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和祁渊擒着顾崇川朝着某处走,凌霄和顾嫣然叫上带路的赶山人朝着岭南山上走去,按说此刻瑞淼应当想法子拦一拦,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冯亦给他传了消息约他见面,凌霄招呼着半院子赶山人呼啦啦出了门。
瑞淼匆匆赶到僻静处,左右瞧了瞧,连忙问:“什么事快点说?”
冯亦甩着脑瓜子一脸郁闷:“将军同你说过什么没有?今早上我悄摸跟着他和洛姑娘,没几步就跟丢了。”
瑞淼啧了一声,皱着眉不耐烦:“你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将军那般谋略之人,不让你跟着自有他的道理,你可千万别跟在后面瞎添乱!”
冯亦点头,又摇头:“我想寻个熟练的赶山人一同上山,多少在后面看着点,哪怕将军斥我我也认了。”
瑞淼轻叹口气,有些无奈的叉起腰:“虽说要听咱们将军的,可有些时候他做事完全不把自己性命放在眼里,你说的我倒也理解。”
冯亦抿着嘴巴看向瑞淼:“若不是这云州城的熟手都被你搜罗了去,我才不来找你。你也真够会表忠心的!”
瑞淼有些羞涩的挠头:“嗐!做戏也得做足嘛,反正咱们将军今儿个进山他明儿去,能用的不能用的我招揽了一大批,将这瘟神哄得开心也是我的责任。”
冯亦懒得同他墨迹,他心里惦记着祁渊,焦急的很:“少废话,快匀我个熟练的!”
瑞淼招呼着冯亦远远跟着他,他走进给凌霄备下的别院,院内有些熙攘的声音不见,他有些脚步发慌,站在门口抬手敲门,还未开口请安,一旁的小兵跳出来:“将军,三皇子殿下出去啦。”
瑞淼心一沉:“那这一院子的人呢?可是土里土气的惹着殿下了?被赶到哪里去了?”
小兵摇头:“他们拿着开路的家伙什跟着三皇子殿下上山啦!”
瑞淼稳下心神出了门,冯亦从一旁闪出:“如何?人呢?”
“你快循着小道跟上去吧,三皇子把咱们都诓了!他已经带着人进山了!”瑞淼撇头看了冯亦一眼,冯亦急忙要走,瑞淼手里发力拉住他:“小祖宗哎!蒙上面再去啊!”
冯亦边手忙脚乱掏出面罩系好,匆匆离去,瑞淼也没什么好办法,灰溜溜的回去了,二人虽没再多说什么,但都心知肚明,事情有点完蛋了。
那边的顾崇川被祁渊抵在身前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挪动,祁渊虽然气他动作墨迹,但也因着他是个文臣没有太过为难他。
洛宁站在树上,耳边隐约传来密密麻麻的呱呱声,她低头告诉祁渊:“小心些,这附近好多青蛙,深林里许多青蛙都是有剧毒的,千万不要碰到。”
祁渊点了点头,二人被顾崇川东绕西绕的朝着一个上坡走去,洛宁视线好,定睛瞧了瞧:“前面是断崖,不会是有什么圈套要把咱们诓过去吧?”
祁渊轻轻摇头,示意无妨,若是踩上猎户布下的陷阱,自有高处的洛宁救他。
二人朝前走,洛宁耳朵微动:“后面有人寻来了,很多人。朝着各个方向在寻,朝这儿来的人也不少。”
祁渊点头,不再给顾崇川面子,手上发力,顾崇川吃痛,只能忍着痛故作潇洒的指着前方:“侠士,到啦,我装在一个油木箱子里用油纸包着呢。你且取出来,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那头顾嫣然将教化营的士兵全部归拢在一起,急不可耐:“我父亲平日常前往哪边寻药材,还望大人们如实相告。”
凌霄大手一挥,费那劲干什么,指了指抖抖索索那几位:“你们!带路!找不到顾大人就不用回来了。”
是以连囚犯、看管的士兵、随行的奴仆连带着将搜罗来的赶山人,乌泱泱的四散开来,外加早前偶尔路过顾崇川的囚犯指路,他们一路前行,离着祁渊越来越近。
洛宁急得要催,但此刻却比方才还不能发出动静,已经有些太近了,赶山人手里细长的镰刀将阻碍脚步和视线的杂草一片片割下。
眼看着就快近了!
