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也好。”裴绪笑罢似是突然想到,“我还听说杨老弟最近金屋藏娇?”
“这大哥都听说了?”杨匀泽故意向案边靠了靠,离裴绪更近,“是京中唐中书的千金,奉朝廷之命来羽山抄书,我怎能不好好招呼,还特意花重金收拾了个院子。”他稍稍向后撤了撤,喝了口茶,“不过没住几天就走了。
“啊,唐中书?”裴绪从京中来,自然知道唐弘礼的地位,眼珠咕噜转着想这件事到底有何影响。
杨匀泽看着裴绪沉思,等他的反应。
裴绪端着茶杯的手定在空中,道:“虽然唐中书最近有失宠之势,但他毕竟是助陛下登基之人,门生更是遍布朝野,杨老弟可有好生招待?”说罢遗憾道,“杨老弟应早些告诉我,我好替老弟出出主意。”
“招待得很好,大哥放心。”
裴绪起身在厅中踱步,“要不要我们去羽山见见她?”
“不要了吧,唐中书在京中特意嘱咐,不要让人打扰她。”
“好。”裴绪有些许失落,“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提前知会下大哥,我也可以替老弟出谋划策一番。”
“一定!”
杨匀泽又给裴绪拿了些府中名贵药材,亲自送裴绪出门,回来时恰好看见轩辕不二与秦瑀立在进内院的垂花门处等他,面色都不好看。
“又给那个阉贼送礼了?这府里啊早晚被你送空!”秦瑀道。
“送空也比不在了好。”杨匀泽笑着迈步进门,“况且,这不还有不二在么!”
二人跟在杨匀泽身后一齐进了书房,随意找了两张椅子坐,自己倒了茶。
秦瑀冷着脸,问:“那老家伙是不是又来邀功了?”
杨匀泽抬眸看了看秦瑀,未答话,又继续埋下头。
“老大,不如一刀了断了他得了,每次看他都气不打一处来。”秦瑀咬牙切齿地拍了下椅子扶手。
杨匀泽在纸上落笔,淡然道:“喂饱了再换一个过来么?”
秦瑀再无话应对。
轩辕不二道:“不知这阉人和朝廷那边说没说过绥武军费来源。”
杨匀泽道:“他也只是隐约知道不二有其他途径替绥武赚军费,具体情况应该不清楚。并且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向朝廷汇报此事对他更有好处。”
轩辕不二点了点头,道:“这样让他领功领赏也有好处,至少他现在和我们还算是一心。”
秦瑀道:“原来是这样啊,老大真是宰相肚中能撑船!”
轩辕不二看向秦瑀,“你还是多读点书吧!”
秦瑀不明所以地抓了抓他那蓬乱的头发。
过了半晌轩辕不二一脸好奇地问:“老大,你在羽山养伤养得怎么样?”
秦瑀背着手走向杨匀泽,弯腰仔细查看了一番,“不错,身体康健,面带桃花。”
杨匀泽将笔搁下,抬头道:“你们想问什么?”
“你和晚晚怎么样了?”
“晚晚答应嫁给你了么?”
两人不约而同各自问出口。
杨匀泽面无表情看了二人片刻,抬手拿起身旁一份赭色封面公文,“不二,你这次行军粮草统计还不够详尽,要统计到每十人战时消耗,武器、冬衣也是一样。”
“好!”轩辕不二立马上前接过公文坐回椅中。
秦瑀不敢抬头,假意拿着茶杯喝茶,时不时瞟一眼杨匀泽。
“秦瑀,追风营开春的训练计划这几日也给我看一下吧。”
“哦,好的,老大,我回去就弄!”
这时,绥武军府掌管神机营的儒将萧玉一袭白衫翩然走进门来。
平日里神机营主要负责绥武的斥候安置与消息传递,即使不是战时也事物繁忙,萧玉都在军府前衙办差,并不常来这里。
萧玉自己倒了杯茶坐定,道:“老大,知道你那箭是谁指使人射的了。”
秦瑀和轩辕不二异口同声问:“谁?”
“红鸾。”
“红鸾?!”
“嗯。”萧玉看向杨匀泽,“调查到尉迟那射箭军士家人收到一笔银子,那些银锭底下有绥武官银的印记,红鸾可能不知绥武官银出库都有记载去处。”
杨匀泽道:“送她出去时,我让人给他了些银两。”
“嗯,查到的就是那些银两。”
秦瑀气道:“还有这样忘恩负义女人,拿了老大的银子买老大的命。”
轩辕不二叹了声,道:“因爱生恨吧,女人心啊……”
杨匀泽问:“她现在人呢?”
“死了。”萧玉道,“在她住处吞金了。”
“自杀?”杨匀泽问。
“看起来是自杀,不过……”
“不过什么?”
“我亲自去看过她的尸体,她睁着眼死的,那眼神看起来很惊恐。”萧玉顿了顿,“我还带人去调查过她住处,有一点比较可疑。”
三人同时看向萧玉,秦瑀急问:“怎么可疑?”
“她房里有一套笔墨纸砚,并且墨有研过痕迹,但是在她房里没有发现任何字或者画。”
杨匀泽表情凝重,许久后吩咐道:“继续查下去。”
“是。”萧玉应道。
见三人再无事说,杨匀泽问:“我不在这些时日,匀歌在干嘛?”
