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听了沈书欣一番话，挠了挠头，突然觉得小妹说得好有道理。
他怎么就从来没从老妈的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重重锤了一下脑袋，嘟嘟囔囔。
“沈卓义啊，沈卓义，你白活了二十一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没有妹妹考虑周到。看来读书还是有用的，要不我也去读几天夜校？”
想归想，不过脑海中一出现自己坐在教室里，跟一群求知若渴的学子们一同上课，他就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还是算了吧，他这跑风的性子绝对不适合勤学苦读。
他三两步追上沈书欣，搂住她的肩膀讨好地笑道。
“老妹，我承认你说的都对。是二哥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要不你打二哥一顿出出气？”
沈书欣抖掉他的大手，斜眼冷睨他一眼。
“算了吧，只要你不在背后通风报信，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呃......
这臭丫头是他肚子里的虫吧？咋啥都知道。
他刚才就是这么想的，既然他不能出面阻止，那就让陆叔自己回来争取。
可现在被老妹当场戳穿心思，他可不好意思再给陆叔打电话。
否则他这老妹妹能拎着笤帚将他赶出家门。
陆叔对不起了，还是自保比较重要。
“那哪能啊，我可是老妈重视的拥护者，老妈的决策高于一切。我怎么可能做内奸呢？”
“你最好说到做到。”沈书欣瞥了他一眼，还附赠一个冷哼。
老二讨好的嘿嘿傻笑，随着沈书欣的脚步往校门外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诶？老妹，你这是去哪？是要请我出去下馆子吗？不用不用，你看看你，咱们兄妹俩还客气什么？你请我在食堂吃饭就行。”
“你想的真美？我这是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你不会是在外面租房子了吧？跟谢辉？他大爷的，谢辉竟然敢怂恿你出去租房子，老子打断他三条腿...”
老二没想到谢辉居然敢打这种歪主意，立刻撸着袖子要去教训他。
沈书欣正在车站等公交车，周围全是人，听到老二这声吼都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他们。
沈书欣气的差点以下犯上，赶紧拦了个出租车，将丢人现眼的二哥带走。
在车上，她不满的说道，“二哥，你下次能不能问明白了在说话？我说的回家是回我自己的家，是老妈怕我在学校被寝室的人欺负，给我买的房子。”
老二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行为有点过激，不过自己就这么一个亲妹子，换了哪个哥哥在场都要气得想打人。
“原来是老妈给你买的房子啊，买得好，买得妙，买得呱呱叫！”
老二心中警铃大作，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得罪妹妹两次了。
一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得了她家的门。
一路上，老二极尽讨好，给沈书欣捏肩捶腿，却换不来妹妹一个笑脸。
呜呜呜......
他急得想哭，这个妹妹气势越来越强，纹丝不动，他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老母亲的影子，怪让人害怕的。
一进门，沈书欣直奔老妈的房间，张嘴就告状。
将刚才老二一路上的恶行全都翻个底朝天，姜茹珍本来睡觉睡的正香，被吵醒就有股起床气。
这下子彻底被沈书欣的话点燃了怒火，她拎起炕上用来扫灰的笤帚疙瘩劈头盖脸就将老二削了一顿。
老二被打得吱哇乱叫，上蹿下跳。
姜茹珍发泄完怒火，这才心平气和坐在桌子边，指使老二。
“赶紧去做饭，来一趟妹妹家都不知道带点东西，一点都不懂礼数。这要是按照过去的礼节，主人家可以一盆冷水将你泼出来。”
“小的谨遵母后懿旨。”老二作怪地向姜茹珍打了个千，急速转身跑向厨房。
不一会儿功夫，四菜一汤新鲜出炉。
这时候的冬天青菜少，北方习惯自家腌点酸菜，不过姜茹珍可没有那闲心，都是菜市场买来现成的。
从外面拿进来解冻，老二熬了一锅酸菜血肠大骨棒汤，再做个羊肉炖萝卜，炒个鸡蛋，肉末豆腐，大白菜炖土豆粉条子。
三人吃得从里往外热热乎乎，姜茹珍很久没吃到老二的手艺，这顿吃得是真舒服，都微微冒汗了。
吃完饭，姜茹珍拉着沈书欣往炕上一趟，美其名曰消化食。
老二在地上来来回回收拾桌子，刷碗扫地，忙的不亦乐乎。
这要是让外面那些兄弟和各分店售货员看到，全都得眼睛瞪脱框。
这么大老板，伺候姜茹珍母女俩这么殷勤熟练，每个动作仿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老二收拾好，顺手抄了个小马扎坐在炕沿边，将洗干净的地瓜切成片，放在炉子盖上烤。
一边将烤好的地瓜片扔到炕上，投喂老妈和老妹，一边跟娘两闲聊天。
“妈，你给老妹买的这个房子真好，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离学校市场都不远，交通也方便。”
沈书欣吃着二哥烤的地瓜片，闭眼舒服地在炕上烙着腰，不在意道。
“我这算什么？老妈给小弟买的房子才叫好呢，比我这房子地方大，还有个小花园。”
“啥？老妈给小弟买房子了？”老二惊讶地喊了一声，心里泛起一股酸水。
以前在连城，老妈最器重的就是他，他的地位一直位居第一。
自从老妈来了京城，他的地位直线下降。
小妹排在他前面，他还能稳居第二，家里就这一个妹妹，他也不争。
但现在连小弟地位都超过他了吗？凭什么？
“你要是喜欢南锣巷那个房子，那妈就把那个给你，这个给你弟弟。”姜茹珍怕女儿受委屈，立刻就要调换。
沈书欣急忙睁眼解释，“妈，我可没有要换房子的意思。这个房子我挺喜欢，离我学校还近。
我现在学业那么忙，哪有时间打理什么小花园，我不换啊！”
“真不换？那就便宜你弟弟了？”
“嗯，便宜他吧，我当姐姐的不跟他一般见识。”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完全将老二忘到了脑后。
“妈——”
老二又是一声狼嚎，“你太偏心了，你也要给我买房子。”
姜茹珍吓一哆嗦，手里还没吃完的地瓜片顺手就扔了出去，砸在了老二脸上。
“滚，你还没断奶啊？都多大人了，还要老娘给你买房子？
再说连城和阳城那么多房子，不够你住？你屁股多啊，想占几个茅坑？”
“我还没结婚，就是孩子。你必须帮我买，大不了我拿钱。别以为你到了京城就能甩开我，你搬到哪我就搬到哪，我就跟着你。”
老二不依不饶，拽着姜茹珍的袖子胡搅蛮缠，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
姜茹珍被他磨得实在头疼，从空间里翻找出另外两个四合院的钥匙，扔给他。
“给你，给你，这是后海和什刹海两处房子。就是破旧了一点，正好咱家的装修队这次都来了，有空你带他们给那边修缮修缮。”
“谢谢老妈。没事，我不嫌破旧，收拾收拾能住人就行。”
老二心里正美呢，姜茹珍又接着道。
“哦，对了，收拾好之后，给你大哥留一套。万一他要是来京城玩，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啊？”
老二拿钥匙的手顿住，欲哭无泪。
他好命苦，为什么脏活累活全是他干？别人都能捡现成的便宜？
现在大哥也排在他前面，他的地位彻底沦为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