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在空间内夜以继日的修炼,顾绒终于烧制炼化完成了与川珩约定好的杯盏。
经过铃铛的清点装匣,一共有二十套勿忘杯盏都被顾绒收入了空间中。
总算是忙完了开店后的事宜。
趁这日清早天气正好,晨光熹微,碧空如洗。
顾绒叫住收拾妥帖的铃铛,一同到茶社二楼的厢房坐下。就要同她说起今日就要离开尺陵,去往景渊阁议事。
“谷主,今日怎么得闲,大清早与我到这茶社喝茶。”
玲珑贴到顾绒身侧极为亲昵,特地取来顾绒新研制的风铃茶盏,用宜清草泡了两杯热茶。
她轻盈起身,朝着她的谷主娉婷欠身:“请您一观。”
顾绒纳罕,茶社可没有让人舞蹈的规矩。不过,她知道铃铛是学过舞的,只当她是兴之所致,便欣赏起来。
女子清铃上缭裙翩然绽放,舞姿清雅脱俗,并不旖丽。
铃铛双臂微展,摇曳轻舞,指尖竟然幻化出荧白的灵力。
她指尖一点,就有风铃茶盏缓缓吟奏,铃音清脆泛泛而出。
“甚好,这才短短几日,铃铛你竟能够幻化出灵力。”
顾绒从一开始的不解地看铃铛起舞,到之后的欣赏、惊讶,她当真为铃铛开心,可见铃铛的心思纯粹,修炼才如此突飞猛进。
铃铛腼腆一笑,她虽未生出灵根,但能与灵气建立灵识共鸣,即将步入练气期。
女子起舞时尚且大方自然,此时被顾绒一夸,竟拘谨地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铃铛端起那杯宜清茶,崇敬地敬向上座的顾绒道:
“谷主请用茶,铃铛几生有幸,谷主将我从深宫、凡尘中捞出,不嫌弃奴婢并无灵根,用冰莲引铃铛入道,又给予我功法。
奴婢敬仰您如皓月高山,必然忠于谷主,不负谷主大恩。”
铃铛边诉说,边红了眼眶,此时又忍不住再一次自称奴婢。
这身上的法袍清铃上缭裙也是谷主所赠的,此时谷主竟然又要将这倚。
顾绒连忙将她扶起,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这亦是你的机缘,从这以后就真的步入修士之列了。
太虚宗虽按灵根和资质收弟子,但你的功法却是我经过师尊的同意后才交给你的,以后就是我勿忘谷和太虚宗的人。”
顾绒引着铃铛坐下,“铃铛,我会离开尺陵一些时日,这段时间就由你帮我看顾茶社和方黯。
这铃歌鞭你且拿着,有事就传讯给我,不可逞强。”
铃歌鞭,乃是高阶法器,可随主人的修为增长鞭力,且乖巧,正适合如铃铛这般的修士。
使用者挥鞭踏歌,如梦似幻,铃音不绝于耳。
“是,谷主。”
**
辟玄区仍旧是老样子,清凉繁华,人流密集。
顾绒径直去了景渊阁,一跨进门就有李掌柜迎上来,他对着一袭黄蓝衣裙,轻纱遮面,窈窕仙姿的女子拱手道:
“啊呀,真是稀客,这不是戎掌柜回来了嘛。您多日不见越发美丽了。”
李掌柜笑开了花,他早听闻楼主已与这位绒圭仙子互明了心意。
这就是定情了呀,以后顾绒就是他们景渊阁的女主人。
“楼主已经吩咐过,您的勿忘茶盏品质极好,只等楼主亲点后,将摆于各处拍卖行内。”
李掌柜知晓顾绒此行是为了勿忘茶盏,迎着顾绒于别厅坐下。
“怎么,他仍未回来?”如今早已过了十五日之期,她才主动寻来商议的。
“是楼主自去了紫潺乡,至今未归。”
李掌柜也有少许诧异,以往楼主都会传讯协调景渊阁上下事宜,分派各处拍卖物,这几日却未见他传讯来。
顾绒虽觉不妥,却知晓川珩不会无故爽约:“那好,我下次再来。”
李掌柜想起川珩临行前嘱咐,这勿忘茶盏若是他未归,也要及时摆上。
遂将顾绒唤住,又道:“戎掌柜,您可将茶盏先交与在下,由我将茶盏先摆上。”
