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清平公安局内井井有条,庄辰岚攥紧了兜里的皮夹,有些惴惴不安。
“你说小县城公安局里的人会认识这个证件吗?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庄海月突然激动道:“你不敢就让我来!出示证件这动作也太中二了,我喜欢!”
说着,她就嗖得掏出证件,对着空气展示:“Heavenly Questions,Open the door!”
“……很好,你一会儿就这么说吧。”
庄海月撩了一把刘海:“呵呵,那是必然。”
——
“二位到底有什么事儿?”一个警官在两人面前挥了挥手,“能听见吗?”
庄辰岚盯着庄海月,满脸写着:“快出示证件啊!”
庄海月盯回去,满脸写着:“我不好意思啊!”
庄辰岚又盯回去:“你刚才怎么说的,属狗肉的上不去桌。”
尽职尽责的警员依旧道:“难道不能当面讲?需要私人空间?”
“咳咳,”庄辰岚看着疑惑的警员,“呃,你知道天问吗?”
“什么?”
庄辰岚把心一横,掏出证件:“我们是天问的调查员,请协助我们调查。”
对面的警员瞪大眼睛,接过证件看了好一会儿,在这期间在场的其他警员也凑了过来,他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庄辰岚她们,表情十分怪异。
庄海月压低声音道:“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闭嘴,你个临阵脱逃的逃兵。”
警员把证件还给庄辰岚:“不好意思,看的有点久,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天问的人,那个,我带你们去见局长吧。”
庄辰岚道:“警察都知道天问的存在吗?”
“应该是知道吧,警察学院有告诉我们过,看到天问的人,就要无条件配合他们的调查,不过你们真的是调查超自然事件的吗?都查过什么啊?难道你们真的都有特异功能?”
“呃,这个,”庄辰岚道,“不方便透露。”
“哦哦哦,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警员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这就是局长办公室了。”
警员给局长说明了情况,这个头发花白的局长看起来也是十分吃惊,他道:“天问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庄辰岚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清平一中一名高中生跳楼自杀的案件。”
局长想了想,问身边的警员:“有这个案子吗?”
警员回道:“有,是曾队长负责的。”
庄辰岚道:“当初就是他在快要结案的时候要求重查?”
警员点了点头:“对,是他。”
局长道:“这个案子怎么了?”
庄辰岚言简意赅道:“有蹊跷,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我要一个个传讯。”
“不需要警员重新调查吧?”
“这个倒是不用,你们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
局长对警员道:“听到没,还不把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都叫过来。”
警员道:“可是曾队已经退休了啊,您忘了吗,这是他退休前最后一个案子。”
“啊,是我糊涂了,”局长又对庄辰岚道,“那你们是来的不巧了。”
庄辰岚道:“那您能告诉我们这个退休的曾队长住哪吗?”
局长又对警员道:“去查,查完告诉她。”
趁着警员去查人事资料的空档,庄辰岚和庄海月来到资料室查看庄辰星案件的卷宗。
庄海月看着看着,突然把卷宗扔出去:“卧槽,这上面有尸体的照片!”
庄辰岚放下资料:“你看到有用的信息了吗?”
庄海月惊魂未定的揉了揉心脏:“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警员就不用问了,估计他们知道的也就这些。”
这样一来线索只剩下那个退休的曾队长了。
这时,警员小跑进来,对二人道:“查到了,曾队曾建国现在住在清平市三福小区五单元五楼,局长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他了,你们直接去就可以。”
三福小区是清平运河边一个很旧的小区,连电梯都没有,说好听点是有千禧复古感,说难听点就是老破小。
五楼是小区内最高的楼层,庄海月爬上来后已经气喘吁吁了。
“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每天爬五楼的?”
庄辰岚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秋衣的老人,头发黑白夹杂,带着眼镜,一副文员气质,很难相信居然是名刑警。
曾建国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想更清晰的观察两人:“从进刑警学校起就听学长们说有一个叫天问的神秘组织存在,我干了四十年一直想见也没见着,没想到退休之后又见到了,有时候命运也挺有意思的。”
庄海月道:“您是个刑警,居然也相信命运吗?”
曾建国笑道:“我都六十了,再不信命也得信喽。
他道:“我还听说,你们组织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都有特异功能,还有妖怪和鬼神?真的吗?”
庄辰岚点了点头。
庄海月补了一句:“神没有,神经病倒是有一堆。”
曾国强瞪大眼睛:“那二位是?”
庄辰岚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人类,也没什么特异功能。”
“保密,哈哈,我了解,”曾建国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们学校的老师据说见过天问的一个成员,回来之后激动的到处说,说是那人有一头白色的头发,脸也特别白,跟死人似的,还能捉鬼,有这个人吗?”
庄辰岚脑中迅速浮现出迟予知的样子,点了点头。
曾建国又是一惊,还想再说,庄辰岚赶紧打断他:“好了大爷,我们先说正事儿吧。”
曾建国连道:“好好好,唉,不好意思啊,见到传说中的组织了,有点激动。”
庄辰岚道:“听说您在快要结案时发现死者父亲庄年良情绪不对,因此才选择重审,对吗?”
曾建国道:“不只是这样。”
庄辰岚讶然道:“还有什么不对?”
