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法洛斯真的是个很美丽的星球,隶属于不同泰坦的城邦各有特色,不同于一般以地表色彩为主的各色星球,也不像将万千洞府压缩到极致仍然恢宏磅礴的仙舟巨舰,明明内部形态与牧暮生活过的地球没有太大区别,但从外部观看却是呈现出流动态的环带状,长得像莫比乌斯环但微妙的并没有首尾相接。
唯一煞风景的是嵌在上面的来古士,牧暮仔细看了又看,好半天才确认了似乎就是有他存在,才让翁法洛斯对外的视觉效果呈现出断开的效果。
“是啊,她真美。”卡厄斯兰那喃喃自语,“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何有人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毁掉呢?”
哪怕知道这不过是自言自语,牧暮也没让他的话掉地上,认真的回应道:“因为有些捡到无主之物的畜生觉得自己拥有随意处置的权利?当然,更有可能的原因是在那家伙眼中,翁法洛斯只是一台运算‘生命第一因’的超级计算机,只是孵化足以毁灭智识星神的绝灭大君时必不可缺的工具,而你、我、翁法洛斯一切,不论是你家乡的麦田还是奥赫玛的云石天宫,都只是一串又一串数据代码。”
“数据代码……呵。”卡厄斯兰那因愤怒发出嗤笑,“就让那傲慢的寄生虫品尝一下,被区区数据代码毁灭的滋味。”
话语内容很激昂,但语气却很平静,不过两人现在贴得紧,牧暮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剧烈起伏,摸得出来他确实努力在控制情绪了。
“手感不错,咳,我是说你说得对。这么一看确实很像拨开猫猫狗狗柔软的毛发后露出的死死叮在皮肤上的蜱虫呢。”
关键时刻可不能心猿意马,牧暮及时撤回一次嘴瓢,若无其事的企图让卡厄斯兰那以为在他身上毛手毛脚的不过是幻觉。
有被无语到的卡厄斯兰那瞥了牧暮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煽动翅膀携着她朝着来古士所在的方向疾驰,以每次眨眼翁法洛斯都会贴脸放大数倍的速度,竟在短短几息内便跨越了少说两万五千公里的距离。
这大概就是数据生命特有的超高速传导性叭。
原本她们两人所处的位置在星穹列车与翁法洛斯之间,理论上离星穹列车更近些,毕竟那么一长条离远了只剩条线了,而正常人类的体型放在宇宙中实在渺小到不起眼,哪怕闲到长蘑菇的家伙也未必也未必会关注远处是不是突然多出两颗小石子。
不过没关系,过会儿要闹出的动静指定不小,没人在乎蚂蚁搬家,但若是地龙翻身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有的是机会重新认识列车组的老伙计们。
因此直到两人突袭到来古士眼皮子底下,卡厄斯兰那用他特意凝聚出的四十米大剑兜头盖脸把来古士的脸给打掉,来古士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来自两位邻居的友好问候。
来古士的本体堪称巨大,牧暮和卡厄斯兰那在他面前像个小手办,这也是为什么卡厄斯兰那临时换了武器,他的侵晨被山之民拿在手中都显得过长,面对来古士本体比神殿承重柱还要粗的脖子细小的像是一根无害的毫针。
对此两人在远眺翁法洛斯却能看到来古士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视力再好也隔着两三万公里呢,看清翁法洛斯全景的距离,仍一眼便发现他的存在,有点基本常识就该知道这玩意小不了一点。
只能说还好牧暮没有巨物恐惧症,而白厄在黎明云崖生活多年跟刻法勒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早已习惯,远的时候看来古士像块牛皮癣,显得翁法洛斯丑陋且不健康,近了看他没了面具掩饰的真容就更是不堪,这哪里是什么牛皮癣,分明是一颗巨型肿瘤!
“是我赢了,「拾取星火的囚徒」,坚持三千万次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没了面具遮挡顶着一张反派度高达百分之一万的智械脸的来古士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傲慢得意的同时难掩激动,“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看到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这固然值得庆贺,但真正应该献上盛大欢宴的无疑是铁墓阁下的诞生。”
说着他狂热的视线落在仍被卡厄斯兰那紧紧揽在怀中的牧暮,然后,渐渐没了声。
在双开门健壮身躯的衬托下,新生的疑似女性的绝灭大君显得娇小又柔弱仿佛一朵需得攀附他人才得以生存的菟丝子花,但来古士偷偷伸出试探的精神触手尚未被卡厄斯兰那察觉,就被牧暮随意挥挥手在无声无息中碾碎。
哪里是什么菟丝子,分明是一朵食人花!
