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生意比预料中还要好。
谢清蕴坐着马车时回去时,想着今日的收获,心情颇为愉悦。临走时,他想起斐长砚现在还失忆,就拜托掌柜给他找了个院子,离桃华街不远,方便他过去。
她坐在马车里,旁侧正好是婉娘,另一边则是梨霜和越桃两人,此刻正凑在一块儿说悄悄话。她看得自在,手里拿着糕点吃着,瞧见身旁的婉娘眉头紧蹙,不由愣了愣。
“婉娘,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她关切地问道。
婉娘原本还沉浸在遇到孙大的惊魂未定中,听到谢清蕴的话,连忙抬起脸,扯了扯嘴角:“没事,谢姑娘放心。”
谢清蕴看着她白的一张脸,眉头渐渐皱起,但是也没有继续开口询问。婉娘现在不说,之后想说了,自然会和她说的。
她回到府后,没有先回晴棠院,而是和婉娘一起去了百翠园。
“婉娘,我想去看看园子里的兰花。”婉娘来之前,这园子里就种了一批兰花,可惜当时照看的人腰疼腿酸,去园子的次数并不多,所以那批兰花虽还未开花,但是外观上也只是平平。
婉娘来了之后,情况才渐渐好转起来。
“婉娘,现在百翠园里的这批兰花,现在怎么样了?”说到这,她看到婉娘眉头紧皱,神色颇为忧愁,心里猛地一跳。
莫非这批兰花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问题。
“难道出现什么问题了?”她追问道。
婉娘叹了口气,说道:“这几日,我发现园子里的兰花也出现了外头那样的症状,幸亏我发现得早,及时将那盆兰花拿出去了。”
“可是,我也不清楚,其它兰花不知道会不会也出现相同症状。”她说着,羞愧的低下了头。明明姑娘那般看重她,没想到在她细心照料下,那批兰花还是出了问题。
听到只是这个,谢清蕴提起的心渐渐放下,只要没死就行,她有系统给的药剂在,这个问题暂时不用担心。
她缓了口气,脸上重新扬起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带我去看看。”
“好。”
谢清蕴跟在婉娘身后,走进百翠园。这园子里花团锦簇,沿着花缘小境一路向前,两侧都是丛生的景天,粉白色的花球立在碧绿叶丛里,显得憨态可掬。
再往前,便是婉娘特意划分出来的种着兰花的地方,立着好几个竹架子,上面放满了兰花。兰花亭亭玉立,白瓷一般的花瓣合着,正含苞待放,不远处则是几株开得妖艳的桃花树,满树深红浅红轻吐香气,清风吹过,地上便满是星星点点的红。
她走到婉娘身侧停下,顺着对方伸出的手指看下去,那几盆染病的兰花被婉娘特意放在较远的空竹架上,与其它兰花隔了个手臂长的距离。
谢清蕴走近,伸手摸了摸这几盆兰花的叶片,叶尖上已经有了小小的斑点,若不是观察得仔细,这点小痕迹恐怕就直接略过去了。
若是还和其它好的兰花混在一起,恐怕这满架兰花到最后,好的只怕屈指可数。
她看向婉娘,说道:“这几株兰花就交给我吧,我等会让人搬到我院子里。”
“其余的,还得辛苦婉娘照顾了。”她柔柔一笑,让人只觉如沐清风。婉娘腼腆地回以一笑,低头揪着自己腰间的带子,只说这是自己的分内之事。
和婉娘说完事情后,她原本打算回自个院子,谁知道在被半路上常待在娘亲身旁伺候的赵妈妈。
赵妈妈看见谢清蕴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说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夫人要你过去呢。”
“母亲找我有事?”谢清蕴疑惑地问道,但还是跟在找妈妈身后,朝着娘亲所在的院子走去。
“你去了就知道了。”赵妈妈笑着说道。
经过被掀起的珠帘,她走进花厅,就看到首座那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穿着一袭宝蓝衣裳,云鬓高梳,瞧见她走进来,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
“阿蕴,快过来。”
待谢清蕴走近了,江婉仪笑着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瞧瞧,这几日早出晚归的,都瘦了。”
谢清蕴听着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无奈地为自己辩解:“明明就出去两日的功夫。”
“母亲找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先吃饭再说。”江氏将她牵到身侧坐下,温声说道:“多吃点,我特意让厨房烧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嗯。”谢清蕴轻轻地应了一声。面前桌子上摆着一盘泛着油光的水晶鹅、另一旁则是一碟炸成丝状的凤尾酥、几碟子清脆爽口的素菜、还有一碗香甜的百合羹。
“你尝尝这凤尾酥,我特意让人做成你喜欢的枣泥馅,吃起来甜津津的。”
“嗯。”看着母亲忙着给她夹菜,谢清蕴眼睛弯了弯,笑着点了点头。
待到吃完后,江婉仪才说道:“最近书院休沐,你兄长马上就要回来了。”
“当真?”谢清蕴听完,忍不住眼睛一亮,怪不得今日瞧着母亲心情极好的样子,原来还是因为这件事。
谢父和江氏乃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两人成婚后生活和睦,府里没有其他姨娘,两人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她的兄长谢清衡,目前就读于洞明书院,正在为明年的春闱做打算。
她经历了书里原主的剧情,对于这位自小陪她长大的兄长,虽还未真正见面,但也是油然而生些许亲近的意味。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清蕴笑着说道,她又问道:“他何时回来?”
