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让你给大哥去信问的川哥儿的婚事怎么样了?”崔氏说完就觉得紧张的看着丈夫。?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u章?¤?节?£[
赵时川今年己经十九岁了,按理说这婚事早就应该提上日程了,但是他自己有打算,为了他们这一房,他连自己的婚事都算计上了。
以他秀才的身份,和家中的境况,说亲的妻子娘家官职一定不高,但是如果他考中举人那就不一样了,他如今还不到二十,年轻有为的举人,将来考中进士是板上钉钉的,有了举人功名,妻子的出身就能选择更好的,将来对于他的仕途也有助力。
这些事情,赵时川跟大伯和家中的父母都说过,赵大伯是觉得自家这个侄子将来必定有所作为,崔氏是心疼儿子,年纪轻轻就把家中的重担挑在身上,特别是看着优哉悠哉的丈夫,更是不怎么顺眼了,要是丈夫能上进些,孩子也不用思虑这么多。
而赵二老爷,则是觉得十分轻松,这么稳重聪慧的长子,将来支应他们这一房的门庭定然不会有问题,他也能心安理得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还没有收到回信,不过上次大哥在信里提过,是他朝中好友的女儿,官职不低,想来就等着明年川哥儿的乡试结果,如果得了举人功名,这婚事也就有了九成九的把握。!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赵二老爷也操心长子的婚事,他还想尽早抱孙子呢,不过男婚女嫁,都是长辈做主,他信自己的大哥,这事一定会尽心去安排。
“你这个做爹的,什么事都指望着大伯,这件事必定要问清楚,虽然我们做爹娘的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川哥儿自己争气,女方也不能只看门第,长相品行也不能差了。”
崔氏叹了一口气:“等你收到回信,知道了是哪一家的姑娘,我就写信回去娘家,让族里在京中做官的长辈也帮着也打听打听。”
崔氏不是信不过大伯,只是她不在京中,觉得还是多找人问问更稳妥,长子是她的骄傲,婚事这么重要,她定是要好好打算的。
赵二老爷看着眉头紧皱的妻子,赶紧点头应下来,他也知道他这个做爹的没能给儿子带来什么助益,媳妇这么操心也是怪他没本事,但是他一辈子都是这德行,人生过了大半,让他改变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靠他大哥了。
赵二老爷想了想,准备回去就到书房给大哥去信,关心一下大哥和娘亲的境况,表表自己这个做弟弟,做儿子的孝心,再购置些家乡的土产,等雪停了就找人送到京中去。?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
“说起这事,我们也有许多年未见母亲了,等明年川哥儿顺利考中举人,咱们到时候肯定要上京去操办儿子的婚事,我们也能跟大哥和母亲团聚一番了。”
赵二老爷也不是不想念大哥和母亲,但是他不喜京城,那里随便掉下来一块砖,都能砸出来个八品官,在外做事束手束脚不说,人与人之间交际也是看官职身世,趋炎附势的俗人太多,他本就是个清高的性子,只敬佩那些有真本事的文人,让他去谄媚权贵实在是做不到,所以他早早就回到了安平县,毕竟京城哪有县城这个自己熟悉的家乡来的自在。
崔氏抬眼看了看丈夫,想到那个严苛的婆母,心说只有你自己期盼,我是一点都不期盼,不过儿子的婚事更重要,她肯定是不能缺席的,不就是应付婆母吗?轻松了这十几年,一时的忍耐挺过去就是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京城久待。
“对了,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在京中置办一个宅子?”赵二老爷突然想到什么,转头询问妻子。
崔氏被丈夫一提醒,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疏忽了,没成亲前,儿子在大伯家住没什么,但是等到成亲了,最好还是有单独的宅子为好。
“老爷提醒的是,明年事定咱们去京城了,我就找人操办这事,不过川哥儿不知是怎么打算的,要是明年中了举,可是还要在京中念书还是有什么打算?”
说起念书的事情,赵二老爷就有话说了:“通常有两种选择,要么川哥凭着大哥的官职,到时候某得去国子监的名额,要么就是在外游历,去名家书院求学,反正到了举人这一步,想要考中进士,肯定是不能只纸上谈兵,只在家中苦读,不知人间疾苦,是很难做出好的文章策论的。”
举人往上就能做官了,当今的圣上是个实干派,重用能干实事的官员,对于那些只知溜须拍马,文章做的花团锦簇,但是不能治理好治下民生的官员,常有贬黜,赵二老爷虽然不在官场,但是有大哥在朝中,每个月的邸报他也是有收到的,朝中大的风向他能看出一二。
反正在他看来,自己外出游历是更好的选择,京中的国子监是有很多名师,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赵二老爷坚信真有才干的人必须要入世,不过在外毕竟有危险,妻子光是这次归途的不顺就担心成这样,他是不敢把他的主张说出来的,省的到时候挨妻子的唠叨。
崔氏才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听到国子监的名额,眼神动了动:“大哥家的聪哥儿如今也还在国子监吧。”
“是啊,聪哥儿也快三十了,我听大哥的意思,再往上考中进士的希望不大,明年要是还考不中,就托人走荫庇的路子,在京中求个官做着。”
赵二老爷想到大哥家的几个孩子,心里有些忍不住的得意,他自己虽然不如大哥有本事,但是他的大儿子在小辈里是才华最出众的,给他这个父亲长脸许多。
“大哥家中三子,聪哥儿是举人,阳哥儿和川哥一样是秀才,小的明哥儿如今刚考中了童生,这国子监的名额也不是那么好求的。”
谁人都会有私心,自家的孩儿肯定想要给最好的,崔氏不敢保证大伯会把这个机会给川哥儿。
想来想去,还是丈夫没本事,要不然她也不必这么谋算,没好气的看了眼丈夫,崔氏抬手让窦妈妈扶着回去了内室。
赵二老爷平白得了妻子一个白眼,莫名其妙的喝了口茶,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自己这是又哪句话说错了?
算了,他还是回去书房,好好想想怎么把给大哥和娘亲的信写的让人闻之落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