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测试完后,白城端着册子喊道:“下一位,唐扉。”
昏昏欲睡的孟繁星陡然清醒,盯着唐扉从台下走上剑台,又转头看向齐雲,见齐雲表情淡然,才又转回头看唐扉。
唐扉脚步有些轻飘,走到剑台上拿起旁边案上提前准备好的佩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今日的这把剑着实沉重。
剑招她已经练习得很熟练,从起势开始,到‘尘起’、‘烟寂’时,她便有些气喘,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继续行招,待到‘吞天’开始,招式变得大开大合,唐扉气喘得更加厉害,唇色逐渐苍白起来,汗水从额角顺着脸颊从下颌滴落。
唐扉咬紧牙,试着将全身的力气集中持剑的手上,身体因过于用力而微微发抖。
她没办法控制这种发抖,便直接闭了眼,全凭着身体的惯性动作。
齐雲望着台上的唐扉蹙眉,神色凝重。
他了解唐扉近来处于何种水平,虽不能说在外门弟子中出类拔萃,但通过入门遴选绰绰有余,可今日的唐扉看起来却颇为吃力,甚至完成动作都有些艰难。
他向远处梅花阵的木桩上望,黎川正在木桩上迈步阻隔受试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唐扉。
他收回视线想要中断唐扉的测试,但见唐扉苦苦支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孟繁星手里把玩着腰间玉佩,看着剑台嘴角微微上翘,转头见齐雲眼中不明的神色,嘴角便又马上垂落。
终于做完了所有招式,唐扉身上的衣衫内里已经完全被汗濡湿,粘腻地贴在身上。
她再也提不住剑,剑铛一声落在地上,唐扉缓缓走下台阶,绕过人群,扶住边缘的木栅虚弱地喘气。
孟津渡叹气,低眸落笔评定,白城也摇了摇头。
齐雲目光一直跟随着唐扉,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
他看得出来唐扉今日虚弱,想要上前询问,但转眸间看到孟繁星,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歇了许久,唐扉终于恢复了些气力,她心知今日身体不适,落选的可能极大,心中有些失落,但是还是想坚持完成两场测试。
她怕错过第二场比试,提前来到八卦梅花阵的场地外。
此时正处于两场测试的中间,黎川见唐扉走来,站在高高的木桩上朝她一笑。
约莫一炷香功夫,轮到唐扉测试梅花阵。
唐扉起身,感觉眼前一片眩晕,赶紧扶着矮栅定了定神,准备走上木桩。
黎川并未看出唐扉异样,双脚踩在同一根木桩上,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对着地上的唐扉做出‘请’的姿势,衣袂微扬。
唐扉站在地上,仰头看着黎川,嘴角挂着微笑,头上雪色发带在脑后轻飘。
此情此景再加二人之前在门派中传言颇盛,让场地上的其他外门弟子都不禁感叹郎才女貌,着实般配,人群中开始发出骚动之声。
在唐扉刚要开始沿着低矮木桩向上走去时,不知哪位弟子在人群中喊道:“二师兄与她关系匪浅,应该避嫌才对。”
人群中慢慢有更多应和之声。
岑玉楼清冷地眯着眼看着人群,张承一则捋着胡须笑看着黎川,二人皆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孟繁星不知何时也来到这边的场地,见人群如此,她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容,等唐扉反应。
黎川低头扫了眼人群,从手腕处解下绑带,用绑带蒙住双眼在脑后系牢。
这绑带约莫有一寸宽,淡蓝色,平日绑在手腕处防止手腕过力受伤,此时正好可以完全覆住双眼。
“临时找人来替换恐怕来不及,这场便这样测试吧。”黎川说话时下颌微微上扬,看起来有些桀骜。
可能觉得确实临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这样也算接近公平,人群中的喧闹渐渐平息。
,唐扉变得更加紧张,眼前一阵一阵又开始眩晕。
她唐扉深呼吸了一次,抬腿迈上木桩。
平日练习时唐扉在木桩上已经颇为稳当,可今日每次迈向下一根木桩时,她身形皆微微摇摆。
唐扉将速度放的更慢,尽量每一步都站稳。
黎川听着唐扉的脚步声,不知唐扉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开始有些担心。
待听到唐扉迈上梅花阵中的木桩后,黎川低声问:“小唐,你没事吧。”
“没事。”唐扉脸色苍白,低声答到。
“好,那我们现在开始。”黎川两腿迈开,站到梅花阵的正中。
没有等到唐扉回答,只听到下面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黎川立马扯下眼前绑带,只见眼前人如断翅蝴蝶般翩然坠下……
“小唐!”
