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掏空家产，八零老太暴富又高嫁》 第70章 事情的真相 沈卓义不明所以，“什么意思？我老妈今天是看到你打架才会那么生气？你还受伤了？我妈知道吗？” “别告诉她我受伤了，我怕她有负担。”陆明峥也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脸色肉眼可见的转好。 “为什么不告诉？老板，你这样追求女人可是会吃亏的，你为她付出什么要让她知道啊！ 你这边又是为她打架又是为她受伤，她都不知道怎么会感动，怎么会喜欢上你？” 于健眼睛都瞪圆了，用夸张的语气教训起了陆明峥。 陆明峥恨不得将于健的嘴缝上，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打架受伤了？ 这对他的名誉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也是他一时轻敌才会被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偷袭。 他才不想让姜茹珍知道他如此无能。 沈卓义终于明白两人说话的意思，他沉下脸问道。 “陆叔，你今日到底碰到谁了？你得告诉我，要不然你不在的时候，我怎么保护老妈？” 陆明峥沉思了半晌才缓缓道，“我今天本来想去你家看你们，结果就看到一伙人贼眉鼠眼的盯梢你妈。 我悄悄跟了过去，听见他们说话才知道，其中的主谋就是那个被你妈搞丢了工作又被关进派出所半个月的徐彬。 我还听见他们议论......” 陆明峥有些难以描述他听见的话，他觉得太脏了难以出口。 旁边的于健急得抓耳挠腮，拽过沈卓义悄悄附在他耳边，“那些坏人说想要把你妈抓走，等玩够了就把你妈卖进那种地方。 你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吧？” “什么？那个徐彬真这么龌龊无耻？”沈卓义脑门都充血了，他还没有亲耳听到那些人说话就已经气得暴跳如雷。 他要是真的正面碰到那些人，听到他们讲究他妈的荤话，他相信自己肯定就能当场将那个徐彬打死。 幸亏陆叔还有些理智，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陆叔这个人情。 “你的伤也是那伙人弄的？”沈卓义关心地问道。 陆明峥一个劲摇头，于健却在一边猛点头，“就是那个徐彬趁着我们老板同那几个人打起来的时候，在背后偷袭。” 陆明峥闻言眼前一黑，完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彻底被于健毁了。 他阴恻恻盯着于健，拳头攥得咔咔响。“贱贱，你是不是太闲了？正好我现在住院，我的那些工作以后都交给你负责吧。” 于健一听拔腿就跑，“老板，我忙死了，我还有一大堆活没干完呢。我先走了，老板，一会儿晚饭我再来给你送吃的。” 沈卓义在一旁都看着无语，他认真的对陆明峥道。 “陆叔，我也觉得其实你应该跟我老妈讲实话，她肯定以为你是为了前些日子的事找后账。 觉得你跟那个垃圾动手不值得，她是担心你。你都不知道她今天情绪有多暴躁，刚才差点把我和大哥吓死了。” 陆明峥一阵沉默，他还是不想告诉姜茹珍事情的真相，他总觉得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不需要表功。 这是他心甘情愿这么做，而不是为了让姜茹珍感动从而答应他的追求。 他很贪心，他想要的是姜茹珍发自内心喜欢上他的真实情感。 夜半时分，陆明峥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悄悄起身来到旁边的病房，只敢在门外看几眼。 他心中烦闷，今天姜茹珍的话有些刺痛他，她还说什么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他，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呢！ 重新回到病房，他从睡得跟死猪般的于健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慢慢挪到窗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望着窗外来回晃动的树影发呆。 “相思病犯了，睡不着？”不知何时，于健摸到了陆明峥身边。 陆明峥手里的烟头方向一转忽地朝他眼睛怼去，于健一个后仰就地翻滚躲了过去，他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道。 “老板，你想弄死我啊？” 陆明峥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说过了，不要在我发呆的时候接近我，我有应激反应。” 于健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唠唠叨叨。 “老板，你说你这是何苦？喜欢人家就上啊，犹犹豫豫一点不像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反正也睡不着，陆明峥闲着无聊就搭了一句。 “你以前是多么要强不服输的人，在部队里，无论大赛小赛还是各种任务你都不要命地拼个第一回来。 你那时眼神坚定，一往无前。像柄出鞘的利剑，不见血誓不回头。 可你如今追求个女人，总是顾忌太多，就像变了个人，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于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媳妇，他不懂爱情中的试探迂回。 陆明峥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是面对一个普通的女人，他早就强势的将人一举拿下。 可姜茹珍不一样。 她心中藏着大苦痛，身上也有个大秘密，她这人戒备心很重，一般人很难走进她心中。 他要不是靠着不要脸在她身边争取到一席之地，恐怕姜茹珍早就将他抛之脑后。 “你不懂...”陆明峥念叨着。 于健狠狠朝天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又来了，自从有了喜欢的人，他觉得老板都快变成个哲学家了。 明明在阳城时候每天都会对着文件发呆傻笑，想人家想的要死，结果好不容易赶了几天的工作过来看望，还做了好事不留名。 他这个老板完了，没救了！ 陆明峥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到床上随意歪了一觉，本想着起来之后去看看姜茹珍。 结果，到了病房扑了个空，护士告诉他，人已经早早出院了。 姜茹珍休息了一宿，觉得身体好多了，大清早起来就闹着回家休息。 老大老二拗不过她，就把人接回了家。 姜茹珍觉得身体没什么问题，就去卖场溜达了一圈，眼看着卖场衣服都卖的差不多了。 她就开始琢磨去进货，但她和陆明峥昨天刚闹掰了，她也不想去阳城进货。 索性现在赚钱了，她也不在乎路费的问题，她准备南下去杭城。 老二不放心姜茹珍一个人出门，非要跟着，而姜茹珍也不放心老二在家里被梅玲纠缠。 两人一拍即合，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发去了火车站。 老大骑着家里新买的三轮车将两人送到车站，他神情有些落寞。 “妈，我人太笨了，就会收个钱算个账，一点都帮不上你忙。老二跟着你去我也放心了。” 姜茹珍一直知道老大心里有个结，可她除了宽慰几句也不知道怎么劝解。 “老大，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家里的兄弟姐妹都需要你，妈也需要你看着老四和卖场。 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你知道那些大公司要请个财务总监需要多少钱吗？ 咱家有你，妈都觉得赚了，别想别的，好好干。” 老大闻言笑了笑，跟姜茹珍挥手告别。 老大这边刚到家，就看到陆叔在他家门口来回徘徊，“陆叔，你来了？” 陆明峥看见老大神情一顿，不太好意思问道。 “你妈呢？” “我妈去进货了。”老大如实相告。 “啊？她去阳城了？怎么不等我一起？”陆明峥转身就要走。 老大拽住他，“陆叔，那个...我妈没去阳城，她带着老二去了杭城。” 陆明峥闻言一愣，神情颓丧道，“她这是真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第69章 噩梦再次来袭 梅玲被姜茹珍喷了一脸口水，有些懵逼，“大姐，你谁啊？” 姜茹珍此时仿佛就像是只护崽的凶兽，她眼眸猩红不断往外推搡着梅玲。 “我是沈卓义的老妈，我家老二看不上你，你赶紧给我滚...滚...” 梅玲被姜茹珍吓到了，连连退后跌坐在地上有些委屈道。 “这位大婶，即便你是沈卓义的妈也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家里条件很好的，我对沈卓义也是认真的，你都不了解我怎么能一见面就对我这么凶？” 老二也察觉到老妈的行为有些不正常，他怕他妈盛怒之下再打人，赶紧拦在她面前。 “妈，我跟梅玲没什么，你不要这样。” 如果老二没出来拦着还好，可他出来拦着还是以阻止姜茹珍行为的样子，拦在她面前。 姜茹珍脑子里恐惧的那根弦彻底崩了，她疯了一般捶打老二，嘴里骂声不断。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老二，你就这么狠心要离开家，要抛弃我们这些亲人。 你没有良心，你的心都被狗吃了，我白养你这么大，你跟别人高兴地跑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妈我什么心情，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这个王八犊子......” 沈卓义都被姜茹珍打傻了，也不敢反抗任由姜茹珍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老大在卖场里看情形不好连忙跑出来抱住了姜茹珍。 “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们啊，老二真的跟梅玲没什么的，他们两人才刚刚认识两天，能有什么？ 妈，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们了......” 姜茹珍情绪激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听见。 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整个身子发麻，忽然一口腥甜涌上嗓子。 哇的一声，姜茹珍喷出了一口血，紧接着身子就摇摇晃晃瘫了下去。 老大，老二全都吓傻了，老大赶紧背起姜茹珍往医院跑，老二愤怒地指着梅玲。 “你赶紧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回身到卖场取了所有的现金，嘱咐两名售货员好好看店，转身就追着老大的身影跑去。 姜茹珍整个身体像是在火中炙烤，而她的灵魂浑浑噩噩地飘荡。 总感觉有人不断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她感觉魂体飘飘荡荡进入了空间，回到了自己房间，就看见三十多年后的秦兰兰正指着地上那个满头灰白头发的姜茹珍大骂。 “你所有儿女都死了，你怎么还不去死？老不死的，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的大儿子被我毒死了，你的女儿被我拐卖了，你的二儿子被我逼走下落不明，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啊，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她汲汲营营一生都是为仇人做了嫁衣，如今重生之后命运好像并不想放过她。 好不容易将老大救了下来，如今老二又要走上老路了吗？ 她不甘心啊，她做人就这么失败吗？ “妈，妈...”一声声饱含深情的呼唤回响在她耳边。 姜茹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见老大严肃地在同医生交谈，而老二红着眼眶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不停流泪。 “老二...” 她轻轻唤了一声，“我这是怎么了？” 老二见姜茹珍醒了，立刻大叫起来。 “我妈醒了，醒了，医生，你快来看看。” 医生奔进来，简单给姜茹珍做了检查，“没事了，病人能够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就是一时急火攻心，这口郁闷之气吐出来就好了。别担心啊，你们要是不放心留在医院里观察一宿也行。” “谢谢医生。”老大老二两人对着医生连连道谢。 送走医生之后，两人一边一个坐在姜茹珍身边看着她默默无语。 过了半晌，还是老大开口问道，“妈，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情绪十分不正常。” 老二一开口就是道歉，“妈，我错了，我不应该让那个梅玲找到我们家，更不该同她在门口拉拉扯扯。 妈，你别生气，你打我吧，别气坏自己的身体。” 姜茹珍清醒之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疯癫，她怕吓到两兄弟，赶紧笑着解释。 “妈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伙流氓打架，吓到了，情绪有些不安。后来看到纠缠你的那个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就一股无名之火，所以才会行为那么失态。 不过，妈的直觉一向很准，那个女孩子不适合你，老二，你答应妈，一定不要跟她有任何牵扯，好吗？” 老二连忙点头答应，他本来就没看上那个梅玲，性格张扬跋扈，第一次见面就大言不惭说要养他。 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凭什么让一个小姑娘养着，说出去都丢人。 “妈，你放心，我不喜欢那个梅玲，我以后也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 姜茹珍听到老二的保证，一颗心才渐渐稳定下来。 她觉得有些困倦，又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老大在旁边认真照看，老二抹了抹眼泪转身出了病房，看见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一直伫立在窗边。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上去，“陆叔，我妈没事了，已经睡了。” 陆明峥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过身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沈卓义。 “到底怎么回事？你妈为什么会吐血？” 沈卓义面对严肃认真的陆明峥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从前每次见陆叔，都觉得他性格开朗，幽默风趣。 可今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仿佛大山般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咕嘟咽了一下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妈说她今天看见两伙流氓打架受到了惊吓，后来又看到我和梅玲纠缠，她直觉觉得那个梅玲不好，生气激动之下就吐了血。” 陆明峥越听眉毛拧得越紧，“她就因为这个理由？你信了？” 沈卓义嗫喏着嘟囔，“她是我妈，我不信她能怎么办？” “什么看到两伙流氓打架，我家老板明明是为了你妈才会出手，还被人捅了一刀，她不道谢不感激倒是骂了我老板一顿是什么道理？ 她还生气了，我家老板还没生她气呢！” 刚刚替姜茹珍缴完住院费的于健走过来，正好听见沈卓义和陆明峥的谈话。 他实在气不过为老板争辩了两句，陆明峥转头瞪他。 “别说了。” 第68章 第一次吵架 等她跑到近前，入目场景就是徐彬被打得满脸是血，惨不忍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朝着她伸手求饶。 “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也同样伤痕累累，哎呦哎呦的翻滚惨叫着。 “陆明峥，你这是干什么？” 陆明峥没想到会被姜茹珍瞧见他打架的样子，将血迹斑斑的双手往兜里一插，满不在乎道。 “小爷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打了一顿，怎么了？你还心疼啊？” 姜茹珍听到这话气愤至极，她上前一把推开陆明峥，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徐彬。 “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走？” 徐彬见姜茹珍过来，不知为什么吓得直往后躲，生怕被姜茹珍碰到。 “能走，能走...” 他好像回光返照般嗖一下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踉跄往前跑，跑几步就摔个跟头，再跑几步又摔个狗吃屎。 “喂！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的医药费我都报销了，再给你三倍补偿，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追究了，否则别怪我反咬你一口意图强奸我。” 听到姜茹珍的话，徐彬浑身哆嗦的脚下不稳，再次摔倒在地。 “不用了，不用了，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该...以后我再也不会打你的主意了，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彬边跑边喊，声音中带着极度恐惧，就好像他身后有吃人的恶鬼在追他一样。 姜茹珍盯着徐彬消失的背影有些无语，这人不会脑子被打傻了吧？ 赔偿他三倍医药费都不要，这不符合他以前贪婪无耻的个性啊！ 她狐疑的将目光转移到陆明峥身上，陆明峥心情有些烦躁，冲着地上躺着的那些人爆喝。 “还不跑，等我给你们买棺材啊？” 那几个人闻言立刻爬起来，互相搀扶着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姜茹珍眉头紧蹙，自从认识陆明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明峥如此凶狠暴戾的一面。 “陆明峥，你打人还有理了？” 陆明峥插着兜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他低垂着头弓着身子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欺负你就该打。” “可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弄不好你要坐牢的？为了一个无耻的人值得吗？” 姜茹珍不明白一向都嘻嘻哈哈游戏人间的主，为什么这次这么残忍暴戾，那些人一看就受伤严重，这要是打死了人，陆明峥不就要去抵命了。 那他大好的人生，前途就通通毁了。 不管什么原因，为了个垃圾男人，他这么冲动简直太幼稚，太不稳重了。 谁将来嫁给他都会成天提心吊胆，生怕他会惹出什么滔天大祸。 “你说话啊！为什么打人？”姜茹珍心情十分急躁，说话语气都带着愤怒。 “我想打就打了，就他那个瘪三样，十个加一起都不是我对手。” 陆明峥抬头，脸上不见一丝后悔，眉眼间全是阴鸷狠戾。 “你简直无可救药，陆明峥，你还记得你曾经是名军人吗？国家培养你强大的战斗力不是让你来对付普通老百姓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姜茹珍觉得陆明峥简直蛮不讲理，她是为了他好，不想他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就后悔终身。 可很明显陆明峥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她气得转身就走，胸口闷闷地难受。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一直强撑着身体的陆明峥身子顺着墙体滑了下去。 他脱下外套，腹部的伤口汩汩流血，他将外套卷在一起死死地按住伤口，忍着剧痛扶着墙朝巷子的另一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前面跑来一道人影接住了他晕倒的身体，将他背上车直奔医院而去。 姜茹珍回到自家卖场，准备重新调整一下布局，可她弄着弄着就觉得心烦意乱，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挂衣杆扔在了地上。 两个售货员吓了一跳，老大抬头看见他妈情绪好像不对，走过来捡过挂衣杆问道。 “怎么了，妈？跟大舅吵架了？” “没有。”姜茹珍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越想越觉得生气。 她明明就是为陆明峥考虑，他凭什么冲她发火？ 不行，她得回去骂他一顿出出气，想到此，她噌的一下站起身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老大被他妈这样子搞蒙了，他回头看向老二。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老二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老妈今日是犯了什么病。 姜茹珍回到刚才的暗巷里，从头找到尾也没看到陆明峥的身影，她气的一脚踹向旁边的墙。 “啊，好疼。” 姜茹珍捂着脚尖疼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眼角刷刷流下两行眼泪。 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心里将陆明峥骂了个狗血喷头。 她好不容易走回到家门口，一抬头看见卖场门口，老二正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纠缠。 她脑袋懵了一下，老二有女朋友了？ 她眯着眼睛看向那个女子的脸，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不是上一世将老二拐走的那个梅家的丫头梅玲吗？ 老二什么时候又跟她搅和在一起了？ 上一世，老大没了之后，老二伤心失望，一气之下背着包袱离家出走，就是去找的这个梅玲。 两人连夜南下去做生意，等她找上门的时候，两人已经登记领证结婚了。 而且那个老梅头还得意洋洋地告诉她，老二主动当了他家的上门女婿，表示以后再也不会回沈家。 姜茹珍当时气得吐血也无法挽回老二的心，她当时太伤心了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老二会选择那么决绝的方式跟她断绝关系。 她也是后来快死的时候才听到秦兰兰说她挑拨了老二，逼得他远走他乡，再没回来。 再结合重生回来之后老二对秦兰兰痛恨的样子，她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她以为她设计处理了秦兰兰，又对老二比其他兄弟都信任，时时夸赞他，同他重新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他就不会再走上老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梅玲竟然又和他搅和在了一起？ 姜茹珍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天灵盖，她不顾脚疼冲了过去，插在梅玲和老二之间暴怒的呵斥。 “你谁啊你，干什么来纠缠我家老二，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马上滚！” 第67章 阴谋阳谋一起上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徐彬被姜茹珍的强横气势逼到了角落。 就在这时，一直未出现的校长出来打圆场，“沈卓航妈妈，有事好好说。” “你又是谁？”姜茹珍可不惯这些人毛病，见谁怼谁。 校长面皮僵住，随即呵呵笑道，“我是连城一中的校长，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要不去我办公室聊聊？” “先不用，校长带着他们先出去，我要先跟徐老师聊聊。” 徐彬以为姜茹珍看校长来了，觉得事情闹大了要跟他求情，他立刻腰板挺直，冲着校长使眼色。 校长瞥了他一眼，“好好跟家长沟通，别影响学校声誉。” 众人退出去，徐彬迫不及待地走到门边将门反锁上，而姜茹珍趁此机会将广播站里面的麦克风悄悄打开。 她以前在造船厂就是广播员，对这些广播设备不能再熟悉了。 等到徐彬转身面对她的时候，姜茹珍突然发难。 “徐彬，你什么意思？我想我前几天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不喜欢你。 你纠缠我不成，就给我儿子沈卓航穿小鞋，对吗？” 徐彬嗤笑，“怎么？怕了？姜茹珍，诬陷你儿子作弊这都是小意思。 我警告过你，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的身份低贱，原本也配不上我。 我要不是看在你长得还算可以，又有赚钱的手段，你以为你这样的能入我的眼？ 你也不想想，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有四个孩子，你还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 不如就跟了我，我堂堂高中老师，地位高工资高。你以后不用抛头露面，店铺就交给我管理，以后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即可。” “哈哈哈哈......”姜茹珍听到他的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徐彬感到深深的侮辱质问道。 “我笑你真是无耻至极，你到底是从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蠢货？你平时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 那你现在就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简直就是癞蛤蟆生孩子，痴心妄想。 长得跟猪头焖子三驴炮似的，满嘴喷粪。你可别说话了，顶风都能臭出三十里地去。 你踏马不就是一个破教书的，整得像家里有皇位似的，我姜茹珍把话放在这，你爹就是天王老子，老娘也看不上你。” 姜茹珍噼里啪啦一顿骂把徐彬干破防了，徐彬从来没有受过如此齐天大辱，浑身哆嗦指着姜茹珍只会说一个字。 “你......” “你什么你？就你那瘪茄子脑袋还想算计老娘，还我的店铺归你管理，你踏马还真不要脸中的极品。 还打算软饭硬吃啊，一边高高在上像是施舍般说看上我是我的荣幸，一边又算计我的店铺我的钱财。 你真是又当婊子又要牌坊，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我警告你，立刻跟我儿子道歉，否则我就让你滚出一中。” 徐彬被姜茹珍骂得浑身颤抖，一口又一口捯着粗气，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激动的眼眸通红，举起大巴掌就朝着姜茹珍打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校长焦急的声音传来。 “徐彬，你给我闭嘴，别说了，别说了，大喇叭都开着呢，你说的话全校的师生都听见了......” “什么？”徐彬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完了，他算是彻底完了。 他还在想着怎么求姜茹珍放过他，就见姜茹珍抬手就将自己的头发扯乱，衣服扣子也扯掉一个。 尖声叫着给了自己一巴掌，踉跄地跑到门口打开门。 “救命啊，杀人啦，徐彬恼羞成怒要杀人啦！” 徐彬反射性的想拽住姜茹珍，他像头野牛般冲向姜茹珍，想要捂住她的嘴。 “姜茹珍，你要害死我，你给我闭嘴。” 外面的老师们一看这场景，纷纷上前拦住疯了似的徐彬，姜茹珍跌跌撞撞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要报警。 整个学校的师生全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人悄悄去报了警。 公安很快赶到，没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来龙去脉查了个明明白白。 毕竟那么多老师学生都听见了徐彬的亲口交代，还都看见徐彬疯了似的想要抓住姜茹珍。 他本来污蔑学生，体罚学生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姜茹珍进行暴力威胁。 还当众行凶打人，这事情就彻底闹大了。 公安很快就做好了笔录，还当场给姜茹珍做了伤情鉴定。 老四看到他妈受伤，一个劲想要冲上去揍那个徐彬，被公安拦住。 最后，公安将徐彬带走了，让姜茹珍和沈卓航回家里等消息。 姜茹珍跌坐在学校大门口，哭得痛不欲生，引得来来往往的人全都驻足看热闹。 “大家都来看啊，这个学校的老师，看我是个寡妇就来欺负我啊，我怎么命那么苦啊。 徐彬就是害群之马，想要霸占我这个寡妇，还要抢夺我的家财，他简直就是不是人啊！ 我不同意，他就对我可怜的儿子下毒手，又是体罚，又是污蔑作弊。 这还算得上是什么老师，品行如此之坏，让我怎么放心把孩子放在这样的学校啊！ 老天爷啊，谁能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们做主啊......” 学校大门口此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听到姜茹珍的哭诉全都同情她的遭遇，纷纷替她说话。 校长一看这架势不好，赶紧小跑着过来蹲在地上冲着姜茹珍作揖求饶。 谁知姜茹珍根本不鸟他，直接哭晕过去。 沈卓航满眼泪水，默默的背起姜茹珍离去。 留给人们一个凄惨悲凉的背影，这下子更加引起了众怒。 再加上所有同学回家后都跟家长们说了这件事，家长们立刻联合起来举着条幅，到校门口静坐示威，要求学校必须开除徐彬。 这让本来想保徐彬这个侄子的校长左右为难，徐彬涉及寻衅滋事被行政拘留关了半个月，还要赔偿姜茹珍三百元治伤的费用。 等他出来之后又丢了工作，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到家之后，沈卓航跟两个哥哥冷静的说起这件事，他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学校那样慌乱悲愤，反而好奇地追问姜茹珍。 “妈，你这是临场发挥还是早有谋算？” 姜茹珍精神奕奕地坐在椅子上喝着灵泉水，闻言白了一眼沈卓航。 “你妈我是算无遗策再加上临场发挥，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老大和老二听到老四讲述的全过程，全都震惊的呆住了，纷纷对姜茹珍伸出大拇指，他们真是从心里往外对老妈佩服的五体投地。 本来这件事姜茹珍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老四上学半个月后又给她带回来一个消息。 他们学校的校长被教育局调查撤职了，他贪污受贿，还多次违反学校招聘人员规定，往学校安插自家的亲戚，情节十分恶劣。 将要面临坐牢的风险，姜茹珍奇怪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她突然想到了大哥。 大哥在阳城可是教育局副局长，她立马去邮局给大哥打电话，大哥痛快的承认了，还在电话中对着姜茹珍好一顿发脾气。 说她这么大事都不告诉他，是不是不打算认他这个大哥了？ 姜茹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大哥到哪天都是她大哥，永远是那个从小到大跟在她屁股后面给她收拾乱摊子的坚实靠山。 打完电话，姜茹珍心情十分愉快，就在她拐个弯马上就要到家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巷子里打架。 “你个王八蛋，敢欺负我的人，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索性今天我就弄死你......” 这不是陆明峥的声音吗？ 姜茹珍暗道一声不好，慌慌张张往巷子里跑。 第66章 李芬的下场 “我刚才和我那些朋友吃饭，有人偷偷跟我说，秦亮把他家老底全都输光了，最近被催债的追得东躲西藏。 后来，你猜怎么着？” 老二卖弄了一下被姜茹珍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快说。” 老二揉了揉脑袋，这才悄悄附在姜茹珍耳边说，“那个秦亮后来被逼得不行了，就把他老妈李芬给卖了。” “卖了？真的假的？” 姜茹珍有些震惊，她以为那个秦亮顶多就是每天折磨打骂那个李芬，没想到他这么畜生，连亲妈都敢卖。 “卖哪去了？” “听说是浏省冰河市下面的瓦窑村，那里穷的叮当响，全村人二十几户凑了五百块钱，就为了找个女人回去传宗接代。” 姜茹珍死死地捂住嘴，尽量不要发出惊叫声。 “瓦窑村，全村？” “是，全村。”老二知道老妈懂了他的意思，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大仇得报的兴奋和欣喜。 前世，李芬那个罪魁祸首，靠着秦兰兰在她家扒皮喝血，过的日子是逍遥自在。 从冤枉她家老沈到害了她家几个孩子，桩桩件件都有她在背后出谋划策。 这辈子能看到她被自己儿女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她真的觉得太爽了。 就连地方都那么巧，同样是瓦窑村，只不过她家的欣欣命运被改写，换成了李芬去受折磨。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两人嘁嘁喳喳聊了好半天，姜茹珍的坏心情被瞬间治愈。 就连老四回来，她都没有找他算账，而是心情大好地给全家人做了一顿大餐。 不过吃完饭，她还是将徐彬今天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老四，并提醒他在学校注意点，要是徐彬敢因为这件事找他麻烦，她定不会放过他。 老四听说这件事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就说这几天班主任怎么对他照顾有加，原来他对老妈存着这种心思。 他还有脸来找他麻烦，他不去找徐彬的麻烦就算他烧高香。 第二天，沈卓航放学回家，脸上莫名其妙多出一道红凛子，姜茹珍瞧见了就顺嘴问了一句。 “脸上怎么弄的？” “没事，今天上体育课，老师考跳绳，我就是一着急就甩到脸上了。”老四扒着饭菜，含糊不清地回道。 “你注意着点。”姜茹珍也没在意，同老大继续看账本。 可接连好几天，老四的身上都出现不同的伤痕，不是胳膊擦掉一块皮，就是脚崴了，走路都一瘸一拐。 姜茹珍一问，他就不耐烦地说没事。 气的姜茹珍也不问了，可这天她正在店铺里面卖衣服，一个女孩鬼鬼祟祟走进来，塞进她手里一张纸条就跑。 姜茹珍打开纸条一看，差点没把她气爆炸了。 原来这两天老四跟那个徐彬杠上了，徐彬处处找茬，老四也不怂，与徐彬针锋相对。 但一个学生哪里是老师的对手，借着职务之便就经常体罚老四。 老四也是硬气，愣是好几天没告诉姜茹珍。 而今天两人在学校又闹起来了，起因是数学考试徐彬抓到老四作弊，给别人传纸条。 让他写两千字检讨，还要在广播室里对着全校同学朗读。 老四死不承认作弊之事，告到了校长那里，却被驳了回来。 徐彬就威胁他，要是不检讨就会被开除学籍。 老四一冲动就动手了，虽然被拦住了，但此时学校已经乱套了，徐彬嚷嚷着让老四请家长。 老四梗着脖子拒绝，女孩趁着间隙跑出来给姜茹珍通风报信。 姜茹珍撂下手里的衣服，急匆匆赶到学校。 来到广播室，老四正恶狠狠和徐彬对峙，还有几个老师和同学们拉扯着两人，阻止事态恶化。 “沈卓航，你别以为你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顽劣不堪的学生。 你作弊你有理了？你还敢动手，你以为你是谁？你当你们家是什么家庭，你妈不过就是个卖衣服的，你狂什么狂？ 不想读书趁早回家，别在学校里当搅屎棍，害群之马！”徐彬此时指着老四的鼻子怒骂。 老四也不说话，像个小牛犊子似的一个劲往前冲，他眼眸猩红，看那样子像是要把徐彬吃了。 “老四！”姜茹珍喊了一声，就分开人群来到老四面前。 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都是些皮外伤，她松了一口气。 “谁弄得？” 老四一看见姜茹珍来了，顿时像个漏气的气球，浑身肌肉一松，嘴角往下耷拉，瘪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告诉我谁打你了？” 姜茹珍抚摸着老四的脑袋，老四眼圈通红，狠狠瞪了一眼徐彬。 姜茹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似乎才发现徐彬一样。 “哎呀，原来是徐老师啊！我家沈卓航犯错误了？” 徐彬看着姜茹珍冷哼一声，“是，他考试作弊，还敢殴打老师，简直冥顽不灵。” “考试作弊？他数学成绩一向是班里第一，他为什么要作弊？” 徐彬噎了一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在给其他同学传答案。” “其他同学？”姜茹珍环视一圈，突然提高声音怒道，“谁？你把他叫来咱们当场对质。” 周围的人冷不丁被吓一跳，就连徐彬也跟着一哆嗦。 他就是故意冤枉沈卓航，这时候上哪找个同学过来顶包。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在他桌子上发现的纸条，就是他作弊。” “那你把纸条给我看看。”姜茹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伸手就问徐彬要证据。 徐彬将兜里的纸条拿出来，姜茹珍一把抢过去看了一眼，冷笑连连。 “真是奇怪了，老师说沈卓航作弊，却找不到他作弊的正当理由。而这张所谓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却又不是我家沈卓航的笔迹。 徐老师，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姜茹珍拿着纸条的手都快杵到徐彬的鼻子上了，还一脸怒气的质问。 徐彬也没料到姜茹珍居然这么硬气跟他正面刚，他从事教师行业以来，其他家长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他深深觉得老师的尊严被踩到了脚下，“沈卓航妈妈，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亲眼看到沈卓航作弊。 而且他还不认错，态度极其恶劣，还要动手打老师，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还是领回家......” “你教不了是你德行有亏，关我家孩子什么事？我家沈卓航学习好，成绩优异，不需要考试作弊。 而且你所谓的证据，这张纸条上面也不是他的字迹，徐老师，我现在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茹珍字字有理有据，咄咄逼人，她骇然的目光直直射向徐彬，吓得他后退了几步，支支吾吾道。 “即便是我搞错了，那他沈卓航也不应该对老师这个态度，他还要动手打我，他这哪里有一点当学生的样子，我让他当众道歉有什么错？” “那徐老师可有一点当老师的样子？当众污蔑学生作弊，利用职务之便随意体罚学生。 你家里有矿还是有皇位，你凭什么这么胆大妄为欺负我孩子，咱们要不要去派出所唠一唠你的丰功伟绩？” 哗—— 姜茹珍这话一出，令得在场众人全都一片哗然。 老师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家长。 学生们更是没见过如此正气凛然，无条件相信孩子并为孩子撑腰的家长。 一时之间，同学们看向沈卓航的目光全是羡慕和嫉妒。 他们也好想有沈卓航妈妈这样的家长，替他们叫屈，替他们伸张正义。 而不是对着老师畏畏缩缩，低声下气的家长。 沈卓航此时也被他妈这气势震惊到了，更为老妈一心为他抱不平而深深感动。 第65章 他以为他谁啊？ 店里今天顾客不多，老大去看望许师父，老二和以前一起卖衣服的兄弟们出去吃饭了。 姜茹珍正好趁着没顾客的时候，教教两个新来的销售技巧。 她看到徐彬进来愣了一下，随即让两个售货员去旁边休息，她主动迎了过来。 “徐老师，您怎么来了？是要给亲戚买衣服吗？” 她这里卖的都是女装，这徐彬来干什么？ “哦，对。我随便看看。” 徐彬从进来开始，目光就到处打量，这店里的装修真是奢侈豪华。 他都打听过了，不光这店铺是姜茹珍的，就连这栋三层小楼也都是她的财产。 对于这点他表示非常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姜茹珍经常穿着花枝招展出现在店铺里，很招人。 “姜同志啊，你这店招售货员了？” “是啊！刚招了两个。” “那你怎么还在店里忙啊，你看看你怎么还不服老，四个孩子都大了，你就应该享清福了。 不用每天来店里这么辛苦地卖货吧？” 姜茹珍听到这话眉头就蹙了起来，她来不来店铺是她的事，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他住大海边啊，管这么宽？ 正好此时，进来一位老顾客买衣服，姜茹珍客气地对徐彬道。 “徐老师，你先慢慢看，有什么看中的衣服我给你打八折。小柳，过来招待一下。” 她喊其中一名新来的过来招待徐彬，自己则是笑意盈盈地迎着老顾客而去。 徐彬回头瞧着来的人，竟然是个男人，还是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看起来儒雅方正，此时正和姜茹珍谈笑甚欢。 徐彬觉得很生气，这个姜茹珍怎么能把他丢下而去招待其他顾客？还是个男顾客？ 两人说说笑笑，姜茹珍还把那个男人看好的衣服拿下来在身上比画着，男人看她的眼神全是赞赏。 这个姜茹珍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的面与男人调笑？ 他越想越憋气，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正好姜茹珍和男人商量好价格往收款台走，徐彬清清楚楚听到她说到那些衣服总共是一百六十五元。 徐彬顿时瞳孔急速收缩，震惊当场。 卖衣服这么赚钱的吗？不过才五六件衣服就一百多块钱？ 他一个月工资不过才五十六元，连个零头都没有。 男人打开钱包数出钱递给姜茹珍，笑着问道。 “我家那位还说哪天请你吃饭呢，每次你都给打折，她都不好意思了。” 姜茹珍也笑着道，“李姐真太客气了，她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我当然要给她让一些利。 这都是小事，让李姐别放在心上。” 男人还想要说话，徐彬突然插进两人中间，不耐烦地推了一下男人。 “说话就说话，你离姜同志远点，都有家有室的人了还来纠缠人家要不要脸？” 男人愣了一下，看向姜茹珍。“这是？” 姜茹珍觉得十分尴尬，立刻解释道，“不好意思，孙哥！这位是我家老儿子的班主任，他可能是误会了。” 姜茹珍绕过徐彬，站在了孙哥一侧，面对徐彬正色道。 “徐老师，我很感激你帮我出头，但这位孙哥是我的老顾客，我和他们夫妻两人的关系都很好。 请你不要妄议揣度，如果你没什么事，还请离开吧！” 姜茹珍这次说话很不客气，她发现这个徐彬也不知道是装老实还是真不明白她推拒的意思。 竟然找上门来欺负她的顾客，还张嘴就造谣人家的品行。 他以为他谁啊？ 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四班主任的份上，她早就开骂了。 “姜茹珍，你怎么回事？我是在帮你。” “我不用你帮，你的行为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还请你离开。” 姜茹珍再次撵人，徐彬此时更加火冒三丈，他冲口而出道。 “姜茹珍，你现在在跟我相处过程中，一边吊着我一边勾搭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你把我当傻子耍是吧？” 姜茹珍听他这话都懵了，她什么时候跟他相处了？ 她疾言厉色斥道，“徐老师，我敬你是孩子的班主任给你些面子。但你一个文化人张口就造谣我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相处了？你给我解释清楚，否则别怪我报警告你诽谤。” 徐彬闻言眼睛都瞪圆了，他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姜茹珍，“你这个女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怎么还不承认？ 那你经常去学校找我闲聊天不就是喜欢我吗？你还冲着我笑的那么灿烂不就是对我有意思吗？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我？” 面对徐彬自作多情的言论，姜茹珍都气笑了。 看来这个徐彬脑子多少是有点毛病，她要是不当面说清楚，他是不是过几天都打算求婚了？ “徐彬，你搞清楚，每次都是你以我儿子的借口邀请我去学校，说什么要加强老师和家长之间沟通。 我是被迫无奈去了几次，但我发现你没有什么正经事之后，你再邀请我，我已经明确拒绝了。 还有，你是我儿子的班主任，我冲你客气的笑两下是尊重你，你自己想歪了管我什么事？ 难不成我冲着别人笑，别人都要误会我对他有意思吗？ 既然你要这么想，那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我看不上你，我们不可能。” 徐彬不敢置信地退后了两步，指着姜茹珍道。 “你看不上我？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姜茹珍，我可是堂堂高中老师，有文化有地位。 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言行粗鄙的小商贩。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你的身份这么低贱，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凭什么不同意？” 他大爷的，听到徐彬的话姜茹珍气得想打人。 她没想到徐彬是这样思想迂腐的人，还文化分子呢，说话连狗屁都不如。 “徐老师，大清早亡了，你还活在古代呢？还给我整什么士农工商，商人怎么了？ 我凭我自己本事赚钱，你管得着吗？你身份高，你地位高，有能耐你别吃饭别穿衣服。 瞧不起我还死乞白咧地纠缠我干什么？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徐彬还想上前纠缠，被男人一把推搡在地。 “你是个什么玩意？自做多情被揭破还想耍无赖啊？我警告你，姜同志是我妹子，你敢耍无赖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去派出所？” 徐彬狼狈地摔在地上，眼镜也碎了，他摸索着半天才将剩下的半副眼镜找到，他将眼镜戴上，恶狠狠看着姜茹珍。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给我等着！” 姜茹珍对这种人的放狠话嗤之以鼻，就他那可怜的智商当初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他要是真有能耐也不会这么拎不清，真是不知道几斤几两，什么人都能跑她面前耀武扬威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四的班主任份上，她一定要闹到学校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回头跟孙哥又是道歉又是感谢，硬是又送了件衣服将人送走，才算长松了一口气。 两个新来的售货员，小柳和小芳过来安慰她，姜茹珍不在意地摆手让她们去忙。 自己则坐在收款台后面憋气。 不一会儿功夫，老大和老二都回来了，看到老妈拉着像长白山似的大长脸，不知道怎么回事。 问过两个售货员才知道刚才居然有人到店里欺负老妈，两个人气坏了，非要找到学校去。 “算了，你俩别添乱了，闹到学校去，老四还要不要上课了。只要他以后别再来烦我，我就当被狗咬了。” 老大一言不发的蹲在一边，老二转了转眼珠出门直奔邮局打了个电话后，回来笑嘻嘻地逗着姜茹珍。 “老妈，我跟你说件开心的事吧，让你高兴高兴。” “啥事？”姜茹珍斜倪着老二，看他能放出什么好屁。 第64章 这老师心思不纯 果不其然，第二天店铺刚刚开业，就进来好多顾客。 虽然姜茹珍这次走的是高端路线，但价格相对于商场里面的衣服还是便宜很多。 姜茹珍忙的脚不沾地，老二那边也是口水都说干了，最后就连不善言辞的老大都被迫出来接客。 三个人一上午忙得连口水都没喝上，好不容易趁着下午两三点钟时候，顾客少了一些，三个人才轮换着吃了口饭。 姜茹珍嗓子疼得直冒烟，狠狠灌了几口水后，就想着今日闭店后一定要张贴个招售货员的广告。 她原先预想过生意会火爆，但没想到这么火爆。 她原本还想自己撑几天，可现在现实不允许，要是每天这么累得像牛马，她可不干。 又熬走了一批顾客，眼看着已经四点了，再不去学校，那边该放学了。 “老大，老二，你们要是累了一会儿就赶紧关门休息啊，妈去老四的学校看看。” 老大和老二口头上答应着，姜茹珍忙的浑身是汗，上楼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换了一件清凉的冰花蓝底连身裙，又将头发高高盘起，也没来得及化妆，素面朝天的就直奔学校而去。 刚到学校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徐彬正站在门口张望。 看见她来了，立刻满脸笑意地迎了过来。 “哎呀，沈卓航妈妈，你可算是来了。” 说着说着，大手还伸了过来想要同姜茹珍握手，姜茹珍抬起手假装整理了一下头发躲了过去。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握什么手？ “抱歉，徐老师，今天我店里生意太忙了，才抽出空来见您。不知道老师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我家卓航惹祸了？” 徐彬讪讪地收回手，“没有，沈卓航特别优秀，今日演讲比赛还得了第一名呢，祝贺祝贺啊！” 姜茹珍不知道这老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跟着笑呵呵道。“同贺同贺，还是老师教得好啊！” “沈卓航妈妈，你太谦虚了，要我说还是你厉害，孩子那么小就没了爸爸，你是又当爹又当妈。 还要赚钱养家，还把孩子教导得这么优秀，这些年实在是很辛苦吧？” 徐彬老师满脸敬佩地夸赞，姜茹珍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笑了笑。 两人并肩往校园里面走，路过门卫的时候，里面的老大爷探头出来满脸八卦表情跟徐彬打了个招呼。 “徐老师，朋友来看你啊！” 徐彬哼哼哈哈的点头，并没有纠正门卫老大爷的说法。 姜茹珍顿住脚步，笑眯眯的看着大爷，“大爷，我是学生的家长，今天是徐老师请我过来聊聊我儿子的学习情况。 什么徐老师的朋友，我没文化粗人一个，怎么可能是徐老师的朋友。” 门卫大爷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学生家长啊，他还以为丧妻多年的徐老师又要开启第二春了呢！ 他失望地坐回去，姜茹珍继续往里走，徐彬表情僵了一下继续招呼姜茹珍，带着她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转了半天也不说什么事，就是找各种话题跟姜茹珍闲聊。 姜茹珍实在是没有时间陪他闲逛，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徐老师，您今天找我来学校到底什么事啊？” 徐彬语重心长地说道，“沈卓航妈妈，作为学生的家长还是要多关注一下孩子的学习环境。 自从开学之后，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认真逛过校园，是不是从来不知道孩子中午食堂吃什么？ 学校里老师教导的水平怎么样？还有孩子的心里在想什么？ 孩子现在正处于学习的重要阶段，我们老师还是希望家长能够多跟我们沟通交流，一起帮助孩子度过高中这段重要的时期。” 姜茹珍听着徐彬叭叭地讲了半天，还是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老师，我家沈卓航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吗？”她问得小心翼翼，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她家老四那心胸宽广的何止能装得下一艘船，就连航空母舰装里面都绰绰有余。 他成天没心没肺，大大咧咧能有什么心理问题？ “那倒没有，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平时多来找找我，了解一下孩子最近的学习情况。” 徐彬把话又挑明了一些，姜茹珍哦了一声，“那我明白了，老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姜茹珍朝徐彬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学校。 一路走回家，越想越觉得这个徐彬老师简直是莫名其妙。 孩子学习也挺好，各种活动也都积极参加，这个徐彬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想要什么关照费？ 那她可不能花那冤枉钱，她又不指望老四当班长什么的，老老实实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就行了。 她回家之后，忙着整理店铺的衣服，又让老大写个招聘启事贴到了门口。 大家都累得够呛，她也懒得去厨房做饭，带着老大和老二去了国营饭店下馆子。 顺便给老四捎带饭菜回家，一进门，老四闻着味就窜了过来，接过饭菜一顿狼吞虎咽。 “看你这架势，学校的食堂伙食不好？像个饿死鬼脱胎似的。”姜茹珍在旁边闲坐着扇风，看着老四吃饭的架势揶揄他。 “妈，学校食堂大锅饭能好吃到哪去？还不如你做饭的水平呢！” 老四大大咧咧的品评老妈做菜水平，丝毫不知道已经触到了姜茹珍的肺管子。 她正好今天莫名其妙被老师叫去学校心里一肚子气，借着理由正好发泄一下，她抬手就拧住了老四的耳朵。 “敢说老娘做饭不好吃？你喝露水长大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你下过厨房啊，你做饭好吃啊？” 老四急忙抱住老妈的胳膊求饶，姜茹珍顺手操起旁边的笤帚就往老四身上招呼。 “我警告你，以后别惹老娘，在学校也给我乖乖的，老师下次再让我去学校，去一次我就打你一顿。” “为什么啊？我又没犯错误。” “我管你犯没犯错误，请家长就是你的不对。” 母子俩又开始在屋里上演全武行，老大和老二在旁边笑呵呵地观看。 他们这个弟弟啊就是记吃不记打，每次都能精准的杵到老妈肺管子，不过两人天天这么闹，也不影响母子的感情。 相反，这个弟弟对老妈越来越依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 收拾完老四一顿，姜茹珍心情舒爽，几个人开始算账。 准确的来说，是姜茹珍和老二带着老四在旁边看着老大扒拉算盘。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老大就算好了帐，他惊喜地叫了一声。 “妈，我们今天的利润是八百八十八元。” 姜茹珍一听这数字拍案而起，“太好了，这数字真吉利！这就预示着我们今天开门红，以后的日子都红红火火，财源滚滚发发发。” 老二也高兴坏了，“要是天天都能赚这么多钱，那我们岂不是发达了？” 姜茹珍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想得真美，今天开业人气旺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积攒了好多顾客一起过来。 谁家那么有钱还能天天出来买衣服？你看着吧，明天开始人流量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多了。 不过保持在每天一百元利润以上还是可以的。” 老四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惊讶的长大了嘴。 “老妈，那就是说我们家一个月就能进账三千多块钱？那我们家也发达了啊！” “发达，发达，是我发达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老实读你的书，将来上大学之后就自己出去打工养活自己，我可不会再管你。” 老四一听就急了，“那不行，妈，我不是你最爱的老儿子吗？你舍得将我逐出家门？我还要给你养老呢，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 他说完这话，没等姜茹珍收拾他，两个哥哥的铁砂掌就朝着他拍过来。 “你当我们两个哥哥是死人啊？要给妈养老也是我们养，跟你小崽子有什么关系。” 老四不服，挣扎着要反抗，却被两个哥哥合力强行镇压。 姜茹珍看着三兄弟闹成一团，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一个个将来都成家立业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我自己有钱给自己养老，我可不用你们。” 几个兄弟一听，立刻起身过来给姜茹珍又捏肩，又敲背，争着抢着表忠心。 一时间，这个家里其乐融融，姜茹珍心里超级满足。 她好久没有这种好心情了，每个孩子都陪在她身边，都好好地活着，生活有了奔头，日子就过得有滋有味。 唯一让她不太开心的就是，那个徐彬老师几乎三天两头就邀请她去学校看看。 每次去都没有什么正经事，就是找她闲聊天。 她渐渐觉得这老师心思不单纯，也就尽量拒绝。 没想到，这一天，她正在卖场里教新来的两个售货员搭配衣服，徐彬竟然找上门来。 “姜同志，忙着呢？” 第63章 误以为是姐姐 第二天，姜茹珍早早起床打扮了一番。 这次她在进货的衣服里面挑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全部自留。 既然现在有钱了，就不能苦了自己。 照着镜子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姜茹珍心情很美丽。 经过一个多月持续的灵泉水保养，她现在的脸蛋已经越来越紧实白皙，眼角皱纹已经消失不见。 一身红色半袖的波点连衣裙，白色高跟凉鞋，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发用丝巾绑成丸子头扎在头顶。 零星的几根碎发飘荡在额前，悠悠荡荡，显得她特别青春活力，很有朝气。 无论谁现在看到姜茹珍都不会认为她有四十岁，都会误认为她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龄。 沈卓航再怎么不愿意他老妈送他，都不能阻挡姜茹珍偶尔迸发的爱子之心。 “走，出发。” 姜茹珍走在沈卓航的一侧，两人的高颜值一路上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认识沈卓航的同学都凑过来好奇地打听，他旁边的美女是谁。 沈卓航支支吾吾，有的同学就自己猜想。 “这不会是你三姐吧？你姐真的好漂亮啊！” 姜茹珍笑眯眯的也不纠正，沈卓航更是不想承认姜茹珍是他老妈，就这样一直来到学校门口。 围过来的同学越来越多，高中的男生们正是对异性好奇探索的时候，他们从来没见过姜茹珍这样漂亮会打扮的异性。 于是这些人就将两人围在中间问东问西。 沈卓航脸色黑得像锅底，他将姜茹珍一把搂在自己怀里大声道。 “把你们的口水都收收，丢不丢人。像没见过女生一样。都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哄的一声散开，将两人暴露出来。 姜茹珍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文质彬彬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推着一辆自行车驻足在前面，好奇地往他这边张望。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姜茹珍友好地笑了笑。 那名中年男子身体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姜茹珍转身整理了一下沈卓航的衣服领，拍拍他的头。 “去吧，妈晚上再来接你啊！” 沈卓航对突然感受到的老妈温柔有些不太适应，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还是算了吧！到时候我同学都堵在门口看你，造成交通大拥堵怎么办？” “臭小子，敢寻你妈开心了啊！” 姜茹珍举起拳头吓唬沈卓航，沈卓航咧着大嘴转身就跑，不料一回头就撞到了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诶？老师！早上好。” 姜茹珍歪着头看过去，是方才与他对视的那名中年男子。 “沈卓航，这是你老师啊？” “是，我们班主任徐老师。” “徐老师，你好！我是......” 姜茹珍笑眯眯地伸手过去，话还没说完，徐彬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伸过手来同她握手。 “你是沈卓航的姐姐，我刚才听到那些同学议论了。你们家基因真好！” 嗯? 姜茹珍闻言愣了一下，这老师说话方式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往回抽了一下手，没抽动，又使劲抽了一下，对方似乎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放开手。 “徐老师，我是沈卓航的妈妈，不是姐姐。” “真的吗？”徐彬双眼迸发出一阵亮光，“可那些同学...” “他们误会了，我今天就是来送我儿子上学的。沈卓航在班里表现怎么样？” 徐彬刚才略有些遗憾的脸色忽然转变成热情，“沈卓航啊，表现非常好。