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天生好像对车就情有独钟,沈卓义在车上好奇地摸来摸去,问这问那。
陆明峥全都耐心地给他解答,两人从车的性能聊到做生意的销售技巧,天南海北聊得不亦乐乎。
下了车之后,沈卓义已经对陆明峥的知识面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差着辈分,他都想喊陆明峥一声大哥。
还是陆明峥最后一锤定音,让沈卓义喊他陆叔。
沈卓义欣然同意,姜茹珍看的直摇头。
谢辉看着两人哥两好似的背影,忍不住想笑。
他这个兄弟也太好搞定了!
几人来到饭店,姜茹珍有求于人,态度良好地请陆明峥点菜。
陆明峥也不客气,顺着菜单从上往下点,几乎把人家饭店今天所有的菜式都点了一遍。
姜茹珍嘴角抽搐,磨着后槽牙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够吃吗?不够再多点几份。”
“差不多,一会儿不够吃再点。”陆明峥回道。
这男人是猪吧?满满的一桌子还要点,怎么不撑死他?
姜茹珍恨恨的拿起筷子使劲往嘴里塞,还不住的投喂老二,老二的碗里都冒尖了,他一个劲嚷嚷。
“妈。你喂猪呢?”
“你吃饱了?那我给谢辉夹。”
姜茹珍马上开始转移目标,反正今天这些菜不进自己的嘴里,也要进老二的胃里。
即便他们俩都吃饱了,也要便宜刚认识的那小子,决不能便宜陆明峥那个王八蛋。
谢辉承受着姜茹珍的热情,眸光时不时瞟过陆明峥那黑沉的脸色,咧嘴傻笑。
“谢谢干妈!”
“呃...谢辉啊,咱这干亲可不能随便乱认,得有讲究。”姜茹珍尽可能委婉的提醒,就怕伤了小伙子的自尊心。
“妈,你别多心,小辉是打我这边论的,我们现在是好兄弟,我答应让他叫你干妈的。”沈卓义呼噜呼噜扒着饭菜,还不忘替兄弟解释一下。
这玩意是他答应就行的吗?
不是应该问问本人的意见吗?姜茹珍抬眼朝着沈卓义扫视过去,一道寒冰直逼沈卓义的面门。
沈卓义低头一缩脖子,完了,好像真惹他老娘生气了。
赶紧低头扒饭,谢辉见兄弟被一记眼刀吓到,他赶紧开口解释。
“干妈,我其实刚才来得挺早,我听见你对于未来服装城规划的见解,十分佩服。
我爸走得早,他是名为国捐躯的军人,他从小就教育我要尊敬每一位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所以,我才会想认您做干妈,这样显得亲近一些,可以吗?”
都把老爸搬出来了,她能说什么?
姜茹珍假笑地勾起唇角呵呵傻笑了两声,这小子是烈士遗孤,他说什么都对。
等到几个人吃完饭的时候,姜茹珍心疼地结了账,一共花了她十二块钱。
陆明峥这个狗男人。
她赚点钱容易吗?
“干妈,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市场卖东西可便宜了,我给你买点特产回去。”谢辉在某人的指示下开口。
“不用了,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姜茹珍连忙摆手。
不就是口头上认个干亲嘛,她又没说答应。
这孩子咋那么死心眼呢?
谢辉这孩子真的太懂事了,给某个狗男人做干儿子可惜了。
“我妈要是知道我认了干亲却什么都没表示,会打死我的,走吧,干妈!”
谢辉上前搀扶着姜茹珍上了车,沈卓义在后面低着头憋笑,也不管他妈被人劫持走。
一行人很快来到农贸市场,谢辉开启了大采购的模式。
阳城烧鸡来三只,脆皮香肠来五斤,雪花牛肉来十斤,平康小米来二十斤,黑土地大米来二十斤。
还有各色糕点来十盒,牛轧糖,水果糖各十斤,另外白糖称了十斤,红糖称了十斤。
谢辉一路买一路装车,实在太重装不了就让卖家直接发货。
姜茹珍牙花子都嘬疼了,这傻孩子也太实在了,这是想把市场整个给她搬家去啊?
她一个劲地阻止说不要了,“孩子,你还上学呢,不用送这么重的礼。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妈赚钱可不容易,可不能再买了。”
谢辉满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干妈!你放心,我不花我妈的钱,我花的都是我干爸的钱。”
啊?
花的是陆明峥的钱?那可以,买吧,买吧。
姜茹珍阻止的动作明显敷衍起来,谢辉又买了二十斤羊排和羊肉,还有猪腿,五花肉等等。
装了满满登登一车,姜茹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没想到认个干亲还有回头钱,这波超赚!
再上车,开出去好远姜茹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去陆明峥服装尾货库房的路。
“这是往哪开啊?我还没去看货呢!”
“放心吧,你的货早就装上货车给你送走了。”陆明峥单手操控着方向盘,慢条斯理道。
“不是,我还没验货,你怎么知道我要不要,要什么样的?要是你给我的都是些破烂,我卖不出去怎么办?”
“那你就自认倒霉。”
“你......”
姜茹珍刚才占便宜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到了火车站,几个男人将东西全部打包发货,剩下一些现吃的熟食放进一个大包里,让沈卓义背着。
姜茹珍同谢辉挥了挥手告别,一眼都没看陆明峥就头也不回地进站了。
谢辉强压住不断想要上翘的嘴角,看向旁边略有些失望的陆明峥,“干爸,你既然喜欢姜阿姨,为什么老是跟她唱反调?”
“你个傻小子懂什么?你姜阿姨眼高于顶,哪个男人她都不放在心里。
我这要不是经常气她,加深印象,她转头就能把我忘了。”
呃......
谢辉一时间十分无语,难道不是他干爸的行为才更像是个幼稚的傻小子吗?
以前他在学校的一个好兄弟,喜欢前座的女同学,天天欠吧楞登的揪人家小辫子,往人家女同学书桌里放毛毛虫。
时不时故意弄掉人家的书,再不然就故意在人前耍宝,做鬼脸吓唬人家,就是期盼能得到心爱女生的注意。
等到毕业之后,他鼓起勇气跟人家表白,结果那女同学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
不但当场拒绝还受到惊吓跑的无影无踪,让他的好兄弟再也找不到人。
这是何苦呢?
满心愤懑的姜茹珍上了火车之后才反应过来,“老二,我们什么时候买的火车票?还是两张下铺?”
沈卓义大大咧咧的坐在小桌子旁,将里面馋了好久的烧鸡拿出来啃,嘴里胡噜不清的嘟囔。
“是你干儿子孝敬的。”
哦,姜茹珍点点头,这个干儿子品行真是不错,本来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想再收什么养女,干儿子,可谢辉对她这么孝顺,她承认有点心动了。
不过,她总觉得好像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索性往铺上一躺闭目养神。
突然,快要睡着的姜茹珍一拍大腿,惊坐起来。
“老二!我好像进货没给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