“大概几日后就要回来了。”江婉仪笑盈盈说道,她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谢清蕴,少女已经及笄,明眸皓齿,风姿卓越,已经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谢清蕴的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带着笑意道:“你也该找找自己心仪的小郎君了。”
谢清蕴瞧着江婉仪打趣的神色,假装嗔了一眼,跳过这个话题,聊起了其他事情。
谢清蕴回到晴棠院时,院子中的那颗火红海棠簌簌作响,染红树下松石。另一侧靠在粉墙的架子上,那几盆原本放在百翠园的兰花已经搬了过来,放到了上面,和王掌柜送来的花放在了一起。
她走进屋内后,让梨霜越桃两人退下,将之前新手福利里获得的药剂拿出来。手中凭空多出了个白瓷瓶,正好是她手掌能覆盖的大小,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下拿出来,只要遮掩得当,也不会引人注意。
与白瓷瓶一同的,还有一卷小纸条,谢清蕴打开一看,是药剂的使用说明,可谓是相当贴心。
“按比例稀释过后,直接喷洒在兰花上面,就行了对吗?”她问系统。
“是的,没错。”系统肯定地回道。
谢清蕴垂下眼,打量手中的药剂,最后还是按照上面写的步骤做了起来,按照比例稀释过后,再按照每日三次的规律,浇在兰花上。
清楚的水流从花浇涌出,落在兰花上,显得花更为娇嫩。她伸手碰了碰那雪色花苞,嘴角扬起一抹笑,神色间颇为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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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
此刻日榜西山,凉风习习,昏黄天光自远处黑压压的山峦喷涌而出,很快席卷了这处院子。
院子里的海棠灼艳,碧叶流霞,逶迤垂地的藕粉暗绣银蝶衣裙也泛着粼粼金光。她笑意融融,笼于暖阳下,仿似昏黄画卷里工笔细细雕琢出的美人。
谢清蕴原本以为,那日母亲的话不过是一个玩笑话。谁知道,自那天起,江氏就真的开始认真相看起适龄男子起来,还把她带在身边,让她看那些画像。
江氏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位是益州王家的公子,已经过了秋闱。”
谢清蕴扫了一眼,觉的姿色平平,摇头拒绝。
“那你再看看这位,抚州知州长子。”
“这位呢,青州的……”
谢清蕴伸手拿过一张,江氏眼前一亮,就听到她夸赞道:“这芍药画的真妙,惟妙惟俏。”
江氏伸手拿了过来,发现是不知为何混进去的一张花鸟画,忍不住嗔了她一眼,便将她给轰了出去。
为了躲母亲,谢清蕴跑到寻香居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去,都能瞧见斐长砚站在柜台后,垂着眼安静地算着账本。
多亏了他这副好看皮囊,进来买花的小姑娘也多了不少,买花时脸色绯红,手拿着花,眼神却止不住朝站在柜台后的玉面郎君身上扫去。谢清蕴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此景,止不住觉得好笑。
偏偏斐长砚一无所觉,每日只是低头认真算着账,今天卖了多少花,又花销了多少,每一笔都算的清清楚楚。到傍晚,他就拿着账本过来,一项项和她说明。
“今日卖了五盆景天,十株海棠,三十株玉兰……”他嗓音清浅,像潺潺流水,掺和进窗外的万丈灿金霞光里,带上了几分暖意。
谢清蕴支着脑袋,听着斐长砚的报账点了点头,看完账本后也不离开,只是瞧着外头愈来愈黑的天色无声叹气。
站在她身后的越桃和梨霜悄悄对视一眼,自然知道谢清蕴迟迟不愿回去的原因。这几日夫人正在给小姐相看未来夫婿,还爱拉着小姐一起。偏偏小姐没这个心思,每次看那些画像,只觉得头痛欲裂,过的可谓是苦不堪言。
但是两人作为婢女也无能为力,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只等谢清蕴打算什么时候回府。
斐长砚疑惑地抬起眼,看着低头磨磨蹭蹭看着账本的谢清蕴,按往常这个时候,账本早已看完,谢清蕴也准备起身回府,哪像现在人还坐在方凳上,除了翻账本没有其他动作。
莫不是他今日账本做错了?
他放在袖子里的手蜷了蜷,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莫非是账本有什么问题?”
谢清蕴下意识抬头,便看到那张被当街小娘子称赞的“玉貌清绝”的脸。只瞧见斐长砚垂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账本上,又很快抬起眼,和她对视后又迅速垂下,像是又一次无声的询问。
被人这般盯着,她手下意识握紧,忘了此刻正在翻着账本,手里的纸张很快有了些许折痕,她连忙松开手,将账本合了起来。
“没有,你做的很好。”她说着,将账本递到斐长砚面前。
“那姑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谢清蕴忍不住抬眼望过去,看到斐长砚正在整理桌面上散落的东西,他长的好看,收拾起东西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别有一番风味。
她看着这人的脸,鬼迷心窍下,系统那句“可以当你的夫郎”不知不觉盘旋在脑海。
好像,确实可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