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主,无上者,净化之源......您的意志便是终结,您的火焰便是唯一的真理。”
“我,卑贱的尘埃,生于您净化后的余烬......千年前大湮灭的圣焰,焚尽旧世的腐朽,焚尽那亵渎与堕落的书卷......唯有彻底的焚毁,唯有彻底的灰烬,才能孕育纯净。”
混合着汗臭、劣质麦酒和陈腐气味的狭小旅馆房间中,一个枯瘦的年轻修女正跪在低矮的硬板床边祷告,她把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机械的韵律。
油腻的烛火在她身旁挣扎,将她变形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仿佛一个无声尖叫的鬼魂。
“赞美您的冷酷,赞美您的毁灭,唯有在您绝对的净化之威前,我们才得以卑微地存在......宽恕我,宽恕这躯壳中残留的旧世尘埃,宽恕那不该有的软弱与疑惑......将我的每一丝不洁,投入您的净化之焰......将我的意志锻打成铁,烧成灰烬,只为您重铸。”
祷告进行到最后,修女仿佛已经筋疲力尽,她将苍白的额头抵住床沿的木框,灰色兜帽的阴影彻底吞噬了她的脸。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修女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冷笑。
这笑声仿佛是从修女身后那片浑浊压抑的空气里凭空凝结出来的,短促尖锐,毫无预兆的撕裂了房间里的寂静。
听到这恶意满满的笑声,修女麻木已久的血液在这一瞬间沸腾,原始的动物本能使她麻利地从地上爬起,向房门的方向跑去。
“救——!”
背后难以想象的剧痛将修女的呼救声封在了喉咙里,一柄匕首从她后背左侧狠狠凿入,精准的穿透了粗布袍子,撕裂皮肉,捣碎肋骨,直刺那颗在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修女仿佛一个被抽出了骨架的布娃娃,软绵绵的向前栽倒,额头重重的砸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她的视野在剧痛和失血的冲击下猛烈摇晃、变暗、收缩,只剩下眼前地板缝里一撮油腻的灰尘。
她艰难地呼吸着,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带着肺叶被刺穿的剧痛和满嘴的血腥味儿。
温热粘稠的液体正迅速浸透她背后的衣袍,带着生命流逝特有的、令人作呕的暖意。
修女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艰难的、极其缓慢的转动眼珠,向上看去。
在她逐渐模糊被血丝浸染的视野边缘,在那刚刚还空无一物的肮脏墙角,空气开始波动扭曲,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帷幕被缓缓掀开。
一个身影像从地狱里浮出的恶魔,由淡至浓,无声无息的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劲装中的高挑女子,她的衣服似乎是特制的,没有一丝反光。
她的脸上也蒙着漆黑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在摇曳的昏暗烛光下,仿佛两块深冬河床上冻结的黑色燧石,冰冷、坚硬,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站姿非常放松,甚至带着一丝慵懒,仿佛刚刚只是随手掸掉了一点灰尘,而不是将一柄匕首送进了一个活人的心脏。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风中残烛般的修女,看到她瞳孔里生命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蒙面女人开口了。
她的声音清晰平静,毫无感情,但是她的话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修女最后的意识:
“你快死了,你的神在哪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修女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
她的身体瘫软在地板上,那双曾经充满虔诚的眼睛,此刻空洞的瞪着低矮的天花板,眼中再无情绪。
蒙面女子在尸体旁静立了片刻,随后她蹲下身,先后试了下修女的脉搏和鼻息,确认无误后,她握住插在修女背后的匕首,猛然一拔。
刀刃离开尸体时,发出一声黏腻的轻响,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板上溅出几朵暗红的花。
蒙面女人站起身,随意甩了甩匕首。
她的身形开始模糊,仿佛融入了某种无形的黑暗,几秒钟后,她彻底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修女的尸体,和一滩仍在缓慢扩大的血迹。
……
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忽然动了。
原本紧闭的布满灰尘的窗框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被一阵不存在的风吹开。
夜色中,一只冰蓝色眼睛的雌鹰悬停在旅馆三楼的窗外,而它的爪子,正抓着一个女人的肩膀——一个美得近乎不真实的女人。
她的脸小巧而精致,颧骨高而分明,皮肤苍白的近乎透明,仿佛从未被阳光触碰过。深褐色的卷发垂至肩膀,在月光下泛着红酒般的暗红光泽。
她的眼睛是最引人注目的,而深邃虹膜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紫色,仿佛永远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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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笑意。
如果南方洛芙拉联合王国的霍华德家族的人看到这个女人,一定会认出她正是霍华德公爵失踪三年的爱女奥罗拉。
雌鹰把奥罗拉送到窗前,奥罗拉微微蜷腿,轻盈的跨进窗框,动作优雅的像一只猫,脚尖落在旅馆房间地上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随后雌鹰也扑棱着翅膀飞进房间,她在半空中忽然扭曲膨胀,羽毛收缩,鸟喙缩短,翅膀变成手臂,爪子化作修长的双腿。
几秒钟后,奥罗拉身边出现了一个英气勃勃的美丽女人。
她的五官立体而冷峻,鼻梁高挺,下巴线条锋利,乌黑的短发利落地贴着头皮,衬得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更加锐利如刀。
她比奥罗拉高半个头,身材修长结实,穿着一身贴身的皮甲,腰间别着几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变身后双手抱胸站在窗前,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随后关上窗户,走到了奥罗拉身边。
奥罗拉半蹲在地上,靴子踩在血迹边缘,伸手轻轻拨开修女的眼皮,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在发现修女死得不能再死以后,她的眼中中闪过一次不悦。
“那边传来的情报的确没错,灰烬教廷果然又派修女来渗透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带着一丝贵族式的拖腔,“只可惜她已经死透了,问不出什么信息来。”
她身后的女子也蹲了下来,扫视着修女的尸体,仿佛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片刻后她开口,声音比奥罗拉更冷更硬:“下手很快,一击毙命,心脏直接贯穿。”
奥罗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角那抹讽刺的笑意更深了:“贝克特,居然有人抢在我们前头动手了……奇怪,会是谁呢?”
那个叫贝克特的英气女子直起身,拢了拢头发,神情有些烦躁:“灰烬教廷的狗,死了也是活该,遗憾的是不能亲自动手……现在怎么办?”
奥罗拉耸了耸肩,眼眸在快燃尽的烛火下闪烁:“烧了吧,看看她的灰烬之主能不能收留她——呵呵,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话。”
说完,她伸出手,一股幽绿色的火焰凭空出现,瞬间吞噬了修女的尸体。
然而火焰舞动了十几秒,地上的“尸体”居然毫发未伤,甚至连那身粗糙的灰色修女袍都没有丝毫被点燃的迹象。
那幽绿色的火焰仿佛只是在她身体表面流淌的无害的冰冷磷光,未能侵入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