他很聪明，友爱同学，学习成绩拔尖，还热情开朗，我们老师同学都非常喜欢他。” “哦，那就好。我家卓航但凡有不听话的地方，老师尽管教育。” “不会，你家沈卓航非常听话懂事。” “那行，那老师您忙，我就先走了。” 姜茹珍打算结束没有营养的对话，同徐彬老师点点头转身欲走。 可徐彬老师却叫住她，“沈卓航妈妈，我们今天正好有个演讲活动，您儿子也参加，您要不要来学校参观一下？” “哦。不用了，我还有事，徐老师再见！” 姜茹珍礼貌地同徐彬老师挥挥手，转身走了。 徐彬站在原地盯着姜茹珍曼妙的背影半晌没动，沈卓航觉得今日的徐老师有些奇怪，怎么呆愣愣的，他喊了一嗓子提醒。 “徐老师，该上课了，你不进去吗？” 徐彬一下回过神，笑呵呵地单手推着车，一只手拍拍沈卓航的肩膀。 “沈卓航，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父亲一栏为什么是空白的？” “哦，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因为工伤没了。” “那你母亲将你培养这么好，应该是操了很多心。你要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啊！” 沈卓航也没有察觉出异样，点点头跟着老师一起进了校园。 姜茹珍根本就没把早晨这点小事放在心上，遛遛达达回了家，老二已经在布置卖场了。 老大对衣服搭配一窍不通，只能听着老二的意见进行布置。 姜茹珍很快就加入他们的队伍，一上午的时间，基本上各种款式的衣服已经搭配好，挂在了墙上。 姜茹珍在阳城火车站还买了很多明星海报和挂历，将墙面装饰得五彩斑斓，星味十足。 再配上搭配好的一套套高档的衣裙，暖黄的灯光一打，整个卖场顿时美轮美奂，十分温馨高档。 姜茹珍又指挥两个儿子将整个卖场的卫生都打扫一遍。 三个人一直忙到晚间，吃过晚饭，姜茹珍给两人安排工作。 “老大，你学过会计，明天开业你就负责收钱，老二和我负责销售。 忙一点不要紧，但是别乱，乱就容易让人钻空子。”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老四在一旁听着他们絮絮叨叨说话，等姜茹珍忙完了，他才开口道。 “妈，我们老师说明天请你去办公室一趟。” “让我去办公室？干什么？你闯祸了？”姜茹珍眼风凌厉地扫过去。 沈卓航赶紧举着三根手指头对着头顶的灯发誓，“我发誓，我没有闯祸。我在学校天天努力学习，我可乖了。” “那倒是奇了怪了，你们老师找我干什么？” 姜茹珍不愿意去，明天正好开业第一天，她怕她离开之后，老大和老二根本忙不过来。 今天她们在店里挂衣服的时候，就有好多顾客进来问价格了。 她预计明天的生意一定火爆。 “我真不知道。”沈卓航表示很委屈。 “行吧，明天我抽空看不忙的时候去一趟吧。”姜茹珍烦躁道。 要是真是老四的问题，看她回来怎么收拾他，不能帮忙还天天惹事，要他有什么用？ 第62章 不想当冤大头 田荣以多年未见老闺女十分想念的理由，将姜念安安排去和两个小子挤一个卧室。 母女两躺在床上，刚开始还亲亲热热的讲着这些年的经历。 可是不过半个小时，田荣就将话题引到了陆明峥身上。 将从老赵那里听来的基本情况同姜茹珍全都说了。 “他爸妈都是杭城的生意人，家里很有势力，爸爸做房地产生意，妈妈做服装厂生意，听说老有钱了。 家里还有一个大哥和两个姐姐，哥哥跟着爸爸做生意，两个姐姐都嫁人了，夫家不是有权就是有钱。 他哥哥和姐姐从小就对他特别宠，要不然他也不会任性的去当兵，他爸妈刚开始不同意。 就是他哥和两个姐姐偷偷瞒着父母，将人送去了部队。虽说从小被宠爱，但小陆这孩子一点不娇气，到了部队上吃苦耐劳。 受过好多次伤，被上面的领导大会小会提出表扬，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少将，多有出息啊！ 老闺女啊，妈觉得小陆挺好的，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 “妈，我好困啊，我要睡觉了。” “你这个孩子，先别睡，妈还没说完呢...” 姜茹珍有一搭无一搭的搭话，在她妈絮絮叨叨的话声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田荣又开始旧事重提。 姜茹珍赶紧扒了一碗粥，背着收拾好的包抬腿就走。 “妈，我那货昨天就发走了，我得回去开始布置卖场了，等我下次再来看你和爸啊！” 看着姜茹珍逃也似的背影，田荣气得将手里的碗重重一放。 “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 姜念安小心翼翼的取过老伴手里的碗，劝道。 “老伴，别灰心，我们这就去上班创造价值去，我就不信，咱们日子过好了，老闺女还能自惭形秽。” “说得对，你赶紧吃饭，咱们马上就走。” 田荣雷厉风行，回屋换衣服就要出发，却不经意间看到柜子上一捆东西。 “老头子，你快来看啊！” 姜念安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赶紧倒腾到屋里一看。 柜子上放着整整齐齐一万块钱。 下面还留着张纸条，“爸妈，好好享受你们的自由时光，别太累着自己。 安心等着当富一代她爹娘吧！” “老伴，我突然觉得女儿好像并不自卑，现在自卑的是我了。” 姜念安拿着钱哭唧唧念叨，他一个月工资八十元，要攒十年才能攒上一万元。 田荣将钱抢过来锁在了柜子里，“闺女的钱我们给她攒着，我们赚的是我们赚的，这意义不一样。” “嗯，老伴儿说得对。”姜念安攥着拳头点头表示赞同。 这边逃出来的姜茹珍带着老大和老二，马不停蹄赶回到连城。 他们的小楼里有仓库存放衣服，姜茹珍就把火车站附近的库房退了，又雇了几辆三轮将新进的货送回到小楼。 天色渐黑，老四也放学回来，看见老妈和两个哥哥正在收拾着衣服，他欢快地跑过来又抱又亲。 尤其是姜茹珍被糊了一脸口水，嫌弃地踹了老四好几脚，他才消停。 “妈，不是说要多待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姜茹珍呵呵几声假笑，“并没有。” 沈卓礼很给面子的抬手摸了摸老四的头顶，“是啊，我们就是想你了，怕你在家吃不好睡不好才赶回来了。” 老四闻言刚刚开心一会儿，老二就给他泼冷水。 “一天天的，呲个牙就知道傻笑。这次去姥姥家，咱妈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什么？怎么回事？”老四急忙收了笑容问道。 姜茹珍咳了两声打断老二的话，“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两个哥哥都知道的事我也要知道。” 老四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拽着二哥就出门了，两个人在外面嘁嘁喳喳讲了半天。 沈卓航一脸怒容走回来，“妈！那个姜敏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就这么忍了？还送了那么多钱给他们，那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早知道这样，我宁可扔给路边的乞丐也不给她。” 姜茹珍瞪了一眼沈卓航，“说什么呢？要不是你大舅和二舅当初极力将我摘出来，你妈我早就跟他们下放吃苦去了。 还能有你什么事啊？别蹦跶了，赶紧滚过来干活。” 老四嘟着嘴一边收拾衣服一边不忿地抱怨。 “妈，那红包本来就是你一早准备好给他们的，现在却像是被他们要过去的，这叫什么事啊？” 姜茹珍噗嗤一声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我要是主动给，大嫂二嫂他们只会认为我是对他们心虚愧疚，才想着用钱堵住他们的嘴。 他们可就拿捏住我的把柄，以后要起钱来肆无忌惮，还理所应当。 现在可好，他们闹了一场，我再把钱给他们，虽说也是堵了他们的嘴，但好说不好听啊！ 既然大家撕破了脸，以后他们别指望再用这件事来拿捏我。 我以后也跟他们少来往，只专心对你们姥姥，姥爷孝顺就好。” “啊?那大舅和二舅呢？”老四问道。 “再说吧，看他们以后表现。要是跟我讲理，那我就跟他们还是兄妹，要是不讲理，那就算了。就这么招吧！” 要说姜茹珍不生气吗？ 不可能。 她以前都活得那么艰难了，还想着攒钱给他们寄去。 刚赚钱有了条件，就巴巴地坐车冒着风险去给他们买药，送东西。 可两个嫂子明显对她有意见啊！ 她哥哥们在，她敬她们是嫂子，要是没有哥哥在，她们算个屁啊！ 本来她还想着以后好好孝敬两个嫂子，多给他们送些四季衣服和钱什么的。 现在？ 就当普通亲戚处着吧，省着以后都拿她当冤大头。 “老妈！你别生气，其实我觉得大舅和二舅都是好人。至于那些外姓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就当他们放个大臭屁，我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哎呦，没想到思维一向跳脱的老四竟然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时候，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姜茹珍高兴地掐了掐老四的脸蛋，“我老儿子说得真好，妈决定了，不能厚此薄彼，明天我也送你去上学。” 沈卓航愣了一下，呵呵假笑了两声。 “那个...老妈！我都这么大人了，其实不用送也可以。” “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 姜茹珍一锤定音，沈卓航哀嚎了一声万分后悔。 他都是大小伙子了，谁还用老妈送去上学啊，这要是叫他同学看到了，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第61章 生理性喜欢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条件那么好，不找个小姑娘好好过日子，跟我一个有四个孩子的老太太较什么劲？你缺少母爱啊？” 姜茹珍实在不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他有钱又有颜，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凭什么看上她这个老女人？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男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不缺少母爱，从小到大我跟我妈的关系就不好，我是两个姐姐带大的，你要非说我有毛病，那肯定是姐控，缺少姐爱。 我不喜欢小姑娘，就喜欢你这种泼辣漂亮类型的姐姐。” 陆明峥今天是豁出去不要脸了，就是胡搅蛮缠也要缠上姜茹珍，让她明白他喜欢她的决心。 其实就是一见钟情加上生理性喜欢。 他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很有意思，有些心动，第二次见面就确定了对她是生理加上心理双重喜欢。 他退伍后也尝试过跟女人相亲，应酬场上也接触过其他女人，但是他就是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 甚至闻到他们身上的脂粉气味，都会反胃想吐。 但他跟姜茹珍待在一起，就特别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不由自主就会对她产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想法，就想和她亲近，别的女人谁都不行。 即便知道她身上有大秘密，他也从没想过要去控制她，或者报告给上面。 相反，他想尽他所有的努力保护她，让她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姜茹珍听到陆明峥的表白都懵了，她的耳根烧得通红，两酡粉霞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被一个小狼狗弟弟喜欢并表白这种事，她两辈子都从来都没有预想过。 这种脸红心跳好像重回十八岁的感觉好奇怪，也好羞耻。 她上前捂住陆明峥的嘴，左右看看，还好没有别人听到。 她嗔怒道，“陆明峥，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陆明峥步步紧逼，将姜茹珍的小手拽下来攥在掌心摩挲，“我要脸能追到我喜欢的女人吗？” 姜茹珍羞愤地抽回手，转身就走。 “油嘴滑舌，我要收回我刚才的道歉。” 陆明峥追上来，插着兜倒退着走在姜茹珍前面，他歪着头观察她的表情。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我追求你？” “不同意。”姜茹珍恨恨道。 “为什么？”陆明峥毫不气馁，穷追不舍。 “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姜茹珍没有说谎，她重生之后只想收拾那些人渣，带着孩子们好好过日子。 再找一个男人的想法从来不在她的计划内。 “那我们可以先处处看看啊，万一多接触几次你就有意思了呢！”陆明峥极力为自己争取机会。 “你死了那份心吧。”姜茹珍毫不客气地打击他的积极性。 她是不会给他机会的，可她的想法很快就被打脸。 两人刚回到家，姜父姜母就让姜茹珍带着陆明峥去商场挑些礼物，说是要答谢小陆的救命恩情。 姜茹珍想要拒绝，可姜父姜母两人颤颤巍巍起身，说要亲自带着人去买礼物。 姜茹珍看着双亲认真的神情，终于妥协。 认命地垂着脑袋带着陆明峥向着商场出发，因此错过了二老得逞后的笑容。 姜茹珍快速的带着陆明峥买了一些补品之后，就要回家。 陆明峥提议带她去批发城的仓库看看，说是有一批最新款式的服装刚刚到货。 姜茹珍犹豫了两秒钟，最终拗不过想要赚钱的真心，跟着陆明峥去了。 一路上，陆明峥再也没跟她提过喜欢的话题，而是聊起了最近南方服装的流行趋势。 姜茹珍对他渐渐卸下了防备心理，等她到了仓库看到衣服的时候，更是一心扑到了货上。 忙忙叨叨，挑挑拣拣，进了五大包货，陆明峥承诺帮她送到火车站。 外面天色都黑了，两人才回到小区。 陆明峥很有分寸地将姜茹珍送到家门口，没有再进去打扰他们家人相处。 姜茹珍对陆明峥的态度还算满意，最起码两人说开了，他并没有纠缠不清。 她以为陆明峥是知难而退了。 她好心情的哼着歌进了家门，姜念安和田荣正和两个孩子一起吃着晚饭。 看到她回来了，田荣立刻招手唤她过去打听。 “心情不错啊，老闺女。” “嗯，进了一批好货，心情是不错。” “进什么货？你不是和小陆逛公园去了？”田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惊问。 “没有啊，逛什么公园？我哪有那心思。” 姜念安和田荣对视了一眼，有些发愁，“老闺女啊，你的眼光这么高吗？连小陆都没看上？” 姜茹珍到此时才明白父母的意思，原来是想要撮合她和陆明峥。 “爸妈，你们想什么呢？我和陆明峥差了五岁，而且他还是单身黄金汉，什么看上看不上的。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什么普通朋友关系？你当老妈我上了年纪，眼神不好使了？我看人家小陆看你的眼神明明......” “妈！孩子们都在呢！你可别乱说话。”姜茹珍急忙制止她妈再说下去。 两个孩子都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她又要不好意思了，怎么感觉在孩子们眼里，她这个妈好像很不正经似的。 沈卓礼和沈卓义闻言急忙举手发言。 “妈！我赞同你和陆叔在一起，他在海上救你那次，我就已经承认了他的地位。” “是啊，妈！我也赞同你跟陆叔在一起，他做生意很有经验，还教会我好多窍门呢，我很佩服他。” “你们两个闭嘴，别添乱。”姜茹珍举起手一人给了一个爆栗。 “你到底看不上人家哪里啊？我觉得小陆挺好的啊！”姜念安嘟嘟囔囔。 姜茹珍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 “他就是条件太优秀，我才不会跟他在一起。”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 “唉！”姜念安长长叹了一口气。 “闺女啊，你放心，爸以后一定好好努力，争取给你个能配得上小陆的家世。” 田荣也接着道，“对对对，我们两口子以后好好赚钱，给你攒个丰厚的嫁妆。咱们不用自卑啊！” 啊？ 姜茹珍惊惶的张大了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什么时候自卑了？ 她只是觉得两人身份背景不合适。 还准备丰厚的嫁妆，她自己不会赚钱吗？她这赚钱的实力需要当富二代吗？ 不是，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爸妈为什么非要把她和陆明峥绑定在一起？ 第60章 我对你的心思不清白 单身未婚？ 姜念安和田荣一听这话觉得有戏，态度更加热情起来，他们拉着老赵和陆明峥就往屋里走。 短短五分钟的路程就已经将陆明峥的家庭情况摸了个透。 姜茹珍看着亲亲热热的一行人，恍如梦中。 她一直以为陆明峥是那种南方大家族出来的世家少爷，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给她十分不靠谱，游戏人间的感觉。 可她万万没想到陆明峥竟然当过兵，还是那种她十分向往仰慕的空军飞行员。 都说当兵提干不容易，国家培养一名合格的特战队员更是不容易。 可空军飞行员却是所有兵种中最难培养，最烧钱的一种。 能当上空军飞行员那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严格筛选一遍又一遍的精英。 国家早就将这些人背景，品行查个底掉，陆明峥又怎么可能会德行有亏？ 是不是她误会他什么了？ 陆明峥虽然在应付姜父姜母的问话，可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姜茹珍的神情。 见她从得知他以前的职业开始，就一直精神恍惚，不禁有些担心。 “那个，姜伯父，我这茶喝点有点多，我想去趟厕所。” “哦，行。这小区的厕所有点绕，我带你去。” “不用姜伯父带，让茹珍带我去就行。”陆明峥起身后，顺带将姜茹珍拽了起来。 姜茹珍有些懵，她也是第一次来，她不知道厕所在哪啊！ 抬眸看向陆明峥的时候，她刚想解释却收到了他的眼色，便点头跟着他出去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出门，姜父姜母有些奇怪。 这两人怎么看起来一副很熟稔的样子，“大孙子，你妈妈和小陆很熟？” 沈卓礼本来一直充当着好大孙的模样，忙前忙后，听到他姥姥这么问他，顿时脸色涨红。 他把他知道的两人相处的过程说了一遍，就连受他连累，陆叔在海上救了老妈的过程，他也说了。 老两口得知实情面面相觑，他们倒是没有批评老大的做法，震惊女儿的遭遇之后，反而对姜茹珍和陆明峥的事情很感兴趣。 老二在一旁又将两人在做生意上的牵连一并说了出来，姜念安一拍大腿。 “这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缘分啊，老赵啊，你说这两人能不能有戏？” 老赵其实了解一些陆明峥身体的情况，但他不能将学生的这一隐私告诉别人，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这个学生这么优秀，年轻时因为刻苦训练，不断执行危险任务，没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等到大家都着急为他介绍对象的时候，才知道他受伤影响到了那处功能。 一个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如果就这么孤孤单单走向生命的灭亡，岂不是太过残忍？ 而姜茹珍在他眼里条件和陆明峥正合适，她结过婚，有儿有女，肯定不会再要求生儿育女方面的事情。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个伴，互相扶持到老也挺好。 他就瞒着陆明峥的特殊情况没说，只说了这个孩子哪哪都好。 以前高中在班级里团结同学，乐于助人，性格开朗，学习成绩拔尖...... 姜家老两口越听越满意，只不过他们问道陆明峥为什么这么多年没结婚的时候，老赵有些词穷。 “他年轻时候非常拼命，总出去执行危险任务。可能他觉得怕耽误人家女孩子吧， 至于退伍后的想法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自己问问他吧。” 老两口听到这个理由，倒也觉得很合理，两人拉着老赵又开始问陆明峥家里的一些情况，俨然就是把陆明峥当成姜茹珍的对象来把关了。 陆明峥将姜茹珍拉到外面一处阴凉的树荫下，着急问道。 “你怎么了？感觉你脸色不太对，是不是秦亮和李芬那边有什么为难的地方？需要不要我帮忙？” 姜茹珍低着头想着两人从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陆明峥的眼睛。 组织着语言问道，“陆明峥，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过来吓唬我？” “吓唬你？没有啊！我当时去看望赵老师，见你一个生面孔，怕你弄出什么动静或者找错地方招来村里那些监视的人，有危险，所以我才过去提醒你。” “那你当时盯着我领口看什么意思？” “盯着你领口看？什么时候？”陆明峥有些惊讶慌乱，他这人有时候是挺爱逗逗姜茹珍，可他却从来没想过占人家女同志便宜啊！ “就是我们两人摔在一起的时候。” “我那时候溜号了，再想别的事情，我根本没注意眼神看向哪里啊！” 陆明峥羞得脖子都红了，他那时候确实不是故意看向姜茹珍的领口，但他脑子里的想的事情也决不能算得上是清白。 “那你那天在招待所门口故意弄摔我，再抱住我是怎么回事？” 姜茹珍咄咄逼人，陆明峥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当时就是单纯想把腿收回来而已，我可没想到你会跨过去。” 姜茹珍抿紧嘴唇，心里乱糟糟，看来一切都是她的误会。 “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半晌过后，姜茹珍终于还是决定低头认错。 在她心中对于保家卫国的军人一直有滤镜，更何况对面的男人还是曾经荣立过几十次军功的英雄。 她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误会了人家，还什么解释都没有。 “还有......对于那次提出让你收了张美丽的话，我更要郑重道歉。对不起！” 姜茹珍弯腰对着陆明峥神色严肃的鞠躬，倒是给陆明峥整不会了。 他一把拉起姜茹珍的手臂，焦急道。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过怪你。况且，我对你的心思也确实不清白......” “你说什么？” 姜茹珍呆住了，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陆明峥本来没想这么快跟姜茹珍表明心意，可这不是话赶话，赶到这里了嘛！ 他抬手紧紧的抓住姜茹珍的双臂，弯下腰认真严肃盯着着姜茹珍的眼睛。 “姜茹珍同志，我们已经接触这么久，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意思。” 姜茹珍闻言心中大骇，她挣扎着往后退。 “不...不是，你等等......怎么就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我...就当你在开玩笑，我要回去了。” 姜茹珍使劲扒拉着陆明峥的大手，想要逃走。 陆明峥却紧紧抓着她不放，他这个人就是这种果断干脆的类型，对事业是，对人更是。 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去。 既然选择今日挑明了，他就不会含含糊糊，更不能让姜茹珍随意糊弄过去。 他必须要搞明白姜茹珍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姜茹珍，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姜茹珍惊愕地看着陆明峥忽而严肃认真的表情，她惊得停止了挣扎，脱口而出。 “我...我有四个孩子，小儿子已经十六了，我...这年纪都能做你妈了......” 没等她说完，陆明峥直接打断她的话。 “你这人怎么那么愿意当别人的妈？我今年三十五，你今年不过才四十，你怎么那么厉害？ 五岁来月经，还生了我这么大个儿子。” 第59章 他竟然当过兵？ 姜茹珍这屁股还没坐下呢，闻言立刻道。 “那是自然，我也给两个小侄子准备了红包。” 说完她又从包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姜文和姜武，两个孩子看着父亲的脸色，有些踌躇不敢伸手接。 周清却像没事人一样，顺手接了过去也打开数了数。 同样每个红包里都包了两千块钱，公平得很。 她意外地挑了挑眉，就顺手收下了。 白华看到这一幕很不高兴，“小妹，二弟家两个孩子你给了四千，我家就一个凭什么也给两千？” 周清不等姜茹珍说话，直接怼了回去。 “大嫂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和大伯再生一个，到时候我也给你包个大红包。” “你...”白华一噎，她都已经四十四了，还生？ 不说危险性太大，就是周围邻居讲究她，她也没脸啊！ 她只好恨恨地咽下这口气，姜敏却丝毫没受影响，直接拿着钱藏到了自己房间。 白华看到女儿一分都没给她留，心里难过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和周清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全家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饭后，姜念安和田荣再也忍受不了家里奇怪的气氛，将老大和老二两家人全都赶走了。 儿女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家，他们是管不了了，但他们现在还能动，也有自己的事业和房子，断不能让小女儿寒心而走。 他们将姜茹珍和两个外孙留下来，带他们到房前的小花园花棚下坐着喝茶聊天，嘘寒问暖，仔细打听他们最近的生活。 彼此说笑之间，才让姜茹珍的心渐渐暖了过来，重新找到了以前在家中当公主的时光。 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同爸妈说着自己的事业计划，说着家里孩子们的远大理想。 老两口听得老怀甚慰，小女儿失去丈夫受了很多年的苦，这件事一直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 如今听到小女儿的日子蒸蒸日上，他们真是高兴啊，田荣擦了擦眼角的泪。 怜爱地摸着女儿的发顶，“你也是熬出头了，以后都是好日子。等你遇到合心意的男人再找一个，别孤零零一个人，妈看着心疼。” “妈！我都四十了，还找什么男人？”姜茹珍搂着田荣撒娇。 “你多大了在我们眼里也是小孩子，你现在有儿女照顾不觉得，等到以后孩子们都成家了呢？ 就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你不觉得无趣吗？” 姜念安也十分同意老伴的话，女儿还年轻，怎么就不能再找一个了？ “老哥哥，老嫂子，你们在家吗？我来看你们来了！” 院门面响起个陌生的声音，姜茹珍抬头看去，一老一少相携而来，老人家她没见过，但是那个年轻人她认识啊！ 陆明峥看见姜茹珍看到他，他笑着向她眨眨眼。 姜茹珍翻了个白眼收回目光，怎么哪哪都有这个家伙，他不会在自己身上安监控了吧？ “哎呦，老赵啊，你怎么来了？”姜念安看见老熟人，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田荣也拉着姜茹珍热情地走到近前打招呼，“珍珍啊，这就是爸妈常跟你提起的赵叔，要是没有他的照顾，我和你爸可能早就死了。” 姜茹珍急忙上前朝着赵叔鞠躬道谢，“谢谢赵叔，我以前太忙了，都没去看望父母。幸亏有您的照顾，要不然我爸妈出事我真的没脸活着了。” 赵叔慌忙将姜茹珍扶起来，“你这个丫头，不用谢我。要谢啊，你们全家就谢我这个学生小陆，要不是他经常冒着危险给我送东西，我也不能活到现在。” 姜念安和田荣看向老赵身边的陆明峥，集体眼前一亮。 这小伙长得真精神，身板笔直，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看着年纪应该也成家了吧。 “小陆啊，我们听老二说过你，我们两老口能活到今天，真是多亏你送的救命粮。 我们真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我们给你鞠个躬吧！” 姜念安和田荣都是感恩之人，回来之后就带着两个儿子特意去拜访过老赵，送了好多礼物。 但这个陆明峥他们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今天正好碰到了，他们万分激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 陆明峥哪敢让二老给他行礼，急忙侧身躲过，上前扶起二人，一个激动回了个军礼。 “为人民服务！请二老不必客气。” 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老赵，懵懵的问道。 “这是......” 老赵哈哈一笑，“怪我，怪我，我以前也没跟你们说明白。我这个学生啊曾经是空军一名特级飞行员，就是冲在第一线开战斗机的那种。 他在部队待了十四年，荣立过大大小小几十次军功，三年前本来已经被破格提拔为少将了，他却非要因伤退伍，我都替他可惜啊！” “啊？这是很可惜啊，三十几岁的少将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啊，受伤很重吗？为什么一定要退伍啊？” 姜念安听着也觉得十分遗憾，老赵解释道。 “他的伤在心脏，很严重，飞不了战斗机了。但国家仍要留他在部队做训练指挥官。 可我这个学生脾气倔，说飞不了战斗机还留在部队白吃饭干什么？非要退伍回家。他那些领导轮番做思想工作谁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好放他走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明峥听到这里，苦笑了几声。 “伯父，老师不用为我感到可惜，我也算是拼尽全力为祖国奋斗过，不遗憾。 再说我在任何岗位好好干，都是在为祖国建设而努力，一样的。” “嗯，真是好样的。”姜念安忍不住拍拍陆明峥的肩膀，这个后辈的想法豁达洒脱，他非常喜欢。 田荣脸色担忧问道，“小陆啊，那你执意退伍，你家人同意吗？你媳妇孩子没闹什么意见？” 陆明峥摇头，微笑回道，“伯母，我家人都做生意忙不管我。至于媳妇嘛，我现在单身未婚。” 第58章 不欢而散 “你怎么说话呢？小敏。快跟你小姑道歉。”姜正宇厉声呵斥。 姜敏听到父亲当众训斥她立刻不干了，坐在地上胡乱蹬着腿大吵大嚷。 “你凭什么说我？姜正宇，我十一岁就跟着你下放，大好的时光全都浪费在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我吃了这么多年苦还不够？我才跟你享几天福啊，你就吼我？姜茹珍还是我小姑呢，她凭什么不跟全家下放？ 她凭什么在城里吃香喝辣的，这么多年都不去看爷奶，她就是大不孝。 你这个大哥当得窝囊死了，被妹妹骑在头上拉屎，屁都不敢放...” “小敏，快住嘴。”白华看到姜正宇被自家女儿骂得脸都黑了，急忙上前捂住姜敏的嘴。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们精心娇惯的女儿。”姜正宇满脸怒容看着白华。 转头又对着姜敏道，“我是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跟着我们下放吃苦，可这么多年，我让你干过活吗？ 你种过地，捡过马粪吗？就连你爷奶，比你小的两个弟弟都干过，你却每天只需要乖乖的在牛棚里待着，等我们回去给你做饭就行了。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吃过苦吗？你还要我们怎么对你？” 姜敏本来就被全家人惯坏了，如果放到以前在乡下，她还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错，可自从见到小姑上次大包小包带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昂贵的补品和甜丝丝的营养液之后，她的认知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等到回城之后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热闹，她的心里更加嫉妒不甘。 凭什么她那么小就要跟着父母下放吃苦，而小姑那么大的人却被所有人保护在城里享福？ 这高楼大厦，这繁华的都市，这么多美食新衣，她以前见都没见过。 这都怪姜茹珍，这都是她欠他们全家的。 “我就是不服，同样是家里的女孩子，为什么她姜茹珍就是你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我就是根没人要的杂草？ 她姜茹珍今日得来的一切，都是踩在我们的血泪上获得，她必须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姜正宇听到女儿的一番话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竟不知道他的女儿何时产生了这样可怕的想法。 白华却觉得女儿说得很对，她非常支持女儿，因此她站在女儿的身边同样看着姜茹珍一言不发。 她已经听丈夫说过了，小姑子如今做服装生意，非常赚钱。 正好他们刚刚安顿好，手里没钱，家里缺好多家具，还有漂亮的衣服，鞋子，米面油酱醋茶，什么不都得花钱买。 小姑子有钱了，就应该拿钱出来给他们改善一下生活质量。 姜念安和田荣老两口刚才喜滋滋的神色渐渐褪去，看着刚刚团聚的家人就闹得如此不堪，他们神色很是痛苦。 田荣走过来拉着姜敏的手，劝道。 “小敏啊，你小姑这么多年过得不容易，她不来看我们是因为你小姑父没了，她一个人要拉扯大四个孩子。 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也没帮上她什么忙，她还要每个月口攒肚挪给我们寄钱。 不过都被镇子上的坏人截走了，没到我们手里而已。你不要怪她，她也尽力了。” 姜敏冷冷抽回手嗤笑了一声，“爷奶，你们真单纯，小姑说什么你们都信。我就不信，这年头谁有那么大胆子敢贪污别人的钱。 这只不过都是姜茹珍拿来欺骗你们的借口而已，她就是提前知道你们要回城了，知道你们又有利用价值了，才会巴巴凑上来卖好。 人性就是如此，小姑想要借我们的光也行，先拿钱出来表表诚意，要不然空手套白狼，我今天就不会让你进这个家门。” 姜敏噼里啪啦说了一顿，姜正宇气得浑身哆嗦，扬起的手却始终轮不下去。 白华像只老母鸡一样将女儿护在身后，同姜正宇对峙。 姜正骁生气地瞪着大哥，怒其不争，要是他的女儿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可他毕竟差着身份不好管教。 二嫂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两个儿子则一脸懵逼，看看姜敏那边又看看姜茹珍这边，两边为难。 同来的沈卓礼和沈卓义两兄弟，被这个多年未见的堂姐无耻傲慢的态度惊呆了。 他们想要替母亲出头，却被姜茹珍一手一个按住，姜茹珍第一次回娘家，如果连门都进不去，这左右邻居该怎么议论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向来注重声誉。 一回来就让小区的邻居们知道家庭不和，几个孩子之间闹矛盾，连顿团圆饭都没吃上，背后被讲究，他们该有多难过。 今天这顿团圆饭必须吃。 静谧的空气中，姜茹珍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我家的小公主难过了，想跟小姑姑要糖吃。小姑姑怎么会不满足你呢？ 来，看看，小姑姑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大红包，快起来拿着。” 姜茹珍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包用红纸包裹的钱递给姜敏，姜敏眼前一亮，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将红包抓在手里，打开一看，厚厚的一摞。 她激动的数了数，一共是两千快钱。 天啊，她发达了！ 小姑姑果然是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这两千块钱相当于她爸三年的工资啊！ “谢谢小姑。” 说好话嘛，只要钱到位，她姜敏嘴也是很甜的。 姜茹珍笑眯眯地回了句，“乖。” 姜正宇和白华都被姜茹珍的大手笔震惊到了，白华高兴地拉着姜敏到一边数钱去。 姜正宇却连连推辞，“小妹，你赚钱不容易。 家里还有那么多孩子，老三和老四还要读书，你包个几块钱的红包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你给这么多钱是干什么？快收回去。” 他走过去想要从姜敏手里夺回钱，却被姜敏藏在身后，一双大眼睛狠狠瞪着他道。 “这是小姑姑给我的红包，你无权过问。” “你......”姜正宇被她女儿拿捏得死死的，只会干瞪眼，毫无办法。 姜茹珍继续往屋里走，姜念安和田荣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热情招呼小女儿到沙发上坐。 二嫂周清突然说话了，“小妹，这个家里你不是只有一个侄女，你还有两个小侄子呢！ 一家人，可不能厚此薄彼。” 第57章 工作安排都有了着落 这次出发去阳城，姜茹珍带着老大和老二一起去。 老四被留在家中上学，心情十分不美丽，他也想去看望姥姥姥爷和舅舅们，无奈被老妈以学业为重的理由镇压。 姜茹珍走的时候给老四又留了两百块钱，家里离学校不远，老四都已经十六岁大小伙子了，完全可以自己来回走。 饿了就自己买菜做饭或者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姜茹珍也不太担心。 这天晚上，她带着老大和老二上了火车，照旧买的硬卧，一家人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十点多钟到了车站。 一出站，姜茹珍就看到大哥和二哥站在出站口，两人都伸着脖子翘着脚看向出口的方向。 远远看见姜茹珍一行人走过来，两人激动地挥手。 老大和老二也很激动，小时候每次去姥姥家，两个舅舅就变着法给他们买好吃的，买玩具哄他们开心。 这一晃，已经十几年没见了，两个舅舅看起来老了很多，鬓边都有了白发。 但整体精神看着还不错。 两人小跑着上前和两个舅舅抱在一起，两个舅舅眼里闪着泪光。 “真快啊，一晃你们两个小不点就长成大人了，这大体格真结实。你妈把你们养得很好。”姜正宇眼圈红红道。 “是啊，你们母亲很伟大，一个人把你们拉扯长大，你们一定要孝顺她。”姜正骁也感慨着拍着两人的肩膀道。 老大连连点头，他眼含热泪，声音哽咽。 为了前段时间自己搞出来的那些事心痛后悔，幸亏两个舅舅还不知道他为了一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差点害得老妈淹死的事情。 否则现在迎接他的肯定是两个大巴掌外加一顿竹笋炒肉。 “舅舅，我们知道的。我现在帮老妈做生意，都可以撑起半边天了。”老二最近信心有点膨胀，急忙向两个舅舅表功。 他现在可是老妈心中最得力的助手，最有孝心的儿子，他骄傲！ “好了，好了，一家人团聚是好事，别哭哭啼啼的，咱们赶紧回家吧。一会儿爸妈该等着急了。” 姜茹珍劝着众人，两个舅舅这才收起悲伤的心情，帮着姜茹珍他们推行李。 出了机场，本来姜茹珍准备打车的，可却看见两个哥哥直接将她领到一辆小车前面。 “大哥，你们买车了？”姜茹珍有些不敢置信。 姜正宇指挥着其他三个人将妹妹带来的东西都塞进后备箱，这才笑眯眯的解释。 “我哪有钱买车？这是单位借给我的，你大哥我现在不但回了老单位教育局，还升为副局长。” “真的吗？太好了，这可是大喜事，一会儿我再去买点好酒，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庆祝一下。二哥呢？” 姜茹珍转头看向二哥，姜正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二哥我以前就是文化局的小主任，现在人家编制都满了，也不好再为我安排个职位。 正好你二嫂父母想念女儿，想让我们去京城发展，工作都给我们安排好了。 我还是去文化局当个主任，也算是正常调动，你二嫂进商场做售货员。” “那相当不错了，二哥！没想到你还是托了二嫂的福，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二嫂。”姜茹珍开着二哥的玩笑。 姜正骁哈哈大笑，“行，我以后把你二嫂打个板供起来。” 姜茹珍跟着哈哈笑，顺嘴说道，“二哥，你以后到了京城可要好好照顾我家欣欣啊，她现在读的是传媒专业，将来还想做记者，当主持人呢！” 姜正骁惊讶，“那正好啊，以后我们文化部也算是有人了。不过我们家欣欣真厉害，志向远大。等我到了京城安顿好之后就接她回家里吃顿饭。” “那感情好，欣欣可想你这个二舅了，听说我们要来看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姜正骁听到这话乐得见牙不见眼，他和妹妹关系好，顺带着对妹妹唯一的女儿也是爱屋及乌，宠得不得了。 正好小侄女也考到了京城读大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怎么？小欣欣就想二舅，不想我这个大舅？”正在开车的姜正宇不乐意了。 “哎呀，怎么会啊！欣欣公平合理地想念你们每一个舅舅，不过——她最想的还是她姥姥姥爷...哈哈哈...” 众人都被姜茹珍大喘气逗笑了，车内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说说笑笑中，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大家回到了阳城大学的家属院。 “老爸，老妈一回来就被他们的老领导哄回去继续当牛做马了，我劝他们都退休的年龄了，不要太操劳，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真愁人。” 姜正宇一边往下搬东西，一边跟姜茹珍唠叨。 姜正骁也凑过来，“小妹啊，爸妈最宠你，你劝劝他们俩。在乡下劳改把他们身体都搞垮了，回来就拿着退休工资好好享受呗，非要回学校折腾啥实验室啊？” 姜茹珍笑眯眯的听着，她知道两个哥哥都是好心，但他们父母那一代都是经历过血雨腥风，一颗红心献给祖国的正能量一代人。 怎么可能会安心在家里享受，他们不到死的那一刻都放心不下他们为祖国发展而努力研究的项目。 他们已经浪费了十几年的时光，这回来之后又有了用武之地，不住在实验室里面都算是为身体考虑了。 “老大，老二你们又在背后跟珍珍告状了？我告诉你们，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甭劝我们。 我和你妈才六十多岁，退休什么退休？正是拼事业的好时候，我们还想着为国家再贡献二十年呢！” 姜念安和田荣老两口，在屋里就看见小车回来了，赶紧出门迎接女儿一家。 结果，姜老爷子一出来就听见两个儿子同女儿蛐蛐自己，立刻表明态度。 田荣也笑眯眯的站在老爷子身边，用实际行动支持他。 “对对对，爸妈你们老当益壮，看起来比我两个哥哥都年轻，歇什么歇？努力加油干，我还指望你们拿个世界诺贝尔物理奖什么的，让我到处炫耀炫耀。 现在可是拼爹的时代了，你们也得让我有点资本跟别人拼是吧？” 姜茹珍以前也许会和两个哥哥一样的想法，以为让父母歇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孝顺。 但现在她的心态不一样了，她父母本来就是全国有名的物理专家，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国家研制出最新型设备。 再说，现在有了她的灵泉空间帮助，不用太担心家人的身体健康。 老两口一听小女儿的话，笑得前仰后合，抱住自家的贴心小棉袄一顿亲香，完全把两个儿子忘在了后脑勺。 两个儿子耸耸肩早都已经习惯了，只要有妹妹在的场合，他们就是彻底的透明人。 四个大男人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拎东西，姜茹珍则是两手空空，就专门负责给老两口逗闷子就行。 这边姜茹珍刚迈进家门，迎面就对上了姜敏，姜敏看着她两手空空顿时不乐意道。 “小姑，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什么都不拿，你也真好意思进家门啊？” 第56章 收拾秦亮和李芬 姜茹珍有些心急如焚，不知道那两人出来后有没有来她家闹事。 心里有事，晚上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出火车站的时候无精打采。 “妈，你回来了？我来接你。”老二离大老远就朝着姜茹珍挥手。 姜茹珍立刻紧张地跑过去，“老二，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妈，你简直神了，连我......” “快说，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李芬和秦亮又来闹事了？” “妈，你在说什么？那两人不是被抓走了吗？难道放出来了？” 姜茹珍一听这话顿住了，“那你说家里出事了，是什么事？” 老二一侧身，露出身后崭新的三轮车，“铛铛铛，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做主买了一辆新倒骑驴，花了我八十块钱，你说是不是咱家的大事？” “靠，你大爷的，沈老二！我看你就是皮子又痒了...” 姜茹珍被吓了一身的白毛汗，撸起袖子抡起两只铁砂掌就朝着老二后背拍去。 老二一边跑一边叫，“舒服，太舒服了，妈，你离开这几天没人骂我，没人拍我，我都觉得身上长虱子了。” 姜茹珍气的呼哧呼哧，一顿爱的教育后。 姜茹珍像个老佛爷一样被老二扶着上了倒骑驴，等两人出了火车站，两边没有什么人的时候。 老二嬉皮笑脸的神情瞬间严肃，“妈，你刚才说秦亮和李芬来闹事是怎么回事。” 姜茹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从你陆叔口中得知那两人被放出来了，我以为他们会第一时间来我们家闹事，就着急忙慌赶回来了。” “我一会儿给您送回家去，就找兄弟们去探探怎么回事。”老二也知道这件事很严重，急忙安抚老妈。 “你这样，老二，我先去咱家小楼那等你消息。 当初妈让你找的那些人现在也应该派上用场了，你要是确定他们回来了，就开始让他们执行计划。”姜茹珍道。 “好，我明白。” 老二将姜茹珍送到小楼，他骑着倒骑驴一溜烟就不见了。 姜茹珍进到里面看见老大正和工人们一起刷墙，味道极其刺鼻，她赶紧出门去了商场买了几十个口罩回来，给工人们发了下去。 现在工人们还不太注重保养身体，没有安全防范意思。 看到主人家这么为他们着想，都感激得谢了又谢。 姜茹珍转了一圈，发现现在的工人们那手艺真是杠杠的，还不会偷懒。 她十分满意，她带着老大又出去到市场买了好几个大西瓜回来，在门口切开给工人们分着吃。 工人们吃的又解渴又精神振奋，干起活来比以前更加卖力。 老大将姜茹珍一系列做法默默记在心里，他在人际交往方面确实还嫩得很，要跟老妈多学习。 等了不一会儿，老二就回来了。 他将姜茹珍悄悄拉到一边，耳语道。 “妈，那两人确实回来了，只不过他们第一时间去了老胡头那里。” “他们去干什么？” “听说去了就干了一仗，造船厂不是把他们房子收回了嘛，他们家那些家具还有一些锅碗瓢盆那些东西就被送到老胡头那里。 李芬和秦亮本来是想去把东西要回来，结果老胡头不承认，双方就打起来了。” “那后来呢？” “后来李芬直接躺地上，说是老胡头把她打坏了，要赔钱，老胡头没办法给他们拿了五十块钱走。” 姜茹珍冷哼了一声，“那掏大粪的老头倒是挺有钱。那秦兰兰呢？” “秦兰兰还被老胡头关着呢，每天除了折磨就是打一顿。” “她妈和她哥也不管？” “管什么管？那两人自私自利，就为了自己活着，他们是谁有钱就认谁当爹，谁还管自己女儿，妹妹吃不吃苦。” “那就是说那两人现在是赖上老胡头了？那他们在哪住？” “他们拿着钱就在老胡头家附近租了个房子，没钱了就去闹腾老胡头一顿。 他们闹腾老胡头，老胡头就把所有气都撒在秦兰兰身上，她现在都快被折磨得崩溃了。” “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姜茹珍很满意秦兰兰现在这个结果，不过那两人活得太潇洒，她就不高兴了。 “你的人接触上秦亮了吗？” 老二点头，“接触上了，已经带着秦亮玩了几把，赢了一些钱。 秦亮现在非常有瘾，基本上从老胡头那里得到的钱全都搭进去了。” “那就好。你千万保护好自己，别露出行踪和把柄。接触那两人的事全都花钱让别人去做。” “妈，你放心，我明白的。” 母子两人偷偷在一边商量了半天，也没说什么事，也不告诉老大，给老大看的郁闷不已。 他觉得他妈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老二，啥事都让他去干。 他这个大哥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他叹了口气，决定努力加油，把店铺装修弄好，一定要赢回老妈的信任。 老二每天骑着新三轮带着兄弟们出发去卖衣服，市内市场基本饱和后，就往周边的县城去卖。 还要每天盯着秦亮和李芬的动作，忙得不亦乐乎。 大约十天后，店铺的装修基本已经接近尾声，楼上的房间倒是早就弄好了，也通风完毕。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豪华的装修，就是每个房间重新粉刷了一遍，摆上各种新买的家具。 老四的高中已经开学了，他自己选择的房间在三楼靠近东侧最边上。 美其名曰，要接受东方日出的每一滴精华。 姜茹珍嘲讽他，再吸收点月亮的精华，哪天安个尾巴就能成精了！ 老四旁边的房间是老大的，然后是老二，老三。 其他几个臭小子房间都是自己选的家具风格，欣欣不在家，她的房间就由姜茹珍负责装饰。 姜茹珍给欣欣买的全是最贵的，粉色的铁艺床，粉色的幔帐，粉色的大衣柜，书桌椅子，就连垃圾桶都统统都是粉色。 她上辈子没有能力，让女儿遭了那么多罪。 这辈子她失而复得的女儿，就怎么宠怎么来，一定要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就在房间收拾好，一家人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的时候，小渔村要动迁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肖长更在大喇叭里面意气风发地宣传着动迁的好处。 房基地按照当时买的价格四倍收购，荒山则按照三倍的价格回收。 这一下子，姜茹珍当初投入的五千五百块钱，直接翻番到两万多，又让姜茹珍大大赚了一笔。 她背后和肖长更偷偷商量等大家都拿到动迁款之后，她再领，不着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买了那么多地。 肖长更想都没想就应了，就是因为姜茹珍的提醒，他也多买了两块房基地和一座荒山。 多赚了五千多块钱，乐得两口子在家半夜都睡不着。 在不惊动村里人的情况下，一个星期后姜茹珍悄悄拿到了动迁款，然后不声不响地搬到了市内住。 店铺已经装修好，姜茹珍看着宽敞明亮的大厅，想着她的服装事业也该改变一下打法了。 走街串巷卖衣服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过时的衣服终究买的人有限。 等到周围两个县城买的差不多，那些过季的衣服就卖不动了。 要想长远发展，她还是要做高端阶层的生意。 她决定去阳城看看父母和两个哥哥，再从陆明峥那里进一批最新款式的服装。 第55章 意外的偶遇 “陆明峥，你怎么会在这？”姜茹珍意外的扬眉。 “我也来送孩子上学啊！” 陆明峥越过姜茹珍冲着沈书欣挥手，笑得一脸友好。 “小欣欣，又见面了！” 沈书欣忍不住抿起嘴角偷笑，她伸出小手也冲着陆明峥挥了挥。 “陆叔叔好！” “小欣欣真乖！这是叔叔的工厂最新生产出来的一批新头花，给你戴着玩。” 陆明峥将手里一包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头花塞到沈书欣的怀里。 沈书欣再怎么乖巧听话，她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就没有不爱美的。 看到这么多样式新颖的头花，沈书欣眼睛都亮了。 她这次笑得更加灿烂，甜甜的声音含了八斤糖水。 “谢谢陆叔叔。” 沈书欣的长相随了姜茹珍，虽没有女人的风情，但小小的花朵含苞待放，俏生生地立在枝头。 冰清玉洁，俏丽多姿的身影瞬间就吸引了周围好多男生的目光。 “欣欣妹妹吧？我是谢辉，也是首都大学的新生，我干妈跟你提过我吗？” 谢辉上前主动跟沈书欣打招呼，高大的身影也将那些觊觎的目光死死挡住。 “谢辉哥？我二哥常常跟我说起你，你和他是好兄弟。” 谢辉闻言露出委屈的神色，目光哀怨地看向姜茹珍。 “干妈，你原来没跟欣欣妹妹说起过我啊。” “呃......” 面对曾经孝敬了她好几车好东西的好孩子贴脸开大，姜茹珍难得愧疚了一下。 “我就寻思着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们报道的时候肯定会遇到。 这不就真的遇到了。” “也是，我和干妈有缘分，等会儿中午我请干妈吃饭，我干爹掏钱。” 被坑了的陆明峥笑得十分耀眼，“行，我掏钱。主要是我想请小欣欣吃饭，上次感谢你帮我赶走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那行，到时候我们分开坐，你和欣欣一桌，我和小辉一桌，完美！” 姜茹珍说完带着沈书欣继续去办手续，谢辉扭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陆明峥，笑得十分开心。 每次干爹挑衅干妈都得不到好下场，可每次干爹还不长记性。 首都大学来报到的学生和家长，人山人海。 尽管九月份的天气已经渐渐凉爽，姜茹珍还是挤了一身的汗。 四个人办好手续，收拾完寝室，早已经累得前心贴后心。 他们找了一家最近的国营饭店，点完菜等着的时候，姜茹珍看到陆明峥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熟悉。 就多嘴问了一句，“你这套衣服还穿着呢？大少爷是要破产了？” 陆明峥低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主要是我的服装顾问太过于懈怠工作，收了我的钱也不经常去看我，也不帮我买衣服。” 姜茹珍恨不得打自己嘴一下，提起这茬干啥？ 又让人抓住了把柄。 “知道了，吃完饭陪你买衣服，正好给小辉和欣欣都买点日用品。” 姜茹珍现在有钱了，她赔欣欣过来报道，基本什么都没戴，都准备在这边现买。 正好有了借口白白使唤两名男士拎东西。 快速的帮陆明峥搞定几套衣服之后，姜茹珍开启了买买买的大采购模式。 厚被子，脸盆，洗漱用品，床上用品每人买了两套换着用。 另外她还给沈书欣和谢辉一人买了五套衣服，沈书欣一直说不用，她的皮箱子里妈给她带了好多漂亮衣服，怎么还买？ “女人的衣橱里永远少一件最好看的裙子。 欣欣，你是妈唯一的女儿，妈一定要把你当成小公主宠着，否则不知道哪天就会被黄毛小子给骗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质还好，以前营养不良的时候确实黄过一阵，不过自从干爹找到他之后，就没再让他挨过饿。 现在头发乌黑锃亮，应该不算黄毛小子。 在商场里逛完，几个人又去逛菜市场，买了好多新鲜供应的水果和特产。 回到学校，各回各的寝室放东西。 沈书欣有些焦虑地跟姜茹珍说，“妈，刚才报道的时候，老师说我是专业第一，让我准备一下演讲稿，明天要当着全专业的人演讲，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你就把他们都当成大白菜不就好了。” 沈书欣听了姜茹珍的话噗嗤一声被逗笑了，焦虑的心情得以缓解了一些。 “妈，要不然你陪我去教室练习一下吧？” “行。” 乖女儿好不容易提了一次要求，姜茹珍必须满足。 两人来到教室，沈书欣开始写稿子，她文笔很好，写的内容也很能煽动大家的情绪。 “闺女，你这写得太好了。妈想问你将来想做什么工作？” “我想做记者，进电视台做主持人。”沈书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炯炯有神。 姜茹珍呆了一下，沈书欣见状瞬间就有些不好意思。 “妈，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不自量力？” “怎么会？妈只是觉得我闺女的理想太棒了！妈全力支持你！” 姜茹珍做梦都没想到一向腼腆的女儿居然想做记者，而且还是那种会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的主持人方向。 她坐在下面双眼认真地看向前方的沈书欣，想通过坚定的眼神给她力量。 但沈书欣一想到要面对一百多号人演讲，就头皮发麻。 就在她灰心丧气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陆明峥领着四五十号人进来。 “小欣欣，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的演讲了，你的演讲稿太棒了，你看把他们都听得激情彭拜。” 来的那四五十个人全都配合着叫好鼓掌，甚至有的人还热泪盈眶。 这给了沈书欣莫大的自信。 “真的吗？陆叔，我讲的真的很好？” “真的，我确定。这样，我们大家一起坐下来再听你讲一遍。” 陆明峥带着大家坐下来，眼神火热的看着沈书欣，沈书欣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但是大家就像是没看到她结结巴巴的窘态，一直在不断的叫好鼓掌给她勇气。 沈书欣演讲的速度逐渐加快起来，经过长长的两个多小时练习。 沈书欣已经完全找到了状态，能够面对下面不断地掌声，镇定自若地讲完稿子的内容。 她特别高兴兴奋，一直缠着陆明峥叽叽喳喳表述着自己开心的心情。 姜茹珍不知不觉被挤到了最后面，忽听旁边两个家长小声议论。 “媳妇儿，你看这个当爹的多宠自己女儿，不惜花重金，给我们每人五十块钱专门过来给她女儿加油打气。” “真不知道是该羡慕那个爸爸有钱啊，还是羡慕女儿备受宠爱。” “你也不看看人家闺女的成绩，专业第一耶，要是我女儿有这成绩，我也这么搞。” “拉倒吧，火车票钱都是跟人借的，你上哪整那么钱？” ...... 姜茹珍愣住，掐起手指算了算，五十个人每人五十元，那就是两千五百块钱啊！ 败家子，真是个败家子。 等到沈书欣被新认识的同学找去玩的时候，姜茹珍松了一口气。 转身就看到笑的明媚的陆明峥站在她身后。 她有些不知所措，以前每次看见这家伙都觉得十分碍眼。 但毕竟今天也确实是人家帮了女儿好大的忙，她不能开口怼但也张不开嘴说谢谢。 陆明峥说要送她去火车站，她同意了。 一路上，姜茹珍总觉得以前经常坐的车子变得十分不舒服，屁股下面的椅子就像长刺了一样，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到了火车站，临分别的时候，她犹豫了半天，牙一咬心一横就想说些感谢的话。 谁知，陆明峥突然开口道，“你回去之后小心点，秦亮和李芬已经被放出来了。” 啊？ 姜茹珍一听，顿时没了任何心思，跟陆明峥挥手告别后，疾步进了火车站。 第54章 张美丽一家人的下场 众人全都傻眼了，这个姜茹珍咋还是那么单纯天真，这也太好骗了。 性子还犟，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肖长更看着姜茹珍的表情却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他印象中的姜茹珍有勇有谋，上次给老沈报仇的事情，整个过程一环套一环，逻辑清晰。 她肯定是有自己的安排，他出头道。 “行，我们都给你作证，只此一次。再有下次，都不用你开口，我们直接将人打出去。” 在众人的见证下，肖长更替张家写好保证书，张家所有人都签字，按了手印。 姜茹珍当着大家的面，从家里拿出三百块钱大团结，新的票，旧的票，缺角的啥样都有。 又从院墙的各处洞里往外面掏钱，全都是几块，几毛的，还有硬币拼凑在一起。 最后数了数还差了几毛钱不够，姜茹珍脸色惨白道。 “就这些了。” 大家看着地上这些钱，皱皱巴巴，油渍麻花，一看就是家里赚的辛苦钱，都有些于心不忍。 张父却将所有钱都揣进腰包里，笑眯眯道。 “不妨事，不妨事，我老张好说话，那少的几毛钱留着给你们买点糖吃。”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就走了，张母拉着弟弟也赶紧跟着走了。 张美丽从头到脚一言不发，临走时还很意外地看了一眼姜茹珍。 她也没想到在她面前一直嚣张跋扈的姜茹珍，在她家人面前，如此乖顺得像个小绵羊。 她不会真以为拿了钱就能消灾吧？ 姜茹珍低着头抹着眼泪，心里却连连冷笑。 谁说拿钱不能消灾？ 他们老张家的人拿了她的钱，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命花。 人群纷纷摇头叹息散去，姜茹珍看看四周没人，这才悄悄出了村子。 进入空间后，将自己伪装一番就去了李子村，混到了村东头大柳树下婆娘们八卦的集中地，将今天老张家在姜家讹到了五百块钱的事情到处宣扬。 很快整个村子就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茹珍准备跟孩子们出发去市里的时候，刘桂花气喘吁吁地跑来通风报信。 “可了不得了，姜大妹子！李子村出人命了，你猜是谁家？” “谁家？” “就是昨天来讹诈你的老张家啊！那个老张头昨天拿着钱连夜去赌，结果半道上就遇到了抢劫的，人被勒死了尸体是在山脚下发现的。 还有他家那个婆娘，被人打断了腿，疯了。最惨的就是她家的张美丽，被人毁容了还被人给...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 总之就是惨不忍睹，最后还被那些人带走了，不知道给弄到哪里去了，家里只有一个弟弟还在，但听说被吓傻了，屎尿糊了一身。” 刘桂花像个机关枪一样，笃笃笃连续性输出，把沈家的几个孩子全都震得一愣一愣。 老大半晌才找回神智，扭头看向姜茹珍。 “妈，昨天老张家的人来欺负你了？” “草他娘的，他们老张家怎么敢？要是我在场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老二狠狠地拿拳头砸墙。 “不是，妈，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老张家来欺负你的事？”老四眼圈都红了，看着姜茹珍满眼都是心疼。 沈书欣上前抱着姜茹珍小声的啜泣，都是他们的错，昨天让妈妈一个人回村。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不得后悔死。 妈妈真的是好可怜啊！ 姜茹珍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要是让他们都跟回来，那还玩个屁啊！ “没事，没事，就当破财消灾了，以后他们家的事都跟我们无关了。” 姜茹珍摸着沈书欣的小脑袋，出言安慰。 “什么？他们真讹走钱了？多少钱？”老二愤愤地问道。 姜茹珍刚想开口，刘桂花机关枪又哒哒哒的开了起来。 “五百块钱，整整五百块钱啊，我们都看到了，是你妈口攒肚挪的辛苦钱啊，分分角角的，最后还差了几毛钱都没凑够。 那老张家是真狠啊，把你家全部家底都讹走了。要我说，这就是报应！ 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派人来收拾他们一家，简直就是罪有应得...” 几个孩子眨巴眨巴眼睛，五百块钱？全部家底？ 还分分角角？还差几毛钱？ 几个人同时摸了摸腰上的包，他们每个人现在包里都不止一百块零钱。 他妈这是摆的什么迷魂阵？ 几个人到了市内，所有人都在乐呵呵地讲着张家的悲惨遭遇，只有老大一个人心事重重。 而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陆明峥也收到了一通电话。 “阿铮，张家的下场就是这样了。我们都调查了，这件事跟姜茹珍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以放心了。” “现场你们都勘察过了？确实是意外遇到劫匪？” “对啊，我们确定了。阿铮，你是不是有点神经敏感啊，姜茹珍可是个好母亲，我们这些人都羡慕她的那些儿女。 她能为了救孩子一命换一命，还能忍下来被人欺负，花钱了事，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 她的确是能干大事的人啊，我看和你是绝配。” 陆明峥眼皮子抽了抽，轻轻挂断电话。 他这个战友思想真单纯，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姜茹珍整件事干得是真漂亮。 丝毫没有沾上一分一毫，就痛快地报了仇。 他还以为需要他为她做些善后工作呢，可惜了，没帮上什么忙。 不过转念一想，估计他帮了什么忙，也会被人误解是有什么图谋。 除了她那个人，他还能图谋什么？ 也不知道姜茹珍以前都经历过什么事，咋就对外人抱有这么重的防备心理呢？ 到现在，那个女人仍然把他排除在外，一点亲近的意思都没有。 他都生气地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说给他打个电话哄哄他这个财神爷。 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五天后。 老二那边的下线销售网已经初具规模，衣服都卖得差不多了。 姜茹珍算了算总账，这次差不多赚了一万多。 买房子的钱都差不多赚回来了。 该去进货了，不过铺子还没装修好，欣欣那边也要开学了，她得去送她上学。 提前把东西收拾好，铺子这边交给老大负责。 至于进货的事，这次就让老二独自去阳城闯一下，她就不去见那个晦气的人了。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越是不想见到的人总是能意外碰到。 姜茹珍带着沈书欣在首都大学报道处报道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姜茹珍！好巧啊，你也来送孩子上学？” 第53章 张家人来讹诈 连续两天一家人全都干劲十足，老四和欣欣的销售能力稳步提升，没有大哥，二哥跟着，两人也可以独当一面。 老大每天神采奕奕出现在装修现场，像打了鸡血一样跟装修工人们一起干活。 老二则是两头跑，除了卖衣服还时不时地来现场，叮嘱一下装修队的朋友好好干。 装修队的朋友也是第一次看见设计这么高档的店铺，一看就有眼光，他可不敢糊弄。 连续跑了几天后，老二觉得有些吃不消，就跟姜茹珍商量。 “妈，我有一些朋友都在家闲着无事，我能不能把我们家的衣服批发给他们，让他们拿出去卖啊！” 姜茹珍闻言眼前一亮，“可以啊，但必须保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行，谢谢妈！”老二高兴地应下，他那些朋友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太着调，其实都很讲义气。 老二去负责开拓市场，发展下线。 姜茹珍这边也没闲着，她刚回到村子里，就被张家全家堵在了家门口。 “姜寡妇，你看你把我家美丽打的都毁容了，你得赔钱。”张母捂着心口凄惨的控诉。 “对，你个臭婆娘敢打伤我的宝贝女儿，今天老子不会放过你。”张父一副吃人的模样。 “你个贱货，敢伤我姐姐，你必须给我们钱，要不然我就住你家，吃你的喝你的。”张美丽的弟弟攥着小拳头满脸恨意。 张家一个个贪婪的嘴脸暴露无遗，就连最小的小孩都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狠毒嫉妒的表情。 他们看到姜茹珍穿得时髦又漂亮，听说家里还做生意了，肯定是发达了。 他们不趁机咬下姜茹珍的一块肉，就把张字倒过来写。 姜茹珍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装什么糊涂，你把我女儿搞进派出所，让她名声尽毁。以后还怎么嫁人？你赶紧赔钱，要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张父举着一双沙包大的拳头胡乱挥舞着吓唬姜茹珍，张母则是一头撞到姜茹珍的肚子上，随即坐到地上撒泼打滚。 “哎呀，没天理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嫁给你家那个立不起来的老大守活寡。 好不容易脱离了，你还怂恿老大去勾引我家女儿，结果还倒打一耙把人家好好的闺女送去蹲笆篱子啊！ 你们老沈家真是好狠的心，好恶毒的心肠，你陪我女儿的医药费，你陪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费。 你要是敢不赔钱，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张美丽的弟弟举着小拳头冲上来，对着姜茹珍左一拳，右一腿，将姜茹珍生生推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浑身脏污，好不狼狈。 此时小渔村的乡亲们全都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看到张家围攻姜茹珍全都气得大骂。 “你们老张家什么破烂货，还敢到我们这里撒野，你们当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吗？” “就是，姜寡妇被你们一家骗婚，骗钱，都已经不追究你们了，你们还来欺负人，乡亲们，我们不能眼看着外村欺负我们村子的人。” “对，我们全都上，打死这一家地痞无赖...”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群情激奋，浩浩荡荡的气势一触即发。 张家四口人被村民的气势吓得一缩脖，没想到这姜寡妇在村子里还有这么好的人缘。 以前大家不是都瞧不起他家的吗？ 正因为以前村民都瞧不起姜寡妇一家，是因为误会她家老沈真的害死了人，可自从上次解开误会，看到姜寡妇蒙冤受难了十几年。 全村人的想法全都变了，大家都非常同情姜茹珍。 这次张家来讹诈他们才会如此气愤，就在大家要群起攻之的时候，姜茹珍摇摇晃晃站起身。 她泪眼汪汪的冲着周围的乡亲们鞠躬，连连道谢，口中却阻止大家使用暴力。 “乡亲们，我感谢你们替我出头，可我不能让你们为我去犯罪。 你们打死他们，他们老张家的命不值钱，可你们的命值钱啊，不值当，真的不值当。 这钱我赔，我给他们钱。” 姜茹珍一番话让周围的乡亲们全都静默下来，大队长肖长更迈出人群，冷冷的扫视一眼张家人，面色严肃的对着姜茹珍道。 “姜大妹子你不用怕，有我这个大队长在，我不会让外村的人欺负到咱们村人的头上。” “对，我们不同意。”众人跟着叫喊。 张家人一看这情形，恐怕是占不到便宜啊，他们开始萌生退意，准备偷偷溜走。 哪知姜茹珍那边口风一转，接着声泪俱下的说道。 “乡亲们，你们有所不知，这老张家的张美丽前一阵子总来勾搭我家老大，我家老大那性格你们也知道，就是太善良，太爱为别人着想。 一不小心就着了这个张美丽的道，还为了替张家还赌债，私自出海捕鱼差点死在大海上。” 众人闻言集体大吃一惊，他们知道前两天沈家老大出海捕鱼差点出事，最后还是姜茹珍救回来的。 可他们不知道这里面居然是老张家那个张美丽从中挑拨，这个张美丽哪里是狐狸精啊？ 这分明就是白骨精，吃人不吐骨头那种，差点害了两条人命。 他们居然还敢理直气壮过来讹钱，大家都被这家人的无耻气得火冒三丈，那眼神恨不得将老张家的人全都生吃了。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为了我们家老大的前途，我认了。 只要张美丽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来勾引我家老大，怂恿他干危险的事，你们张家让我赔钱，我认了。” 张父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不就是写个保证书嘛，那玩意他都写过无数次了，熟悉得很。 又没有法律效应，以后没钱的时候他还来找姜寡妇要钱。 “行，我同意。只要你给我们家五百块钱，我保证我女儿以后再不见你家老大。” 众人听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 “姜大妹子，你不能相信他们啊！” “是啊，那么多钱，你得攒到什么时候？” “你们家才刚刚见到点回头钱，可别再被骗了。” 姜茹珍听到众人的劝说，连连道谢，“感谢各位，但我决定了，拿钱消灾。 还请大队长和诸位给我做个见证。” 第52章 买下三层小楼 两人买完衣服悠闲地逛着街，现在的姜茹珍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南方最流行的连衣裙款式。 再加上最近半个多月的灵泉保养，整个人年轻了五六岁，同焕然一新的陆明峥走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好多人对着他们议论纷纷，还有学生们跑过来问他们是不是明星，来这里拍电视剧。 姜茹珍摇头笑着解释，陆明峥则是一副拽里拽气的冷峻模样。 可尽管他们否认，那些人还是不断地打听她身上的连衣裙在哪买的。 姜茹珍见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群，灵机一动，拍了拍手掌引起大家注意。 “我就是卖衣服的，我穿的都是从南方服装工厂直接进的货。 我身边这位就是工厂的大老板，你们看他穿衣服的品味就知道我的衣服肯定都质量好，款式新颖。 明天我和我的家人会去洗衣机厂和火柴厂门口卖货，大家感兴趣的都去看看啊！” 众人一听特别开心，连连应下来，人群这才渐渐散开。 姜茹珍神色兴奋的要回仓库去告诉孩子们这个好消息，陆明峥则是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你可真是钻钱眼里了，出门逛个街都不忘给自家的衣服做宣传。” “你懂什么？我这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免费为自己打广告，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不是傻子吗？” 陆明峥撇了撇嘴，他做这行完全是被他妈逼的，经常间歇性地想撂挑子，持续性地想摆烂。 他是真的很佩服姜茹珍见缝插针的精神劲，和她意气风发向上的拼搏劲。 想到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姜茹珍，他心里有些不舍。 “对了，那个张美丽你想怎么处理？她属于犯罪未遂，其实也关不了几天。” “哦，那你把她放了吧，我不打算追究了。”姜茹珍平静地回道。 “你不追究她害你大儿子的事了？不打算让她在多受几天的折磨？” 陆明峥咋那么不相信呢？ 他无意间得罪过这个女人都被她画王八脸，还被利用了好几次，他努力的将功补过，到现在还得不到她的笑脸呢！ 那个张美丽凭什么？ “你不会在憋什么大招呢吧？我警告你，我可不允许你用什么非法的手段报复。” 陆明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急忙提醒姜茹珍。 姜茹珍神色顿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往前快走了几步，越过陆明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三好市民。” 还三好市民，他心里怎么总感觉要出事，七上八下的。 “我阳城那边有点事，我一会儿给你送回去就要开车走了。我不在你身边，你做事小心点。 再有早晨那种跳海要命的时候，我可没有分身能去救你。” “且~” 姜茹珍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都活了四十年了，以前也不认识你啊，不照样活得挺好。 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地球离了你还不转了。” 行！ 他就是白操心，人家也不领情。 陆明峥心里憋气，开车将姜茹珍送回仓库，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走了。 老二凑过来小声问姜茹珍，“妈！你怎么又欺负陆叔？你看给人家气的脸色黢黑。” “我怎么知道，他来大姨妈了不行啊？”姜茹珍莫名其妙地冲着老二发了顿邪火。 老二摸摸鼻尖，被喷了一脸口水后，老实的回去继续干活。 姜茹珍跟孩子们说了今天在百货商场做宣传的事，让他们明天出去卖货的时候有点准备。 老二和老四默默对视一眼，他们的老妈太强了，简直是奸商中的战斗机。 不放过任何能赚钱的机会。 他们知道为什么陆叔刚才脸色那么臭了，喜欢的女人一门心思搞事业，冷落男人，男人心里能高兴才怪。 姜茹珍给孩子们分配好任务，就离开了。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眼看着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她得赶紧找找市内的房子。 最好是开店的铺面，后面还有住的地方的院子。 这事还是得找街道的大妈们，她溜溜达达在繁华的百货区附近瞎转悠。 在街道大妈那里登记留了仓库的位置，还有村子里的电话。 很快，第二天就有人上门告诉她，百货商场附近有人要卖房子，还是三层独栋的小楼。 只不过房主要价很贵，要一万五千块钱呢。 还有这好事？ 姜茹珍以为能租到个大一点的院子就很不错了，没想到居然有楼房要卖。 现在一般繁华地段的好房子都被各个单位占据，是给员工分房用的，怎么会往外卖？ 街道大妈边走边跟他解释，“单位效益不好，卖了要给工人开工资，另外为了争房子那些家属打的头破血流。 领导一生气索性就不分了，直接卖了省事。” 姜茹珍了然，到了房子处，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她非常满意。 楼下两百多平正好做卖场，二楼，三楼总共八个房间，完全够他们一家人住。 还剩几个房间还可以打通做仓库，刚刚好。 而且这地角也好，正好在火车站的商圈范围内，这房子价格将来翻个一百倍都不止吧。 “我买，立刻签合同给钱。” 街道大妈从来没见过这么爽利的买家，价格都不讲。 她也不认识姜茹珍是谁，不过人家答应给她一百块钱好处费，管她是什么背景。 街道大妈热情的为姜茹珍奔走，将单位的办公室领导找来，双方一拍即合。 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房子的过户就办好了，姜茹珍拿着大红的产权证高兴地来回翻看。 这可是她重生后置办的第一套房子，值得纪念。 她打了个车直奔仓库叫上孩子们过来一起看他们的新家，老四上上下下跑了一圈，兴奋得恨不得翻几个跟头。 “妈，这真是我们的新家？这里离我的学校好近啊，我走路十分路就到了。” “妈，我们真的买下这个三层小楼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沈书欣捧着激动的小脸，眸底全是开心和惊喜。 老二的性子向来深沉不外泄，有成算，此刻他激动得也是眼底通红。 “妈，正好我认识的朋友当中有干装修的，这房子的装修队就交给我找吧。” “行，交给你，妈放心。” 老二得到老妈的肯定，拳头紧紧的攥着。 看来他在他妈的心中，地位直线上升，这样的事以前肯定要交给大哥负责的，现在他妈竟然全都交给了他。 “还有，你们自己挑选房子，房间里面的装修风格你们自己说了算。”姜茹珍宣布。 “老妈万岁！” 几个孩子又蹦又跳，只有老大一个人站在旁边呆呆愣愣，仿佛游离在外，再也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老大，监工的活就交给你了，我们家就你最有责任心。你一定要看着工人们好好干活，把我们未来的家装得漂漂亮亮的。” 老大听到这话，豁然转头看向姜茹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妈还愿意给他赎罪的机会，还愿意让他重新融入这个家庭，还愿意让他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他真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姜茹珍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坚定的拍了拍老大的肩膀。 “放手去干，妈相信你！” 第51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陆叔 而此时屋里的陆明峥是真的快吐了，他抬脚就将恶心人的张美丽踹了出去。 “别在小爷这里发骚，小爷可是早就调查过你，不但跟村里无数汉子不清不楚，还跟你的前夫在一起不明不白。 我怎么放心用你，你得了脏病传给我怎么办？” 张美丽一听就急了，赶紧为自己辩解。 “不会，我跟村里那些汉子，每次我都让他们洗干净的，而且每次也不是都进去，我会用很多别的方法让他们快乐。 至于前夫，我跟他就是做戏，我就是图他钱。我不愿意，他就尊重我，从来没有碰过我。他就是个立不起来的废物，我怎么会跟他不明不白？ 我肯定不会得脏病的，您放心吧，陆老板。” 陆明峥见目的达到，直接转身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张美丽不明所以，起身赶紧追了出来。 一见到门口沈家五口人，她顿时愣住了。 张美丽看向沈卓礼，沈卓礼也看着她一脸悲伤。 他觉得自己好像马戏团里的小丑，被张美丽耍得团团转。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张美丽。我今天还想着出海搏命为你赚钱，可你却一直在骗我。还乐颠颠跑做人家的小三？你太不要脸了。” 张美丽可不想到手的金鸭子飞了，赶紧表明立场。 “沈卓礼，我已经有对象了，你别再纠缠我了。看看人家陆老板的派头，手上戴的表，你一辈子都买不起，别说什么为我赚钱了，真是让我笑掉大牙。 我警告你，你以后再缠着我，我就找人打断你的腿。” 放完狠话，张美丽就要追出去，却被两个公安拦住直接拖了回来。 “谁让你走了？给我回去。” 张美丽见状赶紧娇滴滴地求助陆明峥。 “陆老板，您快跟他们说啊，我可是您的对象啊，他们怎么能抓我回去呢？” 陆明峥此时忍无可忍，将刚才张美丽碰过的鞋脱下来，朝着张美丽的脸就砸了过去。 “提溜个狗脑袋，翻翻个大驴嘴唇子。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我会看上你？赶紧去医院治治你那被大黄尿泡浮囊的脑干吧！” 孩子们都傻了，谁都没见过骂人这么狠的陆叔。 原来陆叔是这样的陆叔。 不过，他们听着真赶劲，骂的让人神清气爽。 “噗嗤！”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笑的，紧接着就噗噗噗好几声，孩子们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抱在一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姜茹珍听到陆明峥的连续输出，也是眼眉弯弯，眸底流露出笑意。 她上前薅着张美丽的脖领子，平静地左右开弓扇了她七八下。 “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张美丽！我警告你别再惹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张美丽被打得连连尖叫，她冲着旁边的公安怒吼。 “你没看见她打人吗？你们算什么公安，这都看不见。” 两个公安闭了闭眼，看了一眼对方，“你看见有人打人吗？” “没看见啊，刚才什么黑影闪过去了一下？” “算了，别找了，赶紧把人关回去。” 张美丽气得大叫，却还是被两个公安扔了回去。 姜茹珍带着孩子们往外面走，看见陆明峥一脚深一脚浅的上了车，倒是怪可怜的。 “走吧，给你买双鞋去。” 陆明峥还在膈应刚才的事，一言不发。 “不去啊？那我正好省钱了。” 姜茹珍转身就走，陆明峥赶紧开口留人。 “姜茹珍，哪有你这样的，就问一遍啊？你不能多问几遍吗？没准下次我就答应了。” “就问你一遍，去不去？” “去。” 陆明峥这次答应得特别爽快，几个孩子在姜茹珍身后看着两人斗嘴，互相捅咕递眼色。 老二赶紧说道，“妈，我们没什么可买的，就先回仓库干活去了啊！” 姜茹珍刚想点头答应，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一拍脑门惊叫道，“完了，我们的火车票全都作废了，还怎么去接姥姥他们啊？” “你不用去接姜教授他们了，我听说他们原单位今天已经派公家车去接了，说是回去之后还请你父母回原学校教书。” “你怎么知道？”姜茹珍奇怪地问道。 “我...我听赵老师说的。”陆明峥有些支支吾吾。 姜茹珍还是不放心，特意去邮局往村子里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大队长通知大哥过来回的电话，确实像陆明峥说的，阳城大学派了一辆专车去接姜父姜母，还热情地邀请他们回学校继续教书。 姜茹珍这才放下心来，有了逛街的心思。 她本来想给陆明峥挑双皮鞋就走，陆明峥却不干了。 “你答应回阳城给我配套衣服，你这都拖多久了？是不是还想赖账，姜茹珍同志，你这是有当老赖的潜质啊！” “滚！你才是老赖！” 姜茹珍骂归骂，但还是陪着陆明峥去了卖男装的地方。 根据他的肤色给他挑了一套灰色系套装。 上身灰蓝色衬衫，下身深灰色西裤，在搭配上同色系的灰色领带。 不仅与裤子的色调相呼应，也把整体的逼格提升到精致轻奢的考究层面，提亮肤色的同色，更彰显了整个人的气场。 另外她还给他搭配一套休闲风套装。 上身是米色的小立领衬衫，下身是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 陆明峥穿上这一身，那种男大的感觉扑面而来，瞬间年纪就小了五六岁。 就连旁边的售货员都连连惊叹，夸姜茹珍有眼光。 姜茹珍有些得意，她被后世各种明星红毯造型养刁了的眼光，可不是吹吹而已。 陆明峥也非常满意，拍着姜茹珍的肩膀。 “姜茹珍，没想到你真有两下子啊，以后我聘你做我的专业服装顾问吧。” “少来，别厚颜无耻啊！”姜茹珍耸了耸肩膀，将陆明峥不规矩的大手耸掉。 “我给你发工资，选一套衣服给你一百块钱。”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姜茹珍笑眯眯伸出小手，陆明峥无奈的数出二百块钱放在姜茹珍的手上。 这女人掉钱眼里了，看见钱比谁都亲。 姜茹珍：看见钱不亲的人是傻子，随便乱花钱的人更是傻子。 第50章 看清张美丽的真实嘴脸 “我...那是你们和妈辛辛苦苦赚的钱，我怎么能用？”沈卓礼抱着头蹲在地上，脸色十分痛苦。 “大哥！我们是一家人啊，分什么你的我的？”老四还是不太理解老大的脑回路。 姜茹珍却知道老大这么做的原因，她和张美丽势同水火，她是绝对不会给老大拿这个钱。 老大自己也明白，他想要帮张美丽，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 所以才会瞒着她偷偷跟着王家人出海。 “走，带我去找张美丽。”姜茹珍根本就不信老大说的那些借口，一定是张美丽故意撒谎。 “妈，别去，求你了，美丽她已经够难了！”老大抱着姜茹珍的大腿不让她走。 “她够难？她在骗你，老大！你怎么到现在还相信那个贱货的鬼话？”姜茹珍简直要疯了。 她真想撬开老大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脑浆还是水泥。 陆明峥看着母子俩闹腾一气叹了口气，姜茹珍虽然坚强泼辣，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天。 但她身为女人，根本就不了解男人的心理。 他们这个家其实缺少父亲的角色，孩子们都野蛮生长，多多少少性格中都会有缺陷。 就像老大，他十岁丧父，一夜之间快速成长，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身为大哥，总觉得照顾家庭是他的责任，慢慢地就养成了被需要人格。 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家里人都能赚钱了，还是他可望不可及的金额，他就会失落惆怅。 他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抛弃了他，他不再被需要了。 而这时，恰恰柔弱的张美丽出现，他又觉得自己行了，还有一个人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渴望被他救出苦海。 他脑子一热，就犯晕糊涂。 “你们别吵了，张美丽现在在派出所，我带你们去看她。” “派出所？她为什么在派出所？”姜茹珍奇怪。 “她今天早晨躺在我车前碰瓷讹诈，被我报警送进去了。”陆明峥回答得轻描淡写。 姜茹珍却有些狐疑，怎么那么凑巧，昨天刚跟这家伙说完让他收了张美丽，今天人就被他搞进去了。 是不是这家伙要抓住张美丽的把柄，以后甩了就不用担心有后患？ 沈卓礼一听张美丽被抓，也不拦着姜茹珍了，一家人跟着陆明峥到了派出所。 张美丽被单独关在一个单间，陆明峥阻止姜茹珍想要进去当面质问张美丽的想法。 陆明峥转身拍了拍沈卓礼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沈卓礼，你在外面认真听着，我只帮你这一次。”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陆明峥开门走了进去。 “陆老板，您终于来了。他们把我关了一上午了，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讹诈您，求您放了我吧！” 张美丽被关小黑屋一上午，没吃的没喝的，公安还轮番审问她，折磨的她心力交瘁。 她实在挺不住了，早知道有钱人心眼子这么多，她就不该招惹这个魔鬼，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哦，你知道错了？错哪了？”陆明峥大摇大摆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张美丽面前，看着她讥讽的笑。 张美丽一下子跪倒在陆明峥面前，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的错误。 “我不该看您有钱就主动勾引你，更不该在您明确拒绝后，还扯烂了衣服往你身上扑。 我还当众诬陷你想要强迫我，让您丢了脸面。我更不该躺在你车前碰瓷讹诈您一千块钱。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张美丽滔滔不绝地反思自己的罪行，听得外面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我听说你到处宣扬你家欠了五百块赌债，你是被逼无奈。那我把你父亲抓来一起陪你吧，毕竟赌博可是犯法的。” “哪有的事，我父亲没有钱，怎么可能去赌？人家赌场老板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借他一个赌鬼五百块钱，杀了他也还不起啊。 我就是为了博得您的同情，胡编乱造的，老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卓礼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欠赌债的事情原来是她骗他的，他居然傻到全都信了。 这个女人果然就像老妈说的，一句话都不能信。 还有那个在他面前柔弱不能自理的前妻，竟然去主动勾引陆叔？ 陆叔拒绝了她，她还撕烂了自己衣服去诬陷人家，还要讹诈人家一千块钱？ 他觉得自己眼瞎了，竟然没看出来张美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丑恶嘴脸。 姜茹珍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昨天要求陆明峥收了张美丽，是想彻底将这个狗皮膏药甩出去。 可没想到，陆明峥那么生气，今天却还是帮她用另一种形式教训了张美丽，让老大看清这个女人的嘴脸。 她好像欠了陆明峥一个天大的人情。 大家都以为这就是陆明峥想让他们看到的，可没想到陆明峥那边突然话锋一转。 “行，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就放心了。 想出去不？想出去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我肯定答应。”张美丽回答的非常痛快，她算是彻底知道这个有钱人的实力了，人家搞死她一个小老百姓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进来的一刹那还抱有幻想，可能会讹诈一笔钱。 可她看到陆明峥跟那些大人物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完了。 “我要你做我的小三，一个月给你一千块钱，吃住我全包，但我不会跟你结婚，也许玩个两三个月腻了，就把你甩了。 怎么样？同意吗？”陆明峥翘着二郎腿，勾唇邪笑，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真的吗？我愿意，我愿意。”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张美丽本来就是抱着傍上陆明峥的目的来的，现在对方突然就收了她，她还有些意外的惊喜。 陆明峥翘着二郎腿，用鞋尖抬起张美丽的下巴端详，张美丽立刻得寸进尺，抱住陆明峥的鞋往自己脸上蹭。 还露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甚至发生一种难以描述的呻吟声。 沈卓礼握着拳头凑到窗口看了一眼，看到张美丽献媚的表情，差点把昨天吃的饭吐出来。 张美丽怎么能这么恶心，这么下贱？ 原来她不仅是对他，她对任何一个给她钱的男人都这么淫荡。 沈卓礼捂着胃口蹲下，一阵阵干呕。 姜茹珍也跟着好奇地瞄了一眼，顿时胃里一阵阵反酸。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什么欠陆明峥一个天大的人情？她欠个屁啊，明明就是那个狗男人自己乐意，享受的很呢。 第49章 这是奇迹啊！ 被众人快速拉上船的沈卓礼拼命挣扎，此刻的他脸上胡满了泪水，他想解开绳子去救他妈。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妈替他受难，“妈——，让我下去，让我下去，我要去救我妈......” 大船上有游泳的好手此刻也跟着跳了下去救人，王叔命人快速地失去理智的沈卓礼拽了上去。 沈卓礼上了船，加开绳子就要往下跳，被王叔一巴掌按在甲板上，哽咽的吼道。 “娃，你下去有什么用？你水性不好是想跟着陪葬吗？你妈为了救你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你就这么不珍惜？你还是个人吗？” 沈卓礼被问得哑口无言，一股悔恨的潮水汹涌而来快速将他吞噬。 对，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太自不量力，他太想证明他的能力了。 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没想过让他妈替他去死，他没想过一次冲动的决定后果会这样严重。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沈卓礼慢慢坐起身，默默地在腰间系上安全绳，缓慢却坚定地爬向船边。 从现在开始，他不逞能，不捣乱，他只想看到有人能将他妈救上来。 他只想有奇迹发生。 船上的众人看着沈卓礼萧索的背影，心里都不好受。 渔民天生就是靠天靠海吃饭，谁都知道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 有很多人都会赌上性命跟风暴搏一搏，可往往一念之差，好多人因此丧命。 他们经历得多，看得开，却还是被姜茹珍舍身救娃的举动深深折服。 每个人都在祈祷奇迹的发生。 说来也怪，自从姜茹珍被吸进海中，头上的乌云便一点一点散去。 风浪也渐渐停止，王家渔船上的渔民全都钻出水面，朝着船上的人大喊。 “船老大，没看见人啊！” “太奇怪了，附近的水底我们都摸遍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王叔痛惜的表情一僵，转为震惊。 “不可能吧，怎么会？就是搅...碎了也应该有残肢啊？” 就在大家全都捉摸不透的时候，小船的另一边陆明峥抱着昏迷的姜茹珍浮出水面。 “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姜茹珍还活着...” 什么？ 姜茹珍还活着？ 大船上的人听到这边的喊声，全都惊讶地伸脖翘脚往这边看。 这人是怎么从大船的这一边跑到小船的另一边去的？ 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陆明峥没有理会大船上人的欢呼，他带着姜茹珍爬上船，就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回去。” 船主听到陆明峥冷冷的命令，立刻自觉地执行。 小船速度很快，顺着风浪半个多小时就开回了岸边。 几个孩子一见陆明峥抱着他们的老妈上岸，全都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妈这是怎么了？” “让开，我带她去医院。” 陆明峥也没跟几个孩子解释，冷着脸快步抱着姜茹珍上了车，车子快速启动扬长而去。 “大哥呢？大哥呢？” 几个孩子无头苍绳般乱转，还是好心的船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 几个孩子顿时吓得手脚冰凉，浑身冒冷汗。 老二当即决定将老四留下看着大哥，他带着欣欣骑着家里的自行车直奔市里的医院。 经过医生详细检查，姜茹珍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憋气时间太长暂时休克而已。 等医生都走了，陆明峥浑身湿透坐在床边，看着姜茹珍发呆。 好半晌才开口，“都醒了就别装了。” 姜茹珍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转，悄悄睁开一条缝，看见只有陆明峥一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啊！” 姜茹珍没想到陆明峥在那种极端天气下，能义无反顾地跳下水救她，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小感动的。 “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呢，想一死百了？别做梦了。” 姜茹珍无语，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面对这个贱男，她就不应该有感动这个情绪存在。 “你为什么出现在小船的另一边？我找你可是费了好多功夫。”陆明峥抽冷子问道。 “呃...也许是当时海底有暗流吧。” “我下去怎么没遇到暗流？” “你人太贱，暗流躲着你走。” “那你的意思是，你幸运？” “对，我幸运，我就是幸运才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暗流，怎么？你嫉妒啊？你咬我啊？” 陆明峥眼神好像能穿透人心，将她的秘密全都看透一般。 姜茹珍见糊弄不过去，就开始耍赖。 “妈——” 老二带着沈书欣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姜茹珍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老二的声音这么动听。 她赶紧坐起身一把将老二和欣欣抱在怀里，“老二啊，欣欣啊，妈妈差点见不着你们了！” 母子三人抱头痛哭，可还没等老二享受母爱太久，老四和老大就追来了。 老四远远的就张开手臂哭唧唧扑过来，想加入这个有爱的大家庭。 却被姜茹珍一巴掌扒拉到一边，她连鞋都没穿，光脚下地奔着老大怒冲冲而去。 到了近前，老大刚眼泪汪汪地喊了一声妈，姜茹珍举起大巴掌就狠狠抽了下去。 “我不是你妈，我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儿子。 我的老大乖巧听话，从小就不用我操心，他有责任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你是谁？你是不是强占了老大身子的妖孽，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姜茹珍一边嚎，一边骂，手下还不停地噼里啪啦对着沈卓礼一顿凿吧。 沈卓礼自觉得理亏，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挨着。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去出海？”姜茹珍打累了，喘了一口气问道。 “我...张美丽他爸欠了五百块钱赌债，她说他们全家已经想办法凑够了三百块钱，就差二百。 她来找我想办法，说只要我给她二百块钱，她和我就两清，以后再不来找我。 我看她实在走投无路，她要是再凑不够钱，他爸就要拿她抵债了。 那些要债的人威胁她，说要把她卖进大山里，要卖给那种家里好几个兄弟娶不上媳妇的家庭，我...我...” “你就动了恻隐之心？你就拿自己的命去出海赌一把？”姜茹珍气得呼哧呼哧，她早就应该想到那个张美丽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没想到她竟然是打着这种算盘，从她手里骗不出钱，就想让老大永远给她打白工赚钱，养活她那一大家子。 最可气的是老大还信了。 “大哥，张美丽那贱女人的话你也能信？”老二觉得他大哥的脑子可能被张美丽吃了。 “大哥，你缺钱可以跟家里要啊？为什么要拿命去博？”老四也不太理解大哥的脑回路。 第48章 以命换命 她重生之后就拼尽全力为夫申冤，将仇人一开始就按在地上摩擦，难道她做这些还不够吗？ 为什么仇人的命运都改变了，她儿女命运还要按照原先的轨迹走？ 不，她不甘心。 几个孩子都吓坏了，赶紧又掐人中，又给姜茹珍扇风。 姜茹珍强忍着阵阵眩晕感从地上挣扎起身往外跑，她不能认命，她一定要去救老大。 刚出车站口，就看见陆明峥的车唰一下停在她面前。 姜茹珍也没有多想，直接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快走，快回村。” 陆明峥不明所以，但看众人的脸色也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 一路上，车厢中只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没有人说话，全都脸色凝重。 陆明峥把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专心开车。 车子一路狂飙，直接闯进村子里，开到海边。 姜茹珍还没等车子停稳就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她看见海边还多渔民正在整船待发。 她焦急地跑过去打听，听到有人说看见王家的渔船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 她眼前一黑又一黑，一股腥甜从嗓子眼往外钻。 “我要雇船，雇最快的船。” “你要坐船？不行，我们这渔船有讲究，女人不能上船。” 乡亲们纷纷摆手拒绝，他们渔民出海捕鱼是很讲究的，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让女人上船的道理。 万一惹来海神发怒怎么办？ 姜茹珍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强烈的痛楚感让她瞬间清醒。 “我出一百块。谁能带我赶上王家的渔船我再奖励一百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百块钱都相当于他们干几个月的收入了。 “我去。” “坐我的船，我的船快。” “我的船小，马达是刚换的。我还有通讯器可以帮你联系王家的渔船。” 姜茹珍听到这话，立刻选择了最后这家。 她刚跳上船，孩子们就围了上来也要跟着，姜茹珍眼睛一瞪，厉声吼道。 “都给我老实待着。” 孩子们被暴怒的姜茹珍吓得连连倒退，一个身影快速地从他们身边掠过，跳上船。 陆明峥站在姜茹珍身边，郑重地对几个孩子说。 “放心吧，有我看着她，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沈卓义点头，眸底全是信任。 沈卓航和沈书欣也是满脸的感激。 姜茹珍觉得这是她家里的事，犯不着搭上陆明峥。 “陆明峥，我这次去凶多吉少，你不要跟着我。” 陆明峥斜倪了她一眼，转身熟练的启动的渔船，游刃有余的将船开了出去。 “我学过开船，我还会游泳，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姜茹珍眉头紧锁的扶着船身，确实，她不会游泳，即便找到老大万一他要是有什么危险，她也是束手无策。 只能默认陆明峥跟着。 在海边看着无风无浪的大海，等到船开出去半个小时后，就开始颠簸起来。 一起跟来的船主举目往远处看了看，突然喊了一声。 “这天气看着不对啊，怎么感觉有大风暴？” 姜茹珍视力很好也看到了远处的黑云，她心急如焚。“通知王家的渔船了吗？” 船主立刻答道，“通知了，我们刚出发就通知了，他们说会等我们。” 船又开出去五分钟，终于看到了王家渔船的影子。 姜茹珍急的跑到船头冲着王家渔船拼命的挥舞双臂。 “我们在这，老大！沈卓礼，你给我等着......” 话还没说完，船身一侧，她就一个踉跄往旁边摔去，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住了她。 “你想死啊？风浪这么大，跟我回驾驶舱。” 姜茹珍拼命挣扎也没拗过人家，被陆明峥单手抱回去。 姜茹珍压抑着怒气，看着两艘船离得越来越近。 忽然一个风浪打来，他们的船被抛了出去，王家的渔船也感觉到天气不对，极速后退。 两只船砰一声撞到了一起。 “沈卓礼！” “妈，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赶快往回撤。” 沈卓礼从大船上探出身子，看着姜茹珍焦急地喊道。 姜茹珍刚想开口，一个大浪打过来，兜头兜脸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别管我，我没事。风暴要来了，让你们的船赶紧往回开。” “放心吧，船已经加足马力了，妈，你快回驾驶舱...” “别光说我，老大，你没有经验赶快躲进舱里...” 就在说话的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王家的渔船在风浪中来回倾斜，但上面的船员全都经验丰富，即便在大风大浪中也是游刃有余的来回穿梭。 只有沈卓礼仅凭着一腔孤勇手忙脚乱帮着大家收帆，收网。 他不能表现得太差劲，这次出海，是他求了好久才得来的机会。 要是他躲进舱里，下次王叔肯定就不会再带他这个累赘。 “沈卓礼！你给我回舱里...” 姜茹珍在这边驾驶舱里看见沈卓礼在船上踉踉跄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他家老大这性子怎么这么执拗？他一但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不能光看着，姜茹珍趁陆明峥不注意，一下子窜出驾驶舱。 “沈卓礼，你给我赶紧回舱......” 她这边话音未落，一个大浪打过来，就看见沈卓礼的身子极速下坠。 “嘭”一声，掉进海里。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糟了，他掉的地方靠近马达，可千万别被卷进去了...” 姜茹珍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睚眦俱裂，周遭一切声音她都听不见，只有眼里那快速坠落的身影。 仅仅一瞬间，她的身体就提前行动，拽过船上的救生圈，她就跳了下去。 也许是凭借着一腔慈母爱，她竟然在大风大浪中很快地靠近沈卓礼。 她想都没想就将救生圈套在了沈卓礼的身上，头上有人抛下来绳索，也被姜茹珍绑在了沈卓礼的手腕上。 “妈，你怎么下来了，你不会游泳，救生圈给你。” 沈卓礼会一些水性，除了刚掉下来心慌地呛了两口水，他意识很清醒。 看到他妈游过来的身影，沈卓礼超级坚强的心脏瞬间揪在了一起。 “我没事，我...” “姜茹珍，小心——” 一声缥缈如雾的吼声远远飘进姜茹珍的耳朵，她尽量睁开眼睛看去，却看见陆明峥惨白的脸色，惊恐的神情。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一股极强的漩涡卷了进去。 姜茹珍在水中扭头一看，她的身子正在快速地向着水下船身的尾部旋桨冲去。 看那强劲有力的转速，她要是挨上即刻就会被搅得支离破碎。 千钧一发之际，姜茹珍抬手一抹胸前的莲花胎记，她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水中。 就在姜茹珍身影消失的瞬间，陆明峥不顾船主强力反对，他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海中。 朝着姜茹珍的方向奋力游来，可仅仅抬眸的一瞬间，人就消失在他视野中。 陆明峥身体瞬间就僵住了，脸上惊恐的神情寸寸皲裂。 第47章 命运真的不能改变吗？ “你说什么？”听到姜茹珍的话，陆明峥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反正你是富家大少爷，多玩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吧？ 张美丽人长得还算清秀可人，你就把她收了，玩腻了就给点钱打发呗。”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姜茹珍索性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姜茹珍只听到陆明峥胸膛急剧起伏的声音，她忍不住扭头看向陆明峥。 陆明峥脸色阴沉得可怕，眸底有些赤红，他死死的盯着姜茹珍一言不发。 姜茹珍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她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好啊，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不都是到处留情，随便玩玩的嘛！ 大不了损失几个钱，你情我愿的事，玩谁不是玩？ “下车。” “怎么了？” “别废话，下车。” “下车就下车，神经病吧。” 姜茹珍下车后哐当一下关上门，陆明峥就开车扬长而去，让她吃了一脸的灰。 姜茹珍气地抹了抹脸，什么人啊？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是个色胚子。 要不然为什么盯着她的胸口看？ 后来再见面，他总是故意想占她便宜，她全靠自己机警躲过去了。 现在在她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夫啊？ 不帮忙拉倒，她自己也能搞定。 姜茹珍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直接杀到了李子村，将那个村子里的情况打听得差不多，尤其是地皮混混的情况更是摸得一清二楚。 为了老大以后的幸福，她不在乎耍些阴毒的手段。 晚上回到家，几个孩子们跟她叽叽喳喳地报告今天的收入情况。 老大，欣欣和老四到底还是经验少，只收入五百多块钱。 倒是老二，自己单枪匹马就卖了一千多块钱的衣服，姜茹珍直接从中抽出一百块给了老二。 “我家老二真棒，妈就说你是天生的销售天才吧，果然，真给妈长脸。” 老二在姜茹珍一声声夸赞中晕晕乎乎地收下钱，一百块钱啊，够他以前七八个月的工资了。 姜茹珍又给了老四和欣欣各五十块钱，“拿着，这是你们应得的，以后你们都按照销售的百分之十提成。” 欣欣抿着唇乖巧地笑，老四欣喜的接过钱，就在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 “哈哈哈...我也是能赚大钱的人了。” 几个孩子都兴奋地拿着钱回屋，计划着自己想要买的东西。 只有老大，一脸落寞地坐在桌子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大，你也有提成，不过暂时先放在妈这里，妈给你攒着以后娶媳妇用。” 沈卓礼听到姜茹珍的话急忙摆手，“不用了，妈。今天卖的那么多钱都是弟弟妹妹的功劳。 我不会讲话，就是在旁边帮着收钱，维持一下秩序，不用给我提成。” “你们都是妈的孩子，妈不会厚此薄彼，妈明天就去找媒人帮你安排相亲。 等你媳妇嫁进来，妈就把钱都给你媳妇管。” 沈卓礼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妈这是拐弯抹角提醒他，要和张美丽保持距离。 “我知道了，妈，我回屋了。” 看着老大垂头丧气地回屋，姜茹珍心里也不得劲。 本来老大的婚事她还不着急，想等着一个月后进到城里，开起了服装店面在给他找也不迟。 但现在看来，得提前行动了。 第二天，姜茹珍去了市里满社区街道的打听，终于找到个口碑不错的媒人，将老大的情况一说，媒人拍着胸脯马上就给介绍姑娘。 一上午就安排了两家相看，沈卓礼都性致缺缺。 姜茹珍看得真生气，索性下午直接去了库房，跟几个孩子说，明天要全家出发去吉市那边接姥姥，姥爷还有舅舅他们回城。 让大家做好准备，几个孩子都说好，老大有些犹豫不定。 “妈，我已经好几天没去大队部跟师父学做账了，正好你们这边这么多人也不用我，我还是去上班吧。” “不行，我们全家都要整整齐齐去看你姥姥，姥爷还有舅舅，你们把最好的衣服都穿上，也让他们看看我把你们养的真的挺好，别让他们担心。” 老大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姜茹珍这边安排好库房的事，想着手里这几天卖衣服的钱，又回村里去找了肖长更。 想要再买一些房基地和荒山，肖长更闻言皱眉劝道。 “大妹子，虽说手里有点钱买些房子和地是正经。可你买的是不是太多了？你家里就三个儿子哪用得着买那么多房基地？而且荒山也不值钱啊！” 姜茹珍看看大队部内没有其他人，这才凑近肖长更小声说道。 “大队长，不瞒你说，我听到一些内部消息，说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动迁做港口了。” “真的假的？”肖长更有些难以相信，他这个大队长都没收到的消息，姜茹珍是怎么知道的？ “真的，一个月后就有动静了，能翻三倍。”姜茹珍知道大队长这人正直善良，能处，未来一起搬到市内，也好有个照应。 肖长更将信将疑，给姜茹珍办手续，看她坚定地又买了两座荒山和五个房基地，拿出三千五像玩似的。 他又觉得这事应该是真的。 办完这事，姜茹珍还特别交代肖长更别说出去，省得被人惦记。 肖长更赶紧应下，姜茹珍走后，他也没心思上班了，跑回家跟媳妇商量去了。 姜茹珍这边安排好事情，第二天起来之后吃早饭，发现所有孩子都在家，就老大不在。 “你们大哥呢？” 沈书欣给大家盛粥呢，赶紧回道，“大哥说今天许师父那边找他有急事，他天还没亮就起来走了，说让我们到火车站等他。” 姜茹珍也没在意，大家吃完饭收拾收拾出发，到了火车站，左等老大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这边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老大还是没来。 姜茹珍生气了，看来老大确实不想跟他们一起去，那就不管他了，爱咋样咋样。 姜茹珍带着孩子们排队去检票，这时，火车站入口处飞快地跑进来一个人，直奔姜茹珍而去。 “姜婶子，不好了，你家老大早晨跟着王家出海打渔去了。” 姜茹珍一听，当即就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 难道命运真的不能改变吗？ 第46章 母子离心？ 姜茹珍紧赶慢赶跑到破渔船那，一眼就看到张美丽抱着沈卓礼痛哭流涕，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着什么。 “张美丽！” 姜茹珍眼睛都红了，疾步冲上去薅着张美丽的头发就左右开弓。 “你这个骚货，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你是不是一天没男人都不行？我今天就把你脸挠花，我看你还怎么勾引我儿子。” 姜茹珍也是气急了，说话又损又歹毒，下手也是无情。 张美丽哪里是盛怒之下姜茹珍的对手，几乎瞬间就被姜茹珍骑在身下打。 “救我，卓礼快救我......” 沈卓礼被突然冲出来的姜茹珍吓傻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将疯了一般的姜茹珍拦腰抱起来。 姜茹珍被气得快吐血，她心里此刻又惊又怕，明明上一世根本没有张美丽什么事。 这辈子她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冒出来勾引老大？ 摊上老张家那家庭，她怕老大被人哄骗再次走上不归路。 她怕重生之后依然改变不了儿女的命运。 她怕啊，她简直怕死了。 姜茹珍拼命挣扎下地，扬手就狠狠给了沈卓礼一巴掌。 “沈卓礼！你个小兔崽子，你现在长大了就敢不听我的话了？这么个骚烂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你要是跟她在一起，就是逼我去死。” 沈卓礼听到姜茹珍如此狠话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他从小就是父母的骄傲，即便没了父亲，他小小年纪跟着母亲撑起门户，他照样也是母亲心目中的骄傲。 可如今呢？为什么他总是好心办坏事？ 他是不是太差劲了，才会让母亲会对他失望至极？ 看着姜茹珍眼底无一丝信任之意，沈卓礼身体踉跄了晃了几晃，声音中带着悲戚。 “妈，我没有要跟张美丽在一起，我只是有点可怜她才安慰她几句。” “我不信，你们都抱在一起了，那叫安慰吗？分明是要旧情复燃。” “妈......” 沈卓礼觉得他妈好像要疯了，完全不听他的解释，一门心思认定他想要跟张美丽复合。 他垂下头，攥紧拳头，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老大，跟我回去。” 姜茹珍此刻强行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和愤怒，命令道。 沈卓礼不想再惹怒姜茹珍，乖乖低着头跟她往回走。 姜茹珍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她身后的张美丽撩开头帘，悄悄抬眸，看着姜茹珍强势的背影，不禁勾唇一笑。 她这顿打没白挨，她就是算准了姜茹珍肯定要破坏她和沈卓礼，才会故意在姜茹珍跑来的一刹那，扑进沈卓礼的怀里痛哭。 也许之前沈卓礼对她还有三分同情，现在无缘无故被他妈打了一顿，恐怕他心里应该有了五分同情吧？ 姜茹珍，这个老不死的，想要阻止她回沈家吃香的喝辣的，那就别怪她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 姜茹珍本来想让老大继续回大队部上班，可她还是放心不下，就直接带着老大回了市内。 让老大跟着孩子们在仓库一起干活。 老二看出来姜茹珍和大哥好像气氛不对，他赶紧转移话题。 “妈，陆叔呢？” 嗯？ 对啊，陆明峥呢？ 姜茹珍此刻才想起来，陆明峥好像被她遗忘在了海边。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谁管他。 他自己有车，看够了风景自然会开车回来。 几个人一起动手，没到中午时间就整理出来三座小山似的衣服。 姜茹珍给老二拿钱让他去饭店打些饭菜回来，大家吃饱后，姜茹珍雇了两辆三轮车，她带着老四和欣欣继续去纺织厂门口卖女装。 老二带着老大去了冷冻机械厂门口去卖男装。 大家都有经验忙的有条不紊，老大却有些不太适应。 他张不开嘴推销，也不会搭配衣服，只能帮着老二收收钱。 看着老二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介绍着衣服的款式，材质，又熟练的给客人搭配合适的套装。 哄得一群大老爷们高高兴兴的买了好多衣服走。 他打心眼里佩服老二的活泛，连连夸奖。 可当他算账的时候，发现只卖了一中午就进账了八百块钱，沈卓礼心底深处莫名有一股酸涩的感觉蔓延。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比他有能耐，弟弟妹妹比他会赚钱。 他妈的能力那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这个家里他好像变得可有可无。 晚上下班的时候，一家人又卖了一阵。 纺织厂这边基本已经趋近于饱和，而冷冻厂那边厂子太小，没有造船厂那么多工人，工资待遇也赶不上那边。 大家的购买能力有所下降。 晚上一家人回家算了一下账，今天卖的衣服比上次少了一些，只赚了一千六百块钱。 但这在孩子们眼里也已经是一笔巨款，非常了不起了。 不过，这些都在姜茹珍预料范围内。 第二天一家五口吃完饭刚到仓库，陆明峥就气呼呼地来了。 “姜茹珍，有你这样的导游吗？把客人往海边一扔人就不见了，你知道我昨天在海边等你多久吗？ 晚上涨潮差点没把我淹死，还好有人经过救了我，否则我就被你害死了。” 几个孩子一听，齐齐看向姜茹珍，眼中都有不可置信的意思。 看得姜茹珍也渐渐觉得心虚不已，但她绝不可能向陆明峥道歉。 她梗梗脖子回怼，“我让你等了吗？看到涨潮还不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陆明峥气的拿手指着姜茹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淹死，到时候就没人催债了，你真是好算计！” 姜茹珍一巴掌拍掉陆明峥的大手。 “你人不是没事吗？大不了我中午再请你吃一顿当做赔罪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大出血。” 姜茹珍懒得理会这个赖皮赖脸，赶都赶不走的男人。 几个孩子收拾好衣服分别出发，老二单独去了洗衣机厂，老大，欣欣和老四出发去了罐头厂。 姜茹珍觉得几个孩子已经成手，她也不用总跟着，就带着陆明峥在市里到处乱转。 一路上，姜茹珍态度都极其敷衍，她心里装着事总是经常性地发呆。 陆明峥叹了一口气，看来不解决老大的事，姜茹珍没有陪他闲逛的心思，他将车停在了路边，转身问道。 “姜茹珍，你到底怎么了？” 他觉得昨天看到的姜茹珍跟她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反差太大，他也不明白姜茹珍为什么一遇到儿女的事情就会暴躁成狂。 上次养女的事情是那样，这次老大遇到事情，她又这样。 总感觉她心里在惧怕什么？ 他觉得不解决根源问题，姜茹珍总有一天会真疯了。 姜茹珍正想着怎么帮老大摆脱张美丽的纠缠，她扭头就看见陆明峥帅气逼人的脸，冲口而出道。 “陆明峥，你把张美丽收了吧？” 第45章 上赶着被骗 “张美丽还敢纠缠你们大哥？” 姜茹珍关注点全在老大身上，对老儿子说的后半句是一点没听到。 陆明峥觉得心口被扎了一刀，他挪着步子故意走到姜茹珍面前，满眼委屈地看着她。 姜茹珍一把将这个碍事的人扒拉开，横眉怒目冲着老四道。 “你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张美丽天天纠缠你大哥？” 沈卓航看到被扒拉到一边，脸都黑了的陆明峥，咧嘴笑得开心。 他拉住姜茹珍的胳膊声情并茂地讲述，“是啊，是啊，妈！我和三姐昨天陪着大哥去大队上工。 结果走到一片苞米地的时候，张美丽突然从里面窜出来，就往大哥身上扑。 幸亏我当时眼疾手快，抬起我的旋风腿就给了她心口一脚...” “你给我滚瘪犊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欣欣，你过来给妈讲讲。”姜茹珍本来就心急，哪里听得老儿子胡吹乱泡。 沈书欣急忙过来安慰姜茹珍，“妈，你别着急，大哥没事。那张美丽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又来堵大哥两回，都被老弟的砖头吓跑了。 妈，老弟是真虎，他拿着砖头是真往张美丽脑袋上削，把那个女的吓得嗷嗷叫。” 沈书欣一想到张美丽原先还有恃无恐将脑袋伸过来，没成想老弟一砖头真砸下去了，幸亏她躲得快，要不然非得砸个头破血流不可。 “嗯，这点老四做得对，对那种没脸没皮的贱女人，就应该见一次打一次。” 姜茹珍听到老大没事这才稍稍放下心，招呼着几个孩子上车去国营饭店吃饭。 几个孩子除了老二还从来没下过饭店，进门之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看到服务员眼高于顶的服务，更是局促得像小学生一样，坐在椅子上连话都不敢说。 姜茹珍知道孩子们见识太少，也不勉强他们，以后到了市里生活，经常来吃慢慢就习惯了。 这次没用陆明峥点菜，自家孩子都在这，姜茹珍也不会亏待他们。 她上前按照菜谱挨个点了个遍，什么牛肉包子，猪肉包子各来两大屉，瘦肉粥每人一碗。 家常疙瘩汤要了一盆，鸡蛋饼要了两大盘，油条豆浆，豆腐脑也都各要了三份。 这时候人们肚子里油水都少，别看东西多，就那两个半大小子就能吃掉一大半。 更何况还有个能吃的陆明峥。 等到这些东西端上饭桌后，沈书欣和沈卓航都惊呆了。 他家可真是有钱了，这么多好东西齐齐上桌，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家里这些天虽然伙食也改善了一些，但姜茹珍还是收敛了的，这在市里吃饭，她可就一点不收着了。 重生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全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嘛！ 一家人加上陆明峥这顿饭吃得沟满壑平，再次回到仓库，看着面前堆着的几座金山，几个孩子浑身充满了干劲。 “你们先干着活，我还是不放心老大，我得回去看一眼。” 姜茹珍吃饭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悬悬着，她不亲眼看到老大没事总觉得没底。 几个孩子都听话，他们也不愿意让老妈累着，就眼前这点活，他们一会儿就干完了。 姜茹珍往外走，刚跨过门槛就看见陆明峥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摇椅，坐在门口悠闲晒着太阳，喝着茶水消食呢。 