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初和刘金花被她的狠劲吓住了,站在原地看着她进了屋,“砰”地关上了门。
屋里,顾书丽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心脏砰砰直跳。黄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门外传来刘金花的骂骂咧咧:“什么人啊!真是铁石心肠!等她老了动不了,看谁管她!”
张少初的声音也带着怨毒:“走着瞧!我就不信她能把那戒指带进棺材!”
又听到刘金花小声嘀咕:“我看你妈也不像有戒指的样子!要是真有,你上回在她屋里怎么没搜到?说不定是你爸把戒指另放起来了,或者是送给了其它女人也说不定。
你想想,公公没死之前,对婆婆可是从来不假词色,你妈以前唯唯诺诺,一切都听你爸的,把你爸捧的像个巨婴,还动辄对你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你就想吧,如果你是你爸的话,会不会把这戒指交给自己看不上眼的死老婆子?”
“你爸也就前两年跟黄曼藕断丝连,他当了副厂长这么多年,说不定另有姘头也不一定,他原先不是经常打着加班的名头不回家住吗?那时候黄曼可没回国呢~你这个黄姨不是说,她才回国不到两年?
你好好回忆、回忆,想想你爸周围都出现过哪些女人跟他关系好的?
说不定他早就把戒指送给别的女人了!黄曼虽然是他的初恋,可是早在两人没订婚前就去了国外,几十年后才回来,要是你,你会想到她还有回国的一天,还一直等着她吗?”
“以我看啊!这戒指被你爸送给别的野女人的几率,比在你妈这里更大!你妈原先就是个咱们家的保姆的地位都不如,你爸动辄对她打骂贬低,向来不拿眼角夹她,真会把戒指留给她?呵呵……”
顾书丽听着刘金花在门外一本正经地给张少初分析,心里觉得好笑。对,就这么分析,连她听着都感觉很有道理!
她扶着墙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张少初和刘金花正往院外走,两人边走边嘀咕,看那样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书丽冷笑一声,转身进了空间。
药圃里的蒲公英长势正好,白色的绒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她摘了一把,放在鼻尖轻嗅,清苦的气味让她瞬间清醒。
不管黄曼是重生还是知晓秘密,这戒指她都绝不会交出去。这是她的依仗,是她重生的底气。谁敢抢,她就跟谁拼命。
至于老大夫妻的威胁,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养老?她有空间里的药材和那么多钱与金条,晚年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看孙子、孙女?那样的白眼狼后代,不见也罢。她早已经悄悄把这些人都排除在她的遗产名单外了!现在不跟他们撕破脸,只是时间还没到罢了。
她拿起水壶给药材浇水,水流落在黑土地上,瞬间被吸收。看着那些生机勃勃的绿色,顾书丽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这一世,她只为自己活。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再拖累她。
第二天一早,顾书丽还没起床,就听到院门口传来吵闹声。
她披衣下床,走到窗边一看,只见张少初和刘金花正跟刘姐说着什么,手指时不时往她屋里指。
“刘姨,您说说,哪有当妈的这么狠心?”
刘金花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我妈腿伤了,我们想找个偏方给她补补,就差个老玉戒指做药引,她明明有,就是不肯拿出来!”
张少初在一旁叹气:“可不是嘛!那戒指还是我爸留下的,值不了几个钱,可她就是攥着不放。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啊!”
刘姐听得一头雾水:“你妈不是那样的人啊……”
“您是不知道,”刘金花压低声音,“她就是偏心老三,想把东西都留给他!我们做老大的,连点念想都捞不着!”
顾书丽听得火冒三丈,抓起拐杖就冲了出去:“刘金花!你胡说八道什么!”
刘金花吓了一跳,随即梗着脖子:“我胡说?您敢说您没藏那戒指?”
“我再说一遍,没有!”顾书丽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为了钱,连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
张少初冷笑,“我们只想让日子好过点,有错吗?您要是把戒指拿出来,我们立马就走,再也不烦您!”
“做梦!”
顾书丽拄着拐杖往前一步,“你们要是再敢在外头败坏我的名声,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诽谤!”
邻居们被吵闹声吸引,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
顾书丽见状,索性提高了音量:“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两口子为了一万块,硬说我藏了个不存在的戒指,还威胁我不拿出来就不管我养老,不让我见孙子!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众人一听,看向张少初夫妇的眼神顿时变了。
“就是,为了钱逼亲妈,太不是东西了!”
“一万块就把良心卖了?”
张少初和刘金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众人的指责声中,灰溜溜地跑了。
顾书丽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没有半分痛快,只有一片冰凉。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张少初夫妇不会善罢甘休,黄曼那边也绝不会放弃。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些麻烦。
至于黄曼,她得想办法查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戒指的秘密。
若是真知道空间的存在,那可就麻烦了,想要她的戒指?那她不介意神挡杀神,佛接杀佛。
这时,院门口又传来敲门声,这次是隔壁刘姐。
“书丽啊,你别往心里去,那两口子就是被钱迷了心窍。”刘姐走进来,递给她一个布包,“这是我刚蒸的馒头,你趁热吃。”
顾书丽接过布包,心里一阵温暖:“谢谢您,刘姐。”
“谢啥,邻里邻居的。”王大妈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那戒指……你真没见过?”
顾书丽摇摇头:“真没有。 咱们是多少年的老邻居,我有没有玉戒指,你还不知道?这些年看到我带过什么东西没有?”
说着就把昨天刘金花给张少初在门口分析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刘姐一听,大腿一拍:“还真是!好在你家那口子死的早……呸,你看我这破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我知道刘姐都是为我好!只是我这两个儿子一个也指望不上,竟逼我拿什么戒指!张致远是对我那么好的人嘛?这些年,你们这些街坊可都看着呢!”
刘姐同情地看着自己的老闺蜜;丈夫,丈夫靠不住,儿子女儿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刘姐点点头:“你自己也当心点,你家老大那两口子看着就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