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是来找东西的?”
“嗯!”唐扉重重点了点头,诚恳地望着此时站在自己对面的布衣青年,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找什么?”
“小达。”
“小达是什么东西?”
“啊!小达!”唐扉越过身前的青年,跑向不远处的乱草丛边,抱起一只……动物。
布衣青年蹙着眉打量了那只类似老鼠又长满鳞片的动物,问:“这是什么东西?”
唐扉抱着‘小达’走近布衣青年道:“鲮鲤甲!”小达似乎真的认识唐扉一般,老实地趴在唐扉怀中。
布衣青年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兴奋面色红润的少年,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疑惑道:“你怎么认识它的?”
“我从医馆把它偷出来放在这里。”唐扉抚摸了几下小达的背,将它放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将布袋中的东西倒在地上,小达用长鼻子嗅了嗅就吃起来 。
“为什么带它来这?”布衣青年问。
唐扉道:“这里不会有人伤害它。”
布衣青年轻叹了口气,收起手中的长剑,抱着臂与唐扉一起看小达吃完。
“小达,去吧,等我有空再来看你。”唐扉抚摸小达身上残缺不全的鳞片,小达在唐扉腿蹭了蹭,最终爬入高草中。
布衣青年席地坐到地面青石板上,打量起眼前这个白净少年——这少年身材瘦高,长相清隽,头发乌黑细密,衣料上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子弟。
布衣青年道:“过来坐。”
唐扉犹疑片刻后走上前,小心翼翼坐到离布衣青年有几尺远的地方。
“这条街闹鬼,你怎么敢一个人来这里?”布衣青年问。
唐扉坦然道:“我不怕鬼,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布衣青年看着唐扉似乎有些惊讶。
“怎么了?”唐扉道,“你在这里应该也不怕鬼吧?”
布衣青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唐扉打量眼前这青年,气质清冷桀骜,穿着一身普通蓝布衣,还拿着一把不符合身份的长剑,忍不住问道:“能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么?”
“不能。”青年直接答道。
唐扉不以为意,又问:“那我可以走了么?”
“不能。”
刚刚在这青年放下自己颈间剑那一刻,她觉得他并没有歹意,现在他这样说,唐扉心中又担心起来,于是压低音量小心道:“我绝对不会把见过你这件事说出去。”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出去。”
唐扉重重吸了一口气,凑到青年身前,拉着布衣青年的衣袖将他的手拉起来,用右手尾指勾住那青年的尾指,道:“拉勾,我绝对不会把见过你的事说出去,若说出去天打雷劈!”
说罢抬眸盯着青年的眼,等着青年的反应。
那青年吃惊地与唐扉对视片刻,立即收回手,将头也转向别处,道:“ 你走吧。”
唐扉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立马朝着前院走,走到两院间的垂花门时,猝然停下来,又小跑着回道青年身旁,道:“你也要答应我不许欺负小达,也不许讲小达在这里的事说出去。”说罢又向前竖起尾指。
青年不屑道:“我不答应你又能怎样?”
唐扉有些无奈,“如果它被人发现,就会被拔光鳞片……”
那青年叹了口气,似乎不耐烦地用尾指勾住唐扉手指,“快走吧你,一会连你自己都走不了了。”
唐扉见这青年这样说,不禁莞尔一笑,梨涡深深印在嘴边。
青年一瞬间觉得面上有些灼热,急忙收手,别过头去:“快走。”
唐扉急忙起身小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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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脚渐渐偏西,杨匀泽出了青云门,凌风跑上前跟在他身后。
“师叔他们安排在哪里了?”杨匀泽蓦地问道。
“回将军,安排在城西的风华小筑,那里清净。”
“那案子审得怎么样了。”杨匀泽问。
凌风道:“一直是凌霜在审,回去我问问他。”
二人上了马车回到府中已是晌午时分,凌霜正在院子中练功,见杨匀泽回来忙上前道:“将军您回来了,属下有要事禀报。”
杨匀泽与凌霜一同进入书房,问:“什么事?”
“回将军,属下调查冒充萧雪作乱一事有进展,”凌霜道,“围着房小清马车的人确定是房小清自己雇的,动机不清楚。另外几人供认的人已经画了相,画像上有一人您认识。”说着凌霜从怀中取出两张粗纸画像递给杨匀泽。
杨匀泽接过画像,看到其中一张画上的人顿时表情凝重。
凌霜道:“那几名匪徒皆是单独审问和画像,结果所差无几。”
杨匀泽面上更加阴沉了几分,许久之后杨匀泽对凌霜吩咐:“这调查结果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在京城找到他。”
“是!”凌霜道,“还有那几个匪徒说要见您。”
杨匀泽靠在椅中眸色深沉。
用了午膳,杨匀泽便带着凌风与凌霜二人去了兵部大牢。
领头的狱卒虽未见过杨匀泽,但还是认得杨匀泽腰间的金玉带和云麾将军腰牌,弓着腰问候道:“杨将军大驾光临,小的这里蓬荜生辉,上午拿的人已经伺候过了,您看现在是否……?”
