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当天,优菈搞来了两套非常正式的礼服,给法尔伽的是衬衫马甲西装的标准绅士装,而给温迪带来的则是一件金色和绿色交织,复古宫廷风的长裙。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温迪马上对裙子表面精致的蕾丝产生了兴趣,翻看的间隙,他还不时发出“哇哦”的惊叹声。
这时,优菈又掏出了一大袋化妆用品。
“这是假发,这是美瞳,用来改变你们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大团长你别笑,你也要戴,”优菈把温迪摁在镜子前的凳子上,开始为他改变外形,一边忙碌,她一边低声嘀咕道:“……好在市面上金色卷发的假发是最常见的,再戴一顶有着蒙面纱巾的帽子……嗯,这样乍一看上去,和艾瑞斯有几分像了,”她连着换了几个角度审视,最终满意道:“盯着淑女的脸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我想今晚应该没有这样粗鲁的男士。”
“听起来我只要不搭理任何人就行了。”温迪摸了摸遮盖了他上半张脸的白纱,觉得有些好玩地掀起来又放下。
“没问题,贵族圈子里没人不知道弗兰肯这个变态对他妹妹的占有欲,”优菈撇了下嘴,说:“如果真有人骚扰你,法尔伽大团长假扮弗兰肯出现就行了,他只要阴沉着脸,就能把其他人都赶走。”
见连着纱巾的小巧软帽被温迪玩得有点歪了,优菈上手帮忙调整好位置,让温迪安静地保持坐姿,又说:“五官细节的部分,大团长说你能搞定?”
温迪拼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特殊的化妆技巧,不劳烦优菈现在给他和法尔伽涂脂抹粉了。
老实坐了一会儿,在优菈的示意下,温迪又站了起来。
“学习一下我是怎么走路的,”优菈说完之后,在镜子前示范起来。
优菈优雅知性地迈开步子,步速稍慢,但迈步几乎相同,每一步都兼灵巧及稳重,对旁观者眼球非常友好。她走了两个来回,温迪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自信满满地说:“这有什么难的!”
五分钟后。
“一点都不行吗?!”温迪实在有些不信,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模仿能力还挺强的啊!
“完全不行!”优菈简直要抓狂了,她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有的贵族家的教习嬷嬷那么容易三句话就吼起来,“你想像一下,你现在是穿着大裙摆的女生,你怎么可能走得又轻又快,随时像是要小跑起来似的?”
“习、习惯了嘛……”温迪挠挠头,“我是男生,你让我装闭嘴还行——”
“算了,那就采用planB,”优菈很大度地说:“艾瑞斯身体不太好,我们可以谎称她不舒服,今晚坐在轮椅上过去。”
“还能这样?!”温迪惊呆了,表演难度一下降到底了啊!
优菈笑了一下,又看向一言不发的法尔伽,说:“不过大团长这边,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扮演生人勿近的古怪哥哥了。”
法尔伽其实一直没怎么听优菈和温迪之间的对话。
他好像只能看到温迪的表情,一会儿好奇,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有点不服输,总之,那张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灵动异常。
而蒙德所有的风神像,巴巴托斯的脸都隐在兜帽下,无人可见。
而此刻的温迪,再一次证明了他是多么的鲜活。
真奇怪啊,他虽然知道了温迪的真实身份,却还是很难把他和巴巴托斯联系起来。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心底里下意识地抗拒吗?
而他又为什么要抗拒?
法尔伽无法想下去。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站在某个走廊的入口,尽头会有答案,但是他还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应不应该往前。
或许现状就很好?
不,哪有这种温迪会穿女装的现状……
虽然他不想承认,也不想把一些奇怪的癖好投射到谁的身上去,可是,抛开一切主观不谈,这个人穿女装,也是真的适合和好看。
是好看的,法尔伽甚至感觉有点沮丧,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反驳。虽然审美很难做到完全客观,可他此刻相信,只要眼睛没瞎,都能得出同样的结论。
头发和瞳色是别人的,裙子也奢侈华丽,可那都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那里站着的人,依旧是温迪——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一如既往地让自己挪不开眼。
法尔伽不知自己思绪飘荡了多久,等他再次呆呆地抬起头来,发现优菈和温迪正一左一右地盯着他看,前者表情不满,后者则是在憋着笑。
“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吗,法尔伽大团长!”优菈提高了音量,一点都不淑女,一字一顿地说,“不能因为这种事情你不擅长,就全丢给我,一点建设性意见都没有吧?!”
