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这枚小小的芯片,成为了商聿洲致胜的关键。
Linda面如死灰。
“你唯一一次对我那么温柔呵护,竟然是为了利用我,”Linda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而我,就这么中了你的计谋!”
“从头到尾你都在算计我!招商会上,你故意牵着江妍悠走远,和桑楚枝吵架翻脸……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去找你的!你又故意把江妍悠支走,当着我的面大发脾气掀了茶几,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我受伤的环境。”
“然后叫医生过来,处理伤口,捏着我的下巴不让我看,口口声声的说怕我看见会更疼,就是为了方便医生在我伤口里,植入这枚芯片。”
“你通过我,得知了所有的绝密消息,从而反制我……”
商聿洲回答:“这招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Linda笑得更为肆虐,笑声落在耳朵里,都有些毛骨悚然。
“商聿洲,赢了我,开心吗?”
“开心,”商聿洲毫不犹豫的点头,“你可以彻底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做人都奈何不了我,做鬼又能奈我何?”
Linda的五官扭曲,面容狰狞,试图朝商聿洲冲过来。
但是很快她被特警压制住。
无法动弹。
腿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所以你根本对我没有任何想法,你恨我,你不可能对我动情!”Linda喊叫着,追问着,“是不是!”
商聿洲扬眉:“我凭什么喜欢你?”
随后,他又说:“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Linda立刻明白:“桑楚枝!”
“是。”
提到桑楚枝的时候,商聿洲冷硬阴狠的眉眼,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很快,他就可以和她见面了。
不用再分离,不用再故作争吵。
他们可以回到刚结婚的那个时候,恩爱和睦。
而且,还有了孩子。
迎接一个新的生命到来的过程,是美妙而充满期待的。
“你爱她,你最爱的就是她,”Linda声音尖锐,但嗓子已经嘶哑了,“什么吵闹什么离婚小三,都是假的,是演的,是你在骗我,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商聿洲应着:“是啊,所以,你信了吗?”
“我没有相信!”
“已经不重要了,Linda。”
商聿洲看向Linda的眼神里,只有恨,憎恶,轻蔑不屑。
不见半分情意。
这个将他的公司和生活搅和得天翻地覆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有情意?
然而,Linda却是真正的看上了他。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商聿洲勾了勾唇角,“如果不是你对我有意思,我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这一切?嗯?”
Linda狠狠的瞪着他。
都怪她,她被商聿洲这张脸迷惑了!
不,也不能说是她垂涎商聿洲的颜值……
而是,商聿洲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爱是一种感觉。
而她对商聿洲,恰好有这种感觉。
商聿洲后退两步,神色淡漠,双手负在身后。
“再也不见。”他说,“Linda,威廉。”
威廉早就如同一摊烂肉,倒在地上微张着嘴,半死不活的。
Linda只是一直盯着商聿洲。
她要将商聿洲这张脸,牢牢的刻在脑海里。
“你们国家相信轮回转世,”她说,“商聿洲,这一世的仇,我下一世一定会来报的。”
“是么。”商聿洲淡淡的开口,“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也会追着你不放的。你确定……你还能有那个机会来找到我报仇?”
Linda无言以对。
特警押着她,开始往外走。
银白的手铐已经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走到门口,Linda忽然顿住脚步。
“最后一句话。”她头也不回,“桑楚枝的孩子……”
“当然是我的。”
没等她问完,商聿洲已经给出了答案。
Linda浑身剧烈的颤抖。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如此的天真,”商聿洲说,“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脚步声远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商聿洲取出口袋里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上的血。
好一会儿,他忽然扬起唇角。
笑意越来越明显。
马上,他就可以去见楚楚了。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商聿洲抬起头,往窗外望去。
天边,一抹朝霞的红晕染了天色。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商聿洲将手帕丢下,落在脚边。
手帕刚好覆盖住那枚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
医院病房。
桑楚枝半靠在病床上,神色憔悴。
“昨晚没睡好?”许甜甜问,“看这黑眼圈,都可以去当国宝了。”
桑楚枝勉强的笑了笑:“没事,白天再睡儿,补补觉就好。”
她抬头看向许甜甜:“我挺好的,不用你整天在这里陪着我。外面都是保镖,也有商苑的佣人在照顾我,你去忙你的。”
“你这样子,我哪里放心啊。”
“我只想自己静静的待一待。”
任何人的陪伴,对她而言,都是负担。
在人前,她习惯性的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情绪。
只有无人的时候,她才敢崩溃,才会落泪。
许甜甜了解她,叹了口气:“那我去伊蔻上班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桑楚枝点点头。
病房里安静下来。
佣人送来早餐,桑楚枝只要了一碗粥,握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夫人,这么多的餐食,您多吃点,”佣人劝道,“别只喝粥,营养不够的。”
“我不饿。”
要不是为了活着,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桑楚枝根本什么都不想吃。
她每次努力下咽的时候,都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
悲伤到极致就是这样的。
吃什么都难以下咽。
咽下去了都想吐。
佣人默默的将早餐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才离开。
勺子碰撞着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口又一口。
桑楚枝麻木如机器般的吃着。
病房门口传来脚步声,稍稍顿了顿之后,门开了。
桑楚枝眼都没抬。
她以为是刚刚送餐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