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本章含有红方被黑方洗脑控制情节，引起不适请尽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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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乌云好像吞没了天空，透不出一丝光亮，身穿浅色卫衣戴着兜帽的男子自然地打开车门，坐上了一辆保时捷。
点燃的香烟翻出细碎的火花，熄灭的烟头藏匿着星火，顺着上车时的动作被丢弃在地，再被车随意地碾过。
兜帽被摘下，露出了眼尾微微上挑的猫眼，鲜明的特征配上的是平静的面容，气息收敛像水滴滴入大海，悄声无息的气质让他的存在都变得模糊。
苏格兰面带温和笑意，看向车里沉默的另外一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需要当面说，不电话联系。”
“新的任务来了。”
苏格兰讶异地扬了扬眉，可语气却没有丝毫波动。
“我记得我已经连续四个月无休了，而且我前天才从纽约飞回日本。”
“哼，别唧唧歪歪绕圈子。”
“研究室最新出品的炸弹五个，加上TL3786高精度狙击步枪。”
“任务地点发你了。”
苏格兰打开手机，确认接收了消息，看了看附近的环境，准备下车，却疑惑地发现车子的运行并没有停下。
“你想要干什么，Gin。”
他的眼神不由浮现一丝警惕和怀疑。
琴酒冷哼一声，目光不含情感，审视着诸伏景光。
“Scotch，组织最近怀疑行动组藏进了一些老鼠。”
苏格兰也不急着下车了，抱着手臂靠坐，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甚至还有闲心翻着打火机的盖子点上一根新的香烟，吐出一口烟圈，笑了笑。
“所以呢，需要告诉我名单，让我去清理一下吗？”
伏特加在前面开车，对后面的对话做充耳不闻的姿态，听到苏格兰暗含挑衅的语句，还是手抖了一下，落下几滴汗。
他以为大哥会警告苏格兰，可是没想到大哥的语气意外的不错，没有对苏格兰的挑衅出现任何情绪波动。
“你有其他的事情要干。”
“今天先去做个定期检查，明天去完成新的任务。”
苏格兰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车上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
苏格兰背着狙击枪到了踩过点的狙击位置，今日天空晴朗，阳光明媚，和煦的微风拂过发丝，掀不起一丝燥热。
是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
他透过落地窗看向房间内的情况，或许是心中有预兆，任务目标把窗帘拉得紧紧的，透不进去一丝光亮。
他打开了窃听器和摄像头，琴酒似乎之前就安排人监视着任务目标。
一个有些消瘦的男人坐在餐桌上，像是完成任务一样一口又一口吞咽着干巴的面包。
苏格兰撕开便利店随手买的加热三明治，突然觉得自己吃得还是不错的。
他打量了一下监控中的环境，除了任务目标外还有个青年不知死活躺在旁边的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着这幅画面他总是有些犹豫。
他不是很想下手。
轻轻叹了口气，他端起狙击枪架在狙击点，目光有些犹疑，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操作。
他只是个打工人，为什么要操那么多的心啊。
苏格兰放空思绪，自从去组织的实验室之后他每次深思时都会头疼，开始他还头铁抗拒，一次次把自己疼晕过去，现在则是能踩着底线起舞。
琴酒的电话突然打来，苏格兰咽下口中的三明治，打开免提，让琴酒的声音清晰传出。
“Scotch，你还要浪费多久时间。”
啊，好像在监视呢，琴酒。
苏格兰不甚意外地在心里感慨，面上依然带着温和笑意。
“你应该能看到吧，Gin，视野遮挡着，我可没办法透过去。”
琴酒却格外笃定。
“没事，他马上就会打开了，你自己控制好时机。”
苏格兰挂断了电话，继续悠闲地靠在天台上，偶尔打开监控看一眼任务目标的动向，这时不时的一瞥就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任务目标在抛尸，动静闹得不小，他甚至没多久就听到警笛由远而近。
我可不想把事情闹大啊，但是好像没办法。
苏格兰在心里无奈抱怨，任劳任怨地摆好狙击枪，对准了21楼那个房间。
不知道琴酒那边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任务目标发现了什么，先是窃听器和摄像头失效，再是警察进进出出。
苏格兰保持着射击的姿态，呼吸都变得悄不可闻。
在太阳移到了最当中，烈烈阳光普照大地，刺眼得让人要睁不开眼时，任务目标自己打开了窗帘。
苏格兰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谨慎地透过望远镜观察了会儿任务目标的动向，任务目标似乎在和人说着什么，可惜那人的站位正好是视野遮挡区。
