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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郁七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当了一晚上的陆太太,现在才跑……” 他故意停顿,语气里带着耐人寻味的兴味,“是不是晚了?”


    他一步步走进来,高大的身形在狭窄的空间里投下浓重的阴影。


    虞笙条件反射地连退数步,双睫轻颤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那个踏破她所有侥幸的身影,直到背脊紧贴到冰冷刺骨的电梯壁,退无可退。


    然而陆邢周并未立刻逼近,只是从容地抬手,按亮了负层的按钮。


    金属按键发出清脆又冰冷的“滴”声,电梯无声合拢。


    密闭的空间,只剩下电梯运行的低微嗡鸣,和他身上迫人的、令人窒息的气场。


    黑色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电梯地板上,发出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叩击声,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虞笙濒临崩溃的心跳节拍上。


    距离在无声中急剧缩短。


    虞笙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眼眸里翻涌的冰冷暗流,更能感受到他身上迫人的寒冽气息。


    可她后背抵着冰冷的电梯壁,根本退无可退。


    当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自己时,虞笙只觉心脏就要从胸腔里冲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虞笙猛地抬头,直直地迎上了那双俯视下来的、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邢周凝眸看她。


    他预料过她的恐惧、她的求饶、她的沉默,甚至她试图辩解的模样。唯独没有预料到,在这绝对的劣势和压迫之下,她竟然会用质问的语气反问他。


    一丝极细微的、连陆邢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味,短暂地压过了眼底纯粹的冰冷。


    他眼角微眯,像重新评估一件失而复得、却已然变异的藏品。


    “我想干什么?”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那股迫人的气息更加浓重地压下来,几乎将虞笙完全禁锢在他滚烫的胸怀与冰冷的电梯壁之间。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混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头:“陆太太难道不知道吗?”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猝然抬起,冰凉的指尖带着巨大的威胁感,轻轻落在了虞笙紧攥成拳、指节泛白的手背上。


    虞笙下意识躲开他的碰触,但是晚了。


    她的手被他的指掌完全包住,能清晰感觉到他指尖缓缓用力,带着一种残忍的力道,试图撬开她因用力而僵硬的手指。


    胸腔剧烈起伏下,虞笙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徒劳无功。


    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让她眼眶发热,虞笙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放开我!”


    然而,她那点微弱的力气在陆邢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如同蚍蜉撼树。


    陆邢周甚至没有回应她那句虚弱的命令。


    回应她的,只有骤然收紧、如同钢铁浇筑般的五指!


    “叮——”


    电梯发出清脆的提示音,稳稳停在了负二层。


    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敞开,虞笙只觉得凉气瞬间灌入她全身,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要挣开他的束缚,否则今晚她肯定见不到母亲。


    可是所有的挣脱都是徒劳,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山峦,带着不可抗拒的蛮力,将她整个人从贴紧的电梯壁上狠狠拽离!


    身体失去平衡,虞笙短促地惊呼一声,下一秒,她就踉跄着被陆邢周强行拖向敞开的电梯门。


    虞笙彻底慌了,“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极地寒冰般的沉默。


    陆邢周对她的反抗置若罔闻,拽着她的力道不仅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牵引,目标明确地走向停在电梯不远处阴影里的一辆黑色轿车。


    车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如同影子般垂手站立,对眼前粗暴的一幕视若无睹,只是恭敬地拉开了后座厚重的车门。


    “你放开我,陆邢周!”


    “你要带我去哪——”


    细长的高跟鞋跟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而那扇如同怪兽巨口般敞开的车门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再不松手,我就喊救命——”


    不等她尾音落地,人就被陆邢周近乎粗暴的蛮力,毫不怜惜推进了宽大的后座。


    巨大的力量让虞笙扑倒在冰凉的真皮座椅上,她狼狈地撑起身,长发散乱地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扭头,她眼里充满了屈辱、愤怒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然而不等她爬起来想冲出去,陆邢周高大的身影已经紧随其后,如同山岳般堵在了车门处。他甚至没有弯腰,只是居高临下地、冰冷地瞥进来。


    那一眼,带着绝对的威慑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虞笙整个人僵住。


    下一秒,他俯身坐进车内,沉重的身体陷进座椅,带来一股更强烈的压迫感。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密闭的车厢内,瞬间被陆邢周身上凛冽的气息和他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完全填满。


    虞笙蜷缩在另一侧车门的角落,身体因剧烈的喘息和未消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她用力咬住下唇,透过散乱的发丝,死死瞪着身旁那个沉默的、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男人。


    然而陆邢周并没有看她。


    “去温莎国际。”


    波澜不惊的语调,简短而清晰的四个字,瞬间让虞笙面如死灰。


    引擎低吼一声,车辆平稳滑出停车位。


    车窗外,冰冷的光线飞速掠过,映在虞笙惨白的脸上。


    温莎国际。


    这四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插进她记忆深处最尘封的锁孔。


    那是京市罕有的、深冬最冷的一个雪夜。


    温莎国际后花园那片被精心打理过的草坪,被厚厚的、未曾沾染一丝尘埃的新雪覆盖,宛如一片纯净的银色梦境。


    她记得那天,自己穿了很厚的一件白色羽绒服,帽檐有一圈蓬松的狐狸毛。


    在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雾的冰天雪地里,她将心爱的小提琴稳稳架在肩头。


    雪花无声地落在她的发顶、肩头,也落在光洁的琴身上。她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把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搭上琴弦。


    弓弦摩擦,她用第一个音符破开雪夜的寂静。


    是陆邢周写的一首极其考验技巧曲子。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这片纯净的雪地里,那原本凌厉的音符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空灵、纯净又带着孤勇的诗意。


