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灌进去半瓶酒的醉鬼正呼呼大睡,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严珩驰在说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四肢软绵绵爬不起来的陆徊原地扑腾了两下,往上拱了半寸,恶狠狠地咬上了男人最脆弱的脖颈。
“……”
严珩驰被陆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眼角抽搐,根本没分清具体位置的大少爷一口咬住他的喉结,还自以为很聪明地磨了两下牙,试图做到毁尸灭迹。
“……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装醉。”
用力捏着醉鬼的下巴把人掀到地上,摸到自己脖子处一滩口水印的严珩驰皱着眉,把自己整理好,才看向跪坐在自己脚边一脸茫然的陆徊。
“上上次是司机,上次是秘书,这次是突然冒出来的联姻对象。”
脖颈被男人的大手握住,呼吸有些不畅的陆徊下意识委屈地哼唧两声,只换来一句凉凉的质问。
严珩驰仔细端详着手下这张脸,笑意不达眼底。
“原来我在你们那里这么热门?”
慢条斯理地戴上实验用手套,拨开陆徊微长的额发,寸寸检查。手下力道不算轻,刚才还老老实实坐在地上的男生突然挣扎起来,试图躲开这只不怀好意的手。
“安静点。”
抗议声被捅入唇间的手指堵得严实,陆徊难受地眯起眼,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探得更深。
几乎以为自己的舌根都被男人捉住的陆徊断断续续地呜咽着,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把橡胶味儿的手指吞得更深,情不自禁扬起了脖子。
“每次解剖你们这群人,我都在奇怪一件事。”
冷眼看着来不及吞咽下的涎水顺着脖颈流走,严珩驰冷漠地抽出手,把已经湿成一团的手套扔到一边。
“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心,才能让你们觉得,只要拥有一个系统和所谓的剧情,就可以颠覆一个科技发展水平差不多的世界?”
陆徊呆呆看着他,迟钝地摇摇头。
这条长难句太复杂了,他没听懂。
严珩驰伸手抹去对方唇角那点银丝,放在了自己的腕表上。
藏在衣袖下的腕表造型独特,表盘犹如一片滚动的黑水,只有现在一个亮晶晶的蓝点在一闪一闪,而陆徊的头也跟着一点一点,有种诡异的同步感。
表盘扭曲着,突然散成无数条黑色的丝线,很快在严珩驰面前动起来,瞬间组成了一串串文字信息。
“本名陆徊,绑定系统……哦?居然是个叛逃的半吊子,难怪会蠢成这样,慌不择路地往这里跳。”
那蜥蜴的造型还真不适合它,也许换成壁虎贴合度更高一筹。
想起来那只胖爬虫的模样,严珩驰表情冷漠,手指一划,直接往下翻到了陆徊那一栏。
男人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陆徊在原本世界里简短的一生。
“这个世界的医学发展程度竟然比这里还低?”
当看到陆徊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严珩驰淡淡皱起了眉,视线在陆徊睡得毫无防备的脸一扫而过,沉吟着没有说话。
被欺负了好几次,也不妨碍陆徊在严珩驰面前睡得不省人事,面容一派纯然,还时不时露出个软乎乎的笑,满脸写着不记仇。
严珩驰收回目光,不是很懂蜥蜴的选人标准。
本来自己就是个能源大失的半吊子,还拎了个这么笨的出来蹭世界本源,真是有点虐待病人了。
一对卧龙凤雏。
他客观地评价完,敲了敲空中的黑字,心念闪动间,远远对着隔了无数个时间维度的“人”表示了感谢。
吐完数据信息的表盘重新变成一只安静的手表,不见刚才机械组合时的诡异姿态,继续缩回了男人左手上,只留严珩驰和睡着的陆徊面面相觑。
突然对这个阅历单薄的大少爷起了些许兴趣,严珩驰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儿,伸手贴住陆徊的左胸口,在对方心跳第十八次的时候重重咳嗽一声,成功扰乱了一瞬对方的心跳,打了个响指。
“你为什么会答应那条蜥蜴?”
“没答应。”刚才还睡得四仰八叉的陆徊突然字正腔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完全不像睡着的模样。
本想着靠催眠能问出点黑表显示不出来的东西,严珩驰一顿,有些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往下问。
“系统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叫护士。”
“……”
已经明白自己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严珩驰干脆放弃了正常对话,掐着陆徊的脸晃了晃,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待严珩驰?”
