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谁打电话……”
解闻在床上翻了个身,凭借他的超强摸瞎能力给床头的手机摁了挂断。
刚安静没几秒,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操……”
解闻这会不知怎么头晕的要命,他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狠狠的在心里问候了一边来电者的全家后才挣扎着把手机拿了过来。
手机亮度昨晚忘了调低,这么一看还有些刺眼。解闻被照的眯了眯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看清备注来电那一刻他猛地清醒了:
“我操!”
解闻握着手机顶着头睡的炸毛的头发从床上弹起,同时摁了接听。
他一个“妈”还没发出来,电话那头先出声了。
“起了吗?”老妈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混着很大的风声,“生日快乐啊儿子。”
啧,都第二天了。
不过解闻没说出去,飞快的接了句谢谢妈。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待会买了又浪费。钱还是一样打你账户上了哈。”老妈在那边说着,风声就没停过,“昨天你爸在柏林有场演出,凌晨还要飞维也纳,没来得及和你说生日快乐。”
解闻笑了笑:“这么忙?”
“这不是圣诞了?”老妈也笑了笑,“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解闻“嗯”了声,没再接话。
主要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次一和老妈打电话就这样,没话聊。
解闻看了眼,这会已经十点了,根据老妈的话来说他们这会在奥地利,那也就是凌晨三点。
应该是是刚降落,怪不得风一直吹。
“儿子啊,”老妈又开口了,“你最近……那个什么怎么样了?”
解闻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老妈那边声音又小了点:“就……你那乐队。”
“还行。”解闻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
老妈那边明显顿了顿,估计是在找话题,也可能是老爸突然发话了。解闻忽然就有点烦闷,想要挂断电话。
不过片刻老妈就接上了话,看来是前者。
“你别理你爸,”老妈说,“你爸那人就那样,他弄了一辈子古典乐。”
理是这么个理,但解闻还是受不了刚开始和家里说那会儿家里那个反对样。
他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又绕个圈:“知道了。”
老妈笑了两声,很轻,混在背景那么大的风声里都快听不清了:“反正不管你弄什么,妈妈永远支持你,你开心第一位。”
“谢谢妈,”解闻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别呆外边了,风大呢。你那边大半夜的,快去酒店吧昂。”
老妈在电话那头应了声好,又随意叮嘱几句就挂了电话。
解闻坐在床上看着挂断的电话界面愣神。
过了三分钟之后弹了条短信进来,农行到账十万元。
他盯着那条短信又看了会儿,像是要从那串数字里瞧出点什么,比如说老妈那张脸。
半晌后他又忽然的笑出声,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网络上那种会拿着一大打现金然后配文说“我不需要很多钱但我需要很多爱”的人。
他叹了口气,拿着手机又倒回床上,还顺带在床上滚了一圈。
-
雨下了一整晚,到现在还没停。
林栩生撑了把黑色的伞出门,在小区门口拦了辆车。
“师傅,去第三医院。”林栩生言简意赅道,显然不想和司机师傅聊天。
司机师傅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应了声好就发动了车子。
路上车算不上多,幸好现在不是早高峰,不然又下雨的,肯定堵死。
第三医院离机场那块近,相较于市中心就有些远了。
一个小时后林栩生撑着伞出现在了医院住院部大楼前。
一小时前给裴时颂发的消息还没有回复,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没看见。
但是现在已经两点了,再没睡醒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走进病房的时候裴时颂正坐在病床上玩手机。
“刚醒啊?”林栩生把伞放在了门边。
“差不多吧,”裴时颂回他,“我刚准备回你消息。”
“这么这么晚才醒?”林栩生问,
“昨晚熬夜护士查房看见给我手机拿走了,”裴时颂撇撇嘴,“刚刚才还我。”
林栩生看着他头上缠着的纱布沉默一瞬,都这样了还熬夜呢。
“护士干得好。”林栩生说。
裴时颂张了张嘴,估计是想反驳,不过最后又闭上了,应该是自知理亏。
“Aurora呢?”裴时颂忽然问,“她昨天还和我说今天来看望一下我。”
林栩生看了眼手机:“你再等十分钟就到了,她堵路上了。”
裴时颂“哦”了一声,有些欲言又止。
林栩生看他一眼:“干嘛?”
裴时颂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句没。
林栩生没再理他,盯着窗外飘着的小雨发呆。
“林。”
大半天过去,裴时颂又开口喊他,这回像做足了心里建设。
林栩生收回视线,盯着裴时颂的脸看了两秒:“干什么又?”
