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重衡将两振刀带回平氏后,第一时间去面见了平氏家主,就是逼得藤原浩宁死不屈的那个胡茬大汉。
晚江行久被配在腰间,小乌丸则被装进印有五芒星的盒子里面带回来。
那个五芒星晚江行久认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首创的五芒星印记,对于他玩的游戏来说也叫蓝符。
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它啊……
“父亲”平重衡行了个礼,“小乌丸被孩儿带回来了,最近提防源氏的动作,他们不会甘心天皇的倚重就这样被我们夺去。”
“倚重吗?哼!也就你这种毛头小子会觉得是倚重了。”
平氏家主抓起案上的酒盏,仰头灌了大半,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襟,他却毫不在意,随手将空盏往案上一墩:“天皇的心思比狐狸还深,今儿给我们平氏三分好脸色,不过是嫌源氏那伙人挡了他的路。
“关东地区现在认源氏不认天皇,为王者谁能忍的下去。”
父子两人就地方割据谈论了半天,其中的地名晚江行久根本不知道在哪。
繁杂的讲述让他心思跑到了别处,比如,封印小乌丸的蓝符。
他的灵力偷偷跑出来,顺着木盒的缝隙流入。
原本以为会被阻挡,结果进去的分外顺畅。
沉睡在盒子里的小乌丸感应到有灵力试图撬动盒子,把自己的灵力凝聚成长鞭,给了这个不知礼数的小辈一鞭子。
好疼!!
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子比被树枝桶穿还痛。
晚江行久的刀身猛然一颤,连刀鞘都被砍开了一道口子。
平重衡感觉到晚江行久的颤动,拿下来看到刀鞘都裂开了,以为晚江行久出了什么大问题,连忙向平氏家主告退。
“...小乌丸需要我放到藏刀室里吗?”
看着自己最为看重的孩子为了一柄刀剑着急忙慌的,平氏家主也是又好笑又好累的摆了摆手,“自己留着吧,刀剑不用会生锈,更何况身位下一代平氏家主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一把刀剑。”
平重衡捧着裂开鞘的晚江行久,脚步匆匆地退出主屋。
“你到底怎么了?”他低声问,指尖抚过裂痕边缘,触感冰凉。
刚走出没几步,封印着小乌丸的蓝符就掉了下来。
随着白光闪过,离平重衡不远处的走廊上出现一位面庞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但他一开口,平重衡就知道他绝不是人类。
“把子代交给吾吧,刚才给了他一个教训,没想到子代似乎神魂不稳才会这么痛苦,总归是吾造成的原因,就让吾来弥补吧。”
平重衡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晚江行久,一边恭敬回答一边往后退。
小乌丸朱唇轻启,“有警惕心是好事,可没有分辨能力就是你的不是了。”
这句话一说完,原地就没了小乌丸的踪迹,平重衡摆出迎敌的姿势。
下一秒,红光一闪。
小乌丸单手持本体凝滞在空中,刀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刃尖直指平重衡眉心,却在离他寸许处骤然停住。
少年模样的小乌丸悬在半空,丹凤眼半眯着,目光扫过平重衡紧握晚江行久的手:“你倒是护着它。”
平重衡脊背绷得笔直,掌心已被刀柄硌出红痕:“我立下过约定,晚江不能离开我超过三步之外。”
“是个守约的好孩子”小乌丸从空中落下,翻飞的鸢尾花袖袍一挥,平重衡手里的刀就没了。
“什么时候...”平重衡看到空落落的手掌,直接手无寸铁的冲向小乌丸,“还给我!!”
“冷静”小乌丸刀柄一转,刀尖对准自己,将主动权给与平重衡。
“子代没有离开你三步之外,不算违约,修复途中吾若有不轨,你大可拿吾的本体杀了吾。”
平重衡的脚步猛地顿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小乌丸抵在自己心口的刀尖。
那刀刃泛着冷光,却被少年纤长的手指稳稳按着,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他能闻到刀身传来的、混杂着古木与铁锈的气息,那是属于小乌丸本体的味道,沉郁得像千年未散的雾。
“你若骗我...”他的声音发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握那刀柄。
小乌丸忽然低笑一声,丹凤眼弯起时竟带了点少年人该有的狡黠:“吾活了百余年,还犯不着骗一个护着子代的小不点。”
晚江行久在一阵浑浑噩噩中醒来,他能听见平重衡和什么人在说话,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感觉就像最初依附到铁块,糟透了。
也对,毕竟不论是铁块还是刀剑都不是自己原有的身体,作为寄居在物品里的灵魂,能有感知就该知足了。
好想回家啊,祖父。
“咦?”
一直用自己的灵力温养着晚江行久刀身的小乌丸疑惑道:“子代排斥着自己的本体,两者不能融入,这才是他神魂不稳的原因,但刀剑付丧神怎么会排斥自己的本体呢?”
