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有点委屈，道：“这附近的人压根看都不看咱们一眼，好不容易来了两三个，一看是卖粥的，转身就走了，咋卖？”
栀子有些无语：“吆喝呗，咋卖。你喊了吗？”
梨花：“……没。”
栀子：“算了算了，我来，你看着。”
她让梨花靠边站，接着走到木桶边，开始用勺子慢慢搅动起来。
“卖粥啦！新鲜现煮的热粥！咸粥肉粥，保证货真价实，新鲜味美的热粥！客官，来尝尝我家的肉粥呀！”
什么东西？
肉粥？
栀子这一吆喝，果然就有两三个人被吸引过来。
“小娘子，你说你卖的啥？”
栀子笑呵呵的：“肉粥，皮蛋瘦肉粥。大哥，要不要尝尝看？”
码头附近的客源多是干苦力的，平时重力气下去，最缺的就是油水，听见肉，那基本上就挪不动步了？
“肉粥？这粥里面放肉了？小娘子你莫逗我。”
“怎么会，大哥你尝尝就是，不仅有肉还有皮蛋，皮蛋就是腌过的鸡蛋，有肉还有蛋嘞！”
栀子介绍的时候一直在搅动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味已经飘了出去，为首的那个男人已经有点蠢蠢欲动了：“这一碗粥你卖多钱？”
“肉粥的话五文，我再送一小盘酱萝卜丝，不亏的。”
五文啊……
那男人犹豫，五文钱，晌午的时候都能吃一份大碗饭了，还是干饭呢。
一听价格，好几个人都望而却步了。旁边有一个卖油条酪浆的笑了：“我说小娘子，你一天来做生意吧！五文钱也太贵了，谁会舍得花五文钱买一份早饭！”
众人纷纷点头，栀子却一点不怯场：“我是卖的贵，但是我卖的贵也有卖贵的道理在，这里面都是货真价实的肉丝，猪肉的后腿肉，大哥大爷，你们早上吃一碗这个，保准你一上午都能多几分力气，赚多十文。”
嚯！
这话说的，当即就有个大爷心动了。
“真的？真新鲜的肉丝，你不会是一锅里面就几根吧？”
栀子笑了：“我现在就给您盛一碗，您看着，大家也可以看着，我这一勺子下去，至少都能看见好些。”
那大爷咬了咬牙：“成！那就给我来上一碗！不就五文钱吗，我试试看！”
说完就给栀子数了五个铜板，栀子笑着接过：“承惠您五文。”收了钱，栀子当着众人的面就给那大爷盛了一碗粥，明晃晃的，一碗粥里面当真能看见好多肉丝！
虽然这肉丝偏短，但也是货真价实的肉啊！还有不少这个所谓的“皮蛋”，还有青菜呢！
肉粥很快端了上来，栀子道：“大爷，您是我今天第一个主顾，我送您个包子，本来也是要三文钱两个的，还有这一小盘萝卜丝酱菜，是免费的。”
“好好好。”这肉粥看上去就货真价实，再白得一个包子，那大爷果然就笑呵呵了。
“大爷，快尝尝！”见状，旁边的一些人都忍不住了，催促他尝尝滋味。
那大爷慢悠悠坐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然后，眼睛就睁大了——
“嗯！这滋味——老头子我还是第一次喝咸粥，真不错啊！这太香了！”
旁边的几个汉子早就有点馋了，闻言，也再忍不住了：“那给我一碗！”
“我也要！小娘子，还能送包子不！”
梨花都惊了。
这就……卖出去了？
栀子笑呵呵的，“送，那就前二十人送包子吧。”
闻言，这些人都再也不犹豫了，先到先得啊！于是纷纷吆喝要一碗。
栀子给梨花使眼色：“你还愣着干啥。”
梨花猛然回过神：“哦、哦……”
姐妹俩开始忙碌起来，一个盛粥一个收钱，分工明确……
没多会儿，第一波买粥的就把送的包子吃完了。
“咋感觉意犹未尽呢，小娘子啊，再来两个包子！三文钱俩？”
“对嘞。”
“你这包子真是拿猪肉炒的馅，值！”
旁边有人咋舌：“老章，你这么舍得？”
老章就是那个最开始买粥的老头，他乐了：“我都这么一把子年纪了还出来干活，对自己好点咋了！”
年轻的小伙子笑了：“也是，我们可舍不得。”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吃个早食花五文已经很奢侈了！
栀子忽然道：“大哥们，明天可尝尝我家的甜粥，粟米南瓜的，我放了几块老冰糖，也很香甜的，而且熬得不稀，保证您吃饱，省下来的钱就可以买包子了。”
一听这话，这些男人们眼睛都亮了：“成啊！明天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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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有舍不得买肉粥的，听说之后也上前了：“那、那我尝尝这个南瓜的，真有冰糖？”
“真的，保证香甜。”
那也成啊！
糖也是好东西，吃了也有力气的！
至此，栀子的两种粥都打开了市场。
旁边卖酪浆的大娘傻眼了。
什么？五文钱一碗的粥都能卖出，那自己两文钱的酪浆算什么！而且她不免也有些怨气，这隔壁来个卖汤汤水水的，那不是摆明了和自己抢生意吗！
栀子没管那么多，照样忙着，不多时，两桶粥竟然都快见底了。
梨花累得够呛，“栀子，歇歇吧……”
她是真没想到啊，这比之前摆摊累多了。
栀子看了眼时辰：“差不多了！后面也没啥人了。”她也有点累，站了一上午了，腰酸背痛，两人都忍不住坐下歇了歇。
栀子：“这比之前累多了，你还想和我来摆摊吗？”从前在王家附近纯属小打小闹。
梨花咬牙：“来。”
累死也比困死强。
她这个心性，倒是让栀子刮目相看。“行，那明天继续，咱们摆到晌午，然后还要买明天的食材。不过你做好心里准备，今天我是试点，我明天还要加量，而且观音凉粉还没开始卖，要是后面有市场，我想午时过后收摊都有可能。”
梨花：“……”
她刚说完，不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萧山。
他脚步有些匆忙：“栀子，我今天不回村了，下午就走。”
“这么急？你们去府城一共多少人？”
“七八个吧，我叔主要是给府城送一批货，还有个押镖的。”
栀子：“那人还不算少，啥时候回来啊……？”
“快的话十天，慢的话半个月。”
栀子哦了一声：“好。这么着急，你肯定没吃饭吧，吃点东西，我给你留了。”
萧山没应，而是望着人，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来。
“昨个儿去你家的时候这簪子还没打好，今天专程去了一趟。”
栀子睁大了眼，只见萧山拿出来了一根银簪，通体光滑，顶端是一朵栀子花，映衬了她的名字……
“你……你专程还去定做的吗？”
萧山点头：“对，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