忽略心中不详的预感，苏格兰知道自己必须动手了，琴酒不知道在哪里监视着这场任务，他不能够拖太久。
再次举起狙击枪，像是举起自己的手那般熟悉，融入骨髓的熟练，他呼吸放慢放轻，眼神专注，脸上没什么表情，安静而轻巧地按下扳机。
“砰——”
玻璃碎裂，血花飞溅，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剧烈的头疼袭来，苏格兰眼前一黑，突然失去了意识，他的动作却依然定住保持着狙击的姿势，让人看不出异常。
只过了几秒，他就眨了眨眼睛，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把狙击枪收入贝斯包中，面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完成工作的下班社畜，伸了伸懒腰，慢悠悠下楼。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的震惊。
松田阵平？！！
你不是在休养吗？怎么跑到了事故现场，还和任务目标搭上话了？！！
诸伏景光心里在咬牙切齿，脸上还要保持的无所谓的冷淡态度应付着琴酒的监视，他戴上了兜帽环视了四周，果不其然看到了琴酒的车。
“太慢了。”
琴酒抽着烟，看到他来，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接着示意伏特加开车。
诸伏景光上车一瞬间，神经就绷紧了，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整个人好似十分放松，靠在座椅上，饶有趣味地发问。
“你干了什么，让任务目标主动送死。”
琴酒嗤笑一声，带着轻蔑，意味不明地说道，“让他回忆起组织不是他能违抗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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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以防引起琴酒的疑心，他转移话题到长岛一平的杀人行为，试探着琴酒对里面情况的了解程度。
“任务目标杀了人，警察全都聚在那栋楼，这次为了杀他动静闹得可不小。”
琴酒随手掐灭烟头的火星，狞笑的模样让诸伏景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就等他们活下来再说吧。”
“要把那栋楼的人全杀了？”
“不，会有人出手的，我们只需要看着。”
“看着一场事故发生。”
***
松田阵平脏话已经涌到嘴边了。
他没有想到那个组织如此猖狂，在警察封锁的这栋楼里，直接将人狙击杀死！
甚至没有时间为长岛一平的死亡而悲伤，他只来得及撕毁那张画作取出里面长岛一平一直暗示的线索，把纸张塞进口袋，接着抽出了刺刀，腿微微屈膝发力，向前方弹射。
随着长岛一平的死亡，寄居在他身体上，混沌的污染物开始咆哮疯狂，在死亡的躯体上，它汲取养分，力量不断攀升，身影不断凝实，挣扎着想要挤入真实的世界，肉眼无法看见的生物疯狂着嘶吼着，一举一动都正在摧毁着这个客厅。
在看不见的人眼里，这简直是一场奇怪的飓风。
但是松田阵平能够看清，辅助着墨镜的视角，他能看到自己的特质的刀砍在那团血肉上，发出了腐蚀的滋滋声，像是烤肉一样。
在刀接触到那皮肉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世界的污染物似乎并不强大，也不那么危险，至少眼前这只没有污染他人、感染他人的能力，甚至不是不可战胜的类型。
松田阵平不断砍下血肉，又看着那团血肉缓慢愈合，他跳跃着躲避着随着血管涌动而扩张范围的触手，冷静地等待着时机。
随着一丝光亮的闪过，松田阵平蓄力跳跃，冲到那光亮面前，果决狠戾地将刀用力刺入，刀就如切入果冻般丝滑顺畅，没有刚才劈砍血肉的黏腻感。
这个污染物的核心被破坏，它的身形不断虚幻化作泡沫消散，整个过程轻松的不可思议。
松田阵平在心里思忖着，这个甚至不能称呼为污染，只能称呼为怪物。
太弱了。
他不觉得这个能够毁灭他的世界。
所以，究竟还藏着些什么。
松田阵平目光沉郁，看着混乱一片的几乎被毁坏的房子，和倒在血泊之中的人。
突然，他目光一厉，迅速握紧手中的刀，锋锐目光好似要将人刺穿，他厉声质问。
“谁？！”
***
琴酒在诸伏景光指定的位置放下了他，诸伏景光不知道他是否还在被监视着，不敢直接返回那栋公寓，还是先到了自己安全屋检查一遍。
内心却焦急得几乎无法等待，他犹豫半响，还是发出了那封邮件。
【地址】
【松田危险了。】
接着就是无可避免的昏沉，诸伏景光暗叫不好，快速处理好所有待办事项，接着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诸伏景光的意识在不断下沉，苏格兰将睁眼于下一个天明。
意识模糊中他想着，“只能拜托你了…”
“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