洛宁再也无法坐视不理,翻身下落,稳稳落在祁渊身后,低声说道:“速战速决,他们靠的太近了!”
洛宁和祁渊站在一片枯叶搭成的软坡上,耳边呱呱声不断,只是有些怪异。
祁渊正焦急的四下寻找木箱埋藏的地点,洛宁离着地面近了,才低头将枯叶间的青蛙看的清楚仔细。
“啊!!!!蛇!!!!”
洛宁发出振山撼地的一声尖叫,看清了眼前密密麻麻缓缓蠕动的生物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凌霄自远处听到尖叫,声音自是他百熟于心的妹妹的声音,他拧眉冲着周围喊:“周围怕是有危险,你们将嫣然围起来护好!我前去看看!”
说罢一个闪身潜入身前杂草中,众人对凌霄肃然起敬,方才还以为他会将众人围在自己身前当盾牌,原来是误会。
祁渊脚下一痛,才意识到顾崇川引他们到了一片毒蛇窝。他狠下心来将要伸手杀掉顾崇川的一刹那,洛宁身子软绵绵的就要朝着地上砸去。
事情发生在同一瞬间,顾崇川找准时机一个闪身躲到一边,又抓起地上的几条毒蛇朝祁渊身上扔,祁渊一手将洛宁接到怀里,拔剑就要刺向顾崇川:“去死!”
顾崇川脚下也有毒蛇盘旋,他却不惧:
“死?当初掉进这毒蛇窝都没能教我去死!就凭你?也配?”
两句话的功夫凌霄已经赶到了,他看了看顾崇川,又看了看一旁蒙面的二人,心下了然。
顾崇川见到凌霄仿佛见到了亲爹:“殿下!有人要刺杀微臣杀人灭口啊!救命啊殿下!”
这下不远处的顾嫣然也听得清清楚楚,火速朝这边走来。
凌霄看了看有些狼狈躲在一旁的顾崇川,微微点了点头,转头一脸愤怒的对着祁渊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放下你怀里那个人,饶你不死!”
假的,等祁渊放下洛宁,凌霄准备把他细细剁成臊子喂狗。
祁渊被毒蛇咬了不止一口,嘴唇有些发紫,身体摇摇晃晃却竭力强撑:“休想,你不如看看自己脚下。”
他要亲自将洛宁放到安全的地方,凌霄这人,他实在信不过。
凌霄小腿一阵刺痛,一条毒蛇狠狠咬了凌霄一口,凌霄看了一眼身旁那位脚脖子被咬了好几个洞,但依然躲在一旁面色健康的顾崇川,故作淡定道:
“岭南常见的蛇,有什么可怕。”
顾崇川摇头同凌霄解释:“不是啊殿下,这是尖头灰,有剧毒,微臣上次被咬过后毒发挺过来了,体内可抵抗此毒。”
凌霄顿住,但视中毒情况来看的话他确实没有祁渊严重。
凌霄下嘴唇只是有些微微发青,他埋怨似的瞪了顾崇川一眼,转头对准了祁渊:“听到没有,你已经活不成了!赶紧死去吧!把你怀里的人放下!”
祁渊摇摇晃晃寻找出路,眼睛里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死死抱住洛宁,朝着光亮处走。
凌霄慌忙拦住他。
“站住!你自己想去死不要拉着她陪葬!前面是断崖!”
凌霄急忙喊,朝前颠簸了几步靠近祁渊。
顾嫣然从一旁冒出来,一眼看见老父亲后忍不住泪眼婆娑:
“爹!”
顾崇川轻轻将手指放在嘴边:“嘘!别说话,那二人方才险些杀了爹,爹送他们最后一程。”
顾崇川轻手轻脚的靠近祁渊,祁渊忽而朝左忽而朝右晃荡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感觉哪边都要人在靠近他。
凌霄忍无可忍,拔了剑:“放下她!你要死就死!我教你放下她!”
