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让任何人插手,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她亲自在策划,在执行。
所以,稳了!
江妍悠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人知道,那位育婴师是江妍悠假扮的。
更没有人知道,金贵的小少爷,已经落入了危险当中。
商苑,风平浪静。
二楼主卧。
桑楚枝盘腿坐在沙发上,拆开了两份礼物。
许甜甜为她准备的,是一款定制香水。
根据她喜欢的几种花,制作而成。
芬芳馥郁,却不过分浓郁的香味,非常适合日常以及职场使用。
而且这种香味,是独有的,一人定制。
粉色的香水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漂亮极了。
“真好看。”桑楚枝举起香水瓶,“光是这个造型都可以当做艺术品摆放了。”
她轻轻一喷,香水的味道四处弥漫。
深吸一口气,沁人心脾。
“不愧是甜甜,懂我,太懂我了。”
她满意的将香水放好,又去拆宁芷的礼物。
宁芷送给她的,是一套纯手工真丝睡衣。
细腻,光滑。
刚一拿出来,看面料都知道非常的高级。
而且正好是她的尺码。
“宁芷也好用心哦,”桑楚枝说,“怀孕以后,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收到属于我的礼物,太棒了。”
这睡衣她都舍不得穿!
这香水,没有重要场合,她都不舍得喷!
商聿洲半靠在床头,按了按眉心:“不是要午睡吗?还不困?”
他都犯困了。
“拆礼物拆兴奋了,”桑楚枝笑眯眯的,“来啦来啦,这就睡。”
她爬上床,扑到商聿洲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着眼。
商聿洲抱着她。
两个人相拥而眠。
“阿啾!阿啾!”
突然,桑楚枝打了两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
“是不是冷?”商聿洲下意识的提了提被子,“我把空调温度调一下。”
“嗯,好。”
桑楚枝闭着眼,又想到什么:“渡舟应该也睡了吧。”
“他喝了奶肯定会睡觉。”
刚出生的宝宝,除了吃就是睡。
清醒的时间比较少。
“放心吧,这是在家,很安全的。”商聿洲说,“有月嫂有佣人照顾他,那么多人盯着。”
桑楚枝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重新酣然入睡。
主卧里静悄悄的。
整个商苑也静悄悄的。
因为主人在休息,所以大家都默契的放轻手里的动作。
桑楚枝睡得正香。
只是,午睡的这一会儿时间,她却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商渡舟嗷嗷的哭,哭得比刚出生的时候还要凄惨。
那哭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桑楚枝想要去抱起儿子,好好的哄一哄,但是手里却扑了个空。
明明商渡舟就在眼前,可她怎么也抱不到儿子。
“渡舟?渡舟!”
“怎么回事,妈妈抱呀,妈妈抱抱就好了。”
“不哭不哭。”
桑楚枝飞快的跑了过去,结果商渡舟不见了。
哎?
儿子呢?
刚刚还在眼前呢,眨眼就消失了!
“渡舟……渡舟!”
桑楚枝扯着嗓子,大声的喊着,焦急的四处寻找着儿子。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楚楚,楚楚醒醒。”
谁在叫她?谁?
找儿子啊。
找她干什么!
“楚楚,是不是做噩梦了?”声音还在继续,“快醒醒,不要怕,那是假的,是梦,梦……”
假的?梦?
桑楚枝猛地睁开眼。
她额头上都是汗珠,密密麻麻的,胸口起起伏伏,气息不稳。
她都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直到商聿洲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楚楚,做噩梦了。”
她眨了眨眼。
慢慢的,她回过神来,逐渐清醒。
“我是不是……一直在喊儿子的名字?”她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干涩,“老公,我梦见渡舟不见了。”
“渡舟怎么会不见呢,傻瓜。”
“但梦里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商聿洲应着,“你不仅在喊,你还一直想要抱他,对不对?”
桑楚枝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睡在你旁边,看着你的手在空中不停的扑腾,嘴里也在不停的喊,我就大概猜到了。”商聿洲回答,“我马上把你叫醒,免得你一直被噩梦缠住。”
桑楚枝还在不停的喘着气,没有平息。
“无缘无故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她的心脏咚咚的跳,很不踏实。
商聿洲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回答:“可能你一会儿没看见儿子,心里就空落落的,所以就做了这样的梦吧。”
商渡舟才出生几天的时间,但在医院里,他几乎都是二十四小时和桑楚枝待在一起的。
回家之后,月嫂才把商渡舟抱走,脱离了桑楚枝的视线。
桑楚枝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做了这样的噩梦。
“可能是吧,”桑楚枝应着,“哎,当妈了就是这样,有了牵挂,根本没办法离开孩子。”
这还是在家。
要是出去玩,度假旅游什么的,不带着儿子,她估计都吃不好睡不好。
商聿洲吻了吻她的额头,正想说再睡会儿的时候,桑楚枝却坐起了身。
“不行,”她说,“我还是要去看看渡舟,我才安心。”
思来想去的,不亲自看一眼,她哪里睡得着。
商聿洲也只能跟着她起身。
桑楚枝风风火火的在前面走,只想快点见到儿子,闻闻他身上的奶香味,亲亲他的小脸蛋。
“慢点儿,”商聿洲在她身后说道,“别摔着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桑楚枝反而走得更快了,蹬蹬蹬的下着楼梯。
客厅里只有一名佣人在擦拭着家具。
看见商聿洲和桑楚枝,佣人马上打着招呼:“先生,夫人。”
“渡舟呢?月嫂她们呢?”桑楚枝问,“在哪里?”
“额……”
佣人一下子被问住了。
“抱歉,”佣人回答,“夫人,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卫生这一块的。”
桑楚枝的内心,突然就升起浓浓的不安。
“你没看见她们吗?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声响?”桑楚枝问,“她们就一直待在哪个房间里,然后没现身?”
“应该是吧,夫人。小少爷喝了奶就睡觉了,月嫂们估计也跟着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