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怔愣了一下,好像非常不习惯从法尔伽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和温迪面对面的法尔伽眸色幽深,“我以为你追上来,是要和我解释点什么?”
温迪一时哑口无言。
说自己不是故意骗人的?
但骗人还有不是故意的吗?
法尔伽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温迪始终低垂着眼睫,未曾开口,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完全忘记是自己先偷偷跟踪对方一整天,最后才撞破了他的秘密。
“好吧,巴巴托斯大人确实也用不着和我这样的……这样的普通人解释什么,”法尔伽强调了“普通人”三个字,赌气地将自己和温迪的关系描述得很生疏,“您肯定是有什么不便说的苦衷,我明白。愿您没有被我打扰了好心情,再见!”
说完这一摞自暴自弃的话,法尔伽掉头就走。
但这一次,他还是没能走成——情急之下,温迪整个人直接扑到他后背上,力道之大简直撞得他差点趴地上去。好在法尔伽的核心力量很强,于是他只踉跄了一下,就还算稳当地站住了。
他一脸无奈地回头,“还要做什么!”
“法尔伽!”温迪脸上的焦急丝毫不假,“现在真的有紧急的事情……我会慢慢和你解释!”
法尔伽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强迫自己转过视线——再多看几秒,他可能就要为那略带忧伤的眼神而立场不坚定了。
不!他怎么可能立刻就原谅一个欺骗了自己这么久的人!
法尔伽,你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吗?!
“天空之琴……被盗走了。”温迪见法尔伽站在原地发愣,干脆把头埋在他背上,说话声音闷闷的。
“什么?!”法尔伽的眼睛第一时间瞪大了,“天空之琴不是在教会的展览馆里吗?我今天下午才——”
才跟踪着你进去看到了啊!
但法尔伽还没彻底失了智,后半句话被他及时咽了回去。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但先前因为情绪激动而忽视了的问题。
他今天跟着温迪一天,对方如果真的是风神,又怎么会毫无察觉,直到被撞破秘密?
想到这里,他一直咕嘟冒泡的脑袋终于些许地平静下来,开始进行常规的思考。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神明耍人玩事件,说不定真的存在什么难言之隐。
思路打开之后,法尔伽不打算再跑了,而是决定留下来搞个清楚明白。
他转过脑袋,向着背上的温迪问道:
“天空之琴……怎么回事?”
问话的时候,法尔伽还是皱着眉头的,但那语气,又恢复了平时一贯的,和温迪有商有量,且他永远会托底的状态。
温迪终于舍得把脸从法尔伽背上扬了起来,原先有点颓色的眼睛里也重新冒出了光彩。
*
法尔伽看着眼前正狼吞虎咽一张完整披萨的温迪,不由地为自己捏了把汗。
谁来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这么快就丢盔弃甲,板着的脸甚至没能维持超过一分钟,就陪着这人在仍开门营业的餐厅里吃起东西来?
原则两个字怎么写,它又到底遗落在了哪里?
温迪很快吃光了自己面前的披萨,他抬头看了下法尔伽,对方就非常默契地把自己那份意大利面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不吃吗?”温迪一点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吃过了。”法尔伽含糊其辞,总不能说是看你下午发呆的时候趁机吃的吧?而且现在一下接受了重磅信息,他也根本没胃口。
从前法尔伽就看到过,温迪吃东西的时候,即便赶时间,动作也还是很优雅。法尔伽曾经怀疑过他家祖上是不是什么贵族,直到家族败落,他被迫成了吟游诗人;后来则怀疑他在教会地位不低,周全的礼仪是必修课。
现在则彻底了解了,因为这家伙当了几千年的绅士,这些东西早都已经刻到骨子里了。
温迪本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法尔伽对他吃相的发散思维,他吃完了之后还拍了拍肚子,告诉法尔伽,“饱了。”
“吃饱了,现在可以说了?”法尔伽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全蒙德该不会只有他敢对巴巴托斯用这种语气说话吧?
他是不是应该注意点?
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法尔伽又小声说:“请说。”
温迪没太理解他这是在干什么,他清了清嗓子,一来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展览馆里的那个天空之琴,是假的。”
法尔伽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很多年前,我决定不再持有天空之琴后,就将琴交给了科尔,科尔则把它转交给了七位大主教之一的因斯,天空之琴就此成为了展览品。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天空之琴除了是我自己亲手打造,用着顺手这一点之外,其中蕴含的神力并不多,它的厉害源于我的厉害,并不是这把琴本身多么……啊扯远了,这不是重点。它确实有一些特殊,但还没特殊到不能交出去,再加上我……呃有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会突然地陷入沉睡,也不方便带着,再加上大家都很喜欢,让大家开心我觉得很好,所以……”
温迪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有点怕法尔伽突然骂他。
法尔伽确实有点无语,但他再怎么狂妄,也知道自己不该指导一个神明怎么做事,最后只说:“真的交出去了,那又是被谁替换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因斯大主教?”
