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老太太是烈属,你不是吧?”
沈南进的话音一落,傻柱就触电一样地蹦了起来,疯狂地往后缩。
可是沈南进的一只大手就像钳子一样,紧紧扣住了他的脖子。
“沈南进,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孙子?”聋老太觉得今天自己没事了,还有些嚣张了起来。
“我说了,你我互不干涉,等我办完了事来告诉你。”沈南进对她冷冷地横了一眼。
“沈南进...”易中海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就看傻柱被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大脚一下跺在傻柱的小腿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地狱里传出来一样,把所有人吓得一个激灵。
“嗷呜...”傻柱顿时像扔进开水的龙虾一样,蜷缩了又展开,展开了又蜷缩。
“沈南进,你这是要做杀人凶手!”易中海后脖颈一凉,知道今天这件事搞大了。
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了,冲过去就想拉开沈南进。
可是他哪里有沈南进武学宗师的力量,被轻易一下就扒拉到旁边去了。
沈南进却毫不犹豫,又是一脚把傻柱另一条腿踩断了。
傻柱现在就像被撒盐的鼻涕虫一样,痛的翻滚哀嚎。
旁观的大院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一向蛮横的贾张氏都垂下了眼皮,唯恐和沈南进对视上。
在她心里,已经把沈南进列为不可直接对抗的头号敌人。
“沈南进,你是凶手,你不要走。”他回头在人群里看了一圈,叫道,“阎解成,快去联防队报案,院子里有人要杀人了。”
“对,赶快去,我给你一毛钱。”沈南进也喊道,转头看向秦淮茹,“淮茹姐,你也一起去,告发傻柱强闯民宅、调戏妇女。”
卧槽!
易中海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改口:“等一下,不要去。”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脸丢尽了。
“阎解成,你陪淮茹姐去,我给你十块!”沈南进加码。
他知道,易中海不得不跟,这一次,要让你狠狠痛一下。
“不要,老阎,不要让你儿子去,我给十一块。”易中海都快疯了。
这个沈南进是知道自己不得不拦吗?
咦?
对啊!
我为什么要拦?万一沈南进是骗我呢?
“沈南进,你凭什么说柱子是强闯民宅?还调戏妇女?”趁着沈南进没有报出下一个价格,他立刻岔开话题。
阎埠贵郁闷地皱了皱眉,抬了抬眼镜。
他恨不得易中海和沈南进不断报下去。
“凭什么?老少爷们都看到了,我媳妇要关门,他用半个身体横在中间,这算不算强闯民宅?我媳妇一个单身妇女在家,他不但不退出来,反复说什么浪话,算不算调戏妇女?”沈南进眼神如冰,几句话把傻柱吓得忘记了惨叫了。
“你...”易中海噎住了。
他是真的不清楚沈南进说的这几件事情算不算证据充分。
连聋老太都缩了一下脖子,要是这些成立,她也逃不过一个帮凶的下场。
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这样就要算是强闯民宅、调戏妇女了?
这可是要枪毙的罪行啊。
“一大爷,救我!”傻柱快疯了。
原本说的不是这样的,怎么自己就变成流氓了?
“沈南进,我们好好聊聊,你要知道,你说的不一定是正确的,联防队不见得就站在你的那一面。”易中海心里已经怂了,嘴巴还在硬着。
“易中海,你说的对,现在法律不健全,所以在司法实践里,要参照过去的案件判决情况。那就对了,街道的联防队不行我就去分局,分局不行就去市局,我就要把傻柱弄成流氓罪的典型,看看他死不死。”沈南进肆意用脚踩着傻柱的断腿玩着。
“不要,沈南进,我错了,我道歉,我错了...”傻柱已经顾不上哀嚎了,伸着双手恨不得抱住沈南进的两腿。
可惜自己的伤腿被踩着,根本没法坐起来抱住。
易中海也愣住了。
他脑袋里翻江倒海,乱成了一团。
现场的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因为他们知道,这很会。
建国以来,多少案件是因为闹得太大,为了平息民愤顶格处理的,他们都见识过。
要是沈南进咬死了不放,傻柱非死不可。
易中海更加担心傻柱把自己咬出来,毕竟大前天商量的时候自己也在。
看这平时横着走路的混蛋现在的怂成这个样子,进了联防队能够守住嘴巴才奇怪。
“阎解成,你怎么还没有走?不要听易中海什么五块十块的,我给现金。”沈南进似乎突然发现阎解成还在的样子,从口袋里一掏,数出几张大黑十,“给你五十,赶快带你秦姐去联防队。”
“不要,老阎我给六十,马上就给。”易中海头皮都要炸了,转头对着一大妈叫道,“翠兰,你还不去家里拿钱?”
