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俄薇不太想触碰他，按照恐怖片里的规矩，她的手在碰到眼前之人的衣物时便会有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有主角buff的活下来，没主角buff的领盒饭。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派西维，我们正前方大概一步的距离有什么东西吗？”
“除了白雪什么都没有，不过大概两步的位置是一处阵眼。”往前两步便是这人身后的壁画。
有了派西维的声音回响在身边，俄薇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些，她微微屈身观察眼前盘腿坐着的人。
忽略两颗被眼白充满的瞳孔，这人皮肤的机理在一小片灯光的照耀下并不清晰，头上戴着的饰品也并非闪闪反光的宝石，这样的黑暗里俄薇无法判断出他的肤色，不过他脸上的深色印记很明显，俄薇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如果上手去摸的话恐怕还能蘸到一些颜料。
这人的穿衣风格很“潦草”，让俄薇想起了影视文化里印第安人的形象，只是艾比牧大陆上的种族太多了，俄薇无法凭借此判断他是哪个时代的人，准确来说他是不是人类都无法确定。
不过有一个特征倒是很明显，他身上的布料很薄，如果不是和俄薇一样是魔具的话，那在维暮地的雪天里一定会被冻死。
他身前放着一个开着盖子的精致盒子，上面的工艺让俄薇想起在瑞普的时候奥古斯汀摆在家里的古董。盒子里的东西她比较熟悉，是很多种类的魔石，有几样她说得出名字，有几样不行，不过从它们表面的磨痕来看，这些魔石的主人像是想要把这些魔石当作装饰用的宝石。
在俄薇第一时间联想到古堡的黑暗空间内看到这样一个大概率死了的人出现在意义不明的壁画前总归不会带来什么好心情。更何况在俄薇调整了一下角度后，她发现在平视的情况下，这人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俄薇忍住了合上他眼睛的冲动，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壁画上，第二遍观察却是感觉有些熟悉，于是她低头又抬头。
“派西维，我看到了一个人，可能是某个仪式的主导者。”
派西维眼前只有白茫茫的大雪，更令他在意的是俄薇的体温正在降低：“你是将灵魂从躯体分割了吗？”
俄薇不意外他能猜出来，毕竟她也只是想了一会就想到了这一可能并实践：“我看到一面壁画，我觉得这个仪式的作用是使人复活。”
“那真是太令人惊讶了，”俄薇听着派西维用冷淡的语气阴阳怪气，意识到他似乎“有些”生气，“你不嫌命大是吗？”
“反正你会陪我一起死的吧，现在往左手边走。”
她语气中意外的轻松让派西维愣住了，其实俄薇自己没有发现这点，只是感受到派西维闭了嘴按照她所说的行动。
很奇怪的是，俄薇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这里是一座古堡，但她在狭窄的走廊上拐了几个方向都没有走到尽头，而且比起贵族们的城堡，这里处处透露出原始与质朴的气质。
“派西维，这里又有一个人。”
碰上第二个如同栩栩如生的雕像般的人时，俄薇已经接受良好了，和前面那个一样，她能看出这是真人，只是同样地仿佛在某一瞬被按下了暂停键。
俄薇甚至能从她的姿态中联想到她在做什么，她站立着，膝盖略微有些弯曲，上半身向后微仰，身上穿着一件尖顶的斗篷，比前面那个人稍微厚一点但不多，上面有暗色的花纹，在这样的光线下很难看清，脖子上带着一个很长的项链，挂坠是一块金属牌似的东西。她双手合拢在胸前，手掌心空无一物，大概是像要捧着什么东西献出去。
“派西维，你知道在异灵出现之前的卡布奇尔城是什么样的吗？”
“我不清楚，在异灵出现前你们人类的领土都没有统一，愚昧尚未消散，魔力并没有统一的定义，有些魔法师会被当成巫师被杀死，自然也有人会疯狂追求不了解的世界。所以如果你是指卡布奇尔城之前是否有很多疯子，我给不出肯定答案，只能说也有可能。”派西维又往提灯内加了些燃料，“顺便一提，这里什么都没有。”
俄薇朝墙壁看了一眼，没有东西。
她继续沿着走廊向前，这次却是派西维先出了声：“停一下，这里有学院的标记。”
俄薇停住脚步，拿着屏幕照了照周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有一段时间光线似乎变淡了，不过现在又恢复了。
总算没再和死人撞脸，俄薇舒气，转头看到墙壁上似乎有一行字。
“这根地钉原本应该有十五曲高度，现在露在外面的只有两曲。我看看，这是第二十一号地钉，在上上个秋天标记.....这里落雪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如果维暮地从最初就是这样大雪不停，我们脚下的积雪恐怕快有低颂者的高度。”派西维对着图纸算了一遍，“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他一刻听不到俄薇的声音就有些不安。
“墙上有字迹。”
“不是鬼画符？”
“不是。”其实也不是通用语，这几行字很小，大概是书写者的习惯，语句晦涩难懂，类似于文言文，俄薇不顾眼睛的不适仍是读了下去，“‘这里的山泉喷出的水居然是咸的，布莱克索恩也说他闻到了大海，所以我说帮他们把房子盖好后，在回去的路上可以去丝莉切吃顿海鲜。’”
话到最后两人情绪都产生了波动。
“这个字迹我好像见过。”“布莱克索恩？”
俄薇顿了一下：“你先说。”
派西维也是没想到这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里居然有所收获：“布莱克索恩是迪皮姆学院的某任教授。不，这样说不准确，当时的迪皮姆学院仍是人类王国专门培养魔法师的地方，布莱克索恩是混血，因为长得更像人类一开始没有被学院认出，所以留在学院当教授，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认出了身份，最后被绑上处刑柱烧死了。我见过有些恶魔给混血小孩讲这个传说当作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吗？那很坏了。
俄薇等他说完了紧接着说：“你记得曾经借给我的那本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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