守候在旁边的平重衡同样皱眉,“那现在该怎么办,需要我请阴阳师来看看吗?”
“阴阳师管不了灵体不稳。”小乌丸摇了摇头,“你知道子代是天生有灵还是后天生灵?”
“这……”平重衡犹豫了,他接手晚江行久时对方就已然生灵,可究竟是先天还是后天,对赏物没有兴趣的他看不出来。
驻守在平重衡身边的平家武士想到了什么,“启禀少主,拙者还是浪士时曾在河边处听说先藤原大师从深山处采集到天生有灵的矿物,打算铸成刀剑。”(拙者:武士阶层逐渐兴起后使用,平安后期开始出现,带有自谦意味,来自百度)
“即是这样的话,那我大概明了。”
小乌丸的眼尾的一挑红晕加深,指尖在晚江行久的刀鞘上轻轻叩了叩:“他采的哪是什么天生有灵的矿物,是把哪个神明座前的镇石偷出来了。”
“而且这个神明还不是野神,是在神名账上有正经记录的正神。”
“那石头里封着神明的神力,没有依萍的残魂会被吸引附身在它上,”小乌丸忽然俯身,对着刀身轻声道,“小家伙,你不是排斥本体,是想家了吧?”
刀身倏地发出一阵细碎的嗡鸣,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的孩童在呜咽。
“这已经不是吾能解决的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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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子代去鞍马山寺庙里面找今剑或者去太阳神殿里找石切丸。”
“他们都是得正神眷顾的神刀,能够降神,只要正神出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说完这些,他看着低头沉思的平重衡道了声歉,“是我把子代的灵体弄得不稳,最后却没办法解决,真的很抱歉。”
小乌丸第一次没有自称吾,用了更平等的我。
“您不必致歉。”他忽然躬身行礼,额发垂落遮住眉眼,“若非您点明症结,晚江恐怕……”
话语不必言明,两人都知道对方意思。
“鞍马山距此有三日路程。”小乌丸抬手理了理鸢尾花袍角,视线扫过廊外沉沉的夜色,“今剑性子跳脱,若见了镇石残灵,未必肯安分帮忙;石切丸虽沉稳,太阳神殿的神官却素来排外。”
他忽然从袖中摸出枚刻有刀纹的小判,边缘已被摩挲得温润,“持此物去鞍马山,提吾之名,那小家伙不敢糊弄你。”
平重衡恭敬收下,连夜召唤家臣疾驰而去。
然而到了鞍马山寺,见到今剑后,平重衡隐约感受到小乌丸的认知可能真的跟人类有差别。
谁管身高九尺的壮形大汉叫小家伙啊!
在鞍马寺庙偏殿里的耳室里,只有一米五八的平重衡对面坐着一米九的大太刀今剑。
平重衡紧张地攥着那枚刻刀纹的小判,指尖烦躁的摩挲温润的金属。
他仰头望着眼前这位“小家伙”——贴身衣只有一只袖子的白拍子。(注:白拍子,为平安时代末期歌舞的一种。)
红色的部分形似袖子的里袖,灰色的和服的下摆束在白色腰带下面,线条流畅的肌肉鼓鼓囊囊的支撑起单薄的衣物。
明明生得肩宽背厚,坐姿却像只收拢翅膀的大鸟,膝盖几乎要顶到矮桌边缘,偏偏嘴角还噙着点孩童般纯真的笑意,与那九尺身高实在对不上号。
“他称呼我为小家伙?正常。”
今剑伸手抓过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咀嚼时脸颊鼓鼓的,“他上次见我还说‘你这小不点总算长高点了’,合着在他眼里,我们都长不大似的。”
平重衡喉结动了动,把到嘴边的“您看起来确实不像小家伙”咽了回去,将晚江行久轻轻放在桌上:“今剑大人,小乌丸大人说,这刀里的灵体是正神座前的镇石所化,如今因思家而神魂不稳……”
今剑低下头仔细观察晚江行久的刀身,感知着他的气息。
“有一丝黄泉的味道。”
平重衡顿时激动不已,“您知道是哪位正神?”
“不好说。”今剑耸耸肩,拿起一块樱饼抛了抛,“神名账上的正神多了去了,不过和黄泉有关的无非那么几位。”
他戳了戳晚江行久的刀身,“等会你听见耳熟的神明就动一下,听到没?”
神智不清的晚江行久怎么可能回应他,不过被戳到本体,感觉有点痒,以人类看不见的动作动了一下。
人类看不见,今剑又不是人。
于是他以为晚江行久答应了自己,开始报菜名一样报出神明的名字。
“地藏菩萨?阎魔大王?伊邪那美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