看给他逍遥的，她怎么就看着那么不顺眼呢！ 她加快了脚步，眼不见为净。 “诶，姜茹珍，你去哪？” “要你管。” “我这个债主怎么就不能管了？你要是跑了，我跟谁要钱去？”陆明峥赶紧起身跟上姜茹珍。 姜茹珍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掏出一千五百块钱递过去。 “给你给你，饭也吃了，钱也给了，请陆大少爷赶紧走吧！我们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陆明峥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走什么走？四百公里的汽油钱，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又来了，又来了！ 姜茹珍唰一下从兜里又抽出五张大团结扔了过去。 “再给你五十块钱，你给我闭嘴吧。” 陆明峥乐呵呵地捡起钱再次跟上姜茹珍，“就这点钱就想打发我？那不能够，小爷身价高着呢！” 姜茹珍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陆明峥，要是这时候她再看不出陆明峥明显在耍赖皮，她上辈子那七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陆大少爷，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陆明峥心虚地垂下眼帘，转了转眼珠。 难道让他说，他一碰到她就有反应，他想探查一下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还是直接表白他就是看上她了，想娶她？ 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他是个流氓。 “我就是听说连城的海边很漂亮，想在这里多住几天。要不你免费给我当导游吧，等我玩够了就走。” “你做梦。” “那我就天天阴魂不散的跟着你。” 姜茹珍闻言眼前一黑，扶着额头无奈道。 “那说好了，就三天，三天一过你立马滚蛋。” 陆明峥立刻点头同意，姜茹珍这人也不墨迹，她直接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陆明峥乐得屁颠屁颠的绕到驾驶位启动车子出发，随着姜茹珍的指导，他发现这条路怎么越开越熟悉？ 这不就是去姜茹珍那个小渔村的路吗？ “你不会想把我骗到你们村子，抢劫完就毁尸灭迹吧？” “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掉头。”姜茹珍支着头阴恻恻地看他。 陆明峥心尖一颤，强撑着嘴硬。 “笑话，我怎么可能害怕你？身上都没有二两肉全是骨头架子。” 姜茹珍哼哼了两声没再言语，陆明峥心里有点打鼓，他可是太了解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了，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在姜茹珍的指挥下，车子一路开到海边的一处港湾。 陆明峥下车一看，眼前五颜六色的渔船在海边飘荡，跟蓝天大海组成一幅美好的画卷。 海风袭来，带着一股咸咸的味道，沙滩上到处都是圆润可爱的鹅卵石，这处风景果然很美。 “陆大少爷好好欣赏美景吧，我回家给你拿点吃的喝的来。” 姜茹珍说完就撇下陆明峥往大队部的方向而去。 陆明峥看着远去的背影，勾了下唇。 这女人又去干什么坏事了？还背着他，他得跟上去瞧瞧。 姜茹珍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大队部，进去找了一圈没看到老大。 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老许头正看着报纸喝着茶水，她赶紧上前询问。 “许会计，我家老大去哪了？” 老许头扒拉下老花镜看了一眼姜茹珍，“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被小妖精勾搭走了呗！” “啊？是不是张美丽又来找老大了？” 姜茹珍气得浑身颤抖，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她简直要被死板老实的老大气死了。 “他们说没说去哪了？” “你往前面破渔船那个方向找找吧。”老许头说完又继续看上了报纸。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糊涂的徒弟上赶着被骗，他是有心无力啊！ 姜茹珍听到破渔船三个字身体就晃了晃，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去。 她曾经在那个地方设计了她最大的仇人，难不成也要在那个地方看着老大被人设计？ 难道是因为她改变了人的命运，就要受到报应反噬吗？ 那为什么不报应在她身上？ 为什么还要找她那可怜的老大？ 第44章 乱蹦跶的张美丽 “我们银货两讫，凭什么让我请你吃饭？” “什么银货两讫？我开车四百多公里来追债汽油钱你给我报了吗？ 我耗损一夜的精神费你给我报了吗？还有我都没睡觉直接来货站堵你，这份辛苦钱不用给我吗？ 还有......” “好好好，我请，我请还不行吗？” 姜茹珍捂着耳朵痛苦地闭眼，陆明峥哼了一声犹如斗胜的公鸡般转身雄赳赳上了车。 姜茹珍烦躁的指挥沈卓义跟上去，“你带他回村里把欣欣和老四接来，吃完饭我们就在库房把衣服分类好。” “好咧！”沈卓义转身就走，可他刚走了几步就顿住了。 “妈，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小谢给我买了那么多好东西也放不住，我看能不能卖出去一些。” “哦。”沈卓义也没多想，上了车之后跟陆明峥说明情况，陆明峥扭头看了一眼姜茹珍，眸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不过，他并没有过多追问，启动车子向小渔村出发。 等到车子拐弯消失不见，姜茹珍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库房，将那些吃的东西留了一天的量，剩下的都收进了空间。 而她自己也进了空间补觉去，昨晚上就一宿没睡好，她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陆明峥和沈卓义回到村子，沈卓义让陆明峥停在村口没让他往里进。 虽说他第一天见到陆明峥，就被他财力和魅力折服，但这不代表他就一点心眼都没有。 他确实挺看好陆明峥，但在他心里还是老娘占据第一位。 可不能让村里人有对老妈指指点点的机会。 陆明峥对于沈卓义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他不在乎，时间长着呢，他有信心。 也不知道沈卓义会去多久，他调整座位闭上眼睛想先眯一会儿，昨晚开了大半夜的车，他也没有睡好。 “笃笃笃” 一阵玻璃敲击声将他惊醒，陆明峥警觉的坐起身，一双狼眼狠戾的看向窗外。 把窗外的人吓得倒退了几步，讪笑了几声。 “老板，请问您是过来买海鲜的吗？我是这里的村民，我可以给你带路啊！” 陆明峥看着在他面前扭扭捏捏故意装柔弱的女人，嗤笑了一声。 他以前当兵的时候入世不深，也许会上当。 但他已经做了两年的生意人，走南闯北，应酬交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眼前这个女人明晃晃勾引的意图清晰地挂在脸上。 “不需要。” 陆明峥重新躺下，准备再眯一会儿。 谁知外面的女人就是不走，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老板，你看看我，我可是十里八乡最美的村花...” “老板，我给你介绍的渔民家价格肯定公道...” “要是您不满意，我随您处置...” ...... 不断的嗡嗡声在陆明峥耳边响起，他实在忍受不了。 “闭嘴！” 随着一声怒吼，陆明峥睁开眼，顿时被眼前女人的无耻气的怒火中烧。 他严重怀疑这死女人是古代老鸨投胎，胸前的扣子故意解开，露出里面的内衣和白花花的胸脯。 在他窗玻璃上蹭来蹭去，给他恶心得差点把昨天吃的饭吐出来。 他握住车把手猛地往外一推，“滚！” 张美丽正认真发骚呢，冷不防被车门掼在地上，她四仰八叉愣了一下立刻捂着胸口哀哀地呻吟。 “哎呀，老板，你把人家的胸口撞疼了...嘤嘤嘤...你得给人家赔偿，要不然人家可不干...” 陆明峥额角青筋乱蹦，恨不得一枪毙了这女人。 他启动车子就想开走，不想跟这种无耻的女人在多待一秒钟。 可张美丽的动作更快，她嗖的一下窜过来往车前盖上一趴。 “你不能走，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耍流氓了...” 陆明峥脸色阴沉，他刚准备推门下车教训一下这个村妇，就听见远处的爆喝连连。 “张美丽，你敢欺负我家的客人，我看你是找死。” “张美丽，你有种别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沈卓义和沈卓航两兄弟就地取材，一个捡根树枝，一个拎着石头就直奔张美丽面门而来。 吓得张美丽咕噜一下爬起来，转身就跑。 沈书欣也跟在两兄弟身后握着小拳头，冲着张美丽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声。 这个女人，天天纠缠他们大哥不放也就算了，如今还来讹诈他们家的贵客，真是不要脸。 幸亏她和老弟这两天一直在旁护送，要不然他们大哥肯定又要着了她的道。 可这女人脸皮厚得很，她和老弟多次打她骂她，吓唬她，她还是死性不改。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滚刀肉一样的女人？ 她十分不理解。 沈卓义跑到陆明峥面前，紧张地上下打量他。 “你没事吧，陆叔。” “没事，幸亏你们来得早，要不然那个女人已经没了半条命了。”陆明峥恨恨道。 沈卓航和沈书欣已经听二哥介绍了陆明峥的来历，沈书欣上前乖巧地跟陆明峥打招呼，“陆叔。” 沈卓航则有些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他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陆明峥身后的车上。 现在这个年代，小轿车对于身处小渔村的孩子们来说，实在是新奇的存在，也不怪沈家的孩子们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 “都上车吧，要不然一会儿被村里人看见，我们就走不了了。” 沈卓义已经坐过几次轿车，此时面上带着不在意的神色，招呼着弟弟妹妹上车。 沈书欣上车后，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只有一双眼睛带着好奇上下左右的观察。 沈卓航则大大咧咧地问这问那，沈卓义坐在副驾驶上，给他答疑解惑，还时不时嫌弃弟弟问得太多。 陆明峥开着车，听着几个孩子们吵吵嚷嚷，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微笑。 他们沈家兄弟姐妹的感情真好，让他想起了他的童年时光，他的父母经常忙得看不见人。 可以说，他是两个姐姐和大哥轮番带大的，当初做生意也是大哥手把手教他入门。 他们四个兄弟姐妹感情也是这么要好。 只不过，如今大哥和两个姐姐都已经成家立业，他们相处时间渐渐减少，他此时倒是有点想念他们了。 车子很快到达仓库，几个孩子下车叽叽喳喳进了库房，看见姜茹珍正躺在一个包裹上休息。 “妈，我跟你说，那个张美丽不但骚扰大哥，刚才差点对陆叔霸王硬上弓了！” 沈卓航一进门就遛遛地跑到姜茹珍面前告状，还暗搓搓地给某人上眼药。 “什么？”姜茹珍一听，立马起身，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第43章 属狗皮膏药的 姜茹珍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她就是再怎么不待见陆明峥，但她这进货不给钱的行为也太无耻了吧。 她可不想给人留下什么老赖的印象。 可她能怎么办？都上车了又不能让火车掉头。 算了，下次去进货连本带利还吧。 第二天清晨，姜茹珍拖着困倦的脚步，打着哈欠晃到了托运处。 “陆叔！”老二嗷唠一嗓子在姜茹珍耳边炸响，差点没把姜茹珍当场送走。 她瞌睡虫瞬间被吓跑，轻轻拍了拍狂跳的心脏，她一脚怒踹在老二屁股上。 “你大爷的，诈尸啊！一大清早鬼吼鬼叫什么？” 沈卓义拍了拍屁股不在意他娘爱的轻踹，抬手指向托运处窗口旁边倚着的一道高大身影。 高兴道，“妈，是陆叔。” 陆叔？ 谁啊？ 姜茹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渐渐睁圆了眼睛。 陆明峥！ 他怎么在这？ 这家伙穿的还是昨天看见的那身花衬衫和喇叭裤，闭着眼睛交叠着双腿靠在墙壁上。 立体深邃的五官和周身笼罩在清晨的阳光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就好像一头沉睡的雄狮，浑身上下涌动着王者的霸气和尊贵。 姜茹珍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咕咚一声，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在她怔然的时候，老二早就疾步窜了过去，兴高采烈地抬手拍向陆明峥的肩膀。 “陆......” “噗通”一声巨大的声响，沈卓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仰面朝天的撂倒在地上。 他刚想起身，又被一只脚踩在了胸口，将他整个人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谁？”陆明峥双眸中射出两道寒光，阴森森地扫过沈卓义的喉咙。 “是...我，陆...叔，我是沈...卓义啊！”沈卓义双手扒着陆明峥的脚踝，费力地解释着。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陆明峥踩折了，痛得他上不来气。 陆明峥还陷在刚才浑浑噩噩的梦魇中，一时间没有回过神。 沈卓义是谁？ 敌人吗？还是隐藏在战友中的特务分子？ 他有些头痛，脚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沈卓义痛的哀嚎起来。 姜茹珍见状，赶紧上前推了一把陆明峥，狠狠斥道。 “陆明峥，你疯了，你打我儿子干什么？” 陆明峥被姜茹珍推得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神思渐渐清明。 他抬眸看见姜茹珍将沈卓义扶起来，沈卓义揉着胸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陆明峥急忙上前扶住他另一只胳膊，开口道歉，“对不住，我刚才纯属身体的自然反应，把你当成坏人了。 以后你看我睡觉的时候，最好不要靠近我，把我喊醒就行。” “哦，没事，陆叔，我不知道你原来还会擒拿功夫啊？跟谁学的啊？” 沈卓义缓过劲也不在意，只是好奇地问道。 陆明峥身体僵了一下，并没有开口回答。 姜茹珍哼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善的质问，“你不是在阳城吗？跑这里来干什么？” 陆明峥此时已经散去了一身锋锐阴晦的气势，又变得散漫不羁起来。 他抬眸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姜茹珍，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追债！” 姜茹珍一愣，质问的眼神瞬间变得心虚，她将眼神转向地面，嘟囔了一句。 “堂堂富家大少爷为了一千五百块钱，半夜不睡觉，追出四百公里堵人，你可真是王八掉盐缸里，给你闲完了。” “嘿！你这女人，一千多块钱不是钱啊？我们陆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陆明峥凉凉的回怼了一句。 随即冲着托运处的人道，“正主来了，赶紧把货抬出来吧。” 里面的人接过陆明峥手里的票据，赶紧将谢辉孝敬给姜茹珍的那些托运东西帮着搬出来。 陆明峥随即又招手叫过来好几辆运货的三轮车，几个人很快就将东西都搬上了车。 陆明峥回头看了一眼还傻愣愣的姜茹珍，问道。 “愣着干什么？上车带路啊！” “你这是要送去我家？” “不然呢？” 姜茹珍有些无语，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可能在他眼里，这几车东西根本就不够看，可放在他们那个村里，那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 她现在是有钱，也能买得起这些东西，可她要低调，可不想引起村里轰动。 “我在火车站附近租个仓库，把这些东西都送到那里去吧。另外还有我进货的那些衣服，你也同样给我送到仓库去。” 陆明峥听到姜茹珍的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茹珍让沈卓义留下看着东西，她转身去找火车站找租用库房的相关负责人。 有钱好办事，火车站经常有南来北往的火车装卸货物，库房自然是很多。 姜茹珍找到一处地势比较开阔的库房，花了十块钱租用了两个月时间。 她考虑到一个月后那个小渔村就被动迁了，她肯定要在市内找房子找铺面做生意。 到时候肯定要用到库房装东西，不如早点租用好，省着现抓瞎。 她和库房主管签完协议拿着钥匙回来，这才和沈卓义一人坐上个三轮车带着这些人往她的库房开去。 一行人忙忙叨叨卸完货都走了，姜茹珍看着还杵在原地不动的陆明峥，一拍脑门。 假装从包里掏出一千五百块钱递给陆明峥。 “钱给你，你可以走了。” 陆明峥斜睨了她一眼，“货看到了吗？就给钱。现在不怕我坑你了？” 姜茹珍蹙着眉头，看着面前阴阳怪气的家伙十分不解。 这丫的到底什么目的？ 说来追债又不收钱，不会是...... 姜茹珍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刚才这个家伙在托运处掏出来取货的票据，他该不会是专门来给她送取货票的吧？ 他们当时在阳城确实走的急，她一生气都忘了要托运的票据。 那他们到时候取货肯定要废一番功夫。 可那个陆明峥会这么好心？ 她有些怀疑。 再说那个家伙都说了来追债，她就不用自作多情地胡思乱想。 “突突突”。 就在姜茹珍琢磨不定的时候，远处开过来一辆中型货车，车上装了整整十大包的包裹，堆得像小山一样。 原本姜茹珍还担心这些衣服走火车货运，不知道到货的时候会被磋磨成什么模样。 没想到陆明峥那个家伙竟然用大货车给她送过来，车子停在仓库门口，都没用她招呼。 车上就跳下来五六个人，加上司机没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货都卸到了库房里。 陆明峥跟这些人好像很熟，等他们干完活，他出手大方地从钱包里掏出三十元钱给司机。 “老李，带兄弟们去好好戳一顿，辛苦了啊！” 老李眉开眼笑接过钱，“这有什么的？都是分内的工作，谢谢老板啦！” 说完就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他们就愿意给小老板干私活，每次都油水丰足，这是小老板信任他，他肯定要好好表现。 姜茹珍拆开一个包裹看了看，这里面的衣服跟上次拿的货差不多，其中有一小部分还是夏季的新款，她十分满意。 “怎么样？我没坑你吧？” 姜茹珍转头一看，陆明峥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 “不错，算你有良心。” “我陆家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 “就算是吧。钱给你，陆少爷可以走了。” 姜茹珍再次将钱递过去，陆明峥双手抱在胸前，用阴郁的眼神看着她。 这女人卸磨杀驴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啊？ “我不走，开了一宿的车，我现在又累又饿，你得请我吃饭。” 姜茹珍瞪眼看他，这家伙属狗皮膏药的？ 怎么还甩不掉了？ 第42章 认干亲 男孩子天生好像对车就情有独钟，沈卓义在车上好奇地摸来摸去，问这问那。 陆明峥全都耐心地给他解答，两人从车的性能聊到做生意的销售技巧，天南海北聊得不亦乐乎。 下了车之后，沈卓义已经对陆明峥的知识面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差着辈分，他都想喊陆明峥一声大哥。 还是陆明峥最后一锤定音，让沈卓义喊他陆叔。 沈卓义欣然同意，姜茹珍看的直摇头。 谢辉看着两人哥两好似的背影，忍不住想笑。 他这个兄弟也太好搞定了！ 几人来到饭店，姜茹珍有求于人，态度良好地请陆明峥点菜。 陆明峥也不客气，顺着菜单从上往下点，几乎把人家饭店今天所有的菜式都点了一遍。 姜茹珍嘴角抽搐，磨着后槽牙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够吃吗？不够再多点几份。” “差不多，一会儿不够吃再点。”陆明峥回道。 这男人是猪吧？满满的一桌子还要点，怎么不撑死他？ 姜茹珍恨恨的拿起筷子使劲往嘴里塞，还不住的投喂老二，老二的碗里都冒尖了，他一个劲嚷嚷。 “妈。你喂猪呢？” “你吃饱了？那我给谢辉夹。” 姜茹珍马上开始转移目标，反正今天这些菜不进自己的嘴里，也要进老二的胃里。 即便他们俩都吃饱了，也要便宜刚认识的那小子，决不能便宜陆明峥那个王八蛋。 谢辉承受着姜茹珍的热情，眸光时不时瞟过陆明峥那黑沉的脸色，咧嘴傻笑。 “谢谢干妈！” “呃...谢辉啊，咱这干亲可不能随便乱认，得有讲究。”姜茹珍尽可能委婉的提醒，就怕伤了小伙子的自尊心。 “妈，你别多心，小辉是打我这边论的，我们现在是好兄弟，我答应让他叫你干妈的。”沈卓义呼噜呼噜扒着饭菜，还不忘替兄弟解释一下。 这玩意是他答应就行的吗？ 不是应该问问本人的意见吗？姜茹珍抬眼朝着沈卓义扫视过去，一道寒冰直逼沈卓义的面门。 沈卓义低头一缩脖子，完了，好像真惹他老娘生气了。 赶紧低头扒饭，谢辉见兄弟被一记眼刀吓到，他赶紧开口解释。 “干妈，我其实刚才来得挺早，我听见你对于未来服装城规划的见解，十分佩服。 我爸走得早，他是名为国捐躯的军人，他从小就教育我要尊敬每一位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所以，我才会想认您做干妈，这样显得亲近一些，可以吗？” 都把老爸搬出来了，她能说什么？ 姜茹珍假笑地勾起唇角呵呵傻笑了两声，这小子是烈士遗孤，他说什么都对。 等到几个人吃完饭的时候，姜茹珍心疼地结了账，一共花了她十二块钱。 陆明峥这个狗男人。 她赚点钱容易吗？ “干妈，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市场卖东西可便宜了，我给你买点特产回去。”谢辉在某人的指示下开口。 “不用了，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姜茹珍连忙摆手。 不就是口头上认个干亲嘛，她又没说答应。 这孩子咋那么死心眼呢？ 谢辉这孩子真的太懂事了，给某个狗男人做干儿子可惜了。 “我妈要是知道我认了干亲却什么都没表示，会打死我的，走吧，干妈！” 谢辉上前搀扶着姜茹珍上了车，沈卓义在后面低着头憋笑，也不管他妈被人劫持走。 一行人很快来到农贸市场，谢辉开启了大采购的模式。 阳城烧鸡来三只，脆皮香肠来五斤，雪花牛肉来十斤，平康小米来二十斤，黑土地大米来二十斤。 还有各色糕点来十盒，牛轧糖，水果糖各十斤，另外白糖称了十斤，红糖称了十斤。 谢辉一路买一路装车，实在太重装不了就让卖家直接发货。 姜茹珍牙花子都嘬疼了，这傻孩子也太实在了，这是想把市场整个给她搬家去啊？ 她一个劲地阻止说不要了，“孩子，你还上学呢，不用送这么重的礼。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妈赚钱可不容易，可不能再买了。” 谢辉满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干妈！你放心，我不花我妈的钱，我花的都是我干爸的钱。” 啊？ 花的是陆明峥的钱？那可以，买吧，买吧。 姜茹珍阻止的动作明显敷衍起来，谢辉又买了二十斤羊排和羊肉，还有猪腿，五花肉等等。 装了满满登登一车，姜茹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没想到认个干亲还有回头钱，这波超赚！ 再上车，开出去好远姜茹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去陆明峥服装尾货库房的路。 “这是往哪开啊？我还没去看货呢！” “放心吧，你的货早就装上货车给你送走了。”陆明峥单手操控着方向盘，慢条斯理道。 “不是，我还没验货，你怎么知道我要不要，要什么样的？要是你给我的都是些破烂，我卖不出去怎么办？” “那你就自认倒霉。” “你......” 姜茹珍刚才占便宜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到了火车站，几个男人将东西全部打包发货，剩下一些现吃的熟食放进一个大包里，让沈卓义背着。 姜茹珍同谢辉挥了挥手告别，一眼都没看陆明峥就头也不回地进站了。 谢辉强压住不断想要上翘的嘴角，看向旁边略有些失望的陆明峥，“干爸，你既然喜欢姜阿姨，为什么老是跟她唱反调？” “你个傻小子懂什么？你姜阿姨眼高于顶，哪个男人她都不放在心里。 我这要不是经常气她，加深印象，她转头就能把我忘了。” 呃...... 谢辉一时间十分无语，难道不是他干爸的行为才更像是个幼稚的傻小子吗？ 以前他在学校的一个好兄弟，喜欢前座的女同学，天天欠吧楞登的揪人家小辫子，往人家女同学书桌里放毛毛虫。 时不时故意弄掉人家的书，再不然就故意在人前耍宝，做鬼脸吓唬人家，就是期盼能得到心爱女生的注意。 等到毕业之后，他鼓起勇气跟人家表白，结果那女同学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 不但当场拒绝还受到惊吓跑的无影无踪，让他的好兄弟再也找不到人。 这是何苦呢？ 满心愤懑的姜茹珍上了火车之后才反应过来，“老二，我们什么时候买的火车票？还是两张下铺？” 沈卓义大大咧咧的坐在小桌子旁，将里面馋了好久的烧鸡拿出来啃，嘴里胡噜不清的嘟囔。 “是你干儿子孝敬的。” 哦，姜茹珍点点头，这个干儿子品行真是不错，本来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想再收什么养女，干儿子，可谢辉对她这么孝顺，她承认有点心动了。 不过，她总觉得好像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索性往铺上一躺闭目养神。 突然，快要睡着的姜茹珍一拍大腿，惊坐起来。 “老二！我好像进货没给人钱！” 第41章 她在闪闪发光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厂房里面，基本的砸墙工作已经结束，现在工人们开始重新抹水泥。 姜茹珍认真听着陆明峥和几位领导讨论着未来的布局，想要将男装，女装，帽子，鞋等都弄在一起，她听得蹙起眉头。 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姜茹珍的陆明峥自然是看到了，他转头认真问道。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姜茹珍也没多想，张口就说道，“我觉得你们说的布局有些杂乱，任何行业都存在竞争，不能因为怕竞争就把一个区化成几个散乱的分区。 何为市场？有竞争力的才叫市场。我建议你们专门设立一处男士服装城，里面分为男士正装区，休闲运动区，帽子区，鞋区等等。 还有女士服装种类就太多了，但可以设立一处房区专门卖女装，一处专门卖帽子，袜子，一处专门卖女鞋，还有一处专门卖饰品，日用百货。 你得把卖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她们互相有竞争，这个市场才会有序地建立起来，才会形成一个良好的供应链。 顾客来逛街也会条理分明，知道自己要买什么，应该去哪个区，目的性明确才会更好地分流， 还有批发市场想要做大做强，外面还要有库房区，运送货物的货车区，消防通道也是重要的一环......” 姜茹珍将自己在后世看到的综合商场运作模式一一讲述出来，令在场的领导和陆明峥全都听得目瞪口呆。 市场还可以这样经营吗？ 他们看农贸市场都是一堆一堆，随意卖东西的啊！ 姜茹珍讲的运作模式很超前，陆明峥听的也是异彩连连，在他眼里，侃侃而谈的姜茹珍仿佛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那自信的笑容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沈卓义听着姜茹珍长篇大论，虽然大部分东西他听不太懂，但不妨碍他看向自己老娘那崇拜佩服的目光。 那是他的亲娘耶，真厉害！！！ 看那些领导和大老板都听得呆住了。 一圈走下来，姜茹珍讲的口干舌燥，顺手从包里掏出一个汽水瓶。 其实里面装的是灵泉水，她喝了几口顿时觉得疲惫尽消。 几位领导都走在前面热烈地讨论着姜茹珍刚才描述的那个商场模式，各个都神采飞扬，感觉奔劲十足。 与她并肩走在一起的陆明峥突然从她手里将汽水瓶夺过去。 “我也渴了，给我喝点。” 姜茹珍来不及阻止，陆明峥喝了两口后吧嗒吧嗒嘴，一脸惊奇。 “你这个水好好喝啊，都给我吧。” 姜茹珍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水，可没等她开口，陆明峥已经咕咚一声全都灌了进去。 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有吗？” 姜茹珍恨恨地夺回瓶子塞回包里，“没有了，这可是我特意冲调的糖水，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小气鬼，一会儿还你十斤白糖。”陆明峥道。 姜茹珍白了他一眼，陆明峥顿时觉得浑身好像热血沸腾，连他受过重伤的心口部位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陆明峥掩饰性地往前多走了几步，怕被姜茹珍看见端倪，对他产生反感。 沈卓义方才一路上都在姜茹珍的后方，将陆明峥时不时盯着他妈发呆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 见人离开了，他迅速上前跟姜茹珍并排走。 好像贼一样偷摸摸跟姜茹珍咬耳朵。 “妈，这个男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看他条件不错，还是个大老板，比咱们村里那些糙汉子强多了，要不你跟他试试？” “试试你个大头鬼试试，我试试能不能把你脑浆子打爆了，行不行？”姜茹珍正烦躁着呢，沈卓义这波属于纯纯找虐。 出了厂房区，陆明峥见他的车前站了个人，他立刻迎上去。 拍了拍小伙儿的肩膀，欣慰道。 “小子，你怎么来了？又长高了！” “干爸，我听小于叔叔说你来这里出差，我就过来看看你。这是我妈亲手做的蘑菇肉酱，很香下饭，给你留着没胃口的时候吃。” 陆明峥接过罐头瓶子有些感动，“都说了不用每次都给我准备这些，我现在胃口好了，吃得可多了。” 小伙子也不反驳，咧嘴就知道傻笑。 正好姜茹珍和沈卓义走过来，陆明峥便转身将小伙子介绍给他们。 “姜茹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干儿子谢辉，他学习可好了，今年刚刚考上首都大学建筑系。” 首都大学？ 那不是跟她闺女在一个学校？ 姜茹珍微笑着看向谢辉，“好巧啊，我闺女也是今年考上的首都大学，到时候你们可以互相关照一下。” 谢辉连忙端正态度，郑重的朝着姜茹珍点头。 “好的，干妈！” 在场的几人听到谢辉的称呼，脸色各异。 “你这小子管谁叫干妈呢？”没等姜茹珍解释，沈卓义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谢辉的脖子，将他带离了这里。 姜茹珍吓了一跳，还以为老二要打人家，赶紧要上前阻止。 陆明峥急忙拦住她，“没事，让两个小的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别看我家谢辉人很瘦，但他很能打的。” 姜茹珍一听这话不服气了，她双手叉腰瞪着陆明峥。 “我家老二也很能打的，好吗？” “是是是，能打能打，就看你上次跟我比令那几下，我就知道你儿子肯定随你，你们全家都是狠人。” 陆明峥这话好像在夸她，可姜茹珍为什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她脑海中闪现出两人上次在山上纠缠跌在一起的画面，好像这家伙当时占了她好多便宜。 姜茹珍看向陆明峥的眼神隐隐有些不善，陆明峥赶紧扯开话题。 “你上次拿的衣服卖得怎么样？” “还行。”姜茹珍不愿意多说。 陆明峥这边还想多说几句，领导们那边就派人过来请他去政府开会。 陆明峥点头，随即转身问姜茹珍，“有空吗？跟我一起去呗？” “我就是个穷老百姓，你们开会我去干什么？”姜茹珍直接怼回去。 “唉，这政府的会议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到时候我要是累了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了，你要的货等我明天睡醒再说吧。” 陆明峥这话明晃晃就是威胁，姜茹珍气的咬牙切齿也不得不跟着去。 她这个人最讨厌开会，就连后世厂子里总结大会，她都是能推就推。 好不容易熬过三个小时，姜茹珍觉得自己都快萎靡成人干了。 陆明峥成功地把她脑袋里的东西榨成一空，姜茹珍出了会议室的门，看见老二和谢辉正坐在门口聊得热火朝天。 姑且算是吧，好像老二单方面输出最多。 “走了，我快饿死了，咱们吃饭去。”姜茹珍招呼着两人。 沈卓义站起身，咧着大嘴喊道，“遵命，母亲大人！” 谢辉也跟着起身，微笑着道，“知道了，干妈。” 姜茹珍：“......”就很无语，这孩子怎么看谁都要认干亲。 陆明峥那嘴角咧的都快在后脑勺胜利会师了，见状上前搂着两个孩子的肩膀哥三好似的上了车。 第40章 你喂我 喂狗？ 猪肉包子喂狗？ 他娘这是真财大气粗了，这大肉馅包子，人都没吃够呢，居然舍得喂狗？ 两人吃饱后，姜茹珍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带着老二打了个大头鞋车直奔服装批发城。 车费花了3元钱，沈卓义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不过想到临来前，老娘交代的让他多看，多学习，老二沈卓义很自觉的没敢说话，一味地跟在姜茹珍身后享福。 服装城是在市中心一处旧的机械工厂位置重新翻修，原来的工厂因为污染严重，被市政府下令迁到郊区。 这片就空了出来，用来做服装批发城正好。 主体空间都不变，就是把墙面，地面重修翻修一下，再分割出来一个个房间。 就可以对外招商，像这样改建的厂房有五处，中间又修了连廊相连。 里面各种片区划分清楚，一目了然。 这座批发城在后世成为了北部地区最大的服装批发城，经过两次大翻修，一直兴旺到了15年之后才渐渐没落下去。 陆明峥在阳城市政府领导班子的陪同下，正在视察着工地情况。 忽听到有人喊他，“陆明峥！” 他顺着身影回头看去，就看到那个不告而别，没良心的女人，笑颜如花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忙呢，没吃饭呢吧？这是我给你带的国营饭店的猪肉包子，老香了，尝尝？” 姜茹珍举着手里的包子笑得十分殷勤，精致立体的五官在晨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她的双眼明亮深邃，睫毛纤长上翘，鼻唇精致，娇艳的瓜子脸配上她瓷白透亮的肌肤，呈现出一副出水芙蓉的纯净感。 几天不见，这个女人好像变得愈加漂亮了。 周围几个市政府的领导察觉到陆明峥态度有所不同，都围了上来打趣道。 “陆老板，这是谁啊？不会是你的小娇妻吧。” 在以往的应酬交际中，也会有人不长眼的给他送女人，他都无所谓，吊儿郎当的应酬几句。 可今天，陆明峥听到他们调侃的语气，眉毛不自觉的就挤在一起，他抓起姜茹珍的手腕就往车那边带。 “各位领导，朋友找我，先失陪一下。” 几位领导面面相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引得这位大老板不太高兴。 姜茹珍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又犯什么毛病，跟着他来到车前就抽出了手腕。 陆明峥知道姜茹珍好像不太待见他，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转身散漫地靠在车门上挑眉看她。 “姜茹珍，你今天这么热情，要拐卖我还是要坑我？” 姜茹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头笑眯眯道，“怎么会？陆老板现在可是我的供货商，我的财神爷。我怎么会拐卖你？” “哦~~”陆明峥了然的长长哦了一声。 原来这女人是因为赚到钱了啊，这态度分明是有求于他。 “我饿了，要吃包子。” 姜茹珍啊了一声，有点跟不上陆大少爷的脑回路。 将手里的包子递过去，陆明峥却没接，双眼炯炯地看着她。 “我没洗手，你喂我一个。” 我喂你个粪球！ 当她是古代的丫鬟啊？ 这家伙又开始作妖了，姜茹珍恨不得将手里的包子和粥摜他一脸。 “没空跟你闹，今天我二儿子陪我来的，你再油嘴滑舌，小心我让我家老二揍你。” “哦，我好害怕啊！” 陆明峥扫了一眼不远处笔挺瘦削的身影，漫不经心道。 姜茹珍真是无语，她非常认真地同陆明峥解释。 “我已经四十了，陆明峥，我小儿子都已经十六了，跟你没差几岁吧？你左一句右一句戏弄我这个老太太有意思吗？ 我们不能严肃认真的坐下来谈谈生意吗？” “谈生意可以啊，但我要强调一点。”陆明峥脸色也瞬间严肃下来。 姜茹珍以为这家伙要认真跟她商谈进货的事情，神色郑重地盯着他。 可谁知，陆明峥紧接着说道。 “我今年已经三十五了，跟你年龄相仿，我们两个是同龄人，你在我眼里是位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不是老太太。” 姜茹珍差点气个仰倒，“陆明峥，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一直在跟你好好说话啊，是你总觉得我在开玩笑。”陆明峥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就他这副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模样，谁会觉得他在好好说话？ “我来跟你进货，这次我要三倍的货量，还是按照上次的价格，怎么样？” 姜茹珍不愿意跟陆明峥浪费时间，直接说明了来意。 “可以。不过中午请我吃顿饭。”陆明峥深知姜茹珍的心防很重，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 都说烈女怕缠郎，他就不信了。 从军以后数十次最高级别的任务他都完美地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女人他会拿不下？ “行，没问题。”姜茹珍忍着气应道。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看服装城的装修进度？”陆明峥不愿意错过跟姜茹珍待在一起的任何机会。 姜茹珍这次来就是来进货的，不过陆明峥现在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去出货。 她要是不答应，谁知道一会儿这家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高副市长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陆老板，我们刚才说话有些冒失，不知道您身边这位女士是？” 姜茹珍大大方方想自报家门，她就是个卖衣服的小商贩。 陆明峥却率先开口解释，“生意伙伴。她姓姜，主要负责开拓北方的服装市场。” “哦？姜老板，失敬失敬，原来是巾帼不让须眉。” 高副市长夸奖了一句，后面的几位领导也跟着夸奖几句，大家一起簇拥着陆明峥和姜茹珍往前走。 被晾在一边的沈卓义赶紧跟在姜茹珍身后，姜茹珍顺便将他扯过来在各位领导面前露了一把脸。 “各位领导，这是我的二儿子叫姜卓义，以后要是来阳城发展，还望各位领导照顾一下。” “好说，好说。”几个领导纷纷点头应下。 还以为这位漂亮的过分的女人是陆老板的相好，没想到人家只是生意伙伴，而且这位女士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看来她和陆老板果然没什么。 但只要是做生意开设工厂的老板来阳城投资，他们都会像恭迎财神爷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 第39章 天上掉下来的横财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吓得整个车厢的人全从睡梦中惊醒。 各个都拍着胸脯涌到这个车厢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瞬间，就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老二和那一对夫妻也全都醒了，老二立刻翻身而下，戒备地挡在姜茹珍面前。 “妈，发生什么事了？” 姜茹珍此时一改方才凶狠的样子，惨白着脸不断拍着心口。 “老二，我刚才听到动静，醒了就看见个大黑影站在我床铺前，手还伸进上铺摸摸索索，不知道在干什么。” “啊？不会是小偷吧，半夜来偷东西？”老二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想到了偷东西的可能。 “真的？大家快翻翻自己行李，是不是丢东西了。” 睡在姜茹珍这边上铺的阿宽闻言，赶紧上床铺翻找包里的东西，发现什么都没少，才松了一口气。 他冲着姜茹珍连连鞠躬，千恩万谢，要不是这位大姐警觉，很可能他包里的一百块巨款就丢了。 周围群众有的赶紧回自己车厢查看，有的人赶紧去找乘务员。 乘务员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乘警赶过来，将凶巴巴的男人押走了。 临走前还说，谁要是丢东西了就去找乘务员登记。 凶巴巴的男人有口难分辨，他是要制造一些混乱，但不是这种被人当成小偷抓走。 不过，他想了想，好像在乘警手底下更安全一些。 他也没反驳，临走前瞪了一眼姜茹珍就被乘警拎走了。 人群也散了，老二心有余悸的坐在姜茹珍身边道。 “看那个家伙穿得人五人六，一身肥膘，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偷。妈，你没吓坏吧？” 姜茹珍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警觉有点动静就醒了，恐怕现在已经被占便宜了。 人都是被她踹废的，吓什么吓？ “那个，谢谢你啊，大姐。”小媳妇扭捏着过来道谢。 她丈夫和老二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小媳妇赶紧趴在丈夫耳边说了几句。 那个叫阿宽的年轻人顿时脸都气红了，没想到那个凶巴巴的男人不是奔着钱，而是奔着人来的。 不过媳妇被人占便宜这种事还是不要到处宣扬，会影响名声。 他又对着姜茹珍连连道谢，劝了几句媳妇，让她回去睡觉，他就坐在下铺守着到天亮。 姜茹珍对于这两个年轻人的做法不予置评，这个年代确实对女人的要求很苛刻，没有后世那些开明的女权思想。 老二也想劝姜茹珍上他床上睡，他在下铺守着，却被姜茹珍一巴掌拍老实了。 “睡得跟头猪一样，我用你守着啊，老娘自己能保护自己。” 老二呵呵傻笑了两声，抱住姜茹珍的胳膊晃了晃。 “那就辛苦您帮儿子守着啊，我害怕。” 自己这反骨仔老二从小到大很少跟她这么亲近，姜茹珍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行，去睡觉吧。妈保护你！” 老二被姜茹珍顺毛摸得心满意足，自信心瞬间膨胀，他觉着自己也许有能力跟老四重新争一下宠。 黑夜重新归于平静。 哐当了一宿，第二天早晨九点终于到了阳城车站。 老二肚子饿得咕咕叫，姜茹珍带着他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国营饭店，点完菜之后，姜茹珍要去一趟厕所。 让老二自己先吃，公共厕所就离饭店不远，老二也没有多想乖乖在饭店等着。 姜茹珍来到公共厕所那条巷子，发现前面有两个人堵在巷子口不让人进。 “怎么回事？我们要去厕所，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有人十分不高兴叫嚷。 两个年轻人掏出红胳膊箍客气地展示了一下，“我们是街道的人，里面的厕所墙体有些松动，我们的工人在里面正抢修。 麻烦各位叔叔婶婶一个小时后再来。” 哦，原来是这样，人群渐渐散了。 姜茹珍看着两个年轻人的长相却一下子回想起来，两人就是昨晚盯着对面床铺男人的其中一伙人。 那就是说那个凶巴巴的男人躲过了昨晚，今天大早晨到底还是被人堵在了厕所里。 她本来不关心他们几伙人要干什么，可昨晚上这个凶巴巴的男人成功激怒了她，她倒是来了兴趣，想要去看看那个家伙被人揍成什么惨样。想到这里，她躲进旁边的小巷子深处进入了空间，算计着距离将空间挪到了女厕所这边。 她就在空间里听着隔壁的动静，厕所附近应该是被人都包围了。 女厕所这边一个人都没有，男厕所那边就听到噼里噗通的摔打声还有男人隐隐的求饶声。 姜茹珍听了一会儿觉得神清气爽，那个男人肯定被揍的很惨。 就在她准备撤退的时候，忽听到隔壁一声怒吼，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在了女厕所这边地上。 姜茹珍定睛一看，居然是昨天一直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那个手提包。 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伸了过去。 快速地拉开锁链，从里面掏出几堆东西，又塞进去两个饭盒，里面装着几个苹果。 重量跟她拿出来的东西差不多一样重。 她刚把锁链拉上，将包重新扔在地上，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 姜茹珍闪身进了空间，操纵着空间到了十米开外，将刚才一把掏出来的东西拿出来数了数。 嘿嘿！ 天上掉下来的横财。 一共四包，白得了四万块钱，还是从坏人那里占得便宜，姜茹珍心情简直爽翻了。 她也没拿多，估计占了总数的五分之一吧。 况且她还拿同等重量的东西添了回去，那些人应该发现不了什么。 姜茹珍美滋滋乐了一会儿，发现四周没人，她才施施然从空间里出来。 回到饭店，老二问她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姜茹珍说附近的公厕再维修，她去了更远的一处。 老二也没在意，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一屉猪肉包子，一盘馒头，一盘鸡蛋饼，四个茶叶蛋，两碗稀粥。 姜茹珍却说不够，又让服务员打包了一屉包子和一碗粥。 老二奇怪地问她，“妈，这些东西我够吃了，你怎么还打包啊？” “嗯，一会儿要去喂狗。” 第38章 半夜踹流氓 火车刚开出去半个多小时，上铺的夫妻俩就下来笑眯眯地跟姜茹珍商量。 他们晚上还没吃饭，想坐在她的铺位上吃点东西。 这年头，下铺都是大家公认随便坐着休息的，这夫妻两一看就是知识分子，还礼貌的同姜茹珍商量。 姜茹珍立刻往过道这边让了让，“行，你们坐里面吃吧。” 夫妻俩连连感谢，从包里掏出几个茶叶蛋，几张烙得金黄的鸡蛋饼，还有一罐咸菜和一个军用水壶。 虽然两人挺低调，但看到周围人全都用羡慕的目光看他们，他们还是忍不住直起腰小骄傲了一下。 这年代大多数人能吃上粗面窝窝头，混个温饱就不错了，谁出门又是茶叶蛋，又是细面饼的？ 姜茹珍也扫了两人一眼，看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家里条件肯定挺好。 两人刚吃了一会儿，上铺的老二闻着味也下来了。 “妈，我又饿了，还想吃东西。” 夫妻两个闻言身体一僵，不会吧？他们刚上火车就遇到了不要脸的叫花子？ 这是当着他们面明着要吃的啊！ 给吧，舍不得。 不给吧，他们两个害怕老二揍他们。 看老二那大块头，胳膊上那肌肉块，不次于对面床铺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好像也不敢拒绝。 “兄弟，见面就是有缘，我这里还有一个茶叶蛋和两张饼，你要不嫌弃就给你吃吧。” 年轻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率先举起手里的东西微笑着递过来。 年轻的小媳妇有点舍不得，拽了一下丈夫的衣角。 “阿宽哥，我还没吃饱呢！” 那个叫阿宽的年轻人有些无措，想着拿回去一张饼但又怕老二这边生气。 沈卓义眼神一扫就明白夫妻两人在想什么，不过出门在外，她妈特意提醒他要低调，不要惹事。 他就当没看见两人的眼神，从包里开始往外掏饭盒放在小桌板上。 饭盒盖打开，独属于肉菜的香味散发出来，香气扑鼻。 勾得周围车厢的人全都过来瞅一眼，老二想都没想一屁股坐在了对面铺上，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不用了，我们自己带饭了。”他一边飞快地下筷子夹肉，还头也不抬地拒绝了阿宽的好意。 阿宽夫妻俩看到面前摆着的五六个饭盒，里面全是香碰碰的肉和软颤颤的大米饭，羡慕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但两人也为刚才小人之心羞愧不已，低下头继续吃着手里的鸡蛋饼。 只不过在肉香的衬托下，他们的鸡蛋饼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姜茹珍看着老二狼吞虎咽的样子摇了摇头，明明才刚吃完晚饭，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咋又饿了。 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而且她家还有三个半大小子，她要是不好好赚钱，真的养不起。 “喂，我饿了，给我点吃的。” 沈卓义这边吃得正欢，就感觉背后有人使劲捅咕他，他转过头看到那个人长相凶狠的男人正瞪着牛眼珠子毫不客气地伸手问他要饭。 “你饿了，自己去买吃的啊。穷疯了，张嘴就跟别人要饭。” 老二可不惯着他，比个头两人差不多，比力气，他常年干活的劲道这个虚胖的男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凶巴巴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有人敢还嘴怼他。 他神情一变，手往腰间一摸，就想发火。 姜茹珍急忙插了一句，“老二，给他一盒菜。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互相照顾一下。” 沈卓义闻言不情不愿地将那盘相对来说不喜欢的糖醋鱼塞给了凶巴巴的男人。 男人接过菜将沈卓义往旁边使劲扒拉一下，占据最好的位置。 又小心翼翼将手提包打开一道缝，从里面掏出一张饼就着糖醋鱼开始吃了起来。 沈卓义刚想还手，又扭头看了一眼姜茹珍，姜茹珍冲他摇了摇头。 沈卓义憋气地将所有饭盒剩的菜全都折腾到一个饭盒里，他捧着饭盒挪到靠过道的位置，唏哩呼噜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饭菜都倒进嗓子眼里。 吃完饭，沈卓义又喝了一壶老妈亲自冲的糖水，心满意足地爬到他的铺位继续躺着休息。 他拍着肚皮，嘴里小声哼着歌。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 最近这些天的生活，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还得是有钱，要不然按照他妈以前的个性，绝不可能这么铺张浪费。 又是大鱼大肉，又是火车卧铺。 凶巴巴的男人也吃饱了，拿了根牙签靠在车窗这边一边剔牙一边肆无忌惮，上下打量对面的小媳妇。 小媳妇有些害怕，往自己男人怀里躲了躲。 两人悄悄说了两句话，便收拾了东西也爬到上铺去休息。 凶巴巴的男人啧啧了两声，觉得很是无趣，眼珠子一转又移到了姜茹珍身上。 这次出门，姜茹珍虽说还是穿了一身发白的旧衣服，但她没戴头巾，头发随意的在头顶挽了个丸子头。 额前的碎发丝丝缕缕垂下，随着火车行进的节奏飘飘荡荡。 衬着她那张愈发白皙精致的脸庞，竟然让人感觉到一股不敢亵渎的仙气。 一时间，凶巴巴的男人居然看呆了。 姜茹珍正靠坐在床铺上闭目养神，五感敏锐的捕捉到男人的视线。 她豁然睁开眼，眼神凶唳地看向对面的男人，眸底全是狠戾和警告之意。 男人被瞪得回神，收回目光还有些懊恼，他是不是有病？ 放着年轻的小媳妇大姑娘不看，竟然对着一个半老徐娘发呆。 一定是最近的日子太过于紧张，让他出现了幻觉。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对面的女人敢瞪他，看他怎么收拾她。 他这边刚想起身，眼角余光就看到过道处溜溜达达走过来两个年轻小伙，就坐在他们车厢过道的座椅上。 虽说两人什么都没做，凶巴巴的男人却突然紧张起来。 他立刻将手提包抱在怀里，转身冲着车壁闭上眼睛装睡。 那两个小伙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过了半个多小时，又过来几个人陆陆续续在他们车厢前停留了一段时间。 姜茹珍将这些人的长相都悄无声息的记在脑海里。 她并不想在火车上惹事，只要过了一宿她就到阳城了。 她要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的命运。 况且在她眼里，这最起码三伙人谁都别说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越接近半夜，对面的男人越是紧张。 他提着手提包来来回回上了好几次厕所，可能是意识到要出事。 他再次回到车厢后，站在铺前想了想，便伸手去摸上铺那个小媳妇的屁股。 明显感觉到小媳妇被他摸醒了，身体开始止不住的轻颤，他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摸向她的胸前。 可小媳妇明显被吓坏了，身体不住地往车厢壁那边靠，将厚厚的被子挡在身前。 任凭男人怎么占便宜也不敢出声大叫。 凶巴巴的男人着急的又加重了力道，使劲揉捏了两下。 小媳妇终于忍不住小声嗯了两声，满脸是泪地差点将自己挂在车壁上。 凶巴巴的男人一看这小媳妇不上道，抽回了手转移了目标。 他走近姜茹珍的床铺前，刚要伸手摸向她的大腿，就见黑暗中姜茹珍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眸底全是怒火，抬腿就朝着他的裤裆狠狠踹下去。 第37章 就怕贼惦记 沈卓礼不停的闪躲，闭着眼睛不敢看，大手更不敢乱摸。 只能不停地推着张美丽的脑袋，让她近不了身。 可张美丽今日是铁了心一定要从沈卓礼身上占点便宜，挣扎着要往沈卓礼身上生扑。 姜茹珍四下里撒摸，在路边捡起一根手指头粗细的树枝，冲进苞米地里照着张美丽身上就是一顿抽。 “你个不要脸的女流氓，我让你发骚，我抽死你......” “啊...好疼啊，你这个疯婆子，不要打了...” 张美丽在家里都没人敢打她，生怕毁了她的皮肤不能出去勾引男人赚钱。 她一身细皮嫩肉被姜茹珍抽得立刻就起了红凛子，疼得她嗷嗷蹦跳着往苞米地里面钻。 姜茹珍拿着树枝撵出去几十米远才骂骂咧咧回来。 扭头看见沈卓礼也跟着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张美丽脱下来的衣服。 “妈，这衣服得给她送去吧，要不然她就穿着背心怎么回家啊？” 姜茹珍气得一把抓过衣服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好多下。 “就你烂好心，就她那样的骚浪货，离大老远你就应该绕道跑，我就不信她还能追你二里地去。 是不是你还惦记着她呢？还给她钱，还要去送衣服，你去吧。 等你被他们再赖上，别指望我去赎你。” 老大哪都好，就是这责任心也太强了，总愿意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遇到什么事就宁可牺牲他自己也要成全别人。 对家人这点还算值得表扬，可对着张美丽那样的烂货用得着什么责任心？ “妈，你别生气了，我不去了。” 沈卓礼从来没见过他妈对他这么疾言厉色过，吓得赶紧扶住姜茹珍往外走。 姜茹珍气的脑瓜子嗡嗡的，眼前一黑又一黑。 回家之后，饭也不吃了，直接回屋。 房门哐当一声巨响，把家里三个孩子都吓了一大跳。 齐齐把目光转向大哥，眸底全是问询之意。 大哥一向稳重老成，对母亲极其孝顺，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老妈对大哥生这么大的气啊！ 见大哥垂头丧气的坐在饭桌旁，老四急得抓耳挠腮赶紧问道。 “怎么回事，大哥！你怎么把咱妈气成这样？” 老大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当他讲到张美丽怎么生扑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红温了。 这话好说不好听啊，尤其妹妹，弟弟还小，让他怎么说张美丽脱了衣服勾引他？ 可即便他不说，就他表现出来这样，谁又猜不到？ 沈书欣小脸微红，低着头不敢放声。 老四最单纯，也不明白大哥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两眼懵懵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老二沈卓义气坏了，拍案而起。 “这个张美丽也太欺负人了，她就是看大哥没脾气，左一次右一次的勾引，真是不要脸。 难怪妈今天要把她直接扔出去。” 沈卓礼一听，原来这里面还有事啊，急忙打听。 老二把今天他们回来的时候碰到的情景给大哥讲了一遍，他刚开始没琢磨明白，现在也差不多懂了。 “大哥，那张美丽肯定是从哪里听说咱们家把爸的抚恤金要回来了，所以才跑来我们家想要偷走那笔钱。 可她没找到钱还被妈赶出去了，只好去找你下手，我估计你要是上当了，那个女人回到咱家。 不出几天，她就得再次把咱家所有钱都卷走。” “原来是这样。”沈卓礼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张美丽真的想改过自新。 想要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没想到她竟然是奔着家里爸爸的买命钱来的。 他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心里憋气又窝火。 沈卓航听完二哥的话拍了一下大腿，“那不完了，那个死女人知道咱家那几个钱就这么算计大哥，要是她知道咱家卖衣服一天就赚了三千块，还不得疯了。 我估计到时候把大哥关进笼子里保护，那玩意都能从耗子洞钻进去把大哥玷污了。” 老二闻言看了一眼沈书欣，那小妮子羞得脑袋都快钻桌子底下了。 他抬手照着老四的后背就是一掌，“别胡说八道。” “三千块？你在说什么？” 沈卓礼刚回来还不知道家里今天入账三千块的事，老四手舞足蹈地将今天他们卖衣服的过程给他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沈卓礼当场傻掉。 三千块，那可是三千块钱啊！ 他们村里大队长每个月工资才三十五块，一年加上乱七八糟补贴也就才五百块钱。 而村子里渔船最大，打渔最厉害的王家一年收入也就才一千多块钱。 他家一天就赚了三千块钱？ 这是什么概念？太吓人了，他感觉心里有点承受不住。 “老二，走了。” 姜茹珍收拾收拾，又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叫上老二就要走。 “妈，你这就走了？不吃饭了？”老四急忙问道。 姜茹珍狠狠瞪了一眼老大，“气都气饱了，吃什么饭？老四，欣欣，妈交给你俩一项重要任务。 我这次去阳城有可能明天半夜回来，有可能后天回来。你们俩给我上下班接送你们大哥，一定不准让那个骚狐狸精近你们大哥的身。听懂了吗？” “听懂了，妈，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出去找些羊剌藤子给大哥做件衣服套上。 那个张美丽敢碰大哥，就让她被扎得吱哇乱叫。” 老四想出来的损招，老二和沈书欣听了之后忍不住噗嗤噗嗤地偷笑，老大也涨红了脸。 姜茹珍想笑但她憋住了，招呼着老二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大坐在原地半晌没动筷子，老四和沈书欣对视一眼，挑些好笑的事情想逗大哥开心。 沈卓礼脸色却有些木然，叹了一口气也没吃饭就回了屋。 姜茹珍这次买了两张硬卧，趁着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车，带着老二到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 她一口气点了四五样菜，什么宫保鸡丁，酱焖大肘子，葱爆羊肉，洋柿子土豆炖牛腩，还有糖醋鱼等，全是硬菜。 老二张大了嘴，惊讶的问，“妈！咱们就两人不用这么多菜吧？” “赚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人生嘛，要不然放在那里等着它生崽啊！老二，这次妈带你出去就是让你去见见世面。 以前咱家没钱，一分钱都要掰成几瓣花，现在我们赚钱了，首先就要把我们身体养好，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赚更多的钱。懂吗？” 老二虽然不太懂姜茹珍讲的道理，但是听妈的话准没错。 两人吃饱喝足，把剩下的菜打包，还额外买了几个旧饭盒带上了火车，预备着半夜饿了再吃一顿。 姜茹珍买了下铺方便活动，给老二买了中铺，两人刚上车没多久，车厢里就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 其中两个上铺被一对夫妻占据，姜茹珍对面则是个看起来面相很凶的男人。 他拎着个手提包坐在铺面上，上下打量车厢里这几个人，见没什么问题。 又出去转了一圈才回来躺下，还把手提包压在脑袋下面闭目养神。 姜茹珍随意扫了两眼，就看出来对面这个家伙有问题。 第36章 第一桶金 几个孩子看见姜茹珍气的狰狞脸色，赶紧连连摆手表明态度，纷纷说他们谁也不会偷偷放人进来。 尤其是老四沈卓航，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似的。 他上次放跑秦兰兰差点害亲妹妹被玷污，阴影至今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妈，我可是个乖宝宝，万事都您的指挥，一颗红心只献给您。” 姜茹珍没好气的朝着沈卓航屁股就是一闷棍，“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没心没肺，分不清好赖。 别人给你几句好话，你美的那大鼻涕泡都飞天上去了。我可警告你，这个张美丽就是个狗皮膏药，沾上就甩不掉。 你敢背后接济她，我就把你腿打折扔进深山里喂狼。” 沈卓航龇牙咧嘴揉着屁股连连点头，见姜茹珍扔掉棍子往屋子里走，急忙跟上去讨好地捏着姜茹珍的肩膀。 “妈！您辛苦了，您老人家赶紧进屋里躺着去，晚上我做好饭再叫您出来吃啊！” “滚蛋！