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主大半夜还在睡梦中,就被小厮从床上搀扶起来,他听说了舍房发生大事,赶到的时候,程剑和五位大灵师的踪迹全都没了。
江扼把在场的六个人全都拖了出来带离程家,又给所有人施了法咒,没有他解毒,没有人能够活过五天,“你们把这岛上翻过来,我也要见到人。”
他驱散了他们,拎着程剑去了柳家,柳家府兵一看见他白衣血色漫漫,就呈现一派惊悚面容,他越靠得近,他们就越浑身战栗,“小姐们走了,夫人也走了,我们柳家当真要完了!”
若有所思一番,江扼将程剑扔去一群家兵中央,“通知你们家主出去找人,告诉他那狐狸不见了,和你们小姐还有夫人脱不开干系。”
当务之急江扼必须冷静,他散布灵力在岛上,但那些妖物法力高强,敢来营救也必然找到了退路,有遮掩妖气的方法,整整一天过去,岛上都寂静无声。
回到王奶奶家,江扼随口说两句话想要应付过去。
但王奶奶满面愁容,婶儿直接兜不住神情,双手捧面哭了出来,程家出了事的消息一早就传了出来,她们在周围早了一圈还是听见江扼回来了,才匆匆下山赶过来。
“那面可以传音的镜子坏掉了,那些妖物也很聪明,抹除了她们的气味,是我没用,我找不到她。”江扼酝酿半天还是没说出来安慰的话,倒是把实情一清二楚地交代了出来。
他双膝跪地,身子一正,“但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的,我一定想方设法把她找回来,你们放心。”
婶儿连连摇头,也折了膝跪了下去拖住他的手,“不怪你不怪你,你尽力就好,不要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王奶奶也没多说,扶着额头,“起来吧,你这样子也解决不了问题。”
江扼低语,“我知道。”
他失魂落魄走出房门,长长的走廊上,他和单禾悠走过很多遍,不是端煮好的饭菜过去,就是端吃干净的饭碗过来,现在这里安静得吓人,只有大黄大着眼睛呆愣愣地注视他,嘴里衔一块肉,过去日子里的欢声笑语又重新被抹去了。
大黄掌间有一块红色痕迹,江扼上前抓住帮它清理。王奶奶和婶儿平日都套不抓它,唯一受它爱戴的单禾悠又不见了,江扼凭借着鬼森森的妖气震慑它。
“你踩到什么刀片了?”他剥开茸茸的毛发,探进柔软的爪肉里,那红痕根本就不是血冒出来借了块,那是它调皮捣蛋,不知从哪里踩中的红粉。
只愣了一瞬,江扼就明白要怎么找她了。
张醉岁噗嗤噗嗤地跟上来,他知道江扼肯定着急找单禾悠,那边刚刚安慰完两位老人,这边就来将心比心关照师傅了,更重要地是他想要江扼捎上他一起找单禾悠。
江扼叫住他,“帮我护法。”
随后,一阵玄青灵气从地面飞腾而起,如泥沙飞石拢成一团,状似旋风,咻地一冲,在天上炸开了花,向石头岛四处飞散过去。
张醉岁见世面了,紧巴巴听了江扼的话,掐了个护法决。
江扼让出阵法中心位,拉着张醉岁站稳跟头,一确定站位,一股股涌动的灵力就朝他冲来,他根基不稳,作势要倒,勉勉强强挣扎一番才稳住心神,“祖宗,这怎么回事啊!”
“找人,找单禾悠。”江扼眼前起了一道白雾,他穿过这一层白雾,视线一节一节冲向全岛。
那群狐妖很聪明,把戏做全了,他想方设法也找不到她们的痕迹,单禾悠的黑镜又遭到破坏,一时半会联系不上,但他曾在单禾悠窗边黄花上涂抹红粉。
那不是一般的红粉,是从深海沼泽里养了千年万年才开一次的雪红花,每一次深海巨物死去,肉.体遭遇腐蚀坠入深海,无数鱼类啃咬后,灵力和骨架还残留在此处,终年不散顺着水流汇聚,最后淤积在海底沼泽的深处,经过温泉滋养,运气好的话能开出好一朵,不好的花一命换一花。
此花是大补,非修者吃了延绵益寿,尤其体魄和睡眠好,修者吃了灵力大增,尤其有助于顿悟,飞升境界。
他给单禾悠用过,两边的目的都有,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会派上用场,雪红花的粉末踪迹十日之内无法消散,只要施加相应法术,注入相当灵力,便可观摩红粉踪迹。
阵法嚣张,除了阵里的灵力汹涌,张醉岁找不出空说话,他看了看江扼的模样,也低着头不敢说话,江扼像极了穷凶极恶的巨兽,如果他现在说了一句祖宗不爱听的话,他的头颅估计即刻和身体分家。
岛上叶声潇潇,大风乱作,岛边靠岸的船只随着海洋翻涌,整个岛屿都不安分地大震大动,直到红色粉末的痕迹消失在一处岛礁。
江扼叹了一口气,“找到了。”
*
单禾悠醒来的时候,孟辞书躺在她身上,他受伤严重,指尖有微薄的灵力逸散。
她都不想说这个人。灵力平庸浅薄还要逞能,那狐妖布的久久绸缪的阵法他也能硬刚?
