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
喝奶。
桑楚枝往婴儿房走去。
门是微微敞开的,并没有关严实。
她加快了脚步。
而且,她故意将脚步声放得很重。
按理说,月嫂们听见有人来了,都会来开门,但是怎么无人接待?
都这么松懈,怎么照顾好渡舟?
桑楚枝有些不满,可更多的,还是不安。
她猛地直接推开了门。
门撞到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声音荡起回音。
桑楚枝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只见,三个月嫂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桑楚枝当即眼前一黑,腿发软,差点也跟着晕过去。
她赶紧扶住门框,稳住身体,目光开始四处搜寻着商渡舟的身影。
儿子呢?儿子在哪!
这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房间里根本没有商渡舟的影子。
不见了!
桑楚枝的心脏咚咚咚的极速跳动着。
她毫不犹豫的朝最近的月嫂扑了过去,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醒醒,醒醒!”她大声的喊着,大力的摇晃着月嫂,“渡舟呢?你们在这里,我儿子人呢?”
随之跟过来的商聿洲,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大变。
被桑楚枝疯狂摇晃着的月嫂,悠悠转醒。
月嫂都还是一脸的茫然,完全处于状况外。
桑楚枝急得不行:“谁带走了渡舟?是谁?”
“啊?”
“我问你渡舟呢!”
月嫂迷迷糊糊的说道:“小少爷不是在喝奶么……喝奶啊……”
桑楚枝声嘶力竭的大吼:“在哪!我没有看见渡舟!”
月嫂一个激灵,意识慢慢的开始清醒。
旁边两个昏迷的月嫂,这个时候也动了动,开始有反应了。
桑楚枝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怎么会这样……
“楚楚。”
商聿洲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扶起,搂在怀里。
“渡舟不见了,不见了,”桑楚枝自言自语,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他落到坏人的手里了,他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了,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刚刚出生一个星期的儿子!”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对不对?”桑楚枝抓着商聿洲的衣袖,揪得紧紧的,皱皱巴巴的,“我为什么要把他交给别人,我为什么不亲自照顾他?”
眼泪无意识的从眼角滑落。
“没有渡舟,我该怎么办,我往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她闭上眼,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商聿洲此时此刻,也很慌张无措。
可是越是这样,他越要保持着清醒冷静!
“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往坏处想,”商聿洲尽力的安抚着她,“我们一定会找到渡舟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乖,楚楚,先别慌。”
桑楚枝却用力的摇着头:“不,渡舟就是遇到危险了!就是!不然你告诉我,他在哪?你把他抱到我面前来,我要亲眼看到他!”
“也许,是育婴师把渡舟抱走了呢?除了月嫂,还有育婴师也能靠近渡舟。”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拙劣。
压根不成立。
如果是育婴师正在照顾渡舟,那为什么三个月嫂会倒在地上?
“对!育婴师!就是她!”被桑楚枝晃醒的那名月嫂惊呼道,“她来了之后,捣鼓着香薰,说什么去去味道,然后我们就浑身无力变得很困,紧接着什么就不知道了……直到,直到太太您赶来!”
顿时,其他两名月嫂也立刻附和。
“是的是的,没错,很年轻的一个女生。但我都没见过她。”
“她说自己是育婴师,一进来就想抱小少爷,我还特意避开了。”
“她带走了小少爷!她是凶手!”
商聿洲已经大概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边吩咐保镖,全体出动,封锁京城各大出口,严查进出车辆,寻找商渡舟的下落。
找到商渡舟的人,重重有赏!
他还一边调取着商苑的监控,查看商渡舟被带走的全过程。
那个人再怎么谨慎,商苑上百个摄像头,不可能全部都躲过。
商聿洲盯着监控回放。
桑楚枝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生怕错过重要信息。
当所谓的育婴师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管家立刻说道:“这不是我招的育婴师!这是假冒的!”
商聿洲薄唇紧抿,将画面放大。
是个女生,身形娇小。
她进入房间之后,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个背包。
“包,”桑楚枝指着屏幕,“渡舟在包里!她把渡舟装到包里面!”
桑楚枝心都要碎了。
她那么宝贝的儿子,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儿子,就这么粗暴的被装在包里!
多闷!
多难受啊!
而且,包沉甸甸的,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也就说明……
商渡舟是没有反抗也没有反应的。
否则,包里一旦发出婴儿的啼哭声,那就会引起商苑里的人的注意!
“她把渡舟怎么了,渡舟也昏迷了吗……”桑楚枝哽咽着,完全不敢再看,“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去的手。”
“她要把渡舟带到哪里去?丢掉吗?丢进河里淹死?丢到荒山野岭?”
“还是,还是其实,渡舟在被她装进包里的时候,就已经出事了……”
桑楚枝整张脸白得跟纸一样。
她几近昏厥,又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毅力打起精神。
商聿洲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有分析和推理。
他一手抱着桑楚枝,一手指着监控:“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配合她,她只有一个人。这说明,她是独自行动,没有同伙。”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她的身份。”商聿洲说,“只要知道她是谁,就能够得到渡舟的下落。”
怕就怕,如桑楚枝所说,她早就对商渡舟下手了。
出生一个星期的婴儿,想弄死的话,易如反掌。
商聿洲的心往下一沉。
慌乱感,其实也爬满了他的心房。
那是他的儿子啊。
可他现在是顶梁柱,他不能乱了阵脚。
如果商聿洲慌了的话,桑楚枝只会更绝望的。
桑楚枝死死的扣住商聿洲的手臂,指甲在他的皮肤上都掐出了深深的印痕。
她浑浑噩噩,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