顾绒笑道:“那多谢您了。我也有些担心楼主,若是他归来,您可要传讯通知我呀。”
“您放心吧,楼主自然是先记挂您的。”
少女被他打趣,想到川珩心中亦是温情如水,不过现下她有其他事要做。顾绒虽早已书信一封给太虚宗,但狭域魔兽之事她亦担忧,需当面与师尊商议。
方要起身离开,腕间的金镯竟磕到桌角松动。
黑白灵石玄妙生辉,淡淡划痕落在漆面上。
弦术镯,乃是一对法器,双镯的佩戴者相互感应,就是它的特点之一。此时另一只应当就佩戴在川珩的手臂上。
顾绒一时惴惴不安,她施展灵力于弦术镯之上。
灵石熠熠,二人的位置就显化为那黑白二子,赫然出现在定位棋局图之上。
不成想二人的距离竟然如此之近!
少女忧心,夺门而出。
那黑子所在的位置赫然就是辟弦区,而那白子的位置却岿然不变,
随着少女灵力翩然施展,抬指轻点白子方位,棋局图中出现一片广袤的丛林。
一个萧条寥落的银发背影,令她呼吸一滞。
那修长,银白的长发,她见过!!
一袭黄蓝渐变的女子从空中缓缓而落,不过三百余里,顾绒果然从一片高树的阴影中找到了那个身影。
“川珩!江承礼!你怎么了?!”
少女双手颤抖地抚开他散落的银白碎发,男子憔悴的脸庞令她心疼。
修长的睫羽、眉目如画,薄唇却如霜雪淡淡,面庞处有一两处破开的口子。
“好烫,发烧了?”
顾绒连忙从空间中取出几颗治伤灵丹,塞入男子的泛白的薄唇里,只可惜江承礼仍旧昏迷不醒,难以下咽。
少女施法于此间土灵力,将治伤灵丹与洗髓冰莲化为纯粹的灵气,施展于江承礼单薄的身躯中。
顾绒逐渐有了察觉,体内雷、冰两股灵气紊乱,原来江承礼早已有了陈年的旧伤,如今又填新伤才会昏迷不醒。
他周身的外伤就被灵气治愈,面上亦有了红润。
少顷,少女施法的身形骤然被一股力量震开。
他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灵阵?!
少女内心虽焦急慌乱,行动却迅速非常。
几片传送阵的符纸飘摇落下,
不过片刻,悬门峰前一道传送阵骤然显现,
守山门的弟子一惊,喊道:
“谁人闯入!!”
顾绒携着江承礼现出身形,立即道:“我是太虚宗顾绒,这位是你们明阵宗的大师兄江承礼,他受伤昏迷了。
还请几位通禀初鹤仙尊,前来救治!”
几名弟子上前一看,果然是他们的珩承师兄,连忙从顾绒手中将人接过,引着顾绒来到了阵鸣殿内。
一花青法袍的长者,缓步走近。
传闻中的初鹤仙尊,竟不似寻常印象里的冷面修士。
眉眼凌厉,面容柔和,颇有长者的威严。
几缕刘海在眉梢旁跳动,添两分俏皮,墨发卷卷落于身侧,他面上含笑,抱一只茸毛的白犬逗弄。
“太虚宗绒圭见过初鹤仙尊。
顾绒回太虚宗的路上见到他昏迷受伤,身上有一道灵阵,遂带他来求您相助。”
顾绒眼框泛红说得急切,一面又温柔地将江承礼平放在软榻上。
初鹤仙尊缓缓走近,亦在打量清晏的这个徒弟。
以收弟子的角度看,这姑娘确实清透俏丽,灵气逼人,端正中又含几分修炼幻术染上魅力。
不经感叹,这土灵根资质与灵仪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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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若是入了明阵宗学阵法定也会相当出色,
遂感慨地叹气:“本尊与清晏多年未见,不成想二人的弟子竟能成就一番姻缘。”
“你便是珩承的道侣?”