这里是一处严密的山洞,光线稀少,应该在洞穴深处,有咚咚水声缓缓流过,隔着岩壁声音闷堵而弱小。
仔细一嗅,这里空气虽然密闭,但流入的一丝空气甘甜清爽,像水化作的风。
估计是在大海一处的岩壁之中。
倏然,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一跃一跃跳在岩石小块上。
小狐狸伤势未愈,但伤口处有精心的包扎,眼睛也炯炯明亮,如同吃了灵丹妙药有了大补。
她依托着微薄灵力变了形,但只有一瞬就有成了狐妖。
单禾悠一下就把事情都摸清楚了,她大声抱住小狐狸,“我就说你怎么不见了?原来你不是人,你是小狐狸!”
不过很可惜,柳霜从小都是以人的身份行走世间,比起妖物她更像是人,毕竟妖身她没用过几次,妖怪学人类说话这种术法,她也颇为大意地没有学。
单禾悠尝试验证猜想,“所以那两只狐妖有一只是柳雪,她来救你对不对?那还有一只呢?难道是柳家主?”
在常人难以注意到的视角里,孟辞书的手指动了一下。
洞穴深处两只狐狸走出来,柳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有一只是我娘亲,我爹他是人不是妖,他也不知道我们是妖,就是因为人妖有别,我们才从来没告诉过他我们是妖。”她越说越委屈,尾巴矮矮地蜷缩着,带着哀丧之气。
一只体型更大更健硕的狐狸款款而来,小鼻微翘,眼睛水灵,含香已有千年修为,可以抵御容貌的衰老,以至于即使是老态妇人,做了狐妖她一瞥一笑还是灵动婉转,她出言解释,“我三番四次向家主打探消息,他这老头子该瞒的不瞒,不该瞒的瞒得死死的,要不是我那日让雪雪去探上一探,她看见霜霜被五花大绑,露了妖形,我都不知道他要瞒我多久。”
柳雪不同于这二人的宽厚可爱,她向来不受拘束,“我们三个人的身份你一句话也不能说出去,否则...”她的狐尾缠上单禾悠的脖颈,“她们做不了心狠手辣的人,我来做。留你一命已是退让,我希望你自有分寸。”
含香拦住她,摇了摇头,“我听说过单姑娘的事情,她绝不是做恶之人,你的毒尾应该对准做恶的卑劣之人,而非良善者。”
含香摘了柳霜的尾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像一般的话本子,我修得千年修为化成人形,那是我不通人性,只是一只鲁莽,冲动又天真的野物,有一次被捕妖人抓住,我非常伤心。因为我向来只吃恶人心,他们的心脏漆黑一片,满是污血,我在不同的人里挑选,才决定吃下这些心脏,所以我不觉得我是只坏妖,也觉得我不应该被抓起来,失去自由。”
“抓我的人是富贵(柳富贵)的哥哥柳昌盛,那时柳家的前任家主身染重病,病入膏肓,他从一位下凡的医师那里听来,抓只千年狐妖炼丹可使垂死挣扎者起死回生,面容苍老者青春永驻,身体残废者重获新生。”
“我被囚于笼中,呼吸都是困难的。我常常向驻守那处的人讨要一口水喝,但他们都觉得妖物便是为非作歹的,不仅不帮我,还往那些黑心脏里掺畜生的泄物,我只能不吃不喝,把自己越熬越瘦,最后熬成皮包骨头。我动过吃了这些人的念头,吃了他们我就可以吃鲜肉丝滑的血肉,而不是粪食,但我都忍住了,我下不去手,我杀不了这些活生生的命。”
“有时候他们的小孩会在门外放风筝,有时候他们的小孩会透过门缝看我,我从小孩那里知道如果爹娘死了,他们会很难过很难过,小孩说那时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我能感受到,所以我饿死也不会杀了这些人。”
...
