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安在纸上记录着,不时抬头看看几个伤患。
赵公安则在一旁补充询问:“具体是谁提出来的这个建议。”
“就是……就是六根他们几个,还有贾张氏,”闫富贵越说越起劲,“公安同志,我这当老师的,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二块五,还要住院这么多天……”
李公安合上本子:“情况我们了解了,会回去进行调查核实。你们先安心养伤。”
医生见公安走了,拿着手术安排表过来:“病人家属,手术费交了吗?现在可以安排手术了。”
杨瑞华点点头:“交了,什么时候能做。”
“现在就可以,护士马上过来推人。”医生看了眼几个病人,“放心吧,这种手术我们经验丰富,不会有问题的。”
不到十分钟,几个护士推着轮床进来。
“闫富贵,准备手术。”
“不……我还没准备好……”闫富贵还想挣扎。
几个护士熟练地把他抬到轮床上:“大爷,都签字了还准备什么,早切早舒服。”
“我也不想切……”闫解成哭丧着脸。
护士推着四张轮床,闫家父子四人就这样被推进了手术室。
杨瑞华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刘海忠几人躺在床上,庆幸自己只是脑袋被打肿了,没伤到要害部位。
手术室内,医生拿出一个类似剃须刀的工具,闫富贵大喊了一句,“不要啊。”
医生无奈开口,“喊啥,剃个毛而已,又不是割你鸟。”
过了一会,剃完毛,医生说:“来,先侧身,把身体拱成虾的样子。”
闫富贵询问;“为啥?”
医生白了他一眼,“不打麻药你受得了?赶紧的,你老婆选的是腰麻,就是在腰那里打几针。”
闫富贵一边侧着身子,一边问:“打麻药疼吗?”
“没事,我是医院打麻药速度最快的医生。”
“躺好,这是第一针。”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手术室一阵钻心的疼痛,顺着闫富贵背部传遍全身。
接着其他手术室传来同样的喊声,手术室外的杨瑞华听到自家人的喊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闫解成的手术室内,医生抿了抿嘴说:“我女儿比你小几岁,打针都没喊疼。”
闫解成忍着疼痛问;“医生,只有这一种麻醉方式吗?”
医生摇了摇头,“还有全麻的。”
“那为什么我爸妈没选全麻?”
“你妈问那个便宜点,再说,腰麻安全点。”
闫解成;......
“没事,很快就打完了,这是第二针。”接着手术室外又传来了几人的惨叫。
最后一针打完,闫解成感觉整个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平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结束了吗?终于不疼了。”
“小伙子,来啰。”
术后的第二天,医生来到病房内给闫富贵几人的鸟拆纱布,拆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大腿根顺着躯干传到大脑。
闫富贵疼的脸部扭曲,“啊!医生,为什么这么疼!”
“呃....当时忘记给你刮腿毛了,可能是扯到了,没事的。”
中午放学了。王小六兄妹两人往家走。
他突然停下脚步,“等等,咱们先去看看一大爷他们,邻居住院了,咱们应该去慰问。”
“真的要去吗?”小丫头有些不情愿,“我肚子都饿扁了。”
“很快就回来。”
两人走进医院,王小六找到前台,“护士同志,请问一下,小单睾,他们在哪个病房啊?”
护士皱了皱眉开口;“小朋友,这里是医院,不是糕点铺。”
王小六笑了笑,“护士同志,你误会了,我院里的大爷一家隔了蛋,剩下一边,不就是小单睾嘛。”
护士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强忍着笑意:“小……小单睾,是姓闫的父子是吧?”
王小六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闫家的小单睾。”
护士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在三楼307。”
王小六拉着妹妹上了三楼,正好看到杨瑞华端着热水瓶从病房里出来,朝开水房走去。
“咱们进去。”
病房里,闫富贵四人都躺在床上,刚刚经历了医生的人工排污,一个个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
王小六热情地打着招呼,“一大爷,二大爷,解成哥你们几个好点没?”
闫富贵眼皮子动了动,看到是王小六,心想这小子每次出现准没好事。
“小六啊,你怎么来了。”闫解成有气无力地问。
“我听奶奶说你们住院了,特意来看看你们。”王小六走到闫富贵床边,从包里掏出一块蛋糕。
“三大爷,这是我特意给您带的礼物,可口的小蛋糕。”
闫富贵看着那个蛋糕,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护士在一旁提醒,“病人这几天只能吃流食,其他的不能碰。”
王小六一拍脑袋:“哎呀,二大爷,怪可惜的。”
说着,他把小蛋糕递给妹妹:“妹,你吃吧。”
小丫头咬了一大口,“嗯,真甜。”
兄妹俩就站在闫富贵床边,吃得津津有味。
刘海忠开口;“小六,老闫吃不了,我能吃啊。”
王小六摆了摆手,“没啦,糕点这么贵,只有一块,你也不早说。”
“你.....”
闫富贵气得浑身发抖,想骂人,但一动下面就痛得倒吸凉气。
闫解成几人也是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吃蛋糕。
病房里其他几个病人都忍着笑,这小孩太坏了,专门来气人的。
“对了,二大爷。您家四个人割蛋,医院有没有给你们优惠啊,比如切蛋第二颗半价,第四颗免费之类的。”
“噗——”
“哈哈哈。”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再也忍不住了,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第二颗半价……”
“哎哟不行了,我伤口痛。”
闫富贵几人气得差点晕过去,闫解成更是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你……你这小兔崽子……”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杨瑞华提着热水瓶回来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王小六的话,她提着水壶的手瞬间捏紧,眼神变得怨毒。
“王小六。”杨瑞华冲进病房,指着他就骂,“你这个小畜生,我们家都这样了,你还来幸灾乐祸。你还有没有良心。”
王小六看着杨瑞华这副模样,不紧不慢地说:“二大妈,你看你急了。我这是替二大爷可惜嘛,毕竟吃不起,穿不起,算计不到就受穷。”
这话一出,杨瑞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好了,我们该回家吃饭了。”王小六拉着小丫头往外走,“一大爷、二大爷,解成哥你们好好养病,我们改天再来。”
两人走出病房,一路来到医院前台。正准备离开时,听到两个护士在聊天。
“笑死,刚刚有个小屁孩过来问,小单睾住哪里?”
“医院有蛋糕?”
“有啊,三楼不是有一家子被割了一边蛋吗?不就是小单睾吗?”
护士和周围的人都被逗笑了。
两天后的下午,闫富贵带着三个儿子,还有刘海忠三人从医院回到了四合院。
原本医生建议闫富贵四人至少要住院一个星期,但在闫富贵“省钱”的催促下,强行出院了。他一刻也等不及要开全院大会讨债。
出院时,医生再三叮嘱:“记住了,下面不能再磕着碰着了,这几天必须卧床静养,不然出了问题,神仙也救不了。”
可闫富贵哪里听得进去,他心里憋着一团火,一回到院里,就开始张罗讨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