“诶。”一大妈惊慌失措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往中院跑。
“三大爷,我给你一百。”沈南进看向阎埠贵,两个老奸巨猾的目光对上,瞬间就达成了默契。
“老阎,我给一百零一块。”易中海现在想死。
这都超过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了,没有想到就报个案自己就要掏出这么多钱。
现在他都只敢往上一块一块地加钱了。
要是刺激了沈南进,一下子来个五百,他情愿撞死。
刘海中郁闷,这两个人怎么忘掉了自己了,尽找阎埠贵干嘛?
他灵机一动,突然对着一起看热闹的刘光齐一个巴掌拍在脑袋上,“你木瓜脑袋啊,这里都出大事情了,赶紧去联防队报案啊。”
卧槽!
易中海恨得牙痒痒,关键时刻,这个死胖子也来打秋风。
“老刘,你家我也给。”他说完这句话,不等刘海中回答就看向沈南进,“沈南进,只要不报案,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多少钱都可以。”
他已经看清楚了,不搞定沈南进,他就会一直把价格抬上去,那就是个无底洞。
万一还有别人呢?
比如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贾张氏。
这肉球是智商不够,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明白过来,以她的贪婪,开口只会更狠。
但一切的一切只要沈南进同意,别人的行为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思?易中海你是当惯了一大爷了,以为这种犯罪行为也能够私下交易是不是?”沈南进才不吃这一套。
上一次是一块两块的,又是师出有名,就算街道办、联防队在旁边也无伤大雅。
这一次他要狮子大开口,随便你是什么理由都可能被理解为敲诈勒索。
易中海这个老阴币,这个时候了还在给自己下套。
“不是,傻柱虽然做错了,但是他还年轻,还要给他改正的机会,教育他一下不就可以了嘛。”易中海心一缩,疼的要命。
他听沈南进这么讲,就知道自己的算计又落空了。
这个小混蛋,怎么油滑的和老油条一样的。
“你先别废话,把二大爷、三大爷的钱付了吧。”看一大妈攥着一把票子过来,沈南进提醒道。
给这两个老家伙发钱,才能继续分化他们的关系。
至于贾张氏?
算了,她不用不分化也和所有人合不来,凭什么让她白白占便宜。
“翠兰,给他们一人一百零一块。”易中海心疼地眼皮直抽。
这混蛋,一个报警就去掉了自己三个月的工资。
这回,他算是理解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特么是任人宰割啊。
“说吧,你想怎么教育?”看阎埠贵收到了钱,对着他挤眉弄眼,沈南进差点笑出来。
这老抠货,要不是要利用他,自己是真的不想给他一点甜头。
“沈南进,你看让他赔偿给秦淮茹五十...不,一百块钱怎么样?”易中海说了一半,才想起光让阎埠贵不报警就出去了一百零一,临时加了一半的钱。
“易中海,你真的看不清楚形势啊。傻柱犯的罪是只有秦淮茹的问题吗?这是我们整个大院的耻辱,也是整个街道的耻辱。所以你让我和秦淮茹提什么赔偿,不合适的。”沈南进不慌不忙地掏出了大前门,叼起一根。
想了想,又给阎埠贵和刘海中的扔了一根。
“嚓”的一声点着了火柴,把烟给点亮了。
易中海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沈南进表现得太稳了,他越是这样说,代表着胃口越大。
“沈南进,你给个痛快话,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柱子。”他已经在暴走边缘了,实在是努力按捺住性子在和沈南进周旋。
“我说了,傻柱对不起的是这个院子里善良的邻居,和街道的培养,给大家丢脸了,要给他们道歉。”沈南进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几个声音炸开,实在是忍不住。
你特么是怎么可以这样平静地说着假话的。
就你前面的表现,什么时候觉得这个院子的邻居善良过。
“那你想怎么样?”易中海已经躺平了。
爱咋咋地,老子不管了。
“没有啊,首先,院子里的邻居们已经被伤害了对不对?要是传出去我们院子里出了一个流氓,那这些小子以后怎么讨老婆?姑娘以后怎么嫁出去?”
我去!
又见杀人诛心!
这是要把柱子给踩到地底下去啊。
连聋老太都害怕了。
她很清楚,这句话一出,在这个极度讲究名声的时代,院子里但凡有孩子的会怎么看柱子?
果然,阎埠贵、刘海中的眼神已经不善了起来。
“还有,就是街道,要不给街道捐一千块钱吧,你看看合理吗?”
易中海很想骂娘,我能怎么说?
很合理?
这王八蛋真的太贱了。
点点头,他已经认怂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原本那还准备晾着柱子几年。
现在看起来,等柱子腿好了,立刻给他安排进轧钢厂上班。
自己已经垫的太多了,必须把账拉回来一点。
让张翠兰数了一千块给沈南进,易中海忙不迭指挥着别人借板车把傻柱拉去了医院。
东跨院里立刻变得空荡荡的。
“小沈,我做饭了,快吃饭吧,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秦淮茹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己今天表现的应该没有错吧。
沈南进淡淡笑着摸了一把她的头发。
生气,我生什么气?
他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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