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明斯予问：“要私人医生还是去公立医院。”
“私人医生。”
柳燃揉着腰说。公立医院人多，她害怕人多的地方。
其实没伤到骨头，过几天淤青会自己消下去，不过既然明斯予愿意麻烦，她岂有拒绝的道理。就当是问明斯予要的一点补偿了。
“好。”明斯予对司机道，“去市一院。”
司机：“收到，明总。”
柳燃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我没事，我不去了。”
她就知道明斯予没安好心，又傻乎乎上当了。万一被要求掀衣服检查，她尾巴露出来怎么办。
“看来小狼很怕人多的地方。”明斯予露出恶劣的笑，嘴角纹又赋予她纯真善良的气质，邪恶和纯善同时出现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充满了矛盾的魅惑。
“小狼想要一辈子不出门，一直被主人关在家里，永远都只和主人讲话。”
柳燃气的牙痒痒。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首先，我不是你的小狼；其次，我不喜欢和你讲话。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从穿衣服，到去医院，她的整个生活都是在按照明斯予的意思来。明斯予既然已经做好决断，多嘴问她一句又有什么意义。
明斯予又勾了勾唇角。
“这样很好玩。还有，你最好尽快明白，我的意愿就是你的意愿。”
柳燃被彻底气的说不出话了。
果然人在处于弱势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她开始幻想自己成为金融巨鳄，轻轻松松做空明斯予的公司，明斯予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停手，忏悔自己的一切罪行……
气才顺了些。
到医院，明斯予用自己的身份证给柳燃挂了号，又带她去科室找医生。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倒是让柳燃有些诧异。
她以为像明斯予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大小姐生病了都是用私人医生，或者去有合作的私立医院，不会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公立医院。没想到明斯予对挂号看病这一套流程这么熟悉，像是来过不止一次。
她不禁想到明斯予不由分说将她扑到时的急切。
灼热的喘/息，急不可耐的触碰……很像一些疾病发作时的症状。
明斯予该不会是真的有病吧？
周围人来人往，柳燃不自觉地向明斯予靠近，在唯一认识的人身边寻得安全感。
医生是个严肃的中年女人。拉上蓝色围帘，明斯予让柳燃坐在凳子上，把疼的地方露出来。有医生在，柳燃老老实实变成乖学生，她对医生有着天然的敬畏，总像是老鼠见了猫。
不幸中的万幸，这条丝裙的裙摆够大，尾巴压在屁股下面，用裙摆挡住，只露出一侧的腰和腿，不仔细看看不到尾巴。
柳燃扶着上卷的裙摆，抿唇，神情紧绷。
独属于医院的冷空气丝丝缕缕的侵袭着裸露在外的腰胯和大腿，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柳燃回忆起在实验室时躺在实验台，被白光照的睁不开眼的记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胯和腿被温暖的布料盖住。
柳燃颤抖着睫毛抬眼，发现腰间多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尖和关节处透着薄粉，拎着一件丁香紫西装外套，挡住伤处以外其他部位的皮肤。
明斯予披在肩上的西装不见了，此刻只穿着淡紫色拱领衬衫，为了让外套挡住柳燃，她微微弯下腰，靠近柳燃一侧的肩膀垂下，不耐烦的催促医生：“快点。”
差不多半个巴掌大的皮肤都紫了，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殷红血印。还有点破皮。
医生用泡过碘伏的棉球消毒。末了贴上一块薄纱布，在周围按了按，问了柳燃几个问题，说没大事，让这几天注意卫生，别沾水，按时涂抗生素软膏，如果是疤痕体质的话可以去开点辅助淡化疤痕的药。
开药方的时候，医生瞥了眼柳燃颈上套着的黑皮项圈，忍不住教育：“就算是情趣也要适度。前两天才遇到一对玩过火的情侣，手脚都绑在床上结果解不开了，叫了消防和救护车去的……”
明斯予毫不客气：“做医生只要治病，病患的私事少插手。”
弄好，柳燃松了口气，有惊无险，没被人发现尾巴。她跟在明斯予后面去拿药。明斯予穿着高跟鞋哒哒哒走的快，柳燃紧紧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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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明斯予毫无预兆的停下，柳燃差点撞到她身上。
“腰下面有东西硌着你不知道拿出来？”
柳燃解释：“不是，你当时骑在我身上……”
“那你不会张嘴说话？平时和我顶嘴的时候没见你停过嘴，该说话的时候又哑巴了。”
柳燃毛了：“明斯予，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戴着止咬器。”
怕被别人听到，柳燃后半句声音骤然变小，蚊子哼哼似的。
明斯予卡了一下。
随后道：“都怪小齐。”
好端端的给戴止咬器。
柳燃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非得跟明斯予较劲：“那是因为司机害怕，齐蓁姐才给我戴的。”
她倒要看看明斯予还能怪到谁身上去。
“好啊。”明斯予磨了磨牙，森森然道：“我明天就把司机开除了，告诉她是因为你对她不满意。”
柳燃：“别……”
她的错。她不该和明斯予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明斯予又抬手，柳燃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结果明斯予只是帮她理了理领口。
“你只有一点做的让人满意。那就是项圈戴的很好。”
雪白的肩颈，黑皮项圈，一黑一白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柳燃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戴着项圈。瞠目结舌，连忙竖起领子。怪不得刚才医生突然说注意分寸之类的奇怪的话。
明斯予嘲弄道：“满医院的人都看到你脖子上戴的项圈了。现在才想起来挡住，此地无银三百两。”
“蠢货。”
柳燃恶声恶气：“要你管。”
被明斯予捏住了鸭舌帽帽檐。
警告意味明显，要是再胡乱说话，就拿掉她的帽子，让大家都看到她的狼耳。
柳燃不敢吭气了。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接下来一段时间，柳燃时不时就被明斯予叫到公司，按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被摸到浑身发抖，咬住手臂才勉强不发出羞耻的声音。
这天，直接在没拉窗帘的办公室，办公桌旁，明斯予揪住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