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绒圭愿意一试。”
初鹤仙尊施法自江承礼的身上引出一道灵力,如丝如缕,缓缓绕上顾绒的手腕。
“有了珩承的灵丝相伴,你入了心境后就能找到他,不会在他的心境里迷路,
找到他后就将这带有他灵火的提灯交到他手中,届时你们二人就能醒来。”
顾绒颔首,接过初鹤仙尊交与她的一柄提灯,就迈入了初鹤打开的心境中。
“记住,心境中你需谨慎,其中有两点规则切记。一,时机未到,心境中人看不到你。
二,若是起了冲突不要激怒他,否则会使心境中的回忆波动甚至改变,容易困在他人的心境中。”
风起,一转眼到了冷秋。
一处别院中,枝桠干枯,霜雾浮地,
少女提灯出现,缓缓走入这个宽敞的修炼之地。
一个八九岁的年纪,他还是一个幼童。
啊,好可爱啊~
一双眼睛,一把跟他差不多高的剑。剑芒锋利,看着就挺沉的,他稚嫩地舞剑。
嗯,衣服还是听华贵的。
顾绒不由地蹲下来,星星眼地打量着这个小少年。
稚嫩的他表情吃力,嘴角向下。
却有坚定的目光,锐气非常,一边配合着舞剑的招式。
口中正念叨着基础的水系功法。“以水为灵,引川经络。……”
忽而手一松,长剑甩飞出去,小人自己也跌坐在地上。
“诶,没受伤吧。”
顾绒看他起身迟缓,知道他应当是伤了膝盖,难以起身,就要去扶起他却没捏到他的袖子。她知道碰不着,只好去尝试着帮他捡剑。
少女正弯腰提剑,却被另一人的手先一步拾起。
顾绒抬眸,原来是一个深色襦袍的男子,样貌不俗,衣着儒雅,一看就个淡然疏冷的世家公子,虽在江承礼的心境里看不清面容。
以她料想,这位应当就是江承礼的父亲了吧。
顾绒微微一笑,原来旁边还有长辈看顾着,看来也不算差。
男子朝小少年走近,只当顾绒以为他要将剑递给江承礼时,
那男人倏然抬剑,寒光相随,剑芒到了江承礼的脖颈处,只有咫尺之距。
“你怎么如此不用功,连一把剑也拿不稳!
枉费我费劲了心思,四处托人将你的火灵根封印,给你留下了单水灵根的上好资质。”
男人双眼愠红,恨恨地冷嘲热讽。
顾绒凝眉上前,想要将剑打落,却因一道无形的屏障而难以靠近。
只能无语又恼然地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你怎会如此无用,我与她那样出色之人相恋,你怎会修为又差,心性又软弱!”
“哈哈哈,她怎么没带上你一同飞升……”偏执的笑声回响在整个院落内,久久不散。
顾绒原以为他会难以忍受父亲的责备而哭泣,入耳的确是他讥讽又倔强的反驳:“莫不是父亲与她结合,又赶不上她,明知二人不可能又为何相恋!”
二人提及的那人,似乎是个已经飞升上界的杰出修士,但她又听出了些许其他意味。
男人恼怒,“啪!”
“你怎么这样!”顾绒怒气冲冲地上前,拦在江承礼的身前,难以置信地望着幼嫩的脸庞上红肿的巴掌印,顾绒温柔抬手要将自己的灵气传给他,又落了个空。
一巴掌落下。
只有忧伤的,激动的心声颤动了整个心境空间。
一转眼,顾绒来到了一处高山之上的望山亭里,
黑夜里,少年找到了飞升之人留下的仙器“申”,一路跌跌撞撞地向着明阵宗靠近,直到不慎叫滑,筋疲力尽地在跌倒在明阵宗山下。
直到一位飞行而过的修士发现了他,将这个昏迷的小少年带走。
山夜被救后,江承礼多次相求,终于让五百年未曾收徒的初鹤仙尊收他为这一代的大弟子,成了明阵宗众人的大师兄。
之后便是,拜入师门,重塑灵根。
他多次伤心,忧虑地抚摸长柄晦明玉箫“申”。
某一日的阵鸣殿的角落,被初鹤发现他江承礼蹲坐在地:“这是何物?”
少年眼神警惕地提防初鹤,宛如一匹野性未驯的狼。
“你这宝物虽好,我却不是雷灵根,本尊本来就是为了做一件好事,怎么会为了夺你的法器而自伤呢。”初鹤无奈地嗤笑,继续喝酒不再瞧他。
“这可是太虚宗送来的好酒,你可要尝尝。”
递到少年面前的酒壶被推开,只看到他眼神灼灼,“师尊,我想名正言顺地使用它,而不是封存,欣赏。”
他一语一顿,坚定又有些郁结,却发自肺腑。
初鹤一愣,迟疑地说道:“可你是水火灵根,修炼都艰难,怎么使用仙器?”
“仙器?”
“你不必隐瞒我,你的天资极好,有上界之人的天资。这应当是谁留给你护身的吧。”
“……护身。”少年有些惊愕有些怔愣。
或许她并没有放弃他。
少顷,初鹤就有了法子:
“如何?唯一之法就是以火灵根锻铸雷灵根,百分之一,洗髓时更是极为艰难,你可要一试?”
