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一想,许富贵立刻又觉得这件事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大不了自己儿子受一点皮肉之苦,至少比什么流氓罪要好得多。
许大茂显然没有明白自己父亲的苦心,委屈地哭喊:“爸,他们太欺负人了。”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没有一个好人,一大爷,东旭今天可是受了大委屈了,你给拿个主意吧。”贾张氏似乎看出来话题有点走偏了,跳到了正中间,指着三个小子厉声问道。
“不是,老嫂子,你看他们都说了,东旭房间黑着灯呢,看什么啊。”许富贵和刘海中都急了。
“呸!你们两个老王八蛋也不是好人,所以教出来这样的畜生。这件事情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们没完。”贾张氏觉得今天绝对是扬眉吐气了。
什么看到没有看到,全都给我老实认了。
眼看有利可图,她倒也不再耍蛮横不讲理这一套了。
“老嫂子,那你说怎么办?”易中海倒是冷静下来了。
他现在渐渐有些明白贾张氏想干嘛了。
“东旭他师傅,今天东旭和他媳妇受了大委屈了,我要这三个小混蛋每个人赔五十块钱。”贾张氏图穷匕见。
“什么?你个死老太婆想钱想疯了?五十块?五十个巴掌要不要?”傻柱第一个跳了起来。
自己真的没钱了。
他这时候才想起,这段时间被沈南进打出阴影来了,其实换了其他人,自己很猛的。
“柱子,你还想干什么?”易中海急了。
“一大爷,贾张氏这个老巫婆说的是人话吗?五十块,我给她一把刀,杀了我成不成?”傻柱急的在原地直蹦。
“哥…”何雨水也在旁边急哭了。
自己家有多穷她最清楚,可是这个不省心的哥哥天天乱来。
要是再花出去五十块,这半年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沈南进这时候才注意了一下这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第一次开会光顾着打架了,现在看倒是有点印象里的样子。
“老嫂子…”易中海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要冲出头顶了。
这一个个,没有一个省心的。
你个傻柱,自己也不掂量掂量手里的钱,不停地去惹贾张氏这个泼妇,留下的烂摊子又要自己收拾。
真的心累。
“他师傅,这三个黑了心肝的东西还说是和东旭一起长大的,干出来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我要五十多吗?”贾张氏是铁了心了。
“贾张氏,要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找街道办,这三个孩子到底干了什么,有多大的错就看街道办怎么说。”许富贵的火气也上来了。
五十块,他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虽然他不希望闹到街道办,但是如果要这样,那就大家不要好过。
自己的儿子大不了被罚多扫几个月厕所而已。
毕竟大家都看清楚了,连炮仗都是在窗外炸响的,你以为你说了什么就算什么啊。
“老许,不要冲动。要是这个名声传出去,那以后院子里的小伙子、大姑娘还怎么讨媳妇嫁出去?”易中海一惊,连忙拦住。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院子里面的事情传出去。
要是什么事都找街道办,那他这个管事大爷的权力就几乎没有了。
他这个借口找的很有效,连阎埠贵这个本来置身事外一言不发的人脸色都变了。
他可是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
要是大家都觉得自己院子里的风气不好,那真的有点麻烦。
“我说大家都冷静一下,能够在院子里处理就我们内部处理了,大半夜的去街道…”
还没有说完,院子门突然“呯呯呯”地敲响了,在半夜里特别刺耳。
几乎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贾张氏的目的只是讹钱,真的把傻柱三个人说成流氓她也不敢。
那样的话自己捞不到一分钱还会结下三个死仇。
“谁啊?”三大妈问道。
“开门,我是王红梅。”
沈南进嘴角压不住地上翘。
果然,王主任和曹操一样,说到就到,从不缺席。
阎埠贵慌慌张张跑出去,把院门打开。
就看王红梅和陈队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王主任,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易中海硬着头皮迎上去。
“怎么来了?大半夜你们又是放炮仗又是吵架,当周围的邻居是聋子吗?”王红梅显然是有些火了。
这好不容易睡下又被从值班室的床上揪起来的感觉,真的太想打人了。
突然看到沈南进就站在自己左侧,她的手隐蔽地伸过去就是一拧。
这小兔崽子,自从来了这个院子就没有太平过。
过去不是文明大院吗?
