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脚弃马,带着小郎步行上山,一路遮掩行踪。
追杀她的那伙叛贼即使牵着狗,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来者是谁?
不管怎样,她有伤在身,不可硬斗。
——躲。
没有一丝犹豫,李知微扣住顾鹤卿的手腕一拽,与此同时猛地收紧金蚕丝。
巨大的力量不容抗拒,顾鹤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迅速被拖离原地。
她的动作迅捷无比,扯着他直扑向庙堂中央那座积满厚厚灰尘的高大山神像。神像背后,恰好有一处狭窄的凹陷阴影,勉强能容下两人。
顾鹤卿惊恐地瞪着眼睛,被她强行拖进去按着,后背紧贴着冰冷坚硬的墙壁,动弹不得。她紧贴在他身前,身体如同磐石般将他完全压制在阴影里。
黑暗中,她微微侧过头,凝神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呼吸压得极轻,胸膛几乎感觉不到起伏。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是正在狩猎的豹子。
脚步声到了庙门外,停了下来。
“进去吗?”一个粗嘎的女声响起。
“来都来了,进。”另一个女声接道。
“你先进去。”
“你先。”
……
一阵沉默后,第三个女声响起,“咱们一起进。”
“吱嘎……”腐朽的庙门被推开。
紧接着,几道沉重的脚步踏入破庙。
来者不是叛军,是小郎的“家仆”。人少,只有几个人,听脚步声……下盘不稳,武艺极差,不足为惧。
李知微放下了心,注意力随即被身下的小郎吸引走。
似乎意识到来人是他的家仆,他大睁着一双莹润的杏仁眼,畏惧的望着她这个狂徒,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短促,似乎正在做什么要放手一搏的决定。
她缓缓俯到他面前,两人四目相接。
“别,说,话。”她用唇语无声地警告他,眼眸幽亮,威慑感十足。
顾鹤卿才不管她的警告,嘴一张开就要呼救!
电光火石间,一只冰冷的、泛着血腥气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顷刻之间,他所有的声音全都被抵了回去,只留下一点可怜的气声儿。
“没人,你那儿呢?”外面,粗嘎的女声响起。
“也没人。”
“你说咱家公子还找得回来吗?”
“我看悬。”
火把的橘光摇曳着,将扭曲晃动的光线投在斑驳的墙壁和布满蛛网的房梁上,有几缕光甚至险险地扫过山神像的底座边缘,距离他们藏身的阴影不过咫尺。
“这破庙让人瘆得慌。”
“再找一圈,咱就回去。”
“好。”
别回去……别回去……他还在这儿!
顾鹤卿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他在这儿!!
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使他猛地挣扎起来,双脚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徒劳地蹬踹,身体不顾一切地向上顶,试图挣脱那只捂住口鼻的手。
“唔唔……唔!”救我!救我!
“不听话。”
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眉头一皱,那只捂住他口鼻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让他呼吸不得。另一只手臂如同铁箍般死死环住他的腰腹,将他更紧地压向她。有力的右腿抬上来,压住他乱蹬的双腿,把他牢牢地制住,让他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眼看着外面火光越来越弱,脚步声也逐渐离破庙而去,绝望瞬间充斥了顾鹤卿的心。他像一头濒死的幼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向上挺动身体,试图逃出掌控。
小郎挣扎得凶,脸都涨得通红。李知微怕憋死他,只得松开他的口鼻。
被他恨恨的眼神刺着,她只觉得好笑,“你以为他们找你是为了救你?你跟着他们走,恐怕十死无生。”
“那也比跟着你强!”顾鹤卿眼泪涟涟,“放开我,你放开我!”
“偏不。除非你来求……”李知微正逗他玩,突然神色一变,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什么东西抵着她?
察觉到下方男体正产生的某种异样,她一怔,往下瞥了眼确认。片刻之后,她迅速松手,由着他仓惶后靠,和自己拉开距离。
真是自作自受,谁叫他方才又挺又磨的。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沉下来,幽暗的山神庙中,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鹤卿所有的恐惧和绝望,此刻都被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取代,那是深入骨髓的羞耻。他双手攥着衣角,全身的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上头顶,让他的整张脸红得像要滴血。
他仓惶抬头,视线正好撞进她的眼里。
那双隐藏在重重乱发后的狭长凤眼,里面短暂的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出现的就是端详与玩味,与一些更幽深的东西。
她在笑吗?她是不是在笑?
“不准看。”他带着哭腔嚷了一声。
李知微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
——一个小鼓包。
“你不准看!”他崩溃的哭出声来。
于是李知微忍不住又往下看了一眼。
——小鼓包变大了。
她当他是什么东西?玩物吗?!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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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睁看着她做出孟浪举动却无力阻止,顾鹤卿剧烈的喘息着,心头的羞愤如山崩海啸一般袭来,压倒了恐惧,压倒了理智,压倒了一切!
“下流!!!”
一声哭喊炸响在死寂的破庙里,随即而来的是一记极其清脆的耳光,“啪——!”
羞怒之下,他的手掌带着风声,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女人的左脸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女人猝不及防下,忘了格挡,被打得脸猛地偏向一侧。
打完了人,顾鹤卿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但现在怕也没用。大不了,大不了她把他杀了。
半晌,女人缓慢的转回了脸,左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掌印。她没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掀起眼帘,目光沉沉地,专注地看向他。
这种看猎物一样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汗毛倒竖。他想下意识想后退,但是脚下一退,后背就抵上了冰冷的墙壁,他退无可退,无处可逃。
下一刻,女人突然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同时,整个人如同捕食的猛兽般向前倾压!
“唔——!”
这声惊呼被彻底封死。
女人的脸在他骤然放大的瞳孔中无限逼近。她带着血腥气和怒气,狠狠吻上他的唇,舌尖粗暴地撬开他因惊骇而紧咬的牙关,势如破竹侵入,疯狂地在他的身上攻城略地,杀人放火。
顾鹤卿被吻得心惊肉跳,双腿发软,可还记得反抗,双手努力的推拒着她的身体。
这微不足道的反抗换来的是她伸手死死扣住他的后颈,吻得更急更凶。
耳鬓厮磨间,热浪滚滚而来,欢愉的种子渐渐苏醒。
“我说过,人要知恩图报。”她的唇微微离开些许,灼热的气息拂过他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这个‘报’,我自己来取。嘘……乖。”
他给她的回应只是哭吟和喘息。
衣物散落一地,眼饧骨软,口齿缠绵时分,无力的推拒慢慢变成了主动逢迎……
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他混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十六岁及冠那日,爹爹对他的谆谆教诲。
“鹤卿,你要记住,成婚之前定要严守女男大防。”
“男身如柳絮,沾女便纷飞。一旦放肆求欢,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要嫁进钟鸣鼎食之家,入主驷马高车之族,用你的清白之身,赌一场享不尽的荣华,用不完的富贵。”
“万万别像爹爹一样,落得个无人问津,病死他乡的下场……”
山神庙外,连绵的林海之上。
狂风大作,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