    琴弓在四根弦上跳跃、飞驰,左手指尖在冰冷的指板上飞速按压、揉弦,她指尖被冻得发红,甚至带出了微微的刺痛,却更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倔强和投入。


    当最后一个高亢激昂的音符在冰冷的空气里震颤,掌声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响起。


    虞笙放下琴弓,回头,口中呼出的白气在眼前氤氲开,她看见那个身姿挺拔如雪中青松的男人。


    陆邢周。


    他穿着一件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大衣,朝她走来。


    雪花落在他宽阔的肩上,落在他乌黑的发间,他深邃的一双眼望过来,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


    “手冻坏了吧。”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在这冰寒的夜里像温过的酒。


    说话的间隙里,他接下她手里的琴弓和小提琴递给身后的管家,继而将她那双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小心翼翼地包裹在自己温暖宽厚的掌心之中。


    那瞬间传递过来的温度,源源不断地渗透进她冰冷的皮肤,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他却生怕暖不热她,低下头,对着她的指尖呵着热气,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指关节,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酥麻和暖流。


    虞笙眼里满是挑战后的得意:“谁让它叫《雪吻弦歌》呢?”


    犹而不决的名字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而有了灵感的确认。


    陆邢周低笑一声,“喜欢?”


    她重重点头,虽然鼻尖冻得通红,但眼睛里却亮晶晶的:“毕竟是陆总花了两个月的心血。”


    这首《雪吻弦歌》的诞生,确实耗费了他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集团公务繁忙,他的时间几乎被精确成以分钟计算的单元,所以他只能在密不透风的日程里寻找缝隙。为此,他不知多少次在凌晨反复推敲,修改的草稿每次都能堆满半个书桌。


    渐深的目光里,陆邢周俯下身,温热的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暖意,轻轻印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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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想为她抵御寒冷的滚烫力量,吻变得绵长而炽热。


    体温透过厚厚的衣物传递过来,像一个坚不可摧的温暖堡垒,将她与这冰封的世界彻底隔绝。


    那时的她,不仅能感觉到沉稳有力的心跳,更能感受到他唇齿间滚烫的温度。


    让人沉沦……


    让她差点就忘了,再纯净的雪都会被踏出污痕,再震颤的弦音都会消散,再炙热缠绵的吻都会结束。


    一切的一切,都会像火焰投入冰河,迅速熄灭、冷却、凝固,最终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


    就像她现在。


    那个曾用体温温暖她冻僵双手的男人,此刻,他本身就是最深的严寒,冻结了她今晚所有的希望。


    可是凭什么?


    她的人生凭什么一直被他陆家的人操纵?


    这个不屈的念头像野火,瞬间燎原,烧尽了恐惧的荒草,只余下滚烫的、不顾一切的愤怒!


    虞笙猛地挺直了背脊,不再是瑟缩的猎物,而是被逼入绝境、亮出所有獠牙的困兽。


    “陆邢周!” 她那双燃烧着屈辱火焰的一双眼,此刻带出毁灭性的亮光,“停车!”


    她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炸响。


    陆邢周扭头看过来,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你听见没有?”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现在!立刻!否则——”


    她手握门把,带着困境里自毁也要给自己寻到机会的疯狂,像五年前在那个破旧仓库里醒来时那样——


    “我就跳下去!”


    五个字,被她咬牙切齿地吐出,像一把尖刀,狠狠捅向陆邢周!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下意识看向后视镜。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陆邢周脸上那冰冷的漠然和翻涌的占有欲被她突如其来的、惨烈的自毁行为彻底搅乱!


    震惊、暴怒、难以置信……


    在他眼底激烈碰撞!


    他完全可以将门锁上,可她竟敢用这种方式,试图再一次逃离他身边。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引擎的低吼是唯一的背景音。


    陆邢周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的脸,然而余光却死死‘咬’住她的手。


    下一秒——


    没有预兆,没有言语,只有快如闪电的、带着雷霆之怒的动作!


    陆邢周身体猛地向她那边一倾,如同钢铁浇筑般的手臂,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精准无比地越过扶手,狠狠攥住了虞笙那只握在门把上的手腕!


    腕骨像是被铁钳夹住,不等虞笙尖叫出声,人就被陆邢周往相反方向一拽!


    那力量狂暴、蛮横,让她身体完全失控,重重地、狼狈地撞进陆邢周坚硬如铁的胸膛!


    一道痛苦的闷哼随着她紧皱的眉心,从喉骨深处溢出。


    而陆邢周的另一条手臂,更是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在她撞入怀中的瞬间,紧紧地箍在了她的腰间!


    不给她一丝逃脱的可能,那力道将她勒得死紧,紧到让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一下又一下撞击她心口。


    心头的恐惧越来越深。


    虞笙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放开我,我要下车!”


    她像一条脱水的鱼,用尽全身力气扭动、捶打他禁锢的手臂。


    陆邢周却纹丝不动。


    高大的身躯如同磐石,将她所有的挣扎都死死压制在自己的双臂与胸怀之间。


    他喉结滚动,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锁住怀中这张近在咫尺、因挣扎和愤怒而呈现出一种破碎又倔强的脸。


    她还是那么美。


    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他想……亲手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永远只能扑簌在他的掌心。


    “你以为我还会像五年前那样,无条件地纵容你?”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着她的尊严和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虞笙抬起眼,毫不退缩地迎视他:“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关起来?”


    视线一寸一寸掠着她苍白失色的脸,陆邢周唇角一勾,抬起一抹冰冷、嘲讽、又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弧度:“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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