猫腰到了月亮门旁边。 看起来月亮门一定要修了，原本的木门已经老朽了，被前面的住户拆了拿去当柴火了吧。 沈南进是准备等着和房屋装修时一起搞的，现在看起来太不私密了。 “砸房间的还是客厅的？”贾东旭在问。 黑暗里，看着三个黑影在地上捞起了几块石头。 “砸房间，要整就给他来个狠的。”傻柱第一个进了院子，走在了前面。 身后，贾东旭在中间，许大茂最后压阵，偷偷摸摸往里面摸来。 “嗖！”，沈南进手上扣了一块垫桌脚的小木片，扳碎了，把其中一块用弹指神通的手法射了出去。 “噗！”的一声，许大茂就感觉膝盖上被重重打了一锤子，一下子扑倒了前面的贾东旭，还把傻柱给带到了地上。 “许大茂，你干什么？”傻柱急了，都忘记了压低声音了。 “谁？谁在外面？”立刻就听见沈南进在房间里高声喊了起来，电灯也亮了起来。 “快跑！”傻柱已经顾不上找许大茂的麻烦了，挣扎着要从最下面抽身出来。 要是被沈南进抓到，自己的手脚不知道又要被卸下来几次。 沈南进已经都快把肚皮笑破了。 这三个傻货，完全倒在了一起，折腾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往回跑。 这时候沈南进已经从后窗翻出来，一飘身，上了自己家的屋顶。 踏雪无痕，前几天刚刚刮到的轻功功法。 他看着三个黑影一路往后逃，手里一弹，阎埠贵家的窗户玻璃“咔嚓”一下就被打烂了。 “哪个王八蛋，半夜砸我家玻璃！”就听见阎埠贵和阎解成愤怒的声音传出来。 随即院子里的灯火一盏盏亮了起来。 “快跑，老阎家要追出来了。”许大茂撒开了大长腿，居然跑到了最前面。 “嗖！”，他们刚刚进了中院，易中海家的玻璃也“咔嚓”一下碎了个稀烂。 “去我家，快去我家！”许大茂都疯了，一把抓住还想往自己家跑的傻柱和贾东旭。 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易中海的脚步声都传过来了，你们还来得及进屋。 他现在叫苦不迭，也不知道阎埠贵和易中海家的玻璃怎么就会碎了。 沈南进的声音明明在房间里，没有道理啊。 这一把要是逃不掉，这两家玻璃被砸的责任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们刚刚踏进后院，就看见已经灯火通明的刘海中家的玻璃“咔嚓、咔嚓”一下子碎了两块。 “畜生啊，谁砸我们家玻璃了！”刘海中的声音一下子响彻了整个院子。 许大茂都傻眼了。 他带着傻柱和贾东旭往家里跑的原因是自己父母吃了晚饭就走了，容易躲起来。 可是现在这个砸玻璃的路线和自己逃跑的路线一模一样，不是不打自招吗？ 他刚刚推开房门，就听见身后刘海中暴怒的声音响起：“你们三个小混蛋站住！” 贾东旭、许大茂和傻柱的身影同时一颤，心惊胆战地转过身来。 “好啊，果然是你们三个，大冬天出来砸玻璃，你混蛋！”刘海中气的直打哆嗦。 他都忘记了自己连棉衣都没有披就冲了出来。 跟出来的二大妈连忙把手里的棉衣给他套上。 院子外面，从前院和中院追过来的阎埠贵和易中海一家，加上邻居的几家人都冲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掩嘴打着哈欠的沈南进。 “老易、老阎，就是这三个小混蛋一路砸玻璃进来的，被我抓个正着。”刘海中得意洋洋地介绍道，俨然是立了大功的模样。 易中海就是一愣。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贾东旭和傻柱，本能地觉得有问题了。 许大茂也就算了，这两个人怎么可能砸自己家的玻璃？ 回头一看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沈南进。 “沈南进，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不是，一大爷，你怎么问起我来了？”沈南进一脸的不可置信，抬手指着阎埠贵，“你可以问三大爷，我是跟在他后面过来的。” 易中海不敢相信地看向阎埠贵。 “老易，沈南进是在我身后过来的。”尽管不想承认，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阎埠贵还是做不到的。 何况他确实怕沈南进急眼了报复自己。 “这…”易中海犹豫了，问刘海中，“老刘，你看到这三个小子砸玻璃了？” “一大爷，这个不对吧，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二大爷都不相信啊。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啊！”沈南进的声音冷冷地从后面传来。 﨔 第十五章：赚钱嘛，不寒碜！ 街道办的人答应了沈南进提前下班，但他还是到了点才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 这段时间还需要尽量建立良好的口碑，争取让秦淮茹获得一份工作。 这是当初王红梅给他们建议的，沈南进觉得很有道理。 身处这个时代，口碑和荣誉真的是压倒一切的。 可以给你工作，让你升职，甚至可以帮你免去一场灾祸。 因为是冬天，回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刚进院子，沈南进就感觉到了异常。 往常在家安心做饭乖乖等着自己回家的秦淮茹居然鬼鬼祟祟地在中院的大门口不断往里面张望着什么。 这是搞什么鬼？ 沈南进暗暗好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家伙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到秦淮茹的背后，也探头看过去。 果然，中院围了一群人，听声音就是贾张氏在和别人吵架。 “看什么呢？”沈南进促狭地突然问道。 “哎呀！”猝不及防的秦淮茹吓得差点跳起来，反身发现是他，顿时大羞，没好气地翻了个秀气的白眼，“小沈，你吓死人了，贾张氏在和许大茂的爹妈吵架呢。” 许富贵吗？ 沈南进没有想到才几天秦淮茹就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混熟了，连很少露面的许富贵都认识。 不过他倒是好奇了起来，许富贵和贾张氏，好像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啊。 当然也不排除是贾张氏这个见人就挑的泼妇主动惹事。 “为了什么吵架？”这句话，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了。 “今天贾东旭相亲呢，贾张氏和媒人讲了半天，许大茂在旁边来了一句：这不是骗人吗？结果人家姑娘也回家了，结果贾张氏打了许大茂一巴掌。”秦淮茹想到这个就忍不住要笑。 更加想笑的是沈南进。 许大茂真是，没有一顿打是冤枉的。 这贾东旭和他又不像傻柱那样从小不对付，好好的相安无事，非要去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这挨打也活该。 “小沈，我们回去吧，我把饭做好了，我们吃饭去。”秦淮茹见沈南进回家了，已经没有心思再围观了，拉着沈南进的胳膊肘就要回东跨院。 “别啊，看看呗，多热闹。”沈南进倒是来了兴趣了， 他发现贾张氏的火力真的是猛啊，一个人单挑许大茂爹娘两个，居然不落下风。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回家吃饭。”秦淮茹也是无语了，之前也没有看出来这男人怎么就喜欢凑这个热闹。 “别啊，你都看了半天了，还不能让我乐呵乐呵？”沈南进头都不回，还拽住了秦淮茹的袖子不让他走。 “去你的。”秦淮茹试着挣脱了一下，发现完全没有用，自暴自弃地娇嗔道，“我那是看热闹吗？我是把饭做好了无聊出来等着你撞见的好不好？” 沈南进“嘿嘿”一笑，也不拆穿她。 这种娱乐匮乏的年代，有几个人不喜欢看热闹的？ 自己婆娘也是口嫌体正直，一旦不走了，不也看的津津有味吗？ 不过沈南进想了一下，带着求证的心态又把虚拟屏幕点开了。 果然，屏幕上空空荡荡的，和自己无关的情绪就不会产生情绪值的。 这样啊… 想到前几天每天产生几十分情绪分的惨淡收入，沈南进的眼珠子突然转了一下。 可不可以自己争取情绪分呢？ 他果断分开了前面堵着的围观的人，走进了人群最里面。 “小沈，小沈，你干嘛啊？”秦淮茹慌得很，不知道自己男人非要挤到第一排干嘛。 “没事，淮茹姐你站这里看着，我去参与一下。”沈南进微微回头，在秦淮茹的头顶摸了一把。 什么啊？ 这吵架也可以参与的？ 秦淮茹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沈南进已经走到了最前面。 “三位，打断一下。”沈南进双手竖起举在胸口，摆出一副暂停一下的架势。 “你是那个小沈？…你要干吗？”许富贵显然没有想到沈南进会插进来，微微一愣，莫名其妙地问道。 毕竟这小子几乎不和哪家打交道的，这种与己无关的事他插进来干嘛？ “许叔，你要不要我代替你骂？”沈南进一副的奸商的嘴脸。 “啥玩意儿？”许富贵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件事还可以代替的？ 就连一向凶悍的贾张氏都愣住了，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一块钱，我代你骂贾张氏，保证满意！”沈南进一本正经地伸出一根手指，主打的就是明码标价。 嚯！ 这一回，许富贵真的听明白了。 这特么是什么生物，这样离谱的话也能说出口？ 周围人也是一脸荒唐，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奇怪的事。 “一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保证让你满意。”沈南进继续强调了一遍。 “噗…”周围的人全都笑喷了。 这小沈，真的会搞事啊。 秦淮茹把头低的下巴都碰到锁骨了，就怕笑容被人看见，有点丢人。 这小男人，也太会玩了。 “小畜生，你敢管老娘的事？”贾张氏终于回过了神来，指着沈南进破口大骂。 没有想到沈南进居然没有回嘴，只是看着许富贵：“许叔你看，这句被骂的话就是我的诚意了，要不要一块钱让你体验一下骂人的快感，不要你动嘴，不要你动脑，我就是你的嘴替。” “哈哈哈哈…” 这一下，周围人全都笑的更加前俯后仰。 这小沈，没有想到还有这么逗逼的一面。 许富贵也是一脸的无语，还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角票，数给他一块钱。 沈南进飞快地抢了过来，转身对着贾张氏满脸的诚恳：“贾大妈，我们配合一下，我分你一毛钱，你看怎么样？” “噗…”这一回，秦淮茹掐着自己的大腿都不管用了。 神特么的配合一下。 贾张氏也是恼羞成怒，指着沈南进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杀千刀的，我和老许家的事关你屁事，我劝你少…” “你看，贾大妈，我不给你钱你不是还要骂人吗？白赚一毛钱啊，赚钱嘛，不寒碜！”沈南进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主动抽出一毛钱晃了晃。 这句话，居然把贾张氏说愣住了。 是啊，这小畜生这么气人，不给钱自己也想骂他一顿，那不是白干活不拿钱吗？不要白不要。 一毛钱啊，可以吃一顿早饭都绰绰有余了。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贾张氏劈手抢过了一毛钱，居然还有些扭捏之色。 她可不是觉得拿钱不好意思，而是第一次为了赚钱骂人，居然有些找不到状态了。 许富贵也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所以吵架还可以这样操作的？ 你们是一起赚着我的钱过瘾呢？ “小畜生，你少管闲事。”不知道为什么，贾张氏总觉得这一句骂人的话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功力不足平时发挥的一成。 所以拿了人家的钱真的有点手短啊。 看她不自然的样子，周围人都是有些啼笑皆非。 “老不死，小爷就是看不惯你，做多了坏事，克死了爷们，你个老不死！”反而沈南进一秒上线，立刻进入了状态。 秦淮茹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这家伙，也太会搞事了。 “黑了心肝的小畜生，没有公德，这里有你什么屁事？欺负我老太婆，你生儿子没有屁眼。”贾张氏被刺激了一下，立刻进入了状态。 “我生儿子有没有屁眼你等着看，我家淮茹不克夫。”沈南进嘴一撇。 “你个小混蛋，杀千刀的，你从哪块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天打五雷轰…”贾张氏是真的急了，往前冲了两步，几乎要顶在了沈南进的身上，双手叉腰，骂的口水乱喷。 这一句“克夫”这的打到了她的七寸了，有点破防。 “你克夫…”沈南进淡定后撤一步，这骂人不怕，口水喷到就恶心了。 “王八蛋，你个畜生，你欺负寡妇，你不得好死…” “你克夫…” 贾张氏真的爆炸了，激动地头发都在舞动，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两个手掌像九阴白骨爪一样挥舞，只是不敢打到沈南进身上而已。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收了钱了，好像现在属于工作了，如果超出工作的范围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几个字就把自己骂的要杀人。 “畜生啊，你这个小畜生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要打死你这个王八犊子…” 一连骂了几句，发现对面居然没有声音。 贾张氏有些愕然地看向沈南进，就看他对着自己身后努努嘴。 啥？ 贾张氏有些疑惑地转身，就看到了自己屋子里挂着的老贾的遗像。 这一下，沈南进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像什么都说完了。 “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这里有个小畜生欺负到你婆娘身上了…你快上来把他带下去吧…”有些技穷的贾张氏终于使出了终极大招，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 沈南进差点乐疯了。 从一开始贾张氏头上显示“愤怒+100”开始，现在已经变成了+800、+800地跳了。 就连许富贵和围观者的头上，都是“震惊+200”、“震惊+80”地跳。 这一把，赢麻了啊。 他也不管贾张氏骂什么，反正就是“你克夫！” 工作嘛，完成任务就可以，在乎什么技巧，要这么拼命干嘛。 “妈，你怎么骂上了…”院外，贾东旭终于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易中海、刘海中和傻柱一群人。 他为了挽救一下这次相亲，主动送了人家姑娘一程，没想到回家就看到了这一场闹剧。 他身后刚刚下班回家的易中海等人更加目瞪口呆，这局面是怎么回事？ “沈南进，你怎么可以欺负老年人？这就是你说的底线？”易中海怒了。 “诶，一大爷，不要胡说八道好吧？你调查过了吗？就说我欺负老年人？我在和贾大妈一起赚钱好吧。”沈南进满脸的不屑一顾。 百忙之中，他还回头问许富贵：“许叔，怎么样？这服务还满意吧。以后这样的活多多照顾啊，包你满意。” “嗯，满意，满意。”许富贵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坏到家了，真的损啊。 身后，从旁边人那里了解了详情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是哭笑不得。 这贾张氏还收了一毛钱的，能怪谁？ 这特么… 易中海的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﨔 第十四章：我还能更加沉稳你信不信？ “小沈，你有对象了吗？”小辣椒突然问道。 沈南进一愣。 尼玛！ 你真的无敌了，这是一个小姑娘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的。 还不等他回答，户籍科的吴姐已经开口了：“小沈刚刚结婚的，周萍，可不兴当面挖墙脚的。” 哈哈哈哈... 一群娘们笑的站都站不住，相互扶着靠到了一起。 王红梅心里幽怨，这还轮得到你这个小丫头？ 自己家的丫头都来不及了。 一直说让沈南进去家里，可是最近几天自己家爷们天天加班，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空闲一点。 “主任，这小沈是妇科圣手啊，指望给他介绍一个对象是来不及了，好歹升一升级别啊，否则时间长了咱们街道留不住人家。”刘兰突然提出来。 沈南进就是委屈地看着她。 话是好话，可是怎么就妇科圣手了，自己还要不要做人的？ 你这也没有个人恩怨啊，怎么就打击报复了呢？ “姐姐们，你们还看不看病了，下一位快点。”他死活不想接受这个称号。 王红梅顿时“噗呲”一声幸灾乐祸地笑了，这小猴子也有头大的时候。 “来了来了，轮到我了。”又一名少妇模样的人坐下来。 有了《傅青主女科》和《妇人大全良方》，再结合《青囊书》和《黄帝内经》，沈南进发现这些女干部身上的疾病一目了然，基本没有什么难度。 他应付自如地开始一个个诊疗。 在一旁看着的王红梅倒是心里一动，给自己大侄子升一下级别，她肯定愿意。 不过这小猴子上班才四、五天，有点太快了。 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又暗暗好笑。 “再看一个月吧，到时候大家讨论一下。”王红梅对着刘兰点点头。 “我们肯定同意啊。”人群里几个人附和道。 “街道里有妇女病的不少，其实我们可以去宣传一下，让更多的妇女来卫生所看看。”小辣椒周萍也建议道。 我去！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沈南进一脸我谢谢你八辈祖宗的表情看着她。 可是看到她头上明晃晃的“感激+800，佩服+400，震惊+300”的字样，又觉得好像可以考虑一下。 “小沈，你忙的过来吗？”王红梅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建国以来，一直在强调男女平等，领袖还提出了“妇女也是半边天”的说法。 可是在大家的固有思想里，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一时间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 尤其是妇女病，很多人羞于出口。 更加极端的直接就说这些都是“脏病”，如果能够搞一次这样的普查，绝对是一件大功劳。 这对于沈南进以后的仕途可是太有帮助了。 至于自己，谁叫小猴子是自己的侄子呢！ “主任，我服从安排，只要给每个大院错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沈南进一边推拿一边答应道。 毕竟今天一天已经收获了6000多情绪值了，比昨天不知道翻了几倍。 果然女人的钱最好赚，情绪值也一样！ 沈南进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半才把最后一名大姐送走，却发现王红梅还在旁边。 “王姨，你真闲啊。”就剩两个人了，沈南进笑道。 “去你的，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王红梅笑道，却也没有在意。 “说吧，你想到什么了？有事侄子服其劳。”沈南进开玩笑道。 他太了解王姨了，这女强人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了，否则她才没有兴趣花这么多时间看自己治病呢。 “小猴子，你说我组织辖区的所有居委会、大院和工厂来一次妇女病的普查怎么样？”王红梅问道。 “啊？”沈南进张大了嘴巴。 王姨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才一个街道办七八个老娘们自己就累死了，整个街道的居民搞一次自己也就咬咬牙，为了情绪分硬抗一波。 毕竟在家的都是老的小的，小女孩不需要，老太太还不一定来。 你现在还要把工厂加进来，我不要干到退休啊？ 要知道光一个轧钢厂现在就有4000多工人，里面的娘们没有1000也有800，这些可都是适龄的妇女啊。 尤其是现在的年代，这些妇女的观念上跟不上，客观生活条件还极差，估计有妇女病的不在少数。 “王姨，你知道这样一次行动需要多少人吗？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他苦着脸求饶。 “嗨，你想什么呢？哪能靠你一个人。其实大部分的病是比较简单的，普通的西医通过体检就可以查出来。我们可以集中街道里的所有厂医、诊所的人员一起来，再从协和和红星医院申请一些医生支援就可以。”王红梅摆摆手。 “关键是，从建国前到现在，真的没有人关注妇女病这一块。你看今天这些街道办的干部，算是妇女中间思想最进步的了吧，这一块还是被忽视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的意义非常大。” “这样啊...”沈南进倒是没有想到这么深远。 不过王红梅一提醒，他也觉得这件事可能是个不小的政绩。 自己无所谓，可是王姨那里可是要的很。 “王姨，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先统计一下辖区里妇女的人口，然后盘算一下手上医生的数量，最后还要准备足够的药物才行，所以只能说先准备起来。否则话说了出去，到时候整不下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这番话，让王红梅眼睛顿时亮了。 随手一拍沈南进的肩膀：“小猴子，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沉稳了？” 沈南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把四九城全城的妇女检查交给我，我还能更加沉稳你信不信？” “噗呲...”王红梅被逗得前俯后仰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去哪里学了这么多妇女病的医术啊？看起来比你师父那个糟老头子都厉害了。” 王红梅当年可是亲手把沈南进交给秦仲文的，对秦仲文的能力知道的一清二楚。 “合着你以为我就跟着师父混吃混喝了不是？”沈南进也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面对的，不慌不忙道，“我每天忙完师父的活，还要自己去学针灸、推拿、大俄语一大堆事呢。” “咦？你还学了大俄语啊？”这一点王红梅没有想到，有些意外地惊呼一声。 “这不是在锦城遇到一个老师嘛，想着国家以后和老大哥的合作肯定不少，有机会我也想学学老大哥的医术，所以顺手就学了。”沈南进解释道。 这也算埋个伏笔，万一以后不小心露出点技能也好解释。 何况他学外语的老师确实是有据可查的。 “小猴子，你长大了！”王红梅突然眼眶有些潮湿。 自己最好的姐妹的孩子长大了，要是她还在这个世界，能够看到这一切该有多好。 “王姨，我现在也挺好的，还娶了媳妇了，我妈要是知道你这么多年这么照顾我，帮我长大成人，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沈南进就知道，一说到这个王姨就会想到自己父母，安慰道。 对于罗叔和王姨的照顾，他一直心怀感恩。 “诶，姨知道。”王红梅站起身的一刹那袖口在眼睛上抹过。 孩子长大了，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对了，这个周末你有空吧？”王红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有啊，王姨你有什么事交代我就可以。”沈南进还以为王红梅是要让自己给谁看病。 毕竟自己刚刚人前显圣不是，一般来说，医生遇到最多的事，就是别人的亲友求医。 “交代什么，这不是你罗叔这个周末应该没有什么事嘛，要你和淮茹去家里吃饭。”王红梅说完话，眉头却有些微微蹙起。 自从知道沈南进已经和秦淮茹在一起了，她就没有放下过这件心事。 至今女儿罗沐兰还不知道南进哥哥已经到了四九城了。 问题是这件事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吧。 “行啊，你告诉我地址，到时候我和淮茹过去。”沈南进没有当回事。 “不用，周末那天我让你罗叔的司机去接你。”王红梅摆摆手道。 啊？ 沈南进倒是奇怪了。 按照自己的猜想，罗叔也就是师级干部吧，在四九城这个高官云集的地方能够配车？ “王姨，我罗叔现在是什么职务啊？”他忍不住好奇道。 “咦，没有和你说过吗？”王红梅一愣，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没有提起过。 “他现在是东城分局的局长。” 我去！ 沈南进心里震撼了一下。 罗叔可以啊，混到了国家暴力机构的联防队的分局局长，还是四九城的。 是正厅还是副厅来着？ 难怪会配车。 “那行，我上午10点等罗叔的车过来吧。”沈南进点点头。 别人可能对于汽车有些向往羡慕的心态，自己这个穿越者对于汽车可没有什么激动的。 毕竟自己也曾经是10年驾龄的老司机啊。 再说了，和罗叔、王姨有什么客气的。 “行。”王红梅看他古井不波的样子倒是有些赞赏。 小猴子果然成熟了，这种沉稳的气度就很难得。 换了别人，哪怕是大院里的孩子，谁不是坐一次汽车就要激动的跳起两米高的。 﨔 第十三章：这女人叫的也太羞耻了 “但是你冬天只要穿的厚一些，脖子上就会出汗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刘兰现在都已经不惊讶了。 这小沈看着年轻，倒是有两把刷子。 说的几件事就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一点都没有偏差。 “刘姐，你这不是上火，是阳虚宫寒导致的，而且有些厉害。”沈南进不等刘兰出声询问，摆摆手，“我能治，不过刘姐你要去街道办再叫一个大姐过来。” “为啥？”刘兰有些奇怪。 她倒不怀疑沈南进的诊断，毕竟人家说的这么准，应该是找到了病根了。 她相信，能够把自己生病的根源说的这么准确的人，治病的手段也不会差。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再叫一个人来围观。 沈南进无语。 这年头妇科病其实比后世多得多，之所以没有显现出来，就是因为一来大家重男轻女，对女人的病天生不重视。 二来就是对妇科病本能地忌讳，讳病忌医所致。 这个刘姐应该是从来没有看过妇科病，不知道这种治疗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刘姐，我要给你推拿和针灸，你说咱们两个，总要有个第三人在旁边吧。”沈南进挠挠自己的鼻子，无奈道。 要是大夏天，他大不了把房门打开就行。 可现在都快过年了，屋子里点着炉子才稍微暖和一点。 要是把房门打开，热气全跑光了，就是刘兰自己都受不了。 到时候搞出一个感冒就更加麻烦了。 “哦哦，我知道了。”刘兰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一边出门，一边还回头调侃道，“小家伙还挺封建，大姐都不怕，你还怕上了。” 沈南进顿时满头的黑线，这种年纪的妇女，什么话都敢说，真特么的不敢得罪啊。 刘兰动作很快，没一会拉扯着一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 “刘姐，你仰躺上去，把棉衣解开，我要给你把关元穴和气海穴的血脉推开。”沈南进指了指诊疗床。 刘兰脸一红，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第三人在旁边。 不过毕竟是结过婚的了，她也没有扭捏，直接照做了躺了上去。 沈南进双手互搓，热了热手掌，直接在刘兰小腹部位按了下去。 他的手指开始从肚脐下方开始，顺时针方向缓慢移动。手法娴熟而精准，时而用指腹轻揉，时而用掌根推压，偶尔还会用拇指在特定穴位上做点按。 “嗯…小沈，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厉害，真的舒服。”刘兰忍不住叫出了声。 沈南进的脸的红了。 姐们，你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一旁的妇女干部也是忍不住啐了一口，这女人叫的也太羞耻了。 随着沈南进掌中热力慢慢透入，竟见刘兰苍白的皮肤渐渐泛出淡红，犹如冻土逢春一样。 不等她反应过来，沈南进的手掌一翻，一支三寸银针迅如闪电，隔着衣服，准确地刺入气海穴。 刘兰只觉针尖携着暖流钻入，小腹上顿时忽如冰雪遇烈阳，化开一线暖意。 她忍不住发出了“嗯”的一声，把旁边的大姐脸都叫红了。 沈南指微微一弹针尾，这是“鬼门十三针”的技法，不过眼前这种小病只需出动一支银针即可。 就听针尾发出轻微的“嗡嗡”震颤，这是＂烧山火＂的手法，热流顺着经脉游走，逼得刘兰鼻尖沁出了细细汗珠。 “呼...”刘兰长出了一口气，瞬间觉得浑身上下从来没有如此的舒坦过。 而沈南进每弹动一下针尾，银针就往上冒出一分。 到第三次的时候，银针已经从气海穴上掉落，顺势落入了他的手掌。 “可以了，我再给你开一副当归四逆汤加减，每日定时服用，一个月以后基本就可以去除病根。”沈南进也没有管刘兰怎么起来，淡定坐到一边，拿出纸笔开始书写药方。 “小沈，真的可以去除病根？”刘兰有些不可置信。 她从小就是天生手足寒凉，原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以为是体质如此。 没有想到这一次以为是上火，误打误撞倒是来对了。 沈南进半个小时不到的治疗，让她浑身立刻充满了温热的气息，前所未有的舒服。 此刻听到可以断了病根，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这药治疗宫寒如春日融冰，”沈南进温润一笑，递过药方，“先化寒瘀，自然可以引阳气归位。” 闻言，刘兰和那名女干部眼睛都亮了。 这小沈医生的水平这么高吗，随便一句话就觉得老深奥了。 而且不但推拿和针灸有一手，连开出的药方都这么有效的。 她们不知道，在拿到这些医书之前，沈南进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药治疗。 沈南进没有把这次的诊治当回事，他更加在意的是诊疗结束以后，刘兰头顶上出现的文字。 震撼+300 佩服+300 感激+1000 那名女干部头顶同样出现了“佩服+300、震撼+200”的字样。 果然，还是要治这种别人搞不定的病才有更多的情绪值。 帮忙缝上两针的事大家见多了，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结果最多给个“感激+50”的情绪，打发叫花子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中午在食堂吃饭午饭，回到卫生所，门口居然站了七八个女人。 举目一看，全是街道办的女干事、女干部，老的小的济济一堂。 “小沈来了？快，这些姐妹都是要你看病的。”刘兰热情地招呼着。 沈南进自己都吓了一跳，苦笑道：“姐姐们中午都不休息的吗？” “说什么呢？我可没有你大，叫什么姐姐？”中间一个女孩红着脸抗议道，一副小辣椒的做派。 也是，这年头，没有一点泼辣的作风，还真的镇不住街道里的百姓。 “休息什么，她们有些人下午还有活呢，大不了让你早下班两个小时，正好回家陪陪你的小媳妇。”刘兰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搪瓷碗，让他开门。 上午的治疗让她意识到，沈南进应该对妇女病特别有研究的，所以一回去就不遗余力地宣传了一通。 要知道，这时代可真的没有几个医生是研究妇女病的。 这有多么难得，别人不知道，这些思想还算进步的街道办女干部心里都清楚的很。 本着有病就治，没病预防的心态，一帮姐们全都跑到了卫生所来了。 “就是，现在辛苦你了，下午让你早回家。”人群里也不知道哪个，附和道。 得，都是得罪不起的，和她们没办法讲道理。 沈南进可是见到过这帮大姐的强悍的，可以单人把一个街道里的街溜子压在办公桌上喊饶命的那种。 他利索地掏出钥匙开门，把乌泱泱的女人们让进了屋子。 这一回，倒是不用刻意找第三人了，第四、第五人都有。 “哪个姐姐先来？”沈南进洗了一下手，坐到桌前示意道。 “小沈，咋的，你是准备姐姐们车轮战还是一起来啊？”刘兰调侃道。 好吧！ 结过婚的女人就是强悍，连女干部都不能免俗。 这什么破路，车速一样开的飞起。 沈南进脸上全是黑线，却把这群女流氓勾引的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好在荤笑话要说，病也要治。 从第一个人开始，该推拿的推拿，该针灸的针灸。 这帮女人，治疗的叫的叽叽哇哇的，治好的也不走，就在旁边看热闹。 嘴里还在调侃：“小燕，你这叫的也太骚了，看你这样子，你家爷们受得了？” 他家爷们受得了受不了不知道，沈南进是真的受不了。 这特么也不收敛一点，要不是堵了一屋子娘们，还真的容易引起误会。 到最后，王红梅和街道办副主任邓刚都听说了，联袂来到了卫生所。 “小沈，今天这么多人吗？”邓刚都惊了。 他对街道办了个卫生所持可有可无的态度，反正是上面要求的，王主任安排的还是一个烈士子弟。 就算人家在里面混混资历，那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不是？ 没有想到居然变得门庭若市了，这找谁说理去。 “邓主任，这里是一帮娘们看病，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凑什么热闹？”人群里，负责户籍的吴大姐出声问道。 “吴姐，我也不舒服好吧，昨晚落枕了，来看看，看看！”邓刚一缩脖子，讪笑道。 这群老娘们是真的不讲武德啊，上来就是性别歧视，惹不起。 “那你先看，看了赶紧走人，不然我们这帮娘们都被你看到了算谁的？”刘兰更加彪悍。 “去你的，你们一帮老娘们有什么可看的。”邓刚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好在看王红梅没有什么意见，嘴里倔强道，“行，小沈，你给我揉揉，我的脖子和肩膀都不得劲。” 哈哈哈... 连王红梅都被逗笑了。 沈南进也是随手把正在治疗的一个大姐扶起来，一边开药方，一边道：“邓主任那你先趴到床上去。” 哈哈哈… 女人们笑的更加放肆了，全都前俯后仰的。 没办法，遇到了这帮人，笑点莫名其妙就来了。 尤其是取笑对象还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时候，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20分钟后，邓刚一身舒爽地下了床，随意扭动了一下脖子，对着王红梅挑起了大拇指：“主任，你这是给我们街道找了一尊大神来啊。” 王红梅心里高兴的乐翻天了，嘴里还在谦虚：“我也不知道小沈这么厉害。不过他年纪还小，肯定还需要学习。” “这还不够啊，小沈年纪不大，这医术可不差，绝对算是神医了。”邓刚才不把王红梅的谦虚当回事，肯定道。 他从沈南进和王红梅的来历就知道，这娘俩一定是有很深的关系的。 如果沈南进的水平一般那也就算了，但是既然身手不凡，那这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行了，邓主任你也舒服过了，赶紧回去吧，这里全是娘们呢，多不方便。” 刘兰一句话，让邓刚和沈南进都是一脸无语。 神特么的“舒服过了”，这车轱辘都要碾到自己脸上来了，这话怎么越想越觉得社死？ “得，你打住啊，我走还不行吗？”邓刚乐呵呵地摆摆手就往外走。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插队，在这里招恨了。 这里已经是女干部的主场了，自己再纠缠下去，不知道会被怼成什么样子，还是尽早撤离为妙。 﨔 第十二章：要改变专业方向向妇科发展了？ 坐了好一会，沈南进才想起来今天的彩票还没有买呢。 他直接进系统点了3次购买，把当天的份额全部用完。 “咔哒”一声，彩票机吐出了三张彩票。 刮开第一张，上面赫然还是“谢谢惠顾”四个大字。 特么的，出师不利。 难道自己是非酋？ 有些怀疑人生的沈南进犹豫了一下，招呼着：“淮茹姐，你出来一下。” 这家伙是最后的人生赢家，几乎整个四合院都到了她的手里，运气应该不差。 心情极好的秦淮茹像小兔子一样蹦了出来。 “来，对着我的手吹口气。”沈南进有些孩子气地把手伸给她。 秦淮茹也看不到彩票，莫名其妙地听话吹了一口，傻傻地问：“就这样吗？” 她很疑惑，这是手指被夹到了还是烫到了，要自己吹气干嘛？ “对，就这样。”沈南进摸摸她的小脑袋，“你去收拾吧。” 看着秦淮茹一脸茫然地走进了房子，沈南进终于刮开了第二张彩票。 青囊书... 竟然是《青囊书》？ 华佗的这本书不是说被狱卒的妻子烧掉了大半吗？ 他轻轻一点，书里的信息就全部到了脑海了。 这让沈南进松了一口气。 至少去街道卫生所不至于心虚了。 毕竟自己师父除了正骨，其他方面确实不怎么样。 以他的能力基础，都没有领悟到很多。 现在有了《青囊书》至少一些常见的病应付起来就没有问题了。 再掏出一张彩票刮开。 我去！ 《伤寒杂病论》！ 东汉名医张仲景的医学巨著，而且一共十卷，齐全的很。 这样的惊喜让沈南进有些怀疑自己的体质。 难道秦淮茹就是欧皇？ 以后自己每次购买彩票都要她吹一下吗？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又去超市逛了一圈，没有买什么东西，主要是了解一下各种商品的情绪值价格。 现在他也不觉得需要买什么，买多了招人怀疑。 至于灵田，他进去都没有进去。 这地方自己几年前白忙了一场，现在才知道不是用来种粮食和蔬菜的。 也对，明明在超市就可以购买，费这个劲干嘛？ 关键是如果种植药材，自己也没有种子或者幼苗啊。 一阵盘算和计划无果，到了下午他又补了一觉。 没办法，这种无聊的日子就是这样。 现在还好，他已经有点习惯了。 刚来的时候在锦城差点被无聊死。 没有网络、没有娱乐，连逛街都只有几个黑黝黝、脏兮兮的店面，实在是没有兴趣。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沈南进终于掏出了两块手表。 “呀，小沈，你要上班就买一块，为什么给我也买啊，瞎浪费钱。”秦淮茹嘴里唠唠叨叨地抱怨，却把表带牢牢攥在了手里。 “姐们，麻烦你骂我的时候把嘴角收一下好不好？”沈南进一下看穿了秦淮茹阴阳的两面。 “什么啊，手表谁不喜欢，就是心疼钱嘛。”被拆穿了的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之下只有扑进他的怀里耍赖一样地扭动身体。 