看你就不烦别人。” 姜茹珍被老儿子狗腿动作逗得脸色缓和下来，抬手怼着他的脑门笑骂了一声。 但还是顺着老儿子的意思进屋休息，主要是她身上这衣服太破旧了，她得赶紧去洗澡。 谁知道这衣服上面有没有虱子或病菌什么的，她心里犯膈应。 在她进入空间后，几个孩子也赶紧打水回屋擦洗身子，换衣服。 姜茹珍把换洗下来的衣服扔到院里，跟几个孩子的衣服放在一起，吩咐老四拿出去就地埋了。 紧接着就进屋将这两天赚的钱拿出来数，沈卓义和沈书欣也跟进来凑热闹。 三个人正美滋滋地数着钱，老四忽地一下窜了进来，看见炕上那么多钱眼睛都放着蓝光。 “天啊，这么多钱，我们家发财了啊！” 姜茹珍看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咋咋呼呼的样子，手掌就发痒。 她抬起手就给了老四一脖搂，“你鬼叫什么？用不用给你个大喇叭满村子跑一圈去宣传一下？” 沈卓航揉了揉脑袋，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妈心中备受宠爱的老儿子了。 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以前他的地位仅次于秦兰兰，现在反倒天天挨打，他妈这大巴掌都快住他身上了。 但他还不敢反抗，老妈除了铁砂掌还有笤帚炒肉的功夫，他不想尝试。 只好委屈巴巴地坐在一边跟着数钱。 老二和沈书欣对弟弟的惨叫声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跟钱堆奋战。 四口人很快就把炕上的钱全都数好了，一共是三千七百八十块钱。 去掉姜茹珍的成本五百块钱，净赚三千二百八十块钱。 天啊！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服装行业这么暴利的吗？ 三个孩子看着手里的钱全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只有姜茹珍知道，其实她是沾了陆明峥的光，要是没有他这批过季款式的衣服，她不会赚这么钱。 下海经商之后，幸运的一下子就能淘到第一桶金。 这时候去南方做生意赚钱的很多，也有好多人被骗得血本无归。 她有些“于心不忍”，等下次再去阳城进货，一定要再多坑陆明峥几个大包裹。 有钱放在那里看得到赚不到，她百爪挠心。 至于是不是占了陆明峥的便宜，谁管呢？ 反正他那些衣服也是要处理的，她可是给了钱的又没有白嫖。 她心安理得得很，这只能证明她的眼光好。 “我去大队长那再开一封介绍信，然后今晚坐火车再去阳城拿货，这次老二跟我一起去。 老四和欣欣在家里看家。” “行，保证完成任务。”老四啪啪拍着胸脯，率先起立表态。 老二则是满脸惊喜的看着姜茹珍，“妈！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去进货吗？” “当然。”姜茹珍一本正经看他，“你是咱家里最适合最生意的，妈看好你，你这次去可要好好看好好学啊！” 沈卓义闻言眼底一酸，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激动。 他妈终于看到他的优点了，他以前在家里几乎就是透明人。 因为大哥辍学的缘故，从小他妈就想让他好好读书希望他将来有出息，以弥补大哥的遗憾，可他就是念不进去书。 他看到每日里老妈和大哥辛苦卖力的赚钱，他早就想下来打工帮着养家了，可他妈非逼着他读书。 还让他给弟弟妹妹做个榜样，他其实心理压力很大。 好不容易读到初中毕业，他实在受不了，跟他妈吵了一架，非要到城里去打工。 他忘不了临行那晚，他妈看着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神，他心如刀绞。 从那之后，他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可妈也再不关心他，只顾着更加辛苦地赚钱，早出晚归。 把希望寄托到了妹妹和弟弟身上，他一直觉得他妈对他早就已经失望透顶，没想到今日能从老妈嘴里听到对他如此肯定的夸奖。 他心里一股暖流翻涌，涌向四肢百骸，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几点了？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我正好去迎迎他。” 姜茹珍起身往外走，沿着老大回家的路线走到大队部也没看见人。 她只好先去大队部找肖长更开介绍信，然后再寻着路线又找了一圈。 天都快黑了，等她走到一处苞米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卓礼，你就收留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美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一个月呢，你难道对我一点没有感情吗？” “美丽，以前我确实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可你非要作妖，你既然选择了你的家庭，就不要再来找我。” “沈卓礼，你还算是男人吗？你想看着你老婆被逼得出去找野汉子吗？” “你想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沈卓礼木着脸转身就要走，可张美丽怎么会放过到嘴的肥肉，她快速地扒下衣服就扑进沈卓礼的怀里。 两条水蛇般的手臂勾住沈卓礼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这是张美丽惯用的招数，遇到软硬不吃的男人她这招百试百灵。 即便不能回沈家也要从这个男人身上讹诈出钱来。 “你干什么，别这样。美丽，我给你钱，给你钱。”沈卓礼脸色大变，一个劲倒退。 张美丽一听喜出望外，赶紧伸手满脸希冀的看着沈卓礼。 沈卓礼从兜里缓缓掏出三块四毛钱，放在张美丽的掌心。 “我身上就这些钱，你拿回去买点吃的，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张美丽看着那几块钱，眼里露出鄙夷的神色，她继续扭着腰往沈卓礼耳边吹气。 “卓礼~人家喜欢的是你，不是要钱，你带我回家吧，以后我肯定跟你好好过日子。” 第35章 大儿媳回来了 三人骑着车去造船厂那边找老二，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姜茹珍和沈书欣在旁边坐车上休息，沈卓航上前帮他忙乎。 沈卓义看到沈卓航还吃了一惊，等到两人将带来的衣服陆陆续续都发了出去。 沈卓义才有空问沈卓航怎么回事，沈卓航眉飞色舞地讲述了他们的战绩。 还着重讲了姜茹珍如何笼络顾客的招数，沈卓义双眼瞪大，看着自己和兄弟身上的衣服，立刻有样学样。 找到刚才没买到衣服的工人，说身上他们穿过的这套衣服便宜一块钱卖给他。 那名工人立刻欣然接受，带着哥俩进去换衣服。 也不知道换了厂里哪个工人不要的破衣服，到处都是窟窿眼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四个人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把车子骑回家里。 可刚到家门口，就发现院门敞开，屋里面还有个人影来回动。 这是遭贼了？ 这贼也太胆大了，大白天就敢进院子里偷东西。 幸亏姜茹珍有空间，所有的钱都被她扔在了空间里，并没有放在家里。 姜茹珍四处看了看，拎起墙边的一根棍子就气势汹汹往屋里走。 老二和老四见状也赶紧拎着墙边的铁锹和锄头跟在姜茹珍后面。 沈书欣吓得一缩脖，但看见妈和两个兄弟如此英勇，她也不甘落后地拿起扫帚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姜茹珍推开房门就见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在炕上，翻着她的衣柜。 她举起棍子就朝着那人后背砸去，“哪里来的小贼，敢上老娘家偷东西，我打死你。” 随着棍子噼里噗通落下，炕上的人抱着头乱窜。 “妈，别打，别打，我是美丽啊！” “我管你美不美丽，偷我东西就不行。” 姜茹珍的棍子毫不留情的往下砸，老二和老四在后面听到动静，赶紧上前一人架住姜茹珍一个膀子。 “妈，别打了，那是大嫂。” “对啊，大嫂回来了，不是偷东西的贼。” 姜茹珍呼哧呼哧喘着气，低头看去。 张美丽拿开手臂冲着姜茹珍讨好地咧嘴一笑。 “妈！” 随着姜茹珍看清眼前这张脸，轰隆一声，她身体晃了晃。 感觉前几日那八月霹雷也劈在了她脑瓜子上。 这个丧门旋的狐狸精怎么回来了？ 这个张美丽的身世就是那种古早言情文中的女主配置，什么好赌的爹，生病的妈，年幼的弟弟，破碎的她。 她是前面李子村的人，她家里条件不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破落户。 本来生长在这种家庭就是一种灾难，可全家还紧紧趴在张美丽身上吸血，让她出去勾引村里的有妇之夫。 然后一家人做戏将人堵在家里，讹诈钱财。 那村里的壮汉好多人都被坑过，渐渐风声传了出去，张美丽都二十了还没有正经媒人登门说亲。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家人就盯上了一表人才，高大稳重的沈卓礼。 故技重施，张美丽装作去卖菜的途中被几个小混混拉进林子里欺负，正好沈卓礼经过救了她。 可她全家人却因此赖上了他，非说姑娘已经被沈卓礼看光了身子，沈卓礼必须负责。 姜茹珍当时就不同意，她也听说过这一家人的作风不正，极力劝阻老大。 可她这个老大简直正的发邪，一口答应下来，就连这个张家提出要二十块钱彩礼，他都答应下来。 姜茹珍苦口婆心劝了好多天，就是劝不回老大的心，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可这张美丽要是跟老大好好过日子也就罢了，结婚才一个月，就把老大赚的钱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卷回了娘家。 还一去不复返，在娘家重操旧业干上老本行了。 老大去找过几次，都被他家人羞辱一番给撵了回来。 说老大看着外表光鲜，像个人样，实际上就是个怂货，起早贪黑赚那些钱都给了家里外姓人享受，媳妇啥啥没有，还要操持里里外外的家务。 还造谣说他是个软蛋，跟媳妇睡了一个月都不好用，让媳妇守活寡什么的。 气得姜茹珍带着三个儿子上门一顿打闹，才把那家人的臭嘴堵上。 当时两家人就说好了，反正也没扯证，就当没这个婚事，以后嫁娶自由。 所以，姜茹珍重生之后脑子里自动把这个人忽略掉了，从没把她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 可上一世一直没出现的张美丽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她家里，看刚才那样子，她分明就在翻找值钱的东西。 姜茹珍柳叶眉一竖，厉声喝问。 “你回来干什么？还在我屋里翻找我的柜子，你想干什么？你都不是我家人了，谁让你进来的？ 你这就是小偷行为，走，我们去派出所说道说道。” 姜茹珍薅住张美丽的头发就把人往外拽，张美丽赶紧跪在炕上求饶。 “不要，妈，我是回来好好跟卓礼过日子的。求你不要把我送去派出所。” “什么好好过日子？你以为你是天仙啊？我家老大离了你照样娶黄花大闺女，你这个破鞋爱死哪去死哪去。” 姜茹珍气得破口大骂，这世上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得臭逼烂够，这是又没钱了吧，还想着回来勾着老大，吸他的血。 有她在，这个女人别想回来兴风作浪。 张美丽虽说跪在炕上，但她那不安分的眼神却在四人身上不停打转。 不是说这家人得了好几大千的抚恤金吗？ 怎么穿的如此破烂，那两个小叔子穿的还是破洞的衣服，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她都快要吐了。 要不是她妈身体不好，她爸欠了一屁股债快要被人打死了，年幼的弟弟还等着她拿钱买好吃的，她才不会回这个家里，跟这个恶毒的婆婆求饶。 她忘不了新婚那一个月，姜茹珍是怎么指使她干这干那，动不动就看她不顺眼，数落她。 她的眼神也太犀利，总像能看透人心，让她十分不舒服。 “妈，我爸欠了好多钱跑了，人家追债的人上门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我妈生着病还要照顾我年幼的弟弟。 实在养不起我了，她将我赶出来让我自生自灭，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怎么生活，只能来投奔卓礼，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啊！”张美丽经历丰富，演技十分醇熟的痛哭流涕。 “闭上你那臭嘴，从你嘴里说出来丈夫两字都侮辱了这两个字存在的意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过多少男人你数得过来吗？ 你早晚得那脏烂病嘎巴一下死了，可别回来祸害我的儿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你今天要是不走，我就把你送公安局去。” 说完，姜茹珍再次薅着张美丽的头发将人硬拖着扔了出去。 关上门，听着张美丽坐在门口嚎啕大哭的声音，姜茹珍脑袋一阵阵晕眩。 她转身狠狠的瞪着三个孩子，“谁敢把她放进来，别怪老娘将你们一起赶出去。” 第34章 差点露馅 姜茹珍赶紧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出来，刚到外屋的就看见一群人在她的衣服堆里挑选货物。 那阵势就像不要钱似的，甚至有好几堆老娘们为了抢一件大衣都开始扯头发互骂了。 “诶！刘大娘，别抢了，小心你那老腰，你看里面有件大红色的呢子大衣，特别适合您老的气质，你要不挑那件看看呢！” 刘大娘豆子般的小眼精准地看到那件红呢子大衣，立马上前扒拉到怀里，嘚瑟的眼神看向对面的张大妈。 张大妈下手晚了，回头瞪了一眼姜茹珍。 “老沈家的，都是一个村的，你可不能偏心眼啊！” 姜茹珍赶紧从衣服堆里挑出另一件玫红色的大衣递了过去，“张大妈，您的气质庄重特别适合这个颜色，你觉得呢？” “这件好看。”张大妈闻言立刻将衣服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走。 沈卓义守在门口算账，沈卓航和沈书欣则帮忙找衣服，姜茹珍空闲之余给几个女人搭配起衣服来。 大家听姜茹珍讲得头头是道，全都围过来让姜茹珍帮忙搭配。 姜茹珍忙得脚不沾地，口水满天飞。 好不容易给这群乡亲们送走，几个人累得瘫坐在地上一动不想动。 姜茹珍也是说话太多，感觉气都不够了。 她硬撑着回到屋里接了几大缸灵泉水出来，给几个孩子喝，她自己也是吨吨吨地干了一大缸子水才觉得缓过来。 是谁说他们这个小渔村穷？ 这波老娘们疯狂起来，几乎把她一半衣服全都抢没了。 可见这个年代的人对于服装需求多么饥渴。 他们这个渔村更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况且她卖衣服还不要布票，这些人看见她拿回来这些新款式的衣服全都疯了。 大家都觉得比商场里便宜，反正春秋可以穿两季，可不得使劲买。 “妈。你给我们冲的糖水吗，好好喝啊。” 几个孩子喝完水吧嗒吧嗒嘴巴，都觉得这水的味道清洌甜蜜，比糖水都好喝。 “嗯，爱喝我再给你们冲几杯去。” 姜茹珍拿起水杯就要进屋，沈书欣急忙起身接过，“妈，你今天太累了，我去。” 姜茹珍眼睁睁看着沈书欣进屋去冲糖水，嘎巴嘎巴嘴没法反驳。 等到几个兄弟喝过沈书欣冲的糖水后，全都皱着眉头。 “老妹，你是不是不舍得放糖啊？怎么感觉没有妈冲的好喝呢！” 沈卓义开口问道，老四也舔了舔嘴唇点头，“味道确实不太对。” 姜茹珍看着欣欣一脸犯错误，无措的样子，脸一板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是不是糖水喝多了撑的？都是一样的糖水，只不过你们刚才特别口渴才会觉得格外好喝而已。” 老二和老四也察觉自己说的话好像让沈书欣想多了，立刻开口安慰。 “对对对，妈说得对，二哥就是水喝太多撑的，妹妹别在意。” 沈卓义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老四也挤过来连连道歉，“三姐，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啊，要不你打我两下。” 沈卓航拿着沈书欣的手往自己头上砸，谁知旁边沈卓义猛地一拳头砸向他。 “你让欣欣打你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不如我替妹妹出手。” “老二，你凭什么打我，你又不是三姐，给我还回来。” 两个兄弟围着沈书欣打闹，最后还是老四被老二按在身下挠痒，老四挣扎着求饶，沈书欣被两人逗得笑出声来，跑过去拉架。 结果，三兄妹闹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姜茹珍看到眼前的一幕，泪水不自觉地爬满眼眶，她背过身擦了擦，转身去厨房给一家人做好吃的。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儿还要出去干活，得把营养提上来。 她刚从空间里拿出各种肉，鸡蛋和蔬菜，三个孩子就打打闹闹进来要帮忙。 沈书欣看见厨房里这些东西愣了一下，“妈，你什么时候买的肉和鸡蛋？” “对啊，这小油菜从哪来的啊？好新鲜啊！” 老二虽然没说话，但同样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姜茹珍，姜茹珍噎了一下。 她今天就是太累了，才没有去菜市场买东西装样子，这下好了，被孩子们当场抓包。 不过，姜茹珍一眨眼之间，谎话张口就来。 “呃...这些就是上次买没吃完剩的肉，还有一些是我刚才拜托你们刘婶去买的。 你们刚才一直在卖衣服没注意到。” 是吗？ 几个孩子也就是随便问问，他们最近吃喝标准提高，家里经常有大鱼大肉，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三个孩子帮着姜茹珍做了午饭，还用饭盒装了一些给大哥和许老头送去。 忙完之后，一家人紧接着就往市里赶。 到了一处国营饭店门口，两拨人要分开走。 沈卓义去原先的老单位后厨借了辆买菜的小三轮车，装着他的那堆男士衣服去了造船厂，而姜茹珍带着沈卓航和沈书欣则直奔纺织厂而去。 姜茹珍特意和沈书欣换上了新衣服，虽然现在天气很热，但为了达到良好的广告效果。 母女俩忍受着高温的天气，穿着喇叭裤，鲜艳的长袖上衣就像模特一样往纺织厂门口一站。 立刻就吸引了中午休息出来闲逛的女工们。 姜茹珍热情地招呼她们，“快来看啊，明星最新流行穿搭，南方工厂进的最新款式的衣服。价格比商场优惠一半，穿上你就是下一个明星。” 女工们一听到明星两字就走不动道了，叽叽喳喳围上来打听价格，果然比商场便宜一半。 再加上衣服样式确实时髦新颖，再有姜茹珍母女两人的打样。 女工们纷纷下手抢货，这架势比上午造船厂那些老爷们气势更足。 姜茹珍带来的一大车衣服没到半个小时就被抢光了。 还有没买到衣服的女工们纷纷扼腕叹息，姜茹珍跟她们保证，今天回去就让工厂发货。 后天还来这里卖，女工们这才散了。 但有个心急的女工看人群散了之后，跑过来跟姜茹珍商量，就要买她和沈书欣身上的两套衣服。 姜茹珍有些为难，她要是把衣服扒下来给这个女工，那她和女儿回去穿什么？ 那名女工立刻提议她想办法弄两套旧的工服，让她们把衣服换下来。 姜茹珍有点不愿意，她身上这套衣服她还挺喜欢，可一直没太说话只顾收钱的沈书欣却直接点头。 拉着姜茹珍就跟着这名女工进了厂里换衣服。 姜茹珍看着身上换好的旧工服，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她有钱了就可以不用穿这些破衣服，可没想到赚了钱之后她还要穿补丁衣服。 由于两套衣服她们穿过了，姜茹珍主动说少算一块钱，给那个女工乐得眉开眼笑。 承诺回厂里帮着多宣传一下，带更多的姐妹来姜茹珍这里买衣服。 沈卓航和沈书欣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的妈好像是天生的奸商，这笼络顾客的方法层出不穷。 他们都学不过来，看来下次再出来得一人拿个小本记着妈的各种销售小技巧。 第33章 火爆现场 等他们赶到造船厂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工人上班的时间。 几个孩子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姜茹珍已经开始了吆喝。 “来来来，南来的、北往的，佳木斯鹤岗的，棉纺的工厂的，马上接班上岗的，大家都来看一下啊！ 南方工厂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积压的这些服装都清仓大甩卖了啊，最新款式，白菜的价格，错过的大腿拍青后悔都晚了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沈书欣和沈卓航觉得有些羞耻，赶紧捂着脸蹲下身子。 老二沈卓义却听得眼睛放光，做生意还能这样吆喝的吗？ 好新奇的词，一听就有让人购买的冲动。 他妈这是跟谁学的？这也太厉害了！ 他有样学样，跟着姜茹珍开始念叨这些词，念了几遍后就学会了，也开始跟着吆喝起来。 周围上班的工人很多，挤挤压压前面都排上队了，很多后面的工人寻思着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就溜达过来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光是看到老二和老四身上的牛仔裤，夹克外套，就觉得帅气的一塌糊涂。 这衣服怎么这么好看，尤其是穿在老二和老四身上，他们那一米八多的身高，宽肩窄腰，类似模特的身材，将衣服的优点全部放大。 看起来英气勃发，神采奕奕。 “这夹克怎么卖？” “兄弟，你身上这裤子好好看，这是什么料子？没见过啊！” “兄弟，快照你的样子给我来一套。” 大家都羡慕的七嘴八舌追问。 还没等姜茹珍解释，已经有年轻工人迫不及待举着钱要买了。 “大家不用着急，货很多。清仓大甩卖，价格优惠，这南方最新款式的夹克才四元钱一件，这裤子叫牛仔裤，也是港台那边流行过来的。 有直筒有喇叭裤，全都是三元......” “啊？这么便宜？给我拿一套。” “还是港台流行的，明星穿的吗，快给我来两套。” “我先来的，给我先拿一套。” “别挤，有没有先来后到？我要一套。” “我要两套，老板，先给我拿。” 姜茹珍手疾眼快地收钱挑选着衣服，幸亏这时候大家伙的身材都很瘦，码数都差不多。 不一会儿的功夫，手底下就少了一堆。 老二沈卓义很快就跟上姜茹珍的节奏，只有沈卓航和沈书欣有点懵，还没有进入状况就差点被人群挤出去。 沈卓航愣怔期间突然感觉到一道寒光朝他射来，他转头一看，他妈那杀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正来回凌迟。 他赶紧将沈书欣护在里面，让妹子收钱，他负责给拿货，两人磕磕绊绊很快也进入了状况。 不一会儿的功夫，姜茹珍的摊子前就围满了人。 吵吵嚷嚷的动静吸引了门卫的注意，门卫还以为又有人过来闹事，赶紧给保卫处打电话。 保卫处十几个人冲出来，各个手里都抄着警棍。 可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姜茹珍在这里摆摊，他们一看到姜茹珍就想到上次那轰轰烈烈的八月霹雷事件。 姜茹珍一抬头也发现了他们，龇着牙问道。 “怎么？我来这摆摊不让？用不用我找孩他爹晚上去跟各位聊聊？” 几个人吓得赶紧将电棍收起来，现在造船厂这些天都在八卦姜茹珍替夫申冤这件事。 本来就带点灵异的事件被传得愈发神乎其神，大家都说沈主任惨死太冤了，一直不肯去投胎。 亲自回来借由老婆的手报仇，也不知道报完仇走没走，大家看见姜茹珍都头皮发麻。 感觉周身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阴风阵阵。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看看。” 姜茹珍在就看透了几人心思，顺着他们的话说，“别光看看啊，几位那么有实力，赶紧跟上时尚潮流啊，买一套回去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几个保卫科的同志一听，来了兴趣，每人都买了一套衣服回去，甚至有的人看了之后觉得牛仔裤确实很帅，直筒的，喇叭的各买了好几条换着穿。 姜茹珍笑得见牙不见眼，收起钱就揣进了腰包。 仅仅一个早晨，他们推来的这车衣服就卖得一干二净，这也超出了姜茹珍的预期。 她没想到造船厂的这帮老爷们消费能力这么高？ 后面还有没买到的工人急的都来问，还有没有货，姜茹珍脑袋里叮的闪过一道光。 急忙掏出个本子，“各位，我还有好多货存在家里，中午等你们吃饭的时候我还来。 谁要是要货就提前给钱预定，中午还是这个地方过来拿货。” “好，我给你钱，我要一件大衣，一条牛仔裤，还有两件夹克。” 姜茹珍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直接递钱过来。 姜茹珍收下钱，心里不禁感慨，这个年代的人真淳朴啊！ 先给钱再拿货的事也就这个年代的人能干出来，放在她后世那个诈骗犯横行的时代，肯定裤衩子都被人骗光了。 她这边收钱，老二那边记账，母子两人默契十足。 眼前的人群渐渐消失，他们也骑上车赶紧回家拿货去。 回到家，大家都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按照订货单配货。 这次姜茹珍拿的男士服装占比比较少，给这些订货配齐之后基本也不剩什么东西了。 姜茹珍决定让老二自己去造船厂，这个家伙有做生意的天赋，就让他锻炼一下独当一面。 她则带着沈卓航和沈书欣中午去纺织厂那边卖女装。 整理好东西之后，几个人都累得满身是汗。 姜茹珍受不了身上黏黏腻腻，就打了盆水说是回屋里擦擦身子，几个孩子也回屋里擦身子休息。 姜茹珍回了屋子就进了空间冲澡，等她刚出来就听见欣欣在外面敲门。 “啥事啊？”姜茹珍赶紧回应一声。 “妈，乡亲们知道我家卖衣服便宜，都上门来买货了，你赶紧出来看一下。” 第32章 开张大吉 几个孩子各挑了一条牛仔裤和衬衫拿回屋里更换，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出屋。 姜茹珍让他们像模特走台步一样，挨个到她面前展示。 老大和老二都穿了中规中矩的直筒牛仔裤和条纹，暗格衬衫，老四年纪小，就爱张扬高调的喇叭裤，衬衫也是选了一件花花溜溜的颜色，看上去特立独行，时尚潮流度拉满。 小女儿欣欣本来也想选择直筒裤和一件白色普通的衬衫，可姜茹珍亲自上手帮她挑选了一条喇叭裤和一条带着蕾丝花边的新式圆领上衣。 沈书欣换完后照了一下镜子，立刻觉得自己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她扭扭捏捏最后一个走出来，立刻引来老四一连串的夸奖。 “三姐，你穿这套好漂亮啊，就像明星一样。正好明天我们去卖衣服，你都可以给我们当模特了。” “我生的女儿当然漂亮，还用你夸，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欣欣只负责在旁边站一站，给我们吸引顾客来就行。”姜茹珍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女儿，心中真是老怀甚慰。 “妈，其实你比我漂亮，你才应该好好打扮一下。” 沈书欣被夸的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茹珍。 “对啊，妈，我感觉你最近好像年轻了很多，你赶紧也换一套衣服给我们看看。” 沈卓航从衣服堆里挑出条喇叭裤和一件长袖绿底白花的上衣拿给姜茹珍，姜茹珍低头看看身上穿的粗布衣服。 确实已经洗得发白了，还带着一两块补丁。 她以前不敢换好看的衣服是怕被别人看出来她有钱，现在她要回了丈夫的抚恤金还进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服。 她确实应该改变一下形象了，要不然她的这些儿女还以为她不舍得花钱打扮自己。 “行，你们等着。” 姜茹珍的审美可是超前他们好多，她拿着裤子和衣服进去换上，还特意将头发打散披了下来。 她以前的装扮总是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然后编起来挽在后脑勺，看起来就是老太太的发型。 现在头发整个散下来直达腰际，自然的大波浪卷配上她稍微发黄的发色，整个人仿佛发着光，洋气的不得了。 一走出屋门，就给几个孩子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孩子们一直都知道妈很美，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个男人前仆后继地到妈面前献殷勤。 可今日他们才算亲眼看到妈到底有多美。 老大，老二都忍不住开口赞叹，“咱妈简直美死了。” 老四走过来绕着姜茹珍绕圈，发出一声声感叹。 “妈，你去拍戏吧，没准还能成为大明星，你这身打扮跟着我们去卖衣服太可惜了。” 沈书欣也走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姜茹珍，小声开口。 “妈，你真的好漂亮，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又白了很多，细纹也少了好多，简直就是逆生长。我好像连你一半的美貌都没遗传到。” 姜茹珍被几个孩子夸得飘飘然，她抬手捏着沈书欣的脸笑道。 “我老闺女这小嘴也学会夸人了，你就是性格太柔弱了，你要学着像妈这样自信，女人只要有了自信就会闪闪发光。” “嗯，我知道了。”沈书欣重重地点头。 姜茹珍带着孩子们将几个大包裹都打开，分门别类地将衣服整理出来。 因为是过季的包裹，这里面大多都是春季衣服，夹克，西服，还有毛衣，风衣，西装裤，厚呢子衣服，烫绒裤子等等，种类繁多。 几个人整理到半夜才将这些衣服整理好，姜茹珍简单算了一下成本，她仅仅用五百元拿下这些货物。 要是想赚钱，就要提高单件衣服的价格。 她将厚呢子衣裤定价为六元钱，夹克，毛衣定价为四块钱，风衣，西服和牛仔裤，薄上衣都定价三元，全都比百货大楼里面的衣服要便宜一半的价格。 而且她这里的衣服款式还新颖，更能吸引到顾客的目光。 一家人商议妥当，几个孩子赶紧都回各自屋里睡觉，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明天行情怎么样，这些衣服能不能卖出去。 姜茹珍心里一点都不慌，她有钱更有自信和底气，明天就坐等看几个孩子惊掉下巴的样子吧。 洗护三件套结束，她美美的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她精神抖擞地起床。 吃完饭，吩咐老大继续去跟着师父学习做账，老大性格稳重内向，不适合做销售的工作。 她还是希望他能把会计学好，将来可以帮她管账。 本来她也不想小女儿出去抛头露面，可在沈书欣的坚持下，她同意了。 让女儿多出去见见世面可以培养她的胆量和自信，这是好事。 众人吃完饭，姜茹珍就带着老二出门去了大队长家，找到刘桂花问她借家里的倒骑驴三轮车。 刘桂花听说姜茹珍要出去卖衣服，她很感兴趣，非要跟着姜茹珍回家来看看。 结果一看姜茹珍整理好的衣服，再一听价格她立马疯了。 这么好看的衣服比商场里便宜好多，她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刘桂花给当家的挑了一件厚呢子大衣，还有件夹克，还有一套西服，给自己挑了条牛仔裤，挑了两件上衣，另外给几个儿子各自买了件夹克和大衣。 一下子就花了六十五块钱，给她心疼的呦！ 姜茹珍看她犹豫，立马道，“我上次为孩他爸申冤的时候，大队长和嫂子帮了我不少忙，我也不赚你钱，直接抹去十元，五十五卖给你。” 双倍的福气，这价格开张，多么美好的寓意。 “真的？太好了。”刘桂花当即掏钱给姜茹珍，很怕她反悔一样抱着衣服就往家跑。 省下十元，够全家人吃喝半个月的了。 老四有点不理解，“妈，你给她省那么钱，咱们不会亏了吧？” 姜茹珍笑眯眯地数钱，给了老大一个眼色，“老大，给你弟弟解释一下。” 老大也咧嘴笑了，“咱妈花五百块钱买了一千多件衣服，一件成本价不过才不到五毛钱。 也就是说刚才桂花刘婶拿走的十五件衣服成本价不过才七块多钱，你说咱妈赚不赚钱？” 啊？ 一件衣服就至少翻了六倍价格，这简直就是暴利啊！ “妈，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奸商啊！”沈卓航说话不过脑子，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姜茹珍拎起手边的笤帚就呼了沈卓航几下子，“不会说话就别闭上你那坑，老娘给你们赚钱，居然敢说我是奸商？看我今天不把你腿打折。” 沈卓航被打的嗷一嗓子窜了出去，姜茹珍气得在后面撵他。 晨曦微光之时，就上演了一幅“母慈子孝”的美好画面。 邻居们纷纷端着碗出来看热闹，有的还给姜茹珍加油。 能看到姜大妹子打孩子不容易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将沈卓航削吧了一顿，姜茹珍这才带着几个孩子将昨天整理出来的男士衣服搬上车。 她拉着沈书欣坐在车边上，指挥着老二和老四骑着车向造船厂出发。 第31章 史主任的下场 陆明峥将来意简单说了一遍，张主任立刻惊讶地拍案而起。 “还有这种事？这可都是我们阳城的人才啊，怎么能这么浪费？国家早就让我们召回这些技术人才，居然还有漏网之鱼，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啊！ 你放心，陆老板，您说的这些人情况我们马上核实，请您稍等五分钟。” 张主任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始打到下属那里，下属当场就吓得战战兢兢，一个电话又打到了区里主管。 区里领导立刻核实，姜家人当初确实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就是当年的社会环境影响。 另外赵老那边情况能复杂一些，在家里抄到了一些涉外的书籍，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算事了。 有了陆明峥这边的关系，那边马上就一个电话打到了吉市，说明了情况。 并把调回的文件发送到了相关的部门。 整个过程都没用半个小时，姜茹珍也是几十年来头一次看见效率如此之高的部门。 不禁张嘴就把张主任夸得像花一样，张主任被姜茹珍夸得飘飘然，趁此机会，姜茹珍向他反应了柏源镇史主任的问题。 张主任一听立刻同仇敌忾，为了在陆老板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他再一次将电话打到了吉市那边的办公室。 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史主任的问题，那边办公室领导也气坏了，没想到他们政府部门竟然出现这种蛀虫，还是被外市的人发现，影响太恶劣了，必须严惩不贷。 这下子，就像捅了马蜂窝，吉市那边开始自查自检工作。 史主任早晨醒来就发现头皮发凉，他摸了一下自己脑壳就发现异常，赶紧一照镜子，气得他一拳就把镜子砸碎。 他媳妇被他吵醒，骂骂咧咧起身，一睁眼看到史主任的王八头，她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史主任上前就给了她一脖搂，“还笑我呢，你看看你自己。都是千年的王八万年龟，谁也别笑话谁。” 他媳妇一听立刻拿起一块小镜子照，这一看不要紧，气得她当场也是摔碎了镜子，嚎啕大哭。 “这是哪个缺德鬼，王八蛋玩意，咋把我头发都剪了？我还怎么有脸出门啊？我这好好的漂亮媳妇怎么就变成尼姑了？我不活了...” “你快闭嘴吧，你看看家里这乱的，咱家肯定遭贼了。快找找，东西丢没丢。” 他媳妇赶紧止住哭声，下地开始翻找，五分钟之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完了，全完了，一分钱都没剩下。老史啊，咱家钱全被人偷了...” 史主任一听赶紧上前捂住媳妇那张大嘴，“别喊，你想把人都喊来啊，到时候查出来咱家那些钱，你咋解释？” “那怎么办？那我们就吃了这哑巴亏吗？” “不吃咋办？为了钱难不成命都不要了，你要想蹲笆篱子就自己去蹲，老子可不陪着你。” 他媳妇被他几句话吓到了，啊？还要蹲笆篱子？ 那算了，钱好像也没有命重要。 两人在家长吁短叹伤心了半天，才想起来将头包起来偷摸出门去理发店，把头上的毛剃光。 以后史主任大热天出门也要戴帽子了，没办法，这时候也没人剃光头啊！ 要是领导同事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到了理发店，看见两人这头顶的造型，理发店老板爷俩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一边给两人剃毛一边噗嗤噗嗤笑。 史主任两口子全程黑着脸看着两人，好不容易头发剔好了，一摸兜发现分逼没有。 史主任脸皮臊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紫，被理发店老板阴阳了好几句，咬牙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抵押，说是等发工资就来还钱。 理发店老板这才把人放走，史主任包着头和媳妇刚到家，就发现一堆公安把他家包围了。 两人刚想回身跑就被周围邻居发现，公安立刻将两人按住，扭送到了公安局。 刚开始审问，史主任媳妇就承受不住压力，秃噜秃噜有的没的全都交代了一遍。 就连自己趁着史主任不在家，和远房的表弟勾搭在一起的事情都交代了。 公安都是一阵无语，没见过这样的罪犯，还嫌自己罪行不够重，上赶着加刑的。 到最后，两人被各判了二十年和十年，但是史主任媳妇认罪态度良好，还主动将功折罪，把自己的小金库拿出来，又从娘家借了一些钱，把贪污的钱还上，才将自己的刑罚减到八年。 等以后史主任从笆篱子里面出来，发现媳妇早就减刑五年后放出来，同远房的表弟远走高飞了，气得他恨不得将两人碎尸万段。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咱们先不说，再说说姜茹珍这边。 既惩治了恶人，又得了一笔不义之财，心情大爽。 而她在来阳城的第一天就知道了陆明峥的身份，在跟他去了一次仓库之后，看清楚他口中那些所谓拿到北方销售的服装尾货款式，简直欣喜若狂。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没想到陆明峥家里竟然做服装生意。 而且这些他们南方已经过季的衣服，放在她那小城市里面卖却非常合适。 她留在阳城这两天听到陆明峥跟她说史主任下场，她高兴之余昧着良心对着陆明峥，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陆明峥还从来没从姜茹珍的嘴里听见过夸奖他的话，心情高兴大手一挥，将那些服装尾货，按照成本价批给了姜茹珍。 姜茹珍达到目的后，第二天就给陆明峥留了张纸条，不告而别悄悄起程回了连城。 仇也报了，气也出了，还占了陆明峥老大的便宜。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陆明峥反应过来也晚了，坐了一宿的火车，姜茹珍心情大好地出现在连城火车站。 看见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齐齐来接她，姜茹珍抱着几个儿女将姥姥，姥爷还有两个舅舅们马上还有三四天就要返城的消息告诉他们。 几个孩子也是非常高兴，姥爷，姥姥和两个舅舅从小就对他们好，每次去阳城，他们都会把最好的拿出来招待他们。 而且姥爷姥姥都是大学教授，以前风光无限，赚钱也多，每次都会给他们几个孩子包个大红包。 他们最喜欢去姥爷姥姥家住，日子过得可欢乐了，可在他们父亲死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享受过那种阖家的欢乐。 “等我们卖了这批衣服，妈带你们一起去接姥爷，姥姥和舅舅们回来。” “好。”几个孩子一起动手，雇了三个三轮车才把这批货运回家。 到家之后，大包裹一打开，里面花花绿绿的衣服暴露出来，引起几个孩子的惊叹。 “天啊，这衣服都好漂亮啊！” “妈，这就是南方流行的款式吗？跟挂历上明星穿的一样。” “是啊，我好喜欢这件裤子，这是什么材料啊？” 看着小儿子指着的那条裤子，姜茹珍赶紧给他解释。 “这叫牛仔裤，这裤子还分直筒和喇叭裤，你们一人一条去试试。穿身上，那显得腰腿比例可好看了。” 第30章 你的眼神 陆明峥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直到最后将所有的饭菜都扫荡一空，才开口道。 “吃完了，走了！” “哦。”姜茹珍放下冰袋，转了转眼珠，感觉眼皮子消肿了好多，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她从兜里掏出十元钱递给陆明峥，“饭钱，我们两个AA。” 陆明峥看到钱明显怔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姜茹珍。 姜茹珍被陆明峥控诉的目光看的心虚，垂下眼帘看向桌子，发现桌上空空如也的三个盘子，她心神激荡了一下。 这个家伙把所有菜都吃光了？ 那她吃的那一小半都已经沾上她的口水，他难道不嫌弃脏吗？ “爷看不上你那点小钱。” 陆明峥转身就走，姜茹珍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生气了。 为什么？ 她也没得罪他啊？ 她心虚什么啊？ 算了，富家少爷性子都很古怪，这个人成天吊儿郎当的，谁知道哪句话又触到他的神经。 出了门，见陆明峥已经上车等着了，姜茹珍走过去将冰袋递给他。 “谢谢你的冰袋，你留着回去路上用，再见！” 姜茹珍寻思着盛夏的天开车辛苦，她将冰袋还给陆明峥，一路上他还能用冰袋降降温。 随即，她转身就往汽车站的方向走。 陆明峥晃了一下神，才推开车门追了上去，皱眉道。 “你去哪？” “我去车站买票啊！”姜茹珍一脸惊讶回道。 他们都已经看完人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 咋的，后悔了，想找她A刚才的饭钱？ 姜茹珍心里吐槽面上却直接甩出十元钱，刚才那些菜撑死了也就五六块钱，她给十元钱就当是她请客了。 “我开车回阳城，捎你一段。”陆明峥板着脸说道。 “谢谢，不用了，我坐汽车回去。” “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大夏天汽车里面一股臭脚丫子味，大肠头都能给你颠出来，你干嘛非要去遭那罪？” “我愿意。” 本来姜茹珍还在平静的跟陆明峥说话，可这人没说几句就开始挤兑人，她听着就来气。 听到姜茹珍的回应，陆明峥气得心肝肺挤在一起疼，这个女人真是翻脸无情。 亏他刚才还觉得她哭得可怜兮兮，对她充满同情怜悯，现在这敷完冰袋是又精神了是吧？ 怎么总是跟他唱反调？ “我回阳城是要去处理我老师返城的问题，难道你不想你亲人早点返城？有车不坐，你非要去坐汽车......” 这边陆明峥话还没说完，那边姜茹珍已经一扭头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姜茹珍看着愣愣的陆明峥展颜一笑。 “陆少爷，发什么呆啊，走啊！” “哦，哦。” 陆明峥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无语。 这个姜茹珍的脸皮隐隐有向他靠拢的架势，平时对他爱答不理，有多远离多远。 一碰上正经事，就丝毫不避嫌也不客气了，拿他当傻子用呢！ 可谁让他确实目的不纯呢，当傻子用就当傻子用吧。 车开出去很远，两人都没有说话。 陆明峥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主动开口。 “你刚才说什么AA，你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姜茹珍看向窗外的瞳孔一缩，完了，好像说错话了。 但她丝毫不慌张，谎话张口就来。“就是有一次去城里买菜听到有钱人这么说，觉得挺时髦就记住了。”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紧跟时尚潮流？” “怎么？就许你们有钱人追赶潮流，我们老农民就不能说两个时尚的词语？” 姜茹珍语气中又开始带着刺，陆明峥立刻偃旗息鼓。 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好气氛，他可不能破坏，他抬手将车里的音响打开。 一首流畅的怀旧老歌流淌出来。 “像一场细雨溅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蔡琴浑厚的女低音萦绕在姜茹珍的耳边，仿佛是在有人跟她喃喃低语，诉说着浪漫的情意。 姜茹珍瞬间就沉醉了进去，她可是蔡琴老师的忠实歌迷。 一直到二三十年后，她也会常常翻出她的黑胶唱片，在家里用那种最古老的唱片机听上一下午。 看到姜茹珍闭上眼睛认真地听歌，陆明峥开车时眼神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歌词写得真好，不愧是当红歌星，把他此刻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轿车的速度很快，五个半小时就开到了阳城。 姜茹珍坚持说要去市政府先将返城的事情问清楚，陆明峥也没有说别的，将车子直接开进了市政府大院。 刚一下车，办公大楼里就有人迎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小陆老板吗？今日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西北风。”陆明峥心情不爽。 叫陆老板就陆老板，前面加个小字是什么意思？ 齐主任听着陆明峥这语气不对，咧嘴笑了笑，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阳城除了重工业厂，这是引进的第一家南方服装厂，投资很大，要在阳城建个东北三省最大的服装批发城。 这可是活脱脱的财神爷啊！ 可不能得罪，他求助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姜茹珍，姜茹珍白眼一翻，这傲娇大少爷又犯毛病了。 “我是陆老板的朋友，我姓姜。”姜茹珍在陆老板三个字上着重了发音。 齐主任立刻了然，“陆老板，姜女士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是不是服装批发城方面有什么计划变动？” “没有，我是来找主管下放人员返城的领导随便问点事。”陆明峥大大方方道。 姜茹珍对这个时候政府方面的态度还不太了解，她眉头紧蹙看向陆明峥，眼底的意思很明显。 大哥，你这么问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陆明峥向她眨眨眼，示意她别说话，听他的。 姜茹珍只好装哑巴，可没想到齐主任的态度也很大方，“啊，你们来找张主任啊，我带你们去。” 齐主任一路热情地将陆明峥和姜茹珍引到张主任的办公室。 还向张主任特别强调了陆明峥的身份，张主任态度也是非常好。 能不好吗？他们年底的考评奖金都跟政府的招商引资规模挂钩，引进来的企业越多，他们的年底奖金就越丰厚。 第29章 不甘心 秦兰兰闻到臭味就止不住的呕吐，老胡头气的脸色更加黑沉，他不顾秦兰兰的反抗，一把将人翻了个。 将秦兰兰的脸按在那堆呕吐物中，俯身下去就干起了正事。 秦兰兰鼻尖闻着恶臭的味道，身上承受着老胡头的施虐，两行眼泪哗哗流下。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陷害沈书欣会被发现？ 为什么要被亲妈亲哥算计卖给了这个糟老头子，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奇耻大辱？ 明明这些都是给沈书欣准备的，为什么最后是她承受这些？ 她不甘心，不甘心... 老胡头发泄完还觉得憋气，一想到这个骚货被那么多男人看了身子，还被摸得爽翻大喊大叫，他就气得发疯。 他顺手将墙上的藤条拿下来，对着秦兰兰后背，屁股就是一顿抽。 秦兰兰刚开始还叫唤几声，最后被抽的声音嘶哑，只好哀哀地求饶。 老胡头才不管她受伤严不严重，泄完火出去干活回来睡了一觉，半夜起来继续折腾秦兰兰。 没两天的功夫，秦兰兰身上已经看不到一块好皮，被打得奄奄一息。 秦兰兰这回学乖了，开始对着老胡头施展美人计，把她在学校里对着那些男同学施展的招数都用了出来。 这才换来老胡头的一点良心，他买了些药给她抹，又给她吃了个窝窝头。 秦兰兰终于活了过来，不敢再对老胡头呲牙瞪眼，每天都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冲着老胡头摇尾乞怜。 渐渐老胡头受不了这个骚货的勾引，对她的态度比以前稍稍好了一些。 但仍然每日都是窝窝头就水，铁链子也一直绑着，也不给秦兰兰穿衣服。 晚上就让秦兰兰睡在炕底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来了性致，就会起来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秦兰兰一日日忍受着，每当她忍不下去，就会想到以前在沈家过得公主般的日子。 只要她想办法逃出去，找到姜茹珍和那几个兄弟求情，告诉他们自己的悲惨遭遇。 他们一定会救她的，姜茹珍也一定不会不管她的，毕竟以前姜茹珍看她像看眼珠子一样宝贵。 就在这种幻想加持的意志力之下，秦兰兰每天强忍着非人的折磨，苟且活着。 回到县城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姜茹珍低着头捂着眼睛跟陆明峥告别，想尽快早点回阳城，看看能不能花点钱将父母他们早点接回城里。 陆明峥看着眼睛哭的红肿的姜茹珍，难得没有开口嘲笑。 他拽着人去了国营饭店，“再怎么难受也要吃饭，你要是倒了，谁能把你父母亲人救出来？” 姜茹珍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看向陆明峥，“你今天说话怎么不气人了？良心发现了啊？” 陆明峥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我有时候是嘴毒，但我不会落井下石。” 姜茹珍拍了拍手，故意满脸赞叹，“呦，真没想到你这个花衬衫还会说人话啊！” 陆明峥瞧着姜茹珍一副小人得志，奴隶翻身的样子嗤笑了一声，“什么花衬衫？记住了，我叫陆明峥，深明大义的明，铁骨铮铮的铮。” 姜茹珍一撇嘴，还深明大义，铁骨铮铮？ 她看他就是个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纨绔少爷，借着这几年的好形势，好家世赚了点钱。 就天天到处沾花惹草，他以为他是楚留香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陆明峥看出来姜茹珍眼底的意思，他也不解释，日后相处日子长了，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起身走到窗口那边去点菜，等到饭菜都上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碗擦干净，盛了米饭放到姜茹珍面前。 又将筷子也擦了擦，递给姜茹珍。 姜茹珍接过筷子有点懵，不过她心里想着肯定是对面的大少爷也有洁癖，嫌弃外面的碗筷不干净。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陆明峥只负责将她的碗筷擦干净，而他自己则毫不忌讳端起碗筷就开吃。 “你，不擦一下？”她好奇地问。 “我又不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哪那么多讲究。” 姜茹珍闻言一愣，他怎么知道她的小洁癖？难不成这家伙昨天跟踪她了？ 可她还没想清楚，就被陆明峥吃饭的动作吸引了心神。 陆明峥虽然吃的很快，但他吃饭的动作一看就很有教养。 也不吧唧嘴，也不乱翻乱搅，只夹着面前的一半菜，从不越界到另一边。 姜茹珍这才放心地抬手下筷子，要不然第一次跟个陌生男人吃饭，还要混吃口水，她真有点放不开。 她此时有空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两菜一汤，溜肉段，地三鲜，紫菜蛋花汤都是她爱吃的。 没想到对面这个大少爷穿的方面一言难尽，吃的方面品味倒挺好，跟她的口味差不多。 心里有事，刚才又哭得心堵，姜茹珍强迫自己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吃不下了？” “嗯。” “吃的什么猫食，怪不得抱着骨头架子都硌人。” “谁求你抱了？” 还没说几句，姜茹珍又被陆明峥气得炸毛，口不择言。 “讲点理，是你自己摔过来的。”陆明峥瞪着眼睛一脸无辜。 没法沟通，真的是多说一句姜茹珍都怕自己被气死。 她索性往后一仰，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对面窸窸窣窣，过一会儿，眼睛上突然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 姜茹珍瞬间起身，却被陆明峥一把按下，“这是我托人找的冰袋，能消肿，正好等着我的时候顺便把眼睛敷一敷。” 姜茹珍身子一怔，没想到这人这么细心，现在这个年代冰袋可不好整。 就连大城市里冰箱都难找，他在这个小县城是怎么找到冰袋的？难不成去医院或政府弄来的？ 看来，这家伙这实力背景还真不简单。 不过，再怎么不简单也不关她的事，“谢谢。” 难得姜茹珍平静地道谢，可谁知对面的男人再次贱兮兮开口。 “不用客气，我是怕你瞎了再赖上我。” 这是人说的话吗？ 姜茹珍好想把冰袋拽下来扔他脸上，不过想到冰袋来之不易，她的眼睛确实肿的难受。 尽管人已经气得胸膛起伏不平，还是忍着动作怼了一句。 “你放一百个心，我就是赖上要饭的都不会赖上你。” “那最好。”陆明峥瞧着姜茹珍起伏不定的胸膛咧嘴一笑，终于有了点生气。 刚才在车上看到她哭的那么凄惨，他的心就像被绑块石头沉到水底般窒息难受。 第28章 被宠坏的孩子 “小敏，你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你别把这好东西都留下。”姜正宇斥责了一声。 “我不，我就要，我也生病了，我需要更多的营养。”姜敏抱着水壶不撒手。 姜正宇一巴掌拍在女儿后背上，“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孝顺？那可是你的亲爷奶。” 姜敏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嫂见状赶紧将人搂在自己怀里。 “不哭，不哭，我家小敏最懂事了。”说完，大嫂的目光瞪向姜正宇，满脸怒容。 “小敏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动手呢？不会好好说话吗？” 这时，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二嫂开口了。 “她还小？都23了，放在村里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管你什么事？”姜敏停下哭声，凶巴巴地看向二婶。 周清翻了个白眼，强忍着身体不舒服起身坐了起来。 “小姑子都说了，这是她找人特意配置的营养液，给我们大家强身健体。你们家全都留下算怎么回事？ 当我们都是死人啊？” 姜正宇听到弟媳如此说，羞臊得脸通红，赶紧从女儿手中抢过两壶递给二弟。 “别听小敏胡说，这些你们家拿去喝。” 姜正骁刚想道谢，姜敏立刻将手里的水壶全都扔到地上，张口就要大叫。 姜茹珍眼疾手快地上前捂住她的嘴，厉声道。 “你要把村里人都招来吗？还想不想好好活着了？” 姜敏瞳孔一缩，赶紧把嘴闭上，捡起地上的两壶水退到角落里，凶巴巴看着姜茹珍运气。 姜茹珍看着大哥大嫂一脸无奈的样子，知道这丫头被两人宠坏了。 他们老姜家宠女儿是出了名的，这丫头算是第三代中唯一的女儿，受宠些也在所难免。 就是这专横跋扈的性子，以后回到城里怕是要吃亏。 她转头看看二哥家的两个儿子，身体孱弱瘦小，姜文客客气气地冲着姜茹珍点头，轻声喊了一声，“小姑。” 姜武也是笑呵呵，没心没肺的跟着喊了一声小姑。 她走过去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偷摸摸从兜里抓出一把牛肉干塞进两人兜里。 “小心点，背着人吃啊。”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光亮一闪而过，小姑拿来好多东西但都是大家平分，这些零嘴是单独给他们的，小姑真是太好了。 好希望小姑以后常来，他们是不是就有更多的零嘴吃了？ 二嫂浑身没劲，但还是冲着姜茹珍点头致谢，姜茹珍看她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二嫂，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清点点头，“这几天确实身体不爽利。” “你应该也是传染上疟疾了，吃点药喝点营养液，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姜茹珍看向大嫂白华，白华讪笑着赶紧翻找出疟疾药给周清吃了两片，姜正骁打开水壶给周清灌了两口。 水一下肚，她就感觉浑身清爽了不少。 “看来这营养液真是好东西，我感觉喝上两口身体就大好了。” 姜茹珍呵呵笑了两声，没接她的话茬，转身又去和爸妈聊了一阵。 她想问问父母这些年都过得怎么样，两位老人只捡一些好的说。 什么老村长给他们安排了捡粪这种轻省的活计，他们在这里认识了好多以前没见过的植物和动物。 也算是提前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听着爸妈悠悠的诉说，姜茹珍强忍着泪连连点头，她爸妈对于自己遭受的磨难是一点都不提啊，就怕她听着伤心难过。 “爸妈，这次来之前我特意去打听过，你们应该还有一个月就能返城了，到时候你们跟着我过。 每天我都给你们吃香喝辣的，山珍海味，什么都有，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老两口听到女儿这话，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心里跟喝了蜜水一样甜。 “那可不行，哪有儿子还在，父母跟着闺女生活的道理？我这个大哥还没死呢，你别想跟我抢爸妈。”姜正宇立刻出言反对。 姜正骁也急忙表态，“大哥说的对，我们哥俩还都在，用你给爸妈养老啊，你能把自己过好就行了。” 姜茹珍也不想跟两个哥哥在这里吵，等爸妈他们都回城再说。 一家人又围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直到天光都快泛白了，姜茹珍才恋恋不舍地跟家里人告别。 照样是二哥将她送了出来，姜茹珍强忍着泪水跟他告别，沿着来时的路回到林子里。 没想到，陆明峥还在这里等着她，见她眼眶红红，也没说什么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紧接着，他就发动车子，朝着县城开去。 姜茹珍坐在车里，盯着窗外沿途不断后退的黑沉沉山体，眼泪止不住扑簌簌落下。 本来见到亲人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想到上辈子因为疼爱养女错过救治父母和亲人的最好时机，她就想去亲手刀了那个秦兰兰。 而秦兰兰这边，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锁在黑呼呼散发着恶臭的屋里。 她一动，还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她低头查看才发现脚上绑着根粗壮的铁链。 她使劲挣着，把脚都磨掉一圈皮也没有挣脱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 她拼命喊着，门吱嘎一声开了，进来一个满脸皱纹，还弓腰驼背的老头。 “是你，老胡头。你抓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妈和我哥已经进去了，管不了我。 我们的婚约作废，你现在这种行为就是绑架，要被枪毙的，你知道吗？” 老胡头闻言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一瘸一拐走近秦兰兰，掐住她的脖子凑上来用鼻子嗅着。 秦兰兰吓得一直往后躲，拼命地挣扎叫喊。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我媳妇，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吗？ 那你把五百块钱彩礼还给我，我就放你回家。” 什么五百块钱彩礼，她身上现在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 “你去找我妈要，我又没收你钱，你赶紧放开我，要不然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强奸。”秦兰兰挣扎着大叫。 老胡头呵呵笑了两声，大手突然收紧，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小骚货，第一次跟我在一起叫得那么嗨，现在翻脸不认人。你就是个贱货，欠收拾。” 说着，老胡头就开始解裤子，滂臭滂臭的嘴对着秦兰兰就亲了下来。 第27章 欠你的啊 “你......”姜茹珍从来没见过这么嘴贱的男人，脸皮之厚城墙都比不上。 她承认，她没他卑鄙无耻下流。 索性她也不搭理他，只坐在一旁等待服务员帮她找车。 服务员一看到陆明峥就想到昨天看见的那张王八脸，憋不住的双肩抖动，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翻找东西。 陆明峥毫不在意，走近姜茹珍低低道。 “干坏事的人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你真的放心让一个陌生人大半夜送你去村里？你即便不怕有危险难道不怕被人举报？” 姜茹珍闻言眉头紧蹙，大半夜她一个陌生人去村里好像是有不妥。 但她真的要跟这个不着调的男人再次单独相处？ “怎么？怕我吃了你？”陆明峥眉毛一挑，语气中充满挑衅。 姜茹珍哼了一声站起身，她有秘密防身武器，害怕个鸟。 “谁怕你，走！” 姜茹珍大步向前，率先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陆明峥抱着双臂看着姜茹珍的背影，眸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这个女人给他的直觉有些奇怪。 不单单是他只有靠近她才有感觉，而且昨天她拿出来袭击他的东西也很奇怪。 他琢磨了一天也没琢磨出来，那是个什么武器。 再加上今天尾随她看到的一切，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十分好奇并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想到刚才他看到的那对夫妻被修理后的惨样，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随即陆明峥又勾唇一笑，好心情的双手插着兜往前走。 看来，这个女人昨天对他的惩罚真的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让他顶着王八头出门，他还真没有那个脸。 