“我与珩承虽不是道侣,但也算心意相通。”
少女眼中泛着坚定的光芒注视初鹤仙尊。她说得得体,此时对这份感情越发地坚定。
“你可见过他白发的模样?”初鹤仙尊淡淡开口。
“见过。”
“他早已告诉你了?”初鹤疑惑,莫非他真的连自己的自卑往事都向这姑娘倾诉了。
顾绒摇摇头,心中越发忐忑,“与他相处时偶然见过一次。”
初鹤颔首,心中百转千回,知晓珩承不曾隐瞒她,想来他早已认定她了,或许打算缓缓袒露罢了。
可如今却实需要绒圭的助力,不然旁人唤不醒他,遂道:
“你若是这般稀罕他,可能接受他的过往,毕竟他以后得修为可能会差于你。”
顾绒眉梢微蹙,有些疑惑。
“你资质不错,单土灵根,钟灵毓秀,心灵气净,又师承清晏仙尊,不过二十余岁就已是元婴期之上的修为,未来便是新一代天骄。”
他微顿,叹了口气,仍是打算将实情告知于她。
“而我这爱徒自小就饱经风雪,以水火双灵根入道,经络承受不济。
自小强行封印火灵根,锻铸变异雷灵根,拜入明阵宗修行阵法,暗中修习逆转时空的秘术,穿梭上百年只为开辟景渊阁,损耗极大。
又以难以修炼的水灵根资质,强行认主冰灵力法器,被多次反噬后,借洗髓冰莲获得冰灵根,之后又多次被反噬……”
顾绒:“……?”
她似是听了一段极其长的故事,迷惑不解,她略有点感受到,莫不是这位初鹤仙尊要考验她之后才肯相救?
如此长的经历,一口气都说不完,
开辟景渊阁?
直到“洗髓冰莲”这四个字出现,顾绒才有了实感,那次在秘境中,是她与江承礼第二次相遇,这莫不是二人认识前的他?
怪不得那次相见,他如此冷淡,原来有这等心事……
初鹤惊见少女的美目盈盈含泪,眉睫微颤,心疼地望着江承礼单薄的身躯。
发觉说多了话,他默默替爱徒找补道:“不过,如今他是冰雷双变异灵根,资质极好,身体早已复原,健康。
现下不过是中毒后,陷入迷雾罢了。”
“可是他的白发?”少女迟疑地发问。
“你不必心疼。”
啊?
心念一动,就有几颗晶莹的泪珠落下。
二人几日不见,
恋人就伤重昏迷,叫她如何不心疼!
“他这白发便是逆时秘术——时袭术所致,只不过会让其修炼速度变缓罢了,他倚靠变异灵根,仍能使用未来的强大修为。
那是他自己的意愿,无人强迫,绒圭小友不必心疼他。”
顾绒:“……那可有解救之法?”
初鹤仙尊仍有些怒意:“那便只有复苏果,你可知明阵宗和苍澜宗向来来往亲近。
复苏果一千年一粒,由两宗共同培育,便是为两宗的下一代掌门所培育的。
如今这颗复苏果不过才四百二十余年,就算得罪苍澜宗独揽,也仍需静等将近五百八十余年,恐怕坚持不了那么久。”
顾绒暗暗记下复苏果。
“罢了,这话扯远了。如今想让他苏醒,就只能化了珩承的心伤,才能暂时缓住他的伤势。这恐怕需要借助绒圭你的力量。”
“我?”
“毕竟他所感受的温暖和心动,大多都是来自于你,若你能入心境中将他从所困中拉出,便可唤醒他。”
顾绒正色道:“好,绒圭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