沈南进也不在意，自己也不能说再过几年就要凭票供应了，到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但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对，自己的皮带不知道怎么时候解开了。 “喂，姐们，门还没有关呢。”他大急，“喂...喂...” 咱就说这个年代的女人身体素质就这么好吗？ 昨晚才是第一次，今天就可以带伤战斗了？ ...... 沈南进很郁闷，周一到街道报到上班了三天了，有些一言难尽。 手续倒是很简单，毕竟来王姨办公室那天就把入职的手续全部办好的。 卫生所就设在街道办的隔壁，一间20多平的小房间里，还事先打扫的干干净净。 沈南进跟着街道的余干事进门就有些喜欢上了，这等于是拎包入住了。 街道里面准备的也比较充分，除了常见的听诊器之类的器材，连常用药都备了一部分。 虽然他们也分不清中医、西医，沈南进倒也没有一点埋怨的意思，人家也是好心。 尽管按照街道的条件，也不可能给你准备什么科室分类，沈南进倒是很喜欢。 他和师父在锦城就是这样的，一间屋子搞定所有的问题。 反正看不了就让人家去大医院就是。 唯一糟心的是，连着三天就接待了两波病人。一拨是打架在胳膊上开了口子的，另一拨是干部教育别人的时候扭了自己胳膊的。 沈南进感慨，这个时代的人的处理问题的方式真的彪悍，三言两语就直接动手。 难怪供销社和国营饭店墙上都要挂着“严禁无故殴打顾客”的标语。 也找到了师父秦仲文骨科这么强的原因。 这天天都有人给你练手，想要不强都很难好吧。 王姨倒是心平气和，还安慰他卫生所建立时间毕竟不久，很多人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也算正常的。 而且你看多看少都是二十七块半的工资，有什么区别？ 换了别人还要偷着乐。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沈南进郁闷的是没有患者就没有情绪值。 他治疗了半天，就看到病人头顶冒出“感激+50”的字样，这个哪里够？ 现在他感觉到第一晚那上万的情绪值的珍贵和难得了。 至少这几天，收获就很小。 哪怕是在他买了手表的第二天，秦淮茹就牵着他要他陪着去中院水龙头上洗衣服去的时候。 这丫头还一本正经地摘下自己的手表，递给了沈南进。 沈南进立刻看到旁边的几个大妈头上不断冒出“嫉妒+60”、“嫉妒+80”...的文字。 他也暗暗好笑。 炫耀似乎是这个时代的人的通病。 哪怕是买了一个手电筒，都恨不得到了晚上在每家人的窗户上照一下。 这也算是物资匮乏的时代难得的快乐了。 问题是，除了这点情绪值，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即便粪车过去都要尝尝咸淡的阎埠贵，对于自己对门每天招摇过市的沈南进两口子手里提着的各种商品，也是不闻不问。 这就很离谱！ 他可以猜得到大院里的人准备采取孤立自己的战略，问题是你们这样我的情绪值怎么办？ 这四、五天下来，自己买了3次彩票，似乎秦淮茹这个欧皇的光环也在减弱一样，就得到了《傅青主女科》和《妇人大全良方》，有一天直接就是三个“谢谢惠顾”，直接让他破防了。 难道自己是要改变专业方向向妇科发展了？ 否则系统为什么给出这么多妇科的典籍？ 这特么的找谁说理去？ 在卫生所干着外科小护士对外伤消毒、缝针的活，回来找个外挂还是妇科的。 看了一眼屏幕上可怜的4420的情绪值，他叹口气。 再继续下去，就要坐吃山空了。 易中海这帮孙子的无奈之举，居然正中自己的要害，真特么晦气。 手一点，直接买了三张彩票，可就这剩下1420的情绪值了。 刮开第一张彩票，《黄帝内经》四个字赫然在目。 我去！ 终于出了大鱼了！ 人在最没有期待的时候往往就是惊喜，果然不错。 可随后连续两张又是“谢谢惠顾”，把沈南进气的晚饭都吃不下。 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有了情绪值，和口袋里没有钱一样，让沈南进的心情始终是有些郁郁寡欢的。 次日上班以后，他就靠着琢磨昨晚拿到的《黄帝内经》打发着日子。 这本最早的中医典籍中，包含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 其中《灵枢经》中源于针灸的描述，又可以和沈南进最早得到的鬼门十三针相互印证，倒是让他心思多少转移到了这边，不再考虑赚钱的实际问题了。 “笃笃笃...”临近中午，房门突然敲响。 沈南进一愣。 这时代有礼貌的人不多，进门之前会这样敲门，而且只敲三下的人更加凤毛麟角。 “请进。”沈南进突然期待起来了。 这样的人不至于和别人打架吧？至少今天不用看外伤和正骨了。 “小沈。”房门一看，进来的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倒也不陌生，是街道里面妇联的干事刘兰。 “刘姐，你怎么来了？快坐。”沈南进有些意外，连忙招呼着去从暖壶里倒水泡茶。 这几天在街道里瞎混，人头倒也基本已经熟悉了。 “行了，你别忙乎了，大姐是想找你看看，这几天好像有些上火了，找你看看有没有去火的药。”刘兰大大咧咧地坐下，自动把手放到了脉枕上。 沈南进眉头微微一皱，第一句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这一句刘兰讲的话多了，他自然感觉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有些气弱声嘶。 把三指按压到对方的寸口脉上，触手如冰，细细感悟，脉象沉迟如冬溪潜流，尺部更是弱得几乎寻不见。 这宫寒的症状有些明显啊。 “刘姐，你张开嘴，让我看一下你的舌苔。”沈南进柔声道。 “啊...”刘兰也没有在意，听话地张开了嘴。 舌体胖大，边缘齿痕累累。 “刘姐，你是不是每逢经期，就痛的厉害？而且经血发紫，颜色偏暗有血块对吧？”沈南进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为了坚定刘兰的认知，随口问道。 “对啊，痛经是我老毛病了，你姐夫每次给我搞来一些红糖水，也没有很大的作用。”刘兰点点头。 沈南进倒是一愣。 这年头能够每次都买到红糖的，这姐夫也不是普通人啊。 “到了夏天你是不是手足冰凉？” “对啊，你不知道，我家两个孩子夏天可愿意和我一起睡了，就和抱着冰块一样的。”刘兰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笑的咯咯咯的，“小沈，你还真的有点厉害啊，诊一下脉就可以说的头头是道的。你说的这些情况，对着呢。” 沈南进微微笑了一下，对刘兰的表扬没有怎么太在意。 﨔 第十一章：秦淮茹：幸福的有些晕眩 此刻，中院易中海家里。 三位管事大爷和贾东旭、傻柱还有刚刚放完电影回家的许富贵围坐在一起。 “不是，你们这事办成这样？”许富贵有些惊讶地看着大家。 他刚刚了解了全部过程，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个半大小子刚刚搬进来就把大家玩的团团转？ “老许，这个小混蛋不和你讲道理，他和你玩法律，确实有点棘手。”易中海点点头。 “人家是烈士子女，又是保育院长大的，估计一直读书才当了街道医生，和他玩法律，肯定玩不过。”阎埠贵特别郁闷。 原本院子里就他一个知识分子，现在来了一个更加厉害的。 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你说他和那个小丫头不明不白地住在了一起，算不算玩破鞋？”许富贵突然提醒道。 “对！一定是的！”傻柱一下子兴奋地站了起来。 想到秦淮茹妙目流光，身姿曼妙，心跳都慢了一拍。 这样的小媳妇被沈南进欺负，傻柱的心都觉得裂开了，碎成了一瓣一瓣的。 阎埠贵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傻柱一眼，这货莽一下的能力还行，动脑子就和白痴一样。 “这不可能，他说领了证明就一定是有的，他们是王主任带进院子的，如果不是结婚了，她会任由他们住在一间房子里？”他连忙出声提醒道。 这小混蛋惯于出后手制你，要是再摆一个乌龙，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收拾呢。 虽然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但是威信却已经被打崩了。 “这个刺头住进来，以后我们院子就热闹了。”许富贵喃喃自语，还看了易中海一眼。 他和易中海他们的关系很一般，但是也没有理由站在一个新进来的毛头小子一边。 何况他还存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很难说他刚才的建议是想看谁的笑话。 “要不要把他弄到轧钢厂里收拾他？”贾东旭提议道。 虽然八级工的制度还没有开始，但是易中海在轧钢厂里的技术优势是大家公知的。 现在难过的是院子里搞不定，工作上又摸不到沈南进的边。 如果能够把沈南进搞到轧钢厂，收拾他的机会倒是大得多。 而且据他所知，后院的聋老太和轧钢厂的公方厂长杨卫国关系不错，运作一下很有可能的。 “不可能的，东旭你可不要乱来。”易中海连忙阻止。 他其实更怕的是傻柱去求聋老太办这件事。 虽然如果杨经理提出这个要求街道很可能答应，毕竟级别杨厂长是副处，街道主任只是正科。 “现在卫生室的那个小女孩据说来头很大，你们不要乱来，免得惹了人家。”易中海解释道。 沈南进来轧钢厂的话，就要挤走现在的厂医林若怡，这个后果他担不起准。 “师父，你说能不能找人和林医生说说我的亲事？”贾东旭一下子思路走偏了。 贾张氏最近一直在找媒婆给自己说亲，不过现在的视线还停在四九城姑娘身上，已经碰了几次壁了。 想到林若怡身份不俗，立刻动了心。 毕竟林若怡的美貌是轧钢厂的共识的。 “你想什么呢？林医生也是你可以想的？”易中海眉头微蹙，很是为自己徒弟的痴心妄想担心。 你一个学徒工居然想的这么美，是枕头垫的太高了吧。 “那就先晾他一段时间吧，对他不闻不问。观察一下他的弱点再说。”阎埠贵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易中海叹口气，又看了一眼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一言不发的刘海中。 “就这样吧。”刘海中早就不想聊了，反正你们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那也不显得我多笨。 他摁灭了烟头，第一个站起身。 沈南进不知道自己昨晚一战让院子里的禽兽有些胆寒了，暂时决定观察为主。 他一直睡到了九点多才起床。 主要昨天是真的累了。 路上就走了七八个小时，然后出门采购商品，回家又开了一个友好热烈、精彩纷呈的会议。 就这样，秦淮茹还是没有放过他。 上午醒过来，就觉得腰酸背痛。 咦？ 这姐们呢？ 他不得不佩服女人真的韧性十足，居然已经起床开始打扫卫生了。 “小沈，你快去洗漱，我给你熬了玉米粥。”秦淮茹看他走出房间，头也没有抬地打着招呼。 “淮茹姐，其实这些东西过段时间我赚了钱肯定要换掉的，不用收拾的这么干净。”沈南进苦笑着。 这丫头虽然绿茶，但如果是自己家的，那真的是出门捡到金元宝了。 看她这勤快劲，难怪当初可以一个人撑起一个贾家。 “啊呀，你不要管，这是我们娘们的事。”秦淮茹显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南进倒是沉默了。 他手上好东西多了，可是怎么拿出来确实是个问题。 但凡你一个没有处理好，就是塌天大祸。 多少特务就是因为一块手表或者一双皮鞋暴露的？ 他也不争辩，默默吃了早饭，扬扬手：“淮茹姐，那你收拾，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昨天时间太仓促了，就是按照粮本买了一些玉米面，连肉都没有买到。 而且自己手上还有一袋大米，需要找个理由放出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看了一下虚拟屏幕，结果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晚上整出来15000多积分。 不过你仔细想想也不算多了。 昨晚折腾了这么多话题，光反转都搞了两次，就这样才15000多分。而每天的彩票就要消耗3000分，长期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还是要开源啊。 如果他知道昨晚用力过猛导致后面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情绪值收益，一定会后悔。 应该收着点的，细水长流才是经营之道啊。 他信马由缰地散步到了供销社，还计划着买一辆自行车的。 一问才知道，像四九城这样的大城市去年“一五计划”开始就已经凭票供应了。 他这才后悔没有从锦城买一辆回来。 不过那时候自己师父还没有给这一千块钱，想也没有用。 倒是手表还没有实行票据制度。 苦于这几天时间完全靠猜的痛苦，他也懒得整一个台钟了，直接花了180块买了上海牌男女手表各一块。 这一下算是放心了，三转一响中，缝纫机什么的他无所谓，收音机对他这个经历过互联网时代的人来说太鸡肋了，也没有什么想法。 又买了两斤棒子面、两斤二合面，这种东西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必须要买来做做样子，而且每个月粮本上的份额还要买足了。 回家路上找了个人不多的地方，随手把昨晚买的10斤装大米从空间里放出来，又买了一块三斤重的肉和一些蔬菜，晃悠晃悠就进了院子。 现在物资还没有这么紧张，你大大方方拿进门也没有什么人有异议。 5年后开始的三年苦难时期是多种因素叠加造成的，目前还没有人意识到有问题。 “小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扛着累不累？”秦淮茹一抬头，看到男人进门，吓了一跳。 她说完才想起自己爷们昨晚上在院子里大杀四方的场景，这点分量想来不算什么。 “呀，你怎么还买这么多大米，这多金贵啊。”秦淮茹都要哭了。 昨天的玉米面自己已经心疼了半天，在家里最好的都是吃的棒子面，就是连着玉米芯一起粉碎的那种。 “日子总要过，反正师父给我的钱也够的。”沈南进也没有解释什么。 “你看你乱买，这肉这么多，要不是冬天可就坏了。”秦淮茹却没有考虑他的话，只顾着埋怨他。 看着她一惊一乍地碎碎念，沈南进微微一笑。 这丫头是在农村苦惯了，一时间难以接受而已。 其实这几年他在锦城的生活水平并不差，主要是师父在当地还算很有名的。 来就医的人除了给钱，还有送各种物资的。 这也让他对名医的赚钱能力有了直观的感受，心里并不慌。 要是顿顿像这几天这样吃，他也受不了，就连玉米面都有些剌嗓子。 “怕坏了就吃掉它，放在肚子里最放心。”沈南进嘿嘿一笑。 秦淮茹慌得脸都红了，有些底气不足地责怪道：“说什么呢，切半斤下来就够了，剩下的吊起来，这种天没多久就冻住了。” 沈南进知道她又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又怕自己生气。 这时代的丫头，男尊女卑的思想都刻到了骨头上了。 “行了，你怎么安排都可以，我只管赚钱养家，把东西拿回来不是？”沈南进觉得这样的秦淮茹有点可爱。 “嗯，那我来安排。”秦淮茹笑的眼睛里星彩连连。 这样的日子自己梦里都不敢想，不光是物质上的，还有小沈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的方式。 不说沈南进把钱放在她那里，这她连想都不敢想。 就是把买回家的东西交给她安排，就让她幸福的有些晕眩。 沈南进也不多说，摸摸她的头就出门坐在了昨天的那堆砖头上。 万事开头难，很多事情需要筹划。 比如卫生间。 像昨晚上那样用盆洗澡、用马桶上厕所他是真的不习惯。 原本在锦城的时候他都是出门随便拉的，大的就去公厕，但是四九城显然不行的。 尤其现在有了秦淮茹，他更加觉得不方便。 所以要尽快拿到收入，好把房子装修了。 还有就是要想办法搞一辆自行车。 他刚才出巷子走了一圈，公交车的线路和站点少的让他怀疑人生。 过去在锦城还不觉得，反正每次陪着师父出诊都是叫的三轮车。 可现在在四九城是上班的国家工作人员，要是每次出门都叫三轮车，那也太高调、太扎眼了。 在系统超市里倒有自行车，还不用花钱，直接用情绪值购买就可以了。 问题是如何合法地拿出来呢？没有发票，连车上的钢印都办不了。 沈南进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有些头大。 﨔 第十章：榜一大哥 “沈南进，你不要太过分了！”易中海恼羞成怒，今天的脸丢的太大了。 连自己最后的底牌出手了都没有扳回来。 “急什么？伪君子！”沈南进白了一眼，“我虽然没有多少道德，但是底线还是有的。” 他慢悠悠走过去，抓着傻柱的右手，一转一推。 “喀”的一声，脱臼的胳膊已经正回了原位。 他的中医功力已经是宗师级，但是功法却不多。 除了傍晚买彩票得到的“鬼门十三针”，最厉害的就是从秦仲文那里学到的正骨了。 毕竟这战乱的几十年，病人最多的不是外伤就是骨断筋折，只要是中医，都不自觉地向着骨科方向转了。 秦仲文也是其中的代表，最得意的就是骨科。 而有着宗师级理解能力的沈南进早就在这方面超越了师父，达到了正骨技能的巅峰水平。 “怎么样？还打不打？”沈南进甚至点起了一根烟，不急不忙地问道。 “打！”傻柱咬牙切齿道。 今天的脸都被打肿了，要是连打都不敢打，自己在四合院的战神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都听到了，是他说还打的。”沈南进贱贱地一笑，抓起了傻柱的一条腿，一脚踢在傻柱胯骨处。 “咔嚓”，这一次，是大腿脱臼了。 “啊…沈南进，你个王八蛋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傻柱一声惨呼。 “你看，你说要打的，又输不起。”沈南进一脸的委屈。 他也不多话，抓住他的腿又是一转一推：“要不是我心善，你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打完就治，多少人想要还没有呢。” “喀”大腿入位了。 满院子人连秦淮茹都是浑身一颤，后背发凉，感觉自己的肩膀头子、胯骨轴子都是一酸。 这特么治好再打坏的手段，真尼玛残忍到家了。 可转念就又都爆笑了出来，神特么的“想要还没有”。 就这待遇，谁要谁傻。 许大茂已经笑的坐在了地上两手拍地，他觉得傻柱今天丢的脸，比他从小到大加一起都多。 “还打不打？”沈南进问道。 “打！我要打死你！”傻柱崩溃式地怒吼道。 “咔嚓”沈南进一脚踩到了他的脚腕上。 听声音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打了...不打了！”傻柱撕心裂肺地大喊，两手乱舞。 这特么是魔鬼吧？ 哪有这样打架的？ “你看，早点不打多好？”沈南进扔了烟头，两手把住傻柱的脚掌，又是一转一推。 “好了，也就是这辈子阴雨天有点酸胀，没什么大事。”沈南进拍拍手，慢悠悠走回来，“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点道德的，毕竟我不给他治他也说不出什么，讲法律嘛，对不对。”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 这还是有道德？ 特么的让别人一辈子阴雨天会酸胀的道德？ 看得出来，沈南进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就是不太像个人。 “好了、好了，大家各回各家吧，不要围观了。”易中海觉得今天的脸已经被踩到地底了。 “三位大爷，会不开了？”沈南进贱贱地问道。 “开个屁！沈南进，你不要得寸进尺！”刘海中愤愤道。 易中海和阎埠贵更加用忌惮的眼神看了一眼沈南进两口子。 