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书和郭伟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班地点了,郭伟清直接把李金书送回了小区。
“金书,你有难处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郭伟清这几天消停了,心里那股子劲头又有点要往外冒。
“目前没难处,有难处我也不和你说,我和玉翠说。”李金书和郭伟清打趣着下了车。
门口一帮老太太正在闲聊呢,都是和周老太相熟的,一看李金书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不由得都抻着脖子看。
郭伟清接了安全带下车:“金书,你等等,我给你拿点东西。”
他说着绕到后面打开后座从里面拎出来一袋红薯:“这红薯给你,是我老家人捎来的,很甜,你拿回去吃。”
“不用就我们娘俩吃不了这么多,你们人口多,拿回去吃吧。”李金书推拒着。
“给你你就拿着,又坏不了,你慢慢吃。”郭伟清一把塞进李金书手里。
李金书只好收下,郭伟清开着车扬长而去。
“阿姨,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李金书开口招呼。
“还没呢,你下班了?”老太太们应和着。
“下班了。”李金书客气了几句。
有几个老太太听周老太说了李金书离婚的事情,知道她单身,开口和李金书打听:“刚才来送你是朋友吧?”
“是一个厂子的。”李金书答得干脆。
“哦哦,你一个人也怪不容易的,有人帮衬是好事。”其中一个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另一个老太太赶紧接茬:“小李啊,我认识一个男的,条件挺好的,有机会给你介绍一下。”
“阿姨,也没那么不容易,我们娘俩过得挺好的。”李金书不需要被人可怜,选择当场怼回去。
想给李金书介绍对象的老太太有点下不来台,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李金书又寒暄了两句,拎着东西走了。
她先去了周老太家,想看看阮妙妙在不在家。
一敲门,阮妙妙果然在。
“干妈,你回来啦?我都有点饿了,中午学校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阮妙妙满脸堆笑。
“我这就回去给你做。”李金书一提手里的红薯饼:“我给你做点甜口的红薯饼,再给你炒点菜怎么样?”
“好。”阮妙妙把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干妈,要不然你在这做吧,我家里还有很多菜,吃不完,而且姜曼姐也不回来,我像看会书,你陪陪我行吗?”阮妙妙一撒起娇来语气像小猫。
“那行。”李金书想着阮文东反正也不在,不会再有尴尬的事。
李金书进了门直奔厨房,看了下还有什么菜,又问了阮妙妙想起啥就忙活了起来。
阮妙妙看完了书进厨房帮李金书打下手。
“没事,不用你,我自己就行。”李金书看着阮妙妙的手法实在不娴熟。
“那你答应一会让我洗碗。”阮妙妙摊着手和李金书谈判。
“行。”李金书笑着忙活着,客厅的电话铃响了。
阮妙妙擦了手出去接:“爸,我有饭吃,我干妈在这,今天给我做红薯饼,奶奶早晨坐火车走的,说要去十天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文东忙了一天,临下班的点接到了邓忠的电话,听着邓忠的汇报,他猜到了是李金书去的,来不及吃饭就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干妈,我爸喊你接电话。”阮妙妙和阮文东说了几句,开口喊李金书。
李金书放下手中的刀出去接起了电话。
“累不累?”阮文东带着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李金书背过身咬唇,不好回答,只能默默地嗯了一声。
“回去帮你放松。”
李金书自然知道放松是什么意思,她耳根一红,不能回答,继续沉默。
“你们厂要变革?”阮文东见李金书不说话,只好把话头扯到了工作上,他想听听她的声音,想得厉害。
“是,不变不行,那些人还想吃大锅饭,这样下去这外贸单子也保不住。”
阮文东听着李金书较真的语气,一想到她的神态,心里就想得更厉害了:“嗯,但是这个政策很久都没再推行了,你们现在提出来,挺难下手。”
“难才体现领导的能力。”李金书软了语气:“能不能通融一下,这些弊病不除,以后要成大患,到时候不仅单子完不成,你们商管局也要被追究。”
阮文东听着李金书的话不觉莞尔,这女人就是有这样软硬兼施的能力:“你说句好听的,我帮你去努力一下。”
阮妙妙还在后面吃水果,眼巴巴地盯着电视机。
李金书不吱声。
“你想没想我?”阮文东继续问。
“我挂了。”李金书生怕被阮妙妙听见。
“我还有两天回来,后天晚上去我那,地址你知道吧。”
“不太方便。”李金书开口拒绝。
“你没有一个求人办事的态度。”阮文东开着玩笑。
李金书气结:“我让陈厂和你说。”
“他要是能办成早就办了,何苦还等你。”阮文东直接诶戳破了李金书的话:“我明天让人给你出文件,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是不是?”
“再看吧。”李金书不想答应。
“绝情,一点不想我。”阮文东在那头抱怨了一句。
“我要挂了。”
“明天你去商管局,或者让别的人去也行。”阮文东交代着:“陈丰那人比较保守,也很狡猾,你提防着些。”
“好。”李金书心里很感激,阮文东能和她说这些:“还有事吗?”
“你的想法挺好,出乎意料,既然要改革就大刀阔斧地干,该奖奖的奖,该罚的罚。”阮文东给李金书打了一剂强心针。
“我知道了。”李金书挂了电话,看见阮妙妙正盯着电视机笑,她忽然有了种做贼的感觉:“妙妙,饿了吧,饭马上好了。”
“有点。”阮妙妙关了电视对着李金书道:“我爸很烦人吧,说起来没完。”
“说了些工作上的事,你再看会吧,一会吃饭。”李金书想着阮文东的邀约,心里如有擂鼓。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到时候就找个由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