“也许吧,除非因斯又交给了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温迪叹了一口气,“鉴于教会营收的产业都是因斯在全面负责,其中包含了展览馆,我偏向于他即便不是动手的人,也是主谋。”
法尔伽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教会的产业?”
温迪抬头看他,说:“对啊,教会总部外加全国分部那么多神职人员,大家都是要张嘴吃饭的,教会有营业很奇怪吗?你看到的这教会广场之上,这个馆那个院的就不说了,就连这附近的酒店、餐厅等看起来和教会没什么关系的产业,大部分也都是教会所持有的哦。”
法尔伽想了一下,觉得这很合理,“但教会毕竟不是营利性的组织,如果在赚钱这件事上太过热衷,就可能滋生腐败。”
温迪眨了下眼睛,说:“你说的没错,这在一个组织,一个国家,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某一个单独的人,或者说单独的力量,或许有能力点对点拔除某个不公正的现象,但我认为,还是应该建立良好的秩序和规则,不依赖于主观能动性的完善制度,才将这些黑暗源源不断地暴露出来,并让其得到应有的惩罚。”
法尔伽很惊讶,他没料到温迪在这件事上,想得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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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佣兵团团长的法尔伽,平时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完成任务,此刻他才头一次有了温迪真的是一个需要管理整个国家神明的真实感。
即便“不管”,也是一种深思熟虑后的“管”。
见法尔伽的目光变得深沉,明显是就着自己的话想了很多,温迪挤了下左眼,用带着歉意和祈求的语气说:“今天先不考虑这么宏大的课题,当务之急还是……要帮我找到真正的天空之琴。”
法尔伽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答应要帮忙了?
温迪见他不吭声,又双手合十,做出招财猫般的动作,道:“拜托拜托,我现在也没别人可以帮忙了啊,大团长。”
虽然被温迪叫过无数次“大团长”,但毕竟此一时彼一时,此刻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这一声略带撒娇的“大团长”让法尔伽汗毛倒竖,天灵盖都要飞了,他立刻结巴道:“好……好好说话!”
温迪咕哝了一声,“怎么不是好好说话了……”
“咳咳,”法尔伽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借机调整自己的表情,“所以现在应该找那个叫因斯的大主教?”
“对,”温迪见法尔伽搭腔了,知道此事有戏,连忙补充道:“因斯在成为大主教前是蒙德贵族,他家在蒙德地价最贵的庄园,听说旁边的邻居就是迪卢克。”
法尔伽听得眉头皱了起来,他联想到凯亚曾经无意中对迪卢克买房子的吐槽,说:“……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庄园吧,可我怎么记得迪卢克旁边住的,是劳伦斯家的老——”
意识到在巴巴托斯面前说“老古董”这样贬低他人的词不太好,法尔伽及时住了嘴。
“啊,是,没错,”温迪听了他的话,说:“就是劳伦斯,因斯大主教就是劳伦斯家的噢。”
又叠buff了,法尔伽头疼地想。
“我说,你还记得我们团里那位浪花骑士优菈吧?”
想了一下,法尔伽觉得应该如实告知温迪。
温迪点了点头,“当然,我连她的口头禅都记得。啊……”
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了同一件事,异口同声道:
“因斯·劳伦斯是优菈·劳伦斯的父亲!”
法尔伽嘴角抽搐,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
阿贝多在警局配合调查刚回归骑士团没多久,怎么另一位团员也要被卷入其中了……
“要不,”法尔伽艰难道:“还是先探探优菈的口风?虽然我知道她早就和家里决裂,与她那又臭又硬的父亲并不对付,但……”
温迪也有所思考,道:“因斯·劳伦斯家的安保比教会总部还严,贸然闯进去,肯定没好果子吃。如果能从优菈那里问到什么,倒是能事半功倍啊。”
听到这里,法尔伽一直以来的疑问再也忍不住了,他道:“巴巴托斯大人,你到底怎么回事?”
“啊?”不习惯这个称呼,同样也不明白对方在问什么的温迪很茫然。
“我的意思是,你作为风神,作为掌管整个蒙德的魔神巴巴托斯,竟然要忌惮某一位贵族家的安保吗?”法尔伽气笑了,“是想给随行的同伴增加点锻炼机会,于是全程你只负责围观,就像之前一直做的那样?”
温迪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一下,“呃,呃,这个嘛,我现在……和普通人差不多啦,你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吟游诗人就行哦。”