轩辕不二与秦瑀对视一眼,互相推诿了片刻,秦瑀才吱呜道:“匀歌好像心情不太好,最近都宿在梵月楼。”
梵月楼是秦邑最大的青楼,楼内姑娘来自五湖四海,从中州烟雨、楚楚可怜到高鼻深目、妖娆婀娜,无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在那里都能找到。
杨匀泽低眸沉思片刻,昨日见匀歌确实看起来心绪不佳,他以为是大哥祭日的缘故,今日看来也许还有别的什么缘由。
轩辕不二与秦瑀见书房内氛围有些严肃,便赶紧出了门。
出府的一路上二人还在琢磨老大与唐扉到底如何,最后结论是——老大出师未捷。、
杨匀歌从岛上回来就又钻进了‘梵月楼’。
在这绥武地界,最高的门第便是英国公府,国公府三公子便是顶级尊贵的客人。
之前不知为何三公子从这里消失了两年,但老天垂怜,过了年他又来光顾了。
老鸨最近春风得意,笑着打点前后,忙得脸上的粉都来不及补。
虽然三公子每日只是找姑娘陪着喝酒,但她相信以姑娘们的能耐,一定能让他流连忘返。
杨匀歌一进来就钻进了后院特意为他准备的厢房,老鸨急忙招呼了两个头牌来伺候添酒。
杨匀歌笑着任凭两位姑娘喂酒,但眉间的阴云却始终未散。
一个时辰后他头脑昏沉,心中的抑郁也翻涌上来,叫来老鸨说要重新挑选姑娘。
老鸨满脸带笑,以为三公子终于要开荤了,紧忙叫龟公将所有姑娘从客房叫出来让他挑选。
硕大的厢房中莺莺燕燕站满了姑娘,杨匀歌眯着眼打量人群。
他身量很高,绕过前排在最后定睛许久,指了指最边上的姑娘。
老鸨赶紧拉着姑娘上前,将姑娘的手递给杨匀歌,“晏晏才来不久,有些不知规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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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三公子好好调教。”说罢老鸨将其他人一齐带出房,转身将房门关好。
杨匀歌抬手将晏晏下颌稍稍抬高,眉眼却实与岑玉楼有几分相似,眉间正中圆形花钿却与她一模一样。
杨匀歌双目带着朦胧的醉意,低声问道:“晏晏,哪个晏?”
杨匀歌本就俊逸非凡,晏晏不禁双颊微微泛红,“回三公子,言笑晏晏的晏。”
“言笑晏晏。”杨匀歌重复一遍,贴近晏晏耳边道:“晏晏,给我宽衣。”
“是。”晏晏抬手轻轻解开杨匀歌腰带,她手柔弱无骨,在他腰腹间滑动。
杨匀歌微微蹙眉,一把抓住她的手,晏晏吓得全身一颤。
杨匀歌抬手将晏晏抱起,钻进层层纱帐放在床上,覆身上去,在晏晏耳边逡巡,又轻吻晏晏前颈。
晏晏在他身下低喘。
杨匀歌闭上眼,脑中却都是岑玉楼带着泪的眸子。她额间那一抹红每次出现在他脑中,他心中便一痛。
杨匀歌手重重敲在床上,低吼一声,抬腿迈下床,踢门而去。
老鸨听声而来,见晏晏瑟缩在门边掉泪,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我一会再来教训你。”立马追在杨匀歌身后赔罪,杨匀歌打马而去她还跟出去老远,直到他消失在远处才垂头丧气地回去。
唐柔自从入了宫颇为得宠,李晞特意将她住处搬到了离他平日处理政务的乾元殿更近的寻芳居,只是还是不许她怀有龙种,也不给她晋封。
这日李晞在乾元殿东暖阁召见了姚嵩。
姚凤亦年岁大了,不是必须来时消息都由他的养子姚嵩来传递。
姚嵩恭敬地站在厅中等着李晞看完他呈上的奏折,奏折中的记载了绥武这次出征的军耗,户部下拨的粮草物资根本支撑不了这次出征,可绥武竟然打完了这场仗。
李晞皱着眉,思索良久。
孔德顺从门外弯着腰进来禀报:“陛下,瑜美人来给您送燕窝盏了。”
李晞看了看姚嵩,想他也不是外人 ,便允道:“唤她进来吧。”
唐柔娉婷走了进来,姚嵩特意向边上靠了靠,她只以为这人是个寻常下人,进来行礼后便直接走到李晞身旁,搂着李晞脖颈直接坐到了李晞腿上,道:“柔儿都想陛下了。”。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唐柔的行为颇为大胆,她想让下人们都看到她有多得宠。
这些下人们都不知是谁的眼线,让他们看到了,也就是让整个后宫看到了。
李晞对她这种做法也颇为纵容,笑着抱着唐柔,拢了拢她大开的衣领,柔声道:“冷不冷,不是昨夜才见过么,有外人呢。”
唐柔转头向下扫了一眼,正看到姚嵩,悻悻起身,微微行礼:“姚中尉。”
姚嵩恭身行礼:“见过瑜美人。”
“陛下,您还有朝务在身,臣妾就不久留了。”将燕窝盏放在李晞案上,唐柔行了礼告退,走到姚嵩身旁时,她微微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柔儿越发放肆了。”李晞笑着责备,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他放任她如此。
待姚嵩告辞出门时,太阳已经西斜。他朝着宫门走去,在转过桐玺门后,突然被一个小太监叫住,塞给他一张字条后那小太监便匆忙离开。
姚嵩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便急忙将字条收入袖中,匆匆出了宫城。
回到府中,姚嵩遣走所有下人,关了门窗,将袖中字条拿出——“初一普慈寺内院玄字。”
姚嵩不知这是谁留的字条,也不知是否该去,在书房里呆坐到掌灯时分,才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