祁渊离断崖太近,凌霄不敢贸然抢夺。
祁渊稍微后退了半步,后半脚掌悬空,他已经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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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嗫嗫低语,有些释然又满含对洛宁的留恋,收紧了胀痛的手臂:
“又是死路啊……”
祁渊已经染上一片白翳的双眼看向凌霄的方向,送开双手想要将洛宁递给凌霄,语气满是后悔与不舍:
“照顾好她,她很怕蛇,以后都不要再让她看到了。”
凌霄伸手抓住了洛宁背部的衣服,祁渊还未来得及放手,身旁窜出一个身影狠狠推了他一把。
“不要!”顾嫣然失声高喊。
顾崇川推了祁渊,祁渊还未放开洛宁,凌霄又已经抓上了洛宁的衣裳,三人就这么掉下断崖,在顾家父女眼前消失不见。
“殿下!”
顾嫣然趴到崖边看,顾崇川惊魂未定的双手发抖:
“女儿!我!我方才是不是连...”
顾嫣然虽哭的梨花带雨,但还是不失理智的拦住了父亲的后半段话:
“父亲!殿下被刺客拖下悬崖,咱们还是快回云州派人找吧!”
顾嫣然赶到时毒蛇早就被惊扰跑了个干净,她才看见父亲的脚腕:
“父亲!你被蛇咬伤了!”
顾崇川眼底一暗,安慰顾嫣然:
“我倒是没有关系,之前误入时就被这毒蛇咬过,侥幸赢回性命后便再也不怕这类蛇毒了,只是方才那三人......”
顾崇川的意思顾嫣然当然懂,他的意思是恐怕要早些另做打算,凌霄多半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洛宁被一阵凉爽的劲风吹到脸上,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洛宁抬头是一片断崖,身下则是一道蜿蜒的河,她想起刚才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又要翻眼皮晕过去,赶紧咬住嘴唇摇头将那密密麻麻的蠕动画面扔出脑海。
此情此景虽然令人恐惧,但比起方才还是好了许多,洛宁自欺欺人的安抚自己。
凌霄腰间缠着错乱的藤蔓,半吊在她身旁,洛宁的面罩早已不知被吹散到何处,凌霄嘴唇仍带着浅浅的乌青,问洛宁:
“醒了?”
洛宁震惊:“凌霄?你怎么在这里?我是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凌霄想到自己的愚蠢举动忍不住苦笑,倒了一肚子苦水给洛宁:
“那你可要听好了!本王落得如此境地为了救你!为了救你懂了吗?你说你满天下跑什么啊?老老实实呆在临安能有这些事情吗?”
洛宁绝对不信凌霄的话,他根本没有救自己的动机,洛宁争辩道:
“留在临安?我听祁渊说你第二天就去找我麻烦了!到底想干嘛?通缉令是不是你做的?”
凌霄当然不肯承认通缉令是他做的,祁渊软软的被崖壁上的藤蔓缠住,静静的吊在洛宁身后,凌霄此刻心里竟然生出莫名满足,这勾引他妹的坏东西终于死了。
“拜托你醒醒好不好!那通缉令上丢失的物件可都是祁渊的私藏!我上哪里能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很难猜吗?还是你根本不愿相信!”
凌霄一通反问,绕的洛宁脑袋空空:“啊?啊!那你为什么去临安衙门找我麻烦?”
凌霄眼神带着笑,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绝望,他从未想过在这种场景下和洛宁认亲:
“找你麻烦?我分明是去给自己找麻烦!要不是见你过得太苦流浪在外我会去找你吗?我真是倒了大霉!我怎么会是你哥?嗯?我愚蠢的亲妹妹!”
洛宁觉得过于离谱,一脸无语开口说道:
“大哥,别闹了,你纯纯是蛇毒上脑语言错乱了。”
凌霄一翻白眼:“你别以为是我想认!若不是霄王府那晚咱俩无意间滴血认亲成功了,我可不想认一个被死骗子哄得团团转的傻妹妹。”
洛宁争辩:“祁渊他不是骗子。”
凌霄邪魅一笑:“但他肯定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