黎川来不及拉住唐扉,立马跳下木桩想要至少阻碍一下,减轻唐扉落地碰撞之力。
可在唐扉落地之前,一个玄色人影已不知从何处飞奔过来,接住了她……
“晚晚!……”杨匀泽轻声唤着唐扉名字,试图将她叫醒。
唐扉努力睁开眼,“杨大哥,我不是又在做梦了吧?”积聚了最后的力气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便又合了眼。
杨匀泽抱着唐扉转头向张承一奔去,黎川紧张跟在他身后,张承一和岑玉楼却早已向这边跑来。
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路,张承一来到唐扉身前,抓住唐扉手腕诊脉,又翻开唐扉的眼查看了一番,面色变得沉重。
“师祖,她怎么了?”见唐扉呼吸衰弱,杨匀泽焦急地问。
“她中毒了。”
“中毒?”黎川与岑玉楼同时惊呼出声。
“凌风,去父亲府上请郎中!”杨匀泽眉头紧锁,“先让凌霜带人封住各处山门小路,任何人不许离开,再让秦瑀带一队人过来。”
凌风不敢耽搁,疾奔着离开。
岑玉楼上前摸了唐扉的脉象,又将唐扉手臂处的衣衫向上撩开,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将唐扉衣领稍稍拉低至锁骨处,在锁骨下方白皙的皮肤上赫然露出一道黑紫斑痕。
“果然。”岑玉楼叹了口气道。
“果然什么?”黎川在旁焦急问道,杨匀泽也紧张地盯着岑玉楼等她回答。
“这种毒叫‘雪虫’”岑玉楼解释道,“是从雪岭中的七种毒虫中提炼出来混合制成,毒性释放缓慢,一般六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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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辰才会毒发,中毒之人四肢无力,头脑眩晕继而昏迷,七日内如果没有解毒,便会如虫蚀骨般剧痛而死。”
所有人听完都面色沉重,齐雲、孟津渡与白城见此处情形不对也匆匆赶来。
“可有解药?”杨匀泽沉声问道。
“有是有……”岑玉楼犹疑道:“毒虫临近之地多有相生相克的天敌,书中对这些毒虫也有相关描述,只是这些毒虫的解药皆为难寻又不易储存之物,所以每次解毒都需要重新找到,再配制,这个时间颇为漫长,所以……。”岑玉楼抬眸看了看杨匀泽,“所以中了这种毒之人,记载中皆已离世。”
杨匀泽眸色更加阴沉几分,没有话语,抱着唐扉大步向后山走去。
未走多远,岑玉楼叫住杨匀泽,“小师侄,一会我去后山找你。”
杨匀泽没有答话,径直离开。
黎川看着杨匀泽抱着唐扉离开,紧抿双唇,开口问道:“小师姑,可有那些解药之物的具体记载。”
岑玉楼点了点头。
“告诉我怎么找到解药。”
岑玉楼犹疑片刻,道:“跟我来吧。”
孟津渡与齐雲几个后来之人此时大概也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皆是眉头紧锁,跟着张承一也朝着后山去了。
杨匀泽将唐扉小心放在她之前住过的厢房床上,晃动间唐扉似是转醒,嗫喏道:“杨大哥……”声音轻到只有靠得很近才能听得清。
“晚晚,你感觉怎么样。”杨匀泽坐在床边贴近唐扉,轻声回应,等了一会唐扉却再没任何反应。
程三和吴非白闻讯赶来,不知发生何事。
程三焦急询问:“晚晚怎么了,昨日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今日就这样了?”
“她中毒了。”杨匀泽道。
随后赶来的一行人很快将屋中挤满,杨匀泽抬眸看向张承一道:“师祖,您能留下来查看,先让其他人出外等候么。”
张承一朝屋中众人点了点头,其余人皆出了门。
张承一又抬手诊了诊唐扉的脉,道:“脉象仍然虚弱,好在没有恶化。”
“什么人下手这么狠,好好一个小姑娘,在这山上能得罪谁呢?”程三坐在椅子上,拍着腿愤愤道。
约莫一炷香功夫,屋外有人敲门,随后凌霜走进来,抱拳行礼道:“将军,二位老将军。”
“发现什么了么?”杨匀泽直接问道。
“小唐大人的茶杯上发现了遗留的毒药,已经送回府上查验。”
凌霜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小布袋,打开掏出一个纽扣大的蓝色翡翠梅花珠花,“还有在小唐大人门边发现了这个,不知是不是小唐大人的。”
杨匀泽接过珠花仔细查看了一番,转向二位师父问道:“晚晚平日带过这种珠花么?”
程三摇了摇头道:“没见过她带过珠花。”
吴非白也摇了摇头。
张承一起身走向门口,将齐雲叫到房中,道:“你平日和弟子们练剑,可见过唐扉或者其他人带过这种珠花?”张承一指了指杨匀泽手中珠花。
齐雲抬眸,眼中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