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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 两面心

作者:种雪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们走吧。”


    池儿与何归隐于夜幕又悄然踏入无尽阁。


    接连三日,他安详沉静的容颜乍一看与熟睡之人别无二致,她坐在床侧注视着他。


    “沈星亦!”这是五年后她首次直呼他的名讳,她叹了口气再次温声道,“沈星亦。”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醒醒啊!


    敖梁与何归走到门外等候,敖梁道,“你前日追赶我时速度极快,您是名副其实的高手。”


    何归冷声道,“我是。”


    “高人连讲话都如此酷帅!”敖梁望着她眼中冒着金光。


    何归又白了他一眼,“慕炽盛你可知道?害我家小姐落水那个。”


    “高人请讲!”


    “你去教训他一顿,作为回报我教你疾行之法。”


    敖梁顿时点头如捣蒜,此事不亏不过要从长计议。


    无尽阁中,凝神香连烧三日提神醒脑极其有效,安池儿来时的困意逐渐消散不少。


    她咬着唇角又凝了眼他的床榻,她已经想到法子了,沈星亦若醒来真是欠她一个大人情!于是她果断地褪去云履爬到床榻内侧躺平,然后深呼口气闭上眼睛。


    她在脑海中摒弃五年前的记忆,只是娓娓道来回城后她的感受。


    她说,“沈星亦,你信不信箴言?


    若一件事尝试三次不成应当放弃,方才我故意唤你三次,你有在数吗?


    若是你今日再不醒来,我今后便不来了,不仅如此,我还要背后骂你脆弱没出息!”


    八年前,她与沈星亦在宫外初遇,两人当即一拍即合,从此约好傍晚同去宫中偷无尽夏,这一偷便是三年,而御花园无尽夏逐渐消失引起了徐皇后的注意,沈星亦命花匠托辞是无尽夏枯萎被刨,于是徐皇后在沉国境内悬赏花人,终于小小年纪的庄墨撕榜领命进宫。


    沈星亦的指尖微微颤动两下,安池儿闭眼思忖并未发现他的异动,她继续说道。


    “初遇那日我从田庄回来,府中马车被围堵,大家都又饿又累又困。这时敖梁来了,他不仅开通车道,还带来了青云斋的点心!我最想吃的点心突然出现,你可以想象到我有多开心吗!


    第二日,我奉命进宫你也在,我并不是故作冷漠不理你,倘若不认识你又怎能佯装识得骗你?而我从心底就不愿骗你。


    清承园落水救我的人是你,其实是有人说漏嘴,他说你比他更厉害,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公主说玉佩珍贵,既然连公主都觉得贵重,你教我如何安心收下?”


    安池儿再次停顿喘了口气,倘若说谎的人会被雷劈,她现在已经外焦里嫩了!她不得不谨慎地字句斟酌生怕哪里说漏了嘴。


    “我本不打算涉足与你有关的事,可有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安府有本初、红颜、旋喊、怒放和夏恋五种无尽夏,我最喜欢的便是怒放,今天也带了一只送你,你把她们照顾得很好,谢谢你!


    讲这么久我有些累了,你有听进去吗?醒醒吧,好不好?”


    尾音回荡无人应答。


    她呢喃道,“你今日不会醒了是吗?”


    她失落地睁开眼眸,缓慢地适应着稀薄烛光,待她回头时却发现沈星亦的视线早已将她锁定。


    “啊——!”她尖叫未果就被他软唇封口。


    他的声音嘶哑满含魅惑,“不是说累了吗,休息一下。”


    他是故意的!安池儿将他推开颤声质问道,“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容我想想。”他当真做出思考的模样,“在你说我脆弱没出息的时候。”


    安池儿双眼一沉捶向他的胸口,“既然一开始就醒了为何不叫我!”


    “唔——”,沈星亦捂着胸口闷哼一声,那里是被她用匕首扎出的伤口,“我喜欢听你讲话。”


    “我要回去了,后会无期。”她跨过他的身子从床上猛地下来。


    “何在,我们走了。”她朝门外喊道。


    敖梁先冲进来滑跪扑向床榻放声大哭,“王爷,您终于醒了,没有您我可怎么办啊!”


    沈星亦点着敖梁的额头将他推开,他仰视她悦声道,“多谢池儿,我定会为池儿补上我们的记忆。”


    “王爷养好身子,尽早促成论辩便是对臣女的回报。”


    ——这才是她的目的!