现在还开什么会啊，赶紧散了还少一点社死。 可惜了，情绪值没有了。 沈南进看了傻柱一眼，突然发现傻柱的眼角居然淌出了几颗眼泪。 咦？ 这是什么意思？ 身体的伤害还是其次，尊严的践踏更加严重吗？ 他好奇地打开了虚拟屏幕，刚才忙着吵架、干架都没有看。 就看到傻柱的头顶幽幽地挂着：悲伤+4000 我去！ 新晋榜一大哥啊！ 没有看出来，傻柱居然是院子里心理活动最多的那个人。 不过也是，其他人多少都是精于算计，除了傻蛾子，可能只有傻柱是性情中人。 沈南进带着深深的感恩和秦淮茹一路往前院走，秦淮茹就捂着嘴“咯咯咯”地笑。 “淮茹姐，你够了，至于这么好笑吗？”沈南进无语了。 这丫头，笑点这么低的？ “小沈，我不是笑你。”秦淮茹明亮的双眸在黑夜里星光熠熠，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笑什么？”沈南进好奇道。 “你没注意吗，刚才你打完，何雨水双手拍着叫好。” “啊？为什么？”沈南进更加疑惑了。 小家伙现在才七八岁，而且何大清刚走，贾家也没有了秦淮茹。 傻柱还没有进入到补贴贾家的剧情，就不会饿到何雨水，那这个丫头应该和哥哥傻柱的关系很好才是啊。 “我也奇怪，就问了她。她说终于有人可以收拾自己的傻哥了。”秦淮茹说完，又想起了何雨水憨憨的表情，忍不住“哧哧哧”地偷笑。 “呵呵呵...”沈南进都绷不住了。 傻柱要是知道何雨水的反应，估计情绪值要跳到+5000吧。 看起来傻柱这个憨货应该从小都是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自己妹妹也是受害者之一。 而何雨水这个小萝莉也是从小就长着反骨啊，难怪日后和傻柱断亲，完全没有顾自己哥哥的死活。 虽然说有失望到极点的原因，但是性格上肯定也有影响。 这个院子里个个都是奇葩，何雨水算是最正常也最清醒的一个了，看清楚了所有人的嘴脸，又说服不了自己的傻哥，所以早早就逃离了大院。 现在看起来，这个小姑娘的心思也不简单，是个小腹黑啊。 “小沈，有你真好。”秦淮茹突然抱住了沈南进的胳膊，把头靠在了沈南进的肩膀上。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沈南进有些奇怪。 “没有啊，就是觉得这个院子里都是妖魔鬼怪，要不是我有爷们，早就被他们吃的骨头渣都没有了。”秦淮茹的眼睛在夜色里都神采奕奕地闪动着流光。 沈南进默默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这就是秦淮茹啊，一眼就看清楚了整个院子里的人的本质，还不耽误发挥一下卖萌卖惨的本能属性。 换了哪个男人来能顶得住？ 这完全就是情绪价值给你拉满了的架势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家门，秦淮茹急急忙忙把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拿去收拾干净了。 她不让沈南进动手，沈南进只有看着她忙碌。 又见她烧好了开水，在一个巨大的洗澡盆里把洗澡水调好温度。 “小沈，你快去洗个澡吧。”她抱着沈南进的衣服，把他推着进了房间。 沈南进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木盆，直径足有一米五。 这玩意儿，也就这个时代有吧。 他在锦城生活了6年了，也没有见过。 因为自己师父也是大男人，两人都是直接冲一下，没有女人这么讲究的。 怎么搞定一个热水器呢？或者搞个水箱烧了开水再倒进去？ 不过不说做不到，就是有了热水器，现在的电压也扛不住吧。 沈南进一边洗一边默默思索，这样坐浴的方式自己真的有点不习惯，还不如直接冲呢。 可是这里不像锦城，师徒两个单独的小院，直接冲的方式还是有些不现实了。 等他洗完，秦淮茹又在澡盆里加热水。 “淮茹姐，这个是我洗过的。”沈南进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准备接着用这个水洗澡了，有些不忍道。 “哎呀，自己爷们洗的水怕什么。重新烧水多费煤啊。”秦淮茹有些娇羞地把沈南进推出了房间。 好吧，沈南进也知道这丫头省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等到所有事忙完躺到床上已经快10点了，也没有手表，只能大概估计。 靠在沈南进的怀里，秦淮茹有些担心：“小沈，今天你把院子里的人得罪狠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怕什么？这帮孙子欺软怕硬的，不震慑他们一下还不知道我不好欺负呢。”沈南进拍拍她，又感觉到了她的担忧，安慰道，“再说了，街道主任是我姨，你还担心什么？” “也是啊。”秦淮茹显然已经忘记了还有王红梅了，这时候反应了过来，心情立刻一片欢喜。 想到王姨拿了这么多的票据给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等到我们把家收拾好了，就请罗叔和王姨一家来做客吧。” “别，你可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沈南进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要做客也是我们去王姨家里做客，要是罗叔他们一来，还不知道院子里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去你的，我有这么笨嘛？”秦淮茹红着脸，“这不是和你商量着说说吗，我还满世界嚷嚷去啊。” “反正王姨是我姨这件事，你心里清楚就好，可不能传出去。”沈南进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他倒不是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根正苗红，只要行事不出问题，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关键是现在要骗情绪值啊，一旦把禽兽们吓到了，那就断了财路了。 “嗯。”秦淮茹低低地应了一声。 “小沈，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日子，你不想要我吗？”情绪一转过来，秦淮茹立刻红了脸，把小脑袋往沈南进怀里拱了拱。 “我去，姐们，今天赶路、买东西，吵架，你不累啊？”沈南进没有想到这家伙一旦不担心了立刻就想起了别的东西，大惊失色。 “不累，我可不能让我的新婚之夜这样过。”秦淮茹的小手立刻伸了进去，挠了一挠。 “不是，淮茹姐，你这是恩将仇报...” ...... 﨔 第九章：我除了满足他还能怎么办呢？ “没有孩子就变绝户了，有什么幸福的？”冷不丁，旁边许大茂冒出了一句。 嚯！ 身边的刘光齐、阎解成都是脸色大变，默契地向后一步，给许大茂身边空出了一大个位置。 不愧是你啊，许大茂。 每一顿打都挨的明明白白的，一点都不冤枉。 沈南进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再看易中海，脸色已经黑里发青了。 “孙贼，你什么意思？我撕了你的破嘴！”傻柱一下子扑了出来，一个扫堂腿就冲了上去。 许大茂“嗷”地惨叫一声，被扫翻在地上，摁住了乱捶。 经典的傻茂大战，沈南进看的津津有味。 难怪后面许大茂生不出孩子，傻柱打的真的脏啊，招招奔着下三路过去的。 沈南进都有些怀疑，就这样打，许大茂爹娘就没有想到过要给儿子检查一下下身吗？ 心是真的大啊！ 不过何大清应该刚走吧，傻柱就已经投靠易中海了？速度够快的。 这算不算是头号打手已经上线了？ 看起来要把易中海和傻柱的关系搞出一点问题来才行。 毕竟秦淮茹现在都跟着自己了，保不准傻柱看不上贾东旭的媳妇，和贾家就没有那么多纠缠了呢。 到时候易中海给傻柱找一个媳妇，安安心心过上了日子，作为养老预备队培养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的话，自己的情绪值怎么办？从哪里来？ 院子里这潭水，一定要搅得越浑越好。 “柱子，够了，够了！”易中海这个老阴币，看着震慑的效果已经到了，立刻把傻柱拦了下来。 现在的主要矛盾在沈南进这里，而且许富贵今天放电影去了，难免有欺负小孩的嫌疑。 “一大爷，我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嘛，傻柱这样打我你不给说一句公道话？”许大茂人还躺在地上，心有不甘地惨叫着。 “许大茂，你这个小畜生，长了一张臭嘴，挨打都是活该，就该给你一点教训。”贾张氏帮腔道。 现在易中海是在为贾家争取利益，她也不是傻子，不能容忍许大茂把局面给搅乱了。 许大茂还想挣扎一下，可是看看贾张氏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想想自己父母又不在，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沈南进，你不但不接受院里长辈的教诲，还挑动许大茂骂人，你这样的行为和我们文明大院是不符的，我们要请求街道收回你的房子。”易中海转头施压，看看能不能让沈南进妥协。 “长辈？开什么玩笑？我的长辈全都死在了战场上了，你们这些是从哪个坟头爬出来的？”沈南进不屑一顾。 他才不会承认这些长辈呢，没有长辈也就不需要尊老，谁不懂啊。 “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阎埠贵也是一脸的不爽。 这一晚院里的会议看的太失败了，几个议题没有一个顺利实现的。 现在已经不光是房子的问题了，还大大影响了几个大爷的威信。 “悔改？我为什么要悔改？没有道德会判刑坐牢吗？法律都不管我，你们几个大爷管得着吗？怎么？你们是凌驾在国家的法律之上的？”沈南进讥讽道。 我去！ 三个大爷都是脸色大变。 这小混蛋句句都是大帽子铺天盖地地扣上来，这谁顶得住。 “沈南进，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凌驾在法律之上了？”易中海的两腿都差点一软。 这特么要是实锤了，就是吃花生米的节奏啊。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不是你们几个大爷胡搞瞎搞吗？什么是道德？那是人类行事准则的最高标准。什么是法律？那是人类行事准则的最低要求。你们要强占我的房子，就是特么的连最低要求都没有达到，却一天到晚把最高标准挂在嘴上，不是傻就是坏！”沈南进小嘴叭叭叭的，讲的滔滔不绝。 尼玛... 易中海后背一凉。 这样让他说下去，自己苦心经营的道德理论和准则就作废了。 他没有想到沈南进这么不讲武德，动不动就把法律挂在嘴上。 我就是拿着大刀长矛捅你一下，你给我扔原子弹？ 这就过分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是法盲，否则也不会一吵架就动手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动手就不吵吵。 他能够掌控大院，秘诀也是把法律抛在脑后，只用道德绑架众人的方式。 可是偏偏身边的猪队友刘海中不服，大声嚷嚷道：“我们怎么没有达到最低标准了？你不要胡咧咧。” “嗤...”沈南进都笑出来了。 我特么还想做人留一线，没有想到你们不允许啊！ 那我不装了，摊牌了！ “你们一定要听是吧？”沈南进冷笑道。 易中海暗骂刘海中就是一头猪，硬是把话柄递在沈南进的手上。 “你们要我把房子借出来，口口声声什么道德、团结，这我做不到。我说了，这个道德是最高标准，我没有，你能拿我怎么样？可是你们要强抢我的房子，我说不行，你们敢吗？”沈南进斜眼看了易中海一眼。 “小畜生，我就抢了，你能怎么样吧！”贾张氏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双手叉着腰威胁道。 “来啊！你只要敢进来，但凡我拦一下我就不是娘养的。”沈南进比他还嚣张。 易中海和阎埠贵都在哀叹，这两头猪是真的带不动啊。 不知不觉话题又进入了沈南进的节奏，真心累！ “想知道搬进我家的后果吗？”沈南进一脸的奸笑，把贾张氏气的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从小处讲，这是欺凌烈士家属，从大处讲，这个房子是街道分给我的，这叫强占国家财产。怎么样？这两条罪名都够吃一颗花生米了的，要不要搬进去试试？”沈南进一摊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卧槽！ 满院子的人齐齐色变。 这混蛋下手真的太狠了，这是奔着要人命的目标去的。 “怎么样？我说了，我没有道德，你最多骂我几句。但是我遵守法律，因为违法要坐牢、要枪毙。你们这些行为，早就该死了。也不知道被谁忽悠了，敢和我玩？有些人白痴一样，长了一身的肉，难怪像猪一样笨。”沈南进看了一眼刘海中，把他看的鼻孔里呼呼出气。 他不服，因为沈南进凭什么把贾张氏这个更像白痴的、肉更多的跳过？ 沈南进又扫了阎埠贵和易中海一眼：“有些人懂，却装作不懂，还拿道德来绑架小爷。” “tui...”沈南进狠狠吐了口口水在地上，“伪君子！” 我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从管事大爷设立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像今天沈南进一样，把三个大爷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易中海都麻了。 现在借房的话题已经成了笑话，就算人家打开大门你都不敢搬进去。 他连忙对着傻柱使了个眼色。 只有靠武力镇压了，反正两个半大小子打架，不至于上纲上线。 虽然借房的目的是达不到了，但是面子总能挽回来吧。 “孙贼，你敢骂三个大爷，看你柱爷怎么收拾你。”果然，易中海的头号打手傻柱立刻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冲天炮。 沈南进心里叹息一声。 这傻柱，真特么活该，难怪大多数网文都说他下场很惨。 一点脑子都没有。 今天之前他还不知道系统为什么冷不丁给自己一个武学宗师的技能，但是自从来了四合院，他就意识到，这就是给傻柱量身定做的。 没有这个，怎么收拾“四合院战神”？ 他向一侧一个滑步，就轻易躲开了傻柱的一拳，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看到了没有，从法律上来说，这就是侵犯了我的人身安全，这是违法行为，但是如果我现在把他打了，这叫正当防卫，打了也白打。而且不但是人身安全，财产安全也算，所以如果遇到小偷，也可以打...” 秦淮茹死命地掐着自己大腿，好让自己的表情痛苦一点。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太过分，没有看见几个大爷的脸的黢黑了嘛。 自己这小男人也太坏了，打着架还带着法律讲解呢。 傻柱从来没有打的这么憋屈过，他连着几招都被沈南进闪躲了过去，对方嘴里还在不停地解说着。 这特么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已经拉满了。 “哧哧哧...”周围很多人都笑了出来，就连自己7岁的妹妹何雨水都在捂着嘴笑。 “傻柱，你这也不行啊。”刚刚站起来的许大茂拍着大腿在原地蹦。 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一生之敌这么狼狈过，让他心情大好。 “孙贼，你有种不要跑，和你柱爷面对面较量一下。”傻柱恼羞成怒，睁大了眼睛怒吼道。 他已经不管不顾，合身扑向了沈南进。 自己从小练过摔跤的，只要和沈南进缠在一起，就有机会收拾他。 “好，满足你...”沈南进答应一声，借着傻柱扑过来的势头，一个铁山靠，狠狠地撞在了傻柱的胸口。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一个手拉住了傻柱打出的右拳。 眼看着傻柱一米六五的身体向后飞出，右肩膀“咔嚓”一声响，已经被拉脱臼了。 “腾”地一声，傻柱飞出了四五米远，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咳咳咳…”傻柱一阵咳嗽，嘴角已经挂了血丝。 “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提这样的要求，唉，我除了满足他还能怎么办呢？”沈南进摊摊手，引得周围哄堂大笑。 这孙子是真的贱，但是战斗力也真的强。 傻柱从10岁以后就在院子里的孩子群里无敌了，没有想到今天撞到了铁板了。 战斗结束的太突然了，原本还想趁乱上去拦住沈南进给傻柱帮忙的贾张氏立刻急刹住了自己。 这沈南进的战斗力有点变态啊，惹不起。 﨔 第八章：你家是这样问人家借东西的？ 阎埠贵张了张口，突然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这特么和刚才说席面的情况太相近了，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点套路的味道。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旁边的贾张氏已经按捺不住了。 如果说前面她为了大局还可以忍一下，但是现在眼看房子就被阎、刘两家瓜分了，这个怎么忍？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两个管事大爷怎么可以自己就把房子给分了？我们家也一样困难，我们家必须要一间。”贾张氏觉得没有把两间房全部拿下，自己已经很通情达理了。 要不是之前易中海再三交代，自己口开的太大，可能一间都捞不到，她是死活要把两间房全部拿下的。 “等会儿。” 刘海中晕了，你贾家什么时候困难了？ “贾张氏，你们娘俩两间房还困难？我和老阎都是五口人住三间房，你凭什么要一间？” “二大爷，话不是这样说的。”贾张氏胸有成竹地看了他一眼，掰着手指分析道，“你看，表面上看起来你们困难，可是你们的小子还小，还能够坚持。我家的东旭已经20岁了，正在张罗着要相亲结婚呢。媳妇进了门，要不要生孩子，这样一来，我们四口人住了两间房，你说哪家困难？” 我去！ 连沈南进都没有想到，贾张氏还能分析出这样的结论。 一定是易中海这个逻辑鬼才教的。 只有这老小子，才能把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让贾张氏冲锋陷阵立功拿赏，他自己深藏身与名吗？ 阎埠贵也无语。 他的想法是先把沈南进先搞定，然后内部再分的。 现在贾张氏已经把后面的环节调整到了前面来了。 他有心不参与，又怕到了后面完全没有自己家的事了。 这毕竟是一间房呢，他不敢赌。 “贾张氏，没有你这么分析的，要这样说，我们还要算到东旭生了几个娃吗？”阎埠贵上线了。 他知道，自己家的阎解成比贾东旭小了7岁，刘海中家的刘光齐更是小了8岁，如果这样算下去，这几年的差距都够贾东旭生上三、四个娃了，两间房全部给她家都不够。 “对啊，我们现在分这两间房，那就看现在的条件！”三大妈也帮腔着。 刘海中本来没有发现贾张氏有多大的伤害性，但是被阎埠贵一提醒，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胖女人来势汹汹。 “我说贾张氏，你怎么哪头都要掺和一脚，这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贾东旭结婚，给你在客厅搭个炕不一样可以住下？” “凭什么你们嘴巴一张我就要睡客厅？