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离开,唐扉坐在榻上拆了小林的信,信上道:
“晚晚,我已回京几日,但是最近颇多变故,现在才能给你写信。
从分别起便挂念着你,不知你在绥武过得可好,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现在是否已经到了羽山?
一定保重身体,山上风大寒冷,一定穿暖,虽然颇多嘱咐,但还是担心,我一定找机会去看你。
还有不知你是否已经收到家书,你是否已经知道家中变故,这是我更为担心的,担心会对你有影响。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等我再去见你。”
唐扉此时便觉得奇怪,自从离家确实从未收到过家中来信。
小林说家中有变故,是因为变故娘和姨母不愿让自己知道才不写信,还是因为变故她们没办法寄信出来?
小林家也有变故么,他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当面见我才说?
想到这里,唐扉心中忐忑,但她怕自己担心则乱,所以打算想清楚一些再回信。
这一夜唐扉睡得不踏实,此处虽然地处避风处,但是夜晚山间风还是比平日大很多,吹得门窗咯咯作响,炭火在夜里熄了,房中寒冷,唐扉盖了厚被褥仍不暖和,到了早晨才昏昏沉沉睡了一会。
上午唐扉起床后不久,陈曦便来敲门,带着油纸包着几个馍馍。
“小唐大人,怕你错过了饭时,给你带了馍馍来,但已经凉了,现在生火给你烤烤。”说罢陈曦拿着碳炉出去,担心他走后唐扉不会烧,还叫了唐扉一起来看。
唐扉坐在小榻上吃馍,陈曦见唐扉似有心事,就近火搓了搓手,道:“ 小唐大人,我今日就要动身回业京了。”
“嗯。”唐扉出神,片刻后问:“陈曦,你知道我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唐扉急问。
陈曦见唐扉确是着急,吱呜着道:“好像是二娘子入宫出了点事。”陈曦说罢便低头继续搓着手烤火。
“陈曦你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对不对?”
陈曦默默点点头,沉默片刻,道:“说是陛下在二娘子入宫时宠幸了二娘子,现在要招她入宫。”
陈曦抬眼看唐扉,“是京中同僚信中说的。”他略去了此时唐扉全家被软禁在家中的部分。
唐扉又想起秋收宴那日枫林里的唐柔与梁卓秋,她心中不知唐柔此次否愿意入宫。
“那小林家是否也有什么变故么?”
“这属下就不知了。”
自从入朝为官,秋先生教了她很多在朝为官之道,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只是芝麻小官,那些皆与自己无关。但父亲官至中书令,如今皇上竟然公然在唐柔入宫时‘宠幸’了她,便是唐扉也知此事并不是那般简单。
“ 小唐大人也别多想,有大人在呢,并且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二人坐了一会,白城送来份卷轴给唐扉,是萧雪门规,还嘱咐辰初在山下近道坪旁的膳房可用早饭,过了辰时三刻便没有了。
白城走后,陈曦又添了一次炭,而后起身道:“ 小唐大人,我也要尽快回京和大人复命了。”
“陈曦你路上小心,这一路多亏你的照顾。”
“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小唐大人在这里照顾好自己,我们回京城再见。”陈曦转身走向门外,见唐扉要出门相送,便道:“不用送了,记得老爷和夫人心里十分挂念大人,早日归家。”
“好。”唐扉又目送着陈曦下山,转身回到房内,心中纷乱。
她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一会,试着不去想那些事,她这次来有自己的差事,打算明日一早就去藏书阁。
深冬的业京城湿冷,无论哪里似乎都不暖和,透过厚厚的灰云只能看到太阳的亮影。
唐府大门紧闭,院内的每一处角门都有兵士把守。
唐弘礼坐在正厅首座,双手搭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张静姝与唐柔坐在靠东的座位。
张静姝不停地抽泣,用锦帕擦眼泪,唐柔却平静,时不时抬头看父亲。
“行了,别哭了。”唐弘礼沉声道。
“不哭,你说得轻巧,柔儿马上就要去宫里了,你是中书令,她才封了个美人,这样她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张静姝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呜咽起来,“好好一个黄花闺女,被糟蹋了,本来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成亲。”
唐弘礼拍着腿长叹了一声道:“这就是她的命……皇命难违。”
“皇上为何不念及你曾是一朝重臣,给她个正经名分。”张静姝对着唐弘礼抱怨。
唐柔看着爹娘这般样子,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恭敬地坐在那里,心思飞回到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皇后娘娘得了一盆在隆冬开放的并蒂芙蓉,邀请京中官员女眷进宫赏花。
唐柔对赏花并无兴致,但母亲说这是亲近皇后的绝好机会,便拉着她打扮了一番,一同入了宫。
到达皇后寝宫时,唐柔发现并没有很多家眷入宫。
皇后少有地亲自邀母亲赏花,她站在一旁百无聊赖,没有公子和小郎君的地方她一向打不起精神。
没过多久,从门外进来一个内侍,径直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唐二娘子,有人找。”
在这宫里她并没有认识的人,谁会找她?