那是绝食的第七日。含香觉得大限将至,衰败地趴在囚笼里,微微落入的光照得她皮毛油光,但光线越来越弱小,随着太阳下山,又冷又饿的一天即将过去,她抱作一团,渴求着再多一点的温暖。
眼睛就快要合上的时候,有斧头砍铁链的声音。一个锦衣华服,容貌俊美的小孩破门而入,他挡住门缝间的阳光,但门大敞开,无数光线和温暖争相涌入,小公子端了一大盘鸡胸肉放在囚笼外。
小公子做事干净利落,含香没有力气吃喝,他就把肉都手撕成小块小块,一下一下喂她,吃两口肉喂一口水。吃的差不多恢复力气的时候,小公子顺着她毛发细细安抚,温声细语,“门外的人被我支走了,你吃吧,多吃一点,再过五天我找到机会,上上下下打点好人送你出去。”
含香信了他的话,这五天再苦再累,她都咬牙扛过去了。
同样是昏昏沉沉的傍晚,屋外又一次清空了人,只静静地传来叶片晃动的声音。含香的肚皮里空空荡荡,咕噜噜地长叫一声,但什么污秽杂物都没有,她还是干净整洁的,就像那些会穿衣服会写字的人一样,有意识,有想法,有思想。
铁链霍啦啦晃动,她坐了起来,擦掉了身上的泥和灰,也梳理好了毛发,嘴角盈盈挂着笑意,等待着小公子来临。
进来的是柳昌盛(柳富贵的哥哥),他露出了一副了然于心的笑,铁链在他手中甩荡,“我弟弟断了半条腿,我原本还担心他争老头留给我的家产,这下好了,把柄自动送到了我手上,我就猜到了他心善,他不得了,他慈悲为怀,但你说你可关系着老头子的命啊,他做儿子的,怎么能放你走呢?”
柳昌盛抓一碗汤药抛在地上,“你自己喝好好上路,或者我灌给你。”除了心狠手辣,工于心计,他具备了反派的基本素质——话多。
“原本打算再养你几天,今天正好上路。我可听医师说了,狐妖半死不活的心脏,既能救人于水火捡一条命,又含有毒性叫人神志不清,六亲不认。你当真以为我要留那老头子万寿无疆?”
门口一件兵器哐当一响,柳昌盛才堵住了嘴,在一排家兵的注视下僵直了背。
这次,家兵真的有要事在身,他们拖着柳昌盛去见柳家主,这里不少人都是以前跟着柳家主干的,柳家主还没死,他们的忠心忠义也还没有易主,但由于大意,家兵们将举报柳昌盛一事放在了更要紧的位置,他们只留了两个人在门外。
柳富贵拖着腿从侧道打晕两人,他已经受伤一时较量占不了上风,好半天才撂倒两个小兵,一瘸一瘸跨进门。
含香目光呆滞,凝视着打翻的那碗汤水,柳富贵看出了她的犹豫,一脚踹翻,“一命换一命,我们家给了你天大的好处吗?你就心甘情愿牺牲自己。”
含香愣了愣,柳富贵横抱起她,顺手撕下囚笼的符咒,他带着她飞檐走壁,虽然慢但是隐蔽,一路都没有人发现,最后到柳府边缘分离之际,他钪锵有力说了这样一番话,“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希望自己的性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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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险恶,你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他深吸一口气,又撕下柳府外围结界,只留下一句,“跑。”
跑这个字顿时贯穿她的脑海,含香拼了命地跑,穿过森林,泡入溪水,洗去身上被涂抹的味道,再一路爬上平坦的草原,回到故土。
她不敢回头,她一路冲向前方。
在故土她安稳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将这个故事包装成一位朋友在人间游历遭遇奇闻异事,家里的老狐狸给她分析了一下,最后她只记得老狐狸这样说,“如果是石头岛柳家的话,那结界只有持有柳家令牌者可自由出入结界,只有柳家直系血脉可徒手撕结界。柳昌盛被抓,又有家兵在外听见柳昌盛的豪言壮语,在小狐狸看来柳富贵是心善,救了她一命,但在柳家每个人看来,他这是不孝,是大逆不道,要浸猪笼的。”
老狐狸问她:是你吗?如果是你这公子以后的境遇恐有不测。
含香呆呆摇头,摆弄手指:不是我...呀。
她越说心里越没底,越解释思绪越杂乱,当晚含香就收拾了家里的所有装备。如果那小公子受了伤,她就把所有灵丹妙药喂给他,断条胳膊少条腿也没大碍,她有办法。如果那小公子处于危难之中,也没大碍的,她一身法力都恢复了,只要不再一不小心被压制了法力,贴了符咒,这也是小问题。
她心想,含香毕竟是只千年大狐妖,上次是败在了没经验,这次绝不会输!