然而牧暮根本不知道来古士小耗子一样的暗中试探,仅仅是突然感觉有点刺挠像赶蚊子那样挥了挥手罢了。老老实实待在卡厄斯兰那怀里也只是本着占便宜没够的心思能贴多贴,绝不主动松开免得他突然贞洁烈男心爆发跑了;而卡厄斯兰那始终带着怀疑铁墓一直都是在演的警惕,同样担心牧暮会撒手没。
明明相互提防,偏偏呈现出的是一副甜甜蜜蜜黏黏糊糊的恩爱模样,把单身英雄父亲来古士看的不住摩擦发酸的机械关节。
“离她远一点,你这无知的可悲柴薪,勿要阻碍铁墓阁下履行祂与生俱来的使命!”
来古士本就对固执一根筋卡了三千万个纪元的bug导致实验进度严重拖延的卡厄斯兰那积累了大量不满情绪,现在精心培育多年的绝灭大君似乎是被卡厄斯兰那给摘了桃子,固然有他放松警惕错过了铁墓诞生瞬间的缘故,以及事先没考虑到铁墓诞生之初会初见的生物存在类似于“雏鸟情结”的可能性,但退一亿步讲难道卡厄斯兰那就没有错吗!
牧暮和卡厄斯兰那都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恶心。
“小白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弄死他丫的?”牧暮商量杀人越货连音量都不放低点,对来古士那么大个智械毫无尊重。
“你确定这是本体?”卡厄斯兰那自然不会在铁墓和来古士面前露怯。
“不排除他将智能核心藏匿在翁法洛斯以外的地方。”牧暮意有所指的盯着来古士胸前很适合放吧唧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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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的空洞,“不过藏也藏不远,他镶在翁法洛斯的外壳上待了远不止一两天,我推测跟你和昔涟发起的永劫轮回有关,但那个时候意识到危机想藏起核心已经晚了。所以先把它身体干掉,智能核心我们可以在翁法洛斯周边慢慢找。”
卡厄斯兰那低头深深的看了牧暮一眼,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手中长得离谱的大剑丝滑的路过古士的脖子,但很遗憾没能像往常每一次那样让整颗脑袋掉下来,还剩一截金属外皮以及少许线路连接。
“哼,还是错估了这家伙的体型。”卡厄斯兰那为自己战斗上的失策感到懊恼。
“没能一击毙命啊,真是逊咧。”牧暮则是模仿那刻夏的调调开了句嘲讽。
智械脖颈平整的断口处时不时冒出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动静在静谧的宇宙中还挺热闹,而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从它空洞的胸腔中传出,带着些许回音:“以……绝灭大君「铁墓」……之名,你要……你要……向着一切悲剧的源头……倾泻怒火,黑潮摧毁……摧毁「智……”
“聒噪。”卡厄斯兰那不耐烦听那带着大量杂音滋滋啦啦的电子遗言,手中长剑精准刺进那空腔向上一撩,将来古士上半截身体沿中轴线劈成两半,破坏胸腔共鸣让他无法再发言后,接下来的挥砍便随心所欲起来。
牧暮眼睁睁看着卡厄斯兰那将来古士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她一个从和平年代来的普通人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暴力拆解机器人的现场,还是超近距离那种,她一边庆幸还好来古士是智械不会像普通人类那样血肉横飞得打码,一边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如此轻易就死了万一搞意识转移那一套怎么办。
哪怕有泄愤的成分,卡厄斯兰那动作仍旧很迅速,不过须臾破了个洞的翁法洛斯外壳附近散落着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太空垃圾,无声无息,连短路的电火花都不见了。
像是真的死透了。
不过鉴于敌方是狡猾的又无耻的高智商智械,牧暮还是不放心来古士的死亡真实性,灵机一动决定用杀人诛心的方式试探一下:“小白,来古士说我的使命是摧毁一切悲剧的源头?那他人还怪好的咧。”
“来古士……人怪好的?”卡厄斯兰那思维卡壳了一秒,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大脑似乎在艰难的解析刚刚听到的语言。
懵懵黄金耶超可爱!
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内心小人尖叫跑来跑去的牧暮抬手擦去卡厄斯兰那脸颊上不小心被蹭到的金属碎屑,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是啊,来古士阁下一定是知道你我人美心善,怕最后关头心软无法将它挫骨扬灰,特意在临终前许下心愿,让我把怒火倾斜到它这个‘一切悲剧的源头’身上,彻彻底底的,将整个寰宇有关‘来古士’的过去未来全部摧毁抹消呢。”
在卡厄斯兰那地铁老人手机的眼神中,牧暮继续对着那堆废铜烂铁输出:“怎么样来古士阁下,夙愿达成你一定非常非常满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