“修仙界竞争之大,如今我又是堂堂初鹤仙尊的大弟子,以后不服,来找我这个大师兄比试的人想来不计其数,弟子怎能丢您的脸面呢。”
少年倒是初见温和君子之貌,挑了个稍微不那么沉重的角度,成功说服了初鹤。
在初鹤仙尊的帮助下,封印的火灵根被火冶丹洗髓为雷灵根。
焚域山巅,黑糯米般的小修士直面滚滚热浪,几张唤雷符投入山顶的岩浆里。
不多时就有一只会雷鸟飞出,喙口张合,爆发出几道雷鸣。
“便是本修士召唤的你!”
少年一呵,主动放出几道烈焰对准会雷鸟砸去。
火焰与雷火碰撞,无数个来回后,会雷鸟被激怒,疲于应对,终于落下一道炽热,刺目的雷球。
炽火的法衣被烤黑,少年又一次艰难爬起,精致的容颜上得意一笑,
有几分腹黑的意味。
火冶丹成了!
她看出了几分端倪,他方才施展的火攻是由阵法产生,并不曾用到丹田内的灵力。
少年珍惜地擦拭着来之不易地火冶丹,抛下一张传送符就消失了。
这般电光火石的比拼,终于让顾绒看见一个这般夺目又率性叛逆的江承礼。
并非是温润如玉的楼主,亦不是冷面阵修师兄,
他本就该是这样热烈的人,他修炼时的专注和不屈,铸就了完整,神秘又百变的他。
顾绒的心第一次这么强烈地为他跳动,二人之间似乎再也没有薄纱相阻,
似乎更亲密了,更加地惺惺相惜。
忽而她眼中划过另一幕,一身玄衣,临风而立,手中拿着金色的沙土……
这莫非是她相求寻找垚灵土之时?
……
初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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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抱犬坐于悬门峰头,忽见天色一变,立刻起身向着风云卷席的揽书斋而去。
揽书斋内空无一人,只有二楼里间有灵气的波动。
门骤然被推开,顾绒望着他微微愣神,一头似雪披发的他,如一块透明的冰玉。
“珩承,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承礼闭目颔首:“弟子正在修习时袭术。”
“时袭术?”
初鹤错愕,那可是折损资质的秘术,当即制止道:“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我不管你为了什么,赶紧停下!”
“化神期后修为增长变会极慢,若是稍有不慎,在几百年间未突破化神期,就会止步于此,身消道陨。”
江承礼见到师尊并未起身睁眼,仍是闭目打坐,初鹤总算知道,这个大弟子早已通过时袭术去了其他时空。
从这渺远,颤动的回音可见,这进入的时空还很远。
初鹤仙尊气急,却也不能打扰他这刚收不久的弟子,拂袖坐下,在远处为他护法。
江承礼心虚又执着的话语,从他的身躯里缓缓传出:“玄南江氏历来以开设拍卖行为业。
自弟子因双灵根难以修炼,家父就一直责备弟子,是因我而荒废了拍卖行,四处寻方,变卖了家财为我洗灵根。
弟子虽不赞同,却也……如今江氏家业所剩无几,弟子不能坐视不理。”
“你便要取未来的力量,成就现在和几百年前的家族?!”
初鹤被气得翻了个白眼,大声道:“你既以修仙,就该不问世俗,专心修炼!”
“弟子只求无愧于心,不然亦是对修炼不利。”
初鹤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若是因这种事就生了心魔,确实不值当。”
忽而,他抬目望向顾绒,忽然向她袭去,顾绒发现原本护法的初鹤正在看她。
一阵灵力袭来,少女飞身闪身,急忙躲开了攻击。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少女就到了几百年前。
一座名为景渊阁的拍卖行悄然拔地而起。
江承礼以白发隐士的身份,偶然找到了家族旁系落单的祖父江宇,景渊阁由此产生。
少年以秘术穿越,并带走其他时空的任何灵石。
只能依靠尊者之上的修为碾压一切作恶的妖兽,取了他们的妖兽之核变卖,或换取灵石,或结交剑修,妖修之类。
终于,在江宇修为达到元婴期之上时,将景渊阁交给他。
“江少爷,本尊这些时日要回去一趟,大小事务且交由你处理。”
“好,尊者就交由我吧。这些时日,您来景渊阁的次数频繁,又交给了在下许多拍卖物,以放入阁楼中。”
江宇对这个藏龙卧虎的仙尊,很是敬佩,虽有时都见不着人,他也总有一种亲厚的感觉。
这一次或许会有很长时间不会来,一时恋恋不舍。
“我虽知您修为高强,已是尊者。却也该注意身体,这几日尊者越发憔悴,唇无血色。连这金发似乎也又白了几分……”
江宇担忧地看他,拿出一件披风就要给他披上。
江承礼冷淡一笑:“不必,本尊功法就是如此。”
顾绒觉得他完成了这件事,应当是极开心的,眸光中时常闪动着平和与快乐。
她亦替他开心,就如同他也支持她的勿忘茶铺一般。
“之后,本尊便不再来了,若是有事用这玉佩传讯,再告知我。无事就由你接手,以后亦可将那一份交与子孙。”
“多谢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