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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还没死呢

作者:应灵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虽说在和言淮景搭话,可他还在寻那本册子,一层一层地翻动着查看。


    这些册子太过相似,但好在就那么多,也不会和他玩消失,多费些时就找着了。


    符清翻阅着手中的册子,寻找明义的名字。


    一次、两次、三次……


    这位大师还来过不少次啊。


    每次记的都是“祈福法事”。


    符清继续翻着,忽闻利器破空之声,随后便是针尖击物的声音,他刚想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言淮景一把抱住,推向了一旁。


    “小符哥小心!”


    还未等他反应,又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言淮景和叶韫一左一右地抱着他,又被推回了原位。


    就这样,一个香炉自书架上掉落,也多亏了这两个二货,香炉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符清的头上。


    香炉坠地,洒落一地香灰,鲜血自额角留下,符清只觉得脑袋昏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在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看到书架后角落掉落的东西。


    是一根与手差不多长的银针。


    言淮景和叶韫的叫喊声也渐渐模糊,他伸手捂着头,触到一片黏腻,看都不用看,肯定是血。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怪谁了。


    言淮景和叶韫也是情急,都想将他推开,可没想到恰好一左一右,就这样巧。


    可不是巧嘛。


    “小符哥你没事吧,别吓我啊!”言淮景拽着他的胳膊,惊慌失色。


    “别晃……”符清忍着不适,硬是挤出了这两个字。


    这下言淮景安分了,乖乖的也不闹。


    但也只是暂时的。


    “都怪你!刚刚明明都避开了,要不你是推那一下,小符哥怎么会被砸到!”言淮景指着叶韫,难得这样有底气。


    “怎么就怪我了,我也是想帮忙啊!”


    符清听着二人的吵架声,只觉得头更痛了,不仅是外在的疼,内里也疼。


    现在他看什么都是重影,耳鸣不断。


    “先别吵……”他蹲下身,伸手去摸书架后的银针,鲜血滴落在地,还留下了一个血掌印。


    他摸了数次,才摸到了那根银针,将其拿了出来,靠着书架坐下,闭上了双眼。


    其实就是头疼头晕加心累。


    换做谁被那么大一个香炉砸了能没事。


    但是言淮景却像是给他哭坟一样。


    “小符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道长会打死我的!”


    “闭嘴,我还没死呢。”符清费力地睁开双眼,瞥了言淮景一眼。


    想好好歇歇都不行。


    他拿出那根银针,给言淮景看,问道:“这东西你认识吗?”


    言淮景瞬间收起了专业哭坟脸,一脸严肃地接过了那根银针,仔细地看着。


    “人间使这类暗器的人不少,看这做工却十分精细,材质也是最佳。”


    “但是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言淮景摇了摇头,将其还给了符清。


    方才便是这根银针击中了香炉,香炉才会落下砸到他。


    他猜想是有人刻意为之,但这样的暗器确实不如饶欲雪的柳叶刃特殊。


    “这么长的银针,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叶韫眼底尽是自责,难得可以弥补,赶忙开口。


    “谁?”


    叶韫看着符清脸上的血迹,头垂得更低了,“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菅衣使地榜的第二位。”


    菅衣使地榜第一是饶欲雪,这他们是知道的,但这第二,永远在第一之下,锋芒全被饶欲雪盖住,少有人在意。


    “第二?谁?”符清见言淮景没开口,应当是不知道的,便凝神,让自己不至于这样昏昏沉沉,问道。


    “菅衣使其实都是以代号称呼的,只是饶欲雪太过张扬高调才让人知晓真名,这位第二的真实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的代号叫——暗声。”


    叶韫指着符清手中银针,继续说道:“暗声便使得一手好暗器,据说他杀人喜欢用一根极长的银针自耳穿过,刺入脑中,一击毙命。”


    话毕,言淮景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看着那根银针也有些瘆人,总感觉这根银针下一秒就要刺进他的耳朵了。


    这样的杀人手法确实罕见,也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叶韫又摇了摇头,“但我想可能不是他,若真是他出手,我们三个人就没机会在这里好好说话了。”


    到时候就是躺在这里的三具尸体了。


    “出手之人不会是暗声,那会不会是饶欲雪?”言淮景捂着耳朵望向符清。


    说不定是他们查对了方向,被饶欲雪知晓,才想这样害人。


    但这个想法马上被否决了。


    “菅衣使要是想杀我,才不会选这样简单又笨的方法,还想靠一个香炉砸死我?”符清猜不透下手之人想干什么。


    太讨厌他,所以来砸他泄愤?


    不太可能吧。


    他是修士,一个香炉又砸不死他,顶多把脑子砸坏。


    但是把脑子砸坏的几率也是万分之一。


    难不成是警告?可为什么不杀他呢?


    符清运起灵力抚上伤口,这才止住了血,但他想着一会儿回去天玄肯定要担心。


    不过,能看到天玄担心他的模样,这样也还不错。


    只是他这情况,今日怕是无法调查了,只能乖乖养伤。


    叶韫心中自责,本想送符清回去,但被言淮景一口拒绝了。


    理由是:和他在一起总没好事。


    其实就是言淮景看不惯叶韫罢了,毕竟说到底符清受伤还是因为叶韫。


    符清是不在意这些的,但自昨晚符清为言淮景辩解之后,言淮景就太过爱护符清了。


    “怎么回事?”天玄看着符清头上的伤,虽说他们回来之前就将血迹擦拭干净了,但还是逃不过天玄的眼睛。


    这语气,是言淮景从未感受过的严肃。


    道长是不是生气了?


    “不小心被香炉砸到了,没多大事。”符清抚上伤口,满脸不在意。


    “受伤不是大事,是不是以后残废了你也要说声没什么事。”天玄强硬地拉过符清,指尖触着还在渗血的伤口,指尖一抚,那伤口便渐渐愈合。


    符清垂下眼眸,不敢去看天玄,心中即酸涩又有一分难以言说的欣喜。


    “以前练剑时又不是没伤过。”他小声说着,察觉到额角酥酥麻麻,应当是好了。


    “这一样吗?”天玄语气柔了下来,也不忍再凶他,“天塌下来都有你的嘴顶着。”


    “该祈祷别把这么聪明的脑瓜子砸坏了,今天就好好养伤,我可不想养一个笨徒弟。”天玄拉着符清进了屋,卸下了他的发带,按着他躺到床上。


    符清看着天玄离去的背影,抓紧了被子。


    其实头还是疼,脑子也还是不清醒,但他每一次这样装作没事都会被一眼看穿。


    天玄关上了房门,扫了一眼鹌鹑似地言淮景,眼底未染一分笑意。


    这样的道长,确实像长辈了,看着也吓人了。


    “小言,告诉我方才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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