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笙身形一怔,发丝打在她的脸上,遮掩她的面容与视线,也不曾使她有所动作。
离开苍华山,就意味着她以后要与这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意味着她以后只能接触覃暨白这一个男主。
这简直是一场天大的赌局。
若是赌对了,覃暨白的好感度达到100%,她通关游戏,回到现世。若是赌输了,那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而且也不再会有转机。
生与死,只在一瞬间。
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随后她拍案而起,“我跟你走。”
覃暨白没想过她答应的这般痛快,眼底惊愕,又转瞬窃喜。
他眼底泪花闪烁,激动地全身颤抖,“阿笙,我会永远守护你的!待到亥时一刻,我们便动身!”
尽管这夜黑得出奇,晦暗无比,可她的世界里,却有一束光亮在不断闪烁。
93%。
是覃暨白头上好感度发出的亮光。
她觉得有些刺眼,从而避开了视线。嘴角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兄长,我们终于又可以相聚在一起了。就像儿时,我们在锦安城一样。”
覃暨白眼底闪过一丝失神,却仍是笑着点了点头。
谢闻笙提溜着眼珠一转,“兄长,这苍华山上处处布着结界,你可是有法子出去?”
人间动乱纷纷,魔族与妖族素来不安分。先掌门便以自身三分之一的修为,利用他的神器铸就了这层护佑苍华山的结界,名为落穹。
而今先掌门羽化登仙,可他的神器神华驽,却仍立于苍华山的最高处,仍旧利用神力维持着结界,庇佑着天下一角。
可说来也是奇怪,这结界自建造起,至今已有好几百余年,可这结界的力量却仍未有所削弱。据说两百年前,北荒妖族想要擅闯苍华山,来得那群妖,最后竟被结界烤成了灰。
对于谢闻笙的疑问,覃暨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纯黑的眼睛。
“它,可以带着我们离开。”
他的左眼漆黑一团,右眼仍是曾经的温润目光,二者杂糅在这一张脸上,简直太过违和,就好似这张脸,是拼接在一起的。
谢闻笙眸光沉沉。
这只眼睛定不是什么好的来路。
她勾起唇角,装作天真好奇的模样,试探道,“兄长这只眼睛,怎会变成这样?”
许是怕这深夜有人窥探,覃暨白又缓缓戴上了兜帽。
他也毫不避讳,直言道,“我修习了邪术。”
谢闻笙讶然。
倒不是说她错愕邪术一事,而是她没有想到,覃暨白居然会这般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这副神情落了覃暨白的眼,还以为是吓到了她,便打趣道,“怎么?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了?”
她摇了摇头,瞧着他的眼睛,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兄长倒是会说笑。”
谢闻笙摆了摆手,“兄长无论什么时候,在我心里都是顶天的好看。虽然这个眼睛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完全不影响兄长的容颜。”
覃暨白摇头轻笑,许是在感慨小丫头的花言巧语当真是愈发厉害。
夜风习习,谢闻笙凑近些,“兄长,你是何时修习的邪术?”
她心里有着猜测,可她仍是不敢确认。毕竟那时的覃暨白对她的态度可是算不上好,又怎会心甘情愿地修习邪术只为带她离开此处呢。
她皱起眉头,一副担心至极的模样,“传闻中,这邪术可是燃命之术!”
燃命之术,顾名思义,凭借燃烧生命而达到爆发力量的术法,修习的越久,生命气息便越微弱。
覃暨白闭口不言。
她轻唤,“兄长,莫非……你已经。”
话还没说完,便被覃暨白开口打断,“没事。”
“有聚凝草的存在,邪术对我的身体已然毫无影响。”
言罢,谢闻笙点了点头。
那就好。
可别等到她还没攻略完成,男主便先死翘翘了。
“咚——”,连心峰处的古钟幽幽,沉闷的声响回荡在整个苍华山。
谢闻笙心头一紧。
“亥时到了。”覃暨白倏地起身,踏破夜色,走向空旷晦暗的聚星台,“我们该动手了。”
谢闻笙正想应下,却见眼前浮现一抹符篆,金光浮涌,声音入耳。
是传音符。
“来天穹殿。”
平静的声音让谢闻笙泛起一阵恶寒。
谢闻笙急切地问道,“破结界,需要多久?”
覃暨白:“一刻钟。”
谢闻笙眉头一皱。
比她想象中的要久一些。
她亮出那张在孤夜里泛着光泽的传音符,“纪渊唤我,你在此破结界可行?一刻钟内我必回。”
覃暨白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好,我可以。”
待谢闻笙来到天穹殿,院内颇显残败,先前的秋千、纸鸢皆毁坏不已,秋千断了一头,坠在雪里掩埋了大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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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鸢本就残破在此刻竟连框架都有些崩裂,卡在院子一角的石缝中,想要逃离,却无法做到。
纪渊深吸一口气,面上闪过一丝喜色, “你来了。”
谢闻笙心情古怪的很,但介于现下这种情况,她毫不含糊,直截了当地问着,“师叔这么晚了唤我前来,是有何事?”
她脑筋一转,连忙胡扯了一个借口,“师父还在舒望殿等着我去种梅呢。”
纪渊微微抬眼,“师姐居然有这闲情雅致。”他从袖下掏出叫人熟悉不已的东西,“桂花糕。”
“我亲手做的。”
谢闻笙脸色苍白。
又是桂花糕……
果然是慢性毒药,一次吃完不够,还需来第二次!
不过她脑海里浮现前一次吃下的画面,她先吃下,后又吐掉,仿佛对她的身体毫无影响。
想到这,谢闻笙不禁长吁一口气。
她坦然接过,“师叔费心了。”剥去牛皮纸,一口吞之入腹,心里泛起一阵厌恶。
谢闻笙抬起眉眼,笑眯眯地娇俏道,“甜!师叔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纪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下次继续给你做。”
谢闻笙背着小手,一步一步往院外挪,“师叔,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帮师父种梅了。”
“等等。”纪渊开口叫住了她。
“近日有人潜入了苍华山。”纪渊眸光沉沉,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那人会咒术。”
闻言,谢闻笙身形一怔,随即咧开一抹笑意。“多谢师叔提醒,闻笙自会小心些。”
纪渊语气平静,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人在江楹音的身上施了咒术,现下还残留些许气息。”
“约莫明日,便可将此人揪出。”纪渊轻笑,“待到那时,便是你的好日子了。”
谢闻笙避开他的眼神,略显僵硬地维持着笑意,“多谢师叔。”
话音一落,她没再给纪渊留有开口的余地,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离开天穹殿,她轻车熟路地来到旁边的长瀛殿,她正欲抬指压舌,却忽地想起那日在聚星台,少年误以为殿外被人撒尿的气愤模样。
谢闻笙站直身子。
算了,看他多次对我舍命相救,我这次便不欺负他了。
“噗——”,她胃里一阵翻涌,一口鲜血霎时从她嘴里喷出,浇了长瀛殿的石墙。
她看向沾满鲜血的手,满眼皆是不敢置信。
这……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