    无论沈星亦是真病还是假病,对她而言都无关痛痒,重要的是他不能成为她登朝之愿的阻碍。


    何归带她离开时,已是晨光熹微。她急需好好睡上一觉,待她的身体反应过来,她已经舒服地嵌入软褥上昏睡过去。


    她白日思虑过度,尽管身心困倦却睡得并不安生,她又梦到何夏言了,她从未在娘亲脸上见过那种惊恐神情。


    无尽阁中正是灯火通明,她离开后,沈星亦看向敖梁,后者正擦着挤出来的眼泪一扫沮丧神情。


    沈星亦道,“她相信了吗?”


    “王爷,安小姐的心思我看不透。”敖梁撇了撇嘴,“但您这个蹩脚的癔症我是觉得荒谬。”


    沈星亦掩唇轻笑,“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相信。”


    敖梁瞪大双目难以置信道,“您的意思是安小姐知道您装病?那她为何还要来‘救’您?”


    她为何费心“救”他?


    他暂时还无法得知答案,但是另一个真相已经被他察觉,沈星亦端起茶盏默默地笑着,他险些以为她真的失忆了!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池儿说两人初遇那日是她回城之日,倘若她当真失忆不会记得自己的长相,也不会对那日在安府门前一瞥有任何印象


    ——她那日认出他了!


    沈星亦望着枕边的怒放——是她带来的。


    敖梁看王爷端着茶盏半天也不饮下,反而嘴角挂着诡秘的笑,他一阵哆嗦。


    沈星亦道,“去休息吧,明日归朝。”


    折腾了这么几日,他也是累了,敖梁熄灭烛火,转身关门走出。


    退朝后,后殿只有沈星亦与沈文两人。


    沈文怜声道,“星儿完全恢复了吗?”


    沈星亦道,“已经痊愈,儿臣令父皇担心了。儿臣打算将宫堂论辩排在明日,父皇觉得如何?”


    “既然此事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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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权安排,不必再问我的意见,另外你可有了解过宫堂的情况?”


    “回父皇,儿臣未曾。”


    沈文质疑道,“宫堂那边出何人论辩,你怎会不知?”


    沈星亦硬声道,“儿臣请父皇见谅!论辩规则便是双方不必透露论辩人选,因此儿臣亦不会过问父皇选哪些大臣参加论辩。”


    沈文问道,“你心中有何人选?”


    沈星亦正色道,“工部尚书陈舍。陈大人主工程建造为人又刚正不阿,恰为合适人选。”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离开吧。”沈文挥手,他是要好好考虑应派何人参加论辩。


    此时值宫堂课休,安池儿正与沁珠嬉闹,她蓦然抬首对上沈星亦的视线


    ——他怎么来了?


    她慌张垂眸不去看他,昨夜一别,他今日的眼神有些奇怪。


    沈星亦敛回视线,行至迟图身前道,“迟先生,宫堂论辩明日进行,大臣们将会在早朝后过来,请各位早做准备。”


    “宫堂恭迎,有劳德王费心,听闻德王患病,微臣甚是担心。”


    “区区风寒,不足挂齿。”


    安池儿在席间望着两人言毕,她悄悄起身在他必经之路的拐角站定,待他走来时她轻声唤住,“德王,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池儿请讲。”沈星亦眸光微闪。


    安池儿低声道,“恳请德王帮我找到娘亲。”


    “何夫人不在府中?”他似是吃惊,指尖微微蜷缩。


    “近日我屡有梦魇心思不安,还望德王应下。”


    “池儿开口,我不会拒绝。”


    “多谢德王!”安池儿说完转身要走,沈星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昨晚你说我们初遇是在你回城那日?”


    “您听岔了。”安池儿勾起唇角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轮到沈星亦烦心了。


    待安池儿走进宫堂,敖梁问道,“王爷可要我去处理这件事?”


    沈星亦道,“她忧心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敖梁急道,“王爷,您不能出北城!您若是走了皇上那边如何交代!”


    沈星亦叮嘱道,“明日论辩结束我就启程,父皇那边你去帮我缓上几日,什么理由都好,但是切莫说我出城去了。”


    敖梁难得地沉默了,沈星亦继续说道,“你若是心有疑虑,御前侍卫的位置始终为你留着,我不阻拦。”


    “王爷要赶我走?”敖梁疾步站在他面前。


    三年前,母妃死后,他孤立无援成了沈文的笼中鸟,他本以为会傀儡一生,直到他得知她要回北城,他的人生燃起了点点火光。


    他方才问她她不承认,想必她心中仍有顾虑,可他生来就属于她,只是暂时不能叫她知晓。


    父皇以为他是狩猎安府的猎人,可他不过是她掌中柔软的猎物罢了。


    他望着敖梁淡淡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只是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如何选全看你自己,我不干涉。”


    “王爷……”,敖梁愣怔地望着沈星亦,他看出来了,王爷心中如今只有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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