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聋老太的房间里，易中海、一大妈和傻柱看着愤愤不平的老太婆一筹莫展。
“你说，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要把他家的玻璃砸了。”聋老太突然冒出一句，把拐杖在地上跺的“当当当”地响。
易中海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明明是你自己先跑的好不好？
可是他也知道聋老太在傻柱面前还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只能顺着说道：“老太太，这一招对沈南进不管用，他有办法把院子里所有人的窗户砸了，到时候我们的损失更大。”
自从上次发生改了傻柱、许大茂三个人砸窗户以后，易中海也认真分析过。
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他只有从受益人的角度判断，这件事是沈南进干的。
对他这种神鬼莫测的操作，易中海现在有些未战先怂了。
“中海，你们一个冬天过来了，难道就没有找到他的一点破绽吗？”聋老太不甘心地问道。
她自己和沈南进并没有冲突，只是从易中海口里知道，沈南进的出现有些打破了四合院里原本的格局。
聋老太很清楚，一旦易中海营造的尊老氛围被破坏了，那么无论是她还是易中海的养老问题都会出现变化。
所以今天她的行动也是她解除冬眠以后蓄势已久的一次试探，没有想到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现在已经不是试探的问题了，而是她在院子里的威信和地位被威胁的严重问题。
此刻这种挫折感已经让聋老太从利害关系不大的状态转到了非要一决高低的程度。
“中海，你说从他那个娘们那里下手好不好？”聋老太突然一抬头，冒出一句。
“从秦淮茹？”易中海有些困惑。
“你看，我这个乖孙好像有些喜欢这个小娘们呢。”聋老太指指一边的傻柱。
刚才她吵架的时候傻柱在旁边的眼神她可是看在了眼里。
“什么？”易中海吓了一跳，秦淮茹可是沈南进的媳妇，要是对他下手，不知道沈南进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想到沈南进的手段，易中海打了一个冷战，连忙道：“老太太，这个沈南进可不是许大茂，如果刺激到他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还是要谨慎才行。”
“嗨，那你想多了，如果是这样，还需要我老太太出手？”聋老太得意洋洋地摆摆手，“你说，要是秦淮茹自己的口碑坏了，那沈南进会不会和她离婚？”
易中海也是有些忌惮地看了聋老太一眼，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老太太出手这么毒辣。
“这个秦淮茹看起来小家碧玉，其实也不简单。一个冬天下来，院子里的人硬是没有从她嘴里套出过什么有用的东西，能成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用她说什么，只要她往我的圈套里钻就可以了。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便宜沈南进这个小王八蛋不如便宜了我的乖孙。”聋老太伸手摸摸傻柱的脑袋。
“老太太，你有办法让秦姐离婚了嫁给我？”傻柱一下子精神了，把脑袋凑到老太太手掌下，露出了柴犬的笑容。
“那是，谁叫我乖孙对我最好呢！”
易中海看着这祖慈孙孝的一幕，突然心里一悸，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这边，下午沈南进把罗沐兰送走了，也没有把上午的冲突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就是以后的常态，没有拉扯哪来的情绪值？
在家闲了三天，他终于决定出去走走了。
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催熟用的情绪值，但是只是放在人参一种药材上，有点可惜了。
和秦淮茹打了招呼，他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广安门的药材市场。
这是四九城最大的药材市场了。
一走进市场，就闻到了弥漫着的一股中药的香味。
到处都是摆卖各种中药材的小商贩，也有偶然得了一株两株药材的农民。
对于药材这种特殊商品，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种植的经验，国家也不知道如何管理这种零散到极点的商品。
所以，这里还带着浓烈的自由交易的气息。
五一节放假了，这里还是人头济济。
沈南进逛来逛去的，却没有轻易出手。
他要的是种子，不是药材成品。
这种东西，不是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家根本不会搭理你。
难搞到，还卖不出价钱，这种事只能是帮忙的，谁会一本正经和你做生意。
他今天来，也只是先看看，有没有大一点的商户，先从一些便宜的药材开始建立一些合作。
等他逛完了一圈，准备走出市场的时候，迎面突然走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留着一把山羊胡，远远地就对着他拱手道：“这位可是沈医生？”
