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嫌弃地嚷嚷:“一股赔钱货的酸味,熏死个人。”
说着,她伸手摸了床上的被褥,撇着嘴,“傻柱,就这?你明天必须去给我们买两床新的,要那种弹得最厚实的棉花被。”
何雨柱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么说他妹妹的房间。
秦淮茹见状,赶紧上前劝道:“妈,咱们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将就一下吧。”
说完,她转过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何雨柱,自责的说道:“柱子,别跟我婆婆一般计较。”
何雨柱心里那点不快,瞬间被这眼神给融化了。
另一边,何雨柱的正房里,棒梗可没闲着。
他一进来,就跟回了家一样,熟门熟路地开始翻找东西。
这孩子从小就被何雨柱惯着,家里的东西放在哪,他比何雨柱自己都清楚。
很快,他就在床底下的一个盒子,一打开,一股炒花生香气扑鼻而来。
棒梗眼睛一亮,抓起一把就塞进嘴里,吃得嘎嘣脆响。
贾东旭就坐在旁边看着,也伸手抓了一把,跟着吃了起来。
何雨柱安顿好秦淮茹她们,一进门就看见贾东旭吃着自己藏起来的花生。
心里有点不悦,你能跟秦姐比吗?
他吼了一嗓子:“东旭哥,你怎么回事?棒梗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是我留着的。”
贾东旭被他吼得一愣,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嘟囔道:“不就几颗花生米,你至于吗?”
他好歹是一家之主,当着儿子的面被何雨柱这么吼,面子上很过不去。
耳房的贾张氏听到儿子被骂,冲了进来骂道:“傻柱,你嚷嚷什么?不就是几颗破花生,吃了你几颗能怎么样?”
“吃点花生是看得起你,真是小气吧啦的。”
眼看就要吵起来,秦淮茹又适时地出现了。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棒梗责备道:“棒梗,怎么又乱动你柱子叔的东西?快道歉。”
棒梗哪里肯听,嘴一撇嘟囔:“我没错。”
秦淮茹又转向何雨柱,那眼眶说红就红,小珍珠在眼眶打转。
“柱子,都怪我,没教好他。你别生气,我回头就去给你买花生补上。你千万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哪还有半点火气。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也没多大事。孩子想吃就让他吃吧。”
贾东旭看着自家媳妇三言两语就把何雨柱拿捏得死死的,心里暗骂一句臭不要脸。
可人在屋檐下,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低着头不说话。
夜深了,何雨柱躺在床上,被旁边躺着两个风箱,吵得睡不着。
他听着这呼噜声,心想,这要是秦姐的,那该多好啊。
……
前院闫家。
闫富贵正为工资被曝光的事叹气,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王八蛋。这下好了,全院都知道我一个月挣四十多块,以后我还怎么跟邻居哭穷,占他们便宜?”
闫解成不悦道:“爸。你连我们都瞒着,一个月还要我交这么多钱,我不管,下个月,我只交.....不,我一分钱都不交。”
“你......”
忽然,杨瑞华想起了什么,把闫富贵拉到一边说,“当家的,你说那糖是不是真能让人下蛋啊。要是真的,那咱们家不就发了。”
闫富贵皱起了眉头,“我看老易媳妇下完蛋,那脸白的跟死人一样。”
杨瑞华瞥了眼三个儿子,舔了舔嘴唇。
“怕什么,咱们家儿子多。轮流来。这不比你占那点小便宜强多了。”
闫解成三兄弟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异口同声地喊:“妈。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可听说了,易婶那惨样。”
杨瑞华两眼一瞪,把手往桌上一拍。
“我怎么就不能了?我养你们这么大,让你们为家里做点贡献怎么了。要么多交家用,要么下蛋。自己选。”
闫解成一听要多交钱,那跟要他的命一样,顿时就萎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杨瑞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解娣说:“你还小,这活不用你干。”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糖,在三个儿子惊恐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自己嘴里。
没过多久,闫解成三兄弟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唤起来,一个个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捂着肚子,额头上直冒冷汗。
整个晚上,闫家都断断续续地传出闷响,经久不息。
.........
夜深人静。
易中海喝了点热水,躺了一阵,身体缓过来了,静悄悄出门来到后院。
“老太太。”
易中海坐板凳上,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聋老太问:“中海,你去找小李举报贾张氏搞封建迷信了没?”
易中海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找了。可是李干事说,这事不好办。”
“他说,人怎么可能下蛋,这话说出去谁信?就算他信,公安同志能信吗?”
“贾张氏她一没喊老贾,二没搞什么仪式,也没卖符水,就是空口白话地骂街,完全可以说就是个巧合。”
“李干事还说,他现在正关键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聋老太沉默了片刻,“贾家的事先放一边。当务之急,是赶紧给柱子找个媳妇。”
“必须找个厉害的,能镇得住秦淮茹那个狐狸精,不能再让他这么糊涂下去了。”
一听这话,易中海欲哭无泪,老脸皱得跟苦瓜似的,“老太太,你以为我没找?”
“上次我托人给他介绍咱们厂里的一个女钳工,姓刘,人多好,又老实又能干。”
“结果柱子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被听见,还拿她跟秦淮茹比,差点没让人家姑娘给打死。”
易中海痛苦地捂着脸:“老太太,我是真心累了。”
“要不我还是听桂芬的,去领养个孩子吧。好歹是个指望,不然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领养?”
聋老太吓了一跳,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养老计划出现任何偏差。
易中海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心思肯定就全在孩子身上了,对自己哪还会像以前那么上心。
她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拍了拍他的手背,“中海,糊涂啊。领养的,哪有自己人亲?”
“柱子这孩子,就是一时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你多费费心,把他掰过来,他本性不坏,还是靠得住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聋老太凑到易中海耳边,“柱子这边先稳住。眼下咱们院里最大的祸害,是那个王小六。”
“那小子脑子太邪,心眼太多,留着他,咱们早晚没有好日子过。”
易中海抬起头看着聋老太。
“找个机会,把他和棒梗一起弄走。就说他们俩在河边打架,不小心掉河里了。或者把他俩卖到黑煤窑去。”
易中海听到后,瞪大了双眼。
但一想到自己忙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可能落得个无人送终的凄惨下扬。
他咬着牙,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聋老太满意地笑了,继续道:“这事不能急,得找个好时机。你这几天有时间,去找一下闫富贵。”
“王小六今天把他工资给捅了出来,他现在恨不得扒了那小子的皮。这种又抠门又记仇的人,最好拉拢过来当枪使。”
易中海沉重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拖着还有些不利索的腿,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