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挂断电话,直接打车去了附近的商场,她快速转了一圈,随即选了一款绿色旗袍。
很简单的款式,旗袍上用不同绿色丝线绣着松竹,光线照射下,能看出竹林的影子。
沈清棠直接将旗袍打包,然后回到了别墅。
贺聿川给老爷子准备了生日礼物,她也准备了一份。
只是她的礼物有些特别,必须亲自送过去。
沈清棠换好衣服,简单盘了头发,这才打车去了生日宴。
贺家毕竟从政,老爷子的生日宴很低调,在郊区的某个酒店举行。
酒店装修古朴,可沈清棠还是认出了酒店大厅的各种花卉。
迎宾的都是每一株上千元的金边瑞香,前台上摆放着上万元一盆的黑牡丹,走廊两侧还摆放着稀有的黑紫罗兰。
不懂的人只会觉得这里的花挺别致的,可沈清棠知道,怕是这酒店大厅的花卉就要几百万,这酒店可不一般。
而她刚进入酒店,就被要求将礼物放在前台,安保人员需要一一检查。
沈清棠笑着将礼物摆放好,她明显感觉到有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是贺慎舟的秘书。
她假装没有注意到对方,而是在前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她走入大厅时,原本门口还在聊天的几个人,瞬间惊愕地看向她。
随着她朝里走去,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清棠已经不是第一次陪着贺聿川出席这种场合,完全忽视了身边人的目光,大方得体地朝前走。
然后她就看到了顾安然正拉着贺聿川的手,两个人深情对望。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多数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俩人穿着实在是扎眼,想让人忽视都不成。
贺聿川还是穿着那身暗红色的西装,顾安然并没有穿粉色礼服,反倒是穿了一身白色带着暗红色花边的晚礼服。
乍一看和贺聿川就是情侣服。
再看沈清棠这一身绿色旗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顾安然看向沈清棠,眼里都是挑衅。
她还朝着贺聿川的方向靠了靠,仿佛是靠在了贺聿川的手臂上一样。
沈清棠心里冷笑,顾安然现在挑衅的可不是她,而是整个贺家。
显然贺聿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顾安然的手。
“清棠,来迟了,一会儿要好好罚你。”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贺聿川的大嫂蒋岚笑着朝沈清棠走过去。
她直接挽住了沈清棠的手,有些嗔怪地说道:“全家都等你呢,一会儿罚你不准吃我选的甜品。”
沈清棠和蒋岚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可这会儿就好像一对关系不错的妯娌。
演戏而已,沈清棠最擅长了。
她马上有些撒娇地说道,“大嫂,你最疼我了,你要不让我吃甜品,我就和大哥告状。”
“我怕他?”蒋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带着她到贺聿川身边,“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沈清棠,聿川的女朋友,也是我未来的弟妹。”
蒋岚将沈清棠的手交到贺聿川手中,顺势隔开了一旁有些碍眼的顾安然。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这是怎么回事。
蒋岚代表了贺慎舟,贺慎舟代表了贺家。
再看贺聿川也并没有反驳,那沈清棠是未来贺家孙媳妇的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沈清棠顺势挽住了贺聿川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小心跟在贺聿川身边应酬。
见状蒋岚看了一眼还在应酬的贺慎舟,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同时松了口气。
贺聿川要是真为了顾安然,连贺家的脸面都不要了,那才棘手。
可一旁的顾安然脸色难看至极。
她特意找人一大早就将贺聿川叫出来,又让他带着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证明她的身份。
不管她失踪多少年,不管她是不是残疾,贺聿川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可这个碍眼的沈清棠又出现了,根本就没把她威胁的话放在眼里。
沈清棠不会以为,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能和顾家斗得起吧?
正在这时,贺老爷子从二楼走了下来,马上道喜声一片。
顾安然给顾连承使了个眼色,身后的李青青握紧了轮椅,快步将顾安然推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生日快乐,安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顾安然笑着上前打招呼,仍旧是一副天真烂漫模样,好像和老爷子熟极了。
说起来,她以前和贺聿川在一起的时候,老爷子就不怎么喜欢她。
沉浮官场多年,要是连个小女孩的心思都看不穿,那他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可他有个拎不清的孙子,他也没办法。
只是听到顾安然叫这么一声“爷爷”,他脸上笑意收敛了许多,“还真是好久不见了,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时过境迁,你的腿好些了?”
一个“时过境迁”明显就是在点顾安然。
顾安然假装什么都没听懂,还天真地点点头,“好多啦,聿川让清棠每天给我针灸按摩两次,现在有一点知觉了。”
她这话一出口,贺家人的脸全都冷了下来,看向贺聿川的目光也带着些不满。
沈清棠假装什么都不懂,只是恭顺地站在贺聿川身边。
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紧绷,沈清棠心情大好。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角就是要为了白月光背叛所有人,把家族的面子放在地上反复践踏。
他要是真能为顾安然做到这一切,她沈清棠真敬他是条汉子。
顾安然得意地瞥了一眼沈清棠,随即顾连承将一个半人多高的礼盒送了过来。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尊帝王绿翡翠的玉观音。
观音通体纯净无暇,不管是雕工还是料子都是极品。
宾客见状一个个都围了过来。
“这么大块的帝王绿可是少见啊。”
“我要是没记错,这是前阵子佳星拍卖会的压轴拍品吧?最后八百万成交的?”
“没想到是被顾小姐拍下作为贺老爷子的生辰礼啊,顾小姐真是有心了。”
听着人们的议论,顾安然眼里的得意都要忍不住了。
可她还是谦逊地开口,“不过八百万,能买来爷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自以为这一番必然会讨好老爷子,甚至讨好整个贺家。
可一旁所有贺家人的脸比刚才更冷了。
这个女人不是来送礼的,是来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