欺负人是不是？”贾张氏怒了，指着两个大爷，“你们两个老混蛋，仗着是管事大爷就想多吃多占，哪有这样的好事？” “贾张氏，你不要胡说八道！”二大妈和三大妈同时冲了出来。 骂人不怕，但是牵扯到自己爷们管事大爷的身份就不行了。 “我哪句话胡说了？你们两个老娼妇的爷们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贾张氏毫不退缩。 沈南进还有些奇怪，到这个份上了，贾张氏怎么还没有祭出请老贾的法宝出来呢？或者是因为她现在占据上风，不需要调动援兵？ “贾张氏，你不要满嘴喷粪，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大爷提出来的，我们怎么仗着身份了？而且我们就是按照住房的实际情况在分，和你贾家没有关系。”刘海中也急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贾张氏已经憋屈了一个晚上了，对于习惯撒泼的她，比坐牢还难受。 此刻刘海中和阎埠贵和她一搭话，等于给了她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此刻的她再也按捺不住，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你们两个老混蛋，杀千刀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嘶啦...”刘海中一时没有提防，脸上被贾张氏的手指甲拉开了一个口子。 他是锻工，手上有两膀子力气，可是偏偏贾张氏是个女人，她百无禁忌地扑过来，你却不好随便招架。 万一碰到不该碰的部位就说不清楚了。 “贾张氏，你个泼妇，敢打我爷们！”二大妈也急了。 她话不多，但是对于刘海中那可是绝对服从、忠心耿耿的。 这一下，她护主心切，立刻从后面抱住了贾张氏，手在贾张氏的头发上乱薅。 “混蛋，你们欺负我妈！”贾东旭眼看局面已经乱了，连忙加入战团。 “老阎，老阎，我们分开他们。”易中海有些崩溃了。 这贾张氏真的太坑了。 沈南进明显还没有说话呢，什么都没有定，怎么就和自己人内讧了呢？ 他拉着阎埠贵，准备上去把人扯开。 可是贾张氏连身后扯着他头发的二大妈都不顾，一门心思就在刘海中的脸上、头上撕扯。 对于身边上来的阎埠贵，毫不在意地一把推开。 别看她是女流之辈，瘦弱的阎埠贵还真不是胖乎乎的贾张氏的对手。 一下就被推在了地上。 阎埠贵委屈啊，你个老易，你自己去拦贾东旭当然简单。 他是你徒弟，还敢对你下手吗？ 这个坑货玩意儿，让我去分开贾张氏和老刘，一个泼妇、一个锻工，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可能吗？ 好在易中海拦住了贾东旭以后，立刻和他一起努力把贾张氏和刘海中分了开来。 “老贾啊，你走的为什么这么早啊...你看来看看啊...你走了这帮杀千刀的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你上来把这些畜生都带走吧，老贾...”被分开的贾张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了，双手拍着大腿开始了表演。 卧槽！ 经典场面啊！ 沈南进还有些期待的，走上前就近欣赏。 秦淮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就算是秦家村的农民吵架都没有见过这样撒泼打滚的，捂着小嘴瞪大眼睛看着。 倒是刘海中、阎埠贵和身边的一群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甚至掏出烟来点了起来。 他们的眼睛都看向了易中海，就是你看怎么解决的样子。 易中海心里骂骂咧咧的，这特么都是什么事？ 敌军未伤分毫，已经自损八百了。 “老嫂子，你先别哭了，你看看，现在沈南进还没有说借不借呢，你们自己先乱起来了，这都什么事啊。”易中海弯腰对贾张氏一顿劝导。 对啊！ 这小畜生都还没有说借不借呢，我特么的表演有个屁用啊？ 贾张氏一骨碌爬了起来，瞪住了沈南进：“小畜生，你说这两间房你借不借，借给谁？” 易中海、阎埠贵一群人只想捂脸，你家是这样问人家借东西的？ 沈南进都等了很久了，自己新婚之夜，这烂事一个接一个，没完了。 自己下午还觉得这个世界还算有规矩，不会出现抢房的事情。 结果晚上立刻就被教育了。 不抢了，借房！ 这特么是一院子的玩弄文字游戏的鬼才啊。 不愧是满院禽兽的地方，真的能折腾啊。 他淡定地摇摇头：“不借。” “对，要借就借...”贾张氏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不是预想中的那个答案，不敢置信地问道，“啥玩意儿？你不借？” “对啊，不借。” “沈南进，不借你问这么多话，这不是耍我们吗？”刘海中也急了。 自己脸上的口子还在火辣辣地疼，你特么告诉我你不借。 那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阎埠贵捂眼，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 耍我们，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刚才眼前就发生过的，老刘你没有记性吗。 “我没有耍你啊，我是诚心问你们的。本来是有可能借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不借了可以吗？”沈南进振振有词。 “那什么可能你会借？”阎埠贵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混蛋说的一本正经的，是什么可能性？ “我想着万一你三大爷同意用你的两间房作为代价借我的一间房呢？”沈南进一本正经道。 “噗...”秦淮茹笑了，就连旁边人都笑作一团。 你真敢想啊，人家用两间房借你一间房？ “混蛋，谁会用两间房借一间房？你以为我们是白痴啊？”阎埠贵破防了。 自己怎么记吃不记打，刚才被办席面的事玩过一回，转眼又来。 不对，我刚才想到了的，是老刘和贾张氏这个泼妇把自己卷进来的。 想到这里，他幽怨地看了两个人一眼。 “万一真的有白痴呢，我总要试一下吧，一切皆有可能。”沈南进的嘴都扯到耳根了，笑容根本停不住。 这群老家伙又破防了，情绪值+1000、+1000地往上冒。 旁边人都是满脸荒唐。 神特么的“一切皆有可能”。 “噗呲...”秦淮茹再次笑喷，看到三个大爷和贾张氏都是一脸愤怒地看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沈南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就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吗？你看看，两位大爷家里都是一个房子住了三个孩子，你们两个人住了三间大屋，你心里过意得去吗？”易中海果然不负“道德天尊”的称号，开始了道德绑架。 可是这玩意不是要先有道德才能绑架吗，我没有道德你怎么绑？ 沈南进振振有词道：“我不需要什么公德、道德，他们住不下关我屁事？他们的孩子又不是我生的。” “轰...”周围人又都笑了出来。 “沈南进，你还是个人吗？我们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你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刘海中也破防了。 “我为什么要有同情心？你没有听见吗？孩子是你们自己生的，住不下难道是我造成的？你怎么不学习一下一大爷，他没有孩子就没有这个烦恼，不也很幸福吗？”沈南进撇撇嘴。 﨔 第七章：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 “小沈，你是新婚大喜，就这么给大家发几颗糖啊，至少办个席面，让大家为你高兴高兴不是。”阎埠贵贼心不死，先提了出来。 “办席面？怎么办？”沈南进一脸的诧异，好像第一次考虑到这个问题一样。 “就是请大家吃个饭啊，热闹热闹。而且不用请太多，整个院子有个四、五桌也就够了。”阎埠贵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兴高采烈地伸出五根手指。 至于上礼，他提都没有提，万一这小子年轻不懂规矩呢？ 自己正好能省了礼金了。 “四、五桌？倒是真的不多。这席面讲究吃点什么呢？”沈南进一脸清澈的愚蠢。 一边的秦淮茹急的偷偷拽他的衣角。 这农村里办席面最后都是亏钱的，所以除了有身份的人家，现在基本都不办了。 自己两口子刚刚来了四九城，手里的钱就这么点，怎么可以浪费在这种地方。 “一张桌子一条鱼、一只鸡、再准备一斤猪肉，加上一点素菜和烟酒，算你十块钱一张桌子好了，我来帮你安排。”阎埠贵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家伙突然变蠢了，兴奋莫名地狮子大开口了。 这一件事办下来，自己至少可以贪下十块钱。 沈南进看着他头顶的数字，“贪婪”值都到了+1000了，也感觉自己大赚特赚了一笔。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赚了，相对而笑，都是一本满足。 “那还要请厨子吧？”沈南进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提醒道。 “对、对，我们院子里就有厨子，傻柱就是。”阎埠贵说的口沫横飞。 “对，我就是厨子，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何雨柱拍着胸脯往前凑过来，“给小沈你做席面，我只要你两块钱一桌。” 他从阎埠贵的话里意识到，这小沈该是送上门的肥猪了，不杀都不好意思。 “哦，原来你叫傻柱啊？”沈南进看着傻柱，之前他可是一直叫人家何雨柱的。 听他的口气，这小子应该还没有进轧钢厂，还在跟着师傅练手艺吧？ 否则这家伙的口头禅一定是轧钢厂几级厨师，工资是多少。不像现在这样说的还少了一点底气。 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说完，傻柱立刻郁闷地看向了阎埠贵。 他的头顶上准时跳出了+200的“郁闷”值。 好吧，虽然自己“傻柱”这个外号被沈南进知道了，好歹能赚钱了不是？ 他以为沈南进接下来就要拍板掏钱了，没有想到沈南进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静，现场突然安静了。 大家都在等着沈南进给出答复，偏偏主角好像完全忘记了一样，又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递了一根给傻柱：“傻柱，两块钱真的不多。” 傻柱有些无语地接过烟。 烟是好烟，干部烟大前门，三毛六一包的，可就是又被叫了一句傻柱，感觉不香了。 看着又跳了+200“郁闷”值，沈南进觉得赚大了，超市里一包华子才卖150情绪值，自己用一根大前门就换了一包多。 更加郁闷的是阎埠贵，他等待的那句话迟迟不到，沈南进居然和傻柱抽上烟了。 这副渣男的做派在座的从来没有见过，完全是惹了你又不表白的意思。 这是，忘了？ 多差的记性啊，会这样转头就忘记啊。 好半天，阎埠贵才不死心地问道：“沈南进，这个席面的事怎么说？” “席面？不办！”回答简单明了。 “那前面你问我这么多算什么？和我们开玩笑？”阎埠贵大怒。 伤自尊了！ 老子介绍的嘴巴都干了，你特么和我说不办？ 那我不是废话了半天？ “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办什么席面，你敢提这个建议？三反和五反运动才过去几年，你们学校没有组织学习吗？反浪费不知道吗？你怎么做老师的？”沈南进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咯咯咯...”这一回，秦淮茹实在忍不住了，笑的蹲在了地上。 这个小男人太坏了，害的自己白担心了半天。 搞了半天，是溜这些人玩呢！ 阎埠贵的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差点气都喘不过来。 这混蛋真的可恶，耍了自己不说，还一上来就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帽子。 三反、五反，这是自己敢去反驳的吗？ 就算我敢，可特么的你居然说的好有道理，把我说服了。 旁边的傻柱也愣住了，香烟头上蓝白色的轻烟袅袅升起，都忘记这样是浪费了好烟了。 刚才自己感觉一笔财富自己砸在了头上，结果就这？ 他现在表情纠结。 好像这件事吧和自己的关系不大，又不是自己提出来的，丢人也不丢自己。 可偏偏就是觉得损失了很多。 但是你要计较吧，人家还客客气气地给你打了一根好烟。 这感觉真特么的奇怪啊。 “小沈，没有这么严重，老阎也是看你刚刚搬过来，想通过办席面让你尽快地融入我们大院，团结一下邻居。”易中海连忙出来打圆场，连称呼都改成了“小沈”。 他越来越有一种预感，这个沈南进不是一个好控制的人。 这样下去，这个大院里的规矩很有可能会被打破了。 “你看，还是一大爷水平高吧，这个融入我就非常认可。”沈南进给易中海挑起一根大拇指。 可偏偏易中海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总觉得后面还会出现“但是”这样的转折。 “不过你看...”沈南进四个字一出口，易中海就如释重负。 虽然不是“但是”，但是意思也差不多，反正就是转折了，没有白等。 “我一个人怎么让你们融进来，盐比水还多对不对？融不下啊，不如我融进你们吧。正好淮茹也不怎么会做饭，要点时间好好练练。从明天开始我家两口子从一大爷家开始呗，一家家吃过来也够半个月了。全部吃一遍我就完全融入大家了。”沈南进恬不知耻地环顾了一下大家，感慨道，“果然是文明大院，一住进来就这么热情啊。” 卧槽！ 所有人都愣住了，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啊。 许大茂眼睛里都冒出星星了。 这是知己啊！ 自己被三个大爷压制了这么久，原来只要不要脸，就真的可以无敌的？ 说到这个份上，谁都知道这顿饭是吃不到了，无论是大道理小道理人家都讲透了。 贾张氏已经憋了很久了，要不是为了借房子，她早就开火了。 眼看心心念念的席面也吃不到了，她鄙夷地撇撇嘴。 这帮老混蛋，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东旭他师傅，今儿个开会不是就为了沈南进结婚的事吧？” 对啊！ 刘海中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怎么一个吃席的小事就整的自己手忙脚乱的。 都怪老阎这个老抠，你特么眼皮子就这么浅？一点吃的就把你给绕进去了。 “大家静一静，下面我们讲一下第二件事。”他连忙用手边的搪瓷茶缸底拍了拍桌子，大声招呼着大家安静下来。 沈南进也认真下来了，拖着秦淮茹重新坐了下来。 他知道，贾张氏都出手提醒了，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这几个禽兽，不至于只是为了一顿席面开个会。 那种事，上门商量就可以了，还不丢脸。 “大家知道，院子里的人住的都不宽裕，特别是老阎和老刘家，眼看儿子大了，还要成家立业，但是家家的情况都差不多，也没办法，只有咬咬牙坚持。现在小沈搬了进来，他们两口子也没有孩子，占了大小四间房，所以我们几个准备动员小沈看看，愿不愿意借两间房出来。”易中海其实已经不想说了。 他总觉得沈南进不是这样好拿捏的，在没有了解清楚这个人的脾气、性格之前，这样莽撞的行动有风险。 但是奈何贾张氏和刘海中都已经等不及了，而这个话题只有他可以讲，阎埠贵和刘海中都是当事人不是，不好开口。 这番话一出口，其他人都是古怪地看了看阎解成和刘光齐，这两个半大小孩就要成家了？ 毛都没有长齐呢，至少还要六、七年吧，这是有多急迫啊。 “一大爷，你说的不对吧？还有我们家呢！”还有更加急迫的，贾张氏很不满，东旭师傅怎么对自己家提都不提？ 易中海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泼妇智商就是零！ 自己要引出话题来，提你们家干嘛？ 你就不能等房子到手了再和老阎、老刘两家争吗？ “贾张氏，这个事先放一放，问问小沈的意见再说。”阎埠贵也有点不想提借房。 他贼精贼精的，想法和易中海一样，感觉有些棘手。 但是既然话题已经起来了，那就只能搞清楚了再罢休了。 他开会前就盘算过了，如果两间房到手，贾家的房子是少不了的。 贾家条件不算太差，奈何贾张氏够凶悍啊，绝对是一个人统治了一个院子。 问题是到手之前还需要刘海中这个笨蛋冲锋陷阵呢，如果现在就把刘海中的希望掐死了，人家就不出头了。 “对对对，小沈，你的意见呢？”刘海中听到阎埠贵的话，立刻接过话头。 “借房？二大爷你要借哪间房？”沈南进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有些困惑地问道。 他这样爽快，倒把刘海中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小沈，你看你北面的那间房间怎么样？我会在墙上另开一个门，不从你正中的客厅走。” “这样啊...那你们另外一间房是准备安排给三大爷家吗？”沈南进更加好奇了，看向了阎埠贵，“三大爷，你要哪间？” 﨔 第六章：小屁孩学什么抽烟啊 “小沈，要不...我们回来吃吧？”秦淮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些心慌慌地问道。 “哎呀，什么什么呀，吃你的，怕什么？”沈南进一把把已经要站起的她拉回到桌子边。 不就是禽兽聚会嘛，怕个屁啊。 自己原本是懒得应付，所以一开始准备躲清闲。 现在既然已经有了游戏规则，那就玩咯。 不玩哪里来大米猪肉，哪里来山珍海味？ 他就不相信了，作为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还会不知道道德绑架？ 我特么想绑的时候就是专业绑匪，不想绑的时候就是开锁的，给我一根面条都给你解绑了。 此时中院里，黑压压的四、五十人都已经坐了半天了，等的烦躁不已。 易中海三人心里既烦躁又暗喜。 这沈南进第一天就这么不给面子，看起来以后有的麻烦的。 但是他主动送到枪口上，又让几个大爷有些期待起来了。 好不容易过了半天，才看到从前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 男的面容俊秀，身高快接近一米八了，虽然穿着一身简单的棉衣，却天生带着一丝洒脱和不羁。 女的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丰腴，一身打补丁的红棉袄居然穿出了一丝妖娆的风情。 院子里的大多数男人都是第一次见秦淮茹，借着一盏点灯的亮光，顿时看的目瞪口呆。 这…新来的小媳妇这么漂亮的？ 沈南进也无语，谁特么这么无聊，在院子里装了一盏灯泡的？ 在这个节衣缩食的年代，简直太罕见了。 专门为了开会用吗，这是有多无聊啊。 看看一群大婶大姐，打毛衣的打毛衣，聊闲天的聊闲天，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那个大长脸的小子应该是许大茂，头发有些小卷的小白脸是贾东旭，还有这个其实年龄不大但是看起来比贾东旭还要大的应该是何雨柱这个舔狗了... 看着秦淮茹居然流口水了，太特么恶心了！ 沈南进原本对傻柱的一点同情和好感瞬间就荡然无存了，这是性格决定命运啊。 “沈南进，你们家还有没有纪律性，通知你开会了半天才来，满院子的人都等着你？”胖嘟嘟的刘海中感觉树立权威的机会来了，指着沈南进大喝一声。 “你特么谁啊？晚上吃的大蒜吧？口气那么大，喷到我脸上了知道不知道？尼玛，猥琐男！”沈南进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卧槽！ 所有人都惊呆了！ 新来这个男人这么刚的吗？ 就算你不认识人，看看对方的座位也知道是管事大爷之一了，这是直接给撅回来了吗？。 “噗呲...”许大茂、何雨柱一下就喷了。 更多人肩头耸动，不敢笑出声音来。 猥琐男？ 看看刘海中满头的油腻，确实很是形象。 关键他还是锻工，白天上班就是围着炉子锻打的，冬天都是一身汗，所以身上浓浓的一股味道，实在是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沈南进，你怎么回事，对着二大爷乱说话，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了？”易中海眼看刘海中被怼的没有声音了，连忙拍着桌子挡在了前面。 可是沈南进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他正看着虚拟屏幕里三个大爷头上的“愤怒”的情绪值+500、+500地往上冒。 旁边许大茂、何雨柱的头顶上“幸灾乐祸”的情绪值也是+100、+100地往上冒。 我去！ 发财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说话的这个实墩墩留着小平头的40来岁的男人在说话。 道德天尊易中海？ “你是谁？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他一脸虚心地问道。 我... 易中海想打人。 这混蛋居然学了聋老太那一套，这种话第一遍情绪饱满，第二遍就需要演技了。 这一下子气势已泄，难道再酝酿一下情绪重新骂一遍？ 我去！ 愤怒+500... 愤怒+500... 沈南进乐疯了，这也太好赚了吧？ 以后开会一定要多搞，最好每天开会。 我说的，耶稣来了也挡不住。 “说啊，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他再次催促道。 易中海直接坐了下去，爆炸吧。 这会没法开了，一开始就进入了嬉笑怒骂的模式，哪里还有一点严肃的感觉？ “沈南进，这是院子里的二大爷和一大爷，你严肃一点。”阎埠贵没有办法，站起来维持纪律。 “轰...”大伙反而笑开了。 这场景，大爷们有点尴尬啊。 “好了，好了，大家严肃一点，一大爷，我真的没有听见，劳驾你再说一遍。”沈南进反而两手压了一下，帮着维持起纪律来。 “哧哧...”秦淮茹也忍不住捂住嘴笑了。 她一直不明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沈南进为什么被王姨称作小猴子。 现在她悟了，这真是小猴子啊，还是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点纪律性都没有，迟到了这么久才来开会？”易中海再次复述了一遍，已经是气势全无。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没有读过《曹刿论战》，不懂。 “什么？就这个破会还有什么纪律性？谁规定的纪律？你们等我吃饭了才通知我，还要怪我迟到？就算上班都可以请假吧？那可是发我工资的地方，你们呢？要求这么高，准备发点什么？”沈南进撇撇嘴，满不在乎地道。 他从院子这头走到那头，围着大家边转悠边反驳。 突然发现全场的人居然都带了小板凳坐的稳稳当当的，就是没有自己的位子。 “这个会议的组织者呢？能力这么差还要求这么多，会议通知都不说要带板凳的吗？失败！”沈南进转了一圈，转头看向秦淮茹，“媳妇，我们没有板凳，回去睡觉了。” 看他一本正经转头要回家的样子，三个大爷满头的黑线。 这特么是个刺头啊，还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刺头。 “解成，去大爷家里给沈南进搬两个板凳过来。”没有办法，易中海决定忍一手，自动忽略了沈南进对他们能力差的指责。 这个话题上已经有些被动了，再聊下去这个会就没法开了。 阎解成嗖地一下飞了出去，直接冲进了一大爷的屋子里。 再冲出来时，很快就搬了两个板凳，放在了沈南进两人身边。 沈南进倒没有想到这小子这么灵活的，速度快的很。 他拉了一下秦淮茹，慢悠悠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大前门，抽出一支刚想点火，却发现身边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香烟的阎解成。 犹豫了一下，反手一个暴栗拍在他脑门上：“小屁孩学什么抽烟啊，不学好。” 你特么… 阎解成做梦也没有想到沈南进是这样的骚操作，一时都愣住了。 不给就不给好了，为什么要打人呢？ 自己好歹帮你拿了板凳的，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再说了，拿了烟一定要自己抽吗？ 和自己老爹换一块糖不也可以？ “噗...”一个大婶实在没有忍住，手里的毛线团滚在了地上，骨溜溜在地上钻过了几张板凳。 “别动，别动，别把毛线搞乱了，等我捡起来。”大婶连忙追过去捡起来，又从一个个人的胯下穿过去，一时间人仰马翻的大乱。 愤怒+300... 愤怒+200... ...... 沈南进心里已经笑疯了。 这可不怪自己。 不过他大概也有点明白了，应该是因为自己引起的情绪，不管对象是谁都会产生情绪值吧。 “好了，沈南进刚刚进我们院子，可能不了解规矩，就不讨论迟到的问题了。对于他们两口子加入我们四合院这个大家庭，大家表示欢迎。”易中海是懂得回避尴尬的。 眼看纠结在迟到这个问题上讨不到好，就直接跳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掌声。 沈南进不得不佩服，这老小子还是有点水平的，现场掌控能力一流。 看着易中海一本正经地给他介绍四合院里每一家住户的每一个人，沈南进暗暗好笑。 除了这些小配角，自己哪个不认识？ 他也配合着一个个点头微笑，有些时候缩回来是为了更好的打出去。 “在座的各位，小弟新到贵地，又是今天新婚，以后还要大家多多关照！”沈南进一抱拳，把在座的各位都雷的不轻。 这孙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一副做派和山上的土匪没有什么区别的。 “淮茹姐。”他对着秦淮茹努努嘴，“一人两颗奶糖，给大家甜甜嘴，也算是和大家认识了。” 秦淮茹马上拿出了沈南进超市里买的米老鼠奶糖，提着布包一个个发过去。 “谢谢沈家嫂子了…”许大茂、刘光齐一帮半大小子嘻嘻哈哈地从秦淮茹手里接过喜糖，谈笑间带着青春荷尔蒙的骚动。 “谢谢秦姐。”只有傻柱叫着秦姐，憨憨地眼神盯着秦淮茹直笑。 这尼玛是不承认秦淮茹已经嫁给自己的事实嘛？ 沈南进差点笑出来。 这货也是没救了，有点心事就不知道掩饰一下吗？ 难怪剧中满院子都知道他对秦淮茹的想法，风评搞得一塌糊涂。 就这样，哪个未婚的姑娘敢嫁给你？最后媳妇都找不到，落到了白莲花的手里。 这种人，连最后接纳他的秦淮茹都看不起，要不然也不会吊着他十几年，最后没有别的选择了才嫁给他。 沈南进觉得自己似乎找到傻柱悲惨人生的答案了。 咦？ 有一点很奇怪，沈南进发现居然连贾张氏都微笑着接过了两颗糖，一点异议都没有。 要不是自己对她的德性了如指掌，都怀疑这个白白胖胖的女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这个不对啊，她不是应该全部抢过去才对吗？ 要么就是现在贾大妈一家只有两口人，压力还不大，没有后面贾东旭上墙之后那样穷凶恶极。 毕竟贾东旭的工资养他们母子两个是绰绰有余的。 要么就是贾大妈今晚还有另外的图谋。 想想她的一贯作风，沈南进立刻意识到，今晚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﨔 第五章：绿茶圣体的女人 退出系统，沈南进开始琢磨这么赚取情绪值了。 现在看起来，还不能一杆子把院子里的人打死。 本来从街道办出来的时候，他是准备搞个大事件立威，让人以后不敢惹自己的，安心过小日子的。 可系统的情绪值一出来，这个计划还要改，不能把人吓得不敢招惹自己，要细水长流才行。 转念一想，这不是逼着自己和禽兽们展开长时间的拉扯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狗系统！ 大冬天的，坐了没有多久，沈南进就觉得有些冷了。 正想站起身往屋子里面去，突然看到了眼前几乎要贴上来的一张脸。 卧槽！沈南进往后一个战术后仰，才看清楚眼前是一个瘦削的男子，戴着一副用胶带绑着眼镜腿的黑边眼镜。 阎埠贵！ 粪车路过都要尝一下咸淡的阎埠贵。 “你是？”沈南进好不容易才调整出一个客套的笑容，低声问道。 “我是这个院子管事大爷，三大爷阎埠贵，你是新来的住户吧？”阎埠贵也露出一个有些职业的笑容。 他这么牛逼的介绍，语气之间居然还有些谦卑。 沈南进差点笑出来，这是准备来占便宜来了？ 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自己正好想看看所谓的情绪值是怎么赚的。 “原来是三大爷，我是沈南进，里面的是我的婆娘秦淮茹，今天刚刚办了结婚登记过来的。” “恭喜恭喜啊，小沈，你是在哪里上班啊，你说之前怎么就没有见过你？”阎埠贵连忙露出了一副祝贺的笑容。 他是带着任务来探听消息的。 院子里来了一对小夫妻，而且来路有些高深莫测，这让所有现状下的既得利益者都有些坐不住了。 “之前都在锦城，三大爷没有见过我也正常，这不，今天刚刚到，工作也定下来了，去街道卫生所。”沈南进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阎埠贵头顶突然冒出了“疑惑+20”的数字，渐渐向上飘散。 啥玩意？ 我说的是肯定句吧，这句话有什么疑惑的？ 他不知道阎埠贵现在确实有些困惑，一个刚来四九城的小医生凭什么占了这么大的房子？ 难道是干部子弟？ 这也不对啊，谁家干部子弟挤到这个四合院来住的？ 自诩为读书人的阎埠贵一下子想的有点多了，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小沈，你就这样两个人从锦城来了四九城，家里父母放心了？” “三大爷，我父母之前就牺牲在了东北了，我在保育院长大的。”沈南进有些烦躁阎埠贵喋喋不休地追问，皱着眉头道。 这人，一点都没有边界感。 原来是烈士子女！ 这个答案让阎埠贵放下了心了。 怪不得王主任亲自送过来，还占着这么大的一套房子。 不过这种没有根基的人，无非是趁着一出场的新鲜劲，待遇的规格高一些，时间长了谁还记得你？ 有点棘手，但是注意分寸的话，也惹得起！这是阎埠贵的结论。 所以他敷衍了一句：“那好，以后在大院里和其他邻居好好相处。”转身就往中院去了。 倒是后面的沈南进看着他背影的头顶冒出来的“嫉妒+80”的字样一脸的黑线。 这特么烈士子弟有什么好嫉妒的，你去北韩战场上试一下，也有机会让阎解成他们体验一把烈士子弟的待遇。 现在北韩的战事虽然停战了，但是边境纷争还是有的。 对于老阎去当烈士的愿望，沈南进表示万分支持。 “神经病！”他嘀咕一句，站起来往里走。 心里倒是有些沾沾自喜，几句话赚了一袋米的情绪值，还算不错。 得到了基本信息的阎埠贵几步就走到了中院易中海家里，刘海中已经在屋子里坐着等了。 这件事情上，阎埠贵和刘海中比易中海要积极。 易中海对于沈南进的房子没有什么想法，他心里清楚，就算把沈南进的房子借过来，贾家到手的可能性不大，更不要说自己了。 他只是想摸一下新住户的底而已。 但是阎埠贵和刘海中回家听二大妈和三大妈一说，都有些动了心。 “怎么样？老阎？”刘海中第一个耐不住性子，挺着一个大肚子站起来问道。 “锦城来的一个街道卫生所的小医生，不过是烈士子弟，父母都牺牲了。”阎埠贵不愧是老师出身，一句话言简意赅就把内容全部说完了。 “也就是说在四九城没有什么根基咯？”刘海中兴奋地把口水都喷到了桌子上。 前院的沈南进莫名其妙就发现虚拟屏幕又跳了出来，冒出“兴奋+10，贪婪+80”几个字。 “这是阎埠贵吗？果然神经病！”沈南进无语了，但是看不到是谁的情绪，只能猜一下。 他信手就把虚拟屏幕最小化了。 反正看不到是谁的贡献，眼不见为净，否则天天眼前顶个屏幕，还过不过了？ 中院，更加老辣的易中海有些犹豫：“老刘、老阎，这可是烈士子弟，一不小心是要惹祸的。” 如果不是沈南进关掉了屏幕，一定可以看到又跳出来了“谨慎+20，贪婪+20”的字眼。 “老易，不至于这样上纲上线，我们又不是侵占他的房子，只是建议他借两间出来而已。”阎埠贵摇头晃脑，摆出一副诸葛孔明的造型。 “对对对，老阎说的对。”最草包的刘海中迎合道。 “再说了，新住户进了院子，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阎埠贵又旁侧敲击道。 顺手，他把易中海桌子上的碗里一点点刚够盖着碗底的花生米抓在手里，丢了一颗在嘴里嚼了起来。 “那就吃了饭以后开会吧。”易中海见势不妙，马上把碗往自己的一侧移动了一下。 这点花生米自己下酒都不够，这老抠真会找机会。 “哎哎哎，老易干嘛呢？婆娘还没有把饭做好，且等着呢，急什么？”阎埠贵马上把左手掌心的花生米移到右手，左手再去抓了一把。 可惜这花生米就在碗底薄薄的一层，这一把只抓到了五六颗。 “商量好了就各自回家吃饭吧，你再待下去，我的花生米就全没了。”易中海没好气地嘲讽道，先站了起来。 现在的花生米都拿去炼油了，能够流到市场上的少之又少，属于稀罕商品。 易中海既心疼这点花生米，又讨厌阎埠贵这样明目张胆地占自己便宜。 “你看看，老易什么时候这么计较了？”阎埠贵嘴里不满，却也知道易中海已经送客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往外走。 “行了，老阎，早点回家吃了饭就开会了。”刘海中拍拍阎埠贵肩膀，和他一起往外走。 他的兴趣是升官，所以对于生活的要求并不高。 每天吃一个炒鸡蛋，也只是因为锻工需要抡大锤，对体力的要求高而已。 而且他的收入比阎埠贵高，所以也不喜欢阎埠贵老抠的样子。 前院，沈南进已经不关心情绪值了，因为秦淮茹已经把床铺收拾了出来，开始做饭。 今晚也只能就把床铺和晚饭搞定了，要把整个屋子打扫干净，收拾出来，至少还要一两天才行。 看着秦淮茹像一只小蜜蜂一样地飞来飞去，很是赏心悦目。 “小沈，我来不及了，你把外面桌子擦一下，早点吃了早点休息。”秦淮茹从耳房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对着正屋的沈南进喊道。 沈南进倒也没有怀疑是这小丫头想着早点上床做坏事了，主要是这个时代的人吃晚饭都早，农村里的很多人下午4点多就吃了，然后就上床。 就是为了节省一点电费或者油灯的灯油钱。 “好嘞，爷们给你干的麻溜的。”两世为人，沈南进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东北还是四九城的口吻。 这边秦淮茹干活确实快，半个小时，饭菜已经端到了桌子上。 一盆窝窝头和一大碗萝卜汤，只可惜今天没有买到肉，一点油水都见不到。 “小沈，今天可没有原来你和叔公在一起时吃得好，你要是想吃肉，明天我去给你买。”秦淮茹满含歉意地擦着手坐下来。 “多大事啊，这不是去晚了嘛，明天我去把王姨的票全部用了，先把东西买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后世自己年龄比较大的原因，现在看着比自己大一岁的秦淮茹，沈南进总感觉是小丫头。 他知道秦淮茹是听师父说了自己有多能吃，心里有些忐忑。 不过也就是今天，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把超市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又担心什么呢？ “小沈...你真好！”秦淮茹的眼睛里一团雾气。 这个小男人陪着自己吃糠咽菜，可是对自己还是这样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 这种风格，村里从来没有听说过。 哪怕是自己的老爸，三句话不对也会对自己老伴大骂出口，抡起巴掌抽耳光的也不在少数。 “淮茹姐，天都黑了，快吃吧。”沈南进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伸出筷子在她碗边敲了一下。 这个绿茶圣体的女人，真的法力无边。 都分不清你是特别容易感动自己还是蛊惑别人，怎么动不动就来一个我见犹怜的样子。 难怪傻柱子就栽得那样彻底了。 “咯咯咯...”秦淮茹却误会了，笑的花枝乱颤。 没有想到两个人才扒了几口，房门就被敲响了：“沈南进，我是三大爷家的阎解成，院里通知马上在中院开会了。” “开会？开什么会？”秦淮茹一脸茫然。 沈南进却心下清楚，这是下马威？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他和阎埠贵聊天的时候一直在示弱，就是准备钓鱼执法的，没有想到对方这么没有耐心，一晚上都等不了了。 原本他隐瞒和王红梅的关系是为了对方考虑，不想给她带来负面的影响。 但是自从系统激活以后，他就决定为了自己也要严守这个秘密了，扮猪吃老虎才好玩。 要是院子里的人都怕了自己，那哪里还有情绪值可赚？ 就是要让他们不怕自己，看自己不爽还搞不定自己才有机会嘛。 “你是三大爷的大儿子？好了我知道了，吃了饭就来。”沈南进把门微微拉开了一条缝，对着门外的半大小孩说了一句，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完全没有管阎解成还在门外呢。 﨔 第四章：你特么是坑爹系统吧？ 王红梅走了，秦淮茹低声问道：“小沈，要王姨这么多票好不好？” 沈南进就想笑。 这家伙，现在还挺要脸。 自己可是知道她怎么把傻柱的饭盒一次次拿回家的。 真的生活改变一个人啊。 他一把攥起了票据，拉了秦淮茹一下：“罗叔和王姨跟我爸妈一样一样的，有什么问题。赶紧出门，现在还来得及。” 小两口锁上门就匆匆往外走。 外面，一众吃瓜群众都来不及拦住了盘问清楚两个人的底细，颇为遗憾。 “一大妈，你说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怎么看个房还要王主任陪着？”贾张氏可不是什么傻瓜，能够占到便宜的都是精明得很。 她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连一贯的出口成脏的风格都收敛了。 “对呀，小两口占了三间大房一间耳房，这个...”三大妈嫉妒的都说不下去了。 自己家老两口带着三个孩子，也就是一样大的面积，刨掉厨房和外面的客厅，就剩下两间房。 除了两口子，三个半大的儿子挤在一间房间里，要是大儿子阎解成结婚后，剩下的两个儿子结婚立刻就会出问题。 相对而言，现在只有母子两个的贾家虽然只有两间房反而要宽裕一些。 到时候贾东旭结婚了，只要在客厅里面搭上一张炕给贾张氏，房间留给小两口就可以了。 反正现在所谓的客厅都是房间和饭厅、客厅共用的，很多人家都这样。 整个大院里，没有住房焦虑的就三家，聋老太、一大爷和何雨柱。 不过说起来都不是好事。 聋老太是孤寡老人，一大爷两口子是没有孩子，何雨柱兄妹是老爹和寡妇跑了。 否则换了正常人家，谁家里房子是够住的？ “等老易回来让他问问再说。”一大妈张翠兰点点头，算是给出了终极答案。 “这小畜生，命咋这么好！”贾张氏克制半天了，终于还是悻悻地把口头禅说了出来。 身边，二大妈吴秋菊弱弱地看了几个人一眼，眼睛里火热，却没有说话。 