两人一路无话，这让竖起尖刺，随时准备迎战的姜茹珍有些纳闷。 眼神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往陆明峥身上瞟，健康的肤色，结实的肌肉，崩起的青筋，握着方向盘那修长整洁的手指。 处处彰显着这个家伙蓬勃狂野的性张力，只不过这些凌厉的气势被他身上的花衬衫，小丝巾一中和，又显得这人极不正经，痞里痞气。 这个家伙要是不说话还挺像个人，就是这审美着实让她不敢恭维。 “怎么？我很好看？”前面专心开车的人突然来了一句。 姜茹珍立刻慌张地收回视线，呸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穿得娘们唧唧的，好看个屁？” 陆明峥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脸上露出疑惑。 “这可是港台那边最新流行的打扮，没眼光。” 姜茹珍一噎，要是个小白脸穿这一身那是真精致帅气。 但是，这丫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肤色就东施效颦，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她撇了撇嘴没有回应，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口水。 “那等我们回阳城，你帮我搭配一套衣服。” “我欠你的啊？” “对啊，我帮了你家人那么多次，难道你不觉得欠我吗？” “我......” 姜茹珍一想到这事就觉得理亏，眼珠子转了几圈。 “那你说这些年你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且～庸俗。这么多年付出的情意，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这话好有道理，姜茹珍竟然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 对于下放人员监管力度之严，即便她没有亲眼看到，但后世她看到很多报导也差不多能想象出来。 那时候好多高级的科学家，知识分子都是受不住折磨，天才半路陨落。 人家能冒着风险每年都来看望老师，还顺带给她的家人带些吃喝用品和钱，帮她家人度过最难熬的那段日子。 她心里自然十分感激，但面对这个一见面就言语刻薄的家伙她实在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 “嗯，知道了。”姜茹珍憋气带窝火地应了一声。 陆明峥见好就收，没再说什么刺激姜茹珍。 他一路拐来拐去，将车停到了一处偏僻的林子里。 “走吧，下车。” “你在车里等我就行。” 看这架势，这男人还要跟着她一起去一趟？ 那不行，她到时候要是往外掏出那么多东西该怎么解释？ “啰嗦，赶紧走，一会儿天都亮了。” 陆明峥从后备箱拎出一根木棍，大踏步走在前面，姜茹珍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没走几分钟，姜茹珍就发现了前面的牛棚区。 哇，这条路好近啊，比她昨夜绕着村子穿行过来的那条路近了一大半的路程。 不愧是常年干坏事的人，看来附近的地势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 来到牛棚外面，她赶紧拦住陆明峥。 “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说完也不看陆明峥的脸色，撩帘钻了进去。 陆明峥咧嘴苦笑了两声，这女人，不光是三十六计用的好，卸磨杀驴的功夫炼的也是如火纯青。 借着撩帘的动作，姜茹珍手里多出了一包药品。 刚一进棚里，就看见几个身影同时坐了起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响起。 “是珍珍吗？” “是我。”姜茹珍带着哭腔回应，她疾步跑到木板床前，抱着两位老人的脖子无声地啜泣。 “老闺女啊，我都听你哥哥说了，你这些年受苦了。” 姜念安心中大恫，张开手臂将姜茹珍紧紧抱在怀里，手下触感明显，骨头硌得他生疼。 田荣也抬起手摩挲着姜茹珍的脸蛋，一个劲地念叨。 “怎么这么瘦？珍珍啊，你怎么脸上都有细纹了？还有这手怎么都有老茧了，你这么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我可怜的女儿啊......” 老太太再也压抑不住悲痛，哭出了声。 姜念安也是涕泪横流，老两口遭受了十多年的折磨，一直淡然处之，丝毫不觉得辛苦。 可今日看到了老女儿沧桑的脸，他们破了大防，哭得不能自已。 “爸妈，你们小心身体啊，妹子刚从鬼门关把你们救回来，别再想那些悲伤的事情了。” “是啊，爸妈，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两个儿子过来忍着悲伤极力相劝，姜茹珍赶紧收起伤痛的心情，将手里的药品递给大哥。 “大哥，这是我能买到的所有药品，你们收好。” 姜正宇连连点头接过，递给了身后的媳妇。 大嫂接过药品高兴的抱在怀里，心里多了份底气，她这几天愁得茶饭不思，觉都睡不好。 就怕女儿的病有个好歹，她倒是不怕自己会被传染，这么多年的折磨她也活够了。 可她的女儿才23岁，风华正茂，没跟她享过几天福就到了这穷乡僻壤遭罪，还染上疟疾差点死了。 她怎么能不心有余悸？ “爸妈。还有小敏，这是我找人配的营养液，你们多喝些，大哥，二哥，二嫂还有小文也都喝一些，身体会健壮很多。” 昏暗的月光下，姜茹珍又拿出五六个军用水壶，递给大哥几个，自己拧开一个亲手喂给爸妈喝。 “哇，这水好甜啊，是糖水吗？”姜敏喝了一口眼神一亮，一把抢过姜正宇手中的水壶抱在怀里。 “这些全都给我，谁也不能跟我抢。” 第26章 狗男人 姜茹珍睁开眼睛将手里的防狼棒丢回空间，紧接着她将昏迷过去的陆明峥推回到驾驶位上。 摸了摸下巴，该怎么惩罚这个嘴贱的男人呢？ 剁了？ 不值得。 阉了？ 罪不至此。 她想了想，闪身回到空间别墅将书房的毛笔取了出来。 在陆明峥脸上一阵写写画画，很快一幅新鲜的王八朝天图出炉。 姜茹珍眉眼弯弯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笑得花枝乱颤。 等她终于笑够了，这才下车施施然朝着旁边的招待所走去。 她给自己开了个房间，一进屋就躲进了空间里。 泡澡，敷面膜，喝灵泉水固定三步骤后，上床睡觉。 至于车上那个男人会不会睡得手脚发麻，会不会半夜被人打劫，她一概不关心。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姜茹珍刚刚走进招待所后，车上那个昏迷的男人就悄悄睁开了眼睛。 其实陆明峥在姜茹珍拿着毛笔，在他脸上开始作画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毕竟是曾经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即便毫无防备被人打晕，他也能很快清醒过来。 只不过他不想破坏姜茹珍的好心情，才会一动不动任由她在他脸上作画。 起身对着后视镜照了照，看清楚脸上画的东西，陆明峥咧嘴乐了。 “画的还挺像。” 下车，关门。 陆明峥顶着这副王八朝天图就进了招待所办理手续。 前台服务员姐姐整个过程憋得脸部涨红，眼看着快要窒息，陆明峥才毫不在意的拿着钥匙上到二楼，进了姜茹珍隔壁房间。 楼下传来服务员压制不住的爆炸性大笑。 解决了心中一件大事，姜茹珍这一晚睡得相当舒服。 早早醒过来，洗漱完毕，她就出了房间想去药店买药。 结果，她刚下楼就看见陆明峥懒洋洋靠坐在门口椅子上，抱着双臂闭目养神。 那双能有一米八的大长腿伸出去将整个门口堵上。 姜茹珍想悄无声息从他腿上跨过去，可等她来到近前看到陆明峥那张王八脸还没洗掉，顿时憋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陆明峥听到笑声仰起头，把左眼睁开瞄了一眼姜茹珍，乐呵呵问。 “不生气了？” 姜茹珍眉眼间带着笑意怼道。 “你管我。” 说着迈腿从陆明峥的大长腿上跨过，谁知陆明峥突然将双腿弯曲收回。 姜茹珍半个屁股坐在了陆明峥腿上，失去平衡的她往旁边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惊叫，等姜茹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板板正正坐到了陆明峥的怀里。 “你那两只大眼睛白长了？走路就不能看着点。” 陆明峥也被吓了一跳，他刚才就是想把腿收回来，别耽误人家走路，没想到这一切这么巧。 姜茹珍真的气死了，在她眼里这丫变态男就是故意想占她便宜。 她抡起大巴掌也不管是头还是屁股，噼里啪啦地乱砸了一通，把陆明铮打的抱头鼠窜。 狗男人，一肚子坏水。 就是属核桃的，欠锤！ 昨天她就不该心软，应该卸个零件下来。 狠狠瞪了一眼陆明峥逃之夭夭的背影，姜茹珍出门找到一家药店，几乎将能想到的各种药全部买了两盒，找个没人的地方扔进空间。 又找了家国营饭店吃了早饭，这才溜溜达达到了县政府门口。 门卫大爷拦住她不让进，姜茹珍顺势就拿了盒华子烟递了过去，门卫大爷眼睛一亮，偷摸摸迅速将烟收了起来。 “姑娘，你来这要找哪个领导？办什么事啊？” 姜茹珍叹了一口气，看看四周无人，小声说道。 “大爷，其实我就是想找管各村下放人员的官，我有个远房亲戚在这边遇到点困难。” 姜茹珍没有说的很清楚，但门卫大爷见多识广，立刻就脑补了姜茹珍话里的意思。 “姑娘啊，你要想明面上求肯定不行，犯错误啊。大爷建议你找他家去，也好说话对不？” 姜茹珍就是这么想的，赶紧点头。 大爷就悄悄将史主任的家庭住址告诉了姜茹珍，姜茹珍冲大爷一抱拳表达感激之情，转身就走。 经过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个史主任的家。 史主任在上班，家里就他媳妇在，姜茹珍笑眯眯的拎着一条肉就进去了。 跟他媳妇说完自己的来意，史主任媳妇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满口答应，叫自家的孩子去把爸爸喊回来。 史主任很快回来，姜茹珍就跟他说了受人所托，想给下面宏庆村下放的刘家人送点钱过去。 她不想自己出面怕惹麻烦，就请史主任代劳云云。 史主任一听，小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连连答应，收下了姜茹珍五十块钱，还将人客气地送出去。 转身就把门插严实回了屋。 姜茹珍绕到他家后屋，闪身进了空间，空间能够在十米范围内自由移动。 她就指挥着空间带着她去听壁角。 “当家的，我们又发了一笔小财，够你两月工资了。” “小点声，你就怕别人不知道我贪污是吧？” “在家里就我们两人说话怕啥？你贪了那些下放臭老九的钱，谁敢出来问了？” “你个作死的娘们，赶紧闭嘴吧。你把钱收起来，别让别人看见。我去上班了，那肉晚上回来给我做盘锅包肉啊！” “知道了，知道了，屁话真多。” 屋子里静了下来，姜茹珍在空间里一阵冷笑。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就是这个史主任将她每次邮寄过来的钱都贪污下来。 上辈子她父母亲人的死也有这个史主任的功劳，要不是他截留了钱，她的家人怎么可能连片药都买不起。 既然她知道了实情，就不会放过这个史主任。 她躲在空间里静静等待夜晚的来临，史主任下班后，一家人吃着香喷喷的锅包肉，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洗漱睡觉了。 姜茹珍来到屋中拿着防狼棒给这两夫妻一人一下，保证他们电晕过去之后。 又掏出个电动剃头刀，给史主任脑袋四周的毛剃了个精光，只有脑顶上留着王八两字。 而他媳妇脑顶上留了龟字，姜茹珍退后两步欣赏一下非常满意。 乌龟配王八，天长又地久。 紧接着，她就将屋里翻得乱七八糟，翻出来两个存折各有一千块钱。 另外还翻出来一些还没来得及存银行的现金，共计八十九块。 她一分没留全扔进了自己的空间。 又从一处隐秘的暗格里翻出了好多邮局汇款的底单，其中就有她的，她全都给装进个小盒子里埋在了院里鸡笼子下面。 别以为丢钱免灾，等她家人都返城之后，她还会匿名举报这个史主任。 让他吃不了兜子走。 做完这一切，她回了招待所想让服务员帮她找辆去苦巴子村的车，她要去给家人送药。 服务员热情的帮她联系。 “忙完了？走啊，家里人还等着呢！” 姜茹珍回头又看见阴魂不散的陆明峥，他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吊儿郎当的打着哈欠。 “滚，我跟你熟吗就跟你走？”姜茹珍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不熟？都见过家长了。” 第25章 毒嘴是只针对她吗？ 眼看着外面夜已经深了，她假装上厕所出门将空间里的好多补品都拆了包装。 还有一些精细的米面油，鸡蛋，肉等，夏天盖的夏凉被，拿出来好多东西放在门口。 再一样一样搬进牛棚里，大哥，二哥还有大嫂他们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妹子，你自己怎么带来的这些东西？太多了，我们用不了。” “没事，反正你们也快返城了，有些吃的东西不能放明面上，你们正好埋在后山哪个土坑里慢慢吃。 那些被褥你们再找些破烂的布面在外面缝上，外人都看不出来。” 大家一听也是个好办法，就不再推辞。 姜茹珍又去看了几眼爸妈的情况，才依依不舍跟家人告别。 “我明天晚上再来看你们，再给你们带些日常能用的药品。” 两个哥哥刚想说不用，大嫂急忙应道。 “好好好，那真是多谢你了，妹子。” 两个哥哥闻言没说话，说实话他们十多年没见过妹子了，心里真的很想念。 他们也想等明天爸妈身体好了，也能和妹子见一面，说说话，解一解这些年的相思之情。 “妹子，天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走啊？”姜正骁有些不放心。 “没事，哥，山脚下有我雇的车接应我，要不然这么多东西我怎么运得上来？” “那就好，我反正也没事，我送你过去。”姜正骁不由分说，就在前面带路抄近道往村口走。 一路上，姜茹珍心虚啊，不断催促二哥回去。 姜正骁没见到接应的人怎么可能回去。 直到走到村口，姜茹珍还想着找什么借口将二哥骗回去，就见路边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门一开，下来个高大的身影。 陆明峥脚步稳健来到两人身前，对着姜茹珍不耐烦道。 “怎么才下来？还以为你被狼叼回去做压寨夫人了。” ？？？ 这人到底是谁啊？ 她跟他很熟吗？ 姜茹珍刚想开口怼回去，身边的姜正骁却一阵激动地拉住陆明峥的手，一个劲地点头感谢。 “你是小陆吧？你以前经常偷摸来看老赵他们，每次都带些好东西过来。 老赵也给我们分了，要不是你经常送东西过来，我们这些下放的人那真是没有活路了。 我好几次想偷偷跟着你感谢你一番，都被你甩掉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了。” 陆明峥也没想到姜茹珍的家人居然认识他，他赶紧绷着脸严肃地同姜正骁握手。 “不用感激我，都是些小事。赵老以前是我的老师，我过来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至于他给你们分的那些东西，那是赵老师人好，不是我的功劳。” 姜正骁见状对陆明峥的印象分蹭蹭往上涨，明明每次都是人家小陆故意多带好多东西来，还给了好多钱。 可人家就是不往自己身上揽功劳，这同志心肠又好又低调，真是好人啊！ “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还是得感谢，不过你是怎么和我妹子走在一起的？你们认识啊？”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答案却截然相反。 姜茹珍抢着解释道，“二哥，我就是在市里看到他鬼鬼祟祟往车里搬东西，找了中间人一问才知道，他也是来这里办事的，我就给了他二十块钱搭了个顺风车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那行，已经这么晚了，你们赶紧回镇子上找个地方休息去吧。” 姜正骁一点都没有怀疑姜茹珍的想法，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两个偷偷摸摸做好事的人正好碰到一起，那就是天意如此。 陆明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招呼着姜茹珍。 “行，那我们走吧，别让你二哥担心。” 姜茹珍根本就不想跟陆明峥那个色坯子单独待在一起，呵呵傻笑了两声，“二哥，那你先走吧，我看着你回去，要不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条路我走过很多遍了。” 姜正骁不由分说将姜茹珍塞进车里，陆明峥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上，姜茹珍回头看着二哥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转过身冲着陆明峥道。 “麻烦停车，我要下去。” 她刚才听到二哥说以前受过这个男人的照顾，心里对他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 他能不顾危险千里迢迢给自己的老师送东西，只能证明他是个有基本道德底线的人。 但不能证明他不是个流氓。 就凭两人刚才在树林里的过招，她就确定这人不太着调。 她还是不要跟他有什么联系比较好，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半路兽性大发，仗着一点小恩小惠就逼她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 “大妹子，别逼我犯错误。好好的人丢下去喂狼，多可惜。” “什么大妹子，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了。” “别瞎说，谁家好女孩五岁就来月经？” “......” 姜茹珍咬着后槽牙使劲地磨着，她好想把眼前这个嘴贱的男人一脚踹下去。 明明刚才他跟二哥说话时非常正常，为什么单独面对她的时候，那刻薄毒嘴的恶趣味立马上线呢？ 她闭上眼睛懒得跟这个人废话，她怕把自己气死。 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县城。 陆明峥将车子停好，转头看去，姜茹珍已经睡着了。 他收起痞气的笑容，认真地支着头侧身仔细打量姜茹珍。 清秀的弯眉，长如鸦尾般的睫毛。 挺翘圆润的鼻头异常的可爱，还有那看着就鲜红饱满的双唇，极度诱人心魂。 这个女人睡着的时候给人一种柔弱瘦小，楚楚可怜的感觉，看着就让人心疼。 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她所有的遭遇，陆明峥心中对这个坚韧如蒲草的女人很是敬佩。 就这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是靠着什么力量支撑起那个破碎的家？ 想着想着，鼻尖嗅着她发丝的味道，身体不自觉开始变化。 陆明峥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他心里有些烦躁，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怎么一跟她单独接触，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他急忙转过头看向窗外，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八年前，他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虽然活着回来却伤及了根本。 从那之后，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耽误他继续为祖国效力，不能结婚就不结婚吧。 可谁能想到？ 他再次重伤退伍后，却在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遇到了能让他做回正常男人的漂亮女人。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如同在梦境中一般不真实。 “滋啦”一声，就在陆明峥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一阵电流涌动。 他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24章 解除误会 姜正宇冤枉啊，他什么都没说啊！ “不是我，二弟，我就说让妹子邮点钱过来，没说别的。” 姜正骁闻言回头盯着姜茹珍好奇地问，“那妹子是怎么知道咱爸妈和小敏生病的？” 姜正宇也奇怪地盯着姜茹珍，幸亏现在天黑看不清姜茹珍脸上的心虚，她咧了咧嘴顺口道。 “我刚到吉市的时候，去买东西吃，正好碰到一伙人正在谈论你们村里流行的疟疾，我就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挺巧的。”两个哥哥都没有怀疑姜茹珍的话。 三人一起照顾三个病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眼见着三人渐渐退烧，呼吸趋于平稳。 姜正宇和姜正骁的心这才算彻底放下来。 他们拉着姜茹珍的手将她带到牛棚门口，借着外面的月光仔细打量姜茹珍。 虽说姜茹珍最近又是灵泉水，又是面膜保养皮肤，她整个人相比刚重生的时候年轻了很多。 可在大哥，二哥眼里还是看到了她卷曲枯黄的头发，额头眼角沧桑的细纹，还有粗糙的皮肤，掌心的老茧。 这哪里是他们从小到大精心呵护的小公主啊，怎么短短十二年的功夫，小妹就这么苍老了？ “妹子，是不是妹夫对你不好？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大哥姜正宇心疼地发问。 “是啊，妹子，我们当初刚刚下放的时候，你还是娇花一般，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姜正骁和姜茹珍年纪相仿，两人从小到大的关系最好，他比父母和大哥更加宠爱这个唯一的妹妹。 看到小妹如今的样子，他忍不住眼角泛红，心酸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我...大哥，二哥...你们妹夫早就没了，十二年前就已经没了...” 姜茹珍悲从中来，在家人面前放肆的宣泄自己多年压抑的情绪，却不敢大声哭泣，只能捂着脸小声的啜泣。 “什么？”姜正宇和姜正骁两人闻言同时豁然起身，震惊的盯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姜茹珍。 他们多年没有收到妹子的消息，没想到刚一见面就听到了这么骇人的噩耗。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姜正骁心中痛得如万蚁啃噬。 妹子一个人带着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是怎么度过这些年的艰难岁月？ 原本心中还对她这些年的不闻不问有些怨言，此刻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懊悔和怜爱。 姜正宇也是震惊莫名，他身子踉跄了几下才稳住，赶紧将姜茹珍搂在怀中细细询问。 姜茹珍断断续续，平静简短的讲述了一下这些年的生活，并没有诉苦的意味，却听得两个哥哥酸涩不已。 那个从小就爱笑，娇气得连橘子都不会剥的小妹，这些年过的到底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 两人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半晌不语。 “没事，大哥，二哥，一切苦难都过去了。厂里已经赔偿了我好多钱，我现在有钱了，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你们放心，你们的好日子也要来了，我最近两天特意找人帮你们问了一下，上面的政策现在很松动，你们可能马上就可以回城了。” “什么？真的？我们可以回城了？” 两个哥哥还没反应过来，木板床上有个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 姜茹珍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大嫂，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起身满脸惊喜地看着她。 “嗯，是真的。大嫂，等我这次回去路过阳城，我再去相关部门疏通疏通关系，争取让你们早些日子回去。” 大哥和二哥闻言连忙摆手拒绝，“你那钱可是妹夫的买命钱，你给我好好攒着别乱花。” “就是，你家里四个孩子将来结婚，买房，生孩子哪哪不花钱，既然知道我们要返城，也不差那一天两天，别乱花冤枉钱。” 大嫂闻言将头低了下去，心中有些不甘。 想当初公公婆婆出事，连累了老大和老二跟着全家下放，他们被抄没了所有的家产。 当时手里藏起来的钱本就不多，还被他们拿去打点关系，把本来也要跟着下放的小姑子生生保了下来。 他们下放的这么多年，一家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谁过的日子不是水深火热？ 怎么就小姑子可怜？ 她这个外来嫁进来的媳妇就不可怜了？ 一家都是自私鬼，不是女儿奴就是宠妹狂魔，气死人了。 “大嫂，你别听我哥的话，你放心，以前是我没有能力，只能每个月给你们邮寄几块钱。 现在我有钱了，一定要将你们尽快救出这个火坑。” 姜茹珍的话音刚落，几个人的目光唰唰看过来。 “你说什么？你每个月都给我们邮寄几块钱？” “是啊，你们没收到？不可能啊。” 姜茹珍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事，她赶紧问道。 姜正宇，姜正骁和大嫂三个人面面相觑，大嫂急得都从木板床上下来了，凑到姜茹珍面前小声问道。 “小妹，你真的每个月都给我们寄钱？” “对啊，我在邮局寄钱，每次都有存底啊。” 大哥叹了一口气，“那肯定就是镇子上面有人截留了这笔钱，我们确实这些年一分钱都没收到。” “哪个王八羔子，丧良心的，连救命的钱都截留，真是脏心烂肺的玩意。你们放心，大哥，二哥，大嫂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姜茹珍真的气坏了，她以前过的日子多苦啊，好不容易口挪肚攒那几个钱想邮给家人，让他们日子稍稍好过一些，没想到却被人截胡了。 他们那些温大灾的是真的不管下面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啊！ “小妹，你别冲动。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别做傻事，反正我们也马上就要返城了，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 “对，不管是哪个王八蛋敢截留我们的钱，都别指望着能全身而退。” 两个哥哥发话了，姜茹珍也不再揪着这件事，她自己心中自有主意。 第23章 死变态 离得很近，姜茹珍这时才看清身下男人的长相。 一双浓眉下，两只极具特色的丹凤眼正弯弯地笑着。 狭长精致，内外眼角皆十分尖细，却带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冷峻感。 花色半袖衬衫下暴露着蜜色皮肤，肌肉穹劲有力，血脉喷张。 看着挺结实帅气的男人，嘴角却露出痞气笑容。 “呦！恼羞成怒了？你不会真是飞天女大盗吧？” 盗你大爷！ 泼辣的姜茹珍一巴掌扇过去，却被男人轻松躲过，嘴上不依不饶。 “杀人灭口啊？” 姜茹珍满眼怒火，她的双手都被陆明峥紧紧攥住，她只好无声地挣扎。 陆明峥刚开始还嘴角带笑轻松愉悦地看着姜茹珍挣扎，可过了一会儿，他的瞳孔逐渐放大，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受伤多年的那处隐疾竟然有了渐渐抬头的趋势。 这...... 陆明峥心中震惊无比，一时间瞳孔有些失焦。 姜茹珍挣扎半天也没能挣扎起身，她抬起双眸狠狠朝着陆明峥瞪去。 却见男人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领口看，姜茹珍气得火冒三丈，这个色坯子，要不是时机不对，她想杀了这个男人的心都有。 “臭流氓！” 姜茹珍咬牙切齿小声骂道，抬腿朝对方裤裆狠劲顶去。 “靠！最毒妇人心。”陆明峥回过神来，赶紧一翻身将人死死压在身下。 “......死变态！” 男女力量悬殊，姜茹珍动弹不得，只好恨恨地小声怒骂。 她重生回来虽说年轻了三十多岁，但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 她的大儿子如今都已经二十二岁，有可能再过了一两年她都要当奶奶的人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居然对着她这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耍流氓？ 真是不挑嘴，口味够重的。 “你是炸药包啊，一点就着？”陆明峥低头扫了一眼下面，心有余悸还嘴。 这男人长得人模人样，却生了一张臭嘴，说话尖酸又刻薄，姜茹珍很不优雅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而在陆明峥眼里，却觉得白皙漂亮的姜茹珍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这个嗔怒的翻白眼动作成功将他勾得血液翻涌。 眼前的女人似乎刚刚洗过澡，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清香，就连额前飘扬的头发丝里都带着一股诱人的玫瑰花香。 他从来没有闻过这种特别的味道，跟现在大家用的香皂味道截然不同，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都已经八年多没有过这种独属于男人的感觉了。 “你放开我，我可以立马走。”姜茹珍以为陆明峥是这个村里的人，她不想给家里人惹麻烦，只能退一步。 “走？你不是来看亲人的吗？”陆明峥用下巴点了点下面的牛棚。 姜茹珍仔细观察陆明峥的神色，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以女人的第六感，她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好像并没有恶意。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别喊啊，小心把狼招来。” 陆明峥的本意是提醒姜茹珍注意安全，别发出声音把村里人招来，到时候他们谁都看不成亲人。 可听在姜茹珍耳里，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吧？有他这么用词的吗？ 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等她看完父母之后，一定要给他个难忘的教训。 姜茹珍点了点头，陆明峥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姜茹珍起身就往回走，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等会儿，她先隐藏起来，等这个男人走了，她再出来。 “你是不是路痴？这边。” 陆明峥快步走到前面替姜茹珍开路，带着姜茹珍七拐八拐的到了山脚下，姜茹珍心里惊疑不定。 这个男人到底是干啥的？难道...... “你也是来看望下放人员的？”姜茹珍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来这深山老林里看星星。”陆明峥欠欠的回了一句。 确定是同路人，姜茹珍松了一口气。 不过，姜茹珍看着眼前的人影，好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那她好好地藏在林子里，他过来吓唬她一遭是干嘛？ 这不纯纯有大病吗？ 在陆明峥的带领下，两人很快摸到了牛棚附近。 “你想找谁家？我经常混这片，给你指条明路。” 就在姜茹珍站在原地看着几个相似的牛棚，有些犯难的时候，不知道何时陆明峥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话。 静谧的黑夜，他喷薄的热气缭绕在她耳边，让姜茹珍后脖颈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找阳城下放的姜家，你认识？”姜茹珍故作镇定地问。 陆明峥指了指最靠边上那家，姜茹珍立刻焦急万分地摸了过去，也不知道她父母身体怎么样，急死人了。 看着姜茹珍焦急的背影，陆明峥无奈地摇摇头，这女人，心可真大，就这么相信他不会举报她？ 姜茹珍摸黑钻进牛棚里，里面响起一片水声，她睁大眼睛终于看清有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沾湿毛巾照顾着木板上躺着的人。 她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脚下噗嗤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 “谁？” 黑暗中坐着的人警觉地问了一句，姜茹珍听到声音眼泪立刻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哥，是我，我是茹珍啊！” 对面的两人愣了片刻，齐齐激动地站起身小声喊了一句，“妹子！” “是我，大哥！二哥！我好想你们啊.....”姜茹珍扑了过去，抱着大哥和二哥的脖子一阵哽咽。 她在自己家中是说一不二，坚强撑起一片天的母亲，可在这里，她还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见到了亲人，她心酸苦涩，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你怎么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大哥姜正宇摸着姜茹珍的脑袋红了眼眶。 “是啊，妹子，你就汇点钱过来就行了，怎么能以身犯险？”二哥有些生气，想狠狠地拍几下姜茹珍的后背，落下的时候力道却轻如微风。 “你们在这里受苦，父母和侄女还生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你们？” 姜茹珍抹了抹眼泪，挺直身板又恢复到那个坚强打不倒的状态。 “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我先看看爸妈和侄女。” 姜茹珍来到木板床前，看着迷迷糊糊睡梦中的二老，明明最后一次见面，两人还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 现在却满头白发，形容憔悴，姜茹珍忍着悲痛上前摸了摸他们的额头。 果然滚烫不已，她赶紧假装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回头道。 “大哥，给我倒杯水，我带着药过来的，赶快给爸妈，侄女他们把药吃下去。” 姜正宇闻言高兴坏了，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药，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他们活着都艰难，哪里能搞到药。 “来了，来了。”姜正宇赶紧摸黑拿了个杯子过来递给姜茹珍。 姜茹珍转身的功夫已经将里面的白开水换成了空间里的灵泉水，分别给爸妈还有侄女喂下药之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放心，这是我从吉市最好的医院买来的最好的药，大概半个小时就起效。 爸妈和小敏的症状轻，他们明天肯定就能大好了。” 大哥一个劲地点头，盘旋在他心头多日的乌云终于散了。 二哥姜正骁也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即他有些埋怨地问大哥。 “大哥，不是说不告诉妹子我们这边的情况吗？你怎么都说出去了？” 第22章 再次偶遇 大哥来电话让她汇钱？ 姜茹珍疲惫的脑子立刻开始运转。 本来这两天她就想着解决了家里的事，再买些补品带着钱去吉市下放的农村看看老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哥哥。 没想到还没等她动身，那边先来信了。 上一世，爸妈和两个哥哥全家下放的山沟里，条件十分艰苦，他们一年四季都住在牛棚里。 冬冷夏热，吃尽了苦头。 村里派给他们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平时就没人敢跟他们说话，更没人敢接济他们。 在刚刚失去女儿后不久，大哥和二哥返城后给她寄来一封断绝关系的信，告诉了她父母和侄女得了疟疾病死的消息。 她伤心欲绝，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的两个哥哥问，只能将所有痛苦埋藏在心底，每天夜里偷偷哭。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每个月偷偷口挪肚攒寄过去的几块钱太少了，才会让父母和侄女病重而死，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她大哥和二哥才会如此怨恨她，要跟她断绝兄妹关系。 这就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后悔自责折磨的她整个人瘦骨嶙峋，像个骷髅人一样。 但这一世，她却提前收到了大哥的求救，一定是他们那边遇到了什么紧急的状况。 姜茹珍赶紧回头叮嘱几个孩子，“老大，妈要去吉市那边看望你姥姥姥爷他们，三四天才能回来。 你照顾好弟弟妹妹，有什么重要事就去找大队长，实在解决不了就让大队长给吉市那边打电话告诉我。” 沈卓礼也想到了姥姥姥爷那边肯定出事了，要不然大舅舅不可能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他赶紧应下来，姜茹珍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大，让他明天去邮局先给大舅那边汇钱过去。 交代完这些事，姜茹珍就赶紧跟着刘桂花往大队长家跑。 找到大队长给她开了封介绍信，就马不停蹄往火车站赶。 大队长让他家大儿子骑着自行车送姜茹珍，一路上在姜茹珍的催促下，肖松差点将自行车蹬成风火轮。 到了车站，姜茹珍跳下车直奔售票厅买了最近时间的火车票。 幸亏这时候很少有人坐火车往北边去，姜茹珍幸运地花了十五块钱买到一张火车硬卧。 半个小时后就发车，她赶紧拿票过安检口上了火车，等她躺在卧铺上面的时候，心脏咚咚咚地乱跳。 天很快黑了下来，姜茹珍心里有事在听着车厢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她根本睡不着，就闭着眼睛躺在铺上胡思乱想。 突然，一道白光滑过她的脑海。 按道理说，她大哥上辈子也应该找过她，为什么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上辈子她将亲女儿的入学资格让给了秦兰兰，之后秦兰兰就不断跟她要钱买这买那。 说是老师说的上大学需要准备的东西，她当时也不懂，就带着儿子，女儿每天出去像老黄牛似的打工给她赚钱花。 经常很晚才回家，家里就秦兰兰一个人。 而上辈子刘桂花来她家通知的时候，肯定就秦兰兰自己在家，秦兰兰却选择刻意隐瞒，什么都不告诉她。 在秦兰兰眼里，她压根就没把姜茹珍亲人求助的这件事放在心上，更是故意要阻止姜茹珍将家里所剩不多的钱都搭在别人身上，影响她的吃穿用度。 这才造成姜茹珍根本不知道父母那边什么情况，因没有见到父母最后一面而抱憾终身。 姜茹珍真是恨啊，也不知道秦兰兰此时被老胡头拖回家后怎么折磨。 她真想亲眼去看看秦兰兰这辈子所遭受的痛苦，即便将人千刀万剐都难以消除她的恨意。 经过一夜的哐当，第二天下午两点多火车才到达吉市。 姜茹珍马不停蹄到医院开了一些最好的疟疾药，又换乘公交车去往柏源镇，这时候的乡村还没有柏油路。 一路上黄土路坑坑洼洼，颠得姜茹珍直反酸水，幸亏她在火车上什么都没吃。 经过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镇上，她又找了个驴车给赶车老头五元巨款，老头扬着鞭子一路颠簸将她送到了苦巴子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头人挺好，还想着说要送姜茹珍进村。 但姜茹珍谢过了老头子的好意，她必须等天黑之后悄悄地进村，谁也不能看见她。 这时候，村镇对于下放人员管理十分严格，肯定不会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能去探望。 她钻进路边的苞米地里，观察一下四周确实没人，抬手一抹胸前的莲花胎记就进了空间。 正好趁这个时间回别墅里好好修整一番，等她洗完澡，换了一套干净发白的粗布衣服出来。 外面已经天黑了，她这才出了空间从村子边上悄悄绕到后山坡。 她隐隐约约记得父亲以前给她来信的时候提过，他们一家被分配到最北面的山脚跟底下一处牛棚。 她深一脚浅一脚在山里穿行，手里捏着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小型防狼棒。 就怕遇到什么野兽，她这小体格子恐怕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牛棚区，姜茹珍蹲在林子里向下焦急地张望，也不知道那个牛棚里住着自己的家人。 就在探头缩脑的时候，离她十几米外的灌木丛动了动。 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坐起身，朝着她身处的地方瞟了一眼。 只这一眼，人就坐直了身体。 是那个在连城遇到的很有意思的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明峥叼着个狗尾巴草，无聊的咬了咬。 没想到两个人这么有缘分，他到哪里怎么都能看到这个女人。 看她那架势，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坏事，不像他这么游刃有余。 要不要提醒一下？ 要是那个女人发出什么声音引来村里人的警觉，到时候岂不是连累他也跟着遭殃？ 陆明峥想到这里，就起身悄悄朝着姜茹珍的方向摸了过去。 等他蹲在姜茹珍身后的时候，眼前的女人都没发现他，陆明峥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 “踩盘子呢？”他凑到姜茹珍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唰地一下，姜茹珍浑身汗毛乍起，如坠冰窟。 完了，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她想都没想举起手中的防狼棒回身对着陆明峥就是一下子。 陆明峥虽然已经退伍了两年，但他一身的本领从没有放弃，军人的直觉让他瞬间躲过姜茹珍的进攻。 一伸手捂住姜茹珍的嘴，另一只手攥住姜茹珍的手腕，将人紧紧地箍住。 姜茹珍控制不住力道，整个人跌进陆明峥的怀里。 陆明峥怕下面有人发现他们，顺着姜茹珍的力道顺势躺在地上。 两人就这么身体相贴地摔在了一起。 第21章 要做生意了 回到村里，在众人的见证下，姜茹珍手里的赔偿金还没捂热乎，就花出去了一大半。 买了两座荒山花了一千五百多，又买了两处房基地花了四百多。 姜茹珍手里只剩九百块钱，差不多进货的本钱够了。 她拿出钱的时候，不经意间扫过人群，好多双眼睛死死盯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些钱眼红。 这就是人性的本质，气人有笑人无。 还有几家老娘们说话都阴阳怪气，说她拿着丈夫的买命钱胡乱败家，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好老娘们。 姜茹珍就当他们放屁，一概不予理会。 等到一个月后政府开始派人过来商谈动迁款的时候，看他们不拍大腿，肠子都得悔青。 回家之后，姜茹珍将儿女叫到外屋地围着饭桌边吃饭边开家庭会议。 “你们今天也算经历了一件大事，仇也报了，我们也有钱了，你们都说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好好干活呗。 老大不明白老妈什么意思，主动开口。 “妈，我们有钱就攒着呗，我以后好好跟许师父学习做账，争取早日接替他大队会计的活。老二那临时工也不是长久之计，等有机会我们给他买个正式工作。 妹子和老四就好好读书就行了，家里赚钱的事不用他们操心，以后他们上学的生活费都我包了。” 他话音刚落，几个弟弟妹妹不干了。 “大哥，就是要买正式工作也是先给你买，我那临时工干的挺好，我不着急换工作。” 老二沈卓义别看平时阴晴不定，看谁都不顺眼，但他向来对他大哥尊敬有加。 毕竟他从小到大都亲身体会过，大哥是怎么为了这个家倾尽所有，劳心劳力，呵护他们这些弟弟妹妹成长。 而且大哥不像妈那样对一个外人宠爱备至，大哥对他们这些兄弟姐妹都一视同仁，没有偏私。 以前大哥出去打工的时候，有时候他自己都吃不饱。 但他大哥还是会把最好的食物留给他们，宁可自己不吃，也要带回家给他们几个弟妹平分。 “大哥，我不用你赚生活费，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自己能赚。”老四也焦急的说道。 他每次寒暑假，放学都跟着二哥出去打工，他平时再节省一些，应该够他上完高中。 等到读大学的时候，他也要向三姐学习，争取拿到大学的助学金，那样就不会拖累到家里。 沈书欣着急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嘴却很笨。 “大哥，我...不用你。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那些助学金就够了。真的！” 看着几个孩子懂事的互相谦让，姜茹珍眼里泛着泪花，她亲生的这些孩子多好啊！ 哪个不比那个丧良心的白眼狼强？ “老大啊，你能处处想着弟弟妹妹妈很高兴。但你这份会计的工作只是暂时的，我想跟你说，你明天去跟许会计说一声。 你可以跟着他学习做账，但你不会接他的班，你的工作妈已经有了安排。” 啊？ 不接许师父的班？ 什么意思？他这份类似学徒的工作还是他妈花了十元钱，帮他争取来的。 当时他打了五份零工，赚钱很多的时候，他妈妈听说大队上会计许老头要培养接班人，从村里挑了好几个人。 他妈妈就把家里当时好不容易攒下的十块钱，背后塞给了老许头才得到了这份工作。 现在怎么又说不想他接班了？ 那钱不就白花了？ 看着几个孩子不解的目光，姜茹珍拿出剩下的九百块钱，再加上买东西剩下的一百块钱，整整一千块钱放在大家的面前。 “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去做一些小生意啊，你们难道没听说城里好多人都开起了小卖店，开五金店，小吃店都赚钱了吗？ 以前妈没想过出去做生意是因为没本钱，现在我们家有本钱了，妈想出去试试，你们觉得呢？” 两个小的一脸迷茫看着姜茹珍，老大也是一脸不赞同，只有老二眼睛瞪得像铜铃。 “妈。你说真的吗？你真想出去做生意？” 沈卓义在城里国营饭店后厨打杂当临时工，他见过有钱人也多，狐朋狗友也多，早就知道现在出去做生意赚钱。 但一直苦于没有本钱，也没跟家里提过这事，没想到妈的眼光这么好，有了钱之后就想到了做生意。 “当然是真的。” 姜茹珍一脸正经，现在这时代这么好，她的黄金也不能留在空间里落灰啊？ 不做生意，她怎么把钱拿出来光明正大的花？ 再说了乱世才屯黄金，放在那里就是一堆死物，只有做生意才能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 钱生钱滚起来，她才能乘着时代的东风，扶摇直上，没准将来她会成为一代女企业家。 “那您想做什么生意，我知道现在开个小卖店，卖一些包子，油条什么的特别赚钱。” 看着老二兴奋的神情，姜茹珍瞟了他一眼。 “我要做服装生意。” 开什么小卖店？能赚几个钱？ 还卖包子，油条？成天起早贪黑赚那些辛苦钱，她才不干呢！ 她上辈子已经累呲呲了，这辈子绝不再碰那些又脏又累的玩意。 卖衣服多好，只要她眼光好，会搭配，还愁什么销路？ 等到赚到钱再在城里开个店，她就负责美美哒管理店面，才不要油渍麻花的卖什么油条，包子。 “卖衣服？妈，你要卖衣服？可我不会啊！” 老二有些犯愁，他一个大小伙子从来没讲究过穿什么，他们这家庭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谁在乎穿什么？ “没事，你不会我会。怎么说你妈我也是女人，审美还是在线的，以后你就跟我混，妈都教你。” 她可是经历过后世服装业发展轨迹的重生者，知道什么时候流行什么款式，谁能有她眼光毒辣？ 老二有些一言难尽，其他几个孩子也全都懵懂的看着姜茹珍。 姜茹珍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阳城进点货回来卖。” “妈，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老大十分不放心。 “不用，我这么大人了，还敢有人敢拐骗我啊？老大你就好好跟你师父学习会计，以后给妈记账。 老二和老三明天去跟你们工作地方的负责人说一声不干了，等我进完货回来通知你们去火车站接我。” 姜茹珍想一个人去，她有空间，买的货还可以放进空间里带回来，要是带个人过去干啥都不方便。 安排完这些事，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屋休息，这一天全是事，累人又累心。 “姜大妹子，姜大妹子...”外面有人喊她。 姜茹珍赶紧快步出门，见刘桂花正站在大门冲她招手。 “咋了？桂花姐？” “刚才镇里有人来通知，说你家大哥给你来电话，你父母那边有事，让你马上给多汇点钱过去。” 第20章 买荒山和房子 吴厂长和保卫科的人也全都吓得蹲在地上，瑟缩的挤在一起。 吴厂长眼看着旗杆子倒了差点砸到他的头，赶紧用他那劈叉的嗓子尖利的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们厂子犯了这么大的错，一定要赔偿，必须赔偿。 老沈今日沉冤昭雪，秦家必须将一千块钱抚恤金和房子全部还回来。 另外厂子出两千块钱赔给沈家作为抚恤金和补偿费。 秦亮从现在开始已经被我们厂子开除了，明天姜茹珍就可以带着孩子回来我们工厂上班，厂子给双倍的工资，还给你们分个三室的房子，以弥补我们工作的失误。 姜大妹子，你看怎么样？” 姜茹珍心里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稀罕那小破造船厂的工作？ 谁稀罕他们分的房子补偿？ 她才不会傻到让孩子们再回什么厂子上班，没几年再下岗，还不得自谋生路？ 而且她今日让吴厂长吃了这么大亏，谁知道这老家伙以后会不会脑子长泡，再给他们一家几人穿小鞋？ “我不要房子和工作，我只要赔偿金。” 姜茹珍眼珠定定的盯着吴厂长，吴厂长听着头顶上轰隆隆的雷声，已经吓破了胆。 万一他要是不答应，那大雷会不会一下子劈他身上，将他劈成两半。 “好说，好说，都好说，既然你不需要工作和房子，那我就再给你补偿一千块钱，怎么样？” “再加五百块钱！”姜茹珍一锤定音。 吴厂长不敢讨价还价，哆哆嗦嗦请姜茹珍进到厂子里，当着众人的面将三千五百块钱赔偿金递给姜茹珍。 姜茹珍拿着钱出门，冲着老二喊道，“去找公安过来，问他们这些畜生诬告，讹诈，应该怎么处理？” 沈卓义点头转身就去报案，很快就把两个公安带了过来。 公安到这里公事公办，也不能光听沈家的说辞，他们就把郝有德弄醒想问问具体怎么个情况，谁知道人是醒了，可却疯了。 郝有德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说他错了，又哭又笑，满地打滚，疯跑。 这种情况，两个公安有些犯难。 最重要的证人吓疯了，没有口供。 说李芬有罪吧，她现在完全不承认。 这玩意证据链不足，也没办法判刑啊！ 姜茹珍看两名公安为难，也想到这时候法律还不健全，根本就没办法给李芬定罪。 “他们上门对我家又砸又抢，这些年，我邻居都可以给我作证，也算是扰乱社会治安吧？麻烦你们将他们抓进去劳改几天吧。” 两名公安听了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于是两人一人拎一个，将李芬和秦亮带走了。 大队长觉得心里有愧，这么多年一直误会姜茹珍，今天本来想帮她忙也没有机会。 全靠姜茹珍自己发挥才能伸冤，他想了想领着人也跟着去了派出所录口供。 将李芬和秦亮这些年欺负姜茹珍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姜茹珍今日大获全胜，既挽回了孩他爹的名声替他伸冤雪耻，又得到了好多补偿。 这下子，她想要做生意的想法又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至于疯了的郝有德，那是他罪有应得，她才不会可怜同情他。 还有老秦家一家人，趁着刚才乱哄哄的，她早就看到老胡头已经将秦兰兰打晕拖走了，她并没有放声。 其他乡亲们也看到了，却像完全没看到一般，甚至还有那嫉恶如仇的人还帮着老胡头挡着厂里这边和公安的视线。 至于李芬和秦亮两人，等他们劳改完放出来之后，姜茹珍还会给两人送一份大礼。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都录完口供，一行人陆陆续续往村里走。 老大和老四心情十分复杂，坐在拖拉机上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沈书欣挨着姜茹珍坐着，抱着她的胳膊一个劲的哭。 老二此时却挺直了身板，高仰着头，一脸的轻松惬意。 肖长更看姜茹珍脸色很平静，一点没有冤情得以昭雪后的兴奋和高兴。 他合计了半天才开口询问，“姜大妹子，你怎么把造船厂那么好的工作给推了？那你以后还打算在村里打零工生活吗？” 刘桂花也是满脸的不赞同，“大妹子啊，听大姐一句劝。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最主要是赚钱生存。 那吴厂长都承诺给你工作和房子，你咋就不答应呢？难道你还想在渔村挨大累？” 几个孩子也没想明白姜茹珍到底是怎么想的，全都转过头看着她。 姜茹珍苦笑了一声，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大队长，桂花姐，你们真以为我不心疼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今天虽说给我家老沈报了仇，可也把吴厂长架到了火上烤。 这么大的冤情被上面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罚他，他要是彻底被撸了还好，他要是继续留在厂子里。 我们娘几个回去之后，不就在在人家手底下，任人搓扁捏圆吗？” 大队长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他怎么没想到？还是人家姜大妹子这种文化人想的周到。 刘桂花也愣住了，她确实没想这么多，不禁嘟囔道。 “不能吧？我看吴厂长那人挺好的啊，这事他不是原来不知道内情嘛！以后看见你们出于愧疚的心理，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啊。” 姜茹珍勾起嘴角冷笑，“吴厂长要是个公正廉明的领导，当初就不会那么草率的定了我家老沈的罪，让他被冤屈了这么多年。 今天他就是被迫才会对我有求必应，等过一段时间风头过了，还不知道怎么后悔，琢磨搞臭我的名声呢。 我还不如现在拿到补偿金最稳妥。” 听了姜茹珍的分析，大队长和其他听声的乡亲们全都点头赞同。 “对了，大队长，咱村里现在还有房基地和荒山吗？。” “有啊，你想买啊？” “嗯。我家里这几个小子都大了，以后结婚都得有房子，另外我一个寡妇手里有这么钱也不安全，还不如都买地省心。” 话是这么说，但姜茹珍想到的是以后。 他们这片小渔村正好在政府开发港口的土地计划内，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应该一个月后就会动迁。 到时候，她的房子和荒山都会被征收，一大笔动迁款再向她招手。 她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白得钱的机会？ 再说，现在乡亲们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时间一长，备不住就有那些心思不纯的人会打她赔偿金的主意。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行，一会儿回到大队部，我就给你办。”肖长更也想到了姜茹珍手里的赔偿金问题，十分痛快的答应了。 第19章 八月霹雷 面对秦兰兰的质问，姜茹珍心里在淌血，她当然怀疑过沈军的死因，可她那时候孤身一人，根本没人给她撑腰。 出事后，她就给家里父母打电话，谁知她被街道的人通知，她父母和两个哥哥被人举报，三天前都已经被下放了。 她当时承受双重打击，还要养活一大家人，她能怎么办？ 谁能替她做主？ 本来想着拿五十块钱抚恤金好好干活，将孩子们培养长大的同时再慢慢调查，可她始终找不到证据。 还要面对孩子们一个个离她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 上辈子，她的心气早就被摧残散了，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只能将这件事深深埋在心底。 “秦兰兰，我不许你这么说咱妈。她这么多年过得有多辛苦，难道你看不到吗？ 明知道咱爸的死是她心里最大的心结，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老大看着秦兰兰一脸的失望。 “沈卓礼，别恶心我了，姜茹珍是你们的亲妈，不是我的，从她为了亲闺女打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恨死她了。” 此时的秦兰兰已经无所顾忌，她知道姜茹珍救不了她，所以也没必要再给她好脸色。 她现在希望姜茹珍和她妈，她哥一起下地狱，都嘎巴一下气死了，到时候她就自由了，沈家那几个兄弟一个个蠢笨如猪。 那个沈书欣更啥也不是，被她欺负得都不敢吱声。 等她骗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她就卷着沈家和秦家的钱跑路，以后去京城读大学再也不回这个穷农村。 姜茹珍像是受到严重打击一样，脸色惨白，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兰兰。 旁边的刘桂花和杜斜眼不干了，指着秦兰兰就骂。 “丧良心的的瘪犊子，你还敢恨你养母，姜大妹子这么多年把你伺候的白白胖胖，亏着你了？” “别说就打你几下，就你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狗篮子要是在我家，我一天能拿鞋底子抽你八百回。 让你再出去勾三搭四，我宁可打死你，也不让你这个小贱货影响家里的名声。” 周围跟来看热闹的乡亲们也跟着一起骂秦兰兰，姜茹珍仿佛被刺激到了，上前薅着秦兰兰的头发乱扯，还用拳头狠狠的砸着她受伤的后背。 “你这个畜生，畜生啊，我真是白养了你一回...” 秦兰兰被打的嗷嗷叫，“你这个疯婆子，你打我干什么？有能耐你去打那个郝有德，是他故意撒谎，隐瞒事实，你去打死他啊......” 沈家老大和老四上来扶着发疯的姜茹珍，沈书欣在旁边吓得一直哭。 只有沈家老二举着沙包大的拳头上前就给郝有德一顿凿吧，将郝有德打的凄凄惨惨的嚎叫。 姜茹珍也像疯了似的，甩开老大和老四，上前撕吧郝有德的头发骂道。 “你这个王八羔子，驴马烂子，想当初，你刚进厂老师傅们都嫌弃你笨，是我家老沈下班之后一点点带着你学技术。 你才上岗多久啊，就敢干出来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说给你个机会，我家老沈昨天就让黑无常大人把你魂勾走了。 你还有命在这里狡辩？” 姜茹珍哭的撕心裂肺，抬头望着黑压压的乌云，仰天咆哮。 “苍天啊，你睁眼看看吧，这世上为什么好人难做啊？留下的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啊，你开开眼，劈死他们吧！” 随着姜茹珍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紫色闪电划破长空。 咵嚓一道巨雷炸响在众人的头上，所有人都被吓懵了。 这老天爷真的显灵了？ 郝有德被打的眼睛都肿成一道缝了，他这几天本来就被吓得魂不守舍，此时被一道惊雷吓得更是肝胆俱散。 他抱着脑袋想要往人群里钻，“别劈我，别劈我，我不想死啊...” “咵嚓”又是一道紫色的闪电炸响在众人的头顶，郝有德吓得趴在地上，腿下渐渐湿成一片，一股尿骚味传了出来。 周围人群嫌弃的纷纷往后躲，郝有德腿肚子转筋，根本起不来，只能哆哆嗦嗦往前爬。 忽然，他肿成核桃的眼睛，透过缝隙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穿着黑袍子，拿着招魂幡的身影正一蹦一蹦朝他这个方向而来。 郝有德吓得嗷一声起身，回头就往姜茹珍这边跑，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姜茹珍面前。 “嫂子，我说，我都说，是我当初被猪油蒙了心，收了李芬二百五十块钱好处费。是她让我颠倒黑白，是她让我欺骗厂子的领导，都是她的主意。 嫂子，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你别让沈大哥带我走，求你了...” 郝有德什么都顾不上了，再多的钱也怕没命花。 姜茹珍准备好的台词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呢，郝有德这边已经全招了。 她心念一转，也跟着跪下了，举起双手，仰头悲鸣。 “老沈啊！老沈！你听到了吗？这个畜生承认诬陷了你，你泉下有知该知道我给你伸冤了！ 你要是有怨就都发泄出来吧，要不然阎王爷都不让你投胎啊...” 老天爷就像是跟姜茹珍排练好似的，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道粗如手臂般的紫雷劈了下来。 正正好好击中了造船厂那根立了几十年的旗杆子。 轰隆一声，旗杆子被雷电劈成两半倒在了地上。 周围所有人全都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更有甚者也跟着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老天爷显灵了，老天爷显灵了！” “古人有说窦娥冤令六月飞雪，今日老天爷为了沈军的冤屈八月霹雷，老天真是开眼了啊！” “苍天在上，请劈死那些坏人吧！” ...... 郝有德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哏喽一声，双眼发直，直筒筒的摔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第18章 七月下霜 嗯？ 