“是我自己不对,”曾建国叹了口气,“那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后辈,他也是突然自杀身亡的,而且他也姓庄,住在庄家村,叫庄年宇,是那个跳楼男孩的表堂叔。”
听闻,庄辰岚和庄海月皆是一惊。
庄辰岚道:“您继续说,那个庄年宇,他是怎么回事?”
曾建国道:“年宇是个活泼开朗的小伙子啊,刚从刑警学院毕业,但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开枪自杀,把枪塞进嘴里,整个脑袋都没了,他当时才二十岁。”
庄辰岚道:“他脑袋的破损程度,是不是远超正常情况下吞枪自杀的破损程度?”
曾建国道:“真是奇了,你怎么知道?”
庄海月道:“您觉得这两件案子有联系?”
“如果我说有联系,我们刑警队的估计要笑掉大牙了,毕竟两个相隔几十年的自杀案,怎么可能会有联系?”
庄辰岚道:“但是您还是选择了重审。”
“你就当是一个马上要退休的刑警的小小的任性吧。”
庄辰岚道:“那您怎么看待庄年良的证词——有关托梦的那些。”
曾建国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如果我现在刚毕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这是假的,但现在我已经六十岁了,只能说冥冥之中有些力量是我们无法理解与掌控的,我只能尊重,然后敬而远之,所以我最终没有深究,选择了结案。”
庄辰岚道:“那庄年宇自杀的具体情况,您还有印象吗?”
曾建国低头盯着摩挲的手指,陷入了回忆:“那得是三十年前了,我带领一个刑警小队突袭进入银行,要从一群抢劫犯的手中解救人质,银行外有别的小队跟恐怖分子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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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任务是秘密靠近,趁机控制他们,可就在这时候,庄年羽突然毫无征兆地吞枪自杀,枪声惊动了恐怖分子,他们发现了我们,以为警察放弃谈判选择直接击毙,走投无路下跟我们鱼死网破,在银行里开始枪战,人质死伤惨重,当时的小队,也只剩我跟另一个人活着回去了。”
庄辰岚道:“那你们后来怎么处理的庄年宇这件事?”
曾建国道:“当时的处理结果是,庄年宇刚刚毕业就参加反恐事件,压力过大,精神紧绷,这才选择了自尽——不过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这个结果,很难让人信服。”
“您觉得他不可能自杀?”
“绝对不会。”曾建国道,“刚当上刑警的他对未来还有很多憧憬,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完成。”
跟想当医生的庄辰星一样。
他颤颤巍巍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照,最下面是合照人的名字。
“画了红圈的,就是那次行动中牺牲的刑警。”
曾建国给庄辰岚指庄年宇的位置,但她却注意到了画着红圈的另一个熟悉的名字——秦九。
——
从曾建国家出来,庄海月道:“线索到这儿就断了,接下来往哪查?你不会要把那个叔叔的坟也刨了吧?”
“没必要,他肯定也是跟辰星同样的情况,”庄辰岚道,“不过这个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怎么老是揪着我们家的人祸祸。”
她道:“现在只能追着庄盛余这条线查了——不过家族里到底有没有这号人?”
庄海月道:“这还不简单?去祠堂看看牌位不就知道了?。”
二人查了一圈又回到南华村,来到逍遥堂,却意外发现了正跪在罗浮像前念经祷告的万村长。
她正拿着两个红色的茭杯,双手合十,喃喃念叨一阵后问道:
“罗浮真君,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让您不满了吗?”
茭杯掷下,两个反面——否。
“我们的家族,被诅咒了吗?”
茭杯再次掷下,两个反面——否。
看到这个结果,万村长长长舒了口气,深深叩首,然后站了起来。
庄辰岚走上前:“万奶奶,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万村长把茭杯给她:“只能再问一个,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儿你记得把茭杯放回供桌上。”
“好。”
庄辰岚一手拿着一个茭杯,学着万村长的样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在心中问出了那个问题:
庄辰星还活着吗?
茭杯掷下,在地上摔成两个反面——否。
庄辰岚站了起来。
“你问的什么?”
“辰星有没有死。”
庄海月拍拍她的肩膀,“你也节哀顺变吧。”
二人走上左右两个楼梯,来到第二排写着“盛”字的牌位桌前,一人一头,逐个检查起来。
庄盛利,庄盛满,庄盛宣……都不是。
“岚岚!找到了!”
庄海月指着面前的牌位:“真的有叫庄盛余的!”
庄辰岚连忙小跑过去,那个牌位已经很老了,上面的小字也已看不太清,唯有“庄盛余”三字仍然十分清晰。
两人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在妄语得到验证的瞬间,庄辰岚内心升腾起一阵荒诞的恐惧感。
庄海月道:“其实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赵阿姨也来过祠堂好多次了,会不会是她偶然记住了这个名字,思维混乱的时候就脱口而出了?”
然而这只是最唯物的情况。
但无论是真是假,单凭她们二人的力量,这件事无疑很难再往下继续推动了。
就在这时,灵端突然滴滴作响,发布了任务简报:
编号1037
悟城二中狭间消除任务
执行人员:庄辰岚,迟予知
请调查员尽快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