她家的情况几乎和三大妈家一模一样，不过她家是刘海中一个人做主，长期被压迫惯了，很少提出自己的主张。 “你们说，能不能让他借给我们家两间房？这小畜生有耳房当厨房，剩下一间不也够住了吗？”贾张氏突然脑洞大开。 三大妈和二大妈都是鄙夷地看她一眼。 你脸呢？ 你家住不下吗？ 可是这个主意对她们有利，都闭口不言。 房子在街道手里是不能占的，但是人家愿意借出来，街道也管不着不是？ 一时间，对于沈南进身份的好奇已经不重要了，每个人都陷入了盘算中。 一大妈虽然没有兴趣，但是长期对于贾家的偏袒已经成了习惯，也顺势点点头，附和道：“这倒是，可以让老易几个管事大爷问问。” 几句话之间，禽兽们就已经达成了瓜分沈南进房子的意见，配合的默契十足。 这边，沈南进他们一路采购，终于在天黑前叫了一个板车拖着满满的一车东西回到了大院。 秦淮茹一看就是很有生活经验的，把急需的炉子、煤炭、锅碗瓢盆全部买上了。甚至细心地买了一个红漆马桶回来。 在这个只有公厕的年代，没有马桶日子简直没法过。 回到家，沈南进就已经一动都不想动了。 今天这一路颠簸，加上这大采购，把他浑身的精气神全都抽干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晚饭还要做。 幸好路上买了一点玉米面和蔬菜，先把今天的对付过去再说。 “小沈，你先在外面坐着，家里的活都是娘们干的，有老爷们什么事？”秦淮茹伸手就把他推了出来。 直接让沈南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算是穿越的福利吗？不用担心女拳师了？ 在锦城的时候自己还要帮师父做饭呢，现在地位上去了。 他随手捡了几块砖，往地上一堆就坐在院子里，反正这年头都是这么干的。 讲究坐在椅子上的反而是地主阶级的习惯，是斗争对象。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久违的声音：“恭喜宿主正式进入剧情，年度奖励终止，但系统所有场景被激活。后续所有场景都可以用情绪值兑换。先行送出激活礼包一份。” 我去！ 我的金手指终于激活了吗？ 沈南进激动地热泪盈眶。 6年了，你知道我6年怎么过的吗？ 可是他随即反应过来了，怎么一定要进了四合院才算进入剧情？ 所以我是禽满四合院的天选之子？ 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不来四九城是不是就是每年的年度奖励不会停？那要不要场景也无所谓了？ 可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些年度奖励的技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每个技能自己还要找到来源出处，搞多了不是比自己学还累？ 思绪间，就看到眼前的虚拟空间里，有一团发光的物体在徐徐旋转着。 随手点了一下，“叮”的一声，脑海里又响起了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礼包，宗师级冶金机械技能和情绪体验值5000分。” 卧槽！ 沈南进忍不住骂了脏话。 你特么的是坑爹系统吧？ 但凡你的冶金机械技能早出来两年，自己还需要来四九城吗？ 东北才是重工业基地好吧。 就算没有留在东北，就刚才在街道办自己也不会选择去做什么卫生所的医生。 反正逃不出四合院了，去红星轧钢厂做一个钳工，过两年八级工制度出来了混一个八级不香吗？ 要知道在未来的二十多年里，工人和农民才是最牛逼也最安全的存在。 排除农民生活太苦，工人就不一样了。 极端一点说，你只要没有把柄，就是指着厂长的鼻子骂他也奈何不了你。 相反他还担心你喊着打倒他的口号，写他的大字报呢。 和易中海一样搞一个八级钳工，拿着高薪过日子多舒服。 同样的等级年龄小了你一半，到时候看你还有脸对我道德绑架。 现在倒好，自己把中医的故事和人设全部安排好了，你特么给我一个冶金机械的技能，玩呢？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这个狗系统的浓浓的恶意，这是不装了？ 摊牌了？ “狗系统，你特么出来！你绝对不是聋哑人，你特么听得见，你是故意坑爹呢！” 可是无论他如何咬牙切齿，系统都像死了一样。 沈南进折腾了半天，脸部狰狞的肌肉都抽搐了，系统还是一无反应。 这特么的太无语了。 他终于停下来了。 这不是骂人呢，是折磨自己。 再看看自己的5000情绪分，抱着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的心态，他决定还是试试看怎么用。 先进了灵田里，这一次，里面有了说明： 灵田，可以栽种各类中药植物，每使用100情绪分，可以让一天加速成一个月。 沈南进思索了一下，也就是说1200分可以催熟一年。 种植中药，那如果要催熟百年人参，就是120000分。 所以现在急需的就是各种药材的种子，现在他暂时没有什么可以试一下的机会。 退出灵田，他来到了自动彩票机前面，这边的说明是： 每天最多可以购买三张彩票，每次1000情绪分。 来了就试一下吧，反正这5000分也是送的。 他信手就点了三次购买，眼看着积分被扣成了2000分。 “咔哒”一声，彩票机吐出了三张彩票。 这特么还是即时刮开的彩票，也太老土了吧。 用旁边的一个小铁片刮开了第一张，上面赫然是“谢谢惠顾”四个大字。 “系统，你个生娃没屁眼的东西，这不是骗子吗？” 沈南进再次被刺激地大骂。 不过没有对手的骂战实在是有些无聊了。 他只能悻悻地住嘴，刮开了第二张。 “鬼门十三针” 我去！ 这一次沈南进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的中医实力已经是宗师级的了，但是只有理解能力没有实操技巧，唯一的一点积累还是跟着师父学的。 就像玄幻小说里的修真者一样，只有心法没有功法，也就是一个陆地神仙还打着王八拳的感受。 一摸这张彩票，庞大的信息瞬间飞进了他的脑海，甚至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下子，关于“鬼门十三针”的所有信息和技能全部进入了身体里。 此刻要是有一个病人在眼前，他立刻就可以施针治病了。 同时，一本古朴的典籍也飞到了自己的空间里。 好东西。 沈南进搓了一下双手，再次刮开了第三张。 “弹指神通” 这个？怎么说呢，还算不错吧。 沈南进立刻学习了，反正自己正缺少技能呢。 毕竟自己只会八极拳和太极拳，还不是系统给的。 这是第一次。 随手退出来，进了超市。 现在不用看说明都可以了，毕竟所有东西都已经明码标价了。 对于后世人来说，有几个人是没有逛过超市的？ 沈南进随手在一袋10斤的大米上点了一下，扣除了标价上的100情绪值。 马上，自己的空间里就多了一袋大米。 最离谱的是，上面居然还是用了这个时代的布袋包装，连字体都是繁写体。 这么贴心的吗？ 沈南进难得地默默给了一个五星好评。 再看看远处，各种牛羊肉、水产的柜台，还有水果零食，也就是扫了一眼，倒也没有太在意。 现在还不是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 沈南进随手买了2斤米老鼠糖，等一下院子里也要发一下。 这玩意后年就会改成叫大白兔了。 【都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的，文字水平不算高，但也应该看得出来是人写的。每天两章，量大管饱的6000多字，各位大大支持。初期评分低，靠各位给力！】 﨔 第三章：这就娘俩了？ “可以啊。”沈南进急急忙忙点着头。 只要不去禽兽窝就可以，至于在街道做个小医生，他不在乎。 有自己这个金手指在，还怕没有收入吗？ 自己师傅看病怎么收钱的，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即便现在都是公家的医院诊所了，只要你技术过关，有的是人送礼。 “考虑你是烈士子女，我可以给你定成十级办事员，行政28级，一个月二十七块半。”王红梅斟酌了一下道。 “没有关系，王姨你看着安排就好。” 他这样一说，王红梅倒是没有话讲了。 她话锋一转，看着秦淮茹：“倒是淮如的安排，可能要过一段时间，让她先和邻居处好关系，到时候街道里面有什么活动积极一点，有了一些成绩姨再给你想办法。” 沈南进的安排谁都不敢有意见，毕竟他随身带着烈士子女这种最硬的背景。 但是如果直接给秦淮茹安排进厂就不好说了，街道里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大把，突然出现一个双职工家庭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谢谢姨，我不急的！”秦淮茹连忙微微欠身。 “噗呲...”沈南进没有忍住。 自己这婆娘是绿茶圣体好不好？ 搞好关系，有点成绩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没有看到人家稍微发挥一下，立刻让王姨满脸堆笑，伸手牵住了秦淮茹的手：“淮茹一看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孩，便宜了这小子了。” 转头又瞪了一眼表情怪异的沈南进：“你笑什么？我们娘俩谈谈事，你敢笑我们？” 我去！ 沈南进目瞪口呆。 果然是法力无边啊，这就娘俩了？ 眼看着王红梅和秦淮茹手牵手，絮絮叨叨把她从小到大、家庭情况聊了个通透，沈南进无语至极。 这特么就把自己忘了？ 他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王姨，那个结婚登记还有粮本还办不办？” “你急什么？姨还会差了你的？”王红梅瞪了他一眼，不过却也放开了秦淮茹的手。 一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张房契：“还有事呢，这是给你准备的房契，到时候把你户口就落在那里。” 沈南进悚然一惊，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连忙接过来，上面赫然写着“南锣鼓巷95号”。 卧槽！ 这特么剧情的修正能力这么强吗？ 我都跨过了红星轧钢厂的大坑了，还要掉进禽兽窝？ “王姨，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沈南进苦着脸。 “你小子知不知道好歹？”王红梅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以为四九城的房子是地里的大白菜，还让你挑挑拣拣？这个地方前院的东厢房有三间大房，一间耳房，还是个跨院，我为了你小子压了整整一个礼拜了。你知道四九城每天多少人进城要房子？又有多少人一家子挤在一间房子里？要不是你顶着你爸妈的烈士身份，姨都不敢这么干！” 秦淮茹连忙接过了话头，牵住了沈南进的手：“王姨不要怪小沈，我们都是小地方来的，不知道四九城的情况。谢谢王姨费心了！” 王红梅立刻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看着秦淮茹道：“看看你，还没有淮茹乖，以后你敢欺负淮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知道王姨给你留下这个房子多不容易，那里可是几年的文明四合院。” 沈南进一脸的荒唐，这就帮着秦淮茹了？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的出现，这朵白莲花是黑心的？ 还有你说的情况我比你清楚一百倍好不好？ 什么文明四合院，信不信我现在给你介绍一下道德天尊易中海、父慈子孝刘海中、不计得失阎埠贵？ 还有什么一家人挤在一间房间里，我也比你清楚的多，随手就可以给你列举出阎家、刘家一大堆。 问题是我只想安心过小日子，只要不住95号，就是换成两间房也可以啊。 不过这些话他是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只能乖乖地点头。 看他老实了，王红梅终于停止了说教，回头看向秦淮茹：“淮茹，你和南进在这里休息一下，姨给你们把手续全部办好，然后带你们去那里看看房子。” “诶，谢谢王姨。”秦淮茹乖巧地应了一声，让王红梅满意地在她头上无比怜爱地摸了一把。 沈南进只好装鹌鹑一声不吭。 就只有一个小时，他已经痛失家庭里的对外话语权了。 白莲花的威力恐怖如斯。 “小沈，王姨对我们挺好的，你要听话，别胡闹了。”秦淮茹看王红梅出门了，也放松了下来，牵着沈南进的手温柔地劝道。 沈南进一时失语。 拜托！ 我对你的茶艺水准心知肚明，你忽悠忽悠我王姨我没有意见，你就不要对我发功了好不好？ 不过这话心里想想可以，不能说啊。 “淮茹姐，你放心，王姨就和我妈一样，我就是捅破了天她也会化身女娲娘娘帮我补上的。”沈南进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噗呲...”秦淮茹打了他一下，嬉笑怒骂之间艳光四射。 沈南进立刻就有些呆了，果然是四合院女神啊。 就现在还略显干瘦的样子，已经是掩不住的风情了。 尤其是前面的两个粮仓，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农村贫苦生活的影响，长得完全不讲道理。 要是… 他上下看了一下秦淮茹的身段，除了脸上略显苍白清瘦，居然没有找到哪里还需要提高的。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他也不慌不忙，到了王姨这里，还担心会睡到大街上吗？ 信手拿了一支烟，看着秦淮茹兴奋地对着自己展望以后美好生活，絮絮叨叨地憧憬着。 这时代也没有什么禁止抽烟的说法，只要你想，哪里都可以点上一支，美美的。 更主要的是，还没有吸烟有害的科学结论，所以连王红梅这样的进步女性都不会介意沈南进抽烟。 反而认为这是大老爷们的气质，长大的孩子就是这样。 “好了，拿上你们的东西，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看。”果然，王红梅进门对于抽烟的沈南进不以为意，只是拍了他脑袋一下，“别磨蹭了，路上也可以抽。” 下午四点，沈南进和秦淮茹终于和王红梅一起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大院的门口。 “王主任来了？”刚踏进门，西厢房就冲出来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迎面打着招呼。 “三大妈好，我带这对小夫妻来认认房间。”王红梅点头答应着。 沈南进立刻意识到，这就是门神阎埠贵的老婆三大妈杨瑞华了。 他点点头，反正现在装作谁都不认识，也懒得打招呼了。 牵着秦淮茹跟在王红梅的身后，往东厢房那个跨院走去。 身后，立刻一片兵荒马乱。 三大妈几乎是用《功夫》里小龙女的速度跑进了院子，沈南进隔着几十米还听得到她的声音：“前院东厢房住进人了...” “我去！王主任，这是干嘛？抢房子啊？”沈南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道。 他心想，王姨你不是被文明大院给蒙蔽了吗？我给你提醒一下。 没想到王红梅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又是一个暴栗打在他脑袋上：“知道叫我王主任说明你长大了，但是你哪来这么多奇谈怪论，抢房子？没有政府的房契不怕吃花生米吗？” “哧哧...”秦淮茹捂着嘴笑。 卧槽！ 沈南进心里大呼！ 网文误我啊！ 原来不能抢房子的吗？ 那他倒是安心了几分。 不就是被占点便宜吗？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的赚钱能力应该是足够的。 这边王主任刚刚把房门打开，身后就涌出了一群大妈大婶，冲到了月亮门外，远远地围观在后面。 中间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妇女，沈南进不用介绍就知道，这一定是大名鼎鼎的亡灵法师贾张氏了。 “看看吧，中间一个客厅，两边各有一个房间，耳房可以用来堆杂物和当厨房，而且这个月亮门修一下就有了自己的小院子。”王红梅没有理沈南进，和颜悦色地对着秦淮茹介绍道。 这一刻，她倒不像是街道办主任，更像一个面对相亲来的未来儿媳的婆婆。 “王主任，我很喜欢这里，谢谢你。”秦淮茹马上应和道。 对于她来说，没有比这套房子更好的地方了。 一进四九城就被安排的妥妥帖帖的，难怪叔公咬死了要自己嫁过来。 “还是淮茹懂事。”王红梅暗暗点头。 就冲她立刻跟着沈南进转变对自己的称呼，这丫头绝对不笨，加上她温婉的性格，是个良配。 沈南进很无辜地看着王红梅，自己也想说很满意好不好，可是你也不想听我说啊。 凭良心说，这种跨院确实是最舒服的选择，要是把已经年久失修的院门修好，就是一个独立的生活小空间。 “要不今晚你们去姨家里吃饭，明天再来收拾？”王红梅看了一眼二十米处月亮门外围观的众人，低声问道。 “王姨，今晚就不去了，我们还要收拾一下，等我上班了和你约时间呗。”沈南进有些头大。 虽然不担心被抢房子了，但是这个围观的劲头也是让人发怵。 这年头的人就没有什么距离感的概念，也不管别人在不在意。 要不是王红梅这尊大佛在，估计就挤到房间里来了。 而众目睽睽下候跟着王姨出门，不知道明天会有多少个版本的故事出来。 “那也行，你这几天也不急，等你下周一上班了我和你罗叔和沐兰妹妹安排。”王红梅也不多话了，找了个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放下了一叠票证，“这是你罗叔给的，供销社离这里不远，你出门问一下就知道，该买什么的抓紧时间去还来得及。” 她看着小两口的包裹小的几乎就只装下了一些衣服，那就是连被褥都没有带的。 还是年轻啊，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看他们怎么办。 沈南进也没有客气，粗略看了一下，一些糖票、布票。居然连烟票都有，点点头就收了起来。 这个家需要添置的东西确实有点多，布票是今年秋天开始发行的，没有这个连被褥床帐都没得买。 﨔 第二章：王姨，可以不进厂吗？ “你们啊，就是瞎操心，我这个叔公会害淮茹吗？人家姨是街道办主任，那是干部，早就安排好了的。”作为介绍人的秦仲文有些不满地扫了几个人一眼道。 他对王红梅两口子是有直观认识的，不说他们两个干部，光沈南进是烈属这个身份进了四九城会没有安排？ “那是，那是。二叔，不是这些小孩没有见识嘛！”秦青山连忙端起酒杯，安抚住有点愠怒的族叔。 毕竟自己这个叔是村里唯一一个闯出去见过世面的，地位高啊。 而且自己家丫头也算是要成为城里人了，自己家的两个兔崽子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那圆场的活只能自己来。 “爸、妈、还有两位哥哥嫂子，你们放心，我一定从一而终，一辈子都会对淮茹姐好的。”沈南进连忙也端起酒杯，脸涨得通红。 这场合，自己不表态就有点不合适了。 “小沈，你是文化人，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丈母娘算是一锤定音了，给交谈定调了一个友好和谐的氛围。 “哧哧...”一旁，秦淮茹看沈南进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 又觉得不好意思，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这丫头，有点可爱啊。 不过现在是自己的婆娘，千万不要成了绿茶白莲花。 沈南进又看了自己丈母娘一眼，自己不过就是初中毕业，你说的这文化人的标准有点低。 要不是怕惊到了别人，让你看看蓝翔技校数控机床专业的实力！ 