现在…
一言难尽。
沈南进被偷袭,龇牙咧嘴地保持安静和平静。
只有他身后的秦淮茹看到了王红梅的小动作,捂着嘴肩膀耸动,不敢笑出来。
“说吧,又怎么了?”王红梅瞪大眼睛看着易中海。
她怕眼睛不做一点紧张的动作自己就要笑出来了。
这许大茂怎么回事?
白天刚刚打的鼻青脸肿,晚上又加了两个巴掌印。
就这样居然还在中间活蹦乱跳地在哭诉委屈,不知道该佩服他的生命力顽强还是感慨这人作的一手好死。
易中海没有办法,这一大爷的身份过去荣耀等身。
现在怎么就是觉得这么别扭。
他吞吞吐吐把事情讲了一遍。
“不是,王主任,他们的炮仗虽然没有丢到屋子里,可是东旭新婚,你也知道,小年轻这时候吓到一下怎么办?而且窗口还开了,他们看到了什么呢?”贾张氏也急了。
按照易中海的说法,就变成院子里放炮仗了。
“不是,贾大妈,感情贾东旭办事你还听着的,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断的啊。”沈南进幸灾乐祸地问了一句。
“轰…”周围所有人笑的前俯后仰的。
“沈南进,你故意的吧。”贾东旭羞愤难当,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闭嘴!”王红梅也是快疯了,转身就是一个暴栗打在沈南进额头上。
这一下又重又急,来的还很突然。
猝不及防的沈南进痛的蹲在地上不停地搓着额头。
秦淮茹急的扑上去帮他吹着额头。
该!
连陈队长在内的人都默默叫了一句。
可是看到如花似玉的秦淮茹抱着沈南进的肩膀,小嘴都快凑到他额头上了。
傻柱、许大茂几人的心都快碎了。
畜生啊!
只有沈南进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愉悦”的情绪值哭笑不得。
这样也行啊!
要不要我吊死一个给大家助助兴。
“说吧,你们有什么解决的方案。”王红梅理都没有理贾张氏。
她长期做妇女工作,泼妇见得多了。
陕西的、东北的,哪个不比四九城的彪悍?
“王主任,贾张氏提出来每家赔五十块。”易中海悻悻地报告着,他有一种预感,绝对要挨骂。
果然,王红梅一下子怒了:“易中海、阎埠贵,刘海中是当事人,我就不说了。你们两个管事大爷是摆设吗?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你们对五十块有没有概念?如果这样,要你们干嘛?”
“不是,王主任,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啊。”阎埠贵冤枉道。
沈南进差点笑出来。
原本今天晚上阎埠贵贡献很少,就是几十的幸灾乐祸的心态。
没想到王姨一句话就把他卷进来了。
“没有关系?你不是管事大爷?院子里的事你管不了就不要当这个管事大爷了。”王红梅火力全开了。
这种事,你但凡被人影响一下,以后就没法有威信了,所以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
“那我家东旭就白白被欺负了吗?”贾张氏不死心。
今天真的太倒霉了,怎么把街道办给招来了,现在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
“何雨柱和刘光齐各赔五块,许大茂提供炮仗,赔十块。三个人打扫厕所的时间再延长半个月。”王红梅直接就拍板了。
“来人啊,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负了…老贾啊,你来看看吧,你儿子成亲的晚上…你快上来把这三个脚底流脓的畜生带下去吧…”这金额的落差太大,让贾张氏一下子恍惚间忘掉了对方的身份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了。
卧槽!
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陈队长更是往前了一步。
他来了以后就知道这件事和他们联防队无关。
不过贾张氏这一闹,算是生意上门了。
就看王红梅突然冲上几步,一把拉住了贾张氏的领口,正反手“啪啪”两个巴掌抽在了贾张氏的脸上,眼见得就抽肿了。
“贾张氏,你居然敢当着我和陈队长的面宣传封建迷信?你再来撒泼一句,我就让你去联防队蹲着。”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一跳。
王主任调任街道办主任没有两个月,大家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连沈南进都肩膀一颤,往后缩了一下。
这一幕,自从自己母亲过世以后多少年没见了。
当年母亲和王姨在东北土改的时候,对地主婆和刁民可没有少打。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王姨彪悍依旧啊。
“王主任,我妈是急糊涂了,你原谅她一次。”贾东旭连忙冲上来点头哈腰地道歉。
挨了打的贾张氏也清醒了,畏缩着往后藏。
王红梅手指一圈虚虚点了点:“我刚才的建议,还有谁有意见?”
所有人看了看贾张氏,脑袋一缩。
有意见?
开玩笑吧?
没有看见上一个有意见的现在都乖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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