听了秦兰兰的话，众人包括厂里保卫处的同志还有门卫大爷的耳朵都集体竖起来了。 真的假的？ 秦兰兰话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当年怎么就凭着一个普通工人的证词，就草草了结了？ 吴厂长此时汗都下来了，顺着后脑勺流到了后背，浸湿了整件衬衫。 天阴沉沉的，一阵凉风吹过，吴厂长觉得后脖颈凉飕飕一片。 “臭丫头，无凭无据的事别瞎说，我当年也是为了给厂子减少一些恶劣影响，才迅速解决了那场事故。 我们那么多人在现场，谁会怀疑一个平时老实巴交的工人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谎？ 我们当领导的也是受害人，我们也是被蒙蔽了。 小六，你赶紧去把郝有德给我找出来，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他和李芬当面对质。” 小六应了一声，赶紧往厂子里跑。 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又跑出来，焦急的说道，“厂长，郝有德请病假了，说是起不来炕了。” “那你就带两个人去他家找，抬也得给我抬过来。” 真是笑话。 这么重要的时刻，郝有德生病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别到时候，这些人还以为他在背后通风报信，那他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时候，厂里听到信的工人们好多都扔下活计围过来，想当年沈军和秦有才两个人的事故影响很大。 他们听说今日老沈家的家属过来替夫申冤，哪还有心思干活啊！ 全都找借口跑出来看热闹。 吴厂长狠狠的瞪了那些工人一眼，工人们都假装看不见，狗腿子小六倒是立刻点了两个人，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不用去了，我把人带过来了。”人群外面有人说话，众人回头，就见沈家老大，沈卓礼手里提溜个小个子男人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沈卓礼将人往吴厂长面前一扔，面无表情道。 “这个家伙根本不在家，躲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我要不是早早等在他家门口看着他，都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家。” 什么？ 吴厂长一听，就察觉出不对。 “郝有德！你就是个普通的一线工人，每个月也就二十多块工资，还要养活家里老婆和六个孩子，你哪有钱买的院子？” 郝有德觉得最近几天他太倒霉了，直觉告诉他，当年那件事可能压不住了，要出事。 早晨他从小院子里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没死，赶紧撒丫子跑回家卷了所有钱准备出去躲一躲。 没想到刚出家属院就被沈卓礼堵住了，直接被敲晕带来造船厂附近。 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但当年的事他一个字都不敢透露。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抓我？我请个病假在家睡觉，我犯什么错误了？ 厂长，我那小院子是我媳妇娘家给买的，跟我没关系啊。” 姜茹珍听到这里呵呵冷笑了两声，“郝有德，你撒这慌有意思吗？你媳妇家里穷的叮铛响，还指望你们每个月搭点钱生活呢，拿什么给你们买房子？拿命买啊？” 郝有德听到这话一噎，抬头看了一眼姜茹珍，见她眸光阴森，赶紧缩着脖子低下头。 “我问你，郝有德，当年沈军和秦有才出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吴厂长焦急的问道。 郝有德一闭眼，果然当年的事情败露了，他刚才看到老秦家一家人都在这里跪着的时候就知道，那个秘密曝光了。 可他不想被厂里处分，不想丢掉工作，只能咬牙硬挺着狡辩。 “我不知道厂长什么意思，当年老沈和老秦出那场事故我把看到的都说了一遍，您和保卫科的人不都调查了吗？ 现在又翻出来问我干啥？我还能有啥好说的？” 李芬在一旁被堵着嘴急的够呛，挣扎着起身朝着吴厂长方向连连点头，表示郝有德说的对，事实就是当年调查的那样。 吴厂长此时犯了难，他知道事实也许真的像秦兰兰说的那样，但现在郝有德要是死不认账，他也没办法给他们定罪。 就在吴厂长犯难的时候，秦兰兰不慌不忙的张口说道。 “吴厂长，虽然当时我年龄小，但我记得那天所有事情的经过，因为常年虐待我和我妈的爹死了，我太高兴了。 那天也是赶巧，我妈手里一分钱没有，想带我去厂里找我爸要点钱花。谁让平时钱都被我爸把持，要是在家里要，我爸肯定要打我妈一顿。 去厂里要钱，我爸还能顾忌一下面子，可那天我们刚走到车间外面就听见里面惨叫声。我妈赶紧带着我跑了进去，我亲眼看见我爸拽着沈军卷进了机器里。 等到我们到近前的时候，再看一眼，机器里出来了的就是两块肉饼。 你们知道我和我妈当时什么心情吗？我们简直想仰天大笑，那个该死的秦有才终于死了，以后终于没有人再虐待我们母女了。哈哈哈哈......那场景简直大快人心。” 众人听着秦兰兰毫无顾忌的疯狂笑声，都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这个丫头看着小小年纪，没想到心思那么恶毒，即便爸爸是个酒鬼，经常打骂他们，也不该盼着亲爹死啊？ 这哪里是小丫头，简直就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 姜茹珍此时一脸平静，她对秦兰兰所作所为一点都不意外，这个丫头从小生活环境就造成她自私自利的性格。 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那么狠毒，任凭他们家对她如何好，她都不在意，还丧尽天良的害了他们一家人。 她抬起手一巴掌拍在秦兰兰脑袋上，“然后呢，继续讲。” 秦兰兰回头瞪了一眼姜茹珍，随即想到什么，竟然转过身对着姜茹珍讥笑着开口。 “姜茹珍，你知道你丈夫当时死的有多惨吗？他被我爹死死拽着还在拼命挣扎，不停的向我爹求饶，说他还有媳妇孩子要养，不能死。 我爹半边身子都没了，到最后都没松手，一直死死拽着你家沈军，直到两人都被机器吞了，沈军到死还想着你们母子呢！ 怎么样？感动吗？ 不过现在感动也晚了，你误会他这么多年，从来不信任他，还说什么模范夫妻，你对得起沈军的深情吗？” 第17章 六月飞雪 大家都以为听到这个消息后，姜茹珍会发疯，可事实上，姜茹珍此刻非常清醒。 她看向老二沈卓义担忧的目光点点头，“老二，现在就回家把欣欣和老四都叫来，咱们押着这些畜生去造船厂给你爸伸冤去。” “好。”沈卓义语气中含着哽咽转身离去。 多少年了，压在他们老沈家头上的大山终于要被移除了。 他又高兴又觉得委屈。 姜茹珍回身看向肖长更，“麻烦大队长，找几个人帮我一起把老秦家三口畜生带去造船厂，另外还要请你们为我做个证人。” “行，没问题。” 肖长更此时大包大揽，不只是为了愧疚之情，这几天姜茹珍送的礼也让他拿着烧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肖长更知道这是件大事，点了人群中七八个平时就办事稳重深沉的汉子跟他一起去。 还从村子里富裕的人家借了辆拖拉机。 李芬和秦亮被众人绑得死死，拎上车还想着挣扎求饶，被刘桂花一人塞了个臭袜子堵上嘴。 秦兰兰也被人推搡上车，她也没反抗乖乖的坐进车里，此时的秦兰兰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只想看到李芬和秦亮的悲惨下场。 老胡头咔吧咔吧浑浊的老眼，见人都走了，也赶紧追了上去。 那可是他所有的积蓄啊，五百块钱啊，可不能鸡飞蛋打，最后落得一场空。 等一会儿老沈家到了造船厂闹起来，他看准时机一定要把秦兰兰拖回自己家。 村里其他人眼看着热闹离他们远去，都很不甘心。 他们村里多少年没出这么大的事了，如果事先不知道还好，既然现在知道了，如果看不到后续处理结果，他们抓心挠肝晚上都睡不着觉。 于是，众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的赶上自家的驴车，有的骑着倒骑驴，有的骑着自行车，甚至还有人腿着跑步也要去凑一凑热闹。 原本僻静的马路上热闹非凡，一群人跟着拖拉机后面乌泱泱往造船厂出发。 众人此时谁都没发现，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正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车里的陆明峥一侧嘴角勾起，噙着发自内心钦佩的微笑，满脸愉悦的表情都昭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今天真是没白来，看了好大一场大戏。 要不是他拿着望远镜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都看了一遍，他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能想出这样的计谋。 什么苦肉计，借刀杀人计，离间计，连环计被这女人玩得明明白白，他都怀疑她真的是渔村的普通妇女吗？ 他由刚才发生的一切，也猜到了那天这母子几个去那个小院吓唬那个毛蛋仔是为了什么？ 估计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呢！ 真是一环套一环，手段高明啊！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造船厂门口，门卫远远看到这乌泱泱一群人过来，吓坏了。 还以为是黑帮过来闹事的，赶紧一个电话打到了厂长办公室。 此时，吴厂长正坐在办公室听着收音机，喝着茶水，悠闲自在的晃着脑袋。 马上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他寻思着媳妇跟他说今天晚上要包猪肉白菜馅的饺子，馋的心里都长草了。 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钟，时间过得太慢了。 突然，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差点没把吴厂长吓死。 他捂了捂吓得崩崩跳的心脏，没好气的接起电话。 “谁啊？” 门卫大爷声音尖利的都岔劈了，“厂长，你快带人出来看看吧，几百号人黑压压的朝我们厂子过来了。” “啥？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吴厂长放下电话，豁然起身腾腾腾就往外面跑，还不忘中间拐去保卫处，将十几个保卫员都叫上。 厂里自从十二年前出了一次大事故，死了两个人。 这都多少年没出事了，可别老了老了，他都快退休了再给他节外生枝。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拖拉机已经到了厂门口。 他远远看见几个汉子将车上的三个人推推搡搡下来，就按跪在厂子门口。 吴厂长赶紧领人过去，其他人都不认识，他往地上那三个人看去，顿时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 李芬是厂里工人秦有才的家属，他认识，那个秦亮他更认识。 在厂子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总爱小偷小摸，都快成厂里所有工人的公敌了。 鉴于他爹的原因，他平时就睁一眼闭一眼，也没管。 这咋还给他惹出大麻烦了？看着后面那群人各个都虎视眈眈，一看就不能善了。 “各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吴厂长，还认得我吗？”听到声音，众人都让出一条路，姜茹珍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她还是那身破衣啰嗦的打扮，头上系着干活用的破纱巾，围的挺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吴厂长盯着她半晌没认出来，“您是？” 姜茹珍将脸上的纱巾往下面扒了扒，露出五官。 尽管过了十二年，姜茹珍眼角有了细纹，可吴厂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没办法，实在是她那张脸太过打眼，长得太出众，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他曾经还以她为荣过，毕竟周围哪个大机械厂都没有长得这么好看，还有才艺的播音员。 “姜茹珍！你怎么过来了？” 吴厂长右眼皮控制不住的直蹦哒，看来是祸不是福啊！ “秦兰兰，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再讲一遍。”姜茹珍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秦兰兰。 秦兰兰此时破罐子破摔，直接拢着破褥单子坐到地上，平静如水的将她知道的所有过程讲述了一遍。 吴厂长和保卫处的十多个同志还有门卫大爷听完，简直五雷轰顶。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眸底全是震惊和害怕。 我的天老爷啊，造船厂真是天塌了！ 要是当年的事故真相真的是秦家这丫头口中说的这样，那这简直就是能轰动整个连城的冤假错案啊！ 吴厂长只觉得眼前一黑，嗓子里一股铁锈味往上爬，他踉跄着退后几步差点摔倒，幸亏被保卫处的人扶住。 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造成冤案了，他这把老骨头要折进去啊，恐怕想要完好无损退休的愿望终要落空。 他强自撑着自己不要倒，压下嘴里的腥甜，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秦家丫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兰兰听到吴厂长问话，抬头看了一眼，讥笑道。 “吴厂长是吧？按理说您是这么大厂子的领导，应该公正严明处理事故，怎么就被我妈一个啥也不是的家庭妇女给耍的团团转？ 您这能力也不行啊，不会也是收了什么贿赂或者......您不会是跟我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事到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大家一起沉船。 秦兰兰已经疯了，她想平等的创死所有人，谁都别想好过。 第16章 爆出真相 “什么？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种事？李芬，你居然刚开始要害我家欣欣。我跟你拼了！” 姜茹珍气的脸色铁青，即便她事先已经知道这件事，但从秦兰兰口中听到这些话，还是会火冒三丈。 姜茹珍再次薅住李芬的头发开打，李芬嗷嗷的叫唤。 “秦兰兰，你个王八犊子，温大灾的，你出卖我有什么好处？你还说我，这件事明明就是你回来找我商量的。 你说你要抢人家沈书欣的大学录取书，姜茹珍不愿意，还打了你，你就跑回来怂恿我帮你除掉沈书欣，这件事你哥都听到了，你别想抵赖。” 秦亮看到李芬被打，还想着上前帮忙，被大家伙给拦住。 他没办法只好顺着李芬的意思点头承认，“没错，秦兰兰就是个畜生。就因为以前姜寡妇事事都如她的意，却因为自家闺女没答应把大学名额让给她。 她就怀恨在心，回家找我们来帮她物色个又老又丑的老头，想着把沈书欣送给他糟蹋，他就可以霸占大学的名额，代替沈书欣去上学了。” 哗——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炸锅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怒骂声，都快把大队部的棚顶掀翻了。 这秦家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说人都是抬举他们了，这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啊！ “你们这群驴马操蛋的玩意，心眼子咋就这么黑呢？” “苍天啊，快降道雷劈死他们吧，就这群二逼玩意，老天咋就不收了他们呢？” “生而为人，我都替你们害臊，提溜个瘪茄子脑袋，一家都是个糟烂玩意。” 姜茹珍听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跌坐在地上。 她眼神中透漏着无比失望看着秦兰兰，“秦兰兰，没想到我们老沈家掏心掏肺对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秦兰兰此时此刻慌了神，她没想到她亲妈亲哥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她身上。 她想要狡辩，可周围的老娘们可都不让了，尤其是刘桂花和杜斜眼，自以为跟姜茹珍走的关系挺近。 一个个化身为正义使者，带着几个老娘们挥舞着九阴白骨爪就冲了上去。 有的薅头发，有的掐扎，有的踹她肋巴扇子，有的狂扇她嘴巴子，老娘们之间打架的阴招全都用在她身上。 秦兰兰拼命的反抗还是挨了好多下，疼的她嗷嗷直叫。 这些老娘们下的黑手照比姜茹珍打她的那几下子更加让她疼痛难忍。 她实在挨不过去了，猛地喊道。 “都住手，我有天大的秘密要说。都住手...” 谁听她的啊，那农村的虎老娘们只知道自己村子的人被外来的人欺负了，那还了得。 即便是平时她们也看不惯姜茹珍的做法，那自己村子的人也只能自己欺负，哪里轮到外人来炸刺。 姜茹珍看情况差不多，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秦兰兰肯定要破釜沉舟了。 她抓起桌子上的暖壶，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 “你们住手，我想听听她还要说什么。” 肖长更眼皮抽搐了几下，瞟了一眼怒火正盛的姜茹珍。 真是个败家娘们，一个暖壶两块多钱呢，咋就给砸了？砸那些破凳子不行吗？ 木头有的是，可以不花钱再做啊！ 这些老娘们听到姜茹珍的吼声齐齐停下动作，眼神不善的盯着秦兰兰，看她还能憋出什么屁。 秦兰兰此刻也是热血上头，现在这种情况，她妈和她哥明显是不想管她死活，一心想把她推入火坑。 那就别怪她无情无义，她整理了一下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褥单，讥诮的朝着姜茹珍一笑。 “姜茹珍，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你家沈军和我爸的死，这里面还有天大的隐情呢！” 来了，来了，秦兰兰终于要带着最大的秘密走来了！ “秦兰兰，你疯了，胡说什么，赶紧闭上你那坑。”秦亮神色有些慌张。 “秦兰兰，你今天要是敢说出来，老娘就把你一锤子打死。”李芬也是慌里慌张的看着秦兰兰。 可秦兰兰突然仰天大笑，就像疯魔了一样。 “你打死我？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明明当初是我爸喝醉酒操作机器不当，把自己卷进机器中，沈军要去救他。 他眼看着活不成了，就死命的拽着沈军不撒手，硬是把人一起拽进机器中，被压得血糊一片，尸体被抢救出来，都成一片纸了。 可你去了之后，不但一点悲伤都没有，还直接塞给了郝有德五十块钱，让他撒谎作伪证。并承诺事成之后我爸的抚恤金分给他二百块钱。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硬是颠倒黑白，让我沈叔叔蒙受了十二年的冤屈。 你心里就不惭愧吗？你日日做梦没有梦到沈军来找你索命吗？ 每次你拿着救命之恩当借口来沈家又砸又抢的时候，你都不怕被雷劈吗？” 听到她说完，当场的众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个张大着嘴，瞪着眼珠子看着李芬，仿佛这人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这损操的心肠太歹毒了！ “你胡说，你胡说，秦兰兰，你简直疯了，你踏马就是个大傻逼，你说这话陷害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得不到好处，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好处。我既然毁了，你们也别想好过，大家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秦兰兰猖狂的怪笑声响彻整个房间，周围的人全都看着她发疯，房间里除了秦兰兰的笑声，其他人都悄无声息的互相对视。 建国都已经三十多年了，除了以前常听老人们讲的白毛女和窦娥冤，他们身边知道的最大的冤案就是老沈家这个案子了。 真相令人心碎，更令人唏嘘不已。 大家全都将目光调转向姜茹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可怜和同情。 这个当初花一样的小媳妇，背负着丈夫害死人的沉重大山，在他们这个小小的渔村讨生活。 还带着五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才四岁。 想想她这么多年经历的艰难困苦，他们瞬间觉得自家那些糟烂事都不叫事了。 肖长更和媳妇刘桂花也对视了一眼，眸中全是深深的惊骇。 没想到好兄弟的死背后居然有着天大的隐情，那他们这些年面对姜茹珍，心里的不屑和面上的不作为，是不是也太不是人了？ 第15章 出卖家人 “妈，我不想嫁给老胡头，你是不是被别人忽悠了啊？你快说啊！”秦兰兰看她妈一脸震惊无措，赶紧提醒道。 “哦，对对对，这事跟我没关系啊，什么我卖女儿，我根本不认识这个老家伙。 一定是这个老比赛子看我家闺女好看，就给下药祸害了。” 李芬说着说着，思路豁然开朗，都快为自己这聪明的小脑瓜子鼓掌了。 只要她不承认，谁知道她收钱了？ 那个老胡头就是个破掏粪的，谁能为他做主？ 大不了还给他二十，三十的，再让儿子去吓唬吓唬，肯定就不敢支屁了。 “大家快抓住他，这个老色鬼，送他去蹲笆篱子。” 李芬刚说完，老胡头就疯了，一想到他要进去了，腿都不抖了。 他猛地抓起地上掉落的婚书拿给周围人群看。 “我的天老爷啊，老秦家这是想逼死我啊！大家都看看，白纸黑字她都敢抵赖。 我今天就跟你鱼死网破，咱们就去派出所对峙去。 李芬！你以为我没防着你这一手吗？我不但有婚书还有证人，街道上的干部和邻居都知道我跟你家的事。 我还给他们发喜糖了，咱们两个商量的时候，他们都在外面听见了，都能给我作证。” 啥玩意？ 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摆了她一道，李芬有些为难，看来这门婚事是赖不掉了。 姜茹珍看着眼前的形式，为了刺激一下李芬当即提议道。 “不管你们怎么商量，什么婚书，兰兰现在在我家，她的婚事我说了算。 李芬，你把五百块钱彩礼还给老胡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们不追究了。” 秦兰兰一听猛点头，算了好，算了好。 以后等她回到沈家还怕找不到机会算计沈书欣吗？ 沈书欣要是不在了，老沈家不照样把她当宝贝，到时候沈书欣的一切就都还是她的。 她兴奋的朝着李芬挤眉弄眼，“妈，你快把钱还给人家，我是不会嫁给这老毕登的。” 所有人见状都看向李芬，自家闺女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这婚书就要作废了。 可谁知道，李芬两只小三角眼一瞪秦兰兰，捂住自己的口袋怒骂。 “你个小兔崽子，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进了老娘口袋里的钱，谁也别想拿走。 你今天就乖乖跟我回家待嫁去，你是我闺女，你姓秦，到了阎王殿去告，你也是我生的，你的婚事必须我说了算。” 李芬说着说着就冲着秦亮使眼色，秦亮本来被打了就一肚子火，此刻看见始作俑者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大步走过来拽着秦兰兰就往外面走，也不管她身上褥单裹不裹得严实。 再加上秦兰兰拼命哭喊挣扎，褥单很快就被踩在脚底下，秦兰兰的身体再次暴露在公众之下。 周围糙汉子们一看这阵仗，眼睛都红了，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假意帮着秦兰兰往回拽，实际上每个人都想趁机揩油。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很快人群就把秦亮和秦兰兰淹没在里面。 姜茹珍就听到秦亮的怒骂声和秦兰兰撕心裂肺的鬼叫声。 “哪个王八蛋摸我，你们这些脏心烂肺的家伙，你们不得好死...放开我...” 姜茹珍和沈卓义对视了一眼，假装生气的上前扒拉众人，可手下力度软绵绵的，连个小孩崽子都拉不走。 老胡头在一旁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他花了五百块钱买的媳妇，他才享用了一次，就被这么多人看了，摸了。 估计还退不了货，他都感觉自己头上呼啦啦冒出一圈青青草地。 “大队长，你们村的人胡作非为，你就在一边看着。” 肖长更脸色不好看，领着自家四个儿子和十几个子侄上前，好不容易将秦亮和秦兰兰救了出来。 秦兰兰虽然心肠恶毒，但毕竟只是个19岁的大姑娘，在学校私底下被那些男生怎么占便宜，她都不在乎。 可现在当众被这么多人占便宜，她还是有些羞恼的，她重新披上褥单，一张脸上哭得鼻涕眼泪乱飞。 姜茹珍忙将人挡在身后，痛心疾首冲着李芬怒吼。 “李芬！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李芬才不管那些，赔钱货到哪天都是赔钱货，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她也不必看她脸色。 她梗梗着脖子骂道，“姜寡妇，秦兰兰是我的女儿，她是因为孩他爹被你丈夫害死了，我养不起才放到你家养的。 怎么，养了几年还真养出感情了？她姓秦，她是我闺女，我就是让她去死她也得听我的。” 李芬趾高气扬的瞪着姜茹珍，看见她脸上满是心痛，她心里就畅快万分。 当初在厂里，这个妖妖娆娆的死狐狸精都到处勾搭男人，她是厂里一枝花，把那些工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包括她家那个死鬼秦有才，就连晚上跟她办事都喊着姜茹珍的名字。 她怎么能不恨？ 虽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能害到她亲闺女，但是看到她为了秦兰兰这么痛苦，她李芬就高兴，比得了五百块钱还高兴。 “老胡头，你还看什么呢？那是你媳妇，你还不赶紧把人抱走。” 老胡头咬着牙，喘着粗气上前就要拖走秦兰兰，今天他丢的面子，回家后一定要在这个死丫头身上找回来。 秦兰兰都被她妈骂懵了，没想到她在她妈眼中，她连五百块都比不上。 从小到大，看到她妈妈被爸爸动辄打骂，她就觉得她妈很可怜。 就连当初，她妈毫不犹豫把她扔在沈家的时候，她都觉得是应该的。 她妈确实没有能力养她，她就应该吃沈家的，用沈家的，再把她家值钱的东西都搬到自己家，才算是孝敬亲妈。 这么多年，她把沈家都掏空了，除了自己吃穿外所有的钱都孝敬给了李芬，李芬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没想到，她这么听话懂事了，她妈到真正的生死时刻还是把她抛弃了。 今天的事情本来就很蹊跷，现在想来，肯定是她妈早就跟老胡头商量好了，要把她嫁过去。 明面上同意她的提议，实际上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要不然她今天突然被人打晕的事怎么解释？ 秦兰兰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样，回忆着李芬的所作所为，同姜茹珍比起来，李芬真的不配当一个母亲。 只有姜茹珍是对她真的怜惜，她不能回秦家，不能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毁了。 “李芬，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秦兰兰甩开老胡头的胳膊，转身满脸泪水看着姜茹珍。 “妈！我对不起你，实际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妈和我哥谋划的，他们觉得沈书欣挡了我的路。 就威胁我，让我回来骗你我痛改前非了，然后把欣欣骗出去，将她送给老胡头。 是我不忍心看着欣欣受苦，这才想去救她，却没想到被亲人算计，还是送给了老胡头糟蹋。 妈！你看在我救了欣欣的份上，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回秦家，我想把你当成我亲妈，等我赚钱了一定孝顺你。” 第14章 到底谁才是亲妈？ “什么？你不是自愿的？天杀的，乡亲们，帮我报公安，我要把这个老棺材瓤子送去蹲笆篱子。” 姜茹珍指着老胡头破口大骂，看这架势今天这事要捅破天啊！ 老胡头自来就胆子小，真被吓坏了，赶紧朝着姜茹珍跪下求饶。 “别别别，大妹子千万别把我送去蹲笆篱子啊，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老胡头哆哆嗦嗦从怀里把婚书递过来，“这是我跟李芬签的婚书，她收了我五百块钱彩礼，将她闺女嫁给我了。 李芬还说怕闺女一时间想不开，就让我过来把人先睡了，再去领证。” 姜茹珍眼睛一亮，急忙将婚书抢过来仔细查看，婚书上写的很清楚，双方还按了手印。 真是天助她也，看来老秦家一家三口为了稳住这个老发财树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好啊，李芬居然为了五百块钱这么糟蹋自己的亲闺女，兰兰别怕，妈替你做主。咱不嫁，今天说出龙叫妈也不能让你跳进那火坑。” 看姜茹珍的表情，大家就知道这事是真的，周围人群中响起一阵嘈杂声。 “哎呦我的妈啊，这老秦家是什么人家？就是再不稀罕自己闺女，也不能卖给这老毕登啊！” “虽说现在家家都难，也不是快要饿死了，怎么就忍心卖女儿了。” “说的就是啊，这老秦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揍得，丧良心啊！” “这秦兰兰也可怜，摊上那样的亲妈，从小就给扔下不管，如今刚成年就给卖了。” “唉，这姜大妹子也真够好心，人家亲妈都不把自己女儿当回事，她还要管。” “这人啊可不能善良过头，人善被人欺，难不成她还能帮着还彩礼？傻透腔了。”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姜茹珍心里直翻白眼，她就是为了等会儿让秦兰兰临阵倒戈。 要不然她吃饱了撑得还对这个白眼狼养女这么好。 “妈，你对我真好，你就是我亲妈。”秦兰兰心里有些小得意，看来这个姜寡妇还是一如既往的彪傻好骗。 她说什么都相信，那她就在她家再待几天，就不信找不到机会把那个碍眼的沈书欣给卖了。 虽然自己被破了身，可只要她能代替沈书欣去京城读书，到时候天高海阔，谁知道这事？ 即便将来钓到金龟婿，她也有办法把这种事遮掩过去。 姜茹珍低头看着怀里的秦兰兰脸色变换不定，就知道这个温大灾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厌恶的将人推开了一些，朝着人群里的老二吼道。 “老二，去把李芬和秦亮找过来，就说我要找他们算账。” “好咧。”沈卓义答应的干脆转身就往外面跑。 谁知刚出人群就看见几个小伙子把李芬和秦亮给带过来了。 “大家快让让，快让让，秦兰兰家里人来了。” 众人一听快速给他们让地方，等人一过去，重新将圈子围上，一个个眼睛瞪得提溜圆。 哎呀妈啊，又来人了，今天这热闹可真是看不完，完全看不完。 这两家人凑到一起，还不得打夜窑子啊！ 李芬带着秦亮等在路边的苞米地里，他们刚开始还兴奋的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兰兰那边都没有动静，两人无聊的昏昏欲睡。 等两人醒过来的时候，想去海边查看却发现那边乌央乌央的人。 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在远处焦急的张望。 也是赶巧了，还是被那几个放水的大小伙子发现了，还以为他们是人贩子差点打起来。 后来听他们一解释，赶紧给送到大队部去。 李芬和秦亮全程懵逼状态，这几个人咋这么兴奋给他们送过来，咋回事啊！ 他们想打听，几个大小伙子也不好意思当着李芬的面说她家女儿搞破鞋。 只好支支吾吾说，村里姜寡妇家里出大事了，让他们过去看看。 李芬和秦亮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两人恨不得借两条腿往这里跑。 看来，闺女把那件事办成了。 金龟婿，京城的大房子，车子，票子仿佛在空中向他们招手。 李芬和秦亮兴奋的钻进大队部，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有些麻爪。 咋蹲在地上，披着褥单的人是她家闺女秦兰兰？ 李芬张个蛤蟆大嘴朝着秦兰兰扑过去，“哎呦我的闺女啊，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她以为事情露馅了，秦兰兰让人给抓到把柄了。 还没等秦兰兰说话，四周的大爷大妈们就开始炮轰李芬。 “你这个当妈的咋那么狠心，咋不降下个天雷嘎巴一下把你劈死？” “活不起就上吊去，哪有你这样狠毒的妈这么嚯嚯孩子的？” “就你这样缺德带冒烟的驴马烂子，唐僧见了都得起杀心，” “真是头顶上流脓，脚底下冒坏水，咋就忍心把亲闺女卖进火坑？”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怒骂声，李芬不知道啥情况，一个劲给自家闺女使眼色。 秦兰兰可不敢说，她怕亲妈真的将错就错，把她嫁了。 姜茹珍可不管那套，她能把五个孩子养大成人，还不被渔村里的汉子欺负，可不是光靠着大队长的照顾。 她这么些年在村子里混，那嘴皮子功夫可是跟着全村的老太太，婶子们练出来的重型化学武器。 她看见李芬进来嗷一嗓子就扑了上去，占据先机薅住李芬的头发就左右开弓。 “李芬！你这个损犊子，狗篮子，我养大的闺女你说卖就给我卖了？你个驴操玩意，肚脐子放屁，你咋想的？ 那老头再有钱，他那年纪都能当兰兰的爷爷了，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李芬完全没有准备，以前每次来老沈家，姜茹珍都对她和儿子当贵且招待。 点头哈腰，笑脸迎人的将他们伺候的舒舒服服，末了还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捎走。 今天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敢打她？ 秦亮看见亲妈吃亏，眉毛一立，满脸的横丝肉都在抽搐，他张开大膀子就朝着姜茹珍扑过来。 老二沈卓义就在旁边等着呢，一看机会来了，那还等什么操起椅子干他丫的。 众人正集中注意力在两个女人撕扯那边，就听咵嚓一声，秦亮被人干躺在地上。 沈卓义眉眼间全是阴鸷的狠戾，这么多年了，他家人出于愧疚的心理任凭这对狗逼母子侮辱欺负。 他现在都知道真相，报仇时刻到了，下手再没有顾忌。 干躺下都不过瘾，整个人跳到秦亮身上，挥舞起榔头拳砸在秦亮身上，拳拳到肉。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秦亮砸的血肉模糊，鼻口窜血。 秦兰兰裹紧了褥单吓得往后退了退，她倒是想上前帮着李芬和秦亮，但一看到姜茹珍和沈卓义那狰狞的脸色。 她还是在旁边看看再说吧，大队长总不能让人把她家人打死在这里吧？ 肖长更确实不能看着人死在大队部，等看着姜茹珍和沈卓义打的差不多了，这才挥挥手让人把两拨人分开。 “李芬，虽说你是秦兰兰的亲妈，但你闺女秦兰兰可是在姜大妹子家养了十二年。 不是亲闺女胜似亲闺女，你为了五百块钱就把女儿卖给了这个老登，还让人提前把你闺女睡了，你到底咋想的？” 啥？ 李芬怀疑自己耳朵里塞鸡毛了，听岔劈了，她震惊的看着大队长。 “你说啥？老胡头把兰兰睡了？” 肖长更点点头，“就在海边那个破渔船里，大家伙都亲眼看到了。” 李芬麻了，完了，天塌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把自家闺女搭进去了！ 第13章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哗！ 一听这话，众人都炸锅了，一窝蜂的往里面跑。 有那连尿都没呲完提上裤子借两条腿往里钻。 瞬间，那条破渔船四周就被人围上了。 掏粪的老胡头今天可真是开荤了，十几年存下来的子孙全交代出去了。 他那艮啾啾的枯树皮大手一手堵住秦兰兰的嘴，另一只手来回在秦兰兰嫩滑的皮肤上摸摸搜搜。 此时的秦兰兰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目光空洞躺在地上。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被人砍了一下脖子昏过去了，醒了之后就发现一个老头压着她在动。 她想拼命的反抗，可她这两天受伤太重，又饿的身体发虚。 根本就不是这个老家伙的对手，她想解释一下不是她，还被老头堵上了嘴。 她被迫承受着不该属于她的屈辱，嘴里嫩肉都被她咬烂了。 就在她以为老头子终于完事了的时候，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从怀里掏出个鞭子，噼里啪啦的就往她大腿上抽。 疼的她鬼哭狼嚎的在地上打滚，就在她求饶的时候，两人同时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老胡头赶紧慌慌张张穿衣服，就听见棚顶咔嚓一声被人掀翻了。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暴露在海风中。 “啊——” 秦兰兰好不容易将嘴里的破布顶出去，就发现船顶被人掀开了。 她都懵了，看着周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糙汉子，她尖叫着往身上划拉衣服。 忙中出错，怎么都穿不上，最后急的只好将衣服往头上一套，将脸挡上。 可还是晚了。 人群里有跟她一个学校的同学，嗷唠一嗓子。 “秦兰兰，那个女的是秦兰兰。” 啥？ 秦兰兰！ 姜寡妇家那个娇生惯养，屁活不干的养女？ 小小年纪就知道出来偷汉子了？ 也不知道便宜了渔村里谁家的老太爷，牙都掉没了还能吃到这样的嫩草。 男人们惋惜着，遗憾着，但不耽误他们的目光放肆的在秦兰兰露出来的地方来回扫视。 啧啧啧... 这一身细皮嫩肉，可比家里黑驴蛋子似的婆娘强上一百套。 真是可惜了，怎么就没落他们嘴里。 “别看了，别看了，都给我退后。” 大队长肖长更听到信急匆匆赶过来，他是明面上不再管兄弟家的事。 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能光看着啊。 赶紧找了两个腿快的小伙子去给姜茹珍报信，他则在船上拽了一条破褥单子将秦兰兰给围住。 这才有功夫去看那个老头是谁，不过看了好几眼都确信这个老家伙可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 这秦兰兰不会是被人强了吧？ “你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老家伙，你是不是强迫人家了？” 别看老胡头对媳妇下手狠，面对外人的时候又胆小又懦弱。 俗称的窝里横。 他慌忙忙就朝着肖长更跪下了，哭喊着喊冤。 “哎呀，大老爷啊，我冤枉啊！这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花了五百块钱彩礼呢！” 啊？ 啥金贵丫头蛋子值五百块彩礼？ 在他们这个小渔村五十块彩礼都算顶天了。 肖长更看老胡头好像不是撒谎，但这件事涉及到兄弟家，他不能草草打发了。 “都带走，回大队部。” 一声令下，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把老胡头提溜起来。 秦兰兰那边有汉子想要占便宜，挤着抢着去扶。 肖长更一瞪眼，“让婆娘们上，你们大老爷们挤上去干啥？想占便宜啊？” 几个汉子不敢不听大队长的话，都缩了回去。 最早听见信的几个婆娘从人群里挤出来，装模作样的扶着秦兰兰，实际上满脑子里全是八卦的第一手资料。 变着法的套秦兰兰的话，秦兰兰此刻死的心都有，怎么会搭理她们。 她面上嗷嗷就是哭，实际心里一直在想办法怎么能把自己摘干净。 她真的不想嫁给那个浑身臭烘烘的老家雀。 现在想想她刚才被那么个老几巴登睡了，她都反胃一直想吐。 众人来到大队部，肖长更让围观的人都走。 大家面上哼哈答应着，却没一个人动地方。 给肖长更气的直喘气，谁让渔村里娱乐活动太少，这好不容易发生件爆炸新闻，谁舍得走啊？ 无奈，僵持期间，终于给姜茹珍盼到了。 姜茹珍一进门就抱着秦兰兰嚎啕大哭，举起拳头一个劲的砸她后背，哐哐响。 “你个死丫头，不就是没把你妹大学入学资格让给你吗？你至于这么糟蹋自己吗？ 不但离家出走，还随便找个老头来气我，你这是剜妈的心啊！” 众人一听，来精神了！ 原来这里面还藏着大瓜呢，听姜寡妇的意思，这个秦兰兰自己没考上大学，却想要抢妹子的名额。 结果，姜寡妇不愿意，她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自己出来找野男人？ 我的天菩萨啊！ 这秦兰兰小小年纪不学好，咋这么能作死呢？ 这村子里谁不知道姜寡妇把她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打不得骂不得，活像家里供了个祖宗。 这养这么大，白白胖胖，还不知足。 稍稍一不如意，就离家出走，还自己找婆家把自己卖了？ 那也太不孝了吧，这哪是养闺女，这就是养个白眼狼啊！ “秦兰兰，你是疯了吧，放着好日子不过，你作什么啊？” “就是，个驴操玩意，要是我闺女，早就打死她了，还能留在现在。” “听说上学期间就不学好，在学校里勾三搭四的，还到处讹人家男同学钱呢！” “真的啊？怪不得，这姜大妹子也太惯着孩子了，这都成什么样了？” “要我说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养不熟，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也不能全怪人家姜大妹子，这还没怎么样就敢自己找婆家，要真怎么样，还不得把家里人都给害了。” 姜茹珍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要不然怎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上辈子就是个睁眼瞎。 秦兰兰刚开始吓懵了，这会儿见姜茹珍对她还是一副慈母心肠，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一圈就开始嚎啕大哭。 “妈啊，我不是自愿的，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第12章 将计就计 发泄完怒气，娘三个心情都很畅快。 姜茹珍回去之后又安慰了一下老大，安排完第二天各人的事就将人都赶回各自房间。 她转身进了空间，美美的泡了个澡，喝了杯灵泉水，又做了面膜才去睡觉。 万事俱备只欠明日秦家的东风了。 一觉好眠，姜茹珍昨晚折腾的比较晚，起来的时候都下午两点了，孩子们都不在家。 应该是都出去做准备了，姜茹珍来到外屋地，揭开大锅把里面的南瓜小米粥和白面馒头拿出来。 就着小咸菜吃饱喝足了，想出去溜达溜达消化食儿。 就从空间里取了两瓶五粮液慢悠悠去了大队长家继续送礼。 仰头看看天，阴沉沉的，应该一会儿要下雨。 那村民们出海打渔就都快回来了。 她跟刘桂花说了几句就要走，刘桂花看着接连三天送来的大礼，笑的见牙不见眼。 对姜茹珍的态度翻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次还亲自将人送出去好远。 姜茹珍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瞥到她家院墙外面有个小黑脑袋在来回移动。 姜茹珍有些无语，秦兰兰这个丧门旋手段是真不怎么样，处处都是破绽。 可能是今天迫不及待早早就来蹲她闺女没蹲到，在外面等了大半天，心焦磨烂都要着火了吧？ 姜茹珍看看时间，马上就三点了，闺女应该快回来了。 她来到院门口往马路上看了看，果然老二和老三陪着沈书欣正说说笑笑往回走呢！ 藏在暗处的秦兰兰此时也看到了三人，她咬着后槽牙磨了磨，小手死死的攥着。 她这两天在仓库里吃尽了苦头，都没人去看她，关心她，虽然她是被小弟放走的，但这小子也对她藏着掖着。 明明家里炒了那么多肉菜，她在仓库都闻到味了，小弟都没说给她送点。 就拿半个窝窝头就打发她了，她是不会领他情的。 还有昨天半夜将她放走，也不说送送她，就不怕她大半夜遇到什么坏人吗？ 沈家人果然都是白眼狼，亏她以前还想跟他们好好相处，以后她可不会那么傻了。 他们秦家和沈家天生就是仇敌，根本不可能好好相处。 秦兰兰想要起身去迎一下沈书欣，可她刚一动，浑身就散架般疼。 李芬虽说昨夜里已经给她简单上了药，可她还是觉得效果不好，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姜茹珍拆了重组一般，疼的龇牙咧嘴。 “妈！我回来了！” 还没等秦兰兰开始行动，沈书欣远远的就跟姜茹珍招了招手。 妈？ 难道今天姜茹珍在家？ 秦兰兰猛地回头，就看见姜茹珍正目光不善的盯着她，手里还提溜着那条熟悉的棍子。 她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噗通就跪下了。 声泪俱下的忏悔，“妈，我错了，我回来跟你道歉。是我混蛋，我不该妄想抢妹妹的入学通知书。 求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妈...我错了...” 秦兰兰是真怕了姜茹珍的手段，在她面前一点都不敢动弹。 姜茹珍是真想一棒子打死这个瘪犊子，不过想想一会儿的计划，她便扔下棍子将秦兰兰扶起来。 柔声细语道，“算了，你还小，不懂事，妈原谅你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隔壁的邻居大婶杜斜眼正好出来倒泔水，就看见母女两温情脉脉的一幕。 她啧了啧嘴，开口道，“姜大妹子，这姑娘托生到你家可真是掉进福窝里了，十里八乡，谁有你疼闺女呀！” 秦兰兰一听这话，就想转身将自己受伤的脸给杜斜眼看看。 还掉进福窝，她是掉进狼窝了吧。 姜茹珍猜到秦兰兰的动作，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箍着伤口亲了两口。 “我就喜欢咱家兰兰，咋瞅咋稀罕。” 杜斜眼撇撇嘴回屋了，她也就是随便搭个茬，她可看不起姜茹珍对女娃子那么好。 赔钱货的玩意，将来都是嫁出去的人，跟家里怎么可能一条心。 “妈，我想跟欣欣说说悄悄话，当面跟她道歉。” 秦兰兰没有达到目的，只好陪着姜茹珍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 姜茹珍心里讥笑连连，真是演都不演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她闺女推进火坑。 “行，去吧，你们姐妹俩好好唠唠。” 姜茹珍放开秦兰兰，秦兰兰转身朝着沈书欣走去，她笑眯眯的拉着沈书欣就往海边走。 沈书欣明显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跟着去了。 秦兰兰不高兴的手下用力一拽，小贱货，还敢跟她耍小性子。 一会儿看她被那个浑身脏兮兮的掏粪老头给上了，还能不能再装出这副大家闺秀的死样子。 两人越走越远，沈卓义看了一眼姜茹珍，姜茹珍点了点头，他就立马跟了上去。 沈卓航从看到秦兰兰开始，就目露期盼的想着秦兰兰能看他几眼。 希望她能看在他救了她的情分上后悔收手，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秦兰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沈卓航失望透顶，大三伏天就像掉进冰窟窿一样，彻骨冰寒。 姜茹珍看着小儿子失望的表情，一阵心悸。 还对秦兰兰抱有幻想呢？ 那就去亲眼看看吧，她上前直接拽住老四的胳膊，追着前面几个人而去。 当他们来到海边时，正看到秦兰兰鬼鬼祟祟拿着块石头在背后要偷袭沈书欣。 就在她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沈卓义从他们头顶礁石上蹦下来，一个手刀就将秦兰兰砍晕了过去。 姜茹珍立马带着老四赶过去，她心有余悸的抱着欣丫头安慰，顺便瞪了一眼老二。 干嘛出手这么慢，差点吓到欣欣了。 老二咧了咧嘴，他也是看到老四过来才选了个最好的时机。 就为了让这个心思单纯的傻弟弟看清某人的真面目。 沈卓航此时泪流满面，他忽然像发疯了一样，上前猛地踹了秦兰兰几脚。 “畜生，真是畜生。” 姜茹珍几人谁都没管，任凭老四踹够了，老二才将秦兰兰背起来往旁边那处废弃的渔船而去。 将人扔到里面后，几人就远远躲到礁石后面。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一个脏兮兮的老头佝偻着身子左顾右盼，当他看见渔船的时候加快了脚步。 到了破渔船面前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弯腰钻了进去。 姜茹珍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老四，又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欣欣，开口道。 “老四，把你姐送回去，你们两个今天就在家里待着，别出来。” 沈书欣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待会即将看到的场面，她既觉得那些人无耻又觉得羞愤不已。 索性低着头跟着老四回家的好，眼不见为净。 两人走后，海上就开始起了大风，姜茹珍看见海平线上无数个小黑点在不停的移动。 黑点渐渐越来越大，出海的渔民们都提前收船回来了。 而在渔船陆陆续续上岸之后，就有人着急忙慌的提溜裤子往偏僻地方跑。 海上刚才风大浪急，众人都来不及呲尿。 现下回到岸边，都赶紧解决一下，要不然一会儿憋爆炸了。 有几个小伙子下船晚，见附近都被人占满，就往里面去。 可没等大家尿完，就听见里面连续几声。 “我草！” “我草！” “我草......” 几个大小伙子提溜着裤子红着脸兴奋的跑出来大喊。 “里面有人搞破鞋，大家快来看啊！” “我滴个天老爷啊！白花花一片。” “还是个老头子压着个年轻小媳妇...” 第11章 哪来的黑无常？ 轿车里面的陆明峥此时两眼珠子瞪得锃亮，兴致勃勃的看着姜茹珍三人折腾。 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敲击着方向盘。 从这三人一过来，他就醒了，原本还以为这三人是小毛贼，他还想着一会儿去为民除害呢。 但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发现这三人好像不是来偷东西的，在墙根底下又是换衣服又是化妆。 本来今天来看望牺牲战友的家属，他的心情很是糟糕。 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渐渐来了兴致，没准一会儿还能看到什么好玩的事。 打开车门悄悄来到院子后面，看着高高的院墙，他手脚并用蹭蹭两下就翻了进去。 落地悄无声息，一看就是练家子。 今日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好时候。 他伸手敏捷，一路摸到窗户根底下，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掏出裤兜里的瑞士军刀，将窗户挑开一道缝，屏住呼吸往里面看。 沈卓义和沈卓航翻过院子后，沈卓航等在门口，沈卓义先撬开门栓钻进去。 郝有德此时在炕上睡得死猪一般，呼噜震天，实在是昨晚上被姜茹珍吓得没敢睡。 今天一整天都没精神，实在熬不住了，赶紧来这边没人的小院补补觉。 沈卓义进门也不喊也不叫，上炕就往郝有德身边一躺，与他面面相对。 伸手推着他，还召唤着郝有德的外号。 “毛蛋仔，毛蛋仔，你醒醒，我来看你了......” 郝有德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叫他，他应了一声浑浑噩噩睁开了眼。 沈卓义冲他一龇牙，露出森森寒齿，笑的阴风阵阵。 “毛蛋仔，我是沈军啊，我来看你了。” “神君？什么神君？”刚开始郝有德还没反应过来。 等他揉揉眼睛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郝有德嗷一嗓子惊得跳了起来。 好像一副壁画般将自己紧紧挂在墙上，哆哆嗦嗦道。 “兄弟...不，沈哥...沈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沈卓义嘿嘿一笑，盘腿坐在炕上仿佛和郝有德唠家常一般。 “毛蛋仔，你不想死啊，可我也不想死啊！我被老秦家害的那么惨，怨气太重。阎王爷不让我投胎，我只好来找你们报仇喽！” 郝有德贴在墙上，紧紧闭着眼睛哀嚎。 “沈哥，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李芬那个娘们，别来找我，是她要害你被冤枉，也是她家老秦拽着你一起死的。 你别怪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没办法才跟厂长撒了谎...求你，求你放过兄弟吧...” 沈卓义起身来到郝有德面前，张嘴往郝有德耳边吹冷风，霎那间郝有德浑身汗毛乍起，身体像通了电一般，哆嗦的腿都站不稳。 瞧他这熊样，沈卓义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就这个怂货让他爹蒙受了十二年的冤屈，今天不吓疯他，他都不配姓沈。 “可我好饿啊，家里穷的都不给我烧纸钱了，让我吃了你的阳气吧，卡擦卡擦...” 一阵清脆的咀嚼声传到郝有德耳朵中，吓得他惨叫一声不要命的夺窗而逃。 他踉踉跄跄往前跑，想要跑出家门求救，一边跑还一边往后看。 沈卓义就站在窗口阴恻恻的看着他，也不追。 郝有德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就摔到在地上。 他刚想爬起来，就看见老沈经常穿着的那双黑布鞋凌空飘在他眼前。 他吓得血液倒流，脖子僵硬像钢板般一点一点仰起。 就见眼前又出现一个沈军，浑身血窟哧啦的出现他眼前。 “嗷”一嗓子，郝有德就开始往回爬，还没爬到门口，沈军又出现在他眼前。 沈卓义刚想开口再吓唬几句，就听见哏喽一声，郝有德彻底晕了过去。 一股尿骚味袭来，沈卓义厌恶的往后退了退。 “个狗篮子，这么不禁吓。” 两人在屋里的对话被陆明峥一字不落的全听在耳里，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两人之间绝对有仇。 而且还是这家主人知道那个叫沈军的被人害死，还帮着凶手一家作伪证，冤枉那个沈军。 作为曾经的军人，他天生就正义感爆棚，遇到这样的事必须帮一把。 而且装鬼吓唬人这事本身就很有意思，陆明峥都不带犹豫的回身去车上，将给小侄子带的墨水倒出来抹在脸上。 又到后备箱里捡了一块黑布披在身上，手里还拿着鸡毛车掸子转身又回了小院。 沈卓义见郝有德晕过去，沈卓航也从大门上跳下来，两人走到院外找姜茹珍询问，下一步怎么办。 姜茹珍让两兄弟去换衣服，整理一下，今天的任务已完成，可别把人直接吓死了。 两兄弟听话的到一边整理，姜茹珍转过身，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她心中一惊，不会是被什么人看到了吧？ 姜茹珍不放心的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刚才还躺在地上的郝有德不见了。 姜茹珍赶紧窜进院子里，看见郝有德趴在地上正费劲巴拉的往后院爬。 她躲到门后想看这老小子还想干什么。 结果就看到郝有德好不容易打开后院的大门，正想逃出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身材魁梧，凶神恶煞，手里举着招魂幡，一声怒吼。 “我是地府的黑无常，毛蛋仔，你寿数已尽，快跟本大人去地府报道吧！” 嘎一声，已经吓得三魂丢了一魂的郝有德身子往下一堆，人又抽过去了。 陆明峥的出现也把姜茹珍吓了一跳，如果搁在以前，她肯定不会信这些神神鬼鬼。 可她重生过一次，现在身体里的芯子都不是原先的，她还有什么不能信？ 但留着郝有德她还有用，可不能让黑无常真的把魂勾走。 “等一下，黑无常大人！” 就在陆明峥想要低头查看一下郝有德的时候，姜茹珍实在没忍住跳了出来，结结巴巴求道。 “黑...黑大人，能...不能打个商量，明晚您...再来勾他的魂，我...还想明天让他..帮我做个证人呢！” 陆明峥本来就想偷摸摸做个好人好事，没想到姜茹珍会返回来。 他只好继续装黑无常，“本大人知道你家的事，你是不是想让这个毛蛋仔替你家沈军沉冤昭雪？” 姜茹珍心里咯噔一下，不愧是地府的鬼差大人，咋啥事都知道，她恭恭敬敬鞠躬商量道。 “是，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行。本大人同意了，明晚再来拘他。” 陆明峥说完举着鸡毛掸子一闪身就跑了，他怕自己再装一会儿会破功笑出来。 到时候，双方都尴尬。 姜茹珍抬头见黑无常已经不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阎王让人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吗？ 那方才那个黑无常大人还挺好说话的啊！ 想不明白就不想，地府的工作她也不熟，也许是黑大人天生善良吧！ 上前在郝有德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发现还有气。 她转身就走了，也不管郝有德还躺在地上，会不会被野狗叼走。 等她回到前院，两个儿子已经迎了上来。 “妈，你干什么去了？” 姜茹珍也不吱声拽着两儿子撒丫子就往前跑，好像后面有恶鬼追一样。 陆明峥见人都走了，才从暗处出来，瞧着姜茹珍的背影一龇牙，露出满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居然能想出这种招数对付仇人。 明天铁定还有热闹看，他决定先不走了。 第10章 秦家人的毒计 秦兰兰吃饱了就有些犯困，她歪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个姜寡妇现在看见我跟仇人似的，我可不敢回去再招惹她了。” “放心，你老娘我有办法。” 正好最近给闺女相看对象，昨天来了个出价最高的老鳏夫，是主管这一片掏粪水的老头。 年纪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外表看着老实巴交，实际上心眼子都放在折磨打老婆上了，他前一任媳妇就是被他打跑了，他孤身好十几年，也没有孩子，口挪肚攒了五百块。 听说年轻胖女娃好生养，就看好她家兰兰了，托人说和，只要她能把兰兰嫁过去，不只给五百块彩礼，还每月给她家十块钱生活费。 要是兰兰给他生个儿子，还会再奖励一百块，听得李芬心动不已。 但就怕秦兰兰不同意，这会儿想起那个沈书欣，这不两下正好吗？ 他们设计把沈书欣骗出来，和那个老鳏夫生米煮成熟饭，她在中间拿了好处。 老沈家得到高价彩礼也留不住，只要她和儿子过去闹一闹，这些钱以后还不都是她的。 李芬将自己的想法和秦亮和秦兰兰一说，两人当即两眼放光。 “行，就这么干。”秦兰兰听得都不困了，明天她就回家将沈书欣骗出来。 哼！ 姜茹珍，你不是宝贝你亲闺女吗？ 我就让你亲眼看到亲闺女和一个掏粪水的老头滚在一起，你到时候会是怎样痛苦的表情？ 秦兰兰越想越兴奋，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明天现场了。 老秦家商量完了，三口人关了灯美美睡觉去了。 暗处，沈卓义缓缓起身揉了揉已经麻木的小腿，盯着黑乎乎的窗口，眼中全是阴鸷的狠戾。 秦亮！李芬！秦兰兰！ 没想到这一家人不仅恶心无耻，还心狠手辣。 要不是他老娘千叮咛万叮嘱不让他破坏计划，他现在恨不得拿把菜刀进去将那一家三口全部砍死。 但想想他爹当年含冤而死，这口气他强行咽了下去，转身就投入夜色中。 姜茹珍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门口有人推门，咣当咣当，她瞬间惊醒，赶紧从空间里出来开门。 浑身煞气的老二带着一阵阴风走进来。 “妈，老秦家欺人太甚。” 一声怒吼差点把姜茹珍耳膜震穿孔，也把那两兄弟和沈书欣都震了起来。 三人慌里慌张鞋都没穿就往姜茹珍屋里跑。 “咋了？咋了？咱妈咋了？” “沈老二，你发什么疯，有什么气冲我来，跟咱妈吼什么？” 老四起床气不小，都敢跟他二哥武武招招支屁了，老二本来就憋得一肚子气。 此时看到老四也不废话，举起铁砂掌就朝人扇去。 “就你个瘪犊子孝顺，天天脖子上顶着的是肿瘤吗？咱妈告诉你别给秦兰兰那个丧门旋吃喝，你转腚半夜就去当孝子。 咱妈说了谁也不准放跑她，你嘚嘚喝喝当成耳旁风，你知道秦兰兰回家是怎么和她亲妈亲哥算计咱家的吗？” 老四平日里和二哥虽说没有和大哥亲厚，二哥也经常沉默寡言，但也是很有哥哥样的，出门打工都挺照顾他。 这是抽了什么羊角风，打他这么狠？ “二哥，你是不是出门撞邪了，你打我干啥？”沈卓航捂着脸惊愕的看着沈卓义。 沈卓义看见老四就压不住火，还想上前揍人，老大过来拦住他。 “老二，有事说事，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沈卓义看他大哥这样，讥诮冷笑一声，“老大，别以为你躲在暗处放任老四的所作所为别人都不知道。咱妈早就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 老大和老四听了老二的话，全都讪讪的看着姜茹珍。 姜茹珍知道两人心里想什么，也知道两个孩子心地善良，于心不忍，看来不受点教训是不会幡然醒悟。 “老二，你把你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全都说出来。” 沈卓义胸口都快憋爆炸了，他将刚才在秦家窗户外面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他话音落地，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半晌都没人说话，沈书欣噗通一声腿软，跌坐在地上。 老大和老四两人神色惊骇，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秦兰兰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在我们家待了十二年啊，她...”老四痛心疾首，蹲下来哐哐砸着自己脑袋。 老大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差点栽倒在地，姜茹珍及时拽了他一把。 感受到手下瘦骨嶙峋的手腕，姜茹珍方才的戾气才缓和了一些。 老大从小到大都沉稳有担当，自从没了爸，他就把自己当成父亲的角色，不仅为她遮风挡雨，还对几个弟弟妹妹掏心掏肺。 对那个秦兰兰也是一样，可他没想到自以为当成亲妹妹对待的秦兰兰实际是条中山狼。 根本就没把沈家人当成亲人，还恶毒的联合她妈和她哥准备陷害亲妹子。 