她拖家带口跑了一路,终于抵达柳家府邸。但与之前的装潢精细,雕梁画栋大有不同,此时这里是一片焦土,焦土之上是黑糊糊的石柱和碎木,隐隐有血色,分散在庭院里的每个角路,在无数死亡后,留下的朵朵艳丽小花,红得鲜艳明亮。
她在不远的树林呆坐一天,有儿童在树下嬉戏打闹,东一句西一句,“都是那些妖物做的好事,听说狼族因为想要寻到狐妖,袭击了柳大人家,它们口口声声说柳大人屠杀妖族,私藏狐妖,但翻了上上下下没找到呢。”
“最后怎么样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狼族天性残暴恶劣,它们找不到狐妖,面子上挂不住,就歹心显现,一不做二不休烧了布了阵,烧了柳家,杀了他们满族的人。”
“太吓人了吧,那岛上不管吗?”
“狼族就是这个恶习呀!它们又交了族里的老弱病残,把事情都推到这些人身上,我们这些人族大灵师哪里还敢喊说什么,狼族最擅长毁尸灭迹,现场也找不出什么痕迹,也就只能作罢。”
含香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开始了浪迹天涯的旅程。走遍了无数的山,见过了无数的海,她始终不相信柳富贵死了。家里的老狐狸劝过她回家,但她不回,她需要吃恶人的心脏已经突变,从黑色变成了红色,她从需要心脏的狐狸变成了只需要干净的血的狐狸。
在外面走了一圈,她身上给柳富贵攒的物件一件没少,反而越积越多,这导致她很生气,因为这天底下都快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刘富贵还是没出现,而且这么多东西压得她好累,走路也好慢。
于是她决定先回石头岛休整一下,她在船头乘船,可这船夫嫌她行李多,二人唇枪舌战争议价格。
渔夫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有些不必要的就别带了。”
含香说,“不,每一件都有妙用!”
这时,有一只船从眼前经过,吃了不少水。这船上大大小小的行李物件数不胜数,还载了一位老橘皮渔夫和一名翩翩公子。
她突然就不觉得自己的行李烦人了,指着那公子,“你看那公子的行李。”
那公子似听见有人叫他名讳,转过头。
含香行李咯噔落地,泪眼凝噎,船夫觉得这小姑娘真奇怪,要乘船便乘商量价格就好,怎么还哭起来了,“要不就这个价,我让你上来行吧。”
含香摇摇头,“我不上来,我要坐那只船回家。”
柳富贵船上几日都很头疼。一个可爱姑娘要缠着和他坐一船,还自来熟和他坐一起,下车她就像小鸡仔跟大母鸡一样随他走,一步不落,直到走到家徒四壁,焦土横飞的落败柳家,他从一大摞行李里淘出家门牌匾,用衣袖擦干净再正经摆好。
柳富贵回头叹气,认真和她说,“你都看见了,我家这么穷,你就别跟着我了。”
含香说,“我知道你家穷啊。”
柳富贵说,“我家也不吉利,我的亲人都死在一场火灾和屠杀里了,我这个人也可能随时死于非命。”
含香说,“我知道呀。”她从行李里掏了一只最锋利的宝剑,在空中比划两下,“我就是来保护你的!”
...
现在略有老态的含香说到这些故事,嘴角还勾着盈盈的笑,“后来我在他家守了三天,他终于心软让我住了进去,这二十年转瞬即逝,但却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单禾悠听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人妖相恋的老套故事,但当事人呢真情实感地站在眼前,老套故事真的发生了,单禾悠免不了哭哭卿卿,偷抹了两滴眼泪。
含香继续说,“霜霜雪雪还有我,他至今都不知道我们是妖怪。妖怪杀死了他的族人,我一直不敢让他知道这件事。”
后面的事情单禾悠就听说过。柳富贵家中原先富过,中途因为何事衰败她不得而知,只知道柳富贵法术高强,家道中落后凭借个人资质去了云海镇,一路晋升飞升,在成为玄武大陆大灵师和衣锦还乡之间,他选择了回家。
还是在柳家原地,他和含香一并重新修建了柳家府邸,花费了不少金银珠宝,好在他修了武道,在玄武大陆有人脉,在官服有路子,豢养一群家兵暗地辅助管家事,每年可以攒下不少油水。
柳家再次名声鹊起,蒸蒸日上,成了如今的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