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喘息了好几下才接话:“赵大彪五十多岁,秃顶、带着黑框眼镜,个子很高大概180,长的很壮实、细长眼睛大嘴巴,很好辨认。”
顾书丽看了看手表,看来赵大彪是个孔武有力的;怪不得是个爱打老婆的,三任老婆都死了;此人应该有暴力倾向,一会儿看来不好对付了。
自己现在右腿不能乱动,得想个办法智取才行。
灵泉水修复了骨骼,但肌肉和筋脉的创伤并未完全平复。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需要智取,需要环境。
顾书丽冷冷的目光再次落回地上那人身上:“你叫什么?”
“刘……刘三”男人艰难地回应,声音嘶哑含混。
“好,刘三,想活命就别出声。”
她想了想, 还是不放心,直接拿着刘三的衣服把他的嘴巴也给堵住了。看了看刘三躺在的这个地方很是碍眼,等会儿赵大彪一过来就能看到。不行,得把他转移走。
想到这里,她微笑着走向刘三,刘三吓的瑟瑟发抖。
“这女人不会是又想对他的小兄弟动手吧?要是早知道这个泼妇断了一条腿还这么彪悍,他是打死也不接这单子,赚的钱不够支付他的医药费,太亏了。”
顾书丽走到赵大彪的背后,直接用那颗砸昏他的石头,又给刘三的脑袋来了个二次伤害。
刘三嘴被堵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又昏了过去。
顾书丽忙从空间中拿出一个装杂物的麻袋,又拿了一块黑布,把他的眼睛蒙起来,把刘三整个人都套在麻袋里,扎好口袋,把他移动到了最适合他的位置上。
干完这些,她单脚撑地,借着破椅子的支撑,艰难地挪到门口,迅速扫了一眼外面。
整个废弃厂房里散发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沉闷气味。
远处,很长的行车轨道横贯整个厂房顶部,下面悬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钩。
顾书丽从空间中拿出一个手电筒扫视着,飞快地捕捉着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细节:堆放的废弃木箱、断裂的电缆卷轴、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金属容器……她拖着伤腿,几乎是跳着往前挪了几步,目光锁定了行车轨道下方一片空旷地带边缘,那里似乎塌陷下去一块,边缘隐约有浑浊的反光。
她心头一动,忍着痛小心地靠近。
一股浓烈刺鼻的酸腐气味骤然扑鼻而来!那是一个巨大的方形池子,几乎被一些废弃的麻袋和破烂木板半掩着。
池子里蓄着半池粘稠、近乎墨绿色的浑浊液体,表面漂浮着一层诡异的油膜,正无声地冒着细密的气泡。池壁和池沿裸露的水泥已经被严重腐蚀,呈现出蜂窝状的坑洼。
顾书丽瞳孔微缩,酸洗池!废弃工厂处理金属部件常用的腐蚀液!残留的浓度恐怕依旧惊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在她脑中成型,清晰无比。
她飞快扭头,视线投向行车轨道尽头,那里,一个悬在高处、离地足有六七米的简易铁皮小屋,伸出一段金属楼梯,像是行车的操控室!
就是它了!
顾书丽深吸一口气,要想办法上到那段金属楼梯上去,不知道自己的腿能不能支撑。
她扫了一眼手表,时间紧迫她只有半个多小时。
她不再犹豫,拖着伤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堆放废弃物品的区域。
空间瞬间开启,一块边缘相对整齐、大小合适的厚重木板被悄然送入空间,又从空间无声地出现在她脚边。
接着是几根锈蚀严重、但分量十足的粗钢筋……
她开始布置陷阱。
目标:酸洗池边缘那块被半掩的、看似平整结实的地面。
她用尽全力,将那几根沉重的钢筋拖到酸洗池旁,小心地搭在池沿内侧,只露出一小截尖端。
她吃力地将那块沉重的木板覆盖在钢筋搭出的“架子”上,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让木板大部分悬空,只有一小部分边缘搭在池沿完好的水泥地上,搭得极其勉强。
最后她抄起地上散落的油腻麻袋、垃圾和厚厚的灰尘,疯狂地洒在木板和周围的地面上,掩盖新翻动的痕迹,也遮盖了木板与池沿之间那道致命的悬空缝隙。
乍一看,这里不过是一堆随意堆放的垃圾,掩盖着地面。
她甚至故意弄乱了池沿其他地方覆盖的杂物,让这里看起来毫无特别。
做完这一切,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后背,伤腿疼得阵阵发抖。
她靠在墙壁上急促喘息,目光却盯着那块伪装过的“地面”,很脆弱,平衡点极其微妙。
只要踩上去,尤其是前半脚掌用力……顾书丽眼中寒光一闪。
她抬头看向高处的行车操控室。必须占据制高点!那将是她的瞭望台和操作间。
通往操控室的铁梯陡峭而狭窄,锈迹斑斑,扶手早已腐朽不堪。
顾书丽扔掉充当拐杖的破椅子,双手紧紧抓住梯框。每一次右腿的抬起和落下都伴随着痛楚,不过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身体全靠双臂的力量和左腿苦苦支撑,一寸一寸地向上挪动。
铁梯在脚下吱嘎作响,像是随时会彻底散架。
终于,她挣扎着爬上了最后一阶,几乎是扑进了狭窄憋闷的操控室。
一股浓重的灰尘、铁锈和废弃油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操控室很小,只有一个破旧的铁皮椅和布满灰尘、开关拉杆的控制台。巨大的行车轨道就在脚下延伸出去,那个锈蚀的铁钩悬挂在下方十几米的幽暗车间里。
顾书丽迅速检查控制台。
几个巨大的闸刀式开关和一组操作杆。她尝试着推动其中一个操作杆——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锁死的巨大铁钩纹丝不动。
锈死了?她心头一沉。
快速尝试其他开关;
行车的大车和小车似乎也被锈蚀卡死,无法启动!唯独控制铁钩升降的绞盘,在反复用力扳动一个小型控制杆后,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嘎吱嘎吱”声,似乎松动了一点,但仍沉重无比,根本不可能灵活操作。
这点微弱的“松动”,距离她预想中精准的“砸落”差得太远!
该死!顾书丽的心沉了下去。
没有灵活的行车辅助,陷阱的威力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