他真的承受不了这种锥心刺骨的背叛。 “哇”的一声，老大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姜茹珍赶紧将人扶到炕沿上坐着，招呼兄弟几个照顾他，她自己躲到外屋地从空间里接了一杯水回来喂给老大。 等他情况稍好一些，姜茹珍才劝道。 “老大，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秦兰兰本就姓秦，随了老秦家的狠毒根，她算计我们家，妈一点都不奇怪。 倒是你和老四，别再被什么亲情迷了眼，被人当猴耍。你们记住了，她到哪天都姓秦，跟我们沈家不是一路人。” 老大闭着眼点点头，眼角滑出一滴泪，他是真的被伤到了。 姜茹珍看着心疼，她自己不也是活了一辈子才明白这个道理吗？ 此刻她不想强求老大，转过身看着老四，老四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抱着姜茹珍的大腿就开始嚎。 他又害怕又委屈，是他四六不分，错把仇人当亲人，差点就害了三姐。 要不是二哥精明跟着秦兰兰回了家，他都不知道明天三姐出事后，他该怎么办。 到时候真要出了什么事，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老四，你想不想戴罪立功？”姜茹珍冷冰冰问。 老四抬起红肿的眼赶紧点头，姜茹珍这才扶起他，将老四和老二一起拽到外面嘀咕了一阵。 随后，姜茹珍嘱咐沈书欣在家好好照顾老大，就带着老二和老四裹着一包东西出门了。 大半夜，整条路上静悄悄，三个人闷着头往市里赶。 来到市边上一处僻静的小院，姜茹珍打开包裹开始给两个儿子化妆。 这两兄弟人高马大，跟她家老沈长得有五六分相像，再加上她的妙手，几乎就可以以假乱真。 化完妆再给两儿子套上以前老沈的衣服，再把全身上下都淋上鸡血。 一切搞定，三人悄悄往那个小院子摸去。 姜茹珍今天下午本来还想去堵郝有德，结果人刚出厂子就贼眉鼠眼的偷偷溜向另一个方向。 她一路跟在后面，才知道这家伙原来在这处还有座房子，有可能就是用当年那昧良心钱买的。 她正愁晚上怎么去楼上吓唬他呢，结果老天就给了她机会。 姜茹珍看着两兄弟蹭蹭爬墙进了院，她就扒在墙头往里面偷看。 此刻，她专心致志看着两兄弟去“干坏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小路尽头的黑暗处，隐藏着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 第9章 别让她挡了你的路 今天姜茹珍还特意化了个黑眼圈骷髅妆，看着就像是被吸走了阳气的干瘪尸一样。 郝有德本来一天就心神不宁，还差点被机器卷进去，心情可谓是差到极点。 寻思着晚上出去偷摸喝点小酒，麻痹一下神经，谁曾想，晃晃悠悠回家的路上，突然从路边小树林里冲出来个黑影。 看见他就扑了过来，幽幽道，“郝有德，我家老沈在地下寂寞啊，他说让你下去陪他...” 黑灯瞎火，郝有德被披头散发，鬼一样的姜茹珍吓得嗷嗷直叫，再一听姜茹珍的话更是当场吓尿了。 他惨叫着捂着脸顺地爬，一边爬一边求饶，“别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老沈啊，老弟错了。别害我...别害我...” 姜茹珍看着郝有德的惨样，压住满腔的恨意，转身回家了。 第二天，姜茹珍又拿了一筐鸡蛋给大队长家送去，照样跟刘桂花说了两句就回家，去仓库折磨了一番秦兰兰后。 又给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出去转悠了一圈，直到晚上才回家。 晚饭只做了一样肉菜，还只给老大，老二，闺女吃，老儿子也想吃，却被姜茹珍一个窝窝头打发了。 沈卓航心里发虚，也没敢炸刺，乖乖吃完饭回屋了，他老娘真狠，都饿了兰兰两天两夜了，可别真把人虐待死了，那不得偿命啊！ 晚上，他睡不着还是偷摸把悄悄留下来的半个窝窝头送去给秦兰兰吃。 老大也有些睡不着，他跟着老四身后也偷摸摸过去瞧了瞧秦兰兰，真瘦了，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伤痕，真是老遭罪了！ 他有些于心不忍，看到老四悄悄把人放了，他躲在黑暗中并没有阻止。 姜茹珍在屋里看着两兄弟的作案现场一阵冷笑，又发现老二在秦兰兰跑出院子的时候跟了上去。 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不会要偷摸把人打死在半路上吧？ 那可不行，可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的计划。 姜茹珍跟了上去，将老二直接拦了下来。 “老二，你想干啥？” 沈卓义自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他这个小家雀后面还跟着个母老鹰。 他吓得一拘灵，“妈，你怎么在这？” 姜茹珍学着老二阴恻恻一笑，“这大半夜妈能干啥，妈等你一起看月亮呢！” 老二听出来老妈这不是什么好话，他眼看着前面秦兰兰已经快没影了，有些焦急道。 “妈，我有事先走了。” 姜茹珍一把拽住老二，很认真的问。“你想替你爹报仇吗？” 沈卓义猛地点头，眼眶有些发酸，“做梦都想。” “那行，你听我的。”姜茹珍将老二头压下来，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半天。 听得沈卓义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要不是看地上有影子，他都怀疑眼前的女人不是他亲妈。 印象中正直善良的老娘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奸猾狠毒了？ 但按照老娘的这种报复方法，他真的有被爽到。 他重重的点头，追着秦兰兰的影子就跑了。 姜茹珍老怀甚慰，对付那些妖魔鬼怪还得是老二这种反骨仔好用。 不管老二那边怎么安排折腾，反正她这把老骨头要回去睡美容觉了。 上辈子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积劳成疾，到老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零件。 重活一世，她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一点不想让自己累着，坚决保养好身体，争取活到九十九。 老二这边跟在秦兰兰身后看着她回了秦家，秦兰兰一进门就开始号丧。 大半夜的，左邻右居还以为老秦家李寡妇半夜嘎了呢！ 都被惊醒了打算去秦家门口看热闹，李芬一看自家闺女这凄惨的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这放在老沈家精心培育的一朵招财花，可别是被人欺负了吧？ 那可不行，她最近正寻摸着好几个人家比价，想把女儿嫁了得份高彩礼。 她挤咕眼给秦亮使眼色，秦亮光着膀子就晃出去了，几声痛骂吆喝就把人群撵散了。 邻居们谁也不敢正面刚，谁叫秦亮不是个东西，从小就学着他那死鬼老爸的派头，动不动就把人打个半死。 是家属楼这一片的混子，哪家都不敢明面上得罪秦家。 就怕他们背地里砸窗砍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门一关，李芬赶紧问秦兰兰发生什么事了，秦兰兰好不容易找到亲人，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将这两天在沈家的遭遇全都告诉了李芬。 还一直说，姜茹珍是中邪了，就像变了个人。 秦兰兰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李芬心里画起了魂儿，莫不是姜茹珍那个骚蹄子听到什么风声了？ 她又不敢当面去问，当年那事必须捂得严严实实，要不然他们一家可别想在造船厂里面待了。 那千把块抚恤金和房子还有儿子的工作全都得还回去，全家都得站在十字路口喝西北风去。 “兰兰，我的乖女儿，你受苦了。” 李芬捏起嗓子，学着戏子那一套哭的那叫一个阴阳顿挫。 秦亮看着母女两人哭的凄凄惨惨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耐烦的抬起腿一人踹了一脚，“大半夜的，嚎什么嚎？别再给小鬼招来。老子饿了，去给老子弄点吃的。” 秦兰兰摸着瘪瘪的肚子也饿了，眼巴巴盯着李芬，李芬无奈，还要哄着女儿为她卖命，将老沈家的好东西都搬她家来。 她只好起身去厨房给两人下了两碗面条。 不过儿子的碗里卧了两个荷包蛋，女儿的碗里就是一碗清汤面。 秦兰兰此时饿的前心贴后心，也不挑什么唏哩呼噜就把面条吃了精光，还把汤喝个赤儿净，一点没看到旁边眼巴巴的李芬。 李芬心里有气，但还是忍下来，小心的劝着秦兰兰。 “你在老沈家不是待得挺好，做什么要去抢那个死丫头的入学通知书？等你再从老沈家划拉点钱，妈都给你攒着当嫁妆。 到时候再给你找个好对象，风风光光让你出嫁多好啊！” 秦兰兰撇撇嘴，鄙视道，“妈，你知道什么？现在大学生多吃香啊，而且还是首都大学的大学生。 等我去了京城，保证给你钓个京城里的金龟婿，到时候你和哥跟着我去京城享福，不好吗？” 秦兰兰本来脑子就随了老秦家不聪明，为了不干活硬着头皮也读了高中，可这高中三年，她成绩倒数第一不说，还背地里勾搭着学校里条件好的男生。 从他们手里讹了不少钱，把自己名声都搞臭了。 本来她也不在乎考不考得上大学，可她无意间听到沈书欣和她班主任的对话，她班主任知道沈书欣心思重，怕拖累家里，说了好多上大学的好处。 不知道沈书欣听没听见去，反正秦兰兰全都听进去了。 她也不会老师那种文绉绉的说法，说的都是大白话，但也足以令李芬和秦亮心动。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李芬立刻转变了口风。 “还是我闺女有见识，比妈强，妈同意你去上大学。但只要沈书欣还在，姜茹珍就不会让你顶替她家姑娘。 我们必须除掉沈书欣，别让她挡了你的路。” 第8章 秦兰兰被放跑了 刘桂花眉梢一挑，小三角眼在那块肉上转了一圈，看起来得有五六斤，肥瘦相间，包饺子或炖菜都好吃。 吸溜一下口水，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这老些肉够他们全家改善几顿伙食了。 刘桂花这么想着，面上神色就好看多了，起身将肉接过去放到厨房，还给姜茹珍倒了碗水。 “你家欣丫头考上了？那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办事情不？” 刘桂花拐弯抹角打听，别是要办事情才来打声招呼，到时候走来往还得原样还回去。 “不办事情，家里没那条件，虽说大学学费都免了，但其他杂七杂八生活费还得要。” 姜茹珍叹了一口气，刘桂花看着姜茹珍红了的眼眶，心里也有点不得劲。 当初觉得姜茹珍太漂亮，妖妖娆娆看着就像个勾人的妖精，她怕自家汉子被勾走才会那么闹腾。 不过这时间长了，她也看出来姜茹珍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女人，没跟渔村里任何汉子传出来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也就松了那口气，只不过两人当时闹的不愉快，也就没有了来往。 如今眼看着姜茹珍脸上的细褶，身上破补丁衣服，还有手上的裂纹，再想到被她养的很好的那几个孩子，刘桂花心里有了一些怜悯。 “不是我说你，姜大妹子，你看看这村子里有谁像你家那么宠丫头蛋子的？那个外来的养女在你家作威作福，欣丫头也不出去干活，只知道念书。 那丫头蛋子将来都是赔钱货，都要嫁到别人家的，你为她们累死累活图什么？” 姜茹珍不赞同，但也没跟刘桂花犟嘴，这个时代不光农村人有这种想法，即便城里人也有好多都是重男轻女。 “我这个当妈的没能耐，孩子有那心气我就支持呗。嫂子，你忙，我还有活这就回去了。” 姜茹珍拿捏好分寸撤退，刘桂花恨铁不成钢也没留她。 从大队长家里出来，姜茹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去造船厂家属楼那边溜达一圈，散布了一些小道消息才回到家。 路过仓库就进去看了一眼秦兰兰，秦兰兰看到她就拼命挣扎。 姜茹珍拿掉她嘴里的抹布，冷眼看她，秦兰兰被关了一天一夜早就饥肠辘辘。 更是一肚子邪火，看见姜茹珍进来想都没想就破口大骂。 “姜寡妇，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赶紧把我放开，给我整点好吃的，要不然别怪我告诉我亲妈亲哥，找你算账。” 姜茹珍心中冰寒一片，明明这个死丫头这时候没有什么心机城府，遇到点事就现了原形。 为什么她上辈子就没发现她的狠毒心思呢？ 一天天净瞎忙，拼死累活出去挣钱，也不知道给谁挣的。 别说老大，老四，她自己就是个拎不清的蠢货。 “还做美梦呢？秦兰兰，实话告诉你，老娘就是要饿死你，省得你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 “啊—，你个恶毒的死婆子，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还是我妈说的对，你就是个贱货，根本不是真心真意对我好，赶紧把我放了，否则让我哥杀你全家...”秦兰兰都快气疯了，口不择言。 “行啊，那就试试。”姜茹珍懒得跟秦兰兰废话，重新堵上她的嘴，寻摸个棍子又将秦兰兰打了一顿。 以前给她吃那些好吃都白瞎了，看她一身圆润的肥膘也不能割下来炒菜，那就只好打一顿出出气了。 秦兰兰被打的吭哧吭哧，嘴上有抹布堵着又叫不出来，很快就被姜茹珍打的又昏了过去。 姜茹珍运动完一身汗，回屋看看闺女不在家，就钻进空间里去洗澡。 今天时间充足，她好好泡了个玫瑰花瓣牛奶浴，出来之后又喝了好几杯灵泉水，照镜子就发现自己皮肤白皙嫩滑了很多。 身体也好像多了很多力气，看来这个灵泉水效果很显著，她赶紧又接了好几桶倒进自家水缸里。 晚上等三兄弟回家，照样大鱼大肉满桌。 老大终于忍不住，“妈，你实话跟我说，你这钱到底是哪来的？” “你姥姥给我的嫁妆啊，以前是秦家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就没敢拿出来。现在知道真相，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什么姥姥给的嫁妆，要是真有钱的话，他妈至于一天打六份工，起午停爬半夜给人干活吗？ 老二关注点不一样，抽冷子问道，“妈，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就防着秦家人呢？” “嗯啊，你妈我这么聪明的人，当初就觉得你爸这事有古怪，我当然得防着他们一手。” 虽然是编的，但事实必须是这个事实。 要不然她这个老妈怎么能藐视这群孩崽子，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 小儿子脑子没有褶皱，当即就相信了姜茹珍的说辞，连连拍着老妈的马屁。 “咱妈就是英明神武，观音再世。一切妖魔鬼怪在您面前都得现原形。” 姜茹珍斜楞老四一眼，拍拍他的头，蠢是蠢了点，小嘴挺甜，抹了蜜似的，可以留下调教调教。 可她这亲香劲还没过两个小时，就看见她这老儿子半夜鬼鬼祟祟揣着东西去了仓库。 姜茹珍咬牙切齿跟了上去，发现这个瘪犊子给秦兰兰正喂水喂饭呢！ 这个彪货，脑瓜子不用是留着当遗产的吗？ 就他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上辈子跟他摸爬滚打，起早贪黑撅着腚帮他搬废钢锭子，腰间盘都干突出了，才帮他开了个小建材厂。 上了岁数还要操心厂子上上下下人际关系，业务来往，天天提溜着耳根子念叨老儿子要三思而后行，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可这个小兔崽子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身体不好，刚回家养了半个月就听说他贷了好几百万款，扩建工厂。 完了还被秦兰兰那个丧门旋都给骗走了，个缺心眼的。 伺候仇人的女儿比她这个亲妈都上心。 姜茹珍没有当场戳穿，等老儿子走了又去仓库将秦兰兰打了一顿出气。 完了还觉得心口堵得慌，看着天色擦黑，换上衣服又去造船厂那边家属楼去堵郝有德了。 第7章 出门吓唬人玩 沈书欣这边胡思乱想，几兄弟那边也凑在一起在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到柜子上多着那些东西。 老四说说话就总想往外窜，想去仓库看看秦兰兰怎么样。 被老二一巴掌镇压，沈卓义阴恻恻看着老四。 “老四，你是不是皮又痒了？你敢迈出这个屋，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折？” 老四屁股上像长了钢刺，坐卧不宁，他满屋子溜达嘟囔。 “秦兰兰虽说是仇人的女儿，可她毕竟跟我们相处了十二年，你们就真的眼睁睁看着她遭罪？” 老大其实也不太忍心，但他没了爸爸时，已经懂事了，对于父亲惨死的记忆很深刻。 他忍住想要去救秦兰兰的想法，躺在炕上闭目养神，思量着姜茹珍的心思。 他跟着母亲一起干活那么多年，自以为很了解亲妈的性格，可仔细回想今日姜茹珍的所有言行动作。 他又实在猜不出来亲妈下一步想要干什么，心里有些乱糟糟。 “别老驴拉磨转圈了，赶紧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长兄如父，老大一开口，老四也不敢闹腾了，脱了鞋上炕睡觉。 姜茹珍悄悄摸回屋子，思量着刚才听到的话，即便小儿子前世也是被人耍弄惨死的结局。 但她只想评价一个字。 该！ 她听到小儿子刚才那话，总控制不住想往他后脑勺呼巴掌。 真是个蠢货，冲动易怒，不计后果，他要是不改改这脾气，以后也是给人当枪手的货。 姜茹珍愤愤的将房门关严，插销插死，转身就进了空间大别墅。 她才不要遭那罪睡硬邦邦的大炕，她要睡她那好几大千的乳胶床垫去。 临睡前，姜茹珍照照镜子，发现她的脸皮肤粗糙，尤其是眼部都有了细纹，又顺手把秦兰兰好几大千的面膜涂在脸上。 一夜好眠，姜茹珍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后才出了空间。 来到外屋地，小女儿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老大去大队跟着老许头做账，老四现在放暑假也跟着二哥早早出门打零工。 小女儿正拿着抹布里里外外打扫卫生。 “欣欣，别擦了，去找同学逛街去。” 姜茹珍又掏出十元钱给小女儿，沈书欣立刻吓得往后躲，焦急的连连摆手。 “妈，我真不用买什么，这钱你留着自己添置些衣服吧。” 姜茹珍低头看看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脸上还包着破纱巾。 就知道小女儿这是心疼她了，可这身衣服是她今日特意挑出来准备去办事的行头，必须穿的破旧。 但她不能告诉女儿原因，只好搬出她想好的理由。 “欣欣，妈要出去干活才穿的破旧一点，其实咱家现在不缺钱，我把以前你姥留给我的金耳钉给卖了，卖了三百五十多块钱呢。” “这么多？”怪不得昨天妈那么大方，又是新衣服新鞋，又是大鱼大肉。 沈书欣都心疼死了，可今天早晨告诉兄弟们，兄弟几个却都是满腹狐疑。 尤其是大哥，眉头打结，来来回回拉磨想要去找妈问清楚，最后却还是叹了一口气走了。 几个兄弟谁都没敢动那些新买的物什。 姜茹珍也没管那些儿子怎么想，出门直奔造船厂的宿舍楼。 她蹲在郝有德的必经之路上，远远看见人就迎了上去，也不说话就踹着手，拿两只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郝有德。 把郝有德盯着浑身发毛，“你谁啊，盯着我干鸡毛，脑子有病啊？” 姜茹珍把脸上破了几个窟窿的纱巾扒了扒，露出五官。 郝有德打量了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人是姜茹珍。 想当年，姜茹珍可是造船厂里面的一枝花，漂亮的都不像是真人。 他们这些工友没少背地里嫉妒沈军的狗屎运，不知道这人咋就这么命好，娶到了个仙女。 可今天这么一看，仙女也有老的那一天，虽说现在也风韵犹存，但跟年轻时候的姜茹珍比，如今这个中年妇女真的很憔悴，也老了很多。 “原来是嫂子啊，你说你直接打声招呼不就行了，堵在路上直勾勾眼神怪瘆人的，你找我有事吗？” “嗯，有事。昨晚我家老沈给我托梦了，说他怨气难消，这么多年都投不了胎，他不甘心，想报仇。”姜茹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但就这几句胡说八道的话却把郝有德吓坏了，他拔高了声音惊叫。 “啥？你说啥？” 姜茹珍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家老沈托梦给我，说不甘心想报仇，他让我来问你，说你知道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别来找我...我...啥也不知道...” 郝有德这些年心里有愧，当年那件事也是他一时猪油蒙了心，收了李芬的钱说了谎。 后来他经常睡不好觉，还总做噩梦，也就这两年才好点。 这怎么就又被人找上门了？ 他虽然怀疑姜茹珍是来诈他的，可他心里有鬼，还是被吓得不轻。 他一蹦三尺高，尥蹶子往前跑，没跑几步就摔了个狗吃屎，他也不觉得疼，爬起来继续跟头把式的往前撩。 姜茹珍冷笑着看着郝有德的背影，窝囊踹的玩意，胆子比耗子皮燕子都小，还敢出来混？看老娘吓不死你。 完成任务，姜茹珍又从空间里拎出一条肥瘦相间的肉，准备给大队长送去。 大队长跟他家老沈曾经是拜把子的兄弟，当初她带着五个孩子过来投奔。 大队长虽然为难，但还是收留了他们，还给她介绍一些零工，为此大队长媳妇没少带着婆婶子小媳妇堵门骂她。 没办法，寡妇门前是非多，搞得后来大队长都不敢跟她说话，渐渐就不来往了。 后来，渔村里也有不少老汉和混子们过来撩骚，她记得第一次拿棒子把人打的头破血流，她自己吓得哆嗦的都腿肚子转筋。 好几天都反不过来乏，可是当时孩子们都小，她要是不立起来就得被人欺负死。 就光是村子里那些老娘们的嘴，都能一人一口吐沫星子淹死她。 现在她有钱了，也该和大队长家重新打好关系了，以后肯定能用得上。 姜茹珍大大方方拎着肉去了大队长家，大队长这个时候应该在大队部，只有大队长媳妇在家。 “嫂子！” 姜茹珍进了大门看见正在房檐下摘菜的刘桂花急忙招呼了一声。 “呦！真是稀客啊，什么西北风把你吹来了。”刘桂花看见她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嫂子，最近几个孩子在外面挣钱有了点富余，我家欣欣也考上了大学。我来给你们送点肉吃，大家都替我高兴高兴。” 啊？ 这个姜寡妇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居然给她送肉吃？ 第6章 事故的真相 众兄弟见姜茹珍面色十分严肃，都重新坐下，心里忐忑不安。 沈书欣也乖巧的坐在姜茹珍身边，满眼孺慕的看着姜茹珍。 “我今天无意中得知一个真相，你们爹当年根本没有闹出事故。其实操作不当的人是秦有才，就是秦兰兰的爹。” “什么？” 兄弟三人全都豁然起身，身上的怒气差点将眼前的桌子掀翻。 就连最乖巧的沈书欣都皱着眉，紧握着拳头，浑身气的直打摆子。 姜茹珍看清楚众人的表情，又继续抛出一个炸弹。 “而且，你们爹还是被秦有才那个王八犊子给害了，他自己操作机器不当，你们爹好心去救他，却被他反手死死拽进了机器里，当场就被碾压的血肉模糊，死状凄惨。” 秦兰兰虽然寥寥几句带过，但凭着姜茹珍对沈军的了解，大概过程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另外，她故意说的这么凄惨也是为了激起几个孩子的血性，以后别再上秦家人的当。 姜茹珍这边刚说完，沈卓义就一巴掌将面前的碗呼在了地上，咵嚓一声四分五裂。 “秦有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秦家人一个都别想跑。”老二阴鸷的脸色阴晴不定。 老四沈卓航那边已经抄起门边的扁担大步流星往外面走了。 “我现在就去废了秦亮，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姜茹珍刚想说话，老大就已经起身将老四按住了，顺手还给了老四一脖溜子。 “老四，别冲动，你想一命换一命吗？你好好想想值不值得？” 老四气的扁担一扔，眼眶瞬间就红了。 “大哥！他们秦家欺人太甚，让咱爸当了这么多年的冤死鬼，他们还时不时来搅和咱们家，又抢又砸，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说的就是啊，这口气他沈卓礼又何尝能咽下去？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难道要用他兄弟的命去换一条烂人的命吗？ 沈卓礼忍了又忍，抬手将沈卓航脸上的眼泪擦掉，将人重新拽回到饭桌前。 “咱妈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一定有了主意，咱们都听妈的话。” 三兄弟并排站在饭桌前，各个身高都超过一米八，就像三座小山般给了姜茹珍莫大的底气。 沈书欣坐在姜茹珍身边悄悄啜泣，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爸爸没的时候，她才六岁，就仿佛一夜之间天塌了一样。 “都给我坐下吃饭，不吃饱怎么报仇？” 姜茹珍一声令下，几个孩子都乖乖坐下，端起碗扒饭爬菜，仿佛跟这些饭菜有仇似的。 一阵风卷残云，姜茹珍看孩子们都吃饱了，这才端正态度疾言厉色道。 “我先丑话说在前面，秦兰兰就关在仓库，谁也不准给她送吃喝，谁也不准放了她，否则别怪老娘辣手无情，赐你们一顿皮鞭炒肉。 还有李芬和秦亮那两个人我自有打算，报仇的事情过几天再说。” 老二听到这话不置可否，老大和老四却同时蹙起眉头。 他们虽然觉得秦家人可恶，但也是对那个李芬和秦亮来说，秦兰兰跟他们朝夕相处了十二年，虽然有时候有些霸道不讲理。 但毕竟是女孩子，娇气一些也正常，再说秦有才做那狠辣的缺德事，跟秦兰兰也没关系啊！ 当初能让工友帮忙作证诬陷他们爹，肯定是李芬和秦亮的手笔，兰兰才七岁能知道啥？ 但他们看到姜茹珍虎着脸瞪着他们，两个人也不敢为秦兰兰求情。 老四最后实在没憋住，问了一句。 “妈，你要干什么？不会要生生饿死三姐吧？那可是犯法的。” 姜茹珍冷笑一声，“还叫三姐？你缺姐爱啊？以后秦兰兰从咱家排序中剔除，欣欣才是老三。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老四被亲妈怼的无语，其他几个孩子赶紧齐齐点头，对着仇人家的女儿再称呼姐姐妹妹，确实说不过去。 姜茹珍只管做饭，吃完后嘴巴一抹就回了自己屋。 她教育出来的孩子都能吃苦耐劳，每天刷碗，担水，劈柴，收拾屋子这些活都不用她，除了秦兰兰，剩下几个孩子轮换着就都干了。 小渔村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生活，几个孩子洗洗都回屋休息了。 姜茹珍关上门闪身就进了空间，实在是恢复年轻后胃口大开，嘴上没了把门的，晚上吃的太多太撑，想上厕所。 不过想到做饭时曾跑过一次家里的旱厕，一口大缸，两根木板。 盛夏时分，天气炎热，到处都是苍蝇乱飞。 低头一看，黄呼呼的浆液里面爬满了蠕动的白色蛆虫。 到现在想想还反胃呢，她从后世过来已经习惯了用干净的马桶，再也用不了家里的旱厕。 也不知道早年间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幸亏空间带着她的房子过来了。 上完厕所，姜茹珍顺便进了浴室冲澡，刷牙。 漱口时不小心咕嘟喝了一口之后，她咦了一声。 这水怎么这么甜？根本就不像自来水的味道。 她裹上浴袍出门，到厨房净水器下面接了杯水，再次咕嘟咕嘟大口喝下去。 确实，水是甜的。 姜茹珍不禁脑洞大开，她这房子连接的不会是空间里的灵泉吧？ 要不然空间里哪来的水源啊？ 想到这里，姜茹珍出门绕着别墅转了半圈，果然在后面花园的水池中发现了泉眼。 她伸手捧了一口水喝下去，确实跟别墅中水的味道一模一样。 姜茹珍惊喜异常，没想到空间不但给她带来了上辈子所有的财富，还附赠给她一眼灵泉。 真是赚大发了！ 姜茹珍心情大好，换好衣服，用空桶装了一些灵泉水，出屋之后将水倒进自家的水缸里。 他们一家子这么多年省吃俭用，老大老二也干了好多年体力活，身体多少都会有些亏空。 小女儿和老儿子读书也费脑子，正好用灵泉水都给大家补补身体。 倒完水，姜茹珍发现儿女的屋子门都关的死死的，她就悄悄来到门口偷听。 她想知道对于秦兰兰的事情，这些儿子女儿都有什么想法。 此时，因秦兰兰被关在仓库，小屋里就剩沈书欣一个人，她躺在宽敞的炕上。 再也没人睡觉踹她到地上，指使她倒洗脚水，指使她洗内裤袜子，也没人会把她掐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也不知道妈这次是不是动真格的，会不会秦兰兰一撒娇，妈又会心软将人接回来继续养着？ 她有点不愿意秦兰兰回来。 想到这里，沈书欣突然心里一惊，原来她居然有这么邪恶的想法，这是不对的，她好像变坏了。 不要想了，沈书欣赶紧收起心思闭眼睡觉，一切都听妈安排。 第5章 家人团聚 “对啊，瞧我高兴的，都忘了跟你们说。今天欣欣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妈高兴，咱们一家人吃顿好的。”姜茹珍擦擦眼泪，招呼着大家一起坐下吃饭。 “真的吗？太好了。” “妹妹真的考上首都大学了？” “四姐，你太厉害了，不愧是我崇拜的对象。” 三兄弟围着沈书欣吵吵嚷嚷，挨个仔仔细细看了录取通知书，脸上的骄傲自豪藏都藏不住。 尤其是老大沈卓礼，眼底深深藏着羡慕和遗憾，全被姜茹珍看在眼里。 她家这个老大打小就聪明肯学，他爸还在的时候，他年年都能考个全校第一回来，哄得他爸走哪都带着他。 那可是他爸心尖上的骄傲啊！ 可后来，也是这个十岁的孩子在他们家突逢变故之后，毅然决然辍学跟着她到处打工赚钱，一点怨言都没有。 沈卓礼抬手珍重的摸了摸沈书欣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交还给沈书欣的时候满脸郑重。 “妹，好好读书，不用担心家里，也不用担心生活费，哥有能力赚钱。 等你将来有出息，也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们的街坊邻居好好看看，咱们老沈家是打不垮的。” “嗯，大哥，我晓得。”乖巧的沈书欣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只能重重的点头。 “别在那光说话了，一会儿菜都凉了，快坐下来吃。”姜茹珍开口。 一家人团团围坐，拿起筷子刚想夹菜，小儿子沈卓航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四下里看看，奇怪的问道，“妈，我三姐呢？” 沈卓礼也察觉到少了个人，也跟着询问，“对啊，妈，兰兰去哪了？” 姜茹珍不着痕迹的查看了一遍众人的脸色。 老大和老小是真的关心秦兰兰的去向，而老二沈卓义脸上关切的同时眼底却尽是不耐烦的情绪。 “秦兰兰被我打了一顿，关进仓库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几人被姜茹珍轻飘飘的一句话震得当场无语，过了好半晌，老大才呐呐问道。 “妈，兰兰她做错什么事了？” 沈卓航则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激动的喊道。 “妈，三姐即便做错事，你也不能打她啊，还关进仓库，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家不是向来都重女轻男吗？” 沈卓航说完起身就要去仓库放人，姜茹珍脸色沉下来，也把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坐下，你个猴窜子，这个家还轮不着你当家做主。” 她这个小儿子哪哪都好，阳光开朗大男孩，见人就笑，讲义气有情意。 就是性格有点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 要不然也不会被秦兰兰耍的团团转，给秦家打了半辈子工，赚的钱全进了秦兰兰的口袋，末了还被他们一家人害死。 “妈—”沈卓航不甘心的叫了一声。 他今天从回来就觉察到家里气氛不对劲，他妈不是一向最疼爱三姐的吗？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大动肝火？他十分不理解。 总不能是欺负了四姐，老妈就生气了吧？ 可三姐性格就那样，向来掐尖要强，大家让让她不就好了。 这也是妈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闭上你的皮眼嘴。坐下！” 姜茹珍眼睛一瞪，脸一黑，沈卓航立马不敢吱声，乖乖坐下。 兄妹几人从小跟着姜茹珍长大，她既有慈母的一面，更有严父的一面。 在这个家里，老妈向来说一不二，他们这些小崽子必须乖乖听话，否则就算老妈不动手，大哥的拳头也会毫不留情的砸下来。 老二沈卓义此时一句话没说，却拿眼神瞟着姜茹珍的表情。 姜茹珍就当没看见，这几个儿子当中要说谁最讨厌秦兰兰，那老二必须首当其冲。 老大和老小心思单纯，在她的重压下将秦兰兰视为亲姊妹。 可老二仿佛生来就有反骨，心眼子贼多，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就出去到处瞎混，三教九流，狐朋狗友贼多。 他好像一开始就对秦兰兰和秦家人很是反感。 家里也就他从来对秦兰兰都没有好脸，这也就引起前世的她十分不满。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老二就是死性不改。 索性，她就当他是透明人，后来老二长大以后学会了阴奉阳违，在她面前做戏。 表面对秦兰兰关心体贴，实际上逮到机会就冷嘲热讽，言语中都是尖酸刻薄的恶毒。 在老大去世后，老二对她更是失望透顶。 某天夜里，自己收拾包袱进城做了梅家的上门女婿，跟着梅家人出去做生意，从此天高海阔，再无踪影。 现在想想，她好像上辈子还不如老二一个孩子活的通透，看不出来秦兰兰的狼子野心。 “咳咳...”想远了，姜茹珍轻咳两声收回思绪，当着众人面严肃的说道。 “我之所以今天会出手教训秦兰兰，是因为她要抢欣欣的入学通知书。我不同意，她就撒泼耍赖，差点把通知书撕了，还指着鼻子骂我，还要打我。” 沈书欣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双眼瞪得老大震惊的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亲妈。 “什么？这个混账，反了天了她。”沈卓义忍不住拍案而起，脸上全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不会吧，兰兰怎么敢对妈动手？”沈卓礼有些不敢相信。 沈卓航也是一脸的惊讶，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不可能吧，我去问问她。” 姜茹珍看着几个儿子的表现，觉得头疼，老大老小跟她前世一样，中毒已深，调教的道路任重道远。 反而是这个老二，看起来可以纳入同盟发展一下。 只不过她以前在老二面前印象分太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获取他的信任，不过这也急不得。 “你们都坐下，我还有件大事要跟你们说。” 第4章 大采购 姜茹珍骑着家里已经超过二十年工龄的破自行车，费劲巴拉的蹬到百货商场门口，可把她累够呛。 许是上辈子跟着老儿子享福安逸了几年，一时间竟然连骑自行车都觉得是个苦差事。 姜茹珍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锁上车子进入商场找了个规模最大的金店，将手中一对金耳钉换成了现金。 别看才区区三百五十多块钱，在这个时代能买好多东西。 最主要是有了借口，往家里添置东西，不会让几个孩子生疑。 她连理由都编好了，孩子们问钱哪来的，她就说是她们姥姥留给她的嫁妆一直没舍得卖。 有了钱，姜茹珍想到那个一穷二白的家和艰苦朴素的儿女，来了采购的性致。 她直奔成衣柜台，看了半天，深深的为这个时代的简朴摇头叹息。 这时候北方人穿着打扮还停留在过去，丝毫没有南方那边追赶流行的潮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能给三个儿子一人买了一套灰扑扑中山装，又买了两件白色半袖的确良衬衫换洗。 给女儿也买了两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和两条毫无剪裁风格的半裙。 想买一些漂亮的连衣裙恐怕只有等送她去上学的时候，到了首都大城市再去逛一逛了。 买完衣服又给两个大儿子每人买一双皮鞋和布鞋，给小女儿和小儿子每人买了一双回力运动鞋和塑料凉鞋。 随后，她又去化妆品柜台买了五盒友谊牌雪花膏，女孩子的脸蛋可要好好保养。 她准备回去之后，就把给女儿用的雪花膏换成空间里秦兰兰用的那些大几千的名牌。 至于儿子们，糙一些就糙一些吧，用雪花膏就挺好。 除了擦脸的，她还顺手买了一些洗头膏，香皂，牙膏和牙刷，厨房调料等日用品。 回家之前，她还去了一趟菜市场，少买了一些米面油，蔬菜和肉打掩护。 这一趟出去差不多花了一百二十多块钱，姜茹珍感慨叹息，这年代物价是真便宜。 回到家之后，沈书欣从姜茹珍手里将篮子接过来，看到里面的东西，她都吓傻了。 “欣欣，你怎么没出去逛街啊？” 姜茹珍拍拍沈书欣的肩膀询问，沈书欣惊醒后像做贼似的，赶紧将姜茹珍拉进了屋中。 小心翼翼提醒，“妈，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你就不怕被秦家人知道又过来抢？” 啊？ 姜茹珍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这时候他们一家人还在被秦家人压榨。 但凡她和两个儿子赚到点钱，想改善一下生活。 就会被李芬和秦亮知道，然后两人就会过来，李芬又哭又喊，秦亮则是又砸又抢。 搅和的她家人仰马翻，直到把他们赚的钱都要走才会罢休。 这十几年来，她们一家人都被搅和怕了，现在想来，肯定是秦兰兰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通知了她亲妈和亲哥，不定时过来闹一场。 以前是心里有愧，对秦家人忍让再忍让，现在她既然知道事实的真相，就怕秦家人不来呢！ 正好，她都一起收拾了。 “别怕，秦兰兰已经被我绑起来了，今天就我们自家人吃个团圆饭，不会有人来闹事。” 沈书欣皱眉，听出了姜茹珍话里的意思。 “妈，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每次秦家来人都是三姐通风报信？” 姜茹珍脸色黑沉点了点头，“她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对她掏心掏肺的好，不管她亲妈亲哥再怎么虐待她，她还是向着他们自家人。 索性，以后我就不养她了，让她回秦家去。” 沈书欣闻言瞳孔都放大了一圈，紧紧抓住姜茹珍的手臂。 “妈，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把秦兰兰赶出去？” “嗯，比真金都真。等你哥哥和小弟回来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啊？” “关系到我们家命运前途的一件大事。” 沈书欣脑子有些晕，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透着不寻常。 难道还有什么比亲妈转变态度还严重的大事？ 姜茹珍没有理会女儿震惊的神情，将给她买的衣服和鞋子塞到她怀里，让她回屋去试。 又把三个儿子的衣服，鞋，雪花膏这些东西送到他们房间，摆在柜子上。 这才拿着剩余的两瓶雪花膏进了自己屋中，调换过里面的膏体之后给闺女送过去。 紧接着，她挽起袖子开始做晚饭。 等沈书欣回过神进来帮忙的时候，发现厨房里已经摆满了硬菜。 煎羊排，锅包肉，酱焖大肘子，芹菜炒牛肉，葱爆羊肉，炸肉丸子，家焖杂拌鱼还有裙带菜鸡蛋汤等。 满满登登十多样肉菜，馋的她口水直流。 “妈，你发财了！” “嗯，从今以后，妈再也不会让你们忍饥挨饿了。” 姜茹珍招呼着宝贝闺女一起将菜摆上餐桌，外面就传来几个大小伙子的声音。 “大哥！二哥，你们闻到没有，有肉味。” “是啊，我也闻到了，好像是从我们家传出来的。糟了，大哥，会不会又是秦家那两个混账来欺负咱妈了？” “快进去看看。” 帘子一撩，外面陆陆续续跑进来三个小伙子。 待他们看到桌子上摆的满满登登的菜品时，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差点脱框而出。 一时间，三人都呆愣在当场。 姜茹珍连忙起身向他们迎来，将三个大小伙子挨个抱在怀里又亲又摸。 “儿啊，妈想死你们了...呜呜呜...” 姜茹珍本来不想哭的，可她看到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几个儿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爹，跟着她东奔西走吃尽了苦头。 原先厂里分的房子被收回，他们在城里实在过不下去。 她带着孩子们来到渔村讨生活，老大十岁就跟着她到处跑打零工。 宰鱼扒虾，缝补渔网，就连渔船下货，他都跟着她扛过大包，小小年纪就被迫尝尽了世间冷暖。 可他却坚强的帮她撑起这个家无怨无悔，这样的好孩子她心疼还来不及。 却为了那个去大城市上大学的秦兰兰，不被人瞧不起，能够生活的更好一点，瞒着她跟着渔民们出海去打渔，就为了多赚那十几块钱。 没想到半个月后遇到海上风暴，他没有经验差点被卷进海里淹死，被人救下来时腿也摔断了，没过三天就服毒自尽了。 她当时痛苦的同时心里曾经埋怨过老大的软弱，可她如今才知道，老大根本就不是自尽而是被那个养女给下毒害死。 “老大啊，快让妈好好看看。” 姜茹珍前前后后将沈卓礼打量一遍，见他身上没有什么新添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此时的沈卓礼还在大队上跟着老许头学做会计，还没起心思出去打渔。 “妈，家里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做了这么多硬菜？” 沈卓礼被亲妈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询问。 第3章 清点财产 姜茹珍迫不及待的冲进别墅到处查看。 她率先去了书房，家里所有重要的证件一般都放在这间房子里。 她拉开抽屉拿出份文件仔细查看，正是之前秦兰兰骗她签下的那份遗嘱。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小儿子沈卓航留给她的财产，她全部无条件赠与秦兰兰的条款。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再仔细看看周围熟悉的布置。 原本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空间真的将沈家整栋房子和里面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移了进来。 她又翻了翻其他的抽屉，所有沈家房产，户口本，身份证都在。 只要没了那个重要的遗嘱，即便她现在身处在平行世界，她也不用担心那个世界的人会用她的遗嘱占便宜。 毕竟秦兰兰只是她的养女，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他们老沈家人都死了，那些固定财产和无主的存款也只会被国家收走，一分都不会留给养女那一家人。 姜茹珍心下安定，这才有心思逛一逛其他房间。 这里本来是小儿子和自己住的房子，被养女霸占了几天就改变了装饰风格。 原本这栋别墅都是按她的品味装饰，是那种低调不张扬却处处透露着尊贵的中式风格。 可短短几天，已经被秦兰兰换成了奢侈高调的暴发户风格，到处都摆放着一些精美的品牌饰品。 来到自己的主卧室，推开衣帽间的门。 她直奔饰品柜子，却发现除了自己买的那些金银珠宝首饰，还多了好多顶级品牌的翡翠玉石项链，手镯等好东西。 姜茹珍欣喜的捧着这些珠宝忍不住仰天大笑。 没想到她那个养女竟然如此心急，刚刚霸占她的房产就把家里的老底全都迫不及待的搬过来。 除了这些金银珠宝，一定还有其他好东西。 她转身直奔里面的保险柜，熟练的打开一看，里面金闪闪的光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睛。 一根根小金鱼罗列在里面，塞满了整个保险柜。 她简单目测了一下，光是这些小金鱼加在一起的分量已经超过了二十斤，按照前世的金价估算，价值超过一千多万。 她捧着这些小金条恨得咬牙切齿，亏得她和小儿子对这个养女掏心掏肺。 让她在小儿子工厂里当会计，对她一点都不设防。 没想到二十多年，工厂赚的利润几乎都被秦兰兰收刮走，即便工厂破产，小儿子被逼的差点疯掉，她都没想过把这些钱拿出来帮着度过难关。 反而还丧心病狂联合她的家人制造车祸，将小儿子直接撞死。 姜茹珍对秦兰兰更加深恶痛绝，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剥皮拆骨，剁碎了喂狗。 可她不能，她不能为了那种人渣让自己双手染血，她现在还有儿女要保护。 不过她一定会给秦兰兰和秦家人一个满意的结局。 她将保险柜重新关上，顺手在首饰盒里挑了对不起眼的桃心金耳钉。 她要供女儿上大学，还要贴补家用，正好拿着这些首饰去换点钱回来。 现在八零年代初，正是金融危机时期，货币贬值，通货膨胀，投资者对黄金的需求量增加，推动黄金价格上涨。 按照市场最低价60一克，她手里这五克多的耳钉也能换三百多块钱。 差不多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够她们全家花用一阵子。 她下楼刚想出去，突然想到她上辈子被关在房间时，有一天听到外面吵吵嚷嚷搬东西，说是养女买的一些福利，准备拉拢厂里那些老人，选她做厂长。 好让她掌控小儿子的工厂，继续为她谋利赚钱。 她脚下一转方向，就来到厨房旁边的大仓库。 打开门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堆着满屋子的米面油，猪肉，牛羊肉，牛奶，鸡蛋，水果。 还有一些高档的烟酒茶，补品等，姜茹珍一一翻看过去，虽然东西很多，但她还是鄙夷的撇了撇嘴。 她那个养女就是个葛朗台，那么有钱求人办事还舍不得送礼。 就这些普通玩意，工人们分一分，每家也得不到什么，撑死了分到五六百的福利，还不如给涨工资实惠。 不过，那个年代看不上的东西，放到八零年代可是相当珍贵啊！ 今年不过是刚刚改革开放三年多，北方城市老百姓还是以解决温饱为主。 就像她身处的连城，是个滨海小城，除了上班工人，大部分农村人还是以打渔，种果树为生，生活都很艰苦。 这些实惠的米面油等正好便宜她了，而且这些东西放在空间里还不用担心变质。 姜茹珍心念一转，出了空间。 朝着沈书欣的房间喊了一声，“欣欣，妈出去买菜晚上做点好吃的，给你庆祝一下。” 沈书欣听到动静急忙撩开门帘出来，“不用了，妈。别为我破费，我能去上大学已经很高兴了。” 沈书欣太知道这些年妈妈为他们这个家付出多少辛苦，她上大学虽说学费能免，但生活费还要靠家里支持。 小弟还要上高中，她怎么忍心妈妈再为了她的事花钱。 “小丫头别操心家里的事，妈现在有钱。” 姜茹珍说着就掏出十块钱递给沈书欣，“你也别在家里窝着，出门找同学们去逛逛供销社，买点衣服，日用品回来。” “这么多钱？我不要...”沈书欣慌忙往外推，她被妈妈的大方吓到了。 他们家平常一分钱都会掰瓣花，十块钱够家里人花用一个月的了，怎么能都给她？ “让你拿着就拿着。”姜茹珍硬是把钱塞给沈书欣，才出了院门直奔市里的二百百货大楼。 第2章 变了个人 “妈！我从小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我也想去上大学，我也想要坐办公室的工作。 要是我爸在就好了，我就不会遭受这些磨难，我就能在学校里好好读书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妈！求求你，就让我替妹去上大学吧，她还小可以再考，我只有这次机会了，要不然我亲妈会把我卖给老鳏夫当媳妇...求你了，妈！” 姜茹珍再次醒来，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当她看到秦兰兰在她眼前不停的哭哭啼啼。 她厌恶的抬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谁是你妈？哭哭哭，丧门旋，号丧呢？我还没死呢！” 秦兰兰被打倒在地，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她。 姜茹珍也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这双手，虽然皮肤粗糙了一些，但胜在白皙年轻，没有一点老皮皱纹。 她豁然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 1981年8月10日。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她闺女沈书欣考上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的这天。 秦兰兰跑到她跟前哭哭啼啼装柔弱卖惨，硬是将闺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哄骗了过去。 说是等她有了出息，会报答他们全家，将他们全部接到城里去享福。 而事实呢，她代替自己的女儿上大学，充有钱人，让他们一家五口给她做牛做马，供她在大城市吃喝玩乐，享用不尽。 本来她女儿都决定再次复习重考，却被秦兰兰这个温大灾的给拐卖到了山里。 彻底断绝了前程，就连性命都断送了。 这辈子她决不允许这个祸害再伤害她的儿女。 “妈！你疯了吗？我是兰兰啊，你怎么能打我呢？”秦兰兰不可置信的质问。 这死女人不是一向对她都愧疚宠爱吗？从小到大什么活都不让她干，把她当成小公主般精心养大。 今天这是发什么羊癫风？居然敢打她嘴巴子？ “我打的就是你，你个黑心肝烂蹄子，老娘今天就要打死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浑身充满力气的姜茹珍拎起秦兰兰的领子，左右开工扇了上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骗走我女儿的大学通知书，吃粑粑都不给你尖！” 前世害死全家的仇敌，此刻打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姜茹珍巴掌轮的虎虎生风。 她爱死了现在这具刚过四十，活力满满的身体。 很快，秦兰兰就被她打的满身是伤，昏了过去。 她打的倒是痛快了，可把刚刚打工完进门的沈书欣吓坏了。 她见母亲发疯似的捶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秦兰兰，她扑上前抱住了癫狂的姜茹珍带着哭腔焦急问道。 “妈，你在干什么？那可是三姐啊！” 姜茹珍终于打爽了，看到扑过来的沈书欣，她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痛哭失声。 她的乖乖女还在，她终于可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了。 想当初，沈书欣被秦兰兰哄骗去京城游玩。 结果，两天后秦兰兰给大队打电话，说沈书欣失踪了，人根本没到京城。 她当时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后来醒了之后跟着派出所来人找了好几天，终于有了眉目。 有人看见她闺女在火车上跟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秦兰兰就造谣说她女儿跟着男人私奔了。 她不信，直觉告诉她女儿碰到坏人了，想到最坏的结果，当时她死的心都有了。 可她还有三个儿女要养，还有养女在京城的花费要她供。 她29岁守寡，拉扯大几个孩子。 靠着顽强的毅力走过这么多年的沟沟坎坎，心肠已经磨炼的百毒不侵。 可失去女儿的她差点挺不过去，窝在炕上高烧了三天后，起来就出去继续赚钱了。 没办法，活着的人还要努力活下去。 这辈子能够重生到这时候，她着实感激老天爷，让她失而复得。 这辈子，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所有儿女，再不让他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妈，你到底怎么了？”自从懂事，沈书欣从来没见妈妈这么失态过。 鼻涕眼泪抹了一脸，哭的声嘶力竭，好像满腹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妈没事，欣欣。妈就是看到你考上大学太高兴了。” 姜茹珍捧着闺女的脸蛋亲了一下又一下，把腼腆害羞的小姑娘亲的脸蛋红红。 “妈，三姐还在地上躺着呢，她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沈书欣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兰兰一直是他们家祖宗般的存在，不仅享受着家里最好的待遇，还抢走了妈所有的关注和母爱。 但凡好吃的好玩的，穿的用的，她一直都是家里顶尖的那一份。 可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满足，还经常私下里对两个哥哥吆五喝六的指使。 对她和弟弟动辄打骂，教训抢东西更是家常便饭。 出于愧疚，这些他们兄弟姐妹都忍下来了。 “这个烂心肝的瘪犊子想要抢你的名额，替你上大学，妈不能惯着她。”姜茹珍恨恨的说道，还抬起脚使劲踹了秦兰兰好几下。 啊？ 沈书欣张开小嘴愣了半天，半晌回过神来。 “妈，我可以...” “不行，你别说话，我绝对不会让她顶替你去上大学。 欣欣，你忘了为了考大学，你付出的那些辛苦了？不说头悬梁锥刺股也差不多了。 这是你的前途，你要为自己争取啊！” 沈书欣垂下头，她让出名额心里也不好受，可妈这么多年对家里的付出和面对秦家人时卑微的态度，她全都看在眼里。 她不想妈为难，她可以委屈求全。 如果妈让她把名额让出去，她就自己偷偷找个地方哭一场，说服自己慢慢接受。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妈居然为这件事打了秦兰兰。 妈好像变了，不在是以前那个事事都以秦兰兰为先的妈，沈书欣心里充满了感动。 “这件事你别管了，回房间好好准备上大学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妈。”沈书欣乖巧的回了屋。 姜茹珍将秦兰兰拖到仓库，找了条结实的绳子捆上，又找了块破抹布堵上嘴就不管了。 先饿她几天再说，也让她体验体验自己上辈子被饿死的感觉。 姜茹珍回到自己屋中，伸手摸向脖子。 她重生除了报仇，还有最重要的事就是检查自己的空间，她想知道临死前拥有空间的事是不是她的幻觉。 她隐隐约约记得她上辈子临死前抓住了莲花吊坠才拥有了空间，可现在一摸却发现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姜茹珍急了，要是没有空间就说明她们老沈家的资产还在那个世界。 她一想到老儿子拼死累活赚的家产，都会留给养女那废物老公和儿子，她的心就火烧火燎的疼。 她不死心的来到镜子前扒开领子仔细观察，脖子上一直带着的莲花吊坠虽然没了，却在左胸上发现了一朵红色莲花印记。 姜茹珍疑惑的用手摸了摸，她以前有这个胎记吗？ 她怎么不知道？ 正寻思着，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幻，姜茹珍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空间。 而她眼前也矗立着一座熟悉的三层别墅。 第1章 惨死重生 “老不死的，你儿女都死光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实话告诉你，你大儿子当初根本就不是郁闷自尽，而是我毒死的。你女儿也不是失踪，而是被我们卖进了深山，被娶不上媳妇那一家几个兄弟，虐待了几十年疯癫而死。 还有你二儿子是被我故意气走，与你断绝关系，几十年来都不来看你一眼。 你的小儿子也是我怂恿他贷款扩建，最后破产被车撞死都是我们的手笔...” “现在你们老沈家所有的房产，黄金珠宝，存款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 “你个老不死的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还想让我赡养你，你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望着脸色狰狞，笑的极其猖狂的养女秦兰兰，姜茹珍五雷轰顶，万念俱灰。 为她的识人不清，为她可笑的赎罪心理。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摆子，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掌心霎那间血糊一片。 要不是她丈夫当时操作机器不当，连累秦兰兰父亲一同被卷进了机器中惨死。 她也不会收留秦兰兰这个白眼狼，害死了她的亲生儿女。 她真该死啊！ 沈军啊，沈军！ 死了，死了还给她留下了这个大祸患，她恨啊！恨不得将秦兰兰生吞活剥。 她恨透了老天爷的不公，恨透了她自己的愚蠢。 不对！ 仿佛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她的脑海逐渐清明，居然冒出个匪夷所思大胆的想法。 姜茹珍伸出形同枯槁的手，紧紧攥住秦兰兰的手腕，声音苍老沙哑，急切的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秦兰兰，你告诉我，我丈夫到底怎么死的？他真的连累你爸惨死？还是说事情的真相恰恰相反，他是被你爸连累惨死，对吗？” 本来奄奄一息的姜茹珍此刻浑浊的老眼放光，死死盯着秦兰兰的脸色。 果不其然，秦兰兰听到她的话，脸上神情特别不自然，随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讥诮的一笑。 “即便告诉你真相又如何？你的丈夫确实是我爸连累惨死，你们家含冤几十年也是你们的报应。 谁让你丈夫总是欺负我爸，他临死前自然要拉个垫背的。” 果然，事实的真相果然是这样。 当初她丈夫是造船厂车间主任，极其认真负责，而秦兰兰的爸爸是个酒鬼，技术不好也不知道上进学习，还经常喝完酒醉醺醺干活。 她丈夫因此罚过他几次，没想到秦兰兰的爸就记恨在心。 当时出事故的时候，她去现场看过就曾经疑心。 她家沈军干活向来谨慎小心，怎么会操作不当卷进机器中？还连累了秦兰兰的酒鬼爹？ 但因着当时有其他工友作证，厂子里就认定了这个事实。 赔偿给秦家一千抚恤金，还让他家儿子顶替了工作，即便秦亮天天在厂子里混都没人说啥。 而她家就惨了，厂领导觉得是沈军操作不当造成两人惨死的结果，给厂里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只是象征性给了五十块钱抚恤金，还把她好好的播音员工作给收回了。 就这，秦家看着都眼气，秦兰兰的妈李芬三天两头带着秦兰兰来家里闹。 不但把五十块钱都要走了，还把当时才七岁的秦兰兰扔在她家，要她负责养育。 还说这一切都是她欠他们秦家的。 姜茹珍自觉心里有愧，又看小小的秦兰兰可怜，就收留了她。 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还有个养女，仅靠她打零工赚钱养家，还要承受街坊四邻冷嘲热讽，备受歧视欺凌。 造成这些苦难的秦家人非但没有任何愧疚，还联合在一起将她的全家搞得家破人亡。 姜茹珍如何能不疯癫，如何甘心咽下最后这口气？ “啊——啊——啊——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丧门玩意，我要跟你拼了！” 姜茹珍被最后一棵稻草彻底击垮，拼着最后的力气朝着秦兰兰扑去。 却因为她的断腿而跌落在地上，秦兰兰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临死还想反扑？看来你的断腿还是不严重，那我就帮帮你。” 秦兰兰疾步上前，一脚就踩在了姜茹珍那条开始腐烂发臭的伤口上。 “啊——” 姜茹珍挥舞着双手挣扎，晃动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上痛苦的张大嘴哀嚎。 她刚才那一扑已然耗费了仅剩的所有力气，此时再也没有力气反抗。 她被这个养女推下楼摔断腿已经超过五天了，不给她治伤，不给她饭吃，每天只提供一碗水吊着她的命。 不就是不想让外面的邻居胡说八道，说秦兰兰不孝顺，刚跟养母住几天就把人养死了。 她也怕背上骂名，怕被人戳脊梁骨。 好不容易挨过几天，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逼她自杀，好霸占沈家全部家产。 既然撕破了脸，秦兰兰只想她快点死，那正好她也这么想，那就同归于尽吧！ 她慢慢放下挣扎的手，朝着旁边柜子上的水碗伸去。 “我...快要死了，让我...喝完水...再上路吧...” 秦兰兰见状，嗤笑一声，抢过碗就一饮而尽。 “老不死的，还想着舒舒服服上路呢？我现在连口水都不会给你喝，你就赶紧去死吧！” “桀桀桀...” 姜茹珍忽然发出一声怪笑，她松了一口气仰躺在地上念念有词。 “这都是天意，这就是报应，秦兰兰，本来这碗水是我给自己上路准备的，既然你喝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什么意思？”秦兰兰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随后，腹中一阵绞痛，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老不死的，你在水中下毒了...” 看着缓缓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痛苦的秦兰兰。 姜茹珍满脸疯态的癫狂，“喝毒药的滋味好受吗？秦兰兰！你是不是很痛苦？可你有我大儿痛苦吗？ 他拿你当亲妹子对待，你却毒死了他，他当时走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秦兰兰面色发青，朝着姜茹珍伸出手求救。 “救我...救我...妈，我错了，救我...” 姜茹珍一动不动就这么冷眼看着秦兰兰痛苦的挣扎了几分钟，渐渐声息全无。 她眼角一滴泪滑过，抬手握住胸前母亲留给她的莲花玉坠也缓缓闭上了双眸。 一切罪孽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她也算为自己的儿女们报仇了，到了九泉之下，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原谅她这个愚蠢的母亲。 “滴—— 宿主马上就要重生，空间允许你带走一件东西！要快，你只有三十秒时间决定。” 姜茹珍愕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雾蒙蒙的空间。 天空上闪烁的一行字提醒她时间要来不及了。 这是她的金手指？ 她晦暗愚蠢的人生走到尽头居然还能有重生这样的好事？ 那她要拿走什么东西？ 那必须是拿走秦兰兰霸占他们家所有的财产啊！ 难道要留给她那个废物二世祖老公和纨绔儿子继承败光吗？ “我要带走秦兰兰所有的财产。” “提醒一下宿主，必须是你能触碰到的物品。” “那就我身下的这座房子。” 姜茹珍手刚刚触碰到地面，脑子里就闪过一道白光，她整个人意识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