“带路吧。” 杨匀泽吩咐道。
狱卒带着几人来到了一间牢房,只见先前那几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狱卒立马上前踢出一块空地,命人搬了把椅子,恭敬道:“将军,您请坐。”
杨匀泽掀起衣襟正身坐下,问道:“都还活着么?”
“留了活口,就等着您来审呢。” 狱卒一脸谄笑,差人拿了两桶水将人泼醒。
见人醒了,杨匀泽将其余人屏退,吩咐道:“凌霜。”
凌霜会意,上前冷声道:“杨将军来了,你们有想说的话可以说了。”
几名匪徒看起来奄奄一息,但在听见杨匀泽时似乎眼中又聚了些神,其中一人道:“主人……想……见你……翰仙居……”不等说完,这人耗尽了力气,又昏迷了过去。
凌霜蹲身问:“你们的主人是谁?”
几人皆再没有了回答。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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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刚刚听到的重复了一遍:“翰仙居……听起来像个地方,将军,会不会去这个地方就能找到指使他们的人?”
“去查一下。”
杨匀泽审问完匪徒,带着凌霜与凌风出了兵部大牢。
“将军,时辰不早了,今晚陈敬诚在花芸楼开了席请您和小林将军。” 凌风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提醒道。
“走吧。”
花芸楼坐落在邺京城城东最繁华的桐花街地界。
这一整条街背靠着铃铛河,街内酒楼林立,亦有许多沽酒铺子,整条街都飘着酒香。传言,在这段铃铛河打捞起的鳜鱼做的醉鱼极其美味,人们给专门起名叫做“铃铛醉鱼”。
街内酒楼和沽酒铺子高高矮矮的楼阁上挂着各个样式的匾额和花灯,黄昏时分各家燃了灯,整条街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画舫一般漂浮在铃铛河岸上。
与这里一街之隔的便是长乐巷,更是个销金之地,因为这两处每年供银颇多,所以皇上特许这两街入夜后不必宵禁。
杨匀泽骑着那匹雄壮黑马,腰间配着金玉带,后边跟着十几个士兵抬着各式酒坛来到花芸楼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街上人都停下脚步,看着他派头十足地穿过大街。
京城这地方纨绔很多,但是敢这样毫无顾忌带着兵出来的除了姚中尉以外这是第二个。有些人认出了杨匀泽就是那日在神武大街与陈敬诚为了一个女人带兵对峙的人,皆猜测他今日又会有什么‘壮举’。
凌风在杨匀泽身后小声道:“将军,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夸张?”
杨匀泽在前淡然道:“银子都花了,做戏就要做全。”
凌风在他身后叹了口气。
杨匀泽一到花芸楼,楼内就跑出来一个小厮,将杨匀泽马牵走,凌风下马吩咐士兵们将酒抬上楼。
花芸楼是桐花街上最大的酒楼,酒楼上下五层,最下两层是接待平常散客的“花间”,第三层是屏风隔开桌椅的“竹间”,最上两层则是些较大又装修华丽典雅的“兰间”。
杨匀泽独自一人来到最酒楼最上层,今日这最上层所有厢房皆已被陈敬诚包下,整层楼就只一间兰间不时传来丝竹与喧闹之声。
陈敬诚之前话已经说出去要请杨匀泽喝酒,但他从未想过杨匀泽真的会答应赴宴,今日只得把自己的狐朋狗友拉来作陪。
侍立在门外的两个小厮推开门,杨匀泽还未进门就听见陈敬诚的声音:“杨将军,怎么才来,等你多时了!”
杨匀泽走进门,只见巨大圆桌旁已经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京城纨绔,陈敬诚坐在主位,左拥右抱,他怀里的两名舞姬正在给他喂酒,他隔着几人的不远处坐着林知朗,桌上每人身旁也都坐着一个身着暴露的舞姬伺候。
林知朗身旁舞姬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后,圆桌旁靠东的戏台上还有十几名舞姬在随着丝竹声跳着娇柔的舞蹈。
见杨匀泽进来,屋内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陈敬诚对着桌上的所有人摆摆手,道:“都是自己兄弟,别见外!杨将军,快入座!”
杨匀泽在桌上唯一空位坐定,道:“匀泽来晚了,先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