“额,”裴时颂喉结上下滚了滚,可能是咽了口口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林栩生忽然有点怜爱他了,是不是真的脑子摔车摔坏了。他思索两秒:“你问吧,我就你的问题决定回不回答。”
裴时颂“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你和解闻……”
林栩生愣了愣。
“……谁上谁下啊?”裴时颂把话接完了。
林栩生:?
“咳咳咳咳——!!”
林栩生猛地被口水呛了一下,发出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
裴时颂眨了眨眼,没想到林栩生能对这个问题这么大反应。
林栩生拍了拍胸口,缓过来点后缓缓开口:“我拒绝回答。”
裴时颂刚准备继续求他回答,刚开口就被第三个人的声音打断——
“聊什么呢?”
林栩生扭头看了眼,一头显眼的红毛大波浪。
裴时颂收住话音,对着来人笑了笑:“Aurora你好慢啊。”
Aurora把手里的“果篮”——其实就是个大点的水果切盘——放到了床头柜上,看着裴时颂:“堵车,林没告诉你?”
林栩生撇了他俩一眼:“我说了。”
Aurora拉了把椅子坐下,拢了拢头发,在病房里看了一圈:“季淮呢?”
裴时颂愣了愣:“走了。”
“他不是说要二十四小时陪护?”Aurora问。
林栩生坐在一边戳果盘里的水果,闻言动作一滞,朝这边看了过来。
表情里透着一股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的意思。
“我让他走的。”裴时颂坐在病床上眼观鼻鼻观心,一点眼神不敢分给林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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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在一起就吵架了?”Aurora一脸八卦。
状况外的林栩生模模糊糊猜到了点什么,微微瞪大眼睛:“啊?”
“你不是……在追他姐……?”
裴时颂试图装傻充楞蒙混过关,在一旁盯着医院白色的被单装作没听见。
反倒是Aurora替他回答的:“什么季淮他姐?一开始就是季淮吧。”
“……”
林栩生沉默一瞬:“裴时颂?”
“哈哈,”裴时颂给林栩生留了个倔强的后脑勺,“这被单很白对吧……”
怪不得刚刚裴时颂莫名其妙问个那么奇怪的问题。
合着就他不知道呗。
他冷冷地盯着裴时颂的后脑勺:“你最好能给我好好说说。”
裴时颂动了动,可能是想抬头,不过到最后也每抬起来:“呃……这个……”
一旁的Aurora见情况不对劲,好心出声:“林。”
林栩生瞥她一眼。
Aurora咽了口口水,林栩生的眼神恍然让他想起在爱尔兰时底下有个小妹妹的衣服出了差池林栩生把人喷的狗血淋头的场景。
“我们……是不是该去工作室了?”
闻言,林栩生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两点四十七。
视线再次扫过裴时颂,林栩生深吸了口气:“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俩怎么一回事。”
说完,他又扭头看着Aurora:“嗯,先走吧。”
坐到出租车上时林栩生脑子还是有点胀。
说不清他在气什么,或许他根本就没气。
应该说时担心还差不多。
季淮给他的印象就是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可裴时颂呢?裴时颂爱玩,说白了,林栩生担心他被耍。
他沉默的看着窗外,医院被甩在后边,在雨幕加持下越来越模糊。
他深知这个圈子里什么人都有,万一呢?
万一季淮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呢。
他不太愿意恶意揣度别人,但是这不太一样。
裴时颂再怎么说都直了二十好几年……
但是裴时颂这个样子……显然不像是玩玩而已。
他还没见过裴时颂和谁的暧昧关系超过两个月的。
-
解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天都快黑了。
“嘶……”
他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头疼的感觉比早上还要强了些。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雪,这会儿真的是白皑皑一片。
解闻盯着窗外愣神,脑子慢悠悠的转着,最后得出来自己应该是感冒了的结论。
啧。
多大人了,下雪天还能着凉感冒呢。
外边没什么太阳,有点灰蒙蒙的感觉,解闻又盯着飘雪的街景看了片秒,掀开被子下了床。
……得吃点感冒灵什么的预防一下。
酒店房间肯定是没有的了,但是这会麻烦前台帮他买一趟送上了好像又不太好。
十五分钟后,解闻穿的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打开了房门。
比昨天的林栩生裹得还严实。
洄城这地方一到下雪天就没什么人愿意出门了,十年前解闻在这的时候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这天气要是换在枫城肯定就一点也不同了。
枫城不下雪,要是忽然哪天飘了点雪,街上肯定到处都是人,说不定还有丑不拉几看不出形状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