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娇闹跳楼的时候大伙还没吃饭,都空着肚子在这看热闹呢。
一看见李金书提着烧鸡过来直流口水。
商管局的人也到了,阮文东和一众领导站在下面。
杨凤娇一看见李金书出现就叫嚣开了:“李金书,你终于来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就是想我死是不是,好啊,你要是不给我磕头道歉,我就死给你看。”
记者王平一听见是事件冲突的主角出现了,赶紧拿着采访的工具凑了过来:“你就是李金书吗?你是怎么欺负杨凤娇致使她产生了轻生的念头的?”
李金书还没开口,就被斜插过来的一只手挡住了镜头。
“你是哪家报社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你怎么就胡乱报道,谁和你说上面的人是被人逼迫的,万一事情另有隐情呢?”阮文东声调不高,但是语气不善。
记者被阮文东的气势压得一缩脖子。
“深城服装厂的外贸订单颇受市里重视,如果因为你们的胡乱报道,导致这个订单黄了的话,你们付得起责任吗?”阮文东对着王平出声逼问。
王平不敢吭声。
“是非如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救下来。”阮文东说着深深看了一眼杨锐:“这事解决之后,该抓的抓,对于那些蓄意闹事的,绝不姑息。”
公安局的配合消防拉起了警戒线,示意围观的人群不要胡乱说话。
李金书对着一直和杨凤娇喊话的消防员道:“您歇会,让我试试。”
消防员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身子交错之际,李金书对着消防员小声耳语了一句。
李金书提着烧鸡站到了消防员的位置对着杨凤娇道:“杨凤娇,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活了,但是我不能当个饿死鬼,我要吃饱了才上路,你有本事你就现在跳,我吃饱了我再上去。”
杨凤娇眼瞅着李金书撕下一个鸡腿,又把其余的鸡让郭伟清给大伙分了。
一开始那鸡被装在袋子里,那味道若隐若现的,等一拿出来,就更香了。
在场的人吃不进去,李金书示意大伙就是吃不进去也要做做样子。
杨凤娇在上面喂蚊子,下面这波人大口地吃着鸡肉:“李金书,你不是东西,你不是逼我吗,我现在就跳给你看。”
李金书眼瞅着杨凤娇叫嚣半天,却半点没有动弹的意思。
“李金书,你就给杨凤娇道个歉吧,回头你把人逼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纷纷开口逼着李金书道歉。
“她先欺负我的,现在还以死相逼,这叫什么事啊?”李金书说着对杨凤娇道:“杨凤娇,这人死了以后啊,分为人道,神道和畜生道,你呀,回想回想你这一辈子积过德没?”
杨凤娇气的鼻子都歪了:“你少扯没用的,李金书,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金书冷笑一声:“你说这些都没用,你要是修得畜生道,你死了也是个牛马,鸡狗猪羊那种东西,我没做过缺德事,我修人道,咱俩都死了,你一个畜生,你能把我怎么办。”
杨凤娇气的身子发抖,但是听着李金书这么说还真是那么个意思,死了她也赚不到什么便宜。
陈丰出来打圆场:“凤娇,你和金书有矛盾,好好说和解决,我说开除你也是气话,这些事都从长计议。”
“谁都有在气头上的时候,活着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你死了啥也吃不上了,还得到阴曹地府去干活去。”陈丰也学会李金书那一套了。
“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承诺半天,到时候不兑现,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杨锐见杨凤娇有了动摇的意思,赶紧添油加醋。
“把不属于这个厂子的人请出去。”阮文东对着陈丰交代了一句。
陈丰赶紧让保安拽杨锐。
杨锐不肯走,一个劲地嚷嚷着:“我妹子要死死了,你们都要倒霉,凭什么你们这么痛快,我们要这么倒霉,大家都别……”
他还要喊,被边上的保安一把堵住了嘴。
杨凤娇其实有要下去和李金书撕扯的意思了,但是一听杨锐这话,又觉得是那样的道理,她钥匙下去了就没资格要条件了:“陈厂,你让李金书给我磕头,说她错了,再扇自己一百个嘴巴,让她滚出厂子,我就下去。”
陈丰想劝李金书,刚一张嘴就被阮文东的眼神吓回来了。
“照这种情况,谁都来胡闹的话,这厂子还干不干下去了。”阮文东面沉如水:“我把话放在这,这人今天要是跳下来,外贸的单子你们厂也尽早别做了。”
大伙一听这话都急了,有人对着杨凤娇骂道:“杨凤娇,你要死死远点,别祸害我们,你要是闹得我们家没饭吃,我就去挖你们家的祖坟,让你死了也不得安宁。”
“杨凤娇,你个挨千刀的,你死什么死啊,你那男人不成气候,你要是死了,你那闺女咋办,一准是让你男人卖了,你闺女那么乖巧伶俐的。”有知情眼见着自己的利益要没了,开始劝杨凤娇。
杨凤娇一听有人提自己的闺女不觉泪目,正抹眼泪慌神之际,忽然觉得从天而降一个人,还没看明白呢,她就被一脚从窗户踹了进去。
她疼得呲牙咧嘴的,想要爬起来到窗户跟前继续威胁,谁知尾巴骨疼得动不了。
一个消防员从天而降,跳进屋里一把箍住了杨凤娇:“控制住了。”
其余消防员一拥而上,几个人合力把杨凤娇抬了出去。
陈丰看见杨凤娇从瞭望塔门口出来的那一瞬间,神经一松,咔嚓一下栽倒在了地上,嗷呜一声背过气去了。
抢救的医护人员还来不及看杨凤娇,先被喊过来给陈丰做了一番抢救。
好在小老头是劳累过度加惊吓导致惊厥,没一会就醒了。
陈丰翻了一会白眼扯着嗓子道:“杨凤娇在哪呢,让我抽她几巴掌。”
杨凤娇的尾巴骨好像折了,疼得本来一直在嗷嗷,听见声音不敢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