吃完了饭，沈南进陪着师父往他家走。 没有领到结婚证明之前，自己是万万不敢乱来的。 这年头，一个激情过度就是吃花生米的下场。 “南进，这些是师父这几年给你存的钱，你带在身上，去了四九城也好安家。”秦仲文突然塞过来厚厚一叠钞票。 “师父...”沈南进努努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怎么说了。 借着雪地的映照，看厚度也知道，估计有一千块了，普通人三年的收入都不止。 问题是，这个年代拜师讲究的是“三年效力两年学艺”，是没有工钱的。 更不要说中医这个要熬时间的工作了，换了别人，6年时间还在切草药呢。 “婆婆妈妈的，你现在不光是我的徒弟，还是我侄孙女婿呢。”秦仲文笑骂道，“要进四九城了，你身上没有钱怎么对淮茹好？靠你吹牛？” “谢谢师父！”沈南进知道，虽然前面几年自己确实只是拿了一点生活费和零用钱，但就这一下，也是什么都补回来了。 “行了，装什么装？你这臭小子是什么人，淮茹家里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还装上瘾了？”秦仲文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小徒弟，忍不住有些好笑。 别看他在老丈人家里装的斯斯文文，撕开外皮里面装的可是一只上蹦下蹿的小猴子。 可自己就是喜欢怎么办？ 这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别看才学了6年不到，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这小子的中医功力比自己只强不弱。 “是，谢谢师父！”沈南进也不好矫情了，伸手接了过来。 “好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带淮如进城呢。以后多关照你的师哥就算是回报了师父了。”秦仲文一步跨进了自己家的青砖瓦房。 他很清楚，在这种到处都是草屋土房子的地方，自己家里人的青砖瓦房大院子就是祸根。 自己挣的钱又怎么样？ 要不是他还活着，周围的四邻八乡还会有求于自己的话，不知道有多少暗箭会射过来。 至于自己死后，就只有靠这个天资最好的小徒弟护佑了。 换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五个孙子孙女...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趁着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拉出来打一顿。 沈南进却没有立刻进自己的房间，他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 冬天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片混沌。 他现在对于自己面对的世界已经有些迷糊了，还不如前几年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坦然。 伸手摸了一下胸口的黄杨木挂件，一块简单的平安无事牌。 中医和大俄语的能力已经在手，而且有了合理的出处。 那武学宗师的功力也靠着和师父学的几手八极拳和太极拳，勉强有了解释，毕竟医武不分家是很多人的共识。 至于那灵田、超市和彩票机，简直像个玩笑。 明天就要见到王姨了，是不是那个王主任就会真相大白。 好在现在贾家也不知道秦淮茹这个人，不会找上门来。 只要自己离开这群禽兽远远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可以了。 倒不是怕了他们，这玩意儿就是癞蛤蟆跳在脚背上，不咬人但是膈应人。 那一晚他很晚才睡着，第二天一早出发，经过7个多小时的奔波，沈南进和秦淮茹终于来到了街道办事处门口。 其实从火车站下来叫了一辆三轮车经过什刹海的时候他就心里凉了半截。 看样子，大差不差就是后世的交道口街道的地盘了。 毕竟他原本也是土生土长的四九城的爷们，这个位置还不熟悉吗？ 只不过现在名字不一样，区域上属于东四区福祥寺街道。 “找谁？办什么事？”门口的大爷伸手拦住了两人，上下扫视的目光就像看到了特务一样。 “大爷，我找王主任。”沈南进连忙把刚买的大前门掏出来，抽出一支递给他。 “哦，进门第二进院子右手最后面那个门。”大爷立刻抽出火柴，点起了烟，视线已经不再停留一秒钟在他们身上。 沈南进微微一笑，看起来这大爷不愁有好烟抽。 自己刚才给三轮车夫的时候，人家是夹在了耳朵上，另外掏出一根经济烟抽的。 舍不得。 他拍拍秦淮茹的胳膊，带着秦淮茹直奔王姨的办公室。 这丫头进了四九城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脑袋四处张望，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要不是自己提醒，估计就在原地看上风景了。 “笃笃笃”三声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就看房门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来：“王姨？” 王红梅惊喜地站了起来：“小猴子，终于来了...” 随即看到了跟着沈南进身后进来的秦淮茹，有些意外地看着沈南进：“带的这个姑娘是谁啊？” “我婆娘，秦淮茹，是我师父的孙女，前天定的亲。”在王红梅面前，沈南进也不装了，大大方方把秦淮茹拉了进来。 “王姨好。”秦淮茹怯生生地在身后叫了一句。 这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干部了，居然真的是自己爷们的姨。 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腰杆也硬了。 “你个小猴子，你才17岁啊，还不到结婚年龄呢！”王红梅有些诧异。 同时心里暗骂，秦仲文这个老混蛋下手真快啊，自己女儿怎么办？ “这不是求到王姨了嘛！”沈南进笑的贼兮兮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秦淮茹的介绍信。 “唉，一转眼，小猴子都要成了别人家的爷们了。”王红梅有些感慨，转眼自己最好的姐妹的孩子都长大了。 要是她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天该多好啊！ 该死的光头！ 伸手接过了介绍信，又看了一眼沈南进身边美眸善睐的漂亮女孩。 看得出来，这是农村来的，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红棉袄应该已经是她最能见人的衣服了。 她几眼看完，特别在家庭成分上关注了一下，看到是“贫农”，松了一口气。 毕竟秦仲文这个老小子是锦城有名的中医，有钱的很，十有八九是小业主。 估计这丫头不是亲孙女。 “等下王姨给你办一个事实婚姻的登记吧。”王红梅嘴里念叨，把介绍信放在了一边，又伸出了手，“你的呢？” 心里再次把秦仲文骂了一遍。 欺负自己女儿比沈南进还小了一岁，所以抢先下手了。 可是人家连介绍信都开过来了，这件事也就定了。 要是还有什么反复，那秦淮茹这个小丫头就没法做人了。 “这里。”沈南进再次把自己的介绍信也掏了出来。 王红梅这一次直接放在了一边，这小猴子知根知底的有什么好看的。 特别是这小子还是烈士子女，红的不能再红了。 他的介绍信上怎么写的自己猜都猜得到。 “小进，你想做什么工作？”这才是王红梅最关心的。 沈南进的学历是初中，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文化人了。 不过他最擅长的是中医，偏偏之前是在一家私人医馆学的手艺，这个学历国家是不承认的，要重新认定。 安排他进协和、红星这样的医院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今年开始公私合营了，后面四九城的私人诊所也会越来越少，不好安排。 他师父这时间回昌平估计也是受到了公私合营的影响，还不如回家安度晚年了。 “王姨有什么建议？”沈南进的回答倒是让王红梅愣了一下，几年不见，这小猴子沉稳了许多。 她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凭你初中的文化水平，进厂的话可以做个行政人员，但是如果你要坚持做你的中医的话，估计只能做个厂医了。” “王姨，可以不进厂吗？”沈南进连忙表态。 开玩笑，到了这个街道，估计王姨最顺手的就是把他安排进红星轧钢厂了，无论是行政人员还是厂医，这都是要和这帮禽兽沾边啊。 “啊？”王红梅有些猝不及防。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进厂，这小子居然不要？ 这把她都搞得有些为难了。 想了半天，她突然眼睛一亮：“要不，你这小家伙来我们街道做街道卫生所的医生吧？正好我这里也没有人。” 街道卫生所正在陆续建设中，王红梅本来没有计划今年就上马。 不过为了自己的小侄子，开个小后门倒也无所谓。 反正这本来这就是政府的要求。 﨔 第一章：秦淮茹？不是吧？ 【无脑文，无脑文，无脑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时间年龄线不要太在意，人民币也从1956年第二套算起，免得动不动几十万不好理解。】 秦淮茹？ 不是吧？ 看着介绍信上的名字，沈南进如遭雷击。 这特么不是《禽满四合院》的角色吗？ 这个叫了两天的茹姐、茹姐的是秦淮茹？ 自己这个穿越人士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南进？怎么了？”一旁的师父秦仲文看他有些出神的样子，忍不住诧异地问道。 “师父，我没事，就是有些激动了。”沈南进闪烁其辞地含糊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谁知道师父的侄孙女是大名鼎鼎的盛世白莲秦淮茹啊？你之前也没有说个全名给我听，光是叫小茹、小茹的了。 问题是？好多网上根据秦淮茹的年龄倒推，她不是51年就嫁给了贾东旭了吗？现在已经54年了？还是18岁是什么鬼？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看到过的一篇影评，说《禽满四合院》这个电视剧的时间线是完全乱来的。 如果按照剧情里户口本上秦淮茹是33年出生的，那么何晓回归的时候是84年，已经51岁了。而且当时何晓才7、8岁的样子，偏偏又说娄晓娥是66年去的香江，娄晓娥怀的是个哪吒啊？ 这个严重不对。 而且就算何晓是10岁，那么倒推过来娄晓娥有何晓的时候已经是73年了，那时候秦淮茹有41岁了，何雨柱隔了几年之后娶秦淮茹的时候还指望着秦淮茹给他生儿子？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可是很低的，根本不能保证40岁以上妇女生孩子的安全性。 傻柱的生理知识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难怪那么多衍生的网文小说的时间都是乱来的，这是从一开始就乱套了啊。 “小沈，你没事吧？”眼前的秦淮茹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男人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淮茹姐。我是有点激动了，让我一个人走走冷静一下。”沈南进看着这个穿着打了五六个补丁的花棉袄的小姑娘，虽然有些消瘦，已经看得出眉眼如画、肤白如玉的美女特质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回，自己连称呼都改了。 这名字的威力，恐怖如斯！ “咯咯咯...”秦淮茹抿嘴一笑，承认激动是什么鬼？这个小男人有点好玩。 她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自己从昨晚开始也是有点暗戳戳的小激动不是。 叔公带回来的徒弟立刻就成了自己的爷们了，还是长得很帅气的那种，都有点不敢看他。 每次目光扫过那剑眉星目的脸庞，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再抬眼看去，那个小男人已经在田埂边的土路上走远了。 “叔公，小沈没事吧？”秦淮茹忍不住担心道。 “能有啥事？要做你男人了，开心了呗。”秦仲文捋了捋胡子，没有在意地摇摇头。 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处的沈南进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6年了，穿越过来6年了。 自己原本是21世纪一个混车间的牛马，因为工厂的外贸订单积压的厉害，作为数控机床工人的他连续加班了几天过劳死的。 那时候自己才11岁，可是命运已经按照穿越者的剧本千篇一律地预定好了。 父亲在东北战局最困难的时候就牺牲了，母亲带着自己参加48年关门打狗的锦城战役，支前的时候被光头的飞机轰炸牺牲的。 这个沈南进...当时还叫拴住，沈南进是母亲的战友王姨把自己送进锦城保育院，出发南进的时候给自己改的大名。 其实这个沈栓柱应该也是在这次轰炸中牺牲了，否则自己也不会穿越到他的身体里。 当然，作为穿越大军之一，金手指是必备的。 问题是自己这个藏在胸口一个黄杨木的挂件里的系统就像过期了一样，不但无法交流，连说明书都没有一个。 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还是神经刀，想一出是一出的那种。 穿越当天给了自己一个宗师级中医技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像聋哑人一样，完全不解释，全靠你自己理解。 为了给这件事一个说法，自己在王姨的帮助下，拜了秦仲文这个锦城当地最有名的老中医为师。 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个年代，所有不符合你人设的能力都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如果别人突然发现你特么一天中医都没有学过，突然会了，怎么解释？ 是不是在光头那里接受的训练，留下来潜伏的职业掩护？ 为了在这个时代有一个谋生的技能，或者说为了给这个技能找一个合理的来源，自己在师父那里学了整整六年。 让他无语的是，这个系统后续的每次出现都是这样的，完全就是神经病。 一周年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给了自己一个武学宗师技能。 二周年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系统空间，里面是一家大型超市，但是只能看，也没有说明怎么用怎么买东西。 沈南进兴奋了半天，点的手指都磨破皮了，才不得不承认，这超市完全没法用。 三周年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语言全能技能，害的自己又找人学外语。 学的是大俄语，毕竟现在主流外语就是老大哥的语言。 幸好，在东北这个地方找一个会大俄话的人不难。 四周年的时候给了一百亩灵田，可是自己试着进去种了半天麦子，累得半死屁都不长。 他都怀疑这系统就是一个恶作剧。 五周年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不能用的自动购买彩票机，就特么离谱。 马上就六周年了，这狗系统会玩什么呢？ 谁家系统是这样的？ 他之所以来到这个昌平秦家村，是因为王姨来信了，她们一家从南方回到了四九城，安定下来了。 王姨要把自己接过来，毕竟她和自己母亲当年情同姐妹，放在后世那就叫闺蜜。 而且她丈夫罗叔还是父亲的战友，女儿罗沐兰更是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结果自己师父说他的老家是昌平秦家村的，自己已经70多岁了，正好回老家的时候送自己去四九城，也算叶落归根。 顺带，还把老家如花似玉的侄孙女许给自己做老婆。 想到这里，沈南进都有些惊了。 王姨说自己现在是街道办事处主任，不会就是《禽满四合院》里面的王主任吧？ 自己来了足足快满6年了，虽然知道这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连国家领导人的名字都不一样，可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这个电视剧有什么联系的。 从前面的几年来看，就特么一点端倪都没有啊。 这前戏也太长了吧？6年？玩呢？ 那可是一个院子的禽兽啊，自己一定要警惕，绝对不进红星轧钢厂，也不进南锣鼓巷95号。 虽然说不怕什么，可是和这样一群畜生在一起过日子，天天折腾，累不累啊？ 不过...秦淮茹...这倒是可以接受。 毕竟换个角度，她对丈夫贾东旭一家算是恪尽职守了，是老贾家的福报。 所以网上说第一手的秦淮茹那是金莲，带着浑身功德的那种。 第二手的秦淮茹那就是白莲，大家都懂的。 反正现在她都不认识什么贾东旭，只认识自己沈南进，和贾家没有什么牵扯，有什么问题？ 拿定了主意，沈南进倒是平静了下来。 就算王红梅是那个王主任，可就凭自己叫她王姨，怕个屁啊？ 多叫几声“姨”而已，她还会害自己吗？ 反正只要打定了主意，离开那些禽兽远一点就好。 信步又走回了秦家村，就看见秦淮茹这个傻丫头正踮着脚等着自己呢。 看她望眼欲穿、心心念念的样子，嗯，一手的秦淮茹是真的香啊！ “小沈，快回来，家里等着你吃饭呢！”远远地，秦淮茹就扬着小手打着招呼。 “唉，来了。”沈南进也不客气了，紧走几步，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家门。 没有什么好客套的，现在是亲上加亲，把人家闺女都拐到手了，还有什么好谦虚的。 就连彩礼都是自己师父昨天给的20块，不计较的太细节的话，这就是左口袋进了右口袋。 当然秦淮茹家里也很满意，这几乎是农村人一年的收入了，即便在四九城里，也是平均工资的一半多。 “小沈，快坐！”丈母娘薛凤英热情地招呼着他。 桌子上，一大盘窝窝头，还有几个红薯，老丈人秦青山手里提着一个带着一层灰的瓶子，正在倒着地瓜烧。 这是农村里最好的一餐了，要不是小女儿出嫁，他是肯定舍不得拿出来的。 即便是这样，秦淮茹要嫁到四九城了，也没有人提出过摆个席面的说法。 还是师父秦仲文在四九城车站下车的时候用最后的一点糖票买了两斤水果糖，给村里人每家发了两颗，甜甜嘴。 农村穷啊！ 穷到村里人不好意思开口让你请客，收了两颗糖就是极好的营养了。 “小沈，去了四九城，有了安排要尽快给家里一个消息，别委屈了我小妹。”一边，大哥秦爱红和二哥秦爱军还是不太放心。 嫁到四九城里是每个农村女孩的梦想，可是自己这个妹夫对于去了四九城在哪住、做什么啥都说不清楚，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就是！”大嫂谢丹红和二嫂刘玉梅抱着孩子，也点头附和。 这些名字，一看就是50年第一次人口普查的时候改的，要是他们出生的年代敢叫这个名字，早就被光头的人灭门了。 老丈人秦青山抬了一下有些浑浊的眼皮，看了沈南进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这种担心，是藏不住的。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