沈南进一怔，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不过他一靠近，一股中药材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想来是常年和药材打交道的人。
“你是？”
“在下平安药行的老板，顾德旻。看到沈医生，冒昧请您去小店一坐。”中年人手才放下，顺势一引。
沈南进顺着方向看过去，市场边上倒是有一家不小的店铺，“平安药行”几个大字挂在了门头上。
既然是搞药材的，沈南进心里动了一下念头，点点头道：“那就打扰了。”
“何来打扰，沈医生到来，是小店的荣幸。”这顾德旻一口老派的口吻，倒是让沈南进有些好奇。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道：“顾老板怎么认识我的？”
“哈哈哈...”顾德旻大笑，“谁不认识沈医生啊，您现在可是妇科圣手，行业里想要认识你的人可不少。”
沈南进的脸立刻黑了。
神特么的妇科圣手，要不是街道办主任是王姨，多少都要把当初给他取了这个名字的人揍一顿。
“得，你打住。”他都顾不上是第一次认识了，“你还是告诉我实话吧。”
顾德旻脸上忍不住的笑意，又觉得刚见面不能过分，才解释道：“你们街道办做妇女普查的药材有一部分是我店里送的，所以我女儿认识你。刚才你一进市场就被她看见了。这不，有事相求，所以冒昧相邀。”
沈南进这才明白。
活动的时候自己只管诊断，确实也没有注意过哪些人送药过来了。
看起来，就是那个时候人家见过自己。
不过他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医生，这种大药行有什么要找到自己头上的？
难道像后世的医药代表一样指望自己多推荐他家的药材？
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卷成了这个模样了吗？
踏进店里，相互落座。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出来把茶水端了上来。
闻着这香气扑鼻的茉莉花茶的味道，看着眼前穿着紫色碎花连衣裙的精致女孩，沈南进心里一动。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他多聪明，主要是最近和他说这个话题的人太多了。
“顾老板，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也看看能不能办到。”他有点怕顾德旻这种老派的风格，说正事之前要先绕上一大圈。
自己也没有这个耐心啊。
“沈医生，这是小女顾芫花，我想让她拜你为师，你看可好。”顾德旻虽然有些书生气，却也看出来沈南进的想法了，直接说道。
顾芫花？
看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腼腆一笑打着招呼的女孩，沈南进感慨，不愧是做药行的，连女儿的名字都是一种中药材。
他微微笑了一下，也没有急着回答，反问道：“顾老板是准备让令千金学妇科吗？”
“是啊。”顾德旻这一次倒是很直接，“沈医生一次妇女普查，在四九城开天辟地，至今还有很多区和街道做的热热闹闹的。但是相对而言，也只有沈医生做的最好了。为了小女的日后考虑，也想她有一技之长。”
沈南进立刻明白了。
像顾德旻这样的商人，已经有了大势的预感，所以是准备让女儿成为工农的一员吗？
这倒是比楼半城让女儿嫁给工人更加技高一筹。
而且相对而言，没有学妇科这么合适的选择了。
毕竟这一次的普查确实暴露了这个科目对人才的巨大需求。
难怪最近拜托自己收徒的人络绎不绝。
他想了想，自己对顾芫花不了解，直接收徒是不现实的，对方也没有柯尔特手枪不是。
不过自己以后在药材上肯定有需求，结一个善缘倒也可以。
手一翻，一本医书到了手里：“顾老板，这样，让令爱看看这本医书，一个月之后我来考核她学到了多少再决定是否收徒。当然，如果到时候没有缘分的话，这本书也送给令爱了。”
顾德旻微微点头，学医是很吃天赋的，倒也不能说沈南进不给面子。
不过他扫过书籍上的名字，顿时脸色剧变：“沈医生，这是已经绝版的《神农本草经》吗？”
虽然不是古籍，那也足够吓人了。
至于真伪，他不相信沈南进会在医学领域忽悠人，那可是要死人的。
沈南进微微点头。
“如此珍贵的礼物，我们芫花可不敢收。”顾德旻连忙摆手。
顾芫花也吓了一跳，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从小在医书里泡大的，自然知道这本书的价值。
“沈医生，你这书太珍贵了，芫花受之有愧。”
她这样一开口，沈南进反而对她有了点兴趣。
看得出来，小丫头对中医是有了认知的，估计从小学的也不少。
不过他对书珍不珍贵倒是没有在意，这只是他得到的医书之一。
要说珍贵，那只有指他抄写了一遍的不易了，否则在他心目中也没有什么珍贵的。
“书籍而已，谈不上珍贵不珍贵，看看令爱的悟性而已。”
他这样一说，顾德旻反而不好矫情了。
让顾芫花再三感谢了以后，郑重收起。
顾芫花倒是聪明，直接鞠了一躬，又给沈南进添了茶水，似乎已经把拜师礼都给行过了。
沈南进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小女孩有点小心机没有问题，学医的至少要聪慧才可以，遇到一块朽木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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