这次陆徊停顿的时间长了一些。
“不算事。”
“……”
严珩驰猛吸一口气,刚想命令这只笨货不许再念三字经,就听到对方吐出了后半句话。
“因为,”陆徊及时在梦中也答得认真,一字一顿,“他不算活人。”
完全不假思索的回答,答得很快,言外之意严珩驰听得很明白。
【快死了,没事。】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一人一蜥蜴能凑一对了。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从之前几个穿越者的身上把科技树都扒干净的严珩驰在陆徊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已经对再次升级自己的科技项目不抱希望,严珩驰勉力打消把人掐死的念头,冷着脸解除了对陆徊的催眠。
本来觉得陆少爷那个脑子察觉不到异样,想了想他还是补了一句暗示。
【睡醒后忘掉一切异常,尤其是今晚。】
陆徊胡乱地点点头,也不知道答应了什么,大声回了句收到,郑重得像在宣誓。
不忍直视。
感觉自己浪费了一晚上时间的严珩驰没能开出来想要的罐,直接把陆徊扔到了一楼的卧室里,也懒得再帮他换衣服,走上二楼重重带上了门。
他没听见后面的醉鬼突然嘀咕了一句。
“……到家了?”
脸色酡红的陆徊在枕头上蹭了蹭,没闻到熟悉的味道,又满脸失落地叹口气。
“我想回家……”
后半句静静地消弭在房间里,不会再有人听到。
天色大亮。
蜥蜴端坐在镜子前面,觉得自己的宿主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陆徊!】
“陆徊!”
变了好几种方式都没能让对方看他一眼,胖蜥蜴直呼内行,看不出来陆徊这么喜欢挑衣服,居然对它的呼唤充耳不闻。
【别装听不见了!】
蜥蜴再度上调一个音量段,生怕对方听不见他传过去的心声。
【我就是给你说一声,昨天我看了一眼进度条,已经有8%了!】
胖蜥蜴心满意足,自从它逃离主空间在各个世界里狂窜,还没见过能从配角身上榨出来这么多能量的宿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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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好好玩吧,我说什么你都不吭声,整得我好像很碍事一样。】
故作伤心地叹口气,蜥蜴决定把空间留给终于开始热爱生活的陆徊,打算选个厨房的角落里饱餐一顿。
真是奇怪,那天不还说这是一场梦吗,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果然还是小孩心态,变得很快嘛。
并不知道角落里有只会说话的蜥蜴叫了他好几次,终于搭配好一身绝世酷拽风格的陆徊得意洋洋地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他捞过腰间垂坠的银色锁链晃晃,左看右看,突然凑近了镜面,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耳朵猛瞧。
“太逊了吧,之前的我居然不知道打耳洞?说好的活出自我呢?”
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捏了几缕放在眼前细细观察了一番,陆徊握拳,决定今天帮助原主做一个造型大改造。
没错,这是他重生的第一天。
上辈子他为了救一个过马路的小孩,被一辆刹车失灵的货车撞死,死前一秒他还在想,还好自己推开了那个孩子,要不然对方就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了。
那样多可怜啊。
从小到大都很有同理心的陆徊并不为自己的死亡难过。
其实他本来躺在地上感受自己生命的逐渐流逝,结果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可怜人,被他好赌的爸卖给了一个富贵人家做少爷的童养媳,因为昨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害怕被追究责任,晚上吊死在了浴室门口。
现在喉咙还有些痛。
后怕地摸摸脖子,陆徊对着镜子拜了三拜,在心底默念,一定会替原主过好这一生。
这才一大早爬起来捯饬自己的陆徊又开始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根能遮住他脖颈处伤疤的东西。
如果不是害怕捂着伤口容易发炎,他就直接穿高领了。
好不容易折腾完,陆徊踩着欢快的步子下楼,惊讶地发现桌子上没有任何早餐。
哦,他明白了,童养媳的意义就在这里。
但是他不会做饭……
不过十分具有好学精神的陆徊噔噔噔跑上楼,敲响了最大那间卧室的门。
“管家爷爷,能不能教一下我怎么做饭啊,过会儿就该叫少爷起床了,我想给他准备好早餐。”
他敲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把对方从门口叫出来,不禁有些疑惑。
“喂,您好,是严家的家庭医生吗,管家爷爷可能出事了,我怎么敲门他都没反应……嗯,对的,一定是管家,毕竟他年龄已经很大了,所以才要住最大的卧室……什么,您说现在是早上五点半,让我不要再敲了?”
一脸疑惑地放下电话,陆徊对着屏幕里那唯一一条通话记录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家庭医生说话的语气这么不耐烦?
“咔嚓”一声,面前的门开了。
“陆徊,你最好给我一个你大清晨敲了二十分钟门的理由。”
严珩驰脸色黑沉,任谁被打扰清晨的好梦都难以维持住好脾气,更何况刚才陆徊打进来的那通电话——
什么年纪大了,管家爷爷,都是什么和什么??
“太好了,管家爷爷……哦,叔叔,您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陆徊笑得一脸天真,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在严珩驰心里掀起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我要学着给我未来丈夫做饭啦,拜托您教我几道他喜欢的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