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书不搭理张元馨,先拿着相似的布料在缝纫机上试了一下。
布料实在太柔软了,推不开。
李金书用手针缝了一会,针脚粗细还可以,但是一件两件的还行,要是都拿手这么缝下去,人要废了。
“现在就是想买包边机也来不及了,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接不了呢,现在接了到时候再弄不了,丢人丢大了。”张元馨啥也不干,站在一边说风凉话,反正出事了不是她的责任,到时候是李金书背锅,她还是高枕无忧的当她的领导。
“你闭嘴,再逼就出去。”李金书本来在聚精会神地想办法,听见张元馨逼逼,直接怼了回去。
张元馨干笑一声:“我这是为你好,趁着领导还没走远,赶紧追上去说不行。”
李金书手里正端着针线筐,闻言朝着张元馨砸了过去:“你是什么居心?有病吗,这单子不成你分不到红利,全厂都要吃瘪,咱们厂本来就没什么单子,你想让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吗?”
张元馨不服气:“我哪说过这样的话,我这不是保守的想法,要是丢了人还不如这样呆着呢。”
“你带着的这几个人是一只呆着了,感受不到危机,你呆惯了,巴不得天天呆着也觉得没事。”李金书说得直白,手上没闲着继续翻找合适的针线。
张元馨计上心头:“李金书,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你不就是故意把情况说得这么危机好显得你多能耐吗。”
“张科长,你少说两句吧,金书姐不是那样的人,又不是她抢着干这个活的。”赵拓听不下去了,陈丰交代他统筹,他急得满脑袋都是汗。
张元馨气得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去上厕所。
王巧凤正在扫厕所呢,一看见张元馨气鼓鼓地出来便搭话:“张科长,你这是怎么了?和谁生这么大的气啊?”
“别提了,还不是那个李金书。”张元馨知道王巧凤和李金书的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心里憋得够呛,把李金书给编排了一顿。
王巧凤早晨进来以后路过停车场又看见了那辆小轿车,她问了门口的大爷才知道那是商管局局长的车。
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外宾就来了,这两小时她心里长了草一样,正想着到时候该怎么编排一下李金书呢。
没成想这张元馨撞上来了。
“张科长,我和你说,早晨我坐公交车来的时候看见李金书是从阮局长的车上下来的,哎呀,她和做贼一样,还躲着,假装伪装成事从公交车上下来的。”
张元馨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额,怪不得刚才阮文东一个劲地在人面前说李金书的好话,一个劲地推举,原来是有猫腻啊。
“张科长,你可千万不要和李金书硬碰硬啊,人家有后台,咱们没有,到时候咱们要吃不了兜着走。”王巧凤心里恨死了李金书,她好好的车间班长给弄没了,还赔了那么多钱。
早就巴不得有人收拾一下李金书了。
“人家能坐阮局的车就不是一般人,你可千万别去触霉头啊,忍忍就忍忍,没什么过不去的额,你看我现在扫厕所也挺好的,顶多就是换个工作嘛。”王巧凤以退为进,一个劲的巴巴个不停。
张元馨越想越恐惧,她才不要从科长的位置上下来,她好不容易熬上去的,花了不少钱疏通关系,凭什么李金书一来就能威胁到她的职位啊。
门都没有。
“巧凤,这人啊,不能一直怂下去,该硬气就得硬气。”张元馨笑得意味深长地从厕所走了。
王巧凤心里暗笑,这下有戏看了,活该李金书那婊子倒霉。
张元馨回去看见李金书正拿着笔和纸跟着焦立秋一起在那写写画画。
焦立秋一看张元馨进来开口道:“张科长,有个数值需要你算下。”
张元馨拿乔:“李金书不是都会了,还需要我干什么啊?”
焦立秋好言道:“咱们大家一起努力,不是能快点嘛,人多力量大。”
“哎呦,立秋,你还没看明白,你付出多少到时候也是人家李金书的功劳啊。”张元馨说着风凉话。
“领导又不是瞎子,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怎么就算我自己的功劳了?”李金书放下笔和张元馨对峙:“我有抢功劳的举动了吗?你在这胡说八道?”
“怎么没有啊,领导点名就是你。”张元馨出了大招:“你早晨就是从阮局长的车上下来的,你要是和阮局长没关系,这厂子里这么多人,凭什么不给被人这个活。”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金书的手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你敢打我?”张元馨怎么也没想到李金书会真的动手。
她上手想扯李金书的头发。
李金书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咱们上班都是凭本事赚钱,你这么羡慕我,你不如脱光了躺到领导跟前去,你看领导给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张元馨长得有点胖,个头也不高,她知道自己姿色平平,一听李金书这话就觉得李金书是在羞辱她:“李金书,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你男人不要你,你就开始勾搭别人了,你现在傍上领导了,嚣张了。”
“张科长,你别胡说,人家商管局的同志是给咱们帮忙的。”赵拓急得直跺脚。
李金书冷笑一声:“你有证据吗?我勾引领导的事?”
“是王巧凤说的,你从领导的车上下来的?”张元馨恨不得一下就把李金书弄走。
“咱们找王巧凤对峙。”李金书说着就往外走。
王巧凤本来也在听墙根,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李金书抓个正着。
李金书一把拽住了王巧凤的衣领子,把人拽了进来。
王巧凤只是想撺掇张元馨,其实不愿意参与其中,她一脸尴尬地看着屋内的一个人。
张元馨冲过来问:“巧凤,你快说说,是不是你看见李金书从阮局长的车上下来的。”
“王巧凤你上次就污蔑我一次,这次还要故技重施是吗?”李金书开口,语气里满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