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闫,怎么样。”三大妈迫不及待地问道。
闫富贵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那三百块钱在桌子上一拍。
“我的天哪。”三大妈眼睛都瞪圆了,“真的给了这么多?”
几个孩子也围了上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钞票。
“爸,我工作的事呢?”闫解成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工作的事老易答应了,不过需要时间。”闫富贵得意洋洋,“你们看看,这就叫智慧。”
三大妈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本事,这么轻松就弄到这么多钱。”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闫富贵洋洋得意,“读书人的事,能叫敲诈吗,这叫运筹帷幄。”
“老易说了,会在厂里找关系。”
三大妈有些担心地问:“要是他不帮忙怎么办。”
闫富贵冷笑一声:“不帮忙?那他就等着这事捅出去,等着去吃牢饭吧。”
闫家几人听了都乐开了花。
三大妈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钱,数了数:“不对啊老闫,他贪了何大清好几年的钱,怎么着也得有上千块了,怎么就给了三百?”
“你懂什么。”闫富贵摆摆手,“一顿饱跟顿顿饱能一样吗?一次要太多只会鱼死网破,咱们得慢慢来。”
三大妈听完后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想得周到。”
闫解旷舔了舔嘴唇:“爸,咱们发了财,明天能不能买点肉回来解解馋。”
闫富贵思考了一会儿:“行,明天买二两肥肉回来炼油,油渣炖白菜。”
与此同时,胡同深处的小赌扬里烟雾缭绕。
贾东旭红着眼睛盯着桌上的牌,手里的钱已经输得差不多了。
“我跟。”他咬牙推出最后几张钞票。
牌一亮,又是他输。
“晦气。”贾东旭一拍桌子,骂骂咧咧地站起身。
庄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东旭,今天又输了五块,老规矩,什么时候还。”
贾东旭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再借我十块,我今晚铁定能赢回来。”
最后只能拿起笔,在一张破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欠款。
庄家收好欠条:“行,不过这利息嘛,你是知道规矩的。”
拘留所里,贾张氏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刚进来的时候,还想拿出在四合院撒泼打滚的那一套,结果被铺位上的大姐大拎着领子教训了一顿,两巴掌下来,牙都松了。
现在她老实得像只鹌鹑,连床铺都不敢上,只能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红着眼睛小声抽泣。
“老贾啊,快来救我啊......呜呜呜。”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吴母先去食品厂请了半天假,然后和吴奶奶一起去了信托商店。
婆媳俩挑挑选选,买了九成新的桌子,椅子,还有其他的家里能用的,虽然是旧的,但都是好木料,擦得锃亮。
雇了一辆板车,把新买的家具拉回四合院,再把家里那几件旧家具搬上车,拉回信托商店折价回收。
板车吱呀吱呀地进了院,院里的大妈们看见吴家这动静,都围了上来。
“哎哟,吴家嫂子,这是买新家具了?”
“这桌子真亮堂,这柜子真气派。”
几个大妈看着被搬下来的旧家具,三大妈两眼冒光,就想上来占便宜:“吴家嫂子,这家里旧的反正你们也不要了,送给我家得了,正好缺把椅子。”
吴母擦了擦汗,笑着开口:“三大妈,这可不行,我都跟信托商店说好了,拉回去还能折些钱呢。”
一听这话,想占便宜的三大妈顿时没了声音,悻悻地散开了。
这个时候,秦淮茹正抱着一床旧被子准备去派出所,出门就看到吴家门口的热闹景象。
她看着那些家具,心里一阵刺痛,忍不住埋怨起来,报什么公安,收拾一下不就完了,现在还得交罚款。她叹了口气,低着头走出了院子。
轧钢厂里,机器轰鸣。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当面就开始说教:“东旭,昨晚去哪了,怎么没精打采的。你妈她过几天就能出来,不用担心。”
贾东旭心敷衍地“嗯”了两声。
易中海看他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心里更气,也不再管他。
他找到车间主任,递上一根烟:“主任,跟你打听个事,最近厂里有没有自行车票?”
主任吸了口烟,眼睛一亮:“还真有一张,是上头奖励下来的。”
“不过,易师傅,我之前跟你提的,让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跟你学手艺的事,你看……”
易中海想了想,点头:“没问题,让孩子过来吧,我保证好好带。”
“痛快。”主任很高兴,当即就拍了板,一手交钱,一手交票。
很快,主任就把一个叫李陪光的年轻小伙子带到了易中海面前:“陪光,这以后就是你师父了,七级工的水平,好好学,别丢我的脸。”
李陪光连忙点头哈腰:“师父好。”
贾东旭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不舒服。
他妈还没捞出来,师父就收了新徒弟,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不中用了吗?
上午快下班时,易中海又请了个短假,跑到后勤处去提交缝纫机票的申请。
他把申请表递过去的时候,悄悄在底下塞了包烟。
办事员心领神会地把烟收下,拍着胸脯保证:“易师傅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到了下午,王小六兄妹俩从外面回来,经过垂花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飘来。他闻了闻,循着味儿看过去,是闫家猪油渣的香味。
哟,看来闫富贵这老小子是得手了,易中海大出血了。
院里正在纳鞋底的大妈们也闻到了,一个个交头接耳地嘀咕:“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阎老抠家舍得买肉吃了。”
前院闫家,饭菜也摆上了桌。一小碟猪油渣摆在桌子最中间,一碟咸菜,一锅玉米糊糊。
闫富贵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给四个孩子一人夹了两块猪油渣,不多不少,剩下的用碗扣了起来,留着明天煮白菜吃。
闫解成看着自己碗里那两小块,有些不满:“爸,反正钱有的是,怎么不多买点。”
闫富贵把眼一瞪,开始训话:“你懂什么,由奢入俭难。吃不穷,穿不穷……”
他话还没说完,闫解成、闫解放几个孩子就异口同声地接了下去:“算计不到就受穷。”
“知道就好。”闫富贵满意地点点头,一家人开始呼噜呼噜地吃饭。
半夜,麻烦来了。
因为长期肚子里缺油水,吃了油腻的猪油渣,闫解放和闫解旷两兄弟闹起了肚子,一趟一趟地往院外的公共厕所跑。
两人蹲在坑上,闫解旷捂着肚子开口:“哥,你说易中海到底贪了何大清多少抚养费啊?”
闫解放一边使劲一边说:“管他贪了多少,反正咱爸能从他那弄来钱,咱们有肉吃就行。”
两人拉完,提上裤子就走了。
他们刚离开,厕所旁边的角落,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我们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