法尔伽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神游太久了。
他下意识地把头扭向优菈的方向,不去看温迪,说:“呃,抱歉,我刚在想别的事,你们说到哪里了?”
优菈叹了一口气,说:“我说,混进去之后,我们怎么去拿因斯·劳伦斯的藏馆钥匙?!”
法尔伽愣了一下,说:“你知道东西在哪里吗?”
“我大概知道,”优菈说,“因斯·劳伦斯的书房。他不在的时候,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房里有问题吗?”
“范围锁定到这么小,我们行动起来就高效多了。”法尔伽为了给刚才走神的自己赎罪,此刻积极参与讨论,“那么,目标已定:劳伦斯家三楼的书房。”
*
如优菈预想的那样,有了正版请柬,进入劳伦斯家的舞会非常顺利。
娇弱美丽的金发大小姐,以及威严肃穆的保护神哥哥,格里马尔迪家的兄妹刚一出现,就引来了会场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打扮成管家模样的优菈目不斜视地推着轮椅,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对着温迪道:“你的化妆术也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换头术,要不是一早知道,连我都会被你假扮的艾瑞斯骗过去。”
温迪“嘿嘿”笑了一声,表示这不算什么,却立刻被严格的管家小姐拍了下肩膀,示意他听着就行,保持大小姐的礼仪。
参加舞会的人比想象中要少,但是奢华程度却令人叹为观止。优菈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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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温迪想要拿点心的手拍回去,小声警告道:“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去拿。”
温迪把帽子往下压了压,低声说:“吃的倒还好,能不能帮我拿杯酒来?”
优菈笑了一声,那笑声让温迪觉得,即便她现在真的过去拿了一杯酒回来,最终也会倒在他的脑袋上。
“老实点,我先去看看二楼和三楼那有没有人,探完再回来和你们一起行动。”优菈压低了声音,然后就像三人一开始设计好的那样开始了分头行动。
法尔伽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轮椅后面,接替“管家”,推着“妹妹”,缓步走过人群。
一路上,不断出现想要讨好弗兰肯而前来搭话的人,都被法尔伽用板着的一张黑脸给糊弄过去了。
法尔伽想,脸一直这么绷着,回去之后,自己不会脸部抽筋吧?
优菈熟知这里的地形,和二人分开时,她和他们约好了一会儿在小餐厅前的走廊碰面。
小餐厅在舞会的另一个方向,虽然劳伦斯家为舞会准备了精致丰盛的大餐,但在这种场合贪吃是自掉身价,因此那里的人也相对更少一些,更不容易引起注意。
但是,还没等两人彻底离开舞会中央的人群,一个戴着半高礼帽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轮椅之前。
法尔伽冷冷看他一眼,没打算搭理。他推着轮椅,打算转个方向,直接绕开眼前这个人。岂料那人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挡在前面,就是不让。
这下他可以肯定对方是故意的了,法尔伽学着弗兰肯阴沉低哑的嗓音道:“让开。”
那个男人身材中等,有着圆圆的脸蛋,戴着闪烁着钻石光芒的半边黑色面具,他完全不理睬出声的“弗兰肯”,而是对着轮椅上的人弯下了腰,说:“美丽的小姐,我能否请您跳一支舞?”
“弗兰肯”冷哼了一声,说:“你没看见她坐在轮椅上吗?”
那个男人听完,轻笑了一声,说:“艾瑞斯小姐,我对您倾慕已久,在您进门的那一刻我已经注意到了,也许您今晚略感不适,但让我们相逢的缘分或许让您想要克服一点困难,与我共舞一曲……”
“你疯了!”“弗兰肯”将轮椅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拉,隔开了“艾瑞斯”和那男人的距离,“既然你知道她是谁,那必然也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您是弗兰肯·格里马尔迪先生,艾瑞斯的哥哥,”那男子声音同样冰冷冷的,在“哥哥”上做了重音,“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来的。”
“呵,”“弗兰肯”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请不要再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我妹妹的名字,那是对她的亵渎。我最后重申一遍,请你离开。”
坐在轮椅上的温迪低垂着头,努力控制着脸部表情,而内心正在疯狂点赞:法尔伽,演技还不错嘛,狗血电视剧一定没少看!
他只恨自己现在只能伪装成一个瑟瑟发抖,茫然又无辜的纯真少女,除了恪守礼仪,苍白着一张脸,“她”什么都不能参与。
不过……
也许真正的艾瑞斯是这样的。
但他是温迪啊,为什么不能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