唐柔本想和母亲招呼一声,但小内侍笑道:“不必了,娘子,去去就回。”
唐柔跟着这个小内侍,绕了几个弯,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处殿宇前,小内侍恭敬道:“娘子,进去吧,找你的人就在里面。”
唐柔推门进去,这间屋子颇大,炭火烧得很旺。
还没等唐柔反应过来,房门就从外面关闭上锁。
她不知发生何事,有些害怕想要去推门,这时却从屋内屏风后走出一人,唤道:“柔儿。”
唐柔定睛一看,这人竟是当今圣上。
唐柔立马敛衽行礼,道:“皇上万安。”
李晞上前两步扶她的手将她扶起,道:“柔儿不必多礼。”
唐柔起身看到皇上今日竟然不似往日那般严肃,挂了笑容。
“柔儿,寡人自从秋收宴那日看到你的舞姿便日日想起你,今日特意想让你来再给朕舞一次。”李晞向里走去,见唐柔站在门口不动,便摆手道:“柔儿,过来。”
房内有一间内室,门上挂了珠帘,李晞掀起珠帘,拉起唐柔的手走进去。
让唐柔惊讶的是,这间内室竟然比刚才的正厅还大,四周墙壁与房间中成排地摆满了衣架,架子上挂满了女子华裳,其中不乏行闺房之事时增添兴致所用。
唐柔对风流之事懂得颇多,看到如此场面心中就已了然。
但与皇上做这种事,她心中有些紧张,仍然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陛下,是想让柔儿穿这些衣裳舞给陛下看么。”
李晞没有答话,拉着唐柔走至最后排衣架上,取下一件薄如蝉翼的粉色丝绸镂空雕花罩衣,柔声道:“柔儿,寡人觉得你很适合粉色,就穿这件好不好。”
唐柔眼波流转,柔声道:“是,陛下,您是否能先回避一下。”
李晞忍不住笑出声。
唐柔抬眸看李晞,问:“陛下笑什么?”
“好,我出去便是。”李晞背着手,掀帘而出。
唐柔拿着衣裳呆立良久,她知过了今日她便是皇上的女人,也许再没机会流连花丛。
但转念想到,她现在有机会征服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虽然论起辈分来,她还要叫皇上一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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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皇上的年岁和自己父亲差不多,但这又怎么样呢?如果能够让皇上喜欢她,她就能得到很多她从前都不敢想象的东西,况且她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
想到这里,,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裳褪下,换上李晞选定那件。
肌肤似雪,吹弹可破,身形丰满,腰肢纤细,此时粉色罩衣只在她身上增添了一些朦胧感。
唐柔施施然掀帘而出。
李晞坐在厅中正对着珠帘的椅中喝茶,听珠帘响动,低头搁下茶杯道:“柔儿,怎么这么慢。”待抬起头来,顿时脸上浮上喜色。
盯着唐柔似是观赏一件宝物,李晞缓步走到唐柔身前,绕着唐柔转了一圈,最后急切地从唐柔身后环抱住她,唤着:“柔儿。”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李晞叹气,转过唐柔,皱眉问道:“我该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呢。”似是在问唐柔,实则确实在质问他自己。
唐柔不做声,双眼似注水清泉般晶亮,抬眸注视着李晞,片刻后在李晞怀中翘起脚尖,吻住李晞,轻柔的用舌头撬开李晞的唇。
李晞惊讶,他虽阅女无数,但敢如此行事之人唐柔还是第一个。
他感觉又回到自己弱冠之年——那年他血气方刚,唇红齿白。
李晞将一切抛诸脑后,她抱起唐柔向卧房走去,唐柔抱着李晞的脖颈,虽然距离很短,但她在李晞头上看到了细密的汗珠。
床脚吱呀,嘤咛连连,门外的小内侍甩了甩拂尘,叹道:“又要添新衣喽!”
似在年少时在战场突杀般疲累,李晞闭着眼怀中抱着唐柔,唐柔在他的臂间娇喘。
“柔儿,你想要什么?”李晞仍是闭着眼问道。
唐柔思索了片刻,柔声回道:“柔儿什么都不要,只想要陛下。”
“你不想要朕给你个名分么?”
“柔儿要名分有什么用呢,只要柔儿有了名分,陛下就能日日夜夜想着柔儿么?”
李晞睁了眼,道:“你心中倒是清明,我若是给了你太高名分,你会成为这后宫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寡人见你真就难喽。”
唐柔翻过身来,道:“那柔儿不要名分。”
“小傻瓜,你也不是奴婢差役,朕要了你不给你名分说不过去,你父亲那更说不过去!”李晞想了片刻道:“不如朕就许你个美人吧,虽然有点委屈你了,但日后我们可以日日相见。”
“柔儿都听陛下安排。”唐柔边说边攀着李晞,吻他的颈。
李晞搂着唐柔干笑道:“朕有些累了。”
唐柔悻悻道“陛下正值风华鼎盛,一定是不喜欢柔儿。”
李晞犹豫片刻,道:“柔儿你等我一下。”从床边金色锦盒里取出一粒红色丹药,用水送入口中。
直到黄昏掌灯十分,二人才从房中走出。
唐柔娇羞的低头跟在李晞身后,李晞此时显得有些憔悴。
二人来到皇后寝宫,唐柔刚行过礼,便有一个侍婢端着一碗汤药递给唐柔,吩咐道:“娘子喝了吧。”
唐柔有些不解,问道:“这是……?”
“避子汤。”侍婢如实回答。
李晞看了看唐柔,轻声道:“柔儿,先喝了吧。”
唐柔怎能不知这是什么,她只是不明白为何李晞会让她喝,缓缓端起汤药,送入喉中。
李晞走道殿中正座坐下,对身旁皇后道:“柔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尽快安排她入宫吧,名分就先定成美人。”想了想又能补充道:“瑜美人,瑾瑜之瑜。”
唐柔记得那日母亲也在皇后寝殿中,但从头至尾未发一言。
那之后唐柔被送回家中,父亲得知此事,亲自入了宫,直到深夜父亲被恭敬地送回府中,府中也多了兵士把手,据回来的小厮说,连别院那里都添了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